前缘 06
最后自然是没有请假的,她按照群里发的通知按时到了那间教室时里面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有眼生的,也有之前那些项目里合作过的相熟的其他组同事。
“姐,那边还有两个位置。”
小易仰高了头找了半天,总算是在窗边靠近前头那两排找到了一前一后的两个空位指给她看。
不巧,前面那排坐着前夫哥,后面那排坐着曾经和她表白过,她没接受的一个朋友。
不明所以的小易拉上她的手兴冲冲踏上阶梯率先在后排坐下,把前夫哥旁边的位置留给了她。
还洋洋得意地朝她使眼色。
两世为人,什么场合没见过,她顶着前夫哥,小易,不是前任的朋友哥三双共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施施然坐进座位里。
“他一直在看你。”刚坐稳,前夫哥就凑了过来...
最后自然是没有请假的,她按照群里发的通知按时到了那间教室时里面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有眼生的,也有之前那些项目里合作过的相熟的其他组同事。
“姐,那边还有两个位置。”
小易仰高了头找了半天,总算是在窗边靠近前头那两排找到了一前一后的两个空位指给她看。
不巧,前面那排坐着前夫哥,后面那排坐着曾经和她表白过,她没接受的一个朋友。
不明所以的小易拉上她的手兴冲冲踏上阶梯率先在后排坐下,把前夫哥旁边的位置留给了她。
还洋洋得意地朝她使眼色。
两世为人,什么场合没见过,她顶着前夫哥,小易,不是前任的朋友哥三双共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施施然坐进座位里。
“他一直在看你。”刚坐稳,前夫哥就凑了过来说小话,声音压得极低,于是靠得也近到唇不时蹭在她耳尖上。
她听力很正常,于是连坐在她背后的小易压抑住的尖叫声都听到了。
“你不也是。”懒得去揣测他到底居心如何,她翻了个白眼后仰靠在后面人桌边上,捂嘴打了个哈欠。
===
会议开始的第一秒,她便明白过来昨晚他让她请假的用意所在。
乾隆特展关她什么事?
乾隆,嘉庆,道光,咸丰……谁也好,都只不过是历史书上记载的人物,今生今世和她没半毛钱的关系。哪怕是有,也是上辈子的事了,前朝的剑怎么砍今朝的官?
台上讲师洒洒洋洋从乾隆时期的风俗文化讲到野史趣闻,连南巡那点风流艳事都拿出来说了。
好大喜功,喜爱奢靡,啧,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不给一点面子。
“你上辈子是不是抄了他家祖宗啊,那么恨你。”她悄然凑到他那边低声问。
倒不是说她为他抱打不平或是有什么小女生的情节,只是站在学术上的角度来看,这位讲师也不免过于偏颇。
后人看前人自然或多或少都会带上个人见解,只是讲师来说本应站在相对客观的角度上去解读史料,而不是把那些个民间口耳相传下来的野史作为佐证去批判指责。
“可能吧。”他心不在焉地盘着串珠链,应当是玛瑙。
“你不是最好面子了?他这样骂你不生气?”
“我又不是他。”
“我也不是乌拉那拉氏,怎么你还天天来烦我?”
“嘘,之后再说,他看过来了。”
“我没那工夫和你之后。”
拌完这场无意义的嘴,她坐直了身和其他人一样装作用心听讲的模样,不过听进去多少,那就各自自己知道了。
===
漫长的会议除了讲师讲解以外还有后续的初步工作安排,从清早开到下午才算结束。
她盘算着吃完午饭得抓紧去机构一趟,告诉某人她俩的出逃海岛计划暂时搁浅。
周围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等她收拾好东西提包走人时居然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
远处凑在一堆聊天的陌生同事,她,和她身边的前夫哥。
“你干嘛还不走。”她从高往低撇了眼他。
这话纯属是明知故问。
他一把将手里盘着的串儿穿回腕间,利落起身的同时也挡住了背后玻璃窗映进来的日光。
身高上的差距令她不得不仰头眯起眼睛才能够看清楚眼前人。
“他喜欢你。”他说。
她都不知道该是好气还是好笑,狗改不了吃屎,几百年了都还这个德行。
“是,他是喜欢我。”不止展开过热烈张扬的追求弄得全组上下都知道有他那么个追求者,甚至直到现在每个月14号她都能收到来自他的或长或短的酸话。
好不容易让他心生退意,现在又来个前夫哥。
“那你喜欢他吗?”
