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X妲己#天下共主(26)
鄂顺巡查的地方离王宫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重要,原本巡查王宫的职责是由他和其他三位千夫长轮流担任,可天子一朝换人,他的处境就变得很微妙。
即使是质子,但自己的姐姐是太子妃,未来的王后,除去在战场,他在朝歌的待遇是四位千夫长里最好的。
但他并不以此为傲,在朝歌安分守己了八年,连上战场都不愿意多杀出风头,只为以后有机会回南都。
原本以为不过几年帝乙便会西去,等姐姐成了王后便可向大王请辞回南都,南都到时会是朝歌最忠诚的诸侯,也不再需要质子。
可谁承想,一夜之间大王和太子双双离世。姐姐再无当王后的可能,自己回...
鄂顺巡查的地方离王宫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不重要,原本巡查王宫的职责是由他和其他三位千夫长轮流担任,可天子一朝换人,他的处境就变得很微妙。
即使是质子,但自己的姐姐是太子妃,未来的王后,除去在战场,他在朝歌的待遇是四位千夫长里最好的。
但他并不以此为傲,在朝歌安分守己了八年,连上战场都不愿意多杀出风头,只为以后有机会回南都。
原本以为不过几年帝乙便会西去,等姐姐成了王后便可向大王请辞回南都,南都到时会是朝歌最忠诚的诸侯,也不再需要质子。
可谁承想,一夜之间大王和太子双双离世。姐姐再无当王后的可能,自己回家的可能好像也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姐姐的消息销声匿迹了,殷寿将他放到远离王宫的地方巡查,他没有机会探查姐姐的消息,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他越来越沉默,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少了。姜文焕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见面时拍拍他的肩以示关心。
在一次进行巡查守祭天台周边的任务时,他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崇应彪带着人走过来笑道:“大王有令,这儿以后不用你来守了。”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看向前方,笑容变得更大了。
他没有在意,正想着带手下离开,便有一名士兵急匆匆向他跑来,是姜文焕的手下。
那士兵向他耳语了一句,听完他只觉得周身血液都冷了,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但周围人太多,他只能白着脸摆摆手让人下去。
这时不知何时到来的妲己向他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吗?”他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酸涩,却也只是说了声“没事”。
刚想离开便被推到一旁,一截横木砸在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他看着那截横木,想的却是,就这么被砸死算了。
向妲己道谢后便离开,连身后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脑海里不停回响着士兵对他说的话:
“太子妃太过悲痛,已随太子而去。”
步伐沉重,身心疲惫,在神经绷紧了许多天后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姐姐……
——
今夜是中秋夜,殷郊,妲己和姜王后在庭院里等着殷寿的到来,白天已差人去摘星阁请,一直都不见。
殷寿的态度让殷郊很烦躁,他以为父亲登基后会为了国事而忙碌,可自从鹿台和摘星阁建好后他母子二人竟想和他见一面都困难!
他看着摆放在眼前的古琴,弹拨的节奏越来越乱,妲己听着想捂起耳朵,怎么这么难听!姜王后及时制止了他,他狼狈地抬起头,满眼无助。
不一会儿,侍从匆匆进院回话:“小人在鹿台外候了半个时辰,大王……还是不见。”
姜王后了然地低下头,看着母亲的神色殷郊很是心疼,定了定心神,他握住母亲的手,温柔笑道:“我去请父王。”
向妲己点了点头示意让她照顾母亲便起身。“你那时说了不该说的话,”姜王后还是说出了口,“你父亲已经在猜忌你了。”
“我让父王传位于我,是真心想替他赴死,他岂会不知?”殷郊转身回道。姜王后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你父亲。”
殷郊不在意地笑道:“母亲,你想多了,我一定将父亲请来,全家团聚。”
妲己在旁边不在意地吃着东西,殷寿来不来对她来说没影响,本来听说殷寿不来还挺开心的。看到殷郊非要去鹿台请殷寿,满心郁闷,非要全家么?她来之前是三个人,现在也是三个人啊!
殷郊说完看见妲己只顾着吃,皱眉说道:“啧!怎么就知道吃,我去鹿台了,你照顾好母亲。”
“知……”妲己懒洋洋刚想应承,突然闻到了妖气,是雉……胡喜媚!
方向在……鹿台!
这时候殷郊一个人去鹿台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于是她连忙起身:“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去做什么?留在这照顾母亲。”殷郊不容分说。
妲己不依,那妖气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浓,她不能让殷郊一个人去鹿台。
“殷郊你带她去吧。”姜王后知道妲己喜欢鹿台和摘星阁,以为她是想去那边看看,便让殷郊带着她。
“一会儿见了父王不许多说话,知道吗?”殷郊带她往鹿台方向走,叮嘱道。
“哎呀知道了!”妲己心不在焉地应着,她抱着殷郊的手臂抬着头想闻出胡喜媚的所在。
在去鹿台的路上碰见了巡逻的姬发,姬发看见妲己开心地笑了:“你们怎么来这了?”
知道原委后也皱着眉头,他觉得大王登基后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现在天色已晚,你们现在去大王估计在休息,应该也不会见你们的。”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姬发也不想看见他们过去被殷寿责骂。
妲己一直向鹿台方向闻着味道,听姬发这么说也开口说道:“是啊,要不我们回去吧。”鹿台里面有妖怪啊,她眯着眼睛。
可越劝说殷郊越是急躁,最后不管不顾地走到了鹿台入口,被士兵挡在门外:
“未得大王传召不得入内!”
殷郊气急,正想大骂,突然听到摘星阁上传来笑声,还是女子的笑声。
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摘星阁。
殷郊指着摘星阁转头对姬发嘲讽道:“你听这样子是休息了吗!让开!”说着一把拨开阻拦的士兵,气愤地向摘星阁奔去,他怎么不知道,王宫里还有别的女人!
姬发见阻拦不住他,忙让自己手下在门外等候,又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妲己:“我不能带着剑去见大王,你在这等我,我去将殷郊带回来。”说完便向殷郊方向跑去。
妲己拿着剑,着急在原地,怎么他们进去了她反而进不去了!那鹿台还有妖气……不对啊,妖气在鹿台,那上面是谁?她愣在原地,还是想是怎么回事,突然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
有谁受伤了?是殷郊还是姬发?!
担忧这二人被妖所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冲进了鹿台,循着血腥的味道跑去。
门口的士兵刚一抬手想拦便见她不知以什么姿势扭着身子绕开他们的阻拦就滑进去了。
“拦住她!”今天怎么回事,拦不住太子拦不住姬发,连一名女子都拦不住了!几名士兵急忙跑向妲己离开的方向。
相比凡人,妲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她循着味道很快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散发妖气和血腥味的源头。
一只化出原形的雉鸡精正埋头掏一名宫女的内脏,妲己瞪大了眼睛,胡喜媚竟然在这里吃人!
察觉到有人,胡喜媚连忙抬起头,发觉是妲己便放松下来,还做出邀请的姿势。
不用她浓郁的血腥味对妲己而言已经是一个美味的邀请了,但她皱着眉头将手抬起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胡喜媚。
“你胆子也太大了。”捂住鼻子后发出的声音有点滑稽,可现下这个场景谁都没有放松。
士兵很快就追上来,胡喜媚看了她一眼便逃离了现场,“哎!”妲己叫道。
“这是……”士兵们还未走到便闻到了铁锈味,走近一看竟是一名死去的宫女,内脏都已被掏尽,不知是被谁残忍杀害。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死的只是一名宫女,但是在妲己来之后才发现的,她还提着剑……这剑好像是姬发的。
在场士兵皆通过这一场景脑补想了好多事情。
妲己看着胡喜媚离开的方向,看见士兵警惕地看着她,正想说什么,便见其中一人说道:“我去禀告大王,你们在这看着。”
说完便向摘星阁跑去。
——
殷郊怒气冲冲地跑上摘星阁,身后姬发一直在小声劝阻:“殷郊回去吧!”
抬头看了看快走到殷寿休息的地方,殷郊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姬发只能继续跟着他。
停在最后的屏风面前,姬发还在劝他,他用力甩开了手,跪在屏风前,大声喊道:“请父王移驾东宫庭院,母后和孩儿等父王一同团聚!”
殷郊跪下时殷寿就醒了,听见他喊了什么,转头看了看揉眼睛的琵琶精,闷声不语。
殷郊见许久没有声音,刚想继续喊,便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哈欠声,他再忍不住地绕过了屏风跪下,期间见一女子在殷寿床上,正惊讶地看着他。
姬发也没想到殷郊会突然进去,也急忙进去,匆匆瞟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也跪下:“见过大王!”这女子他没在朝歌见过。
殷寿也没想到他会就这么闯进来,立即拿起枕边的剑。
“她是谁?怎么在这!”殷郊气愤地指着琵琶精,见那女子露出无辜的神情更加气愤。
“大晚上的带着……”原以为二人身上会有武器,却见姬发身上并无佩剑,转了口风,“带着侍卫闯进来,怎么?想要我的王位很久了吧?”
“父王!”殷郊既着急又伤心,父亲怎么能这么想他!
“殷郊!”姬发小声地拉着殷郊,想让他先出去。
正当殷寿想轰他们出去时,这时一名士兵在屏风外跪下:“启禀大王,鹿台发现一名死状凄惨的宫女,在场的……只有公主一人。”
“什么!”这下姬发坐不住了,怎么会和妲己有关系?他稳定心神,向殷寿拱手道:“大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请大王明察!”
鹿台是殷寿私人休息的场所,没有传召不得入内,今天他和殷郊私自闯进去就已经做错了,现在在鹿台发现有人死了,偏偏只有妲己在场,这事可大可小,姬发只能请求殷寿调查。
殷寿听见士兵的话后就大概猜是什么事了,可他还是冷着脸色越过了殷郊和姬发:“出去看看!”
殷郊站起身,看着琵琶精,握紧了拳头,姬发见他这样忙止住他:“妲己的事要紧,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
又看了看床上,确定了他没在朝歌见过哪家王公贵族有这个女儿。
“哼!若是你父亲这样你还会这么冷静么?”说着转头离开了。
姬发跟上他,路上捏着身上的环佩,不确定地想道:离家八年,父亲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
摘星阁上一时空荡荡,琵琶精等人都走了便惬意地躺在床上,再无刚才慌张的神色,听见房间里有声音,笑着说道:“姐姐吃饱喝足了吗?”
角落里胡喜媚眼睛放着光,嘴角带血地走到屏风外,从高楼往下望去,看见妲己被士兵围住的样子,笑道:“不仅吃饱喝足,还有戏可看。”
殷寿几人很快就走到那偏僻的角落,看到那宫女便知是什么情况了。
“妲己,”姬发走到她身边,看见那宫女的惨状皱起了眉头,“没事吧?”
“我没事,”接着趁殷寿还没说话便自证清白,“这人不是我杀的,我来的时候她就死了,我只是发觉这里有异样才过来的。”她没有说谎,的确是发现这里有味道才来的。
“怎么别人没察觉就你察觉到了?你来了人就死了。”殷寿眯着眼睛。
想把罪扣她身上?妲己心里冷笑。
“这一看就是……”说着便察觉到摘星阁上方的视线,她现在还不能说出这里有妖,不然会闹得人心惶惶,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会被怀疑。“……不是我做的,我这剑上可没沾血,若是我杀了人,剑上的血迹也没办法这么快清理吧。”
说完又小心斟酌地说道:“谁杀人会是掏内脏的?直接一剑封喉不就好了。”
“不是人,那是妖吗?”殷寿冷笑道。
妲己听见他这么说,只能扯着嘴角:“可能吧,但鹿台戒备森严,若是有妖进来应该会知道吧。”
“不会是妖!”姬发听了他们的话连忙跪下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巡逻鹿台附近,没见过妖怪,请大王明察。”
那是因为妖怪一直在摘星阁里面啊。
妲己看着姬发,又看了看一直生气不说话的殷郊,也跟着跪下:“我没有杀人,更没有在鹿台杀人,请大王明察。”
殷寿看着妲己下跪俯首的样子,心中莫名畅快,笑道:“好,此事我会彻查。”
到底殷寿还是没能请出来,三人离开鹿台时,妲己回望了一眼摘星阁,她仿佛看到胡喜媚朝她笑的样子,这破地方,再也不来了!
