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八章
库存告急,马上就要没有完整章节可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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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赶紧取来药瓶。他太着急,又信任哪吒,想也没想就给孔宣都用了,此刻玉瓶里只有内壁还残留着一点点药粉。吕尚用指甲刮了一些,嗅了又嗅,慢慢吁出一口气,颤声问道:“这药,这药是哪儿来的?”
姬发见他如此反应,差点没吓死,慌得一把抓住他,问:“吕先生,这药难道是毒药?孔宣……我已经给孔宣用过药了……怎么办?”
哪吒也慌了神,跳过来说:“药有问题?我这就去找那老东西算账!”
吕尚也吓得不行,赶忙安抚:“不不不,两位公子莫要误会,这药没问题,只是老奴见了这药,如同回到了昆仑山玉虚宫……这是昆仑仙境的......
库存告急,马上就要没有完整章节可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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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赶紧取来药瓶。他太着急,又信任哪吒,想也没想就给孔宣都用了,此刻玉瓶里只有内壁还残留着一点点药粉。吕尚用指甲刮了一些,嗅了又嗅,慢慢吁出一口气,颤声问道:“这药,这药是哪儿来的?”
姬发见他如此反应,差点没吓死,慌得一把抓住他,问:“吕先生,这药难道是毒药?孔宣……我已经给孔宣用过药了……怎么办?”
哪吒也慌了神,跳过来说:“药有问题?我这就去找那老东西算账!”
吕尚也吓得不行,赶忙安抚:“不不不,两位公子莫要误会,这药没问题,只是老奴见了这药,如同回到了昆仑山玉虚宫……这是昆仑仙境的仙桃花制成的啊……师尊……唉!”哪吒顿时无语,姬发不敢信,兀自问:“药真的没问题么?那伤口为什么这样呢?”
吕尚耐心地给他讲:“这药乃是仙家所制,药效想必比一般的凡间药物不知快几百倍,昆仑山仙桃花化瘀生肌效果最好,伤口渗出黄水看起来可怖,其实是伤处长出新肉,挤压焦痂造成的,过不多久,伤处的焦痂便会全部脱落,再之后皮肤愈合,只是也许会留下疤痕,当然,也可能仙家药物特别神奇,最终连疤痕也不留,那就最好了。”
姬发大惊之后大喜,眼圈都红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多亏了昆仑的仙家,哪吒,将来若有机缘,我一定亲自拜谢尊师。”
吕尚面上表情一僵,心想姬发公子这话是乱了方寸。哪吒可不管那么多,皱眉道:“你去拜谢个什么劲儿,孔宣救了敖丙,我师父给药是应该的。”
姬发登时也觉出不对,脸“腾”地红了,勉强笑道:“是是,哪吒说的是。”原本应该躲远点避避嫌,但他只要看一看孔宣便不忍,还是坐回他身边。
孔宣听到吕尚说的话,心也放宽了,见姬发眼圈红红的,便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手。他也没忍住,回握了他的手,两人手指在对方手心里按出深深的印记,依然恋恋不舍,难以放手。
这些小动作,吕尚和哪吒都看在眼里,吕尚在朝歌多年,深知大邑商男子这方面都十分随心所欲,不由暗暗发愁,担心姬发身为姬周公子,如此这般迟早要吃大亏。
哪吒实在是没眼看,就跟吕尚攀谈:“先生也是昆仑门人?”
吕尚苦笑道:“在下曾于昆仑玉虚宫学艺数十载。奈何福薄缘浅,终是不能得道。”
哪吒大惊,问:“先生在昆仑玉虚宫学艺?敢问您是哪位尊长门下?”
吕尚叹道:“在下师尊正是玉虚宫主、元始天尊。只是在下无能,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号。”话未说完,哪吒倒头便拜,叫道:“师叔!”
顿时连姬发和孔宣都看过来,吕尚更是惊呆,赶紧扶哪吒,手足无措道:“公子这是所谓何来?快快起来!”
哪吒笑道:“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师父的师父也是元始天尊,我不跟您叫师叔,那该叫什么?”
吕尚如梦初醒,说道:“啊,果真如此,你确实是该叫我师叔!”
哪吒高高兴兴地又叫:“弟子拜见师叔!”
姬发便悄声问孔宣:“你和他们好像不是一个教派的?你该跟他们叫什么?”
孔宣笑起来,却始终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哪吒跟吕尚认了师叔侄很高兴,吕尚温和慈祥,可亲可近,看起来比太乙可靠谱太多太多了。
除此之外,哪吒后来才想明白,其实自己也很在意他们在孔宣面前相认,孔宣会是什么反应。太乙作为阐教仙尊,提到截教就那么大的情绪,孔宣在截教地位也不低,眼看着他们两个阐教弟子在面前无所顾忌,会不会也很反感呢?
孔宣这人很细心,太乙讲述的那些陈年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对吕尚和哪吒师叔侄相认的反应和姬发一模一样,就是热心围观而已,好像对阐教全无成见,这是什么道理?
哪吒心里藏不住事,有问题当即就要问出来:“孔宣,你是截教的,我和吕师叔都是阐教的,这两个教门从前的事,你可知道?”
果然孔宣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哪吒忙问:“你知道多少?你们截教反出昆仑境的事你也知道?”
孔宣笑道:“我知道多少?嗯,肯定比你多。”
哪吒气得干瞪眼,孔宣正色道:“你我都是第三代弟子,辈分虽然高,毕竟年纪轻,三教同尊一个鸿钧祖师,本来就是一体,当年虽然有过龃龉,那都是六七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时过境迁,三位师祖见面都和和气气的,我们又何必困宥于门户之见?”
哪吒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番话是他最近几天来听过最有道理的话,万万没想到师父都说不出来,竟然出自孔宣之口。
吕尚在旁也听到了这番话,长长叹了口气。截教的高阶弟子一般来说都是心态超然、宽和守礼,很少表现出争强好胜之心,但那是因为截教长期地位尊崇,势力稳固,弟子们当然心平气和。反观阐教,数百年来始终困守昆仑境,默默无闻,声名不显,弟子们如何能服气?
孔宣服药之后,伤口愈合速度肉眼可见,到晚上掌灯时就长出了红色的嫩肉,也没有再发烧。他自行运功疗伤,姬发在旁边守着,眼巴巴盯着他看,生怕有个什么闪失。不过,比起前两天为了他的伤牵肠挂肚、心力交瘁,此时已经算是很安心了。
窗户外面的院子里,哪吒和吕尚在一边赏月,一边吃点心聊天。这是夏至月的月望之日,天上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照得满院清辉,比白昼也不差。
四下都很安静,姬发能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他本以为哪吒在跟吕尚谈敖丙的事,但哪吒全然没想过吕尚能回答这个问题,此时正缠着他问昆仑境玉虚宫的事。
哪吒从没去过玉虚宫,在大昆仑境最熟悉的是太乙真人的乾元山金光洞。他既然好奇,吕尚自然满足他,娓娓地讲了许多。这老人家说话很平和,又条理清楚,慢悠悠的,有头有尾,令人听着如沐春风,不单是哪吒,姬发也听得入神,对昆仑境不由得生出向往。
只是也不知怎的,吕尚看着渐浓的夜色,越讲越心不在焉。
哪吒听他讲阐教十二仙尊,听到二百年前玉鼎真人随道德天尊在天界拜见五方上帝,正听得入迷,他就不讲了,急得缠着问:“后来呢?后来呢?”
姬发身后孔宣忽然接过话头说道:“后来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吕先生可知道?”
吕尚回头,见房间窗户大开,姬发胳膊支着窗台,正回转过头去看孔宣。
孔宣也是刚刚修炼完毕,舒展开身体,移到姬发身边,两人相视一笑,他在姬发身边坐下,和他一样用胳膊支着窗台,微笑望向窗外廊下的哪吒和吕尚。
哪吒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孩子?师叔,他在问什么?”
吕尚苦笑道:“大人问的这两个孩子,来头可不小。他们的母亲乃是昊天上帝与西王母所生的瑶姬公主。”
哪吒自然而然便问下去:“父亲呢?”
吕尚很是为难,沉吟着不好回答,孔宣微笑道:“他们父亲是个凡人。”
哪吒吸了一口气,惊叹道:“哇哦,厉害了!”
姬发也很惊讶,看着孔宣,追问:“昊天上帝和西王母的公主,嫁给了凡人?真的?”
孔宣笑了一笑,道:“即便是先天上神生的女儿,也有七情六欲,就算是先天上神自己,也未必无情。”
吕尚苦笑道:“大人此言不虚。但是天人五界,也只有先天上神可谈七情六欲,人也好,妖也好,若要修成正果,还是要摒弃人欲。”
姬发怔了怔,忍不住看向孔宣,低声道:“那可真不公平。”
孔宣轻声回他:“做凡人有做凡人的好,不是人人都想得道成仙。”
姬发听着莫名快慰,浅浅笑了。哪吒看着他俩这般相处便觉得心烦,赶紧插嘴:“哎呀,话还没说完怎么又打断了?母亲是瑶姬公主,父亲是凡人,那又怎么啦?”
吕尚皱眉道:“具体情形我也不知,只知道这两个孩子在西昆仑天上境长到六七岁,后来是大老爷道德天尊将男孩交给了玉鼎师兄,带回他的玉泉山金霞洞,女孩是交给了骊山圣母和戎胥轩夫妻。算算年纪,男孩该和卫宣大人差不多了吧。女孩小些,比姬发公子大一两岁吧。”
姬发很熟悉戎胥轩,这人是大邑商的大贵族,镇守大邑商与西戎边界已有数十年;姬周也在西北,一向都有往来。他小时候还随父亲去过戎胥轩行辕,是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跟他一起玩耍,想到这,记忆清晰起来,脱口而出:“婵儿?”
孔宣失笑道:“什么蝉儿虫儿,还蚊子蚂蚱呢。这是想起了谁家的姑娘?叫得这么亲,难道是你的心上人?”
姬发作色道:“都知道你长了嘴!”又缓和了语气,对吕尚说道:“戎胥轩伯伯,我知道他,小时候常去他家里玩耍。他家有个小姐姐,名叫婵儿,正是跟我差不多大。”
哪吒在旁边越听越糊涂,叫道:“等等!刚才说到玉鼎真人上天见五方上帝,又说那两个孩子后来什么的,不是两百年前的事吗?两百年前的两个孩子,怎么能跟姬发差不多大?”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七章
这章是又补充了一下背景,我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梳理架构了封神世界的神仙体系,也不知道讲清楚没有,以后还要慢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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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越想越着急,不由分说,按住师父,便要搜他身上到底有没有灵丹妙药。
太乙苦笑道:“别闹,别闹,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如何经得起你揉搓?”一边说,一边凭空变出个玉瓶来。
哪吒一看他真有,喜出望外,跳起来要抢,太乙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反手背到身后,笑道:“莫急,莫急,伤药虽有,却不能轻易给你。你既然知道那孔宣是闻太师师弟,可知闻太师又是何许人也?”
哪吒跳着够那玉瓶,随口敷衍:“闻太师不就是闻仲嘛,是帝纣的老师。快给我!”......
这章是又补充了一下背景,我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梳理架构了封神世界的神仙体系,也不知道讲清楚没有,以后还要慢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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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越想越着急,不由分说,按住师父,便要搜他身上到底有没有灵丹妙药。
太乙苦笑道:“别闹,别闹,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如何经得起你揉搓?”一边说,一边凭空变出个玉瓶来。
哪吒一看他真有,喜出望外,跳起来要抢,太乙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反手背到身后,笑道:“莫急,莫急,伤药虽有,却不能轻易给你。你既然知道那孔宣是闻太师师弟,可知闻太师又是何许人也?”
哪吒跳着够那玉瓶,随口敷衍:“闻太师不就是闻仲嘛,是帝纣的老师。快给我!”
太乙笑道:“这回答非不对也,实不足也,闻太师可不止是帝纣的老师、大邑商的太师,他更是截教在大邑商的主事。要知道当今是大邑商做了天下的共主,大邑商的帝王便是天下的帝王,大邑商的教门便是天下第一教。他截教自伊尹起,数代辅佐大邑商帝王,到闻仲这一代,那真是权倾朝野,好不威风啊!”
哪吒跳着脚说:“你老人家这么大本事,不如把闻仲打死,自己去做太师。”
太乙摇头道:“这却不然,截教经营数代,与大邑商王族关系匪浅,区区外人怎可能轻易取而代之?再说就算闻太师现在死了,他截教下一任主事也早就准备好了,那孔宣,年纪轻轻,不过是个紫台尉正,为何地位如此尊崇?”
哪吒再不爱听也听到这里了,不耐烦道:“我知道,闻太师下一任就是他,这个我早就知道,姬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
太乙捋着胡子笑道:“所以你一出手便打他个半死不活,足见我阐教弟子远超他截教得意门生,岂不快哉?哈哈,快哉!”
哪吒登时愣住,他可没想到这么多,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师父高兴就好,可是隐隐的又有些不安。
太乙又道:“如今我阐教人才鼎盛,虽不如他截教那么多,但贵在精而不在多。你既已在朝歌城中扬名,便留在城中,将来自然有人与你联络。现今截教势大,咱们只能跟他们客客气气,将来迟早有一天,咱们定要将他截教这些旁门左道、浪得虚名之辈,连根拔起!哈哈,也不知当初他们反出昆仑境之时,可曾想过那一天?”
哪吒对阐教截教之分,以前只是懵懵懂懂,知道个大概,比如阐教师祖是元始天尊,太乙是元始天尊十二上仙中的第五仙,是元始天尊十分得意的亲传弟子。而截教通天教主则是元始天尊师弟,两人和大师兄道德天尊同为鸿钧祖师门下。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太极化一炁,鸿钧便生自一炁之中,乃是只比盘古大神小半辈的先天上神,更是天、地、人、仙、妖五界修仙之士共同认可的玄门之祖。只是鸿钧祖师为大道化身,超脱物外,不知多少千万年来从不插手六界任何事——之所以说六界,是因为五界之外,一向传说还有个魔界,只是很少记载,仿佛只是个传说。
相比鸿钧祖师,天界那五方天帝,自昊天上帝以下,可没一个不多管闲事的。像那孔雀大明王,据说盘古大神崩逝时就在他身边,辈分之高,比鸿钧也不差多少,可他都好几千万岁了,还没事儿便下界溜达一圈,莫非是多管闲事有瘾吗?
如今哪吒听太乙话里话外说着截教的事,怎么听起来还反出过昆仑境?这可太奇怪了,昆仑境现如今只有元始天尊门下阐教诸弟子,确实没有道德天尊门下和通天教主门下。
太乙苦笑道:“说来时候也快到了,封神榜迟早要交给那命定之人,只是此人是谁,还有待观察,未来封神之战如何进行也还有太多变数。只能告诉你,当初我们三教原本都在昆仑境,大老爷道德天尊门下极少,也不理俗务,只有我们阐教截教弟子多,大家原本相处很好。谁知忽然有一日,昊天上帝降下玉旨,内容是什么只有三位师尊知道。不过自那日起,通天教主便性情大变,几番辱骂我师尊,最后更是带着他截教四大弟子、七大护法以及众多门下,一起反出昆仑境,此后多年,不知所踪。再得到消息,便是通天师叔在碧游宫的开坛大会了……”
太乙唠唠叨叨地给哪吒讲述阐教截教的陈年往事,越讲越兴致高昂,哪吒却越听越不爱听。当年发生的事,说来繁杂,其实细一想就很简单,都是因为昊天上帝下了一道玉旨,交给了昆仑境一件宝物“封神榜”,这宝物具体是什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除了道德天尊、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三位祖师没人知道,不过一定很厉害就是了,所以才能让通天教主翻脸无情,带同所有门人一起出走。
通天教主也不知道活了几千万岁,还这么大脾气,搞得道德天尊也心灰意冷,不久之后只带了很少几个贴身的仆从弟子,也离开了昆仑境。
此事元始天尊本人从不提及,门人也很少议论,但它显然影响深远。截教门人从此专心经营自己的碧游宫,一边广纳学徒,对五界所有有志于修仙之士都大开方便之门,一边和人间朝廷往来密切,每一代都派遣出色门人辅佐人间帝王,到如今已经是天地间最大的教派。阐教则始终固守昆仑境,虽然也有极出众的门人弟子,但都在世外,总体来说声名不显。
阐教众多仙尊对这个现状虽然都闭口不提,但总有些真性情如太乙之类,心中是不服气的。截教门人太多了,大多数半瓶子水浪得虚名,且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知道哪来的妖魔鬼怪。若单论精英之士,阐教不比截教差,何况阐教毕竟占据了人间界最广阔的一片洞天福地——昆仑境,阐教比截教其实更容易修得正果。
可是以上种种毕竟只是道理,现实毕竟还是现实,现在的现实是想要取代截教第一教门的地位显然是不可能的。
哪吒想到这里多少有些心虚。太乙算过去只能算个七七八八大概事实,却没法了解细节,哪吒之前没好意思告诉他孔宣救了敖丙,自己算是受了他恩惠,现在看太乙为截教门人不敌自己这样高兴,更说不出口了。
太乙最后倒是给了哪吒治火尖枪伤的药——凡人被火尖枪伤到,最大的痛苦是烈火灼烧之痛,将来哪吒神功大成,火尖枪上燃起三昧真火,一枪就足以将人烧成飞灰。所以这药是昆仑境仙桃的桃花露连同其他仙药制成,内服外敷,可以祛火生肌。
但是,太乙笑呵呵地告诉哪吒,你给了他药,也算救他一命,你可不能白给,得让他听命于你,知道吗?
