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海】永恒伊甸-13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在得到了卡维的承诺之后,艾尔海森这才满意低头,继续指导妮露在地图上圈出她进入沙漠的大致地理位置,同时抱出一大叠...
*镇灵卡维x祭品海森,神明和献给他的祭品
*一个神明从0开始养成他的(童)信(养)徒(媳)的故事
*部分设定有私设
在得到了卡维的承诺之后,艾尔海森这才满意低头,继续指导妮露在地图上圈出她进入沙漠的大致地理位置,同时抱出一大叠演算纸,开始计算可能存在的误差。
这项大工程一直持续到黎明才结束,通过大量的计算和比对,[花园遗民]的大本营被缩小到了一个非常精准的范围,基本只要过去简单搜索半天就能确认具体位置了。
原本卡维和艾尔海森想的是分给妮露一些食物,水源和钱币,让她跟着地图回到雨林去,然后两人独自前往[花园遗民]的营地解放奴隶。可是红发女孩坚称自己有神之眼,会一些基础的战斗技巧,并有治疗能力,希望能贡献一份力量,而卡维又担心她独身一人回去雨林中途遇到什么风险,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加入的请求。
如是就是三个人一起前进了。白天卡维让人类少年少女坐在驮兽上,自己牵着驮兽前进。入夜了则三人轮流守夜,日夜兼程之下,只花了不到三天就已经很接近计算的区域。
妮露这几天也和他们混的比较熟了,知道卡维是个丝毫不端庄的镇灵,经常会讲些故事或者唱些歌逗他们开心,而艾尔海森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其实为人也相当不错,而且头脑聪明,在某些方面,甚至比某位金发的镇灵卡维大人更加靠谱。
在抵达[花园遗民]大本营的前夜,妮露从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想要与卡维换班。然而在守夜的篝火堆旁,她看到的却是艾尔海森的背影。
“咦,怎么是你,艾尔海森先生。”
妮露披着外衣,悄悄地走了过去,她低声问道,“我记得这今晚守夜轮次应该是您,卡维大人,然后我才对?您是一直守到了现在吗?卡维大人呢?”
“这几天赶路赶的比较着急,他又不肯让我们下来自己坐驮兽,应该是累到了,到了换班的点没有起来。”艾尔海森轻声道,“让他好好休息吧,今天找到营地之后,还有的是要花力气的地方。”
“您也需要休息呀。”妮露担忧道,“我现在接替您守夜,您抓紧去睡一小会吧,艾尔海森先生。”
“我不用。”
艾尔海森甚至没有抬眼看妮露,就如是冷硬地拒绝了女孩的好意。他低着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遍一遍地用布巾擦拭着自己和卡维的木剑。
艾尔海森说:“我睡不着,去躺下也是浪费,不如你去多休息一会,这边不需要你守夜,妮露小姐。”
如果是从前,妮露或许会为别人说“这里不需要你”而感到难过,但通过这几天和艾尔海森的相处下来,她已经深刻理解了如果艾尔海森说“这里不需要你”,那应该是真心觉得你在这里起不到作用,而不是表达对你的厌弃。
放在别的时候,妮露就领了艾尔海森的好意去休息了,可是在如今这个时间点.....妮露沉吟了片刻,选择在艾尔海森身边坐下。
红发女孩问道:“请恕我冒昧了.....您是在担忧卡维大人吗?艾尔海森先生。”
艾尔海森擦剑的手顿了一下,并没有切实回答这个问题,但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绝佳的回答。
“果然如此。”
妮露低声道歉:“非常对不起......虽然第一天就隐隐察觉了,但直到现在才敢确定。您其实是不希望卡维大人冒险去镀金旅团的营地解救那些奴隶的对吗?是我非要请求卡维大人出手....把你们卷入了毫不相干的事情里来,您会因此生气和苦恼都是非常正常的,我真的很抱歉。”
艾尔海森叹息了一声,淡淡道:“你不需要自责,妮露小姐,而且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卡维,就算你不请求,他也会想尽办法去那个人类营地解救奴隶们,也会不择手段地前往三运河之地探寻水源污染的根源,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神明......是我自己心态出了问题,我宁愿别人得不到拯救,也不想卡维陷入危险。”
是他妄图以一介人类之身而对神明施加过度保护,也是他怀有僭越而背德的感情以至于想让神明仅仅属于自己一人。
明明自己也曾经是享受了神明的仁善与无私而被拯救的一员,可事到如今他只想将这份不应属于他的神明的垂怜私有,而不是分享出去让更多人得到拯救。
艾尔海森知道自己是卑劣的。
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做好了被妮露指责的准备,尽管他并不真的在意其他人类的看法。然而红发女孩在感性共情上的天赋似乎格外突出,不肖片刻就明白了艾尔海森话语背后的一切内涵。
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话,内容却昭示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妮露问:“艾尔海森先生......您和卡维先生说过了吗?”
艾尔海森沉默着没有说话。
“您为什么不尝试着说说呢。”妮露略微有些心急地说,“您不说,镇灵大人是不会明白的呀。”
“您有所不知,镇灵是既热烈,又迟钝的种族,长生种的生命被拉得太长,对感情的意识也随着寿命的增加而淡薄了起来。有时候他们的感情已经极其热烈了,自己却依然无所察觉.......您为何,不亲自去问问他试试呢。”
“也许这样举例并不恰当,但我的父母,正如您所见,是人类与镇灵。在他们给我讲述他们相遇的故事时,也反复提到,如果不是我父亲主动,原本美好的姻缘就这样散去了。”
艾尔海森低声说:“妮露小姐,很感谢你对我的开导。但是我与他的关系经不起这样的提问,他是我的神,而我是他的信徒。他曾经拯救了我,而我身为一介人类,欠了他太多东西.......从一开始,我和他就不是对等的。”
妮露于是知道自己劝不动艾尔海森了。
虽然她很想告诉人类少年,感情此物并非索取,而是双方对彼此的认可与赠予,可是长年累月压抑的感情显然已经在艾尔海森心中压抑成了毒。他过于在乎卡维了,以至于无法接受任何的失败可能,这条路被堵死了。
妮露轻轻叹息道:“.....我母亲曾是镇灵剧院的歌女,喜爱唱歌,开发出了很多新奇的曲调。说起来,我一直没能答谢你赫卡维大人救我的恩情,不如就将这一首歌赠予你们吧。”
于是在黎明的前夜里,红发的少女坐在沙丘上,对着篝火浅声低吟了起来。她的嘴里发出人类难以听懂的古老,晦涩,而又深奥的镇灵文字,连在一起断断续续形成了某种咒歌。人类少年有些专注地偏头听着,他的语言学天赋在此处发挥了作用,聪慧的脑子协助他将每一个离奇却又空灵的发音记了下来。
一曲唱毕,妮露有点得意地偏头,冲艾尔海森问:“艾尔海森先生,怎么样?”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下,半晌还是决定不虚与委蛇,他诚恳地直言不讳道:“妮露小姐,这根本不能称之为一首歌。”
在过去相处的几日里,除却卡维会为了逗他们两开心讲故事以外,有时候妮露也会为了活跃气氛唱几首人类的童谣,红发少女继承了自己镇灵母亲的歌喉,每一首歌谣都甜美动听。
可是她刚刚唱的这首明显不在水平线上,可以很明显得感受到妮露努力在使每一个字都清亮动听,可是这些文字组成的根本不是成曲调的歌,而是仿佛诗句朗诵一样有些干巴巴的句子。
“啊啊啊,虽然知道会是这样,但被艾尔海森先生您这么说还是很打击。”
妮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才说:“但我唱出来不好听才是正常的哦。这首歌是一首融汇了我母亲一辈子演出经验和巧思的歌曲,供给热恋中的镇灵们传唱。只有心里有恋慕对象的歌者,才能唱出这首歌的曲调,只有歌者的恋慕之人对歌者有心时,才能听到这首歌真实的旋律。”
“很可惜,我没有恋慕之人,所以无论怎么样唱这首歌都只是好听一点的诗歌朗诵啦。不过我唱别的歌还是很擅长的,我母亲还教了我镇灵的亲情童谣和友情之歌呢。”
艾尔海森瞬间明白了这首歌的运行原理,他脑海里快速将刚才记下的发音过了一遍,然后嘴里开始低吟这首歌的曲调。
原本沙漠的夜里多少有些微微的喧闹。夜半清爽的微风吹过露营地的篝火,卷起噼里啪啦的火星,忘记归巢的沙鼬冒出头来又迅速钻进沙堆里,圣甲虫推着沙球从山脊上爬过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一切都是那么生机盎然。
可当人类少年开始唱歌之后,一切又似乎安静了,空荡的沙漠里仿佛只剩下了艾尔海森有些空寂的歌声.......妮露仔仔细细听完,然后夸赞道:“嗯,发音都对了上了哦,只听一遍就学会了,不愧是艾尔海森先生。”
“感谢,这首歌对我来说很有用。”艾尔海森平淡的接受了妮露的夸赞,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说起来,卡维知道这首歌吗?”