她将剑交还给姬发,姬发佩戴好后,犹豫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死了?”
“我嗅觉灵敏,有人死了很快就能发现。”妲己坦言。想了想妲己可能的身份,姬发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相信我?”妲己疑惑道。
“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姬发笑道。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你离大王远一点吧。”妲己点点头,她再也不想来找殷寿了。
说是彻查此事,可妲己和殷寿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相信会彻查的,只有姬发。
与此同时却突然有了朝歌有妖怪的传言。妲己气愤地咬着小桃做的点心,这个殷寿!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殷寿放出两道命令,一则是广招天下宝物,若得大王青睐能获重赏;一则是召集四大伯侯入朝觐见。
一时间天下能人异士都带各种“宝物”前来朝歌,其中远在天边的昆仑山上,有三位仙人也持着宝物下山了。
这天,妲己又带着小桃给的食盒要去祭天台,还没走到祭天台,在路上,崇应彪拦住了她:“苏妲己,我们谈谈吧!”
…………………分界线……………………
周六啦大家吃得愉快!
如果解开妲己封印的是殷郊(二十四)
殷郊很喜欢南疆的水果,一大早就和姬发一人抱了一盆来蹲在姐姐的房间门口等着,而我,美丽可爱的狐狐,正从姐姐的怀里美美醒来!哈哈!殷郊!傻眼了吧~
今天是到南疆的第一天,鄂顺带着大家去祭拜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很美,画像里那个女人英姿飒爽,她一定很爱鄂顺,不然不会化作一缕秋风回来看他。
祭拜后,就连崇应彪也在回来的路上低着头默不作声,也许他是想他母亲了,他曾经说过,小的时候学不会骑马,父亲不开心责罚他的时候,都是他母亲把他抱到屋里给他上药,朝歌招收质子的时候,他母亲也是默默的抱着他流泪。
姐姐见崇应彪有些不开心,便摸了摸他的头,崇应彪好像很震惊,像一只马上要阴暗爬行的蛇。...
殷郊很喜欢南疆的水果,一大早就和姬发一人抱了一盆来蹲在姐姐的房间门口等着,而我,美丽可爱的狐狐,正从姐姐的怀里美美醒来!哈哈!殷郊!傻眼了吧~
今天是到南疆的第一天,鄂顺带着大家去祭拜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很美,画像里那个女人英姿飒爽,她一定很爱鄂顺,不然不会化作一缕秋风回来看他。
祭拜后,就连崇应彪也在回来的路上低着头默不作声,也许他是想他母亲了,他曾经说过,小的时候学不会骑马,父亲不开心责罚他的时候,都是他母亲把他抱到屋里给他上药,朝歌招收质子的时候,他母亲也是默默的抱着他流泪。
姐姐见崇应彪有些不开心,便摸了摸他的头,崇应彪好像很震惊,像一只马上要阴暗爬行的蛇。
“若是想家了,就给家里写封信吧。”姐姐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用姬发的话来说,这声音就像风吹麦浪,让人听了舒心又畅快。
“我才没有……”
鄂顺反而没有那么难过了,一只孔雀落在他身边蹭他,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动物,恨不能把鄂顺活活淹没了一样,闹得姜文焕也连带着被吸。
“姬发,你想家了么?”殷郊骑着闪电和姬发肩并肩,姬发点了点头。
“虽然,哥哥总是来看我,但是我也挺想母亲的。”姬发回头看了看我和姐姐的马车,又看了看抱着母亲画像的鄂顺。
“我母亲一定也很想我的。”
半夜殷郊又喝了酒,和姬发搀扶着回屋,路过姐姐屋门时,姐姐叫他进来。姐姐为他做了醒酒汤,还把新做的厚衣服给了姬发,让姬发也给姜文焕他们带去。
殷郊枕着姐姐的腿,睡眼朦胧的抬着手,说要为姐姐抚琴,姐姐笑着摸他的脸,他的脸上还有打仗时留下的伤疤,姐姐曾经很心疼。
这伤疤是遇到我之前留下的,姬发还问过我能不能去掉,我说我是魔法狐狐我不是整容师!新鲜的伤口可以治好,陈年老伤我唾沫都用完也没用!
“妲己,你想你母亲么?”
姬发裹着姐姐给的小被子团在一边,殷郊已经睡下了。
“狐狸不知道,但是妲己和哥哥肯定想母亲了。”
姬发愣了愣,他好像没想到我能这样说,苏全孝在质子营应该时常会提起母亲吧,冀州很冷,母亲会给孩子们准备很厚很厚的衣服,父亲会给他穿好衣服抱上马背。
南疆的晚上也不会很冷,姜文焕靠着一堆小动物睡觉,鄂顺和他父亲很久都没有彻夜长谈了,父子两个人围在南伯侯夫人的画像前有说有笑。崇应彪也难得的不阴暗爬行,他趴在地上给他母亲写信,他好久好久没写字了,一笔一划的写,苏全孝时不时的对他说哪里是错字,他也不生气,一遍一遍的写。
狐狸不知道哭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苏妲己肯定想家了,所以狐狸在哭。
【宫远徵】——为你而来 5
妲己X宫远徵
我这一世,本就是因你而来。
九尾狐X小狼狗
狐狸配狗,天长地久
————
得了新鲜玩意的宫远徵兴冲冲的带着小狐狸去和哥哥炫耀。
我们小狐狸是只好狐狸呢!
她给宫远徵做护身戒指时也顺带给宫尚角做了一个,不过比宫远徵的小了些,正好能戴在尾指上。
银色的指环带着古朴且神秘的铭文,被戴在宫尚角手指上时散发了一阵白光,待到白光散去,指环便死死地嵌在了宫尚角的手上,任他和宫远徵怎么努力都摘不下来。
三人就指环的用途和功效上聊了聊,又说起妲己在女客院落看见......
妲己X宫远徵
我这一世,本就是因你而来。
九尾狐X小狼狗
狐狸配狗,天长地久
————
得了新鲜玩意的宫远徵兴冲冲的带着小狐狸去和哥哥炫耀。
我们小狐狸是只好狐狸呢!
她给宫远徵做护身戒指时也顺带给宫尚角做了一个,不过比宫远徵的小了些,正好能戴在尾指上。
银色的指环带着古朴且神秘的铭文,被戴在宫尚角手指上时散发了一阵白光,待到白光散去,指环便死死地嵌在了宫尚角的手上,任他和宫远徵怎么努力都摘不下来。
三人就指环的用途和功效上聊了聊,又说起妲己在女客院落看见的云为衫和上官浅的异常,大致推断出无锋在宫门的细作恐怕不只是一两个,少说也有四个。
其一是潜伏在宫门多年并送出宫门选亲消息的细作一,其二则是被抓住的郑二小姐郑南衣,其三则是已经确定了的云为衫和上官浅,其四也就是最神秘的那个,他是如何得知无量流火的呢?
又是怎么样将消息送出宫门,并且安全的送回无锋并没让人发现的呢?
“你们宫门漏的跟个筛子似的。”妲己掰着手指查了查,“被抓了一个,哥哥和宫子羽一人一个,剩下的哪一个在哪儿呢?不会是在执刃或者是长老身边吧?”
宫尚角迅速否定了妲己的猜想,“宫门禁令。后山与前门之间除非事态紧急或是执刃有难,否则后山之人不去前门,前门之人不入后山,两方互不干涉。”
妲己觉得宫尚角说得对,“所以另一个细作还是藏在前门?”
宫尚角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恐怕那个细作是你整个宫门都没想到的人。”
宫远徵瞪大眼,怀疑到,“难道是她?”
宫尚角扯起嘴角冷笑一声,“只怕宫子羽的身世也存疑。”
“身世存疑?”妲己端起茶碗凑到宫远徵的嘴边喂了口茶,随后便把茶杯放在一旁,懒懒散散的窝进宫远徵的怀里。
“我有办法”
“哥哥伸手。”
宫尚角不明所以的伸出一只手。
“阿徵伸手。”
宫远徵见哥哥伸手,也跟着配合的伸出一只手。
妲己抬起手,拇指锋利的指甲划破食指的指腹,腥红的血染在指尖,她以手做笔,在空中迅速的画了什么,随后在那上面吹了一口气。
“好啦。”
宫尚角低头看着手指上一条细细的红线,一头连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头连在宫远徵的手上。
好奇宝宝宫远徵捏住红线捻了捻,发觉这东西用手根本触摸不到,只有肉眼能够看见。
“这是什么?”
妲己得意的摇了摇脑袋,黑亮狡黠的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这是亲缘线,只要是血亲都能和你连上这条线。”
“这可是我们狐族用来追寻血亲的秘术,一般人我才不告诉他。”
宫尚角若有所思,半晌之后问:“只要是和我有血缘的就都能连上是吗?不是一个父母的也可以吗?”
妲己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有血脉的就可以,不分远近。”
“我们狐族是个庞大的家族,子子孙孙万万千,为了防止近亲交配于是才发明了这个方法,血亲越紧线就越红,血亲越远红线就越淡。 ”
宫远徵听完妲己的解释后眼睛biu的一下就亮了,他抬头看向宫远徵,眼神热切的盯着他哥,说:“哥,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去试试宫子羽到底是不是宫氏血脉。”
宫尚角沉默的转着尾指上的银环没出声。
侍从这时敲门而入,恭敬行礼道:“公子,早饭已备好。”
“走吧,先去用饭。”宫尚角起身走出内室。
宫远徵牵着哼哼唧唧撒娇要抱抱不想走路妲己跟在哥哥身后,三人一道往前厅走去。
狭长的矮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鸡有肉有鱼有汤,色香味俱全,卖相很是诱人。
“今日怎么这样丰盛?”宫远徵有些惊讶,他哥向来素食,且一日只吃一顿饭,今日这早饭怎么这么丰盛?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正当他脑洞打开沾沾自喜时上官浅端着托盘脚步沉稳的从门口进来,见他二人都在先是屈膝行了个礼,随后将端着的菜摆在桌上。
“饭菜正热,二位公子来得刚刚好。”
上官浅笑意诚切,眼神略带疑惑的看着半藏在宫远徵身后正抓着他头上的小辫子玩儿的妲己,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出声回答她的是宫尚角,“这是远徵弟弟的...未婚妻,你唤她妲己便可。”
说实在的宫尚角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妲己,说是随侍,但一直都是宫远徵照顾她。
说是朋友?
可谁家朋友住在一起?
说是宫里人?
那到底是妾室还是正妻?
徵宫和角宫对于妲己的称呼一贯都是囫囵的叫着妲己姑娘,这会儿未婚妻这个名头她就担一担吧。
反正也是事实。
上官浅面上不显,心里却在琢磨着妲己的身份,寒鸦柒给的资料里也没说宫远徵还有个未婚妻呀?
这个妲己到底是从哪儿杀出来的?
又是什么身份?