“你脑子里就全装这事?你没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抱负吗?”
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已经蒙上了泪光。
这一下浇灭了她莫名升起了恼怒的同时,又同时的感到心酸。
他向来是极少哭的,一是因为身份,二是因为他最执着的所谓脸面。
他和她说过,说她在他这里还是可以有青樱的性子,又说让她放心。
所以同样的,她也是唯一一个得以窥觑这个男人不为人知的这面的人。
或是脆弱,或是寂寞,或是怯懦,或是自卑,或是色欲熏心,或是扭曲,或是嫉妒。
尽览无遗。
旁人眼里他是不可冒犯,威严凛凛,要去献媚逢迎的天子,可在她这里他说,万人之上,无人之巅,他寂寞。
她也就什么也不顾的答应了他。
守着这份情意,自以为与旁人不同,到头来终究是成就了个扭曲冷情的帝王。
再美好的情意,也经不住宫墙内皇权的扭曲,像她幼时从宴席上偷摸包入帕子里的白玉霜方糕,在城墙上满心满意地打开分享给弘历时,早碎成了残渣。
如懿自然是不怪他的,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看着四阿哥是如何成为皇帝的。
是他自身的阴暗面作祟,也同时是他被环境推着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皇权之下夫妻不妻,父子不子,甚至连最亲最爱的人也饱含精心算计,一张张娇媚顺服的面具底下的心思无人知晓,一声声父亲暗里藏着多少的蓬勃野心。
午夜在她枕边惊醒流下的冷汗,那声是谁要谋害朕饱含的惊慌惶恐,欣喜骨肉长成却又心寒骨肉长成的抗拒恐惧。
如懿懂得。
只是像她说的那样,她终究不是如懿,再世为人,有着一切本该在奈何桥上忘却的前尘记忆,有着和上辈子别无二致的性格外貌,但也不再是那个人了。
梅坞的梅树开得再艳,也终究不是那盆早早枯死的绿梅。
如懿无怨无悔,可她有怨有嗔,怨求新人生而不得,嗔他的执迷不悟。
前缘 05
因而有同事在,她也不好把话说太白,余光看见那丫头眼珠子在她和他之间来回转的八卦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一定是误会了。
大晚上的站她们屋前头等人,不误会才怪。
她微不可查地轻叹口气,上前几步把他拉到墙角下。
“干嘛呢?”
夜色下他的模样看不太清,可随着他开口逐渐柔和的神情还是让她恍惚了一瞬。
“好久不见,过来看你一眼。”男人眉眼间的笑意和温情几乎要溢出来,尚还年轻的脸庞上不见往后的厌烦忌惮。
“见完了?”说完,她转头就要和同事回屋,他却在后头扯住了她手腕。
一边站着的丫头自觉碍事,朝她们俩点点头就飞似的小跑拉开了屋门,将门前这块空地留给她们。
雪又下起来了,轻飘飘地落在眼前人发顶上...
因而有同事在,她也不好把话说太白,余光看见那丫头眼珠子在她和他之间来回转的八卦样,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一定是误会了。
大晚上的站她们屋前头等人,不误会才怪。
她微不可查地轻叹口气,上前几步把他拉到墙角下。
“干嘛呢?”
夜色下他的模样看不太清,可随着他开口逐渐柔和的神情还是让她恍惚了一瞬。
“好久不见,过来看你一眼。”男人眉眼间的笑意和温情几乎要溢出来,尚还年轻的脸庞上不见往后的厌烦忌惮。
“见完了?”说完,她转头就要和同事回屋,他却在后头扯住了她手腕。
一边站着的丫头自觉碍事,朝她们俩点点头就飞似的小跑拉开了屋门,将门前这块空地留给她们。
雪又下起来了,轻飘飘地落在眼前人发顶上。
“其实……”
“你……”
她们同时开口,又在听到对方声音之后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她坦然迎向他一直凝视着她的眸子。
“陪我走走?”