“啊.....”妮露犹豫了起来,“这可说不好,按我母亲的说法,这首歌诞生有几百个年头了,可是卡维大人不是很早就离开镇灵剧院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以示自己并不在意。在黎明到来之前,他又坐在篝火旁,反复哼唱了好几遍这首歌。直到太阳升起,朝阳为沙砾的大地镀上了金色的光辉。
某位贪睡的金发镇灵这时候才醒来,他有些茫然地帐篷里钻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我怎么一觉睡到天亮了,艾尔海森,妮露.....你们怎么一个人都没喊我,你们谁守了一晚上夜吗?”
那首奇异的曲调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在卡维脑海里响了起来,那是非常奇妙的感受。明明现在身处沙漠,却仿佛回到了雨林....不,这么说也不恰当。
这首曲调的感觉更像是让卡维回到了梅赫拉克之庭,那曲调是宁静的,安乐的,偶尔带一点点欢快,让人能想起那世外伊甸中的波光粼粼的池塘,香气扑鼻的野花,和偶尔发出咔啦咔啦声音的箱灵梅赫拉克。
在注意到是艾尔海森在唱歌之后,卡维没有立即打断他,反而是驻足在原地听完了整一首。等到人类少年一曲唱毕,他才终于走上前去,故意装成气呼呼的样子,说:“好哇你们两个,唱歌不带我是吧。”
镇灵本意是和二位人类少年少年调侃一番,谁知道艾尔海森和妮露听了之后神色都有点古怪。妮露呆呆地看了卡维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去看艾尔海森,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艾尔海森倒是没有笑,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显示他心情不错。
“.....我感觉我被孤立了。”卡维都快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被画了乌龟了,否则为什么这两个家伙看到他就不约而同这么开心。
他不好对妮露动手动脚,但对艾尔海森下手则毫无顾忌。他直接上手就捏了艾尔海森的脸颊,把少年微微婴儿肥的软肉捏成各种形状,他半恼半开玩笑地问:“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了啊艾尔海森,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艾尔海森肯定不回答他。
反倒是妮露,开心地笑了好一会之后才小声开口询问道:“我们没笑什么啦,就是想问问卡维大人觉得这首歌的曲调怎么样?好听吗,这是我母亲创作的镇灵之歌哦,我刚刚教给艾尔海森先生了,他学的特别快呢?”
“啊?就只是这样吗?”
卡维有些茫然,他其实隐隐约约觉得这曲调有点熟悉,但不知道在哪里听过。既然妮露问起他的评价,金发的镇灵还是老老实实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调呢。”
他没注意到,艾尔海森的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透了。
既然卡维已经醒来,艾尔海森和妮露就开始收拾东西,因为马上就是前往[花园遗民]大本营的最后一段路了。
“你看,我就说吧。”妮露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悄悄用胳膊肘怼了艾尔海森一下,“您打算什么时候说?”
艾尔海森平时心情很好,他低声回道:“等今天事情结束。”
TBC
妮露:“注意看,这里有一对嘴硬男桐。”(指指点点)
*明天还有更新!有存稿的鸽子自信满满(得意
【原神维海】自画像·第五幕 淑女
本章有卡维性转
求评论,我真的很爱和大家聊天!
-------------------------------------------
在卡维又一个分身人偶沦为艾尔海森收藏的转天,艾尔海森来到与风纪官暗中接头的酒馆里。
灯光昏暗,肉香与酒香交织。这是这个是时代里难得的安逸。
但这上好气氛,却被两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打破。
迪希雅看着酒桌旁边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暗暗翻了个白眼。
白发的大风纪官对着对面的银发贵族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咱们为了欺骗虚空的互相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艾尔海森?关于卡维的事。“
艾尔海森的指尖敲打着骨瓷的咖啡杯,面不改色说道:“如今的大.........
本章有卡维性转
求评论,我真的很爱和大家聊天!
-------------------------------------------
在卡维又一个分身人偶沦为艾尔海森收藏的转天,艾尔海森来到与风纪官暗中接头的酒馆里。
灯光昏暗,肉香与酒香交织。这是这个是时代里难得的安逸。
但这上好气氛,却被两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打破。
迪希雅看着酒桌旁边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暗暗翻了个白眼。
白发的大风纪官对着对面的银发贵族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咱们为了欺骗虚空的互相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艾尔海森?关于卡维的事。“
艾尔海森的指尖敲打着骨瓷的咖啡杯,面不改色说道:“如今的大风纪官还有心思关心我家穷画师?你应该很忙碌才对。根据消失的普通人和疯学者去向,以及地脉被异常抽取的现象推测出了教令院造神计划的地点,然后激活我们设计好的机械和魔法阵。保证只要地脉被大幅度抽取,他们就会启动,始作俑者也会立刻被地脉反噬。到时候,大风纪官阁下大可以降下神罚。"
赛诺没有被艾尔海森言顾左右带跑,低声说道:“这有什么意义,关键根本不是阿扎尔他们的几条命。我的审判是可以根据罪孽降下所谓的‘神罚’,但是不能带来毁灭后的新生。
更何况,如果他们已经被魔神残渣污染控制,清除或者至少封印他们弄来的东西才是关键。我去看过那副壁画,卡维之所以被他们追杀,才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渎神。绝对是因为他掌握的空间知识对他们的计划有很大风险。换而言之……“
“换而言之,你们觉得卡维可以帮助我们实现计划。”
赛诺白发下橙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怀疑我对卡维别有所图?全须弥最没资格怀疑这点的就是公爵阁下您。”
“你误会了。”艾尔海森不留痕迹整理了一下黑丝绒长风衣,心不在焉地说道,但没有解释更多。
被忽视的迪希雅实在受不了,指尖敲了敲桌面,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无奈。
她先看了看赛诺,又看了看艾尔海森,深呼吸后说道:“公爵大人应该是和卡维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不方便透露吧?”
相对于天生气场不和的赛诺,艾尔海森向来更欣赏迪希雅。
或许是出于贵族的礼仪,或许是出于心底的尊重,艾尔海森还是放平声调对迪希雅说道:“嗯,没出意外。卡维会被他们抓到藏在赤王陵内的试验场地了,准备用于他们的仪式了。”
迪希雅:”???“
赛诺:“你们俩的计划比想象中还狠……。”大风纪官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美丽强大的狮王接上了话:“你就不担心,阿扎尔他们应该准备以卡维作为要挟,强行绑你上船了?”
艾尔海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放到一旁的黑色手套带上,又带上礼帽,摆出一副准备离开的状态。
黑色的帽檐下,翡翠一般的眼神色熠熠。带着点笑意的低哑男声传到迪希雅和赛诺耳里,“他们可没有你们这么善良。比起绑我上船,他们肯定选择找个由头弄死我再接手我手上的知识……如果他们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话。毕竟有‘虚空’这件神级超凡物品存在,他们一向觉得阅读书籍这种学习方式有些落后,我们家里那些书他们估摸看不上。”
迪希雅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你们一直有联系,你也有信心对付他们,那我也就不多问了。不过……”狮王湛蓝眼睛微微眯起对鹰隼的后人说道:“别死啊,艾尔海森。”
如月华般美丽又冷漠的脸上绽一丝笑容:“放心。我们这边,也是有神明的庇佑的。”
说完,他便利用镜子传送离开了。
迪希雅转头对赛诺说道:“艾尔海森刚才说什么,神明的庇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太恐怖了,他变成邪神的容器了?”
赛诺低声说道:“我刚才用审判之眼看过,他没事。就是超凡能力使用过度。“
“你的幽默感呢?”
“你要听我讲个笑话吗?”
“…………”
艾尔海森回到公爵宅邸图书馆里,在那里的地下室,他早早布好了魔法阵,只差等待启动的特定时间。
三年,整整三年。
他终于积攒到足够的素材,可以借由人偶内部的结构回溯到创造者那里。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搜集了那么多人偶,才解构出其中的知识,还差点失控。
……神明知识。艾尔海森想到这里,似乎又回想起小时候被阿赫玛尔灌输知识,只能呆在特质的封闭房间里的时间。
然后,他放任自己的思维顺着回忆的河流淌,从教令院初见,到一起四处游历,一起战斗,再到分道扬镳后卡维失踪。随后,一直流淌到,他第一次见到卡维的人偶。
那时候,他代表须弥去枫丹进行一场“学术交流”。
然后在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举行的一场“舞会”上,遇到了那位“小姐”。
那时,她背对着艾尔海森,凝望着枫丹著名的喷泉。晨曦般的金发被盘起,漏出雪白的后颈。她穿着简易但极具设计感白色衬衫,可以看到后背美丽的蝴蝶骨。下半身是长至脚踝的酒红色半身长裙。
但比起那些华丽繁复的裙摆与蕾丝纱帽,她的穿着简单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其实是雇佣来的便衣守卫。
大概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她警惕回头,珊瑚色的双眼与贵族翡翠双眸相对。
差一片哭,她主动穿过蔷薇回廊,在穿着墨绿色礼服的须弥贵族面前微微颔首,笑着问道:“美丽的先生,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说着,便堪称冒犯地用带着白色真丝手套的左手,牵起对方藏在黑色真皮手套的右手。
艾尔海森依旧冷漠,只是下意识挑了挑眉:“小姐,你可真不是一位淑女。”
金发的女佣兵笑着靠近略显拘谨的贵族,笑着说道:“先生,你也不是什么绅士。“*
艾尔海森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没有拒绝,他心中思绪万千。但身体只是伴随着对方的舞步,在蔷薇盛开的喷泉花园里伴随着前院的音乐翩翩起舞。
酒红色群摆如同盛开的玫瑰。黄昏为她勾勒出金边,绚烂的色彩让她仿佛是撕扯下仲夏的一角披在身上。
然后……
艾尔海森见证了“它”或者说“祂”的第一次死亡。
艾尔海森睁开眼,从回忆里脱身。时间刚好处于正午。
他踏入魔法阵,用古赤王语念了一个单词:“黄金!”