“妲己妹妹有礼了。”
上官浅愿意施展善意,妲己自然也愿意回报她。
从宫远徵身后探出头,妲己甜甜的朝着上官浅笑了笑,也学着上官浅的样子和她回了一礼,“上官嫂嫂有礼了。”
宫远徵听见哥哥对妲己的称呼羞的耳朵都红了,又听妲己唤上官浅嫂嫂,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气呼呼的扯着妲己坐下,打量着坐上丰盛的菜肴,问:“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他虽没指名道姓,可在场的这几人都知道他的意思,纷纷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则是看了一眼宫尚角,面容羞怯的垂下头,低声道:“献丑了。”
宫远徵最看不上上官浅那副楚楚可怜娇羞默默的模样,撇了撇嘴,打击她说:“是挺丑的。”
上官浅嘴角恰到好处的笑意一滞,心里暗骂宫远徵是不是有病,她就是客气的谦虚一句,他竟然还敢说丑?
我是给你做的吗?
要不是为了拿下宫尚角她至于早起折腾这一大桌子的菜?
现在你说丑,有本事你别盯着菜咽口水啊!
盘子里一道被反复烹炸过的肉食引起了宫远徵的注意,“这是什么?”他夹起一块子仔细的看了看,“像是....野鸡?”
上官浅压下心底对宫远徵的吐槽,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特意吩咐厨房去山上打的野鸡,去皮剔骨炸过一遍再下锅煎炒。”
宫尚角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上官浅,略带深意的道:“上官家是大赋城的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上官浅垂下眼眸,嘴角清浅的笑渐渐变得有些羞涩。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宫尚角,嗓音温软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小声的说:“我娘说,女子会做菜,才能留得住人。”
不会做菜,不会下厨,甚至连吃饭都吃不明白的妲己横空遭到了上官浅的一记暴击。
她这句话不知是不是取悦了宫尚角,他抬手示意上官浅坐下,说:“一起用饭吧。”
上官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宫远徵,志得意满的落座。
宫远徵首战失败,赌气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刚抬手就听上官浅装似不经意道:“远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宫远徵得意一笑,故意炫耀,“哥哥宠着我,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都是我先吃!”
上官浅眨了眨眼,见招拆招,回怼过去:“宠归宠,礼数总的有吧?”
宫远徵脸色一僵,宫尚角适时出面,“兄弟之间,何须礼数。”
宫远徵将肉夹到妲己的碗里,得意的朝上官浅扬了扬眉。俊朗的眉眼间炫耀与嚣张之意不言而明。
上官浅才不惯着他毛病,拾起她的演技继续出招,“我看,执刃大人好像听讲礼数的。”
宫远徵这饭是彻底吃不下去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他是不是没出声?
怎么就把宫子羽都搬出来了?
想到宫子羽夺了他哥哥的执刃之位,宫远徵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他不是我们的兄弟!”
上官浅惊讶的瞪大了眼,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这话怎么说?”
“吃饭!”宫尚角适时往宫远徵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鱼,强迫宫远徵住嘴。
宫远徵明白了哥哥的意思,默默地扒拉着鱼肉上的鱼刺。
妲己默契的将碗伸过去,被剃干净鱼刺的鱼肉就这样到了妲己的碗里。
吃的美滋滋的小狐狸只知道埋头苦干,丝毫不管饭桌上的勾心斗角。
见打探不出来什么,上官浅拿起汤勺盛了碗汤,一边盛一边对不停给宫远徵夹菜的宫尚角说:“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碗里还有。”
被上官浅这一声远徵弟弟讨厌的吃不下饭的宫远徵冷下脸,“不准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
“你不是很讲礼数吗?那以后你就叫我徵公子。”
宫远徵咄咄逼人甚至带有些羞辱的话叫上官浅脸色一僵,低头盛汤的瞬间掩盖住了眼底的杀意。
端水大师宫尚角再次上线,只不过他这次偏向了上官浅。
“成亲之后,就可以叫弟弟了。”
宫远徵:“.....”
上官浅:“.....”
妲己:“嗷呜~”
被妲己这一声“嗷呜”给可爱到了的上官浅决定把手里这碗已经盛好的甜汤递给她,可宫尚角却忽然出声,“不给我吗?”
上官浅顿住,抬头看着宫尚角,眼角处的红痕和眼底的水光叫宫尚角心头一软。
“你盛那碗汤不是要给我吗?”他说。
上官浅犹豫了一下,将汤碗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刚一伸手接过,就听宫远徵水:“我也要!”
一直埋头吃吃吃的妲己突然想起刚刚上官浅的话,放下碗就要动手给阿徵盛汤。
可宫尚角却是先她一步将自己手中的汤碗递给宫远徵。
“我要她盛。”宫远徵郁闷的对着上官浅扬了扬下巴,气呼呼的样子逗笑了宫尚角。
上官浅这一顿饭差不多摸清楚了宫远徵的性格,一个用一身刺伪装自己的小屁孩儿,生怕自己这个未来嫂嫂抢走哥哥对她都一份的爱,所以处处针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展现自己的独一性。
顺毛摸,好对付。
用过早饭后三人一路散步去往宫尚角书房,商量着方才没说完的事。
提起宫子羽的身世,宫远徵不免想到宫子羽此时已经去了后山,看起了三域试炼。
“哥,宫子羽已经启程去后山了。”
宫尚角姿态闲适的品着茶,对于宫子羽三域试炼并不着急。
他搁下茶杯,看着眉头紧皱的弟弟,笑道:“这也值得的发愁?”
宫远徵对于捡漏上位的宫子羽很是不满,更别提他已经开启了三域试炼,更是气的不行。
“但凡他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早早放弃!”
宫尚角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
忽然,他和宫远徵的耳朵同事动了动,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他若是没有这个自知之明我们就点一点”
宫远徵用余光扫了一眼窗棂下的影子,用茶杯掩盖住自己勾起的嘴角,抿了口茶。
待放下茶杯后,他说:“他那见不得人的身世,哥哥知道从哪儿入手了?”
“兰夫人”宫尚角说。
宫远徵不解,“兰夫人?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宫尚角:“死人不能开口说话,但有活着的可以人替她说话。”
“当年服侍兰夫人待产的贴身丫鬟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宫远徵想到了那位曾经服侍过兰夫人待产的贴身丫鬟,心里大概猜到了哥哥怀疑的另一个无锋的细作是谁了。
兄弟俩谈话结束,宫尚角送宫远徵和妲己出门,刚一出门就看见上官浅带着侍女们在花坛里鼓捣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宫尚角问。
侍女一见是他,慌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躬身行礼,“回角公子的话,种花。”
“种花?”宫尚角眼神紧盯着一身蓝衣的上官浅。
宫远徵噗嗤一下笑出声,“种花——哥....”刚想嘲笑一下上官浅的不自量力,就看见他哥面色冰冷,到嘴边的嘲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上官姑娘说,羽宫的兰花开了很是好看,所以,张罗大伙一起种上了杜鹃,说是到了秋天,定会比羽宫的兰花开得更美更艳。”
侍女的话让宫尚角本就冷漠的神情更加阴冷,他眼神狠厉的盯着上官浅呵斥道:“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
侍女们被宫尚角下的跪地请罪,只有上官浅站在宫尚角的面前。
宫尚角踱步,走到上官浅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她,眼里的审视与漠然仿佛能化做一把尖刀,将上官浅刺穿。
“你为何不跪?”
上官浅眼圈一红,屈膝便要下跪,却被宫尚角握住手肘,一时之间站不得跪不得。
妲己念着早饭时上官浅对自己的关照,决定帮她一下。
她先是看了一眼宫尚角,见他不是真的动怒,便大着胆子走上前,扶住上官浅的一侧的手臂,温声道:“哥哥没叫你跪,只是问你为何不跪?”
宫尚角瞟了一眼妲己,松开了握在上官浅小臂上的大手。
上官浅委屈的泪眼朦胧,嗓音沙哑带着委屈的道:“跪也是错,不跪也是错。”
狐狸的直觉告诉宫尚角对上官浅有种别样的宽容,这种宽容就像无论自己打碎了什么贵重物品阿徵都不会惩罚她一样。
主打一个,有恃无恐。
幸而宫尚角掩藏的极好,否则一旦要是让上官浅发觉,那宫尚角才是真的有麻烦了。
伸手拍了拍上官浅袖口沾染的泥土,妲己笑着对上官浅道:“阿徵同哥哥一起长大,都不敢对兄长妄加揣测,上官嫂嫂日后还是要与哥哥多加沟通,以免婚后伤了夫妻感情。”
上官浅感激的朝妲己笑笑,知晓她应当是念着早饭时自己对她的关照,这才提醒自己。
“我记住了。”
宫尚角将上官浅的动作神情尽收眼中,心中基本已定认定她就是无锋的细作,只是这场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
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上官浅,宫尚角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的上官浅说:“把脸擦干净,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干净。”
“家室干净,面容干净,手脚干净。”
上官浅接过手帕,双眼含泪看着宫尚角,声音哽咽带着数不尽的委屈,“角公子教训的是。”
宫尚角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转身大步离去,行至阶前时忽然顿住脚步,吩咐下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拔了去,只留白色的杜鹃花。
三人在角宫门口分别,宫尚角带着宫远徵去见雾姬夫人,妲己自己回徵宫玩。
没了约束的小狐狸显然是不怎么乖,趁着侍女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变回了原身,撒欢似的钻进了林子里。
一路在山林里蹦蹦跳跳,渴了就去喝林间的溪水,累了就窝在枯叶堆里歇一会儿。
快快乐乐的玩了一上午,临近中午便觉的有些饿。
小狐狸动了动鼻尖,仔细的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分辨着那里有吃的。
循着闻到的香味,小狐狸一路翻山越岭的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一座雪雕冰砌的山峰,山顶的融水汇聚到池中,一朵朵绽放的雪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小狐狸嗷的一声,迈开四蹄就冲了过去,踏着湖中的莲叶,两只前爪抱着雪莲就开啃。
吭叽吭叽的造了六七朵,小狐狸才算勉强吃饱喝足,对着湖水用爪子擦干净嘴巴,甩着蓬松的大尾巴就冲到了湖边的缓台上。
雪公子看着吃了他七朵雪莲还敢过来耀武扬威的小狐狸气的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茶针对着它,威胁道:“吃了我的雪莲还敢过来摇尾巴,信不信我把你的皮扒下来做衣服!”
小狐狸舔了舔爪子才不理会他的威胁,反而很嚣张的用屁股对着他,粉红色的小舌美滋滋的舔着茶杯里的茶水。
别当狐狸不知道,从她吃第一朵雪莲的时候这个大家伙就想动手了,不过是被旁边的小家伙拦住了才没有冲上来揍自己。
雪重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的小狐狸,试探的朝她伸出手。
小狐狸歪头思考了一下,将左前爪搭到雪重子的手上,还调皮的按了按。
雪重子眼前一亮,双手掐住小狐狸的腋下,抱着它趴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
方才还恨不得要把狐狸扒皮做衣服的雪公子一见雪重子喜欢,眼前顿时一亮,“要不就把它养在雪宫陪我们吧?”
雪重子微微犹豫了一下,私心里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只通人性的小狐狸,可他也知道这样有灵性的小动物是属于山林的,是自由的,不能因为他的自私而失去自由。
一听要把自己留在这儿,小狐狸顿时不干了,挣扎着从雪重子的怀里跳出来,拖着尾巴在雪地里来回的踩。
雪重子和雪公子不明所以,起身走到小狐狸身边,看着它发疯。
不多时小狐狸终于停下,后腿一个用力蹬出了三尺之外。
雪公子仗着身高的优势勉强看出来这是个字,惊奇的看着小狐狸,试探的问:“这是个徵字?”
小狐狸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的点了点头。
“你是徵宫的?”雪公子问。
小狐狸点了点头,手舞足蹈的想表现出什么,只可惜雪公子没看懂。
最后还是雪重子靠谱些,猜到了小狐狸的身份。
“你是宫远徵的狐狸?”