“好。”
她们并肩走在寂静宫道上,月光将她们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和影子紧紧依傍在一起。
可她和他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她是小易,我们组刚进来的同事。”
“嗯。”
“她刚刚问,我有没有在宫里边见过鬼。”她自顾自地停下脚步,仰头看着漆黑夜空,“其实鬼也是别人的家人,不是吗?”
空中落下的雪花不偏不倚地飘到睫毛上头,她下意识眨了下眼,再睁开时已经被纳入了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这辈子以来最近的距离,哪怕是算上上辈子,上一次两个人有过那么亲密的互动,也是很遥远了。
隔着厚重的冬季衣物,她没法像前世那无数次的亲昵那般真切触摸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但无论是他搂在她后背上的双手,还是耳侧传来的他沉稳规律的呼吸声,都是这样的真真切切。
年少情深是他,相看两厌是他,说让她放心是他,说她疯了也是他,可在这百年后的宫道上将她搂入怀里的也是他。
那些再世为人的不安茫然,忆起前尘往事的心酸,突然就有了落处。
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滴落在他肩头,浸出块深色水迹,竟和融化了的雪水一样,再分不清了。
她以为她已经不会有眼泪了,就像她一直以为的她已经忘了那样。
她与他就这样谁也没说话的搂了会,分开时只见他发顶上都落满了雪花,白茸茸的。
突然叫她想起她和他上辈子情浓时说过的酸话,黑头到老。
一语成谶。
“在想什么?”
“没有。”她回过神来摇摇头,抽回手抱在身前,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你还不回去?”
“回。”他倒是不恼,甩掉头顶的雪花就转身走向他停在墙边的堆满了雪的单车,“对了,你要是有些不太舒服的话,这两天就请个假吧。”
“没病没痛的请什么假?”这话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他没回头,也没出声,踩上单车直直往外走去。
===
《嫡子·如懿传篇》永璂重生
第三十八章 木兰
时光悠悠一宕,乾隆二十六年的夏日便这般到了深处。
到了八月,皇帝照例是要巡幸木兰,带着朝臣、诸皇子与后宫嫔妃。值得一提的是,皇帝原本不想让豫妃和恂嫔去。豫妃因为先前给皇帝在膳食中下了凉药,又学如懿给皇帝唱歌后就失了皇帝的欢心,自封妃之日就一直被幽禁;而恂嫔的父亲一年前在战争中牺牲的事,皇帝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不过,因为这次木兰秋狝会与豫妃之父博...
第三十八章 木兰
时光悠悠一宕,乾隆二十六年的夏日便这般到了深处。
到了八月,皇帝照例是要巡幸木兰,带着朝臣、诸皇子与后宫嫔妃。值得一提的是,皇帝原本不想让豫妃和恂嫔去。豫妃因为先前给皇帝在膳食中下了凉药,又学如懿给皇帝唱歌后就失了皇帝的欢心,自封妃之日就一直被幽禁;而恂嫔的父亲一年前在战争中牺牲的事,皇帝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不过,因为这次木兰秋狝会与豫妃之父博尔济吉特部王爷赛桑相见,且霍硕特部由恂嫔的异母兄主持。抱着只是走个过场的想法,皇帝还是让她们都去了。
虽是木兰秋狝,搭帐在外,皇帝的住处亦是精靡到了极处。空间既宏大,布置亦精巧,虽说精简再精简,到底也是皇家格局。帐篷的顶部举头可见绚烂夺目的贴金箔莲花纹天花蔓重重叠叠,累成天花乱坠模样,四壁皆是青蓝色蒙古样式的吉祥纹理,环环相扣,每行走一步,似乎就有迷乱不知所终之意。而嫔妃们的住处,也按着位分序列一一如是安排。
木兰秋狝是皇家旧规,皇帝素来遵从“习武木兰”之举,又性喜骑射,所以几乎年年都带王公大臣、八旗精兵与后妃子女至此。围猎二十余日后,皇帝必得举行盛大宴会,饮酒歌舞,摔跤比武,并宴请蒙古王公等,同享盛事。
木兰围场草原广亵,绿茵坦荡无际,天与云、与草原相融相连。每至晴空万里,天高云淡之际,茫茫林海捧出清晨红日,喷薄四射,霞光万道。或是日暮西山,残阳如血,亦生红河日下之感。
到了此处,皇帝骑马射猎,最喜携颖妃、豫妃、恂嫔、恪贵人等蒙古嫔妃,她们既青春少艾,又有飒爽英姿,一一换了鲜艳紧俏的袍服,艳美无俦。身边又有成年的皇子相随,除了已经出嗣的永瑢,便是永琪。彼时永璇足上有疾;永瑆文弱,并不擅长骑射。永璂虽会,但不愿早出风头,且永璂射箭较为精准的事只有永璟知道。永璟还小,使不上力。永璐与永琰更不足提,尚是怀抱小儿。如此一来,永琪更是风头大盛。
因着此回蒙古王公颇多,皇帝为示亲厚,多在颖妃、恪贵人处歇息,豫妃固然不得亲近天颜,恂嫔却是淡淡的不甚邀宠,皇帝也不愿多与她亲近了。只是无人时,恂嫔却也向李玉和永琪打听,“为何此次狩猎,不见本宫父亲,却是异母哥哥来呢?”