一阵眩晕后,艾尔海森站在来往人群中,从周围的建筑人群,他很容易就确定了自己现在在蒙德城内。
思索片刻,艾尔海森敲了敲眼前民居的门。
------------------
*改自《乱世佳人》(也就是《飘》)
试图约会
是口嗨*
卡维一向很难忍受艾尔海森的性格,而幸运的是对方亦是如此。
性格烂透了的书记官常笑恋人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清晨的咖啡需要拉花,煎个鸡蛋会买模具叮嘱对方记得煎成爱心形。
而且通常是提出建议,让艾尔海森加以执行。
书记官闻言又是冷嘲热讽让他大可以自己做早餐而不是睡到日上三竿还嫌弃这蛋不是溏心的——用荷包蛋几成熟来衡量恋人水平是可以写进须弥教材的反面案例。
睡到日上三竿是艺术家的本能,这种反驳自然不会被接受。第二天还要上班的社畜零点被从被子里拖出来酿酿酱酱时只觉得自己迟早养胃。......
是口嗨*
卡维一向很难忍受艾尔海森的性格,而幸运的是对方亦是如此。
性格烂透了的书记官常笑恋人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清晨的咖啡需要拉花,煎个鸡蛋会买模具叮嘱对方记得煎成爱心形。
而且通常是提出建议,让艾尔海森加以执行。
书记官闻言又是冷嘲热讽让他大可以自己做早餐而不是睡到日上三竿还嫌弃这蛋不是溏心的——用荷包蛋几成熟来衡量恋人水平是可以写进须弥教材的反面案例。
睡到日上三竿是艺术家的本能,这种反驳自然不会被接受。第二天还要上班的社畜零点被从被子里拖出来酿酿酱酱时只觉得自己迟早养胃。
“你说你每天踩点上下班,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迟早在家里发霉。”
发霉也挺好的,无情无义的蕈兽刚好可以和有情有义的蕈兽凑一对。
“艾尔海森,你可真是太不浪漫了。”
于是有情有义的蕈兽洋洋洒洒列出了一整个假日的出行计划,去新开的餐厅打卡约会,最后在奥摩斯港的海边看夕阳——早晨出门前别忘了来两杯咖啡,一杯只加糖,一杯多加奶。
书记官自然觉得这种假日还出门的事情是自找罪受,天气好就应该什么事都不干——然后警告对方晚上别折腾太晚,因为奥摩斯港内全靠徒步。
可惜第二天醒来可怜的建筑家发现闹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约会计划泡水的倒霉蛋只能接过恋人的咖啡开始思考如何度过下午的时光。
无所事事的建筑家只能躺在艾尔海森的腿上看对方看那堆晦涩难懂的书,他抱着恋人的腰玩弄那个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耳机线——如果不知道连在哪里估计会被人误解的耳机线。
刚好下雨了。
于是家里多出了两只发霉而成的蕈兽,一只有情有义一只无情无义。
【维海/妙知】莲花开时(6)
又名:机械莲花也会想要绽放吗?
一些狗血爱好者偏爱的战损/救赎梗
仿生人艾尔海森【赤王科技,小子】
06
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艾尔海森微微蹙起眉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趁着酒意带来的勇气还未消散,卡维一股脑把自己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你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你总是看不惯我自掏腰包帮助陌生人,是因为你认为我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而你刚坐上代理大贤者的位置,马上就开始推动教令院改革,比我做的要好得多。你对社交缺乏兴趣,但并不代表你不关心朋友,不然当时你也不会同意我暂住在你家里。而现在,你不愿意正视自己拥有的人性,是因为你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所有人迟早都会从你身...
又名:机械莲花也会想要绽放吗?
一些狗血爱好者偏爱的战损/救赎梗
仿生人艾尔海森【赤王科技,小子】
06
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艾尔海森微微蹙起眉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趁着酒意带来的勇气还未消散,卡维一股脑把自己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你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你总是看不惯我自掏腰包帮助陌生人,是因为你认为我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而你刚坐上代理大贤者的位置,马上就开始推动教令院改革,比我做的要好得多。你对社交缺乏兴趣,但并不代表你不关心朋友,不然当时你也不会同意我暂住在你家里。而现在,你不愿意正视自己拥有的人性,是因为你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所有人迟早都会从你身边离开,所以才不想承认自己的灵魂其实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对吗?”
艾尔海森不自觉摩挲着手里的书:“抱歉,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学者,你的语言逻辑实在有些混乱。”
“别自欺欺人了,艾尔海森。”卡维对他刻薄的话语置若罔闻,“就在前几天,你放弃重启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今天早上你对我说那番话的时候,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我会舍不得你,也会为你心痛。
“或许你认定所有人都会离开,只有‘自我’值得依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走的。
“在我心里,关心你和关心偶遇的陌生人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帮你也不是为了发泄同情心好满足我的自我感动,只是因为我在意你这个人。
“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给你反悔的时间。”艾尔海森嘴上反驳着,表情却有些放空。
“我不会反悔的。”卡维斩钉截铁,完全没有留下退路的打算。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卡维,你大概还没认清现在的状况,我不是人类,不可能爱上你。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那不重要,别管那些。艾尔海森,你能确定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卡维紧追不放,“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的理性能够判断吗?”
“……我不知道。”艾尔海森难得露出茫然的表情。虽然他一早就知道,卡维是个自信心和共情能力都异常强大的艺术家,但一直以来,在二人的相处中,从来都是他占据上风。他所习惯的是被他的犀利点评气得跳脚的卡维、说他不可理喻的卡维、在他家里大喊大叫的卡维……像这样直面卡维光彩照人的另一面,让他有一种濒临失控的不安。
艾尔海森强压下不安的情绪,勉强以和平时一般无二的冷静语气回答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或许那只是从兴趣衍生而来的恶劣贪念。可能是因为我们一起住了太久,才让你产生了错觉,但我得说明,一开始同意你住进我的房子,只是因为你是很好的观察样本。”
艾尔海森本以为卡维听到这话会生气离开,没想到对方却笑起来:“没关系,你现在也可以把我当做实验对象。反正离神力耗尽还有好几年,为什么不和我交往试试呢?就当是研究一个新课题。”
艾尔海森看着卡维,试图通过对方的表情确认这话有几分认真。但很遗憾,往常能轻易读懂的卡维,今天突然学会了隐藏情绪,他没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端倪。
“可以。”一阵沉默之后,艾尔海森还是同意了卡维有些突然的告白。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语气有些僵硬,与其说是答应告白,不如说更像是同意了一个课题邀请。
谁知道呢?也许在艾尔海森心里,他同意的确实只是一个课题邀请。但至少这一刻,在暖色调的夕阳下,卡维的第一次告白成功了。
清冷的月光照进屋内,落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座钟的指针早就越过了“12”,卡维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
带着凉意的晚风半点都缓解不了他脸上的热度,白天的冲动褪去后,各种杂乱的想法卷土重来,在夜晚反复冲击着卡维的大脑。
表白的时候斩钉截铁,一副自信心满满的样子说艾尔海森一定喜欢自己,但卡维明白,自己那只是虚张声势。他对别人的情绪一向敏锐,但面对艾尔海森,老实说,卡维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一想到对方可能真的并不喜欢自己,卡维就觉得一阵挫败,还有些莫名的委屈。
这种表白明明成功了却好像没成功一样的难受,还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床单都被反复的翻身蹭得皱巴巴的,卡维干脆坐起来,搓了搓自己发烫的脸颊,开始自我安慰:“不管了,至少今天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借助情侣关系,把那家伙拉出他可笑的逻辑,让他认清自己!”想到这里,卡维感觉自己再次充满了干劲,信心满满地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厨房倒杯牛奶助眠。
开门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隔壁的卧室传来一声有些急促的轻响,像是有人慌慌张张关上了刚打开的门。
似乎发现了艾尔海森有些可爱的一面,卡维忍不住勾起嘴角,并在温牛奶的时候多加了一杯。
折返回来时,卡维轻轻敲了敲艾尔海森的房门:“艾尔海森,你睡了吗?”
意料之中,房内的人没有回应。
卡维拧了拧门把手,门果然没锁。他熟门熟路地走到艾尔海森床前,将手上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睡不着的话就喝杯牛奶吧。晚安,学弟。”
喝光了一杯牛奶后,卡维终于成功进入了睡眠状态。一夜好眠,醒来时又是晴朗的一天。
卡维伸了个懒腰,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艾尔海森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拿着一份文件坐在桌前。
卡维神清气爽地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早啊,学弟。”
艾尔海森放下文件,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又是怎么回事?”
“这样显得比较亲近嘛,”表白成功之后,卡维感觉自己对艾尔海森的容忍度都高了不少,“你也可以叫我学长。如果不喜欢这么称呼,那我叫你阿海?”