哪吒听了就忍不住翻白眼。让孔宣听命于自己?开什么玩笑?
他原本还觉得,孔宣救了敖丙龙魂,自己虽然伤了他,毕竟也为他跑了这一趟,也算是各自不亏不欠。但太乙说了这样一番话,他听完,反而觉得自己处处都不占理,怎么想都愧疚得要命。
所以一回到朝歌,见了姬发就有些心虚。姬发急着拿药救人,没有发现,敖丙却一眼就看穿他有心事。
哪吒眼看着敖丙所在的玉龙佩自己从姬发的脖子上飘起来,把姬发拽得一个趔趄,这情形太超乎预料,哪吒又惊又喜,叫道:“敖丙,你能动了?你神力恢复了?”
敖丙侧过玉龙佩,龙睛凝望着哪吒,姬发赶紧将挂绳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两手托着交给哪吒,说道:“敖丙交还给你了。”
哪吒给自己戴上挂绳,看着姬发转身向孔宣那边跑过去,这样几步路,他也要用跑的。急忙在他身后喊:“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姬发头都没回。哪吒叹了口气,举起玉龙佩,敖丙在他手指之间蹭了蹭,但双目炯炯,还是凝视着他。
哪吒太熟悉敖丙的目光,知道他眼神中有许多疑问,苦笑道:“我没事,药也是好药,只是有些事没法说。”
敖丙眨眨眼,似乎松了口气。
哪吒将玉龙佩在手心里抚摸一会儿,就悬挂在胸口。探头看姬发已经给孔宣吃了药,又把剩下的一半药粉洒在他后肩的伤口上。他动作小心翼翼,专注极了,药粉很细,孔宣想跟他说话,也被他轻轻打了一下嘴,不许说话,生怕动作大了把药粉弄掉,或者自己忍不住回话把药粉吹走。
哪吒就想起太乙自信满满让他拿药胁迫孔宣听命于自己——这师父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真提一个字,不用孔宣说话,姬发就得觉得他疯了,说不定敖丙也要翻脸。
他不由得问敖丙:“你的神力又恢复许多了?能自己飞了吗?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化形啊?”
敖丙不回答,好半天也只是在他胸口静静地蹭了蹭。
太乙的药,比吕尚的药果然更厉害,孔宣吃下去还未见怎样,背上的伤口忽然渗出黄色的水来,没一会儿便无声无息地浸透了衣服。
姬发吃了一惊,急忙跑去找吕尚,屋子里只剩下哪吒跟孔宣俩人大眼瞪小眼。
吕尚急匆匆赶来,先小心地揭开孔宣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只见那伤口烧焦的边缘似乎正在融化一般渗着黄水,姬发在旁边倒抽了一口凉气,慌忙取了干净纱布将淌到好皮肤处的黄水擦拭掉。
孔宣看了一眼擦完的纱布,脸色极难看,想到自己背上的伤不知道多丑陋可怖,会不会让人看到就恶心?他是大须弥山孔雀一脉,天生就极其爱惜容貌,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他两天一夜,只是一直忍着不提而已。看到那纱布的一刻,就像溃堤一样,整个心情都崩塌了,情绪差到极点,但又只能紧闭着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刻的惶恐与痛苦。
吕尚也从未见过如此情景,皱紧了眉头,之前已经问过姬发,知道用过哪吒带来的药,便开口要那药。~~~~~~~~~~~~~~~~~~~
这文写到这里,感觉可以改个名字,就叫《封神:朝歌篇》,主要就是交代背景人物和人物关系~~
开始动笔前本来想重塑封神演义,按它原著的大纲重新写一遍,它大纲最主要的问题是出场人物太多,却没有各自的小传。后来又想干脆就写前传,万族与人,单元性质的故事~按这想法姬发早就应该离开朝歌踏上江湖漫游冒险之路了。
结果写着写着就跑偏,两个主角黏糊得蜜里调油,又甜又腻,冒险扔在脑后,一心一意就剩下谈恋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又给朝歌加戏,越写越长~
不过写得很舒服,满篇都是真诚的友情、甜蜜的爱情、温暖的亲情,没有主要矛盾真是太好了。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六章
趁着喝咖啡摸鱼的工夫先把更新做了,省得一会儿忙起来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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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煎好,孔宣烧得迷迷糊糊的,姬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调羹一点一点喂他喝药。一开始他还假装昏迷,故意往外顶那药,姬发气得要死,对着个病人打不得骂不得,毫无办法,差点要哭。孔宣见姬发这样着急,愧疚起来,这才老老实实地喝了药。
但吕尚所说,全无虚言,药是喝了,却不是前两次喝完药不久便退烧的样子,依然高热,依然睡不安稳。他是修道之士,平日里呼吸细微悠长,根本无法分辨,现在却连呼吸都浊重起来,一长一短的,听上去沉沉地令人不安。
姬发急得不行,可是再着急又能做......
趁着喝咖啡摸鱼的工夫先把更新做了,省得一会儿忙起来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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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煎好,孔宣烧得迷迷糊糊的,姬发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调羹一点一点喂他喝药。一开始他还假装昏迷,故意往外顶那药,姬发气得要死,对着个病人打不得骂不得,毫无办法,差点要哭。孔宣见姬发这样着急,愧疚起来,这才老老实实地喝了药。
但吕尚所说,全无虚言,药是喝了,却不是前两次喝完药不久便退烧的样子,依然高热,依然睡不安稳。他是修道之士,平日里呼吸细微悠长,根本无法分辨,现在却连呼吸都浊重起来,一长一短的,听上去沉沉地令人不安。
姬发急得不行,可是再着急又能做什么?他只能陪在孔宣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时不时地给他喂一点清水。
最后唯一的办法只剩下祈祷哪吒快些回来,别无他法。
他想到哪吒,就想起敖丙,便将玉龙佩从胸前取出,托在手心里看着看着,忍不住小声说:“哪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快要急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玉龙佩忽然睁开眼,露出乌溜溜的眼珠,亮如星子。
姬发愣了愣,惊道:“你是……敖丙?你是醒着的?你听得到我说话?”
玉龙在他手心里,缓缓地点了点头。
姬发一时怔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明明是坚硬的玉石,怎么忽然能点头了呢?他倒是不惊讶玉龙佩会睁眼,之前在哪吒手心里看到过。
他立刻想到,难道前一天谈到的种种敖丙都是知道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之前谈过的话,你都听到了?”
敖丙晶亮的眼珠凝视着他,半晌又点了点头。
姬发顿时愁得要命。孔宣受伤,敖丙化形,两大难题,一个都解不开。
敖丙看了他愁苦的神情,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仿佛在安慰。
姬发只是为敖丙不能化形而发愁,敖丙前一日到现在听到看到的却不止是自己的烦恼,他也看到了姬发在长公主面前对哪吒的维护,在孔宣面前对自己的保护。他从前很意外哪吒那么轻易就拿姬发当朋友,现在自己也明白了。
他忽然向孔宣的方向一挣,他在玉龙佩里,玉龙佩挂在姬发的脖子上,这一挣,劲儿还挺大,姬发不由自主地跟着往那边一倒,差点摔在孔宣身上,他急忙用手撑住身体,急道:“你做什么?”
敖丙没法说话,只是又往孔宣那边一挣。姬发赶紧握住他,觉得手心里凉凉的。
他忽然明白了敖丙的意思,松开手,倾身过去,敖丙自己轻轻地落到孔宣的额头上。
敖丙是真水之精,天生可制寒,玉龙佩又是水精玉胎制成,配合着可以安神。只是孔宣伤在后肩,只能趴俯,侧脸贴着枕头,额头上没法放东西,姬发倾身在他旁边,手托着玉龙佩让它贴着。这样没过多久,孔宣真的呼吸平稳下来,睡得也安静了。
姬发这阵子歪着身子,半个身子都快麻了,见孔宣睡安稳了,便用力撑着坐好,取下玉龙佩,两个手指小心翼翼拈着,贴到孔宣额头上,轻轻吁了口气。
他居高临下看孔宣的侧脸,看着他俊逸的眉目,平静的睡脸,样子比平日里仿佛多了些孩子气。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怎样生活的,一定也有人疼爱,才会这么大了还任性,怕吃药,还挑食。
姬发看孔宣,敖丙黑亮的眸子却凝视着姬发。好半天姬发才发现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是笑微微的。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表情,想解释什么,又无从说起。
玉龙无法做出表情,但眼神闪烁,姬发无端的觉得敖丙一定是笑了。
哪吒是这天下午回来的。他就像是从隔壁溜达了一圈,如常一般踩着风火轮落到院子里,如常一般大步流星风风火火地进屋。孔宣刚刚醒,姬发正逼着他吃吕尚刚刚煎好的第四剂药,逼而不成,正打算上手捏鼻子生灌。敖丙自己使了些神力悬在两人之间,看得津津有味。之后哪吒就推门进来。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寻常,姬发看见他如见救世主,登时手里的药也顾不上了,往旁边一放,跳起来冲到哪吒面前,叫道:“你怎么才回来?药呢?伤药呢?”
哪吒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陪笑道:“这不是嘛!”
姬发一把抢过去,便要去给孔宣吃,刚走一步,被敖丙给拽住了。
玉龙佩悬停在姬发和哪吒之间,他睁着星子一般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哪吒。
哪吒当日去往乾元山金光洞的一路上,火力全开,速度极快,下界仙鬼妖魔和天界诸神有好多都看到了他风火轮的焰光划破天际。
太乙算未来之事是算不明白,算过去已发生的事还是可以七七八八差不多的,哪吒风风火火地跑来,张口就要“治火尖枪伤的药”,把老头气得够呛。
“让你下山历练,可没让你乱出风头,”老道拍着白玉床教育哪吒,“你可真是谁都敢得罪,从女娲娘娘到孔雀大明王,一个不落。”
哪吒装傻充愣:“什么女娲娘娘什么孔雀大明王,小爷我都不认识。废话少说,治火尖枪伤的灵丹妙药,快给我拿来!”
太乙吹着胡子瞪着眼睛,半日忽然“喷儿”地乐了。
“小子诶,虽然爱出风头爱闯祸,名头倒是打得很响亮,三教不用多久就知道他碧游宫的宝贝徒弟被我的徒弟伤得半死不活,妙哉,妙哉。”
哪吒瞪着眼道:“这又是从哪儿说来?这个娘娘那个大王也就罢了,怎么又搞出来个碧游宫?”
太乙“嘿嘿”一笑,说道:“你问碧游宫?那里现在是是金灵圣母主事,你可知金灵圣母是何许人也?告诉你小子,她乃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亲传弟子,天下女仙之首。世上所有修仙女子,见了她都要称一声’圣母娘娘’,你说她有多厉害!”
哪吒莫名其妙:“她厉害关我什么事?哎呀你可别啰嗦了,赶紧给我灵丹妙药是正经,我还急着回去救人呢!”
太乙捋着胡子笑道:“你这娃娃就是性子急,你要救那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且让他多伤些时日,也没甚大不了。”
哪吒愣了愣,回过神来,才发现师父很是得意于他比武中伤了孔宣。他问太乙:“那孔宣,师父可知道他来历?”
太乙呵呵笑道:“他来历我岂能不知?现今除了孔雀大明王的大须弥山,哪有什么孔氏?不过这人若是真有什么了得之处,孔雀大明王留他在大须弥山天上境做仙官不好么?可见还是肉体凡胎,只不知怎么运气不赖,能拜金灵圣母为师,又能得她和闻仲高看,想必还是有些过人之能吧。”
哪吒说真的打心底里并不喜欢孔宣,听着就狂点头,又说:“有没有过人之能,我看不出来,反正挺会哄人高兴。”
太乙一听来了兴致,凑近了问:“哄人高兴?怎么个哄法?——一向听说朝歌朝廷中多有佞幸之臣,难道除了费仲、尤浑,更有他孔某人乎?”
哪吒不耐烦道:“那倒不是,主要是长公主啦,姬发公子啦,他跟他们走得近,尤其是那个长公主,听说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太乙顿时大为失望,摇头道:“这却没有办法,嫦娥也爱美少年,那孔雀大明王是凤凰天尊亲生,本就俊俏,大须弥山男男女女听说也都随了凤凰孔雀一路的样貌漂亮。”
哪吒哪有心情听他唠叨这些?作色道:“师父,你老人家到底有没有药?没有趁早告诉我,我好想别的法子。我还急着回去救人呢!”
太乙奇道:“你还真急着救他?你又瞧不上他,救他做甚?”
哪吒本想把孔宣救了敖丙一事讲给师父听,转念一想,这老头对孔宣颇有敌意,正中自己下怀,可别把孔宣说得太好,万一师父听了也教导自己感念他恩德,那可迟早要烦死。他和姬发在一起别的没学,专把推个倒霉蛋背锅的本事学得十足,当下全推到姬发身上:“我不着急,但姬发公子着急。我是为了帮姬发公子。”
太乙听不得“姬发公子”四个字,尤其一听他急着救孔宣,脸色都变了,掐指便开始推算。哪吒跺脚道:“急惊风,偏遇着慢郎中,你老人家怎么又算上了?”
太乙演算完,阴沉着脸,又从头算了一回,哪吒在旁边急得来回踱步,好容易他算完了,摇头道:“为师我数千年修行,虽知过去未来,但未来之事向来无定数。这姬发公子——虽然女娲娘娘几番明示暗示都看好他,可我从来算不准他命数,一回这样,下回那样,有时算他情孽不断,有时算他九五至尊,有时算他命乖运短,有时又算他德被苍生后世,总之自相矛盾得很,如今算那孔宣,竟也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哪吒气得一语道破:“拉倒吧,您老人家算谁都没准过!你倒是算算敖丙什么时候能化形?!”
太乙干笑几声,搓着手道:“这却更加算不出来了。敖丙还在你脖子上挂着吗?给我瞧瞧。”
哪吒变脸道:“你金光洞不算大昆仑境吗?敖丙能来吗?”话音未落,太乙脸色大变,点头道:“对对对,你说得不错,敖丙可不能随意带来。”他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地四处观瞧,仿佛生怕被谁听到。
哪吒气得不行,他这师父靠谱起来很靠谱,离谱起来又异常离谱,敖丙不能随意来大昆仑境原来是真的,可气的是师父说忘就忘,还没孔宣细心。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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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坐在一边,紧锁了双眉,一言不发,是真真切切地发愁了。
哪吒那么重视敖丙,又那么信任他师父,等到他突然发现,师父在骗他,敖丙无法化形,他可怎么办呢?