永琪慧根早发,含笑谦恭道:“恂娘娘安心,或者秋狝繁累,老王爷不来也是情理之中。”这般应付了,回头永琪便细细叮嘱海兰,顺带着告知如懿,“车马劳顿,除了皇阿玛召宴,这些日子额娘闭门不要见人,只安心休息便好,免得是非。”
如此,林海探幽,千骑飞驰,静则听百鸟啼鸣,动则射狍鹿奔突。皇帝收获颇多,众人溢美不绝,兴致更高。
这一次皇帝带着诸位皇子出去,皇帝独得了一头黑熊。永璂没打算猎狍子,而是猎了一只鹿。他拈弓搭箭,顷刻间,那只鹿便倒地不起。
皇帝很是高兴,他认为永璂于骑射上颇有天赋。永璟趁着皇帝分神时,不依不饶地拽着永璂的袖子,要哥哥也给他猎点东西。永璂想了想,干脆瞄准刚才还没跑远的狍子,将其送给永璟做礼物。
和敬公主在旁,心中想着与前几日与嬿婉达成的协定。她故作忧郁道:“皇阿玛,儿臣记得端慧太子在世时,六岁就可以猎得一只小鹿了。”
璟瑟的话,无异于在否定皇帝对永璂的认同。皇帝面有不豫之色,身旁的永璟更是吃惊地看着璟瑟。永璂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拱手道:“三姐言之有理。端慧太子人品贵重,绝非诸位皇子可比拟。”他顿了顿,又道:“永璂以为,二哥自然是兄弟们的榜样。”
璟瑟没想到永璂会如此回答,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听了这番有关君臣兄弟的论述,见识到永璂不凡的气度,皇帝面色稍缓。可此时永琪归来,只得老弱之物,皇帝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
永琪施礼,谦谦道:“我朝以马上得天下,儿臣不敢忘记祖训,所以有所射猎。但儿臣见母鹿幼兽颇为可怜,而壮年猛兽猎得虽可增荣光,但幼兽抚育皆赖壮者。想及野兽也有母子之情,儿臣不忍,一律放生,留其繁衍。”
这番话说得皇帝龙颜大悦,抚着永琪肩头道:“能文能武固然好,但有悲悯怜下的仁爱之心,朕更感欣慰。”说罢,便解下自己身上的双龙抢珠赤红缎披风披于永琪身上,“郊野风露,你小心身子。”
永琪欣然应允,恭谨谢过。然而永琪起身的一瞬,足下微微一僵。海兰正在和皇帝说话,一时未曾察觉。如懿心念一动,低声道:“永琪,你的腿怎么了?”