“啊?”雪公子惊讶道:“不会吧?宫远徵竟然会用这么通人性的小狐狸试药?简直过分!”
小狐狸疯狂摇头。
“怪不得这狐狸跑到后山来吃雪莲,合着是中毒了在自救,这可真是个小可怜。”
小狐狸的脑袋晃的更快了,几乎都快出了残影。
不是的,不是的,阿徵才没拿我试药,我只是饿了过来找吃的了。
你们别乱说,阿徵对我可好了!
见说不通的小狐狸怕自己被扣在这儿,慌忙之下撒腿就跑,就连准备好的交换礼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一路狂奔出了后山,见没人跟着自己小狐狸才算是松了口气。
可刚刚吃的那几朵雪莲一运动就消化没了,眼下又有些饿了。
摸着软乎乎的肚子,小狐狸想起这附近好像就是长老院,不如去那儿找点吃的。
说干就干,小狐狸撒丫子就往长老院跑。
一进院就听见了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
苍老低沉的男声她记得,是长老之中的月长老,另一道女声他就不知道是谁了。
二人争吵的愈发激烈,隐约有要动手的意思,小狐狸念叨了声不好,急忙忙冲进大厅就见一个绿衣服的女人挥起手中的利刃划破了月长老的脖子。
小狐狸浑身白毛炸起,龇着牙飞速助跑,紧接着一个跃起,一爪子挥向女人的手臂。
锋利的指甲划破皮肉,一声哀嚎后女人捂着深可及骨的伤口脚步踉跄的狼狈离去。
小狐狸跑回月长老身侧,用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忽然它的耳朵动了动,眼神迅速锁定了柱子后的一道人影,锋利的兽爪探出肉垫,野兽再一次张开了自己的利爪。
————
彩蛋是一顿饭引发的爆炸案。
我最近工作有些忙,更新时间较晚,宝宝们不要熬夜等我,在评论留个屁股,我更新之后会拍你们的。
殷郊:老爹你快说句话啊!!!这怎么回事?小妈!?(╯>д<)╯⁽˙³˙⁾
狐基米:老公你快说句话啊!!!你儿子怎么回事!好凶!(ó﹏ò。)
姬发:老婆你快别说话了!!!赶紧走吧!大晚上的不嫌闹得慌!⊙_⊙
话说,殷郊姬发谁才是亲生的?两次啊两次,殷郊能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拿着剑闯入老爹寝室还把老爹刺伤了,换其他任何朝代任何皇帝,殷郊姬发都得斩立决,尤其姬发,面对殷郊,他这内宫侍卫跟摆设一样,换哪个皇帝看了不生气?就这都没杀姬发还没惩罚他,殷寿真爱无疑了꒰^ↀωↀ^꒱❤❤
殷郊:老爹你快说句话啊!!!这怎么回事?小妈!?(╯>д<)╯⁽˙³˙⁾
狐基米:老公你快说句话啊!!!你儿子怎么回事!好凶!(ó﹏ò。)
姬发:老婆你快别说话了!!!赶紧走吧!大晚上的不嫌闹得慌!⊙_⊙
话说,殷郊姬发谁才是亲生的?两次啊两次,殷郊能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拿着剑闯入老爹寝室还把老爹刺伤了,换其他任何朝代任何皇帝,殷郊姬发都得斩立决,尤其姬发,面对殷郊,他这内宫侍卫跟摆设一样,换哪个皇帝看了不生气?就这都没杀姬发还没惩罚他,殷寿真爱无疑了꒰^ↀωↀ^꒱❤❤
【郊妲】血飨
鹿台上有大风,摘星楼的灯火摇曳如深海,层层衣袍缠束下苏妲己的胸乳焕艳而累垂,然后她看见了他。那王子美而暴烈,他提剑而至,灯纱红绡焕烂。
被标记为殷商的这片赤壤上人头攒动,寿命短而数目繁累。有时一个人在同时扮演两个或更多角色:英雄、暴君、父亲和情人;有时同一个角色分别由成百上千的人扮演:两百人演祭天的人牲,两千人演冀州城下的血泥,两万人演象粪阴影里赤身的劳役,更多的人演虫蚁和褴褛的饿殍。
......
鹿台上有大风,摘星楼的灯火摇曳如深海,层层衣袍缠束下苏妲己的胸乳焕艳而累垂,然后她看见了他。那王子美而暴烈,他提剑而至,灯纱红绡焕烂。
被标记为殷商的这片赤壤上人头攒动,寿命短而数目繁累。有时一个人在同时扮演两个或更多角色:英雄、暴君、父亲和情人;有时同一个角色分别由成百上千的人扮演:两百人演祭天的人牲,两千人演冀州城下的血泥,两万人演象粪阴影里赤身的劳役,更多的人演虫蚁和褴褛的饿殍。
成汤子孙用层累的人牲到地面的距离来计量历史,将降俘的头骨面皮视作宗庙里林立的史卷封章。而殷郊他,正值青春。这句评语也可同义于“天真潦草”。他的皮肤过于紧致,年龄不足以让他拥有变形松延的能力,能够在面皮之下同时容纳一个天真莽撞的儿子、和一个政治之中审慎的王子。
自然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健硕有力,但玄鸟渐渐远去,绘在这王子躯体上的山脉与河流,只不过是一个无际又无形的废墟。他穿过注定要倾颓的殿宇和塔楼,走到那女子面前。
苏妲己有冀州乌桕木一样华艳的长发,她以兽的敏察感受面前的殷郊,奇异地享受他不可多得的热量。这王子新浴,内袍下的小腿潮湿有力,热气是蓬而绵密的吮啮,在她的引索下耸露的具齿吐息一朵。苏妲己在穿过摘星楼的大风里,从内到外感受着新奇的躁动。出于对此馈赠的感谢,她向他递出肩脯,请他品尝他母亲遗下的血。
于是殷郊拔出剑来。他与她都是造物主曼丽骄傲的杰作,即使与恋人赤身缠绕时也要力求姿态美而侮慢。因而他与她将剑刃或爪牙刺进对方颈项动脉时,也要竭力插得更深、使血流得更多。
他与她像媾和一样厮斗,喘息着划开彼此异彩磅礴的肌理筋脉,于是珍珠母贝嘀哩啪嗒掉落在他们之间,血液的芳香摇摇欲坠。
“月亮使我发烧。”这狐狸说。
2023-08-08 | 存档
「封神乙女」我好想回家2
“你”是必须完成攻略任务才能回家的攻略者
当前ta对你好感度99%
还差最后一点,很想家的你决定打直球...
Loading……
内含:崇应彪 杨戬 妲己(殷寿 殷郊 姬发见上一篇)
「崇应彪」
你每天都查一遍好感度,因为你觉得一定有哪里出问题了——自从好感度上了90之后,崇应彪对你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这是正99吗?不会是负99吧?”你小声嘀咕着,“崇应彪昨天还凶我来着……”
你一向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以前在家的时候,你妈就调侃过你嘴不严,虽然没胆量泄密,但随时有可能因为自言自语被人听见而被人掀了老底。
想到妈妈,你...
“你”是必须完成攻略任务才能回家的攻略者
当前ta对你好感度99%
还差最后一点,很想家的你决定打直球...
Loading……
内含:崇应彪 杨戬 妲己(殷寿 殷郊 姬发见上一篇)
「崇应彪」
你每天都查一遍好感度,因为你觉得一定有哪里出问题了——自从好感度上了90之后,崇应彪对你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这是正99吗?不会是负99吧?”你小声嘀咕着,“崇应彪昨天还凶我来着……”
你一向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以前在家的时候,你妈就调侃过你嘴不严,虽然没胆量泄密,但随时有可能因为自言自语被人听见而被人掀了老底。
想到妈妈,你更难受了一些,又来来回回在嘴里念叨了几句家里的事情。
一直到你念到家门外邻居养的狗时,帐外突然有了很大的脚步声。你立马住了嘴,果不其然,下一秒,崇应彪没打招呼就掀帘子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
你一看见他就来气——昨天在猎场上,你就给姬发递了一株草药,他就对你阴阳怪气了老半天——什么意思!他昨天连姬发都没怼!扛着这99%的好感度傲娇什么呢!
崇应彪朝你走过来,他这几天走路姿势都很别扭,你身为医官,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大腿内侧受了伤。
你也提过让他脱了裤子给你看看,反正在医官眼里,男的和女的没什么区别。
但他不行,他一听你说要他脱裤子就开始胡搅蛮缠,不是嘲讽你乡野村姑没见过他这样健美的身材,就是讽刺地问你脱过多少个男人裤子。
……
不是你说,就这张嘴,你能忍他到今天还没手戮攻略对象,已经很能说明你在攻略过程中动了真情了!
这要是个单纯完成任务的攻略者早八百年把他毒哑了或者毒死了好吧!
你越想越暴躁,干脆不说话了,他沉默你也沉默。
在你帐中的榻上坐下之后,崇应彪往你脸上瞅了好几眼,见你八风不动地坐在那,丝毫没有要招呼他的意思,他反而又不乐意了。
“喂,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你听到他恶声恶气的声音,呼吸一窒,又默默在心里查询了一遍崇应彪的好感度。
醒目的99%再次出现在你眼前。你揉了揉眉心,不解地望向坐在一旁的崇应彪,抿着嘴唇,试图从他脸上寻找些端倪——已经好感度如此之高,这些天面对你时却没有一个笑脸,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的目光太直白,崇应彪被你看得有些不自在,在榻上不安地扭了扭,正好牵扯到他大腿内侧那处他不愿给你看的伤口。
你见他忽地皱眉,低声“嘶”地抽了一口冷气,看着也觉心疼,便索性选择性忘记了之前几次他阻止你看伤口的事,站起来就要去扒他裤子。
“你干嘛!”
崇应彪应激性地按住你伸过来的手,你抬头看向他,说了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的腿,给我看看。”
“你没见过……”
他刚开口你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心里叹息一声,知道他又要开始嘲讽你乡野村姑没见识,觊觎他这健美的身材了。
你虽有心和他争辩,但思及大腿内侧是极易摩擦的部位,伤处不好好处理,很难痊愈,甚至可能不断恶化,便干脆用他接下来的话堵住了他。
“对。”你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按压上面的一处令他酸麻,不得不放开你的手,随后平静地接下了他的话:“我没见过你这般好的身材,你就给我看看吧。”
……
这些话,崇应彪自己口中说多少次都不觉得刺激,但被你说来,一下子就激得他面红耳赤了。他几度讷讷地张口,“你”啊“我”啊地来回说了好几遍,但到底还是臊得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思绪不在此处,待到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他的裤子已经被脱下,被你随手扔到一旁去了。
伤口的疼痛刺激得他重新有了理智,他浑身一个瑟缩,伸手就要去够自己放在一边的裤子:“……谁让你看的?我的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越说越失了底气。因为你正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透出的怀疑,浓重得让他承受不起。
“大腿内侧,刀伤,新旧不一。”你的手指在他的伤口边划过,引得他肌肤微微地颤抖。
身为医官,你一眼就能判断这样的伤出自谁的手。
“这是你自己割的吧。崇应彪!”
你蹙眉,又是气愤又是不解又是心疼,质问崇应彪的语气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你割自己干什么?受伤好玩吗?还不上药?你想死我可以调一服毒药送你上路!非要伤口溃烂而亡你才舒服是吗?”
崇应彪最受不了有人凶他,在这方面上,他就像一只没经过教化的小兽,一旦被粗暴对待,就会本能地变得凶恶,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你胸口的气还未平,就见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一把甩开你还附在他大腿上的手,凶狠的语气里带着掩盖不了的颤抖。
“你以为我想割自己?老子是要当北伯侯的人,你以为老子想死啊?”