要不要告诉哪吒这些?怎么说呢?怎么开口呢?
还有妲己……妲己不同于本就有神力傍身的敖丙,妲己只是个凡人少女,魂魄也是凡人的魂魄,如果敖丙都无法化形,妲己呢?将来真的可以把她的魂魄送回她的肉身里吗?
他愁容满面,孔宣逗他说话,他要么不理,要么回答得有一搭没一搭。孔宣没办法,只好有气没力地叹了口气,说:“哎哟……好疼。”。
果然姬发立刻放下了发愁的事,靠近了些,慌慌张张地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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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坐在一边,紧锁了双眉,一言不发,是真真切切地发愁了。
哪吒那么重视敖丙,又那么信任他师父,等到他突然发现,师父在骗他,敖丙无法化形,他可怎么办呢?
要不要告诉哪吒这些?怎么说呢?怎么开口呢?
还有妲己……妲己不同于本就有神力傍身的敖丙,妲己只是个凡人少女,魂魄也是凡人的魂魄,如果敖丙都无法化形,妲己呢?将来真的可以把她的魂魄送回她的肉身里吗?
他愁容满面,孔宣逗他说话,他要么不理,要么回答得有一搭没一搭。孔宣没办法,只好有气没力地叹了口气,说:“哎哟……好疼。”。
果然姬发立刻放下了发愁的事,靠近了些,慌慌张张地问:“怎么又疼起来了?之前不是好些了么?不是已经退烧了么?”
孔宣见他着急就心花怒放,还得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一直疼啊,从没好过,像有火在烧。”
姬发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用手试了试孔宣的额头,不算热,稍微放了心,又道:“我去找吕尚先生!”
孔宣顿时真急了,赶紧抓住姬发不让他走,说:“不要,别找他,他只会给我喝药。”
“……为什么你会怕喝药?”
“为什么我不能怕喝药?”
“大男人就不应该怕喝药!”
“谬论!”
“怎么就是谬论?”
“我是大男人,我也怕喝药,所以大男人不应该怕喝药就是谬论!”
“……”姬发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好一言以敝之:“狡辩!”
他还是很发愁,伯邑考说“这些天你好好照料卫宣大人”,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照料人。他不会治伤,也没法子像那些侍女一样端茶倒水的服侍,就陪着聊聊天也忍不住斗嘴,斗完了又愧疚。
他一阵发愁一阵愧疚,整个人都沮丧得很,又担心孔宣的伤,忍不住揭开他衣领,觑着眼看,还是血肉模糊的一个大伤口,丝毫看不出好转——刚受伤一天都没到,怎么可能好转,何况中间还发了烧。也就是孔宣才能这么快就谈笑自若,换了谁也做不到。
他实在太愁了,就问孔宣:“到底要怎样照料你才好呢?到底怎样你才能好起来?”
但这个问题孔宣也答不上来,看着姬发,迷惑加茫然,想了半天,才笑着说:“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咱俩聊聊天,说说笑笑,就很好了啊。”
“……就这样?”
“就这样。”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孔宣又合着眼假寐了一会儿,天就暗下来,侍女们送来了晚膳。
晚膳的食材是长公主那边送来一些,黄飞虎那边送来一些,连厨子都是长公主巴巴的专门打发来的。姬发说起西伯府各种简陋,不入大贵人们的眼,很是自卑了一阵,结果孔宣闭着眼睛胡乱尝了几样,就只喜欢西伯府从豳都带来的黍米熬成的粥。姬发这才缓和了心情,笑微微地亲自一勺一勺地喂他。
他蔫巴巴的,好像连睁眼都懒得。黍米粥汤放了枣子,黏黏绵绵甜甜的,可是喝了小半碗就摇头不要了。姬发摸他额头,又开始发热,吕尚那药的药效已经过了。
这次不管孔宣是装可怜还是严词拒绝,姬发都不管他,就把吕尚刚熬好的药往他面前一放,他叽叽歪歪好半天,又讨价还价了半天,实在逃不过去,这才自己捏着鼻子,大口灌下去,喝完药整个人半死不活地趴在枕上,像要哭了,逗得姬发在他旁边笑得东倒西歪,坐都坐不稳。
这一天发生的事可真多啊。不久月亮初升,孔宣迷迷糊糊睡着,忽然睁开眼,歪过头,透过窗户看月亮。他额头出了些汗,亮晶晶的,姬发用手帕给他轻轻地抹掉。
再之后神殿来了人。
月亮初升的时候,新的卜辞被记录在龟甲上:夏月望,寅羌一,午牛一,子羊五。
孔宣看着呈上的甲片,松了口气,这是姬发第一次拜托他做什么,他一时之间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好在最终结果很好。
姬发在他手上看了一回,心里感念,只是当着神殿的信使说不出话来。孔宣看了他神情,心情大好,对信使说道:“既然卜辞如此宽容,寅时杀祭的羌人,也去挑一个该死之人吧,是阴邪奸诈之辈,或是久病不治,都可。”
神殿的信差领命而去。孔宣吁了口气,说道:“只可惜到底还是得死个人。”
姬发已经算是喜出望外,说:“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从榻上起身,一溜烟儿地跑了。
吕尚在药房里兢兢业业地挑选孔宣下一次吃的药。姬发给他讲新的卜辞,他手一抖,捡进钵里的某一味药多放了些,他赶紧一颗一颗地取出来。
姬发看着他颤抖着双手,将药物收好,之后才发现他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十二年了,”吕尚呜咽道,“十二年中,没有一次杀祭会更改成命。老奴代众多同族,谢过公子大恩大德。”
他一边说,一边跪拜下去。
姬发赶紧双手扶住他,他是长辈,如何能受他大礼参拜?
但伯邑考听到这个消息却全然不像吕尚那样激动。他眉头深锁,姬发兴高采烈地给他讲,他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一声。
姬发见兄长的反应如此冷淡,好像兜头被浇了冷水,试探道:“兄长好像并不高兴?”
伯邑考斜睨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只要你一句话,卫宣大人便肯如此大费周章,做这等从无先例之事?”
姬发登时怔住,兄长在暗示什么,他其实是知道的,一时心虚,一时羞恼,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伯邑考对姬发言语敲打早就不是第一次。这类情况古往今来原也常见,说话的人是一片谆谆之心,但听话的人往往心随意动,第一次听大概忧愁烦恼羞涩愧疚什么都有,第二次听,总归还是情绪纷繁复杂,难以言说;到了第三次第四次,羞愧之情势必大大减轻,到了第五次第六次,说不定还会生出许多不耐烦和不服气。
姬发从小就很听伯邑考的话,不会不耐烦不高兴,只是,他也很想问问兄长,对孔宣,又让他照料,又让他提防,到底想让他怎么办才好呢?
他也只是想一想,知道这话是不能问的,不然就是争吵,他几乎能想象出伯邑考生气的样子。
他原本想再去陪孔宣呆一会儿,但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去孔宣那里只怕兄长又要多想。思来想去,就还是去找吕尚,拜托他照顾孔宣,有的没的嘱咐了好些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之后才回了房间,胡乱洗漱睡下。
姬发这一夜也没睡好,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天亮之后才朦胧睡去,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他一骨碌坐起身,急忙忙地跳下床榻,
心想伯邑考以前都会叫自己早起,今天为什么没有,难道真是生了这么大的气?
是身边侍卫打消了他的疑虑:“今天是夏至月望日,长公主亲自主持三祭,城中贵人们都去了,微子启大人也邀请了世子,说是如果王上出席,便会将世子引荐给王上。”
姬发这才放宽了心。这种事有兄长出面,一向用不着他,况且他还有任务,伯邑考说了,这些天照料孔宣的重任都交给他。
他也急着去看孔宣,匆匆洗漱了去客房。
孔宣此刻正被好几个侍女伺候早膳。他伤得这样重,吕尚的药虽能缓解,又没法子药到病除,这一夜也没能睡好。偏偏长公主派的厨子只想着伤者要多进补,大夏天的给炖了奶汁羊肉汤,他多看一眼都觉得头上直冒火。
他是最糟糕的病人,药也不肯吃,饭也不肯吃,姬发进来时,侍女们怕担责受罚,跪了一地。
姬发自然不会为这点事责难侍女,只去拍了拍孔宣,就着前一天的玩笑,说他:“你是大男人,还是小孩子?怕喝药就算了,怎么还怕吃饭呢?”
孔宣睁眼看看他,把头转到另一边:“别逼我吃。”
他又是气息奄奄的样子,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是白的。
姬发吓坏了,跳起来就去找吕尚。
吕尚慌慌张张地过来,把了脉,看了气色,问侍女:“早起那一碗药,大人吃了吗?”侍女们吓得伏低了身子,没人说话,吕尚立刻便懂了,埋怨道:“大人啊大人,一顿的药,便是一顿的药,如今两日不到,便少吃一顿,可怎么好呢?”
姬发忙问:“吕先生,那怎么办?”
吕尚愁眉苦脸地道:“老奴这便去煎药,只是这药,便是再快,也要一个时辰才勉强能用。只怕大人服用晚了,药效接不上。”
姬发小心翼翼地问:“接不上,会怎样?”吕尚苦笑道:“会怎样,老奴也不知,最好的结果是多些时日,慢慢痊愈。最坏的结果……公子您看,大人自昨日受伤起便开始发热,估摸着原因有二,一来那伤了大人的兵器十分厉害,二来大人自身体质与其不合……”姬发已经急得不行,接过去道:“所以他的伤势才会特别严重,连自行修炼疗伤都难?吕先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要什么都可以!”
吕尚点头道:“老奴自会想办法按大人体质调整用药,只是这药也许会更加难喝,公子一定要督促大人喝药,万不可如此任性了。”
姬发急忙点头答应。他总觉得都怪自己起床晚了,没能及时过来看着孔宣喝药,这时已经狠下心,打算下次孔宣再不从,便是从鼻子里灌也得给他灌下去。他可没想过孔宣这人这么大本事,自己一个凡人少年,怎么可能强迫他灌药。
商周笑话
我真是忍不住不整活…… 如果又想到了什么我就直接编辑这篇了,不往后加。
1. 周武王穿越成管夷吾,然后公子纠顺利即位了——因为公子小白当场被他和他的师傅姜尚的三十支箭射成了马蜂窝。但把箭头都拔出来后,小白的党羽发现自家公子已经身首分离了,听说是姜尚师傅化妆成仆从偷偷上了小白的马车所为,没人知道姜师傅为什么能全身而退。在公子“纠”即位后,面对种种质疑,新君理直气壮地说:“不然我们怎么能确定他真死了呢?”
草写完才发现不对劲,姜太公不就是齐国的老祖先,这是什么我杀我自己后代。
2. ...
我真是忍不住不整活…… 如果又想到了什么我就直接编辑这篇了,不往后加。
1. 周武王穿越成管夷吾,然后公子纠顺利即位了——因为公子小白当场被他和他的师傅姜尚的三十支箭射成了马蜂窝。但把箭头都拔出来后,小白的党羽发现自家公子已经身首分离了,听说是姜尚师傅化妆成仆从偷偷上了小白的马车所为,没人知道姜师傅为什么能全身而退。在公子“纠”即位后,面对种种质疑,新君理直气壮地说:“不然我们怎么能确定他真死了呢?”
草写完才发现不对劲,姜太公不就是齐国的老祖先,这是什么我杀我自己后代。
2. “...以正汤典!”姬发话还没说完就被成汤打断了。后者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车队篮子里的一千头鹿:“您先把我的鹿放下。我网开三面可不是为了方便别人一网打尽。”
3. 苏东坡故地重游想起自己的流放岁月,万段感慨,遂发朋友圈:宰相真不能惹,只要和他有一点不和就会被流放,@遥知不是雪。但是第一个给他点赞的是商太宗。
4. 武丁穿越成宋高宗,由于不愿祭祀虚假的宋皇“先祖”,很久都没去太庙祭祀过。这天路过太庙抬头一看,里中塑像为何如此眼熟,问仆从,仆从答,此为“商丘宣明王”阏伯,我们最为崇奉的国运神。武丁:.....我的“祖先”真的是我的祖先。
5. 还是武丁穿越成宋高宗,金人迫于“宋高宗”的文治武功,把徽钦二帝还了回来,可两人刚回来就被“宋高宗”杀了放入太庙。“宋高宗”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解:“自从我看见他们披上雪白的羊皮后,那洁白、柔顺的样子,我就念念不忘那身高洁美丽的毛——他们真是献给上天最高贵的礼物,我怎么忍得住呢?”
6. 妇好穿越成卫子夫,江充为构陷卫皇后四处散布巫蛊之术,妇好误以为江充希望向她学习占卜祭祀之术,把自己平生所知的巫术倾囊相授。江充看着被刻上整齐铭文的头骨、各种各样被火烤到冒烟的散乱器官、狰狞可怖的超大型面具,落荒而逃。妇好对他的突然离去百思不得其解,“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特意选了去皮去得最顺利的一个头骨,用最好的笔雕了好久呢!”
7. 还是妇好穿越成卫子夫。汉武帝晚年糊涂,越发喜好求神问卜,百官希望一向贤徳明理的卫子夫皇后可以劝住武帝,却发现汉武帝求神问卜的方法都是“卫皇后”教的。
8. 曹操很不服气:明明周文王和我一样阴险狡猾、才华横溢,凭什么我的评价就不如他?他们凭什么认为我成不了文王?
姬昌前来安慰他:“ 是这样的,我听说您曾说过,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曹操不屑一顾:“您想说我这样太自私?”
姬发忍不住插话:“我父亲的意思是,您太单纯了。像这样子毫无正能量的话,我父亲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来。”
9. 伊挚穿越成孔明,然后熬死了整个司马家族。(伊挚:就是你想和我拼寿命啊?)
10. 姬发抓到了一批小偷,犹豫很久该如何处置他们。
姜尚进来说,反正都是犯了罪的小偷,不如全判处死刑。姬发听完沉默不语。
召公进来说,要不判处那些在偷盗过程中造成人员受伤的小偷死刑,其余监禁。姬发仍然沉默不语。
最后进来的周公旦说,小偷并非强盗,只谋财不害命,应该给他们每人悔过自新的机会,在监禁过程中分派老师来教育他们悔过。姬发听完后激动万分地开口:“四弟,你说的好啊!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回答!”......“好勒!四弟终于走了,终于表演完了,尚父录好了吗?录好了剪辑一下,我现在就把它发到官方平台和互联网上。”
然后姬发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尚父的建议,避开了四弟和全部网友的视线。
11. 成汤穿越成县令西门豹,得知祭祀河伯需要活人后,二话不说甩掉鞋子就要往河里跳,长老们大惊失色,连忙阻止,可三老、巫祝、父老联合起来都没能拦住人,只能眼铮铮地看着“西门县令”落河。哪料“西门县令”投河的一霎那,河水自动分为十二渠挨家挨户浇灌民田,“西门县令”满意的点点头,对百姓说以后再也不用给河伯送人头了,然后径直离去,徒留目瞪口呆的三老、巫祝、父老。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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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面色沉重,附和着吕尚的诉说,叹息了一阵,却又道:“家父知道羌人苦难至深,这些年来,无一日不在想方设法从中斡旋,希望能化解仇恨。”
吕尚苦笑道:“十年前朝歌羌人虽已被屠戮殆尽,但这十年中,不断有羌方战俘和罪人被送来朝歌。现如今各处的羌方奴隶至少有千人上下,大部分被当作人牲畜养,少部分没入各处做苦工,受尽鞭笞饥寒,也没法说清到底哪一种命运更悲惨。”
姬发忍不住道:“明日望日的祭祀,说是要杀一批人牲……”
吕尚猛地站起身,半晌又跌坐回来,面色灰败,泣道:“又要杀人了,我羌人的苦难,何时才能终结?”