“……随你怎么称呼,我无所谓。”
艾尔海森表现得像是真的认为为了这种问题纠结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卡维却注意到他默默伸手按了按耳机,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不会是耳朵红了吧?好想摘掉他的耳机看看……”
有些飘飘然地吃完一顿早饭,卡维清了清嗓子,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今天你要去教令院吗?”
“与……”艾尔海森习惯性地要说出“与你无关”,又突然想到自己前一天才答应了卡维的告白,似乎不该这么敷衍。他有些别扭地改口:“没错,我稍后会去教令院销假。”
“刚好我也要去智慧宫找些文献,不如一起出门?”卡维又向前迈了一步。
艾尔海森显然不习惯私人空间被入侵的感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可以。”
卡维笑起来,红宝石似的眼睛里盈满了耀眼的光彩。艾尔海森把视线从他昳丽的面容上移开,手上的文件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TBC.
【卡子哥A上去了!】
【虽然还没有剧情,但我私心觉得卡维是个共情能力很强、很直白、很热烈浪漫的学者,感觉像是一旦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就会直接A上去的那种性格呢】
【维海】大巴扎那晚的夜
*xql模式
*邻居早就知道他们在同居,看破不说破罢了
*真情实感 小梅出没 兰那罗出没
*《艾尔海森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哪了》
*虚空暂时没有被关闭前提
卡维披星戴月归。
他习惯性地去掏他的房门钥匙,手却摸了个空。
完蛋。
须弥城里虽然不会有极端天气,但夜里还是会有寒风呼啸和落叶漫天飞。至于为什么肯定有落叶...
卡维扯下糊在自己脸上的叶子,再次把口袋掏了掏,甚至试图把梅赫拉克也拿来抖一抖。他的随身物品不多,除开他可亲的小梅之外,就剩下一些工图和纸笔。
思索再三,他给自己的好学弟......
*xql模式
*邻居早就知道他们在同居,看破不说破罢了
*真情实感 小梅出没 兰那罗出没
*《艾尔海森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哪了》
*虚空暂时没有被关闭前提
卡维披星戴月归。
他习惯性地去掏他的房门钥匙,手却摸了个空。
完蛋。
须弥城里虽然不会有极端天气,但夜里还是会有寒风呼啸和落叶漫天飞。至于为什么肯定有落叶...
卡维扯下糊在自己脸上的叶子,再次把口袋掏了掏,甚至试图把梅赫拉克也拿来抖一抖。他的随身物品不多,除开他可亲的小梅之外,就剩下一些工图和纸笔。
思索再三,他给自己的好学弟打了个电话,过了许久也没人接。
真是奇怪,艾尔海森不可能不注意虚空动态啊?
一些处于大巴扎人群中心的书记官打了个喷嚏,他现在心情不错,难得地不打算尽早回家。
寒风再一次呼啸而过,卡维神色复杂地抱着梅赫拉克和他的工图坐在小板凳上(据说是艾尔海森顺手放的,很明显帮了大忙),望着外边清清冷冷的月光开始叹气。
当他叹到第三十次的时候,一颗神似卷心菜的东西突然冒了出来。
“呀、是那菈!没有回家的那菈!”
“哈?什么没有回家,我只是没带钥匙!”
“为什么需要,'妖石'?”小小的叶子大大的疑惑,兰帕卡提扭一扭她的叶子,“'家',可以直接进去。”
“...有些呃、那菈。”卡维腾出一只手接住她,“怕自己的'暴葬'被别的那菈拿走,就给自己的家门上锁了。”
“噢噢,锁!是能锁住大大铁块的锁!”兰帕卡提像是恍然大悟,蹦了起来,“锁,金色那菈用火可以打开!”
......不,那样的话他就别想住这个房子了。卡维拍走干脆把门烧了的想法,把梅赫拉克放到地上给试图扒拉的兰那罗看。
“这是、比大大铁块小很多很多的小小铁块!!”
“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卡维看了一眼梅赫拉克,他大概猜得出大大铁块是什么。
纵使有兰那罗陪伴,这孤寂的时间依旧很漫长。卡维托腮望向那一轮圆乎乎的月亮...失策了,今晚刚下过雨,天上没有月亮。
一些幻想失败的大建筑师开始试图把视线放在兰那罗身上,突然想起那个脾气不算好的兰百梨迦。
照理来说,他这个年纪不该看得见兰那罗,可他就是看得见。于是在被带去认识其他兰那罗的时候,卡维遇见了跟艾尔海森很像的兰百梨迦。虽然脾气看起来不算很好,但在卡维给他们修好屋子、帮忙赶走坏蘑菇之后,这一只大大兰那罗勉强认可了他。
并在他面前展示了一刀一个大大铁块的威力。
卡维对兰那罗天真烂漫的印象就此改观。
兰百梨迦某种意义上像极了艾尔海森。比方上回他俩难得结伴出去探索遗迹时,他惊恐地发现学弟打架比自己还狠一点这件事。
“神之眼的有无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打人更疼了。”艾尔海森把偷袭他们的佣兵绑好,“只要能达成目的,我无所谓用什么方式。”
卡维看了眼自己的箱子,它愉快地在空中晃了晃,像是非常赞同的样子。
好吧,也许他说的对。卡维捡起柴火把篝火燃起,取出食材熬了一锅浓汤。
“汤汤水水不利于在看书的时候吃。”艾尔海森接过那碗香气四溢的浓汤这样评价,“不如我来...”
“停,停!就你那把炖肉做成饼的风格?”卡维舀起一勺汤吹凉,瞅准空隙把勺子怼过去,“毫无美感,创始人看见你这种做法都会气活过来。”
“难道你把烤饼搭成卡扎莱萨宫就是有美感的?”艾尔海森循着香味张嘴,鲜浓汤汁落进胃里,暖融融的,“最后都要敲碎了吃,不觉得你在做无用功吗?”
“你...!”
不对,为什么要想的这么深远啊??
卡维甩了甩脑袋又拍拍脸,想点别的。
然后他的脑海里又想起艾尔海森难得动手的样子,一招一式尽抓着对方要害打。黑绿交错的披风在身体带动下甩出弧度,被靴子和紧身长裤包裹的腿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艾尔海森往往会在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尽快结束战斗,然后踩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过来问他:
“在想什么?”
“在想艾尔海森打架的时候真好看。”卡维下意识地回答,“符合我美学的...怎么是你?!”
艾尔海森,他堂堂妙论派之光的脑内回忆当事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卡维懵了一会,想起刚才的脚步声。
原来那不是回忆里的影像,而是艾尔海森确实就在回家的路上,由远及近。
“怎么了,我看你还没说完。”艾尔海森扫了眼悄悄躲起来的兰那罗,把卡维拽起后放了几个墩墩桃在凳子上,“进屋说。”
“你是不是把我的钥匙拿走了?”卡维跟着他进去,梅赫拉克在后面操控工图浮起来跟着走,“虚空也不回!”
艾尔海森想起被他当骚扰信息处理的消息,难得心虚地别开视线。
“饿了?我从大巴扎带了吃的回来。”
“不要转移话题。”卡维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扳正面对自己,“食物不算补偿!”
卡维板起脸的时候,红色竖瞳的压迫力就会弥漫出来。艾尔海森被迫跟他对视,菱状瞳里的色彩被染上了和卡维一样的红色。深邃的红色在两个人的对视中像是完成了某种传递一般,他们一个伸手环住对方,另一个扶住对方后脑勺低下头去。
梅赫拉克把锁落好,乖巧地飞到最软的客厅沙发上进入休眠。
直到床垫另一侧落下重力,艾尔海森才把视线从书上挪到刚落座的学长身上。
卡维的发梢还滴着水,正拿着毛巾随手搓着。他习惯性地薅了几下就想把毛巾丢开,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如果不想明天早上睡醒头疼,还是把头发擦干更好。”
毛巾再次落到卡维头上,艾尔海森的手隔着毛巾细致的擦遍每一处发丝。卡维仰起头方便他擦额前发丝,顺势探臂捞住对方肩膀在他脸侧响亮啵口:
“有你。”
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加大力道。
作为控诉他用力过猛的答复,艾尔海森如同常日一般窝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
*没错那个没带钥匙被关门外的怨种是我。
有天清晨
本篇1w+,很多瞎编
summary:卡维去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工作。那里消息闭塞,一封信都要经历很久很久的车马辗转才能送到艾尔海森的手里。直到有天清晨,艾尔海森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本写满了批注的童话书。
若你生有异禀
能见得内心之隐
一万个日夜奔波不停
直到岁月染白发际
当你归来,讲给我听
你经历的一切奇迹
——约翰·邓恩
01......