“如果不是知道你他妈要走,老子割伤自己干什么!”崇应彪通红的眼眶到底没承住他的眼泪,一颗泪水猛地滑落。
他咬着牙别开头,用手粗暴地擦了一下脸,强迫自己不去看你。
你听着他话里隐约传出的意思,不敢去猜他都知道了什么。
片刻后,你强笑了笑,凑过去,伸手细细地用自己的指腹为他将脸上的眼泪一一擦去,柔声哄道:“谁和你说我要走了?我是质子旅的医官,哪都不会去呀。”
“你还想骗我?”
他拽住你领口的衣服,用力却轻,只把你稍稍往外推了推。你往后微微仰倒,随后便见他俯下身,窝在你的榻上,隐忍地痛哭起来。
你见他哭得脊背都在发抖,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你猜,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或许是你哪次自言自语的时候无意被他听见了罢……总之,他似乎知道好感度一满,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了。
你叹息一声,伸手去摸了摸崇应彪的头。
他感受到温暖的触碰,浑身的颤抖平息了一瞬,随即抬起头看向你,桀骜不驯的眼睛里头一次透出哀求的神色:“……你别再骗我了。”
你心里酸涩难当,几度犹豫后,终于朝他点了头:“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别哭了。”
情之所至,你眼里的感情渐渐变得浓烈。崇应彪不敢和这样的目光接触,他几天前就偷听到了,一旦他特别特别喜欢你,你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回你的“家”。
同在质子旅,要见到你很容易。崇应彪没有一天舍得不见你,但一见你,他又抑制不住自己乱跳的心脏。
从几天前他就告诉自己这样不行,再这样放任自己沉醉,你很快就会离开的……他怎么舍得?他舍不得。
于是,他开始刻意地凶你,希望你别再对他摆笑脸。但这样依旧不够,像你递给姬发一株草药的这样一件小事,也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弦。
最后崇应彪想到了用疼痛来遏制自己的心动。
伤在大腿内侧,能让他每次见你时,都能用手指轻轻按压伤口,或者干脆就大步行走,用以牵动被他划了数刀的部位。
每晚回帐中的时候,他都会对着那处伤口看许久,有时还会发笑——他找到了能将你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方法了,他好高兴。
伤口不处理也会长好,那他就再把自己割伤——反正他是烂命一条,除了你,没人在乎他伤没伤。
你垂下头,含着些愧疚,将你攻略他的始末都同他说了,你还说了说你的家,家中的父母,最后你哽咽着抬头同他说:“我真的很想他们。”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一开始是骗,后来就都是真心了,从那次采药遇到蛇你救我开始……如果不是我太想家了,我也不舍得的。”
你抓住崇应彪的手,说了一阵后抿嘴用力忍着想哭的欲望,却还是败在了心中的一片酸楚之下。
一边是爱人,是你隔着时空依然忍不住为之悸动的灵魂。一边是父母亲人和你从小生长的时代,那一头,才是你灵魂的皈依。
你觉得悲哀,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上天何其残忍,让你们两个隔着数千年的灵魂乍然相逢,然后永久分离。
崇应彪呆呆地看着你流泪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比方才哭过的眼睛还要酸楚。他手打着颤,笨拙地把你拥进了怀里。
“你别哭……”
熟悉的馨香再度被他抱在怀中。崇应彪感受着心脏反常的跳动,反手探向身后去摸自己的匕首。
在你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手中寒光一闪,再一次割在了自己大腿的同一个部位。
你只听到他闷哼一声,随后就是一阵血的味道传来。你急急地将人从身上推开,在看到他再度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大脑空白一片。
你手足无措了许久,才匆忙从一边拿来伤药,手忙脚乱地就要给他止血,敷药。
但崇应彪拦下了你的动作:“别。”
他伸手,用手指粗暴地去拨动伤口附近的皮肤,血流得更急了。你慌得直哭,去抓他的手求他停下,别这么折磨自己。
崇应彪有力的手被你轻易地控制住了动作,他盯着你,露出一个笑容,轻声喊了一句你的名字。
“我没得选。”
他的笑容有些凄惨:“你还有家可回,你的父亲爱你。我呢?”
“我除了你什么都没了……所以我不能让你走,”崇应彪弯下腰,像最虔诚的信徒一般,亲吻着你的手背,低声呢喃道,“别走,陪着我。”
他一边亲吻,一边用没被你控制住的另一只手摸向伤处——
大力按压。
血流止心动。
「杨戬」
这天早上你去寻杨戬,却只在他房间里看见正在找卷宗的哪吒。哪吒见到你,垂手恭敬地唤了一声“嫂嫂”,然而视线却不敢往你身上落,生怕被你发现他潜藏在眼里的难过。
你问他杨戬去哪了,他依旧没抬头,只告诉你杨戬去寻医问药了,会尽快赶回来。
寻医问药?你感觉有些古怪,今天早晨半梦半醒间,你在睡梦中听到了系统好感度的播报,当时系统说,杨戬的好感度已经99%了。
好感度播报只有在他离你距离很近的时候才会出现。
所以在那个时候,杨戬一定还在你身旁不远处——你想,大概是你们卧房的中庭吧。他常因为修习不回房休息,怕你生气,便总在修行完之后等在中庭那里,只希望你一醒来就能看见他。
但是今天你醒来的时候,杨戬并不在。哪吒又说他去寻医问药……你心里“咯噔”滑落了一块大石头,赶紧抓着哪吒问他:“你师兄不是练功的时候伤着哪里了吧?!”
你们生活在昆仑,这里已是方外之地。要说寻医问药,这世上还有哪里比昆仑的术士灵草更多?杨戬居然离开昆仑去求这些,难不成……是伤势很严重吗?
哪吒不知道你在心里瞎猜,藏不住事的小孩听见你用往常一般温柔的语气关心杨戬,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滑了下来。你见他哭,更着急了,拉着他让他务必要告诉你杨戬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不、不是师兄……”杨戬临行前特意嘱咐过,哪吒本来是不敢说的,但见你着急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忍心,便还是吞吞吐吐地将他知道的事说出来了,“是,师父他们说,嫂嫂你将……不久于人世。”
在哪吒的复述中,你一点一点地将昨天夜里他们师徒的对话拼凑了出来。
是太乙真人先察觉到了异样,在昨晚修习的途中召来杨戬。
太乙真人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直白地告诉了杨戬,你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据哪吒描述,杨戬当时大骇,震惊之后,跪在殿中,求各位师伯师叔救你一命。
但众位尊者在掐算后纷纷表示,你所患非疾,而是自带一缕附在你身上的命格。这命格无解,注定了你将离开这个世界。
哪吒说,杨戬在听完他们的断言后,朝他们磕了三个头,对他们说要去南海仙山或是蓬莱仙岛问一问,请诸位师尊恕他懈怠修行的罪过。
……
你听完这一切,心里大概有了猜测。昆仑的仙长的确厉害,他们确实测算出了你的命格——杨戬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了99%,你确实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也算是不久于人世吧。你苦笑,安抚了哪吒几句之后,便回房,放出了你和杨戬共同养的那只鸽子。
鸽子雪白的翅膀扑腾着飞出天际。它会找到杨戬的位置,然后把他带回来。
南海仙山、蓬莱仙岛都无用。你的命格,任凭神仙也难救。你仰望着鸽子飞出的身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昆仑的仙长们说,这是附在你身上的一丝命格,这话没错。你在这个世界的命格破碎又美好,破碎于你终将离开,美好于你遇到了杨戬。
你的小神仙,一想起他你就忍不住笑。
“夫人。”你正在回忆着你们的往事,往事中的白衣少年郎便蓦地从中庭的池塘里遁出来,快步走到了你身边。你仰头看他,微笑着抬起手,摸了一下他鬓边的碎发。
“我都听哪吒说了,”你看见了他眸中隐含的担忧,朝他宽慰地笑,伸手搂住面前的人,“仙长们不是说,那是附在我身上的一丝命格吗?并不是疾病,你别怕。”
杨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神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慌乱和难过。你听出他的呼吸快了几拍,用手在他的背后给他轻轻顺了顺:“我都告诉你……我本来也想今天告诉你的,你别怕。”
你在原来的世界里没谈过恋爱,穿越过来被通知要攻略杨戬之后,你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用技巧让他喜欢自己。你只会用最笨拙的方法来做任务——真心换真心。
你在好多天之前就想好了,在快要离开的那天,将你出现的真相告诉杨戬。你想,你们相恋这一场,虽然从开始就注定了必然要分开,但在离开之前,你至少应该给予你的爱人最大的尊重。
你应该让他知情,然后体面地告别——虽然不舍得,可是你知道,以你和他的状态,好感度100%的那天,终究会到来。
杨戬在你的嘴里,听到了一个他从没在任何一部卷宗中见过的世界,师长们也没对他说起过,那个世界的存在除了你,似乎没人能证明。
可他信。他花了一会消化你话中巨大的信息量之后,认真低头看向你:“真的不是患病吗?——不可骗我。”
你没想到他在听到一切之后会如此平静,片刻的愣怔之后,你的心意和他的心中所想乍然对接。坦白一切时都没有哭的你,在反应过来之后,瞬间眼泪盈盈。
杨戬他从头到尾最关心的,只是你是否患病,是否因为身体有疾而不久于人世。
比起与你久伴,他更在乎你是否安康。
你含泪点了点头,眼泪因为动作落了下来。杨戬在获得你肯定的回应之后,长松一口气,释然一笑:“不是身体有疾就好。”
随后,他俯下身,轻轻啄去你面上的泪珠:“不哭。”
“我知你舍不得我,我会努力修炼的。”
他的这句话和脑海中好感度增加到100%的提示音同时响起,你咬着牙强迫自己屏蔽脱离世界的倒计时,用你能做到的最快的语速问他:“努力修炼?为什么?”