伯邑考问姬发:“你如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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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面色沉重,附和着吕尚的诉说,叹息了一阵,却又道:“家父知道羌人苦难至深,这些年来,无一日不在想方设法从中斡旋,希望能化解仇恨。”
吕尚苦笑道:“十年前朝歌羌人虽已被屠戮殆尽,但这十年中,不断有羌方战俘和罪人被送来朝歌。现如今各处的羌方奴隶至少有千人上下,大部分被当作人牲畜养,少部分没入各处做苦工,受尽鞭笞饥寒,也没法说清到底哪一种命运更悲惨。”
姬发忍不住道:“明日望日的祭祀,说是要杀一批人牲……”
吕尚猛地站起身,半晌又跌坐回来,面色灰败,泣道:“又要杀人了,我羌人的苦难,何时才能终结?”
伯邑考问姬发:“你如何得知?”姬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看吕尚哭得可怜,只想安慰他,便说:“孔宣说,这次卜辞要求杀的人牲太多,十分荒谬,他已经让神殿重新占卜,月亮初升的时候便能把新的卜辞送来给他。我想这次一定不会再杀人了。”
伯邑考皱紧双眉,十分不快,但没有说话。吕尚含泪苦笑道:“二公子,卜辞要靠人来解读,既然卫宣大人说了卜辞荒谬,神殿自然便会修正,只是即便是这一次从百人改为十人,或是十人改为不杀,下一次又当如何?”
姬发一怔,伯邑考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找他帮忙,他不会拒绝,但他帮忙的方式最多也就是让人修改卜辞,暂且敷衍而已,绝不会真正出手救下什么人。他毕竟是大邑商人,想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姬发默然不语,伯邑考对孔宣充满戒备,还总有些若有若无的敌意,平时掩饰得好罢了。
吕尚不知道伯邑考的隐忧,只当他还是在担心这次不知道多少羌人奴隶会成为祭品,在一旁劝慰伯邑考说:“羌人命运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甚或一年两年能改变的,无论如何,明日若能多几个人死里逃生,就是托二公子的福了,公子不必太过于介怀。”
伯邑考叹道:“但愿真能多救几条命。”又对姬发说道:“你这些日子就好好照料卫宣大人,该留的心、该说不该说的话,你也不是小孩子,总得有个筹划才是。”
姬发心一沉,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兄长话里话外拿自己当成什么?细作么?
他一直不说话,吕尚也觉察了他的不快,对伯邑考说道:“公子不要过于苛责二公子,他还年少,我等成年人都担不起的责任,怎能施加于一个孩子身上?”
伯邑考面色阴沉,姬发见吕尚也打了圆场,自己不能再冷脸,便勉强扯出了个微笑,跪正了身子,对伯邑考说道:“兄长之命,弟弟知道了。”
伯邑考登时便心软了,他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责怪姬发有什么意义呢?
姬发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便对吕尚说道:“小侄有一物,想请吕伯父过目。”一边说,一边取出了哪吒的玉龙佩。
吕尚见到玉龙佩便愣住,原本跪坐于地,此时便直起身子,膝行几步凑近了,面色急切,问道:“公子从何处得来此物?”
伯邑考在哪吒身上见到过玉龙佩,看着有些意外,问:“这不是哪吒的么?”
吕尚忙问:“哪吒是何人?”
姬发将哪吒的来历捡些不紧要的讲了讲,只说他是李靖之子,太乙真人徒弟。吕尚连连点头,面色也和缓下来,说道:“这就对了,这水晶玉胎确实是我昆仑境之物。”说着,上身前倾,就着姬发手里,仔细观看了半晌,皱眉道:“但此物并非人力雕琢而成,更像是灵物化形。”
姬发笑道:“先生能看出这点,果然不凡。”他不接着说下去,是想看吕尚到底能不能看出端倪。
吕尚看看伯邑考,又看看姬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李小公子,他究竟现在何处?他为何将此物留在二公子这里?”
姬发答道:“实不相瞒,他现在有事回了昆仑境,孔宣说——”他顺口说出孔宣的名字,说完自己心里打鼓,不由自主地偷眼看了看伯邑考,见伯邑考面色如常,方才放心说下去:“孔宣说此物带回昆仑境一定会惹麻烦,哪吒才取下来托付给我。”
吕尚苦笑道:“卫宣大人眼光之毒辣,一向是有名的,他考虑的问题也许比我还要多一些,此物若回归昆仑境,不出事则已,出便是大事。”
姬发奇道:“怎么会呢?”
吕尚说:“公子有所不知,昆仑境水精玉胎虽说不稀奇,却也算是天材地宝,用它制作法器,可镇魂魄,也可重创魂魄,总之种种作用皆可以直接作用于人魂魄,若是施行者道行不够,使用不当,更会反噬其人,轻者封印魂魄,重则重创魂魄,甚至致人魂飞魄散。也正因如此,昆仑境一向严防此物外传,一般弟子用其制作法器便是大忌。何况——”
他说到这里,字斟句酌考虑了一阵,方才又试探着道:“何况我观公子此物,似乎还不是人力制成,而是灵物化形,其中似乎便封印着灵物魂魄。”
姬发听到“封印”两个字,面色有些不自然,微笑道:“也或许并非封印,而是暂且用其养魂?”
吕尚说道:“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只不过,水精玉胎的灵气极霸道,若使用其养魂,那也要道行高深之士时常护持,将自己的修炼之功输送其中,才可助其化用灵气,并保其无虞。”
姬发松了口气,笑道:“这不就是了,哪吒佩戴它练功一向是实心实意的,就盼着有朝一日它赶紧化回原型。”
吕尚一愣,顺口便答道:“化回原型?那怎么可能?”
姬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想说明明是哪吒的师父这样说的,硬生生忍住了,斟酌半天才道:“这玉龙佩里养的魂,是哪吒最要好的朋友。他说自己修炼,便是他朋友修炼,迟早有一天,朋友会从玉龙佩,化身成原来的样子。”
吕尚皱眉摇头,道:“我听说过的养魂之法,皆是将灵物魂魄养在其中,必要时放出,灵物魂魄便可助主人一臂之力。从未听说还能用水精玉胎养回灵物原型的。”
姬发听得心砰砰直跳,许久说不出话。吕尚见他面色难看,沉吟道:“也或许我久不在昆仑境,已然有了新法子?再说太乙真人虽是我师兄,但得道多年,在昆仑境一向很少见他,也许是他自己琢磨出了新法子?”
姬发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知道哪吒将敖丙看得极重,若将此事真相告知他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祸事。
他忽然又想,吕尚说到的这些,孔宣知不知道?他让哪吒留下玉龙佩,究竟是为了将敖丙扣为人质,保证哪吒能够按时回来,还是他本就知道水精玉胎相关的种种?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直说呢?
他顾不上伯邑考怎么想了,说一声:“我去问孔宣。”起身便跑了出去。
“哪吒的玉龙佩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吕尚先生说的和你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把吕尚的说法大致转述了,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孔宣,等着他给出解释。
孔宣却不忙着回答,笑着拉他在身边坐下,自己出了一会儿神,姬发等了一阵,便忍不住两手抓着他胳膊摇晃着催他:“你想什么呢,快点告诉我呀!”
孔宣笑道:“哪吒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这样着急所为何来?”
姬发道:“他把玉龙佩和敖丙都托付给我了,我听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能不关心不着急?”
孔宣“哦”了一声,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姬发着急催他,他才笑道:“昆仑境怎样用法宝、如何镇魂养魂,我怎么会知道?之前是哪吒那样说了,我便也那样以为,不然呢?”
姬发顿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你能看出来敖丙的龙魂快要化形成功了……”
“今天比武的时候,他的龙魂都冲出来了,还不算快要化形成功吗?”孔宣说着笑起来,“我只是能看出来这魂魄没有肉身,靠宝物滋养,似乎将要可以凝聚实体,但在凝聚出实体之前以神魂状态出来动武,还是大白天,遇上个普通人兴许可以,遇上我就不行了。”
姬发奇道:“遇上你为什么不行?你也是人啊。”
孔宣故意沉下脸来,问他:“这个问题好奇怪,难道盼着他遇到我也很行?还是你想看见我被他龙魂伤到?”
姬发被他问得愣了愣,接着脸都涨红了,怒道:“我盼着你受伤?那我这大半天的着急难过又是为了谁?你好没良心。”
孔宣也没想到他真动怒,急忙放软了声调说些好话哄他。
他本来也就是扯开话题,不想让姬发就着玉龙佩镇魂的事说太多——敖丙是醒着的,姬发看不出来,吕尚看不出来,孔宣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意味着姬发跟所有人聊的所有话题,敖丙全都能听到。
孤雏剑附过魔,专噬魂魄,今天孔宣若是真用孤雏对战,其中魔性受到龙魂引诱,必然战力大开,必然会重创敖丙魂魄,说不定还会将其吞噬掉,那这个仇就结大了。所以他只有拼着被哪吒刺一枪,救下敖丙,让怨仇一下子变成恩情。
现在伤口虽然痛得要命,但事情都已经摆得很清楚。话是吕尚说出来的,哪吒回来后,姬发会跟他讲,敖丙会证明,剩下的事就是哪吒跟昆仑境之间的事了。昊天上帝送这颗灵珠子下界转生,可没说只有昆仑境和阐教能用。
姬发为哪吒着急不假,但不一定只是为哪吒。他身上佩戴的镇魂法器又不止一个玉龙佩,归墟玉凤里面到底镇着什么,他还从没漏出来过一个字呢。
姬发不说,孔宣也就不问,知道这人虽然年纪小、心肠柔软,虽然看起来像女孩一样娇嫩,却是主意又正,骨头又硬,他不愿意说的事,哪怕真给他动大刑,他也绝不会说的。
本来在嗑楚怀王x屈原的阴间cp,刷到这个屈大夫,发现他不是奉孝嘛,于是开开心心地嗑了一会儿曹老板x奉孝,
然后重点来啦,发到群里,说“猜猜大花花今天嗑了什么阴间cp?”
我群友冷不丁来了一句:“这是姬旦?”
哎哟我去,醍醐灌顶啊旁友们!这个满面泪痕、凌乱忧伤的小寡妇模样,他分明就是旦啊,就是我们姬发殡天的时候,哭成泪人儿的旦啊,啊啊啊!
旦比姬发手腕高超且头脑清醒。姬发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心理上也肯定早就接受了这一天迟早会来。
可这不妨碍他痛苦,极度的痛苦😭他向上天祈祷自己代替哥哥去死,一度似乎换来了哥哥病情好转,
然而上天终究没有垂怜。
......
本来在嗑楚怀王x屈原的阴间cp,刷到这个屈大夫,发现他不是奉孝嘛,于是开开心心地嗑了一会儿曹老板x奉孝,
然后重点来啦,发到群里,说“猜猜大花花今天嗑了什么阴间cp?”
我群友冷不丁来了一句:“这是姬旦?”
哎哟我去,醍醐灌顶啊旁友们!这个满面泪痕、凌乱忧伤的小寡妇模样,他分明就是旦啊,就是我们姬发殡天的时候,哭成泪人儿的旦啊,啊啊啊!
旦比姬发手腕高超且头脑清醒。姬发死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心理上也肯定早就接受了这一天迟早会来。
可这不妨碍他痛苦,极度的痛苦😭他向上天祈祷自己代替哥哥去死,一度似乎换来了哥哥病情好转,
然而上天终究没有垂怜。
姬发死去了,刚刚建立两年的帝国在惶恐地颤栗,野心家们蠢蠢欲动,被征服者各怀心事,曾经驯顺的方国联盟岌岌可危。
旦平静地跪在太庙中,没有哭,他的眼泪早已流干了。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守护他缔造的帝国!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三章
加班摸鱼更新~
话说,不会有人不知道吕尚就是姜子牙吧……
西周早期是一个各种称谓比较乱的时代,不如东周列国的时候清晰。微子启和箕子胥余都是连名带姓带氏一起的,姜子牙这个名字,几乎可以肯定当时人肯定不这么称呼。他年轻的时候人家可能叫他”尚“或“吕尚”,年老后大家要叫他”太公“,意味着武王和众臣都尊他为长辈。
姬发这个称谓就更奇怪了,伯邑考是氏加上名,姬发就是姓+名,按说当时不应该这样称呼他,幸好他从小就是贵族子弟,要么叫公子,要么叫殿下陛下。
唯一的问题是,我总想给他弄点昵称,我自己也想很亲昵的称呼他,他家孔宣肯定也想啊,但是,叫什么都不好听……他这个姓实在是太糟糕了。
微博上他有些真......
加班摸鱼更新~
话说,不会有人不知道吕尚就是姜子牙吧……
西周早期是一个各种称谓比较乱的时代,不如东周列国的时候清晰。微子启和箕子胥余都是连名带姓带氏一起的,姜子牙这个名字,几乎可以肯定当时人肯定不这么称呼。他年轻的时候人家可能叫他”尚“或“吕尚”,年老后大家要叫他”太公“,意味着武王和众臣都尊他为长辈。
姬发这个称谓就更奇怪了,伯邑考是氏加上名,姬发就是姓+名,按说当时不应该这样称呼他,幸好他从小就是贵族子弟,要么叫公子,要么叫殿下陛下。
唯一的问题是,我总想给他弄点昵称,我自己也想很亲昵的称呼他,他家孔宣肯定也想啊,但是,叫什么都不好听……他这个姓实在是太糟糕了。
微博上他有些真爱粉,叫他”大姬“,额滴个神啊,太难听了……而且还跟妲己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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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慢慢抹去额头的冷汗,问道:“殿下的意思,卫宣大人是故意落败?”
微子启道:“我只是有此猜测,不代表事实如此。我听说长公主此时在你府上,她是否要带卫宣走?”
伯邑考又惊又怕,颤声道:“长公主误会我兄弟有意放走哪吒,为消除误会,我已经请求留卫宣大人在我府上疗伤……”
微子启一怔,之后便笑了,说道:“你很聪明,知道绝不能轻易放他走,不然他一旦有个好歹,等着你的就是天家震怒。”
伯邑考默然,不敢回答,其实天家震怒不一定是真的怒,更有可能是借题发挥。他忽然又想到,孔宣若真是故意落败,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又或者是奉谁的命令?
微子启也沉默了一阵,在细细的推想前因后果。帝纣近日或真或假,总之是做出了一副沉湎于美色的样子,他和比干几番上表陈情,要求任命、提拔青年子弟,都如石沉大海,帝纣不喜欢朝歌老贵族圈子里长大的年轻人,像孔宣这样的人各方面都更合他的心意。
他思忖了好一阵,忽然回过神来,发现伯邑考也在呆呆地想什么心事。
这年轻人和他弟弟虽然一母同胞,性情却完全不同,姬发那么活泼伶俐,伯邑考简直像个小老头。微子启便问:“世子久久不语,到底在想什么?”
伯邑考心思一动,小心地道:“回殿下,下臣在想,既然卫宣大人愿意留在臣府上养伤,至少也是对臣兄弟的肯定。”
微子启一笑,道:“他对令弟确实算是另眼相看。”
伯邑考的心里仿佛被扎进一根刺,勉强维持着笑容,说道:“只怕舍弟年幼无知,冲撞了贵人。”
微子启却道:“他这个年纪倒是正好,太小也不好——再过几年就长大了,你还怕什么?”