本篇1w+,很多瞎编
summary:卡维去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工作。那里消息闭塞,一封信都要经历很久很久的车马辗转才能送到艾尔海森的手里。直到有天清晨,艾尔海森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本写满了批注的童话书。
若你生有异禀
能见得内心之隐
一万个日夜奔波不停
直到岁月染白发际
当你归来,讲给我听
你经历的一切奇迹
——约翰·邓恩
01
有天清晨,艾尔海森听见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摘出来,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似乎昨夜刚下了一场大雪,将整座须弥城覆盖上一片柔软蓬松的银白色。
须弥是很少下雪的,往往要等上好几年才能遇见一个寒冷的,云层里储存的水汽足够被凝结成雪花的隆冬。然后再痛痛快快地洒下这些白色的花瓣,把整片大地变成干净剔透的颜色。
每当这个时候,卡维总能表现出孩子般的快乐。他会专门早起,趁着新雪还未落下杂乱的脚印时,赶去踏上第一脚,并把这个看作是一次伟大的壮举——不亚于在从未被人类发现的新大陆上踩下的第一脚。
等到踩完脚印后,幼稚的大建筑师就会找到艾尔海森的卧室的那扇窗户,给还没有起床的大书记官堆小雪人——就堆在窗沿上,一个精致小巧的雪人。
有时候前一晚他们吵架了。如果是卡维的错误,那小雪人就是笑脸,并附录“海瑟姆,我错了,我给你泡了咖啡”。如果是艾尔海森的错误,那小雪人就是生气脸,并附录“艾尔海森,你这个混蛋”。如果是两个人共同的错误,那小雪人还是生气脸,并附录“艾尔海森,你这个玩弄人心的混蛋。你以为我会先低头道歉吗?我会,桌子上有早餐,别忘了晚上来酒馆接我。”
偶尔几次被艾尔海森抓个正着,他斜靠在窗边,敲了敲覆着一层雾气的窗户,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幼稚鬼”。卡维便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很不要脸地抛出飞吻,手指比着心敲在窗户上,顺势画下一颗标准圆润的爱心。大书记官忍了几次没忍住,眼底漫开的笑意出卖了他的好心情。卡维见目的达成,摆出一副又得意又欠揍的表情,一溜烟跑掉了。
现在艾尔海森倒真有点想念小雪人了。他把窗户打开一个缝隙,窗沿上只有崭新的积雪,并没有童心未泯的雪人。
冬日清晨的寒风灌进他的领口,他打了个哈欠,看见屋子外的大道上围着几个嬉笑追逐小孩,方才的嘈杂声应该就是从那里传来的。道路的尽头,一辆邮差车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随意套上一条厚实的呢绒大衣,伸手扒拉了几下睡乱的头发,便打开大门走到路边。
今年冬天虽然在下雪,但意外地不冷。太阳大方地铺洒它的光辉,把人变成一团懒洋洋的、只想窝在家里冬眠的动物。这种好天气最适合什么都不干,只泡一壶热茶,拿上一条毛绒毯子,然后窝在躺椅里读几封远道而来的信件——或许是等待足够长久,思念足够赤忱,所以拿到手时才会在灵魂上留下悠久而温暖的震颤。
也不知道是邮递员太怕道路打滑还是书记官出门太快,这一小段路程仿佛等了很久很久。邮差有些惊讶于大书记官阁下早早便等在那里,心想这里面是否是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
艾尔海森接过包裹时垫了垫重量,又比划了大小,感觉里面装的不是信件——唔……有点像一本书?
大书记官先生谢过邮差,顺势从信箱里取走了今日的学术报刊。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钻进暖和的室内,活像一条卷着心爱的宝物回到巢穴的龙。
远方的包裹,学术报刊,再来一杯咖啡和一盘烤饼干。
今天除了圣树倒塌和卡维回家,不然什么都不能让艾尔海森离开他温暖的沙发。
02
桌上的饼干少了三块,咖啡少了半壶,寄来的书籍摊在艾尔海森的膝头。早些时候,他重新把包裹里里外外又翻了一遍,以保证自己确实没有忽略任何一封信件或者小笺。
好吧。没有信件,确实只有一本书。一本童话书——这又是某种隐喻吗?艾尔海森不禁思索,毕竟他天马行空的爱人总能想到一些特殊的暗示,就像以前流行的填字游戏那样,将答案藏在迷题里。
“这是一个惊喜,”卡维递来一张写有内容的便条,说,“你必须要解开这个迷题,我才能把礼物给你。”
艾尔海森想说这个迷题很无聊,是笨蛋和笨蛋之间才会玩的游戏。这就像总有人会固执地索要一个迷题的答案,不管是什么答案,一个迷题必须要拥有一个答案。因为一旦没有了答案,那这个迷题本身就会显得很愚蠢。好比当艾尔海森要出门时,卡维总会问上一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不吃饭吗”,如果他回一句“管你什么事”,那准会把大建筑师气到跳脚。这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显得对方的关心毫无价值。
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的艾尔海森只会叹口气,然后用一种拿对方无可奈何的语气缓缓道,“如果你再问这种问题,我们迟早要变成笨蛋。这首诗的韵脚很特别……一首回文诗,对吧?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吻,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过来,让我吻你,然后把礼物给我。”
就算艾尔海森再怎么嫌弃这些无聊的小把戏,卡维每次仍然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艾尔海森坚信这本书是一个特别的迷题。他翻开它,仔细阅读它,将挤满空白边缘的批注都逐字逐句地解读了许久。直到太阳高悬空中,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垂下的檐角滴在地面上,大书记官才从这本童话书中如梦初醒,开始思索另一种可能性。
书中的批注横跨了数十年之久,从孩童稚嫩的笔迹到成年后秀丽刚硬的笔迹,全部横陈在略显泛黄的书页上,如同将时间封存的宝盒般,在他翻开书本的那一刻,属于另一个人的曾经的时光变成河流倾涌而出,令他无比惊讶于这些温柔又可爱的岁月多么生动有趣。
艾尔海森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卡维读书时有做批注的习惯。不同的是常人的批注常是对某段语句的思考与感悟,而他往往会留下让人匪夷所思的刁钻看法。
比如艾尔海森曾经买过一本关于古代语言的变迁与应用的书,作者在文章中用了一个跟食物有关的比喻。卡维把这句话圈起来,并在一旁批注,“不太贴切。这个词汇现在一般用来形容‘明亮的’、‘美妙的’,还有‘美好的奇迹’,那就不能单纯用某种面包来形容,应该说是那种有华丽裱花的蛋糕。面包听起来也太丑了。”
艾尔海森在某次查找资料时看到了这条批注,换了另一支颜色的笔在下方的空位写上,“很贴切,因为这是一个讽刺。要考虑到这个词汇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虚幻’,所以用面包很好,毕竟物质和财富才是现实。不像某人的酸奶薄饼,建立在酸奶上的宫殿只有一种结局——被敲碎了吃掉。”
没过几天,本就所剩不多的空白被又一种颜色的笔迹填满了,“一个好的比喻不会让人觉得牵强附会!我再也不会给你做薄饼了!永远不会!”
艾尔海森提笔挤着字回道,“如果你一定要把我的书变成街头的留言板的话,那以后买书的钱都由你来付。以及,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留言到这里就结束了,就在艾尔海森以为对方终于消停了时,他在他最近常看的书籍上看到了某人的批注……大书记官把大建筑师从工作室里捋出来,暴力压制在对方漂亮的脸蛋上写了个“笨蛋”。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卡维哀嚎,抄起记号笔狂追艾尔海森,“我要在你的脸上画乌龟!”
闹剧毫不意外是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收尾的。至于最后卡维到底有没有在艾尔海森脸上画王八,那就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了。
总之,像这样有着一堆幼稚批注的书籍还有很多很多,它们都安稳地睡在艾尔海森的书房里,承载着每一段有趣的记忆。
而现在,他又有了一本新的,写满了批注的童话书。艾尔海森觉得这些来自书籍主人的手笔,比起是注解,倒更像是以一种写日记的形式来记录日常。
童话书的第一个故事讲述了一群被施下魔法的立石的故事。在午夜十二点的第一次钟声敲响的时候,巨石们会溜到海边去喝水。而在那些被它们遗留在身后的坑洼里埋藏着财宝,人们必须迅速那种那些财宝,以免在钟声结束时巨石们回来将财宝又压在底下。
在“财宝”的边上有一小段稚嫩的笔迹,“城里有一座大公园,里面就有很多大石头,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等到太阳升起来都没见它们动一下,难道是日子不对吗?”
再往下是断断续续的记录,并且每一段前面都写了日期,从年中一直记到年尾,从这一页纸记到另一页纸。直到艾尔海森翻到这篇故事的结尾,才看见一个稍显成熟的字迹,“糟糕,须弥的午夜不敲钟。”
艾尔海森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觉得小卡维毅力顽强,笨得可爱。
成年后的卡维先生给这篇故事写下最后的总结,“这篇故事的作者来自枫丹,我应该抽空去枫丹看看那边的午夜敲不敲钟。”
03
艾尔海森站在公园入口。
晚饭后的散步是有必要的。他这么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加快身体循环,促进肠道消化,有利于健康……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他沿着石砖铺成的小道走进园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卡维参与了这座公园的翻新项目。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的风格环境,觉得处处藏着这位大建筑师的手笔。
卡维思维跳脱,喜欢创造,往往不会重复使用同一种风格和思维来构建。从他以往的作品就可以看出来,有些风格差异巨大仿佛出自不同人的手。但说不清道不明的,艾尔海森就是能一眼看出哪些是卡维主导的项目,或者有他参与的痕迹。艾尔海森承认自己没有太多艺术细胞,所以这总要归功于朝夕相处几十年来的直觉。
小道的尽头通向一座喷泉广场,这个点来散步的人很多。艾尔海森避开人群,四处环顾着,没有看见书上所说的巨石,想来是翻新公园的时候被挪走了。他沿着广场外围走了一圈,期间一群半大的小孩从他身旁跑过,叽叽喳喳如同群聚的小麻雀,分享着彼此画出来的藏宝图。
没来由的,艾尔海森忽然想起来卡维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小孩总是最容易收获快乐的。”
大建筑师很没形象的趴在窗台,有些羡慕地望着外面聚在一起互相往彼此衣领里塞雪的小孩,“无论是下雪的时候还是不下雪的时候,总是快乐的。最好再放上半天假,呼朋引伴,找一个公园,或者一小片空地。然后他们就可以把那里当做一个世界……一个美妙的天地。你会发现他们的想象力无比丰富,可以把一块小平地划分出森林、大海,还有什么远古洞穴。”
艾尔海森从书里抬起头,说:“如果你真的很想出去打雪仗的话,那就去。”
和一群还没有他腿长的小屁孩打雪仗?卡维朝艾尔海森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这种时光真的很快乐,作为一段永久的回忆是值得被珍藏起来的。毕竟这时候他们只会想当和动物对话的巡林官或者惩奸除恶的风纪官,而不是像你这样枯燥无聊的学者。”
艾尔海森替他补充道,“还有欠一屁股债的大梦想家。”
“嘿!”