永琪面色微沉,不欲在人前多言,便道:“起初觉得寒热,仿佛感冒风邪。这两日一直奔波马上,有些筋骨疼痛,但不热不红,无甚症状。皇额娘放心,想必无大碍。再者,当着各部王公的面,若有什么传言便不好了。”
如懿看着坚定异常的永琪,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这一晚便在大帐外环坐饮宴。出宫在外,饮食不比宫内精细,反多了各色野味,将白日所猎获的禽物烹得鲜香可口,诸人更是饮酒助兴。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更兼燃了无数篝火,有蒙古女子挥起五色长袖跳起歌舞,比之宫中的纤腰袅娜更有奔放热烈之意,引来喝彩声无数。如懿陪伴皇帝身侧,海兰与嬿婉分坐了左右两首。因着女眷们矜持,除了颖妃与嬿婉口齿伶俐说笑,其余人都懒懒的。恂嫔更是告了假,连晚宴都不曾出来。
酒过三巡,皇帝与王公饮酒正酣。如懿很是疲惫,便拐弯抹角地提醒皇帝明日皇子们还要早起读书。皇帝挥挥手,让有子女的嫔妃带着孩子先回去休息。
永琪已然成婚,不必像小阿哥们一样整日读书。他不愿放过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没有和如懿等人一起回去。
因为住处是按位分安排的,所以如懿的住处正好挨着嬿婉。嬿婉把十四阿哥扔给嬷嬷,抓住难得的机会从庆妃手里抢走十五阿哥,故作亲热地走在如懿身旁。
草原上无遮无拦,夜风吹拂,散落草木互相触碰后如海浪般晃迭的轻音。一轮圆月排云而出,月色熠熠洒落,照亮不远处的河岸上开着的轻盈的粉紫野花。
从未出过宫的永璟很是高兴,跳跃着像只小麻雀:“额娘,十二哥,五姐。这里的花好香啊!”
相比之下,璟兕显得稳重多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在哥哥身旁,吃着刚才宴会上的奶卷,乐呵呵地看着永璟。
几个人说笑着,向帐篷深处走去。嬿婉抱着懵懂的永琰跟在后面,心里无端泛起一丝酸涩。
平行时空(如懿传)23
正月十四亥时,皇宫——乾西二所。
弘历抱着青樱沉睡着,梦见一天官、自称紫微大帝,只见此天官头戴如意翅丞相帽,五绺长髯,身穿绣龙红袍,腰扎玉带,怀抱如意,手执“天官赐福”四个大字横幅,背靠花团锦簇的“福”字,脚踏祥云,头顶五只蝙蝠环绕,脚边摆着寿桃。
见弘历,紫薇大帝将寿桃递给他,弘历刚刚接到寿桃,还未等他开口,天官便不见了,唯留寿桃在手。弘历看了看寿桃,正准备吃下,只见寿桃金光一闪,从中间裂成两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娃儿被他捧在手上,女娃儿白白净净,弘历觉得这女娃儿的眼眉好似在哪见过熟悉异常。
女娃儿张口唤了一声阿玛,随着阿玛叫出口,便听到耳边青樱的呼痛声,弘......
正月十四亥时,皇宫——乾西二所。
弘历抱着青樱沉睡着,梦见一天官、自称紫微大帝,只见此天官头戴如意翅丞相帽,五绺长髯,身穿绣龙红袍,腰扎玉带,怀抱如意,手执“天官赐福”四个大字横幅,背靠花团锦簇的“福”字,脚踏祥云,头顶五只蝙蝠环绕,脚边摆着寿桃。
见弘历,紫薇大帝将寿桃递给他,弘历刚刚接到寿桃,还未等他开口,天官便不见了,唯留寿桃在手。弘历看了看寿桃,正准备吃下,只见寿桃金光一闪,从中间裂成两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娃儿被他捧在手上,女娃儿白白净净,弘历觉得这女娃儿的眼眉好似在哪见过熟悉异常。
女娃儿张口唤了一声阿玛,随着阿玛叫出口,便听到耳边青樱的呼痛声,弘历瞬间清醒了过来。
“青樱~怎么了。”
“肚子好痛,像似要生了。”青樱强忍着宫缩说道。
清醒过来的弘历见青樱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心里慌乱极了。
“来人!福晋要生了。”弘历一把抱起青樱,脸色同样苍白将青樱送至产房,紧随其后的王钦为弘历披上了斗篷。
被青樱生产的动静惊醒的众人纷纷来到了产房前,就连皇上也派了苏培盛前来等待。