伯邑考心里那根刺仿佛变成了刀子,在刁钻的剜他的肉,他知道微子启在说什么。
大邑商人贪图享乐、放纵欲望,男子与美貌少年之间发生些什么情愫,或发展出什么关系,在朝歌,或是整个大邑商,都不算什么稀罕事。反正少年会长大,这种关系往往随着男孩成年便无疾而终,每个男人最终还是会娶妻生子。归根结底,男子之间的恋情无非发乎情欲,也许感官享乐非常极致,但绝不会长久。
大邑商人不在乎是否长久,足够纯粹,足够激烈,足够快乐,就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姬周人最看不惯大邑商的便在于此。姬周人将规矩、法则看得极重,人为万物灵长,理应自我克制,以理智和礼制为人处世。
姬周土地贫瘠,物产不丰,人口稀缺,每一个能生孩子的女人都很珍贵,每一个家庭都必须稳定。只有规则被遵守,才能保证人人都能在干涸的周原上存活下去,姬周没有放纵欲望的条件,也没有资本谈情说爱。
姬周人对人欲和婚姻,信念往往很雷同,一个男子,一个正妻,几房妾室,通常两房,正经人家不会超过三房——这就是姬周王族最传统也最正常的婚姻关系,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异端,像大邑商男子那样纵情享乐本就是罪,男子与男子相恋更是双料的惊世骇俗外加罪不容诛。
此时微子启见伯邑考面色沉重,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又劝慰道:“卫宣眼下虽是只在紫台当差,但他受王上、长公主和娘娘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就像闻太师并非出身于朝歌世家,在朝歌孑然一身,并无亲族照拂,王上对他的倚重信赖却超过了任何勋贵世族,凭这你还不明白么?与他们这些人结交,互通有无,也是未来大势所趋,不可避免。”
伯邑考也知道微子启所言不虚,帝纣更喜欢提拔无亲无靠、非贵族出身的人;之前听过孔宣跟黄飞虎聊天,聊的就是他看上的年轻军官都是国人出身而非贵族,想要破格提拔云云。想到这里,伯邑考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他明白微子启的意思了。
微子启身为大邑商顶级的贵族,并不会真正重视姬周人的想法。他只会觉得,反正姬周需要与大邑商交好,他们朝歌的老贵族圈子也希望能吸纳孔宣这样的人为我所用,那么,牺牲一个姬发,算得什么呢?
伯邑考想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了,低声道:“殿下所言虽有道理,但我兄弟不过是岐山下的乡野匹夫,不敢冲撞贵人们,更加不敢与王上眼中的红人结交。”
微子启一笑道:“这却不是你我能干涉的。我看令弟自己却是甘之如饴呢。”
“那是舍弟不懂事,”伯邑考极快地回答,“招惹了卫宣大人还在其次,只怕还会惹长公主不高兴。”
微子启淡淡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坊间传闻只是传闻而已,卫宣将来要做第二个闻仲,那么长公主与卫宣走得再近,也不会当真下嫁。”
伯邑考阴沉着面色,什么都没有说。
他拜别微子启,下车后躬身后退几步,方才转身离去。
微子启看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心中却在叹息——周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它哺育出来的少年如此钟灵毓秀,却又如此古怪倨傲。
他知道伯邑考为了尽快送弟弟离开朝歌,已经想尽了办法,甚至去走了费仲的门路——费仲得了伯邑考送去的珠玉,十分满意,听说已经面见了帝纣。可是费仲在帝纣面前到底会说些什么花言巧语,只有天知道。如果帝纣要姬发呢?甚或要伯邑考自己呢?他怎么办?
他把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抛在脑后,也许是时候请闻太师回来主持大局了,大家都是为国为民的一片公心,可惜时间总是会浪费在这些风流情爱上,真是让人讨厌。
而伯邑考回到家,微子启的话语和态度还是像刀子一般剜着他的心,姬发却无知无觉,满脑子只想着孔宣,他如何能不烦恼?
“老奴拜见两位公子。”
声音吓了伯邑考一跳,他回过头,就见吕尚在身后不远处深深地揖拜。
吕尚年纪已经不小,花白头发,花白胡子,身型高瘦,目光炯炯,正是羌人王族的风范。伯邑考急忙走过去,双手扶起吕尚,说道:“先生言重了。先生在朝歌无论身为何人,在我兄弟眼中,依然是姜姓兄弟之族,观先生外貌,想必还是我兄弟长辈。”
吕尚眼中含泪,颤声道:“老奴远祖于陶唐时受封于吕,因此以吕为氏,当今有吕方伯,是我远房族弟。”
有吕是羌人一个相当稳固的方国,在大邑商正北方向偏西,地势极高,据说占有大片辽阔而富饶的北方土地。只是有吕与大邑商接壤的那片土地却是一片千沟万壑的不毛之地,十分干涸而贫瘠,也正因如此,虽然大邑商讨厌羌人建立的有吕,但两国一向很少交战。
有吕氏这一代方伯名鉴,和姬昌同岁,两方时常有书简来往,既然吕尚和吕鉴是同宗兄弟,他还真算得上是伯邑考姬发两兄弟的长辈。伯邑考急忙拉着姬发,恭恭敬敬地再拜,口称:“小侄兄弟拜见伯父。”
吕尚滞留朝歌十年,羌方贞人地位卑下,从未受过如此尊重,一时泪腺失守,热泪滚滚而下。他一边用衣袖拭泪,一边伸手去扶伯邑考和姬发。老人家真情流露,扶得手忙脚乱,伯邑考见如此,也就不再客套,直起身子,双手扶着吕尚,请他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这之后伯邑考和吕尚长篇大论地说些世故人情,姬发根本插不上嘴,眼巴巴地听着他们从羌人王族和姬周王族上千年前的同胞手足之情一直说到现而今在周原和周原以西的惨淡经营。
大邑商极强势,姬昌即位后,曾在五年之内两次争战占有岐山以南大片土地,但其后不久,帝纣即位,随即战事升级,姬周不得已再次称臣,也退还了这部分土地。
这次战争前后,大邑商对羌人的敌视达到顶峰,朝歌发生了连续数场针对羌人的杀殉。在此之前,羌人在大邑商尚且可以作为奴隶而生存,在此之后做奴隶都不得。
吕尚当时在朝歌,若非已被没入神殿,只怕难逃一死,但他身边所有羌人同伴全死光了。
帝纣即位前后姬周与殷商的几场战争,对于姬发来说,只是幼年时的记忆。他还记得那时候父亲征战归来,却没有半丝喜色,母亲亲手为父亲做他喜欢的食物,却满面哀愁,整个豳都城也全是一片愁云惨雾。
他后来知道,那是因为虽然父亲平安归来,但姬周却刚经历了一次惨烈的败仗。
当时整个西岐都很担心殷商会不会一口气打进豳都来,伯邑考每天身上都带着小弓箭,穿着小铠甲,预备一旦有事,要跟着父亲一起上战场。姬发和三弟四弟则被托付给了几个老臣,一旦出事,由他们负责将三个孩子分别交给有莘、有崇、有杞三个姒姓方国扶养,因为他们母亲出自姒姓,三个方国的方伯都是她的兄弟或叔伯。
姬昌没想过让孩子们去羌方,因为一旦姬周失守,下一个亡国灭种的必然是羌方,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但是最后殷商也没有打过来。或许是因为帝纣刚刚即位,权力还不稳固,或许是因为东方与东夷人的战争更加残酷,无暇西顾,也或许是因为帝纣对岐山以西的周原贫瘠的土地不感兴趣,事实上,殷商也需要姬周守卫西北边疆,这样每年直面有戎和西狄的就是姬周而不是殷商本身——总之忽然有一天,战争结束了,豳都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母亲再也不用忧心忡忡地怕父亲战死、怕孩子被送上战场或是被送到其他陌生的国度,姬昌也开始尽职尽责地扮演殷商的忠臣。
姬发已经忘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父亲也曾经身披铠甲,统兵千万,在战场上直面殷商庞大的军队。他更是从未想到过,多年前战场上的失利,竟然会导致朝歌城内大邑商人对羌人俘虏的屠杀。
此刻听着吕尚诉说当时的惨状,初时不觉怎样,毕竟没有亲身经历,但听着听着,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魂魄离体的时候,亲眼看过朝歌城另一面,那些翻滚的血肉,与血肉中模糊的面目,与此刻吕尚的诉说相应和,越来越清晰。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二章
不知不觉连在这么多了,话说,这文真的有人看吗?
如果在看这篇文,时不时的跟我打个招呼,互相问候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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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见孔宣紧张地望着自己,眼中颇有歉意,也便消了气,说道:“姬周母系先祖便是羌人女子,我们两姓本就同源,结盟是必然的。我有时候觉得,大邑商就是因为我们和羌人是盟友,才会故意以羌人为人牲。”
孔宣笑一笑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姬发不高兴地道,“大邑商对姬周,从无尊重,只想驯化,什么是驯化?就是无论打一巴掌,还是给个甜枣,都得乖乖按你想法做事,就叫驯化。”
孔宣说道:“大邑商也不是人人如此,还是有人愿意善......
不知不觉连在这么多了,话说,这文真的有人看吗?
如果在看这篇文,时不时的跟我打个招呼,互相问候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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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见孔宣紧张地望着自己,眼中颇有歉意,也便消了气,说道:“姬周母系先祖便是羌人女子,我们两姓本就同源,结盟是必然的。我有时候觉得,大邑商就是因为我们和羌人是盟友,才会故意以羌人为人牲。”
孔宣笑一笑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姬发不高兴地道,“大邑商对姬周,从无尊重,只想驯化,什么是驯化?就是无论打一巴掌,还是给个甜枣,都得乖乖按你想法做事,就叫驯化。”
孔宣说道:“大邑商也不是人人如此,还是有人愿意善待姬周和其他方国人士,无论是羌方还是夷方,哪怕是戎狄或是鬼方。”
姬发一怔,问道:“你是说,哪怕是对戎狄和鬼方人,你也会一视同仁吗?”
孔宣笑起来,慢慢地起身。他背上是外伤,一直没穿上衣,大邑商人穿多穿少穿什么都没人管,男子夏天打着赤膊很常见,但姬周规矩极重,穿衣打扮皆有定规,姬发躲闪开目光,不敢看他。
孔宣笑得很欢畅,用手指捏了捏姬发的鼻子,笑道:“如果提到羌方,便如此义愤,提到夷方或鬼方,便觉得区别对待是对的,那就说明你的义愤不过是种出自私心,不公道,不好。”
姬发有些生气,说道:“出自私心就不对么?谁没有私心?”
孔宣笑道:“不是不对,只是不好。不过反正你说过,偏要做坏事气死我,不好就不好吧。”
姬发便忍不住笑了笑。他这几天心里总是有事,看见什么滑稽可笑都笑不出来,现在孔宣受伤了,虽然担忧恐惧,至少还是能被他逗笑。
他忍不住又问:“你答应过我,要救望日三祭的人牲,明天可就是望日了,你真的能救他们吗?”
孔宣见他问得恳切,也便正经回答他:“我去翻看了神殿的纪录,上个月的卜辞说,这个月的望日,祭品要有五十名羌人、五十名鬼方人、三十口黑山羊。别说,是有些荒谬;所以我让人重新占卜,这次的卜辞大概要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才能有结果,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我。”
姬发略微放下心来,再一想又很好奇:“紫台连神殿占卜的事都能管吗?”
孔宣挑眉笑道:“紫台肯定管不了,可我是闻太师的师弟啊。”
姬发顿时明白了。截教和神殿一向合作亲密,截教的高手查看一下神殿卜辞,提些建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孔宣又笑道:“给我看看哪吒的玉佩。”
姬发登时按住胸口,正色道:“哪吒交给了我,我得保证他安然无恙。你不能起坏心。”
孔宣失笑,说道:“他龙魂都是我保住的,我为什么起坏心?”
姬发有些犹豫,孔宣在他眼里心里,早就无比信任,他相信孔宣绝不会对自己做一点过分的事,可是,那是对待自己,不是对待别人。他几乎是直觉,就是知道孔宣对哪吒绝不会有什么好心,何况是对敖丙呢?但孔宣要看,不给他看又太不近人情了。几番思量,严肃说道:“给你看可以,但是看就是看,我不摘下来,你不许抢,也不许伸手碰。”
孔宣实在不解,笑道:“我在你心里到底得有多坏,你要这样防备我?”姬发说:“我若是真觉得你是坏人,根本不会跟你多说一句话。”一边说,一边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出来。
两根丝绦很相似,两块玉大小也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怕取错了,谁知越担心,越出错,取出来的真的是归墟玉凤,他发现不对,赶忙塞回去,笑道:“错了,是这个。”这才取出了敖丙附魂的玉龙佩。
但孔宣已经看到了归墟玉凤,目光一闪,没看玉龙佩,先看看姬发,四目相对,姬发不明所以,问:“怎么?”
孔宣慢慢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发现你瞒着我的事真多。”
姬发听了心里一惊,知道孔宣已经发现归墟玉凤内含秘密。转念一想,发不发现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无论孔宣发现了什么,问他什么,他都不会承认一个字。只是隐瞒的对象是孔宣,依然会愧疚,很怕他生气。
孔宣也没问什么,只是就着姬发的手,细细地看那水晶玉胎化形而成的玉龙水晶玉胎半像玉,半像水晶,半透明状,晶莹剔透,玉龙又是化形而成,并没人为雕刻过,看上去栩栩如生,趴在姬发白里透红的手心里,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姬发自己看也很喜欢,正好想要转移些注意力,便笑道:“这块玉温润得很,简直像一团膏脂,在手心里就像要化了一样。”
孔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道:“哪吒的先天神力几乎是恢复多少便给它多少,已经快要恢复人形了。”
姬发知道这是哪吒心里最大的事,忙问:“真的?”又说:“等哪吒回来,得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孔宣笑道:“这算什么好消息?哪吒的肉身是有人为他做法恢复,这小龙纯粹靠哪吒自己横冲直撞,他神力十不存一,又太过着急,也不知道恢复人形后会怎样。”
姬发吃惊,赶忙问:“会怎样?”
孔宣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吕尚,他在昆仑境修炼了几十年,没吃过也见过。”
姬发为哪吒着急,一听他这么说,道一声“你不早说”,起身便往外跑。
吕尚本就在外待命。这人年纪虽大,精神却相当矍铄,在耳房中守着一个煎药的小炭炉,盘膝而坐,闭目修炼。姬发走到门口,探头看看,便决定等他修炼完毕再说。
他又回孔宣那儿,在窗外便看见孔宣也是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显然也在修炼。门口女奴轻声细语,告诉姬发:“大人说他自行修炼疗伤,公子请晚些再来。”
既然孔宣和吕尚都在修炼,姬发忽然间变得无所事事。他在门外院子里找地方坐了,放眼所见,四下一片安静,侍女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天上偶尔飞过一两只鸟儿,再有就是耳房里飘出来些香烟缭绕。
“二弟?”身后忽然有人叫,姬发回过头,见是伯邑考。
他问姬发:“你怎么在窗外不进去?长公主还在么?卫宣大人怎么样了?”
他走的时候女媖还在。姬发先回答这个问题:“长公主明日还要主持望日祭祀,忙得很,先回神殿去了。”
伯邑考走近了,隔着窗户张望里面,见孔宣盘膝坐着,好奇问:“他在做什么?”
姬发生怕吵了孔宣,小声回答:“他在自行修炼疗伤,吕尚先生也说是可以的。”
一边说,一边拉着伯邑考到院子里,远离了孔宣的窗户,方才道:“他们道门中人入定修炼,不能随便打扰。”
伯邑考很看不得他细心入微的样子,皱眉道:“我还当这个人吹一口气就要飞了,看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姬发很不好意思,对兄长笑笑。伯邑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这半个时辰不在,原是去见了微子启。
微子启也来西伯府探视过孔宣,但他也只是略坐一坐便走了,走后不久,便派来童仆,通知伯邑考去某处见面。
连伯邑考也很意外。他和微子启自相识以来便十分相得,但,微子启毕竟是王弟,伯邑考在他面前始终谨守着下臣的本分,除了上次姬发被抓进紫台,不得不求微子启帮忙以外,并没有过多私下的接触。他也不太明白微子启为什么忽然又回来。
他来到约定的地方,见那里停着轻车。他深深地揖拜,道:“下臣拜见殿下。”
车中传来微子启的声音:“世子不必多礼。上车来吧。”
车夫打开了轿车的帘子,伯邑考登上。这是一辆简单素净的轻车,车厢外壁上只绘着朝歌最常见的瑞兽面,任谁都不会想到里面端坐着的是微子启。
微子启跟他说话却是开门见山:“卫宣来朝歌至今已有五年,五年来多次与人切磋,你可知战绩如何?”