“你说的世界一定离我很远,努力修炼,说不定达到至高境界,我就能寻到去你那里的道路。”杨戬微笑着看着你,眼睛盯着你正在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眸色温柔如水。
消散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刻,你听到他对你说:“等我。”
好,等你。
「妲己」
在攻略苏妲己的过程中,你数次动摇过自己回家的心愿。无他,妲己实在太美,每当她用那双眼睛望着你的时候,你都会恍惚如今到底是谁在攻略谁。
每次为了唤回自己的心神,你都在心里洗脑一般地告诉自己:妲己奉殷寿为主,因为他的血将她从封印里解救了出来。她确实喜欢你,但就算她对你的好感度达到满值,若是殷寿要你死,她还是会动手的。
这样生死攸关的提示在头脑中响起时,你便能继续坚定自己攻略妲己、好早日回家的念头了。
今天早上,你的系统提示你,苏妲己对你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99%。但你却没心思因为这事惊喜,原因是最近妲己就和着了魔一样——虽然她本来也是妖——她想要你的一滴血。
你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为防节外生枝,你一直谨慎着没让她得手。
正在你思忖时,妲己又来了。平日里白天喜欢化作真身溜到你营帐里的小狐狸,今日是以人身的形态来的。大王宠妃从宫中来质子旅,难免招人侧目。
你将她迎进帐中,问她为什么不以狐狸的形态偷溜过来。她却眨着眼无辜地问你,是否不喜欢她正在使用的这具身体。
自然不是。你摇头:“只是我如今是女儿身冠着男子身份,你是大王宠妃,如此来往多有不便。”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垂下头,有些不开心地用脚尖磨蹭着地面。你望见她这幅模样便心软了,哪还愿意再说半句小狐狸不喜欢听的话,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同她并肩坐到了榻上。
“没事。”你为她捋了捋头发,摘下她戴歪了的簪子,掏出怀里的梳子帮她重新梳发髻,一边梳一边在她耳边安慰道:“反正大王知道我是女儿身,你来寻我,他不会疑你……”
妲己听了似乎更不高兴了。她精致的眉眼皱起,想回头看你,却奈何青丝正被你抓在手中。她垂下眼睛胡乱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待到你终于给她梳好头发之后,她便转过身去,用力在你嘴唇上啃了一下。
她牙尖嘴利,你的嘴唇上很快就冒了血珠。妲己看到后眼睛一亮,她悄悄抬眼觑你,见你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没注意到嘴唇上的血珠,便大着胆子凑过去,舔舐掉了它们。
你原本在想她为何突然生气,生气到要咬你,却不料嘴唇上蓦地又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你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却又怕握疼了她,柔柔地松了劲。
妲己并没有感受到你触碰她的动作,她于一滴血中尝到了你的许多情感,正在怔忡之中回味和感受——前几日你一直追问她为何这么想取你的血,她没告诉你,是因为狐妖能从血液中通灵,感知到对方的心中所想。
并且还能凭借着这样通灵的办法,和心上人真正良心相知。往后狐妖长生万年,他们的心上人便可以凭借这一层关系,和他们共享寿命。
这样的许诺,在遇见你之前,苏妲己是准备留给殷寿的。毕竟她要报恩,殷寿又待她不错。可遇见你之后,她只觉得比起殷寿你待她更加好,而且似乎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自己能帮助你一些什么。
在喜欢了你之后,她就开始不喜欢你在她面前总提殷寿,似乎是怕她在意一样。
——可是她分明不在意!殷寿猜忌?怀疑?她可以张嘴很快就咬破他的脖子,她不怕殷寿,只是没必要杀一个恩人罢了。
但她没想到,她居然从你的血里品出了这样的意思:你觉得她更在意殷寿,甚至觉得,如果哪天殷寿要她杀了你,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我不会!”妲己红着眼睛回头瞪你,看起来却并不凶,更像是埋怨。你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刚要追问,便听见了脑海中的好感度提示。
在苏妲己方才辩白的那一刻,她对你的好感度满值了。
妲己刚想继续向你强调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殷寿,就看到你的身体渐渐在她面前变得透明了。她瞪大了双眼,两只手在半空中像爪子一样挥舞,却再也没能抓住你那双刚刚还为她绾发的手。
“姐姐……”她急得鼻头都红了,慌乱又害怕地看着你逐渐失色的眼睛,“你之前一直不让我尝你的血,我刚刚才知道你想回家……我想办法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别自己走了呀,带我、带我一起……”
你的小狐狸好着急,你好想回应她。可是你已经做不到了,你在这个世界的意识正在逐步消失……
你用很大力气摇了摇头,在走之前,你很想知道她方才想说什么:是在你的血里尝到了什么呢?为什么要哭呢,小狐狸。
妲己就如同被你驯养的宠物一般,在你的神色露出的那一刻,就奇迹般地和主人心意相通了。
她大声抽噎了一下,不再试图去抓,而是在半空中虚虚笼住了你的手。
“大王……殷寿!他没有姐姐重要!”
小狐狸第一次明白了何为伤心,她无力地看着自己掌心的那只手一点点变得透明,焦急得连化形都忘了,只一个劲地摇头。
“我不会为了殷寿杀姐姐的,是姐姐想错了,我不会的!我们狐妖说话算数的!”
“姐姐要走带我一起走,别走……”
伴随着最后一声近乎凄厉的哭喊,你的意识和身体,彻底在这个世界消散了。
“姐姐!”
#姬发X妲己#天下共主(25)
兴建鹿台和摘星阁,妲己怎么也想不到这和祭天有什么关系。
小桃说,大王是个大英雄,既如此,自焚祭天之前寻乐又有何妨?妲己听了更不能理解了,这是迫在眉睫的天谴啊,她可是亲眼见过天谴的。
建造鹿台和摘星阁时,殷寿还和姜王后住一起,但建好后,便一头扎进摘星阁再也不和家人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妲己惊讶的是,竟然这么快就建好了。
看到鹿台和摘星阁时,妲己惊叹凡人竟然能建造那么好看的建筑,如果不是殷寿在里面她也想住进去。她观察姜王后和殷郊的表情,殷郊一看也是很喜欢,但姜王后却只是淡淡地表示还是想住在王宫原来的地方。...
兴建鹿台和摘星阁,妲己怎么也想不到这和祭天有什么关系。
小桃说,大王是个大英雄,既如此,自焚祭天之前寻乐又有何妨?妲己听了更不能理解了,这是迫在眉睫的天谴啊,她可是亲眼见过天谴的。
建造鹿台和摘星阁时,殷寿还和姜王后住一起,但建好后,便一头扎进摘星阁再也不和家人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妲己惊讶的是,竟然这么快就建好了。
看到鹿台和摘星阁时,妲己惊叹凡人竟然能建造那么好看的建筑,如果不是殷寿在里面她也想住进去。她观察姜王后和殷郊的表情,殷郊一看也是很喜欢,但姜王后却只是淡淡地表示还是想住在王宫原来的地方。
殷郊想陪着母亲,便放弃了住进摘星阁的想法。妲己则是想着,等殷寿祭天,她要在里面选最好看最舒服的房间做窝。
既然鹿台和摘星阁建那么快,那祭天台应该也能很快就建好吧?但等了很久,都没传来祭天台建造好的消息。
姬发很久都没来找过她了,因为开始建造祭天台后,是他和殷郊对祭天台进行监工。
“妲…公主,”小桃不好意思地叫住妲己,“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去给姜公子啊?”小桃手里是两盒食物,姜文焕虽不在祭天台,但有时会在祭天台附近巡逻,最重要的是,殷寿登基后都变得好忙,姜文焕已经很久没来王后这边了。
妲己还没回话,她又连忙补充:“这个是给太子和姬发公子的,你寻了空帮我交给姜公子就好,交不到也没关系,两盒都给太子和姬发公子。”
妲己打开一看,都是很精致的点心,对他们来说只是吃个味道而已,不能吃饱,但妲己知道,她只是想把她的心意送出去。
她接下了,笑着说:“交给我吧,我也很久没见到姬发了,我一定给你送到!哎对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不习惯‘公主’这个称号。”
在去往祭天台的路上,她发现多了好多蓬头垢面的人,身边还有很多士兵,看起来也不良善。
人多了,却没有多少活力,好多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蹙着眉走快到时,正好看见不远处的鄂顺和崇应彪,好像在交接工作。鄂顺和姜文焕的关系好,她抬起手正想喊鄂顺,却发现他魂不守舍的,和旁边意气风发的崇应彪对比鲜明。
她张张嘴,好像还没见过鄂顺这个样子,之前见他都是整天笑眯眯的,好像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第一次见他,是在轩辕坟,那时的他被人推出去杀她,他还反问怎么别人不去,不知道是善良还是不想惹事。
妲己慢慢放下手走过去,看见二人交接完毕,鄂顺正要离开,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向他耳边说着什么,妲己竖起耳朵仔细听,却只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她拍拍自己的耳朵,怎么听力下降了?接着便看见鄂顺脸色发白,却也没说什么,便想带着手下离开。
这时妲己也已走到他们眼前,其他人还未对她行礼,她直直向鄂顺问道:“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见此话鄂顺只是惊讶她对他观察竟如此细微,接着轻摇着头,回道:“属下无事。”
一旁的崇应彪从妲己过来就一直盯着她,刚想行礼也被她的话头截住了,她看见了鄂顺,却好像没看见他。
手不自觉捏成拳头,听见鄂顺的话皱着眉正想说什么,突然被妲己推到一旁:“小心!”
妲己听到鄂顺的话知道他说谎,可也不能说自己听到了“太子妃”三个字,正想着算了,突然发现一截横木正从头顶出现,自己速度快倒是能跑,可还有鄂顺和崇应彪,自己跑了他们二人怕是要被砸死,慌乱中将二人一起推到一边。
横木掉下来砸起地上的灰尘,妲己冷不丁吸入鼻中呛得自己不停咳嗽:“咳咳……”鄂顺和崇应彪被推得摔在地上,崇应彪瞪大了眼看着那截横木,又看了看被呛住的妲己,自己竟被她救了……
鄂顺则是毫无波动地站起身,对妲己行礼表示感激后便离开了。
“咳咳鄂顺…等等…”她想叫住鄂顺,却只见他好像没听见似的走远了。
妲己只能放弃了,又看着横木:“这是哪来的啊?咳咳……”妲己正说着便见一头大象从身边走过,背上背了许多横木,那截横木正是背上没绑稳掉下来的,周围的士兵见此,抬手就抽向大象旁边的奴隶。
那奴隶害怕地弓下身,颤抖地等待的背上的剧痛,却迟迟没有感觉,缓慢地抬起头,却见一名女子抓着向他抽来的鞭子。
妲己抓住那截鞭子,恼怒地看着那名士兵,若是惊扰了大象让它跑起来就不止是掉一截横木了!
“还不快松手!”崇应彪向那名士兵吼道,又急忙关心道,“公主没事吧?”
妲己将鞭子甩开,摊开手上面一丝红印也没有:“我没事。”
崇应彪正惊讶她手上并无痕迹时又听见她说:“叫我名字就好,不要叫我什么公主。”
“公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妲己”。
崇应彪正想说什么,一旁被她救下的奴隶见她救了自己,忙跪下道谢。狐妖只被凡人追杀过还没被凡人跪过,一时不适应连忙扶起那奴隶。
她这时才发现,那奴隶身上都是鞭子的伤痕,不仅身上,手上和脸上都是黑黢黢的,衣服仅着下身,全身都是脏污。
只有眼睛是干净明亮的,被那双眼睛看着,狐妖被微微震到了,原来凡人也有这么善意的眼神吗?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好多和他一样的人,身上都是污泥,散发着臭气,看向她的眼睛却是充满害怕又敬仰。
手上突然有黏腻的感觉,她低头一看手上都黑了,那奴隶又惶恐地想要下跪,说着“脏了贵人”的话,妲己忙拉住他。
崇应彪给旁边士兵使了眼色,那士兵恶狠狠叫道:“还不快走!”那奴隶又忙背起石头,颤巍巍地离开了。
她看着那奴隶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远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她嗅觉灵敏又爱干净,若是以往她早就炸毛了,可现在心情却很平静,她感觉自己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许久她只是慢慢将手擦在自己衣服上。
崇应彪看到了她的手,刚拿出帕子,便看到妲己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在意地在身上擦掉了,又跑去捡自己的食盒,幸好没被摔开。
崇应彪拿着帕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身上的泥他看着觉得刺眼,便说道:“你这衣服脏了,回去换了吧。”
“我……”
“公主!”
她刚想说无事,便看到有人朝自己跑过来,是太颠。
“见过公主!您是来找姬发的吗?走吧我带你去。”也不管旁边便拉着妲己走了。
“哎!”崇应彪看着被拉走的妲己,帕子都要捏碎了,为什么之前不觉得和她说句话这么难?
“公主,离崇应彪远点,他和我们姬发不对付。”太颠拉着妲己走出崇应彪视线后便松开了手,慢悠悠地带着妲己往监工台走去。
“嗯?为什么?”妲己心不在焉地应声,注意力全在她经过的奴隶身上,朝歌的奴隶……有这么多吗?