弘历紧张的在产房外来回踱步,耳朵里是青樱痛苦的呻吟声,心里是浓浓的担忧,孕妇生产是闯鬼门关,更何况青樱年岁尚小(设定青樱小乾隆十岁、此时乾隆二十八岁、青樱十八岁,青樱十岁嫁给弘历也就是雍正五年。)弘历又怎能不担忧呢。
“姐姐定会吉人天相的,对不对,一定会平安诞下孩子的,一定会。”海兰不停地自言自语,而一旁的苏绿筠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紧紧的拉着她,免得一个不留神,没注意到她,她便蹿进产房。
“会的,会的,福晋她一定会平安生下小阿哥的,福晋那么好。”苏绿筠安慰着海兰,但也是眉头紧锁。而身体越来越差的富察·褚英并没有跟来,她在房里不停地念经,请佛祖保佑青樱,保佑青樱平安诞下小格格,这样她的儿子才会更好的成长。
而同样怀有四个多月的琅嬅却不停地拜佛求神,盼望青樱难产,一尸两命,又或者诞下死胎,再不济只能生个小格格。
弘历偶然看见挺着肚子的琅嬅,眼里满满的都是怒意,毕竟这个孩子它来的不是那么的光彩。
—————时间跳回雍正十二年七月——————
借由富察·傅恒的口,提醒弘历不要对体弱的二阿哥不管不顾,逼得弘历前去看望二阿哥永琏。
刚进门,弘历便闻到了琅嬅房内的幽香,似茉莉、又似兰花,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在看望永琏后,弘历便想离开,琅嬅从背后抱住了弘历,“王爷~琅嬅自知王爷心有所属,可王爷您回过头来看看,看看琅嬅~琅嬅满心满想的都是王爷啊,琅嬅心悦您啊。求您,别走~”
弘历转过身来,看着凄美的琅嬅,虽然并不心动,可是那男人的劣根性却是涌了上来,毕竟一个算得上是清秀美丽的女子,她的苦苦哀求取悦了弘历,在吸入大量的熏香后,弘历的眼神逐渐迷离,欲上心头,虽然有那么一刻,弘历感觉到了哪些不对,在欲火攻心的状态下,在美人的纠缠下,再加上琅嬅的侍女、现在的通房黄琦莹的相助下。当夜,一龙战二凤的弘历在事后发觉有些不太对,但大男子的他未曾多想,直到一个月后,府医称琅嬅有孕,却是让弘历察觉了不对,经过察查,这才明白了琅嬅下药了,气急了的弘历只觉得琅嬅和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恶心极了,连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子一起都被他厌恶了。
—————————回到青樱生产————————
平行时空(如懿传)22
“都退下吧,爷和福晋要歇息了,不用人伺候了。”弘历摆摆手让人退下。
惢心退下时担忧的看了一眼青樱,这才与阿箬一同退下。
“爷,臣妾身怀有孕,不宜……无法伺候爷。”还未说完,便已羞红了脸颊。
“呵~”
被逗笑了的弘历轻弹了一下青樱的额头,将其抱起置于床上,被吓到了的青樱不自觉地环住了弘历的脖子。
“爷说了,要歇息了,你这小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爷是那种不顾及的人吗?嗯?”
弘历俯下身子,距离贴着青樱不到两指间距离,吐的气轻飘划过青樱的耳畔,盯着眼前放大版弘历的脸庞,感受着他轻柔的话语,青樱的心砰砰直跳,清晰的心跳声就这么传递到了弘......
“都退下吧,爷和福晋要歇息了,不用人伺候了。”弘历摆摆手让人退下。
惢心退下时担忧的看了一眼青樱,这才与阿箬一同退下。
“爷,臣妾身怀有孕,不宜……无法伺候爷。”还未说完,便已羞红了脸颊。
“呵~”
被逗笑了的弘历轻弹了一下青樱的额头,将其抱起置于床上,被吓到了的青樱不自觉地环住了弘历的脖子。
“爷说了,要歇息了,你这小丫头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爷是那种不顾及的人吗?嗯?”
弘历俯下身子,距离贴着青樱不到两指间距离,吐的气轻飘划过青樱的耳畔,盯着眼前放大版弘历的脸庞,感受着他轻柔的话语,青樱的心砰砰直跳,清晰的心跳声就这么传递到了弘历的耳朵里,只见他微微一笑,在青樱耳边轻声道。
“青樱,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心悦你,你呢?”