伯邑考一怔,急忙恭敬答道:“臣不知……”微子启没等他话音落下,便道:“他从未有过败绩,可也从未有过胜绩。无论是谁与他对战,从来都是不胜不败,甚至包括闻太师本人,他都能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从没人真正摸清他的底细。”
伯邑考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勉强笑道:“闻太师是他师兄,想必是要让他的……”
“是他师兄,但他下山之前,师兄弟从未见过面。”微子启说,“三十多年前闻太师离开碧游宫前往朝歌之时,卫宣还没出生。他八岁到碧游宫,学艺十年下山来到朝歌。再之前童子之时居于何处,没人知道。”
伯邑考一时无法回应,微子启静静地看着他,他忽然说道:“殿下的意思,卫宣大人是故意落败?”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一章
今天折腾死我了,两个城市来回跑,晚上还得social,
这一章是用手机敲的,草稿还在手机里。本来想改,因为有人点梗伯邑考嘛,但是实在没时间改,先这样吧。
————————————
吕尚配置的药水,配方古怪,气味难闻,用文火熬了整整两个时辰,端到孔宣所在的客房,还没进门,他俯在榻上假寐,没睁眼先皱起了眉头。
“虽然难以下咽,确确实实是止痛的良药,”吕尚一脸抱歉地对姬发说,“按规矩,小臣须亲自尝过,方可给大人用药。”
他将放着药的托盘放到案上,用银勺盛了一小杯,自己一口饮干,又过片刻,方才将药碗双手端给榻前伺候的侍女。
孔宣五官都皱在一起,痛苦地把脸扭到......
今天折腾死我了,两个城市来回跑,晚上还得so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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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尚配置的药水,配方古怪,气味难闻,用文火熬了整整两个时辰,端到孔宣所在的客房,还没进门,他俯在榻上假寐,没睁眼先皱起了眉头。
“虽然难以下咽,确确实实是止痛的良药,”吕尚一脸抱歉地对姬发说,“按规矩,小臣须亲自尝过,方可给大人用药。”
他将放着药的托盘放到案上,用银勺盛了一小杯,自己一口饮干,又过片刻,方才将药碗双手端给榻前伺候的侍女。
孔宣五官都皱在一起,痛苦地把脸扭到另一边,留个后脑勺给人,低声道:“我不喝。”
姬发也觉得那药难闻得离谱,但孔宣的反应也很离谱,眼见侍女们轻声细语地苦求,孔宣就是不从,便忍不住,过去自侍女手中接过了药,推了推孔宣,说:“起来喝药。”
孔宣不回头,闷闷地道:“我最讨厌喝药。”
“我小时候也怕喝药,不过后来就发现,再难喝的药,只要捏着鼻子大口吞下去就是了,越痛块越少受罪,”姬发说着又推了推他,轻声道:“你怎么还不如我呢?一个大男人,还怕吃药?”
孔宣不情不愿地转身,慢腾腾地支起上身坐起来,姬发笑一笑,觉得他好玩,但看他烧得红红的脸颊,又心生怜惜,不忍取笑,只用调羹轻手轻脚地喂他喝药。
他咽下去第一口,脸色好像又更灰败了几分,之后默然许久,忽然下定了决心,一手抢过药碗,另一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仰头咕嘟咕嘟几口便把整碗药汁都喝干了。这番英雄行径带给他的痛苦程度,比被火尖枪戳一枪也不遑多让,他把碗扔给旁边的侍女,接着便软趴趴地躺回去,一脸的生无可恋。
姬发忍不住笑了。这一整天的劳碌忧愁,好像忽然间一扫而空,这个人还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好。眼看他刚才捏自己鼻子的力道用得太大,鼻梁鼻翼都红了,就忍不住找了个活血化瘀的药膏,用手帕少少地蘸了一点点,给他揉了揉鼻子。
吕尚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药有效果吗?”姬发问,“疼得好些了吗?”
孔宣半阖着眼,用脸颊去蹭他的手,撇着嘴说:“这种药无非是让人睡觉,睡着感觉不到疼,如此而已。能有什么效果?”
姬发愣了愣,道:“你既然知道它药性,既然它没什么用,为什么要喝呢?”
“你让我喝啊,”孔宣轻声说,“我若不喝,不是让你小看了?”
姬发又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左思右想,才道:“那你就睡一会儿,受了伤又发了烧,就是要多休息才是。”
“我若是能睡早就睡了,”孔宣喃喃的道,“哪怕装睡也好,省得那么多罗里吧嗦,烦死了。”
姬发立刻抓到了重点:“哦,你刚才在装睡!”
孔宣在枕上蹭了蹭,眨眨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可怜巴巴的样子。姬发想了又想,忍不住道:“长公主那么关心你,见你昏睡都要担心死了,你也真忍心吓她。”
孔宣听了就笑,哼道:“我又没让她关心我。”
姬发怫然道:“说这话可真没良心!”
孔宣只是笑,他努力保持着精神,不愿让自己看上去太颓唐,但始终气息恹恹,笑没一会儿便合上眼,缓慢地呼吸。
姬发知道他不愿意示弱,又无法不流露出此刻就是很孱弱的真相。他不肯回紫台,也不肯去公主府,是不是因为,他更不愿意在那两个地方的人面前流露出脆弱?
又待一阵,吕尚的药大约到底起了作用,孔宣合着眼,鼻息变得深沉。
他俯卧在那里,看起来乖得很,全没平日的神采飞扬,只是背上的伤口依然十分可怖。长公主在的时候,为了不吓到她,那伤口一直用大片的丝绢盖着。她走之后,吕尚便说,不能用布帛覆盖,一者若血液干涸,黏住了布帛,更难医治;二来都是蚕丝质地,怕不透气捂坏了。但当时那幅丝绢已经被干涸粘稠的血黏住了。
姬发生怕侍女奴才们没轻没重,自己亲自用药水沾湿了,一点一点地揭开。
所以那狰狞的伤口便一点一点在他眼前现出全貌,血肉模糊地外翻着,边缘另有大片皮肤被烧焦。看样子将来就算好了,也一定会留下疤痕。
孔宣哪儿都长得很好,背上的皮肤白白净净的,肌肉线条流畅明晰——这样好的肉体,将来却会覆盖上丑陋的伤疤——姬发想到这里便愁的心口疼。
哪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姬发想到女瑛的恶意揣测,心里一阵忧愁,若是哪吒不回来……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走。哪吒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敖丙附魂的玉龙佩还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心一沉,孔宣为什么让哪吒把敖丙留下来?真是因为敖丙的魂魄不能前往昆仑境吗?
他不寒而栗,怔怔望着孔宣睡熟时俊美静谧的模样,忍不住用手去按住胸口。隔着衣服,一龙一凤两枚玉佩清晰地硌着手心和胸口的皮肉。
姬发不是第一次觉得孔宣可怕。他被孔宣审问过,那情形让他印象深刻,他也曾旁观孔宣整治旁人,哪吒说孔宣“满身戾气”,从来不是瞎说。
但孔宣和他在一起总是春风化雨、温柔尊重的,便会让人忘了他本就很可怕。
姬发心神不宁,在孔宣身边坐着,忍不住向旁边挪动了一点,离他远一点。但离他远了,看不到他面孔上细微表情,又很担心,不由自主地,又向他那边靠近了一些,好像比刚才还近了。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孔宣本就没睡实诚,忽然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
姬发登时不敢乱动了,满心歉疚,道:“是我把你吵醒了?”
孔宣迷惑地看着他,问他:“你做什么一会儿挪走,一会儿又挪回来?”
姬发呆呆地问:“我声音那么大吗?”
孔宣笑一笑,摇头道:“不是声音。”他隔了一阵,方才说:“你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只是一会儿浓一些,一会儿淡一些。”
姬发很意外,自己也忍不住抬起袖笼子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茫然道:“可我没熏香啊——味道很重么?我怎么闻不出来?”
孔宣笑起来,却不说话了。姬发身上是香的,翩翩少年君子,天然如麝如兰,他自己未必知道。
姬发还是拉着自己的袖子闻个不停。孔宣说的话让他想起四弟旦来了,旦喜欢熏香,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身上一直香香的。姬发没有这种爱好,他更喜欢骑着马迎着周原上烈烈的风疾奔驰骋,出一身大汗,热辣辣臭烘烘的,是太阳和风的味道。
他闻不出什么味儿来,抬眼看孔宣,睡过后似乎精神好了一些,脸颊也没那么红了,便又用手背去试他的额头,虽然还热,但显然温度降了。姬发顿时高兴起来,说:“你退烧了!没想到那个吕尚真的有本事!我去叫他!”
他刚要起身,孔宣一把拉住了他手,笑微微的,另一手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先等等,别着急。”
姬发一怔,呆了呆,孔宣合上眼,也不放开他的手,好像又要睡了。姬发不知道他作何打算,想了想,忽然心中一抖,连带着手也一抖。孔宣睁开眼睛,看向他,一脸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因为吕尚是个羌人,所以,不信任他,也不愿意承认他医术高明?”姬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颤巍巍的。
孔宣好像更迷茫了,问姬发:“我为什么会因为吕尚是羌人就怎么怎么样?”
姬发真心实意地难过,说道:“你毕竟是大邑商人,大邑商人对羌人的歧视和仇恨,虽然毫无来由,但一向如此。”
孔宣笑了笑:“我也不懂你们周人为什么宁可违抗大邑商的命令也要与羌人结盟,况且你们一边与他们结盟,一边还要捉他们送到朝歌来。”
姬发感到愤怒,先是清浅的一层,慢慢一点一点扩大,只是这愤怒不会冲着孔宣。他冷声道:“大邑商是君,姬周是臣,莫说是捉羌人,就算是我祖父,先帝要他死,身为臣子,他也只有一死。”
孔宣登时闭了嘴,他竟忘了姬发的祖父季历便是在软禁中不明不白地惨死。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感觉姬发比子履温柔多了
或许我重新应该建一个吐槽的合集?
虽然说汤武革命汤武革命,这两总是被放在一起并称,但感觉他们性格差异好大啊。
属于是体贴暖心的邻家大哥哥VS外冷内热的严厉班主任
《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
或许我重新应该建一个吐槽的合集?
虽然说汤武革命汤武革命,这两总是被放在一起并称,但感觉他们性格差异好大啊。
属于是体贴暖心的邻家大哥哥VS外冷内热的严厉班主任
《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
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
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
“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汤誓》
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这么一对比子履确实话少。
话说对于汤誓,我看了这么多遍,唯一记得的仍是“你们敢不听话,我就#%*¥#......”
子履你的仁德去哪儿了哈哈
人家武王,一开始就照顾到将士们的感受,对远道而来支持他的人们表达了感谢,结尾请大家奋力作战也没有威逼利诱,而是诚恳地说明客观事实“如果不奋力向前,你们自身就会被杀”。不像那某某啊,啊,啊........
虽然我更爱子履,但我还是更愿意跟着姫发干活...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哥!还可以得到那么体贴的慰问和鼓励!
当然,客观来说,子履作为第一代革命家,之前没有推翻旧王朝的例子,纯属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虽然自己算是民心所向,但这样的行动仍有赌的成分,本来就没法像武王那样笃定,所以不得不威逼利诱。
等下,这难道就是阿衡走温柔风(太甲:我不承认)而姜太公走霸气风的原因——因为要和主君互补?
可惜阿衡后来被带坏了,什么“钦厥止,率乃祖攸行,惟朕以怿,万世有辞”(你要听我的,我才会高兴),什么“兹乃不义,习与性成。予弗狎于弗顺,营于桐宫,密迩先王其训,无俾世迷”,说话一股子成汤味儿,果然两个人在一起待久了就会,唉。
【绝战:封神世纪】第五十章
自己翻了翻后面的内容,觉得又犯了老毛病,细则细矣,毫无波澜,几乎没什么冲突。
可能又要改动,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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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听女媖话语中其意不善,本想赶在她之前,先将自己兄弟的责任与哪吒的去处一一分辩清楚,谁知女媖却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只短短几个字,虽然只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其中的意思却已很明白,若是孔宣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身为长公主和神殿大巫,她有足够的权力和能力发泄愤怒,为他复仇。
他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只得诚惶诚恐地伏低了身子。
女媖也不理伯邑考,侧目看着姬发,姬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孔宣。她笑一声道:“听闻姬发公......
自己翻了翻后面的内容,觉得又犯了老毛病,细则细矣,毫无波澜,几乎没什么冲突。
可能又要改动,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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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邑考听女媖话语中其意不善,本想赶在她之前,先将自己兄弟的责任与哪吒的去处一一分辩清楚,谁知女媖却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只短短几个字,虽然只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了,其中的意思却已很明白,若是孔宣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身为长公主和神殿大巫,她有足够的权力和能力发泄愤怒,为他复仇。
他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只得诚惶诚恐地伏低了身子。
女媖也不理伯邑考,侧目看着姬发,姬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孔宣。她笑一声道:“听闻姬发公子与那位李公子交情颇深,比武中卫宣如何受伤,孤还未见,你二人怎么便带他回西伯府来了?既回了西伯府,姬发公子又为什么私自放走了凶手?孤实在不明白,莫非公子是想无论有何后果,皆由西伯府一力承担么?”
姬发却像魂飞天外一样,竟无法回答,他看了看长公主,又呆望着俯卧在榻上,双目紧闭的孔宣——即使脸上既无血色也无生气,依然是一张极俊美的脸。长公主为他如此震怒,大概也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这般如意郎君,好端端地受了重伤,换了哪个女子会不发怒呢?
伯邑考心惊至极,慌忙深深地俯下头去,朗声道:“长公主殿下容禀,哪吒脚程极快,带卫宣大人回西伯候府只为及时救治伤者,绝无他意,求长公主殿下明断!”
姬发笔直地跪着,忽然道:“长公主殿下,下臣有一事不解,求殿下解惑。”
女媖望向他的目光是冷冷的,闻言便冷笑:“公子请说。”
“今日的比武大会本是公平公道之会,大家各凭本事而已。哪吒与卫宣大人过招时光明正大,后来卫宣大人是为了救人,才会分了心受伤,哪吒此刻不在也是急于回师门求药,大家都是一片公心,敢问长公主,何为’畏罪’?”
女媖大怒,高声道:“一片公心,光明正大?孤倒是真想知道什么东西能光明正大伤人后背?”
姬发一怔,孔宣伤在后肩,那是明明白白,长公主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但当时那个场景也很难给长公主描述清楚,最起码敖丙是谁?他怎么会突然现出魂魄?这些跟长公主说了她就信吗?
伯邑考怕姬发惹长公主怒上加怒,急忙拉着他的衣角命他不许再说,又道:“下臣可以性命担保哪吒是去求药,绝非畏罪潜逃,求长公主明鉴。”
女媖冷笑道:“他便是真的一去不返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她本是愤怒之下的出言嘲讽,但说到后面,想到孔宣有可能就此不治,一阵悲从中来,竟然声音都哽咽了。
姬发忽道:“殿下放心,下臣愿以性命担保哪吒绝不会一去不返。哪怕……哪怕哪吒回来晚了,耽误了救治,下臣也愿意以命相殉。”
伯邑考万没想到姬发说出这番话,气得直瞪他。女媖也生气,怒道:“以命相殉,除了多死一个人,能挽回什么?能帮得到什么?”
正在吵得不可开交,孔宣忽然轻轻地咳嗽,接着缓缓地睁开眼。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昏迷,听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不得不醒。
旁边伺候的巫医欢声道:“大人醒了,长公主殿下您看,大人醒了!”
姬发下意识便想上前,伯邑考眼疾手快,将他拉住了。
女媖本就跪坐在榻边,急忙向孔宣又凑近了些,轻声问:“卫宣,你可醒了?”
孔宣是抬眼看了看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却还是笑了笑,轻声道:“别担心,死不了。”
女媖问道:“你身上觉得怎么样?伤口痛得狠么?”
孔宣懒懒地笑,脸颊蹭了蹭枕头,又合上了眼,嘟囔道:“当然痛啊。”
“——孤想带你回神殿,毕竟用药方便,来往的人手也足够用,只怕牵动了伤口。”女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用手帕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孔宣皱眉,有些想躲那手帕,最终还是没躲开,只是懒懒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放我安生几天也好。”
女媖皱眉道:“这里是西伯府,毕竟是人家府上,何必给人多添麻烦?”