大梦想家扭过头去不理会学者的嘲讽。他兴趣十足地看着门口那群小孩玩完打雪仗,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张歪歪扭扭的藏宝图开始寻宝。
想来是谁在梦里梦见了自己是所向披靡的海盗然后画出了梦里的藏宝图,亦或者哪位家长借此来打发调皮捣蛋的小孩。
卡维想了想,觉得孩子们的宝藏梦想是需要被好好守护的。他跳起来,去壁橱里找前几天买的巧克力。
他的动静太大,艾尔海森又从书里抬起头问,“你在找什么?”
“我前几天送给你的巧克力呢?”
“在冰箱里……你等一下,站住。”艾尔海森合上书,“你拿它们做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卡维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发,商量道,“呃……你知道的,小孩子的梦想是需要成年人来守护的……”
“所以?”
“……我明天再给你买一盒。”
“不行,”艾尔海森又把书打开,一副拒绝商量的模样,“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不给。”
卡维也没见过艾尔海森那么喜欢巧克力啊,“你就当借我,借我一盒巧克力。我明天一定还你。”
“拿支笔过来,”艾尔海森从旁边抽出一张空白的稿纸,言简意赅,“打欠条。”
卡维:“?”
等等,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为什么我送你的东西还要打欠条啊……”卡维嘟囔着接过这张纸,开始潦草地写下某年某月,借艾尔海森一盒巧克力……
艾尔海森说:“重写。借贷人写清楚,还有那一盒里面有十六颗。你第一次写欠条吗,还需要我教你格式?”
卡维惊呆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借一盒巧克力需要写这么严格的欠条!
卡维很郁闷、很生气,他重新写“悲惨的可怜的不被伴侣尊重的聪明的无比伟大的卡维先生”向“小气的傲慢的不懂得尊重伴侣的冷漠的无趣的艾尔海森先生”于某年某月某日借款十六颗牛奶夹心巧克力(大巴扎美味巧克力店的冬季最新款),将于某年某月某日归还“小气的傲慢的不懂得尊重伴侣的冷漠的无趣的艾尔海森先生”一模一样的十六颗牛奶夹心巧克力。
写完这些后卡维把名字一签,笔一扔,生气地去取自己买的巧克力。取完出来看见艾尔海森拿书挡着脸笑,当即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嗷一嗓子扑过去就要抢借条。
艾尔海森哪能让他如愿,带着借条跑掉前还故意说:“去吧,‘悲惨的可怜的不被伴侣尊重的聪明的无比伟大的卡维先生’,小孩的梦想还在等着你守护。”
04
小麻雀们飞走了。艾尔海森收回视线,转头却碰上了熟人。
熟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大书记官,略有些惊讶,“艾尔海森先生,晚上好。”
“法莉哈女士,晚上好。”
书记官通常需要将会议的记录内容转交给秘书官,所以艾尔海森还算熟悉对方,不过她边上的人倒是眼生。
法莉哈主动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贝哈姆,平时都驻扎在喀万驿,一直负责防沙工作。”
一般这种情况下,点头握手打声招呼就可以互相告别防止冷场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法莉哈转头说:“亲爱的你在喷泉那里等我一下,我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艾尔海森先生讨论一下。”
一个聪明人都能听出来的幌子,但贝哈姆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点点头离开了。艾尔海森皱起眉头,不管接下来要讨论什么事情,他都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虽然这样有些唐突,但我真诚地想寻求您的建议,”法莉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关于情感方面的……”
听完这句话,艾尔海森率先是感到疑惑,接着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能稍微理解对方的唐突。毕竟他现在的个人资料上显示的可是已婚,并且是一个结婚了很多年,和伴侣相处良好,没有情感纠纷,没有彼此出轨,虽然经常吵架但不得不承认确实符合“恩爱”的范畴的已婚人士。
好吧,这是艾尔海森第一次被人询问起除了申请表格式以外的问题,不过这并无大碍,他可以处理好这个问题。
“我和贝哈姆在考虑结婚,但是……您知道的,防沙工作意味着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他要住在喀万驿,而我无法离开教令院太久。我们都有彼此的工作,并且认为这份工作很重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法莉哈看起来很苦恼,“因为我看卡维先生经常出差,并且每次都离开很久。所以想询问一下,你们是怎么维系这一段关系的。”
艾尔海森算了算时间,这次卡维确实离开了太久,甚至还通讯不便,如果不是每个月的信件,都已经快接近查无此人了。
但他并不会为此产生不悦。
“抱歉,我无法为您提供有效的建议,”艾尔海森说,“因为我们的方法不太适合你们。”
“为什么?”
艾尔海森反问道,“那么我想问您,您认为对方是自由的吗?”
他始终认为,在一切所有的条件之前,另一个人首先要是自由的,哪怕自由的代价往往是无比高昂的。
“我希望对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艾尔海森说,“虽然有时候结果不太美好,但这些都是我可以接受的。”
艾尔海森从始至终都不赞成卡维过于丰沛的善意,也不赞成对方的理想主义。但他不会拿自己的标尺去要求对方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毕竟无论结局如何,他总会尽可能的、在被允许的情况下去拉卡维一把,让这位理想主义者不至于被摔得太狠。
用大白话翻译一下就是——卡维曾经喝醉的时候问过,“你为什么总是来替我兜底?”
艾尔海森不想和醉鬼说话,敷衍道,“我不想替你背债。”
“我八百年前就把债务还清了!”卡维不满地嚷嚷道,“你就是因为太爱我!因为,嗝——太爱我!”
最开始不是因为爱,但后来是无法辩驳的,一切都被爱镀上了一层柔软的边。
“每一对伴侣间的情况都不一样。虽然现在我们聚少离多,但早在最开始我们相处的时间有很多,”不然也不会对彼此产生意料之外的情感,艾尔海森如实道,“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我现在的看法。希望你们也可以找到一个最舒适的相处方式。”
正因为曾经他们相处得足够久,足够了解对方。艾尔海森才能够理解那些卡维所看重的、在意的东西,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使现在,思念成河,他也希望对方可以做一只自由的鸟。
“好吧,不过仍然感谢您。”法莉哈感到有些遗憾,“您和卡维先生的相处方式真让人艳羡……”
说到这里,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微笑道,“你们的感情真好。每次卡维先生在酒馆喝醉的时候总说能成为您的丈夫他感到很开心。”
艾尔海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以前都是吐槽吧?逮着人就说那个叫艾尔海森的家伙怎么不尊重前辈,目中无人,高傲自大云云……赛诺和提纳里也没和他说过!
不过他倒记得一件事情,并且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那次卡维醉得很厉害,一路亲着建筑墙皮回来。他的合作伙伴们照顾了他一路,最后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艾尔海森“砰”地把门打开,然后所有人都看见醉得不省人事,看人都重影的大建筑师嚯地站直了,并且一个大跨步冲出赛跑的架势,再顺势接上一个完美的滑跪,裤子贴着瓷砖眨眼呲溜出去老远,一直呲溜到艾尔海森脚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吼道,“宝贝儿!我回来了!”
几个合伙人刹住追赶的脚步,远远向大书记官点头问好,扭头就跑,生怕日后被杀人灭口。
艾尔海森不喜不怒地提溜起卡维的衣领,把人扔进屋内的沙发上。等到这个时间他已经仁义至尽了,准备回卧室洗漱睡觉。这时卡维却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艾尔海森,我想起来有人请我去他家做客。”
艾尔海森停下脚步,“谁?”
卡维眯着眼努力想了很久,“不认识。但是他好热情。”
“你答应了吗?”