直白的爱意直充心田,那越来越响亮的心跳声仿佛在回答着什么,在这一片静默中,弘历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青樱明亮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弘历,绣口一吐“我也…心悦你。”
听道了青樱的回答,弘历笑的像个孩子,此时的笑容干净而纯粹,你心悦的人儿,正好也心悦你,这便是最美好的。
他情不自禁的吻在了青樱的额头,虔诚且真诚,将青樱环在自己的怀抱里,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两人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青樱在弘历的目视下沉沉的睡去,而他就这么,看着她如同看着绝世珍宝般,目光紧锁直到天亮。
时光流逝,很快便来到了雍正十三年的正月。
在过去的一年里,大清朝各地灾害层出不穷,若不是雍正前些年将一干贪官抄家灭族,国库府银都撑不住这赈灾的频率。
自从进入正月,过完新年,雍正就夜夜做梦,这梦还都是一个内容,那便是天官赐福。
“回皇上,钦天监有事来报。”
苏培盛走到在养心殿批改奏章的雍正身边,轻声道。
“宣。”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钦天监监正来到了雍正面前。
“何事。”雍正对钦天监并不热衷,更别说这个是结合了西洋思想的钦天监了。
“臣近几日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身旁多出了一颗明星,是为吉兆,为我大清福星。我大清必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钦天监监正报喜。
“是吗,你所言灾星呢。”雍正轻瞥一眼监正。
“福星降世,灾星应劫,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平安渡过年满周岁便不再为灾星命格,若是渡不过,便是陨落。”监正坚定的说道。
“朕,等着。若言不其实,朕可要摘了你的脑袋。”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苏培盛,今日之事听你耳,烂你肚,即日起,钦天监监正于宫中闭关修行,任何人不得见。”
“臣遵旨。”“嗻。”苏培盛、监正跪下领旨。
“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在两人退下后,雍正瘫坐在椅子上,眼里寒光一闪而过。“灾星?呵,朕从不信命途这一说,将天灾归在一个婴孩身上,只是无能的表现罢了。至于所谓的福星,莫非是有人借此想做些什么?是那拉氏还是……罢了,朕等着看你们的表现,你们迟早会动起来。”
一生一次心兰动-三
翊坤宫。如懿清醒看着身旁已空无一人,身体略放松了些可抗拒的心情却愈发明显。
昨夜同房,因着封后大典礼数繁琐,如懿早已身心俱疲可又不能拒绝的明显,便是这样,皇帝仍旧不管不顾,要了许久方才睡下。
如懿只感身体无一处是好的。容佩等在帘帐外听声轻问道:“娘娘。您醒了?”
嗓子也哑了,小声回应:“容佩。水。”
容佩端着温水,掀起帘帐,见如懿身上痕迹,皱眉道:“娘娘受累了。奴婢去拿些药膏。”
如懿点头无力道:“还要水。”
容佩搂扶道:“惢心今儿早早的就进宫了,奴婢唤她进来陪您,可好?”
如懿深吸一气,想有些精神,可酸疼之处却让如懿倒吸凉气。
“好。旁的不要多说,免得她担心。”
“奴婢知道......
翊坤宫。如懿清醒看着身旁已空无一人,身体略放松了些可抗拒的心情却愈发明显。
昨夜同房,因着封后大典礼数繁琐,如懿早已身心俱疲可又不能拒绝的明显,便是这样,皇帝仍旧不管不顾,要了许久方才睡下。
如懿只感身体无一处是好的。容佩等在帘帐外听声轻问道:“娘娘。您醒了?”
嗓子也哑了,小声回应:“容佩。水。”
容佩端着温水,掀起帘帐,见如懿身上痕迹,皱眉道:“娘娘受累了。奴婢去拿些药膏。”
如懿点头无力道:“还要水。”
容佩搂扶道:“惢心今儿早早的就进宫了,奴婢唤她进来陪您,可好?”
如懿深吸一气,想有些精神,可酸疼之处却让如懿倒吸凉气。
“好。旁的不要多说,免得她担心。”
“奴婢知道,慢些躺下。”
惢心站在屋外只静静看着,看着其他宫女,太监忙进忙出,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容佩一出来便看见惢心站在一旁失神发呆。
“惢心。娘娘醒了,想喝水,我有些转不开。”
惢心闻声抬头:“娘娘醒了?容佩,你……”
容佩拉住手道:“快去吧~”
惢心进屋,慢慢走至桌边,看着茶具,心中已是了然。熟练的为如懿泡好爱喝的茶。
“惢心。是你吗?”