每个人都穿得很少,身上瘦骨嶙峋,佝偻的背上都背着沉重的石块,要么就是木头。也没见有人休息,十步之内便由士兵执鞭监视他们。
“啊?什么为什么?因为他俩不对付啊。”太颠惊讶地转过身。
“太颠,朝歌的奴隶之前有这么多吗?”妲己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奴隶一直都挺多的,打仗的时候还需要他们拉投石车呢。但是呢,为了建造鹿台和摘星阁,征召了比以往更多的奴隶,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建好啊。”太颠笑着说道。
是了,没有这么多奴隶,鹿台和摘星阁怎会那么快建好,可妲己笑不出来。
那祭天台呢?怎么会那么慢……
刚这么想着,便看到眼前一座巨大的建筑物,抬起头看不到顶,左右看不到边。
这是……祭天台?妲己瞪大了眼睛,几百年前的祭天台是成汤先祖草草搭了几天的木头台子,殷寿这是建了什么?还是祭天台吗?
“到了,上去吧。”太颠给妲己指了指眼前的梯子。妲己上去后,正看见殷郊和姬发皱着眉头看着中间台子上的模型。
“姬发,大哥。”见他们对她来了没有反应便叫了一声。
姬发听见声音率先抬起头,看见她来了刚露出笑颜便看见她身上的污泥,担忧地走过去:“这是怎么了?在路上摔了?”
听见妲己好像摔了,殷郊也望过来,关心道:“没事吗?”
“我没事,不小心蹭到的,”妲己摇摇头,又拿出两盒点心,“来吃点东西吧,小桃做的。”
又看了看四周:“姜文焕不在吗?”
在姬发说不在后又指着其中一盒说道:“那你帮我这个给姜文焕吧。”
姬发了然一笑,表示知道了。
妲己从台子外面望出去,从这个角度看祭天台,更觉得庞大,无数的奴隶像蚂蚁般将木头和石头抬上去,可即使如此,祭天台好像还是没有完工的迹象。
她回头看殷郊紧锁眉头,再看看姬发也是差不多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你一定要交给姜文焕啊。”姬发送妲己离开监工台时,她又嘱咐了一遍。
“知道了,真的不要我送你吗?”姬发看着日落,觉得回去路上一个人会危险,想着送她回王宫。
妲己看了看他身后的数以万计的奴隶和祭天台,知道他很忙,摇摇头道:“你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离开前又嘱咐了一遍点心一定要交给姜文焕。
姬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将食盒交给太颠让他去找姜文焕。
太颠回了军营正好看见姜文焕,只说了是公主给的便离开了。
“公主?”姜文焕拎着食盒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笑了,应该是小桃。
崇应彪不知从哪走出来,看见了那个食盒,说道:“什么东西?”
姜文焕不好意思说是小桃,便说是公主给的,崇应彪看着那个食盒想起了今天妲己好像就是拿着这个东西来的。
见崇应彪一直盯着那个食盒,姜文焕只能说道:“要不要吃点?”
说着打开了食盒,崇应彪也不客气,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看着很精致。
姜文焕见他拿了一个便关上了盒子说了句我还有事就迅速离开了,小桃就没做几个还被他拿了一个,可得快点走。
崇应彪拿着那小小的点心左右看了看,亲自做点心送来给姬发吃,还问候鄂顺,连姜文焕都有份!
他将点心扔进嘴里,苏妲己她知不知道,他和她才都是北方阵营的!
嚼完了点心,想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那封从冀州带回来的破碎的订婚书,心中有了想法。
…………………分界线……………………
呼呼!下午开会摸鱼写的,只要不工作脑子就很清晰!
昆山玉(1)
姬发/妲己
“对面是个女人,”姬发有些难为情,“我,我下不去手。”
崇应彪等的就是这句话。“啧,”他斜着眼瞟他一眼,再两阔步向前,“软弱。”
明眼人都瞧得出两人不对付。换作平时,姬发绝无可能默默咽下这些干涩的轻视;两人必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但他此时却仍一声不吭。崇应彪意外地挑眉。
殷郊一向直爽得口无遮拦:“兄弟,”他凑近姬发,“那苏护的女儿……是不是跟你有过婚约?”
姬发的眉毛动了动,心里一惊。他隐隐约约地明白,诸侯间的互相联姻本质不过是商王控制的手段,交互只为了更好制衡。就好比相互纠缠的蜘网,越是紧密,就越难以割断。即便藕断丝也连。
姬发对苏护之女从来都没有特别的印象——他只...
姬发/妲己
“对面是个女人,”姬发有些难为情,“我,我下不去手。”
崇应彪等的就是这句话。“啧,”他斜着眼瞟他一眼,再两阔步向前,“软弱。”
明眼人都瞧得出两人不对付。换作平时,姬发绝无可能默默咽下这些干涩的轻视;两人必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但他此时却仍一声不吭。崇应彪意外地挑眉。
殷郊一向直爽得口无遮拦:“兄弟,”他凑近姬发,“那苏护的女儿……是不是跟你有过婚约?”
姬发的眉毛动了动,心里一惊。他隐隐约约地明白,诸侯间的互相联姻本质不过是商王控制的手段,交互只为了更好制衡。就好比相互纠缠的蜘网,越是紧密,就越难以割断。即便藕断丝也连。
姬发对苏护之女从来都没有特别的印象——他只知道她是苏护的女儿,却从不知她是谁。
他恍惚间记得殷郊似乎和他提过此事,他却没有放在心上。“都说苏护的女儿貌美无双,”殷郊眼睛亮亮的,“这可是我父亲特意为你请的,你可真得他的器重,”他凑过来拍了一把他的肩,“你说,他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亲儿子了?”
“姬发,”某天,殷寿一脸严肃地唤他,“现在苏护拥冀州反商,你打算怎么办?”
“应当讨伐。”姬发正色道,然后抬眼看殷寿。
“苏全孝与你一向交好,”殷寿沉沉地说,“他的下场想必你已料到。你不想替他求情?”
姬发思顿片刻,不紧不慢地答道,“兄弟情谊,我不会忘记;但我更不敢妄费教诲——既为质子,便需担负责任。大义在前,又何来私情。”
殷寿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即便他仍不露声色。“那你可记得,苏护之……”
“将军!将军!”外面的卫士急慌慌地闯进殿内,又慌张跪倒在地,“军情有变!苏护他又……”
殷寿眉头一拧,“快讲!”说着又打发走姬发,“告诉其他质子,随时待令!”
……
姬发明白,眼前的女人正是苏护之女。“苏妲己,”殷郊在他耳旁低声提醒他,“就是她。”漫天的雪飞驰,姬发看不清对方的具体容貌,只凭直觉勾勒出她隐约柔和的轮廓。
“我的簪子呢?”她从渗着血的雪地爬出,然后左右嗅了嗅。
姬发眼疾手快,他蹲下来,轻轻捡起簪子。与铁石一般坚硬的盾牌相比,露出半段的战袍已是十分柔软,还附着几分他的温度。他在上面擦了擦。
她不声不吭,接过簪子,叼在嘴里,不紧不慢,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不,世界也本该就是静止的。人骚动世界则骚动。是人把世界扰乱了。
“这一杯酒,”姬发举起酒杯,眼波流转,“敬我们的兄弟苏全孝。”
“他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兄弟,”崇应彪一是嘲弄二来挑衅,“有其父必有其子,留着他,那也是后患。”
“父是父,子是子。”姬发看向一侧,沉默。
“西岐农夫想撇清关系,可怎么也撇清不掉他一身的大粪味,”崇应彪得意忘形地笑,“跟他父亲一样。”
是夜。姬发惊醒,醒来发觉他已置身于荒郊野外。
“难道是,”他迷糊地左右怀疑,“这是……”
两只眼睛正望着他。纯粹、执着的眼神,姬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直觉告诉他,这双眼睛的主人同他不是一类。姬发一惊,伸手摸了摸佩剑。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两只眼睛动了动。摄人魂魄的声音却从后方传来。
你是谁?姬发警惕,却没有说出口。“我想要什么?”姬发暗暗笑了笑。
小时候我就想成为大英雄呢。这时陈年旧事像池塘里的将要僵死的鱼一样蹿跳上岸来,他不可思议地笑笑。
“或许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两只眼睛直勾勾望着他,姬发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人慢慢走近他身后。
来人正是苏妲己。
“姬发,”殷寿低声唤他,“你为何收留罪臣之女?”
“没有收留,”姬发跪下,“苏护罪孽深重,理当灭族。但若留苏妲己一人,后人或许就因畏惧而……”
“天亮就杀了她,祭旗。”殷寿缠了颤他带血的绷带,目光瞥向苏护的首级。
“是将军要杀你,”姬发面露难色,但他手一握拳,轻声道,“我会想办法的。”
妲己静卧在地上,一声不吭。姬发已是习惯她古怪的姿势,想必是担心他受凉,起身为她披衣……
TBC
【姬发/殷郊/殷寿】念吾一身 07
发寿/郊寿修罗场正式开幕 之后全是哥们互绿
我明后天都在米兰时装周看much哈哈 所以这一章写得特别长 就当是两章一起更新吧 也把白狐的故事讲了一下 我设定是九尾狐一族和天界也有恩怨 这样能让白狐帮殷寿的逻辑更顺畅
---
07 经过龙德殿之变,殷郊黏着殷寿的理由又顺理成章多出一条:保护父亲周全。
他大病初愈,才稍得了点精神就着急下地要去视膳问安,上回他病怏怏地偷跑去庆功宴时便无人敢拦,如今身体康健,内侍们更是想拦也拦不住这头初生乳虎,被迫一路放行至摘星楼,开门正见殷寿端坐其中阅览公文竹简。
“放肆!”...
发寿/郊寿修罗场正式开幕 之后全是哥们互绿
我明后天都在米兰时装周看much哈哈 所以这一章写得特别长 就当是两章一起更新吧 也把白狐的故事讲了一下 我设定是九尾狐一族和天界也有恩怨 这样能让白狐帮殷寿的逻辑更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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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经过龙德殿之变,殷郊黏着殷寿的理由又顺理成章多出一条:保护父亲周全。
他大病初愈,才稍得了点精神就着急下地要去视膳问安,上回他病怏怏地偷跑去庆功宴时便无人敢拦,如今身体康健,内侍们更是想拦也拦不住这头初生乳虎,被迫一路放行至摘星楼,开门正见殷寿端坐其中阅览公文竹简。
“放肆!”
两世轮回,其实殷寿也逐渐习惯了殷郊行事不过大脑的作风,然而每每见到他在宫中横冲直撞没有规矩,总不禁想起他最终也要对自己刀剑相向,横眉怒啸。于是旧疾成疮隐隐作痛,刚浮出矛头的那一点心软便又被理智压制,终究是忍不住训斥:“非诏则不可上摘星楼,有诏则不可离摘星楼,你是大商未来主,连堂堂国法也记不住吗?”
殷郊入了门又是跪。这次却没有跪在殿前,反而直接跪去了殷寿身侧一臂距离,背脊挺得笔直,恶人先告状般先喊起冤来:“儿子日日心系父亲,他们为何不许我来向父亲请安!”
跪,本当是敬畏恭顺之用意,可殷郊跪得不敬不畏不恭不顺。殷寿不吃他这一套:“那你现在请完安了,还不退下?”
殷郊犟着脖颈,执拗顽固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匹爱马,久驯不服。“机陷叵测,防不胜防,儿子就在这里陪着父亲。”
“荒唐,你在这里,吾要如何批奏。你所来究竟何事?”
“儿子一定要有事才能来见自己的父亲吗?”
以父子之伦,敷衍君臣之礼,他的郊儿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偷巧耍浑,油嘴滑舌?殷寿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从未真的看透过这个儿子,明明是片无点尘的明鉴白纸,嫌他愚孝愚忠都不为过,其中到底暗暗埋藏了多少心思,是祸心、怨心、偏私心、还是狼子野心?