“我没有,因为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去办。”卡维从沙发上艰难地爬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快吐了,可是最后却能稳稳地站在艾尔海森面前。
“什么事情?”艾尔海森皱着眉补充道,“你不要吐在地板上。”
“我还要,额……买巧克力……对,我还要给你买巧克力……”
说完,卡维开始翻自己的衣服,他把衣服撩起来抖啊抖,巧克力便从他的口袋里掉出来,下巧克力雨似的往地板上掉。
等到抖完了巧克力,他才像终于撑到了最后一个任务圆满完成的机器人,彻底没电了似的栽倒在艾尔海森身上。
艾尔海森看了看满地的巧克力,又看了看怀里的醉鬼,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骂了一句,“笨蛋。”
05
艾尔海森递交了一份假期申请,然后来到了道成林。
童话书的最后一个故事讲的是在森林的深处住着一群兰那罗,它们会在月光照亮大地时出现。传说中见到它们的人可以得到它们的祝福。
小卡维把“兰那罗”三个字圈了起来,“我只看到了蕈兽,难道兰那罗就是蕈兽吗?不过道成林里的湖泊还有很多,我可以都找一遍!”
艾尔海森对“兰那罗”略有耳闻,这似乎是在须弥孩童间流传最广的故事,几乎每一个小孩都声称自己见过它们。艾尔海森努力回忆了一下曾经,不太记得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一类生物。他更倾向于这只是一个童话。
森林里没有兰那罗,但确实有很多蕈兽,各种各样的蕈兽。
艾尔海森翻看小卡维的笔记,他似乎真的遇见了兰那罗,还形容它们长得像卷心菜。艾尔海森想象了一下长着眼睛和嘴巴的卷心菜……好奇怪的东西。
如果按照童话书里所说,保持童心就一定可以看见兰那罗的话,卡维一定现在还可以看到吧?这个看起来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家伙,天真烂漫又脆弱易碎,就连做的梦都是幻想和浪漫的集合体。
梦里面的天空很高,很透彻。地面是水做的,和天空在尽头相接。艾尔海森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间满是镜子的房间。他四处张望,透彻的天空与大地映出他的身影——镜子里都是他,各种各样的他。他看不到镜子的背面,但他知道背面有什么。因为背面就在他的世界里。
艾尔海森把熟睡的卡维推醒,说:“安静点,你的梦溢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怎么了?”卡维被惊醒了,睁大眼对着漆黑的房间发懵,“什么我的梦?”
“没什么,让你梦里消停点。”说完艾尔海森转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独留卡维一个人脱离了困意,像个傻子一样呆愣半响,才猛地找回神智把艾尔海森从温暖的被窝里刨出来。
他恶狠狠道,“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然后一直胡闹到了晨光熹微。
艾尔海森最后停在一片湖泊的边缘,并且顺手救下了一位即将失足落水的少女。
待到少女站稳,看清恩人面孔时,惊讶道,“艾尔海森先生?”
“你是……柯莱?”艾尔海森对她有印象,前不久同提纳里吃饭的时候见过一面。
“谢谢您救了我和柯里安巴!”
柯莱紧紧抱住一只玩偶猫,艾尔海森知道她方才就是为了抓这只玩偶才差点掉进湖里的,但他不知道原来这只玩偶还有名字。
许是他的目光落在玩偶猫上面太久,柯莱便把它举起来,说:“它是柯里安巴。”
说完看见大书记官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这个做法有些不妥,甚至很尴尬。但没等到柯莱想好如何引开话题时,艾尔海森伸出手,在空中悬停了几秒,似乎是在找玩偶的爪子……好吧,他没找到。最后手落在玩偶猫的头上拍了拍,“你好,柯里安巴。”
或许是被某人耳濡目染了,又或许是最近总看这本童话书,行为模式方面受到了影响,总之在艾尔海森认真地打完招呼后,两个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柯莱,她的脸上一时间出现了数十种震撼的表情。
“柯莱——”一直寻找柯莱的提纳里停在不远处,他有些惊讶和疑惑,“艾尔海森?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在做什么?”
大书记官坦然自若地收回手,“没什么,只是出来走走。”
06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生物。当艾尔海森真正看见它的时候,他发现真的像卡维所说的那样——像颗长歪的卷心菜。
就在艾尔海森与提纳里他们分别的时候,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一直从白天走到黑夜,他寻着书上的故事与批注,走过卡维曾经走过的小道,见过卡维曾经见过的景色。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时间在未来的某一处被接上了过去,变成了一个有趣的闭环,他在这条闭环上目睹了很多不曾见过的东西,包括那只长得像卷心菜的兰那罗,正费劲地够着枝头上结的果子。
艾尔海森从它身后伸出手,把那个果子轻易摘了下来。
“成年的那菈!可以看见兰那罗的成年那菈!”兰迦鲁抱着果子,伸出圆圆的手说,“那菈帮兰迦鲁摘果子,是好那菈!”
虽然这场景在小孩看起来很梦幻,成年人看起来很诡异,但不妨碍见多识广的大书记官仍旧冷静自持,十分好心地问:“这个要削皮才能吃,需要我帮忙吗?”
半个小时后,艾尔海森坐在一处凸起的树根上,脚边一地果皮,说:“最后一个,我不会再削了。”
兰迦鲁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谢谢好那菈,兰迦鲁不用吃苦苦的果皮了。兰迦鲁会给那菈照看梦境,希望那菈不要再悲伤。”
艾尔海森下意思说:“我没有悲伤。”
“唔,可是那菈的味道闻起来不舒服,”兰迦鲁指了指艾尔海森头上那根顽强翘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头发,“那菈的小草看起来不开心,跟兰迦鲁难过的时候一样。”
“……不,那个是头发,不是草。”艾尔海森不想解释头发和小草之间有什么区别,“总之,我没有悲伤。”
他把折叠小刀收起来,找了一处土质松软周围堆着柔软的蘑菇的角落坐下来。那本童话书被妥善安置在他的腿上,没有沾上一点泥土。
兰迦鲁问:“这是什么?”
“一本书。”
“一定是那菈很重要的东西。它让那菈变得开心起来了。”
艾尔海森突然把书竖起来,把兰迦鲁和童话书上的插图对比了一下——不太像。
他说:“嗯,很重要。”
非常重要。确实是看了会让他感到开心的东西。那上面的所有故事,所有天真烂漫的笔迹,可以填补内心深处被分别和思念砸出的洞。
自称伟大的浪漫主义家说,爱是所有灾厄中最恐怖的一种,它可以直接导致“变形”,让一个人抛弃他的本性,让一个人接受、理解陌生的乃至不赞成的东西。而在这些所有的都发生后,它又让他们做回自己。
现在艾尔海森没有待在家里看一本诘屈聱牙的书,而是窝在树林深处的一群蘑菇中间读一本童话书——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不得不承认,浪漫主义家说的对。
这本童话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幼年的卡维见识过了各种各种神奇的东西,甚至还有神奇的兰那罗,他的记录布满了所有空白的缝隙。故事的最后,那位见到过兰那罗的小孩得到了它们的祝福,并且幸福快乐地生活了一辈子。
成年的卡维先生在末尾写到,“我也很幸福快乐。”
看到这里,本应该结束了,可是艾尔海森借着蘑菇们微弱的荧光注意到这段批注的最下面,也就是童话书最后一页的最角落的地方,还挤有一行小字。虽然这段文字被挤在一堆杂乱的批注的最下角,但从其工整排列的字体可以看出卡维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无比认真。
艾尔海森凑近阅读这段文字,然后他很轻地笑出了声。他把书本盖在脸上,放松地压倒了一地的蘑菇。
兰迦鲁问:“那菈困了吗?”
“嗯,”艾尔海森轻声道,“帮我个忙,让我去梦里见一个人。”
07
有天清晨,艾尔海森醒来。明媚的阳光从叶片间的缝隙落下,洒在一个金色的脑袋上,有些晃眼。他的视线下移,看见那双昨晚刚出现在他梦里的红色眼睛,然后是……
“艾尔海森!”卡维看上去很憔悴,浓重的黑眼圈和沾满沙尘的衣服昭示他刚从沙漠里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我快找你找疯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睡觉?你不怕被野兽当成晚餐吗!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就为了可以早点赶回来见你,可是你竟然不在家!教令院的人说你请假了,我问了好多人,才从提纳里那里知道你钻进道成林的森林里去了!”
卡维吵得艾尔海森头晕,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一直等到卡维一口气说累了,冲上头的血液又落了回去,“我一直在找你,我就想赶紧见到你,我……”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脑袋抵在艾尔海森的肩膀上,说:“我想死你了。”
“嗯,我知道。”
就在大书记官还想说些什么时,卡维突然看到了那本眼熟无比的童话书,问:“为什么我的童话书在你这里?”
艾尔海森:“?”
“啊!”卡维猛地弹起来,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翻出来一本封皮相似的书,绝望道,“我拿错了!啊!把童话书还给我!不许看!”
艾尔海森把童话书藏到身后,说:“不给。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
“我拿错了!”卡维欲哭无泪,只要想到小时候写的东西全被艾尔海森看光了,就羞耻得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我拿这本跟你换,你一直想要的古文字旧卷,我在沙漠里好不容易才买到,我跟你换好不好?”
“不好。”艾尔海森说,“别白费力气了,不换。”
“你这个混蛋!”卡维扑到艾尔海森身上,咬了一口他的肩膀,觉得自己就像是彻底在对方面前裸奔了,“你不能把我的书拿走,那上面有我的秘密……混蛋,气死我了!”
“别吵了,小声点,”艾尔海森捏住对方的下巴,安抚性地在卡维有些干裂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听我说句话——我爱你。”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拿走我的书!”