这次没用旁人说什么,伯邑考审时度势,早就改了想法,抢着道:“卫宣大人若愿意在寒舍养伤,敝府上下荣幸之至,谈何麻烦?下臣看大人面色,大约也难以承受舟车劳顿,还请长公主放心,就留大人在寒舍治伤,在下兄弟一定倾我所有,保证大人早日康复。”
他说完,冷汗都冒了出来,明知此番话无异于引狼入室,却又不得不说。
孔宣看看伯邑考,又看了看依然直挺挺跪在旁边的姬发,姬发抬眼见他目光,似乎在询问,似乎也有不安,不由得心软,俯下身,道:“下臣与兄长一定倾尽所有,助大人疗伤,求长公主殿下成全。”
话已至此,女媖也不再坚持,她只是怒气难平,说道:“既然如此,紫台与神殿皆派人来,不然西伯府人手单薄,如何保证安全?”
孔宣苦笑,低声抱怨道:“你是不是非要搞得满朝歌都知道我比武输了?”
女媖闻言一怔,怒道:“谁敢胡乱议论,孤割了他舌头!”
孔宣正色道:“输就是输,光明正大,没什么不好说的,怕人议论割人舌头那才真是好说不好听呢。怕这里安防空虚,紫台来几个人就是了,神殿来人干嘛?跳神给人看吗?”
他受了伤自然心情不好到处挑刺,女媖也不以为忤,只说:“好好好,你说的对。神殿只派几个巫医便是。”说着,又忽然想起来刚才手下说的话,说道:“适才有人保举一人,说是道行高深,医卜之术当世无双,孤已命人去请。”
孔宣又合了眼,哼道:“道行高深、医卜无双?朝歌城若有这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朝歌城还真有这个人。
这人来到西伯候府,下人通禀,长公主命速速带来。但她看到领进来的人,却十分意外。这人身材高瘦,满头长发已是花白,一身灰袍,衣着打扮分明是个神殿的下等贞人。
女媖虽掌管神殿,却不可能认得所有贞人,何况这人服色是神殿最低等的品级。待到这人下拜后,便命他:“抬起头来。”
那贞人依言抬头,只见相貌清癯,目光炯炯,颏下几绺长髯,观其外貌竟真有几分不凡。女媖不愿怠慢,问道:“君何方人士?是几时进我神殿?”
那贞人神态恭敬,但话语显得平静自持:“小臣姜姓,吕氏,名尚,羌方人士。自帝乙陛下二十四年迁往朝歌,距今已有十年了。”
女媖慢慢皱起双眉,道:“君是羌人?姜姓王族?”
吕尚恭敬答道:“小臣正是出身羌方王族,只是卦辞曰贞,因此未被刀斧,而入神殿。”
“听闻君道行与医卜之术均十分高深?”
“高深二字,不敢妄言。小臣曾于昆仑学道数十载,惜哉仙缘浅薄,不能得道成仙,只学了些医卜之术。入神殿后,小臣为下等贞人,职责为斋日于平民施卦、医治,十年来倒也疗治过不少疑难杂症。”
“你可会治外伤?”
吕尚微一迟疑,朗声道:“小臣来时占卜,已知有贵人受伤。只是此伤恐怕并非凡器所致,小臣能否医治,还要看过才知。”
女媖亲自带吕尚去里间看孔宣。这时客房里乌泱乌泱的人已经散了,因为孔宣说吵得他头疼。女媖出去见吕尚,这屋子里暂时便只剩下伯邑考姬发兄弟陪着孔宣。
他俯在枕上恹恹的不说话,姬发没忍住,用手背去试他额头,发现真的很烫。
孔宣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姬发。他在女媖面前哪怕撑着伤痛也还是笑着说话,但在姬发面前,就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笑,只是静静望着就好。姬发大约是明白的,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用冰水绞湿了手帕,给他敷额头。
伯邑考在旁边看着,束手无策,只有叹气。
女媖带吕尚进来,吕尚先下拜,拜见两位公子,又拜见卫宣大人,告了罪,方才膝行靠近,伸手去揭开盖在孔宣后背伤处的纱布,仔细观察。
孔宣忽然睁开双眼,目光灼灼,望向吕尚。
吕尚面色如常,坦然迎向孔宣的目光,温言道:“大人此伤虽凶险,好在未伤到要害,也并不甚深,只是伤了大人的兵器绝非凡器,人间药石大约是无效的。”
姬发虽然早就猜到了,依然担忧得不行,问:“那怎么办?”
吕尚回头望向姬发,一双明亮的眼睛将他打量了许久,方才笑道:“公子虽担忧,心中却相当坦然,想必另有定论。公子只要坚持相信自己所愿相信的,最长不过一天,便有结果。”
女媖皱眉道:“那么依君所见,这伤究竟该如何治?”
吕尚笑道:“此伤虽人间药石无效,但大人神清骨秀、仙魄在体,按说只要以仙道修行,不久自然痊愈。”
孔宣微微一笑,道:“我伤处时时受灼烧之痛,痛入骨髓,如何能自行修炼?”
吕尚一怔,忙道:“小臣虽数十年苦修,但未修斗战之术,属实不识道门神兵伤人其痛如何。大人若痛得难熬,小臣先想法子为大人止痛。”
【绝战:封神世纪】第四十九章
我要不是过年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放假,这几章都写不出来,早就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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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本以为孔宣晕倒了,谁知他是醒着,登时愣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那道淡紫色的光——若是看到了,一定又有很多话要问自己,偏偏一个问题都不能回答。可是若不回答,他又发脾气怎么办?又怪自己“不相信他、不说实话”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担心又委屈,眼眶都红了。
孔宣一看,苦笑起来,说道:“我痛得要死,还没哭呢,你怎么反倒要哭了?”
姬发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道:“你伤得这样,我又没办法救治你。”
孔宣轻轻地道:“你也不要总是想要救别人。一个人心肠太好,不是好事。”......
我要不是过年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放假,这几章都写不出来,早就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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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本以为孔宣晕倒了,谁知他是醒着,登时愣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那道淡紫色的光——若是看到了,一定又有很多话要问自己,偏偏一个问题都不能回答。可是若不回答,他又发脾气怎么办?又怪自己“不相信他、不说实话”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担心又委屈,眼眶都红了。
孔宣一看,苦笑起来,说道:“我痛得要死,还没哭呢,你怎么反倒要哭了?”
姬发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道:“你伤得这样,我又没办法救治你。”
孔宣轻轻地道:“你也不要总是想要救别人。一个人心肠太好,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救不了多少人,可你又不是别人。”
孔宣笑了笑,安慰道:“我没伤到要害,不会死。别怕。”他伏在枕上,目光平静,隔一阵才又说:“以前从没有人为我哭过。”
姬发想自己为他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他不知道。
哪吒走后不久,大家便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哪吒带姬发和孔宣回来是踏着风火轮,当然快;别人却或骑马,或乘车,有人还乘着轿子。
先是快马归家的伯邑考,后面跟着武成王黄飞虎父子,带着黄明周纪等等家将,接着微子启、比干等人也都来了,大家都进来客房看视病人。孔宣这时合着双眼,显然不省人事,姬发也没法解释说他之前明明很清醒。
微子启和比干等人不过略坐坐便走了,知道也帮不上忙。武成王黄飞虎照例比谁都忙乱,命人叫医生,叫巫医,又命人去看长公主的銮驾怎么还没到。
伯邑考愁得很,私下里跟黄飞虎抱怨,说姬发直接把人带回来,在自家养病成什么话?黄飞虎却不以为然,给伯邑考解释:“孔宣在朝歌也没有家,也没置办什么宅子,平时就住在紫台里。紫台那种地方哪有人会伺候人?既然姬发跟他交情不错,帮帮忙是应当的。”又说:“你这边缺了什么只管跟我要,吃吃喝喝都是小事,只怕人手不够用,我已经派人回家跟我夫人要十名女奴来这儿伺候着。”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对伯邑考说:“你可不要犯傻。要知道,孔宣跟长公主走得最近,他又长得活脱脱一个美男子的模样——咱们长公主的权柄比王上也不差什么,岂是轻易谁都看得上的?大家都心里有数,说不定什么时候闻太师回来跟王上一商量,这事儿就成了。千万千万,趁着他在尊府,可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这样一说,伯邑考才如梦初醒,只是心中更烦恼了。他酷似乃父,一生只愿独善其身,根本就不愿意跟朝歌这些大贵人有什么过深的瓜葛。
过了一会儿,女媖的銮驾总算出现在大路尽头。黄飞虎等得焦躁,听了便急忙拉着伯邑考出去迎接。长公主摆驾西伯侯府不是小事,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朝歌都知道了,那自然是人人艳羡称颂不提。
女媖的銮驾进了西伯侯府,她方才下车,随意寒暄几句,便急匆匆进了客房——伯邑考本来还觉得黄飞虎说的话都半真半假,并不怎么相信,一看她急着去看孔宣,顿时又信了七八分,心里更是懊恼。
但孔宣还是昏迷不醒。这时医生、神殿贞人、黄飞虎府上送来的侍女都已经到了,乌泱泱的跪了满屋子,医生抖衣乱颤,告诉女媖:“大人身上高热,怕已是烧糊涂了。小臣们怕大人伤口感染,不敢以冰水降温,只敢用药调理。但大人此时昏迷,药石不进,只能等等看能不能自行清醒。”
女媖很生气,怒道:“就算伤口感染,也有个过程,怎么能这样快就烧糊涂了?”她又问已占卜过的贞人:“卦辞怎么说?”
贞人也很害怕,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道:“卦辞曰吉……”话音未落,女媖大怒,道:“人都烧糊涂了,你还说卦辞曰吉?”
伯邑考见这屋子里乱哄到了如此境地,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他四下看不到姬发,心里纳闷,眼看没人理睬自己,便悄悄地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姬发一个人坐在客房外转角的石墩子上,低着头,摸着自己手上的玉指环发呆。
今天本是比武盛会,大家都着意打扮过,姬发穿着纱制的轻衫,发冠上轻盈的雉鸡羽毛无风也在摇晃,看去是这么精巧漂亮的男孩子。伯邑考有些心疼,又有些气他心肠脆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姬发也早看见哥哥走了过来,低着头不说话。他衣衫上沾了血,还没来得及换,整个人都是神思不属的样子。
伯邑考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问:“你怎么了?”
姬发低声道:“兄长,你说孔宣会不会有事,他会不会……会不会死?”
伯邑考只当他是心软善良,劝慰道:“卫宣大人身边有那么多人帮忙,长公主也来了,自然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
姬发低声道:“长公主来了有什么用?她又不是神仙。”
伯邑考心中总觉得女媖和神仙没什么区别,但想到她在孔宣病榻前黑着脸怒斥众人的样子,神仙形象轰然崩塌,叹气道:“她原也不过是个女子,遇到心上人受伤,便和平常女子一般无二。”
姬发像被刺了一下,慌忙问:“什么心上人?”伯邑考心里一动,仔细端详弟弟的神色,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将黄飞虎说过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
姬发出神地听着,半晌才道:“武成王说话就爱夸大,我瞧他俩未必便是这回事。”
伯邑考却道:“武成王说话虽然夸大,但你想,前些日子卫宣大人送我们红虾、甜瓜,怎么是公主府上派人送来呢?你再看,公主要么不出门,一旦出门,必定和卫宣大人形影不离。这次卫宣大人受伤,她又这样着急。若不是有特殊的情意,怎会如此呢?”
姬发低声道:“卫宣大人又不是出身于世家大族,长公主婚配,自然要看对方家世。”
伯邑考笑一声,道:“若是咱们家的姑娘,那是要看对方家世不假。长公主可是大邑商神殿贞人之首,天下巫者至尊,权柄与王上相比也差不多。她自然想嫁谁便能嫁谁。况且卫宣大人也不差吧,闻太师的同门师弟,受王上和娘娘赏识,被两位王子殿下奉为老师。你说过他家乡在什么大须弥山,凡间哪有这个地方?只怕人家天生道门仙骨,配长公主岂不是正好?”
姬发低着头不作声,好半天才道:“他是道门中人,迟早还是要修道的。”
伯邑考却道:“亏你和哪吒相处这么久,怎么不知道?道门中也分出家和在家,闻太师便是俗家人。况且他们和哪吒所修的阐教还不一样,阐教讲究苦修,规矩大得多。卫宣大人和闻太师都是截教人士,更加不用守什么清规戒律。”
他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姬发低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衣带上,纱制的衣服不吸水,都滚落下去,落在脚边,洇湿了一小片青石板地面。
伯邑考无奈得很,叹道:“从小就这个脾气,说哭就哭,说笑便笑,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了,也不知道改一改。”
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起身,说道:“这会儿公主在发脾气,也不知那些医生究竟有没有办法。哪吒去哪里了?”
姬发低声道:“他去找他师父太乙真人求药去了。”
伯邑考点点头,说道:“既是他伤了人,自然要着落在他身上。他那火尖枪到底是什么武器,怎么那么厉害?卫宣大人现在都发热昏迷了,也不知能不能等到哪吒回来。”
姬发惊道:“他发热昏迷?兄长你怎么不早说?”
伯邑考道:“我没说吗?不然长公主一向冷静自持,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姬发实在不想跟兄长多说了,他通透得很,明知道兄长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敲打自己,就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气苦。
他急匆匆地去孔宣所在的客房,伯邑考怕他失态,急忙跟着一起去。两人到了门口,见里面还是乌泱乌泱的都是人,虽然没像刚才那样跪倒一片,却也差不多,尤其就在女媖脚边,就有人跪伏着,一脸虔敬地说话。
两人只来得及看女媖最后点点头,对那人说道:“你去吧,传孤的懿旨,只要能救命,孤什么要求都可以应允。”
那人应了一声,起身后退几步,加快了脚步走出房间。伯邑考和姬发都让在一边,看房内女媖跪坐在榻上,望着孔宣,愁眉不展。
她忽然抬头看见了伯邑考,便招了招手。伯邑考急忙拉着姬发走到了女媖面前。
两人今天还没拜见过女媖,规规矩矩地下拜,女媖手一挥免了,道:“两位世子不必多礼。”话虽说得客气,她面色却不好看,侧目看着姬发,微微笑道:“你们那个小朋友呢?他本事大得很啊。”
伯邑考忙道:“哪吒兄弟客居于西伯侯府,下臣兄弟二人只知他阐教出身,武艺高强,道行颇深,其余却了解不多。他见卫宣大人受伤,深自忏悔,已主动前往其师门求药,不日可回。”
女媖一双淡淡的柳眉竖了起来,冷笑道:“回其师门求药?只怕是畏罪潜逃吧?”
【绝战:封神世纪】第四十八章
虽迟但到,说实话差点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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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邑商赌博成风。姬发观看孔宣和哪吒大战,看得牵心动念、胆战心惊,那边厢黄飞虎那几个家将已经端着托盘挨个儿包厢问要不要押注了。
他们这个包厢是微子启、伯邑考和姬发。微子启下注了孔宣,伯邑考下注了哪吒,黄明周纪都笑着问:“二公子要不要买一手?”
伯邑考忙牵了牵姬发的衣袖,让他回头看,笑道:“他们两个都有分寸的,你别那么担心,买一注玩玩?”
姬发就勉强问了问:“怎么买?”
黄明笑道:“现在押卫宣大人胜的人居多,不过公子,咱都熟悉哪吒小哥儿,万一小哥儿赢了,可是一赔四啊!卑职建议公子还是买哪吒赢。”
姬发皱眉道:“我...
虽迟但到,说实话差点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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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邑商赌博成风。姬发观看孔宣和哪吒大战,看得牵心动念、胆战心惊,那边厢黄飞虎那几个家将已经端着托盘挨个儿包厢问要不要押注了。
他们这个包厢是微子启、伯邑考和姬发。微子启下注了孔宣,伯邑考下注了哪吒,黄明周纪都笑着问:“二公子要不要买一手?”
伯邑考忙牵了牵姬发的衣袖,让他回头看,笑道:“他们两个都有分寸的,你别那么担心,买一注玩玩?”
姬发就勉强问了问:“怎么买?”