“娘娘。”惢心端着茶快步走了过去。
看着脸色泛白的如懿,惢心忧道:“娘娘,怎得脸色这般。可是哪里不适?”
如懿摇摇头:“无妨,有些累罢了。许久没有闻到这股香味了,果然,只有你泡的茶才称得上香味俱全。”
惢心开怀:“娘娘喜欢便好,皇上下旨,前三日,奴婢能随时进宫。娘娘喜欢,奴婢就多泡些。”
容佩拿着药膏正要进屋却见海兰走了进来,忙行礼迎道:“见过愉妃娘娘。”
海兰笑道:“我在宫里等的着急,便早早的过来了。姐姐起了吗?不若我先去偏殿等着。”
容佩拿出药膏道:“娘娘已经醒了,惢心在陪着。既然愉主儿来了,能否请您帮个忙。”
海兰看着玉霜膏,不禁微蹙秀眉。
殿内。惢心回头见是海兰与容佩,微行礼:“娘娘喝了些茶,刚刚又睡了。”
容佩点头:“那劳烦愉主儿。我们走吧。”
惢心微瞥见海兰手中拿着玉霜膏,回头看了一眼,终是未语依着容佩退了出去。
看着如懿睡颜,海兰转身放下帘帐,微微掀起被角,但待看到那红紫痕印,原本舒缓的眉间又重新紧蹙。轻坐身旁,指沾霜膏,慢柔涂抹。见如懿并无反应,海兰也放下心只慢慢的细细抹匀。四肢倒是弄得快,可旁的地方,海兰一时也不敢冒进,且不说如懿现在熟睡,关键太过羞涩。
无奈只能等如懿睡醒。可一抬头,就看见如懿那一双杏仁眼紧紧盯着自己。虽未做什么,但这般看着,海兰竟生出戏耍之意。
“姐姐。你醒了。”
如懿仍有困意,看着海兰懵懵点头:“嗯。什么时辰了?怎来的这么早。”
海兰贴近,轻掠发丝笑道:“我想姐姐了,在宫中等的着急就先过来了。”
如懿微蹭笑问:“来得这么早,怕是还没用膳吧~”
海兰嘟唇点头:“是呢。来蹭姐姐的小厨房~”
如懿作势起身,可身下酸疼竟一时让人没了力气,海兰忙将人护着抱进怀中。
如懿此时只外穿了一件月白系绳斜领寝衣,海兰一低头忽觉得这月白色暗了不少,红了耳朵侧视道:“姐姐。还疼吗?”如懿闻言也是红了脸颊,可身下委实难受的很,遂点了点头。
海兰吞咽了一下:“那我帮姐姐涂些药膏如何?”
如懿抬头,看着海兰一双明亮眼眸,原本泛红的脸愈加红润。“好。”
看着躺下的如懿,海兰深吸缓吐,将被子向上掀开,左手微抖,拉开系绳,微将寝衣向上移了移,可那越来越深的痕印却让海兰停了手,不觉间眼中竟慢慢蓄了泪。
“啪哒”泪落。
如懿瞬间浑身战栗,紧握被褥:“海兰~”
一声醒神,海兰抬头回泪,拿起玉霜膏,揉搓与掌心发热,慢慢贴了上去,轻轻按揉。如懿忍着痛一声不发。眼前又渐渐一片模糊,海兰闭眸,手不停,不想……
“海兰~海兰?海兰!”
猛地睁眼,惊问:“姐姐!”
如懿眼神躲闪,可耳朵已是红的如血一般。海兰低头忙松开手,愧疚道:“姐姐。是不是弄疼了?”
如懿起身,看着海兰红了眼尾,哄道:“不疼。谢谢海兰。”
海兰喘气,看着如懿,一如往昔,从不说疼更不会说苦,有什么统统自己承受。
海兰坐近,伸手将人紧紧抱入怀中:“姐姐。疼就要说出来。”
如懿轻拍:“不疼的。海兰。真的不疼。”
泪终是未在眼眶中长存,顺颊滑落,滴至衣衫。海兰埋肩哽咽道:“姐姐。我心疼啊~”
“姐姐,我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