艾尔海森又吻了卡维一下。这次他伸出舌尖,仔细描摹对方的唇纹,然后加深这枚吻,如同巡视领土的国王般,在对方的口中逡巡。
亲完后,卡维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了,他动摇道,“你每次都是这样……你这个家伙,就是仗着我爱你!”
“可是效果很好,”艾尔海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走了,回家。”
“我困得都快晕倒了,”卡维跟着他身后,偷偷去勾他的手指,“你再多说几遍你前面说的话。”
“哪句?”
“爱我那句。”
好话只说一遍,艾尔海森笑而不语,把气成风史莱姆的家伙丢在身后。
08
那年他们结婚,卡维兴奋得睡不着觉,深更半夜非要贴着艾尔海森说悄悄话。艾尔海森不胜其扰,把亢奋的家伙从卧室里扔了出去。
卡维独自在客厅里晃荡半天,想着看点杂书酝酿睡意,却无意间翻开了自己曾经的童话书。
他看了一晚上的童话故事,彼时临近清晨,天边亮起了漂亮的鱼肚白。他翻到书的最后一页,忽然想到了正在睡梦中的他的合法爱人,遂提笔在故事最后的最后写上——
“愿我的爱人艾尔海森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领养文学③】只有我想不想学,没有我学不会
书接上篇
哈什,教令院著名的家族之一,以高于常人的智慧闻名,历年来精英辈出,例如艾尔海森的父母就是当时人们口中敏慧优秀、日月同辉的双子。
“想不到啊,怎么也想不到啊!”
卡维拿着中学院的入学试考成绩单。
中学院算是教令院的附院了,选择上教令院的人大多数会在中学院毕业升入,这也是卡维为什么前段时间带艾尔海森去参加中学院入学考的原因。
这次是试考,难度已经降低了,卡维还期待这这位哈什家的后人给自己带...
书接上篇
哈什,教令院著名的家族之一,以高于常人的智慧闻名,历年来精英辈出,例如艾尔海森的父母就是当时人们口中敏慧优秀、日月同辉的双子。
“想不到啊,怎么也想不到啊!”
卡维拿着中学院的入学试考成绩单。
中学院算是教令院的附院了,选择上教令院的人大多数会在中学院毕业升入,这也是卡维为什么前段时间带艾尔海森去参加中学院入学考的原因。
这次是试考,难度已经降低了,卡维还期待这这位哈什家的后人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比如第一第二的排名。
而不是这些奇怪的分数,每一科都能踩在及格线上。
其实艾尔海森不太喜欢中规中矩的教科书,太枯燥了,比起学习,他更喜欢带着好奇心去看一些别的书,而不是为了考试而看书。
即使那些教科书对他来说很简单,他在考前也不过是花了点时间大概看了一下,看到能到达及格这种程度,立马就扔掉这些,继续去钻研他的《逻辑思维》《自然发展观》等等了。
如果说是能影响他以后能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的类似的考试,他还是会很认真的。
但目前来看这次成绩做不了什么影响,能通过就行,至于下一次的开学考可能会影响到班级优良分配资源,那就下一次再认真“一”点呗。
“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尔海森(目移):“……”
“喂!别想装作没听到!”卡维伸手去扒拉已经把脸快埋到书里的艾尔海森,“你这几科都刚刚好及格,就怕我不知道你在控分?”
艾尔海森露出了一种“竟然被你看出来了”的神情。
“当我傻是吧,现在立马给我反思一下!”
艾尔海森思考了一下怎么安抚眼前这位管学习的“家长”,认真地说:“我错了。”
“错哪了?”
“因为我的知识储备不够,如果你能在带我去图书馆我就不会考这样了。”
刚刚还等着艾尔海森认真反省的卡维像被打了一巴掌:“可恶啊你还怪我起来了?!”
“本来就是。”
艾尔海森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眼睛快贴在书上了,只给卡维留个漂亮的后脑勺和晃来晃去的聪明草。
卡维没法,好歹是过了试考,虽然是踩着及格线过的。他思索这得让艾尔海森多读点应试的书。
当天下午,家里就到了一大箱快递,卡维叫来艾尔海森,拿着刀去划封口:“看看这些是什么。”
艾尔海森眼见的瞥到了快递单上的“须弥大书店”五个字,装作没看见:“一箱的甜甜花酿鸡。”
“对——呃,什么花酿鸡,这是书!”
卡维拿起其中一本掂量:“够重的,都快赶上字典了。”
卡维一边伸手去拿箱子里的书清点,一手立马勾住了艾尔海森的后领口,把企图偷跑的人抓住。
“今天的任务,学习完这本知识点,刷五套卷子!”卡维毫不留情的往艾尔海森脑门上贴个便利贴。
便利贴上写着——五套卷子。
“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可以拿下来哦。”
艾尔海森不屑,一张小小便利贴能干什么。
然后晚上他就遭到了无情嘲笑。
来自异国的金毛旅行者和会漂浮的白色物体。
“我懂了!类似一些漫画里的角色就会给自己的脸上贴纸条!”
“所以,你今天的名字是——五套卷子!”
派蒙得意抱臂道。
“……”艾尔海森冷漠的看着飞行物,把递出去的甜甜花酿鸡收回来。
“哎呀哎呀艾尔海森!别这么小气嘛!”
终于夺过了花酿鸡的派蒙忍不住敲了敲旅行者的肩膀:“他今天的花酿鸡很好吃!我们要多给他买几本书!”
荧止住笑:“走吧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画了大价钱请来这位金发旅行者陪同自己去古集买书。
因为好像有这位旅行者在的地方就没有完不成的事。
除了自己刚来卡维家的时候卡维给他买过一堆书,自己后面再想添置卡维说什么也不肯了,硬拽着他开始啃教科书,虽然他也没认真看就是了。
开小差这种事在艾尔海森身上不少见,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好学生,往坏处讲,他会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装乖和毒舌往往就在一瞬间,在装傻和冷静里游刃有余。
所以卡维不会多放时间给艾尔海森,也把对他提供的书源断了。
艾尔海森会听话吗,他嘴里“嗯嗯哦哦”得应着,反手一个电话叩给旅行者:今天晚上卡维不在家,陪他去古集买书。
旅行者当然来者不拒,直接拽着派蒙溜了过来
至于卡维,应该会喝酒喝到很晚,不用管。
等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后,派蒙知后觉:“艾尔海森,你有跟卡维报备一下吗?”
“他不会这么早回来。”艾尔海森对着叠的高高的小堆车打量一番,思索着怎么带回去。
古集的书确实很多,他还买到了一些市面上见不到的绝版,看来下次要多带点资金了。
“好吧,不过这么多书,我们帮你一起带回去吧?顺便一起去一趟路德酒馆,旅行者来之前在那边给我们定了夜宵哦。”
荧点头,给小推车多出来的书打了个结,以防拉的时候晃掉。
路德酒馆,有点熟悉,是不是在哪听过?
艾尔海森还没想个所以然,后领突然一紧。
“哎呀呀,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乖乖在家学习的乖小孩嘛?”
卡维的身影从身后传来,派蒙被下了一跳,立马去看知而不报的旅行者。
别那么看我啊,双面委托懂不懂。荧摸了摸鼻子,冲卡维一点头,转身拉着派蒙就跑
“向着星辰与深渊,凯瑟琳我来拿奖励了!”
艾尔海森没想到这么刚刚好,刚准备回去就被抓包了。
先想想找什么借口。
于是他认真对卡维说:“今天刚好路过,这些人非要给我塞一堆书……”
两人还就着刚刚卡维提着他后领的姿势,配上艾尔海森这幅严肃的表情,卡维即使有气也生不出来了。
卡维一手拉着小推车,一手拎着艾尔海森,把东西放后座后才把安安静静的艾尔海森放到副驾驶座上。
艾尔海森觉得他有点理亏,什么话都没讲,专心思考怎么应付卡维。
“啧,我不让你出来你居然还能偷偷的拉上旅行者自己去买书?教科书呢?看完了吗?五套卷子写完了没?”
听上去是不打算深究了,艾尔海森整理刚刚被拉扯的领子:“写完了,你的卷子依旧很简单。”
“你最好是这么觉得,上次是谁满分六十的卷子考了四分?”
“是谁?”
“别装了,别以为卷子上的名字写成兰尔海森就不是你了。”
“那是兰尔海森,不关我的事。”
“……”
到了家,卡维满意的看着五套满分卷:“这不是写的很好嘛,看来今天没少努力,花了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
“嗯嗯,一张卷子四十分钟来说是长了点,但也不是很慢……”
艾尔海森打断他:“一共四十分钟。”
“……”
“我都说了很简单。”
小推车被卡维推进了书房,艾尔海森也不打算现在就整理那些书,搬了个板凳去拿高处柜台的佐料:“你身上还有酒气,先去把餐桌上的醒酒汤喝了,我给你做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小年纪就当起了妈,卡维心想。
平常这个时候他可不会去喝醒酒汤和吃东西什么的,只会直接睡到第二天被脑袋和胃病的风暴叫醒。
很贤惠这个词起码现在用不到一个才快要十五的小孩身上,但是可以说是小棉袄。
于是卡维进厨房狠薅了一下艾尔海森毛茸茸的脑袋:“真贴心,明天我去给你买小裙子得了。”
艾尔海森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