殷寿没有一天忘记,殷郊的母亲姓着东伯侯的姓氏。成汤太子之名,东夷世子之实,西岐少将之交,再加上曾经惊世骇俗的大不韪之罪,倘若殷郊有意同他争夺天下共主之位,便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至大威胁。君王识人论迹且论心,纵使对方确实在预料之外为他挡下“殷启”的致命一剑,在殷寿眼中,最防不胜防的人无疑就是面前正说着别人防不胜防的殷郊自己。
但——殷寿看向殷郊掖在桌下定定攥住自己衣袍的手,骨节分明,落力无悔,这一点点真假不辨的亲,如有一道无形柔劲把他箍住,不舍放开。
却还是板起张脸。“......要跪就给吾跪正了。威仪不肃,什么样子。”
眼见父亲总算松口不再赶自己走,殷郊忙不迭地高兴领命,“是!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殿外,安静看了许久的姬发转身沿廊而去,留一角寞寞身影略略拂过阙阁。他今日当值,刚在摘星楼下巡逻完毕,便在旁人口中得知殷郊贸贸然闯楼而上,生怕他又触了殷寿逆鳞,忙赶过来打算为好友解围求情,不料倒是见证这一幕骨肉孝悌温情,顿时倍感自己多余。
姬发近日情绪频频大起大落,如幻亦如电,无力亦无解。获得殷寿夸赞赏赐是起,见得赏赐不过寻常金银是落,接得自由出入摘星楼的玄铁符是起,如今撞得殷郊就又成了落。甚至就在刚刚转身的分秒,他拈酸生妒,悻悻不甘,为何龙德殿救驾的有两人,却只有殷郊能与座上尊者同宗同脉,享无间亲密。
那个殷寿身边最近的位置,难道不应该也有我的一处麽?
摘下侍卫铜盔,便是卸下了官位职称,卸下了质子身份。姬发心上空空、头脑滞重地走回住处,茶饭咀嚼无味,丧丧倒覆枕席,时间好像又回到他第一次在西岐朝商大典见到那白马饰金羁的二王子寿那天,满眼是他鲜丽被服,蹑景追风,抑扬顿挫之逸气潇洒。当时顾盼生姿,挥之不去,倾佩拜服,心向往之,到现在,已八年整。
而当时夙愿,成了,也没成。
他确实来到了朝歌,留在了朝歌,殷寿待他也确实亦师亦父,只是身处在连兄长都要谋害自己的境遇,姬发如何能要求对方放心相信他这样的外族。或许并不是殷寿在冀州战时突然对自己改了态度,而是他本就从未真的亲近过质子营任何一人,苏护一叛,那道至始至终存在的界线便彻底从暗转到明。至于殷郊……
想来还是亲疏有别。
姬发把脸埋进被褥长长抽了口气,黑暗中又见到殷寿的眼,初初望去总是深情可亲,再看只剩毫无笑意的凌厉。正想着,突听窗外林中有动,姬发本能地响起警戒:“谁在那里?”
等了片刻无有应答,姬发立即纵门而出,见绰绰几沓衣裾里露出一截踉跄步伐,纷纷扬扬撞落满枝枯叶,扑跌出来晃了一晃又疾疾被另外一人拉拽回去。树影婆娑斑驳,有光从中泄露,映出的居然是鄂顺和姜文焕拥在同处的脸。姬发一阵惊愕,追过去的动作亦愣了愣,半晌才忽而惊醒,“你们在做什么!”
便是这短短一愣,让人钻了空子。姜文焕一把将鄂顺揽到自己身后,蜜情正酣变作刀光剑影,横剑飞快锁上姬发喉咙,剑鞘都未拔下就转手将他押至树干,“姬发,别出声!”
“一个前太子妃的侄儿(鄂顺之姑是殷启正妻),一个现太子妃的侄儿,你们真该庆幸今日撞见你们苟合的人是我。”这对不要命的。姬发切切咬牙,怒其胆大包天,哀其情势所困,“你们的小情小爱、卿卿我我,末了只会予人口实,成就一桩东、南伯侯暗通款曲以私谋权的无赦大罪!”
“可是殷启弑君,鄂氏宗亲人人自危,以后相思相见,难知年日。”姜文焕苦笑,“原谅此盟鸾心在,实难以为情。”
白狐足点窗棂跃上房梁,隐没气息走进太庙宗祠,果真看见比干在典祀厅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皇登基而卜甲观星。
命盘星轨相互连结,相互影响,牵一发则动全身,白狐知她偷天换日必有后变,却不曾想这变数竟是出在殷寿身上。除了那段莫名被篡改的记忆,白狐尚不可察还有多少无自有之的意外,但她记得世间犹存有一颗洞悉万物的七窍玲珑心,可与天地沟通,算星途命运。倘若能够借此心一探,她也方便早做后手准备。
说到命运,白狐嘁了嘁。鸟兽修妖,雷劫乃命;道士修圣,杀劫乃命;星君修仙,情劫乃命。除此三者,俱是人志,俱是人情,俱是人事,何来命运之谈。
而所谓的天谴天怒天意天缘,就更是无稽。万物由一生二,二生三,何来天,何来地?漫天仙佛道自尊为天,他们所降法术之于人间作威作福,在不通神佛的俗世看来,自然而然就成了天谴。
仙家手段,欺世盗名罢了。这些伏羲娲皇之怒,三清教主之怒,僧佛菩提之怒,白狐在被封进轩辕坟前就领略过了。她青丘九尾一族的由盛转衰,便是因为涂山氏爱慕彼时的人皇大禹、诱其共享天伦极乐,故遭仙家讨伐,一朝从祥瑞灵兽沦落为坐骑宠物,还要代代背负媚术祸主的骂名。
妖鬼灵怪与众仙天生不对付,类似这般触怒仙家而被灭顶的故事比比皆是,无奈妖族技不如仙,合力亦不敌,不得不败于下风。与此相较,前世殷商那场浩浩荡荡的“天谴”,实在不能算是天降灾祸。白狐看过卜辞,杀伐过重是真,百姓怨苦是真,气象异动也是真,别的一应水词,不听不看也罢。杀伐过重则会人丁稀少,百姓怨苦则会叛乱四起,气象异动则会旱涝饥荒不断,有这三项,再加上后来姬发殷郊之举,商不久矣,与天无尤。
不过此生殷寿遇见的古怪,太过蹊跷,无疑是有谁从中作梗动了手脚,白狐几乎可以断定必是仙家干涉手笔。只是她不明白,殷寿一介凡人,就算斗胜心重些,又能惹到天上哪位大物?
华彩一闪,大国师比干无声无息,昏然沉睡。白狐落地娓娓走近,先看一眼比干手中龟甲,再凝聚法力窥视玲珑心所见之相,天喜、娲皇,恩恩怨怨一应浮现,狐狸瞬间花容失色,这是惹上了最不该招惹的一位。
一束皎洁银光流转注入星台中央。境况如梭倒退横移,千年前发生过的历史在比干的星台幻镜中如卷铺陈,亦在白狐脑海幕幕再见。
天地混沌清浊初分,巨人气成风云,声化雷霆,艮兑交错西南坤。
玄女斩蚩尤,旱魃催甘露,百川归江,踰海伏而起岱宗。
昔人以绳结传信,仓颉视鸟迹而造书契,一夜天雨粟,鬼夜哭。
后人掘九朝而不及泉,引伯益作井,龙登玄云,神栖昆仑。
炎黄身殁,四世孙尧,八世孙舜,皆为瑞德明主。瑞雪新融,青芽初萌,妖族人道、草木离甿,成形聚类,晏然欣荣,何其精彩。
后禅位于禹,便是青丘九尾祸端的开篇。一夕之欢,一身之过,一族之罪,无有转圜。伏羲氏降神龟于世,于是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轩辕坟,封印落,水患平,九鼎成。四野萧然,茫茫嗟叹,满丘之狐,到头来也抵不过一句轻飘飘的“禹帝清誉不容损毁”。尘埃落定。
郁紫灵气深沉,所恶往事过眼如轮翻转,似要把白狐苦胆刺破。一想到殷寿即将因为星君本相的情劫而代为受过、衰败而终、和九尾一样体会诸多无能为力的羞辱,白狐手下一时未刹住戾气,妖火如炬直直轰向典祀厅圆穹殿顶,炸得一堂火花,仿若星河璀璨,却愤恨淋漓。
曾经无上之神兽,如今羸弱之散妖,一股前所未见的滔天战意顿地而生。自古以来罪不二罚,如果这新的一生,她仍是要受制于这分明出自仙家手笔的“天谴”,那白狐要如何对得起自己千年封印之苦!
天光如照,却凉薄如斯。方才还汹涌无比的妖阵由浓转淡,倏忽收束成一线紫气,萦萦絮絮环绕白狐指尖,却森森然更显阴鸷。
湿云浓霾幽幽升起。
狐,媚也,善能变换,行魅惑事,令人颠倒回惑,玷污清华,故名狐魅。
要论法力道行,她自是无有可能和娲皇相争,然若是要作蜂媒蝶使来操纵风流,三界九重琉璃世界,可出狐族右者,寥寥无几。既是如此,她便要用这仙家最鄙之陋之、厌之薄之的卑贱魅术和殊色媚骨,同这天来斗上一斗!
乾坤定南北,坎离定东西。黑位水,赤位火,苍位木,白位金,黄位土。有情丝暗牵,延向日月所入之太白(西边),红线位移影换,挑得人鸾心初动。
是娲皇先选了殷郊,欲借他私情,断朝歌王气。白狐倒想看看,要是剩下那位也动了私情,西岐王气又要何去何从,这商是反是不反,这仗是打是不打?
“姜文焕,你冷静点,先放开我。”姬发虽被胁迫,依然于情不忍,“你们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禀告主帅。但你们务必好自为之,如果再有第二个人发现,我也爱莫能助。”
“你,拿何作保?”姜文焕声音颤抖,汗滴到了鼻尖也无心去擦,一双目光上下打量,最后落定在姬发腰间,“西伯侯的玉环......”
“这怎么能?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唯一一件念想了!”
“那么玄铁符也行!”
“你疯了?这是主帅所赐,给了你,我怎么当值?”
“众人亲眼见你获此玄铁符,亦认得你姬发这张脸,你要入摘星楼自是昼夜畅行无人敢阻,谁会查牌?”
“那也不能。”姬发虽然一时也想不出其他理由自辩,却下意识紧紧握住这冰凉铁块,用力得像是要把这铁纹祥云深深烙在自己掌心,绝不愿意假手于人,嘴中兀自重复,“这,这是主帅所赐。”
“你看,我就说你根本不会懂!”姜文焕扣在姬发喉上的剑有往下用力按了按,挟怒死死钳制,“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人,更加根本不懂什么是思愁白萍,情难自抑。你心里只有你的主帅,为他执鞭坠镫、肝脑涂地还嫌不够,他问你什么,你定会照答什么,哪里还会顾念我们兄弟情谊,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思愁白萍,情难自抑。姬发蓦然,如梦初醒。
自己喜欢的人,有的,自然是有的。八年前就已起念动心,似一只无主纸鸢终日打转盘旋,不得允许,就始终无法踏实落地。街知巷闻他姬发心里只有他的主帅,他的主帅却能浮华是非皆片叶不沾身,对这满得可以溢出的钦慕熟视无睹,一疑再疑,一试再试。
“我懂,我怎么不懂。”姬发抬头,字字诚锲,暗捺怅然,“是他不懂,可我该怎么才能让他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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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指西边。因为西边上有金星,五行属金。
我想写这斗法的修罗场实在太久了哈哈哈 女娲站郊寿 因为她要大商绝后 狐狸站发寿 因为她不想让姬发反商 现在我还没想好最后谁赢😎后续看我心情 反正我都能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