黄明笑道:“现在押卫宣大人胜的人居多,不过公子,咱都熟悉哪吒小哥儿,万一小哥儿赢了,可是一赔四啊!卑职建议公子还是买哪吒赢。”
姬发皱眉道:“我谁也不买。”转回头又去看场上的两人。
伯邑考也跟着看了一会,笑道:“他们都是修道之士,咱们本就看不清楚,何必要看?”掏钱出来帮姬发也买了哪吒赢,黄明周纪欢欢喜喜地走了。
场子上哪吒和孔宣的招式,姬发凭自己的眼睛确实是看不清楚的,他能看清的只有孔宣黑色的剑气和哪吒夺目的火光,哪边更多一些,就说明哪边更占上风,这肯定不准,但也没其他办法。
姬发说不清楚自己更担心谁,眼看剑气缭绕,将火光包围其中,便开始担心哪吒,怕孔宣出手不留余地伤了他;哪知火光突然冲天而起,将剑气冲得七零八落,登时又抓心抓肺地担心起孔宣,这两人相比肯定还是哪吒更没轻重,万一真把孔宣伤了可怎么办?
他以凡人的肉眼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只是越看不清,越心急火燎地想看个分明。忽然就见黑色剑气暴涨,哪吒火红的身形冲天而起,随即那黑气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看上去就像孔宣在追杀哪吒一样。
伯邑考也看明白了,担心哪吒,在姬发身边慌得问:“孔宣下手怎样?他能不能容情?”姬发心乱,摇了摇头,两人正提心吊胆,忽然哪吒那团红光正中间,一道水蓝色的明光冲天而起,与红光缭绕盘旋,之后便冲向了孔宣那团黑色的剑气。
看台上所有人都惊呼出声,人人乱着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之后就见哪吒在半空中现了形,火尖枪居高临下向黑气穿刺,那道蓝光也随即而上。
黑气随即也现了形,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中闪现出孔宣,剑气如虹,半空中拦腰截断了红蓝二色的光芒。
哪吒闪身躲开,嘶声吼道:“敖丙!”
蓝光被黑色的剑气硬生生地截断,之后向地上坠落。孔宣随即向地面俯冲,仿佛是要去捉拿那蓝光一样。哪吒如何能让?火尖枪对着孔宣的后心戳刺而下。但孔宣向来如同背后长眼,剑气向身后一荡,“当”的一声巨响,看起来细弱无比的孤雏竟然硬生生地震开了强悍的火尖枪。但哪吒变招极快,红光一闪,竟是出了混天绫。
他的速度不知道为什么不如孔宣,这时孔宣已经快要接近那蓝光了,不得不用更长的混天绫,希望能挡住他捉拿敖丙的动作。但混天绫固然接触到了孔宣的后心,孔宣却也已拦腰横住了那道蓝光,之后就见黑色羽翼猛地消失,他整个人,连同敖丙,一齐摔落在地面上。
姬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跳出包厢,向场子上冲去。
哪吒此时已落到地面,招式比人还快,又是一枪,只见血花四溅,已是戳中了孔宣的肩头。
他招式比脑子快,出招之后才发现似乎哪里不对,赶紧硬生生地变招,总算伤在肩头而不是后心要害处。
姬发去得很快,这时已经跑到近处,被孔宣后肩崩出的血溅了一脸,他一时懵了,站住在原地,看着孔宣一手以剑拄地,半跪着直起上身,另一手直直地探出,紧紧握着那人形蓝光的脖颈处。
哪吒关心则乱,叫道:“卫宣,你放开他!咱们什么都好说!”
孔宣嘴角溢出鲜血,却是笑了,慢慢地道:“我若放手,他魂魄逸散,立刻就会灰飞烟灭。你当真要我放手?”
哪吒吃了一惊,但见那人形蓝光隐隐现出敖丙的容貌,眉梢眼角宛然若昨日,只是眉头紧蹙,紧紧合着双眼,显得痛苦异常。哪吒反手摸到自己胸口的玉龙佩,只觉得冷硬冰凉,显然灵气已全随敖丙离体了。他如被泼了一桶冷水,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孔宣向哪吒一笑,道:“魂魄原本收在何处?那是他镇魂之物,还不快取出来?”
哪吒不敢怠慢,取出玉龙佩,孔宣一手握着剑,黑气依然缭绕,另一手握着敖丙的脖子,猛地一甩手,那蓝光倏忽贯入玉龙佩中,只见玉佩骤然光芒大盛,哪吒险些握不住。
孔宣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姬发急忙架住他,心里担忧,双手在微微发抖。他环视周围一圈,想求救,但大家都是肉体凡胎,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好在哪吒这时沉住了气,对姬发说道:“我走得快,我带他回西伯侯府,先治了伤再说。”
姬发放心不下,只说:“带我一起。”
哪吒担心的是敖丙,一到西伯侯府,帮着姬发把孔宣弄到客房床上躺下,便取出玉龙佩追问孔宣:“你知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敖丙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孔宣伤在后肩,火尖枪伤在活人的血肉之躯上,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这会儿脸色白得渗人,额角全是冷汗,咬牙撑着才不晕倒。闻言勉强笑了笑,说道:“这得问你。”
哪吒横眉怒目,叫道:“到现在还来消遣小爷?我若知道,何必还来问你?”
“这些日子李公子想必是日以继夜,修炼不辍,”孔宣有气没力地说道,“你的神力极其霸道,若是肉身凡胎,一定承受不住——他魂魄离体已久,连肉身都没有,自然更加受不住。”
“可是我师父说,我修炼就是他修炼……我师父说的总不会错!”
“修炼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非要一步登天那除非是有天材地宝加持。你有吗?”
哪吒张口结舌,答不出来。天材地宝他当然没有,难道敖丙魂魄冲破玉龙佩而现身真是因为自己练功太急?
他自己其实并不很着急,真正急的是敖丙。不知道为什么,敖丙似乎很怕他打不过孔宣,这些天一直都很积极地配合他修炼。现在确实算是靠着敖丙的帮助,他一枪刺伤了孔宣,这场比武赢得不能更赢,可他一点得胜的喜悦都没有。
孔宣和哪吒你问我答,说了这么多,姬发一直充耳不闻,全副心思都在他的伤处。他小心地剥开孔宣的衣服,露出肩膀,只见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有大片黑色烧灼过的痕迹——火尖枪自带火焰属性,活人血肉之躯,结结实实挨了一枪,当然会被烧伤。
幸好这火只是凡火,哪吒此时神力还没恢复,没办法让火尖枪燃起真正的大杀招三昧真火,不然孔宣毕竟是凡人肉身,真的挨到燃着三昧真火的火尖枪,怕不是半个肩膀都要烧成灰?
姬发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只觉得心如刀绞,对哪吒说:“这伤口凡间的药一定不行,你倒是快想办法!”
哪吒倒也当机立断,说道:“我去乾元山金光洞找我师父太乙真人。”说着便要走,孔宣却忽然出声叫他:“你等等!”哪吒回身,满腹狐疑,问:“又要怎样?”
孔宣咬牙忍着痛,勉强扯开嘴角做了个笑容,说道:“你的玉佩,若我没看错,是出自昆仑玉清境的水精玉胎吧?可是里面存着龙魂。你带着它上乾元山金光洞,那儿毕竟属于大昆仑境,就不怕横生事端?”
哪吒皱眉道:“敖丙的师父也是阐教的。”
孔宣伏在枕头上,慢慢地摇头,道:“他是真龙,只受昊天上帝管辖,连五方天帝也不能辖制。他藏身在水精玉胎中一定不对。你若信我,不要带它去昆仑之境。”
哪吒一听便急了,说道:“那不行,我和敖丙还没分开过!我不带着他,难道留下来给你们?”
孔宣便不说话了,他向来都只把话说得点到为止,剩下的只随听话的人自己决定。反正他现在要多说一个字也是吃力。
哪吒见他恹恹的不说话,反而心里乱七八糟地打起鼓来,看看姬发,有心想让他拿个主意,但姬发在用手帕蘸着药水清理孔宣伤口周围的皮肤,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样子,哪吒看着越发抓心挠肝地焦躁起来,跺脚道:“我从没跟敖丙分开过,如果把他留在这儿,你们俩得保证,日夜贴身保护他,绝不能轻易留他一个人。”
姬发抬头先看看孔宣,孔宣眯着眼,气息奄奄,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清醒。他想了想,对哪吒说道:“你把敖丙给我,我贴身挂着,保证不会让他有任何差池。”
哪吒也不多说了,将玉龙佩摘下来,两手交给姬发,看着他挂到脖子上,又松开领口,塞进贴身的小衣里面。
他贴身戴着藏有妲己魂魄的归墟玉凤,玉龙佩挂进去,两下相互碰撞,叮咚一声轻响,一缕淡紫色的光与一缕水蓝色的光同时透了出来,接着又同时沉寂下去。
姬发心里有鬼,抬眼看了看哪吒,哪吒不明所以,也没想那么多,随口问:“你胸口挂着什么?”
姬发笑一笑道:“我爹爹给的护身符。”哪吒便不多言,说一声:“我去也。”拔脚便走,姬发忙问:“你几时回来?”
哪吒人都飞了,隔空留下一句话:“最多一天一夜!”
姬发慢慢呼出一口气,回身就见孔宣伏在枕上,双目炯炯,凝视着自己。
【绝战:封神世纪】第四十七章
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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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再见到孔宣,已是两日后的演武大会上了。
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日光景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当日回到西伯侯府之后,伯邑考总是想方设法地问他那日白天发生了什么,孔宣在他房中到底又问出了什么,弄得他不胜其烦,加上生病,脾气比平日大得多,很是给了伯邑考不少脸色看。
加上孔宣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也没来看过他——说来很奇怪,西伯侯府这些日子不说是人来人往,也差不多,朝歌城大小贵族的年轻子弟们见微子启高看伯邑考,当然都要来登门拜访。就只有孔宣从没来过,连个拜简都没送过。
再加上望日将至,也不知那些人牲到底能不能救。......
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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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再见到孔宣,已是两日后的演武大会上了。
他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日光景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当日回到西伯侯府之后,伯邑考总是想方设法地问他那日白天发生了什么,孔宣在他房中到底又问出了什么,弄得他不胜其烦,加上生病,脾气比平日大得多,很是给了伯邑考不少脸色看。
加上孔宣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也没来看过他——说来很奇怪,西伯侯府这些日子不说是人来人往,也差不多,朝歌城大小贵族的年轻子弟们见微子启高看伯邑考,当然都要来登门拜访。就只有孔宣从没来过,连个拜简都没送过。
再加上望日将至,也不知那些人牲到底能不能救。所以病是好了,心情却变差了,伯邑考和哪吒变着法的哄他高兴,也没什么用。
这演武大会,若是依着伯邑考,不来也罢;但哪吒这些天修炼极勤快,自信心爆棚,说什么也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孔宣决斗一番才遂心愿,因此极力劝伯邑考一定要来。伯邑考又想到姬发原本也喜欢热闹、爱看比武,因此最后还是来了。
大邑商人爱欢宴、爱冶游,自然更爱角斗。朝歌虽然以清晨和歌唱这样平和美好的事物为名,却从来不排斥血肉带来的刺激与欢乐。
演武大会的场地就在神殿旁边的广场上,这里四周有连片高台,姬发魂魄离体时曾在这里见过许多奴隶,但此时奴隶们已经不见了,地上铺洒着黄土,看台打扫得干干净净。
贵族们的看台在正北方通天台下,像在各府宴饮差不多,一样设有坐席和摆放酒食的几案。其余东西南三方的看台就只能站着,但也差不多人山人海,因为整个朝歌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儿了。
姬发和伯邑考都穿了带有束袖的轻衫,束发玉冠上都象征性地装饰了雉鸡羽毛,西方属金,服饰都以白色为主。两人随微子启入场,一出现在看台上就引得四面八方都是惊叹。他们毕竟刚来朝歌只有数日,大部分人对他们还不熟悉,纷纷询问这两位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如此青春年少、如此美貌。
哪吒则说什么也不肯穿他们那种西岐风格明显的衣服,一定还是要穿自己的短衫裤。他也是没办法,他这一身又风火轮又火尖枪,只有自己以天莲叶化成的服饰,才不怕那火。
各处看台上很快齐刷刷地安静下来,因为女媖出现在正北方看台的最高位。
贵族们向大巫行礼,之后是其余三个看台上的人们依次向大巫行礼。女媖双手平伸,示意众人礼已成。
之后是全身披挂金甲的黄飞虎,他沿着长长的阶梯走向女媖,稽首行礼,询问是否可以开始。女媖道一声:“可。”黄飞虎转身,中气十足的声音由他的口中传遍四方:“维大巫令,鸣镝!幕启!演武!”
女媖以下那一层台子上,左右各出现了十二名盛装的紫台戎士,各挽雕弓,射向天空,随着极尖锐的哨音,二十四枚响箭向天空激射而出,并最后在高空中炸裂。所有人欢呼起来。
欢呼声中,最底层演武场上扬起两面巨大无比的红旗,红旗原本遮挡住的一是斗兽出入口,一是斗兽戎士的出入口,只听咆哮声声,十余只犀牛、老虎、黑熊、豹子从那小小的入口横冲直撞地奔进场地。看台上人们发出兴奋的呼声,另一边打着赤膊的斗兽戎士们鱼贯而出。
姬发根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无论是人杀了动物,还是动物杀了人,都很残忍且无聊。动物是捉来的,故意不给吃饱,日夜受人凌虐,从而见人就红眼。斗兽戎士则是专门训练来表演斗兽,一个个极其强壮高大,但除了屠杀无知无觉的动物,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更有意义的事。他低着头出神,想他自己的心事,隔了好一会儿,黄飞虎派人来请微子启和伯邑考兄弟,姬发也没多想,跟着便走。
这才发现演武场旁边还有个小的校场,黄天祥和一个贵族少年已经在那儿斗上了。
多日未见的苏护和苏全忠也在这里,伯邑考赶紧带着姬发和哪吒去拜见,原来苏护在宴席结束后第二天便开始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一开始大家还不明所以,后来就发现他多半是听说了宫里的事——帝纣到现在整整九天,还没有上过朝,都是因为妲己来了。苏护原本就刚直方正,自己的亲生女儿魅惑君心,他如何能无愧?
因此大家彼此厮见,伯邑考生怕姬发和哪吒提到妲己,暗自悔恨怎么没事先提醒这两个不省事的。好在他俩竟然谁都没提。
哪吒的注意力早就被场子上打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吸引过去了。黄天祥只跟他练了五六天,学得也马马虎虎,但他这师父是名师,天祥无论如何也得像个高徒的样子才不至于砸他招牌。但见小少年身段利落,一招一式虽是花拳绣腿但像模像样,心里比较欣慰,还得装着平静自如。
苏护见大家都拘束,虽不好自认是因为自己父女,心里毕竟过意不去,主动笑着对哪吒说:“武成王世子小小年纪,武艺不俗啊,听说是我们小名师哪吒调教出来的?”
哪吒努力想装个高人的样子,可惜下意识只把太乙的样子学了个足十,摇头摸下巴,说:“那还是天祥这孩子聪明,勉勉强强,学得不错。”
这边看台都在同一侧,地势比较高,隔开成一个个小包厢,一家占一个。大家彼此都相熟,时不时的互相串门聊天,名为观看比武,说到底还是个人际交往的方式。
这时候黄天祥乒乒乓乓打得过瘾,已经将那对手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黄飞虎在看台上笑着高声道:“两位小将打得好!点到即止便是了!”一名戴着鬼面的壮硕男子跳进场子,一手架住黄天祥的长枪,另一手架住他对手的长戈,笑道:“此一局,武成王世子胜!”看台上众人好一阵欢呼鼓掌,往场子上扔香花水果之类的东西,天祥很高兴,捡了几束花几个水果抱在怀里,一蹦一跳地下了场。
之后是苏全忠,他向四面做了个罗圈揖,说了不少场面话,显得低调有礼貌又自矜,立刻有人主动上场跟他比试,看面孔却生,微子启给伯邑考讲,这人是某大臣之子,在紫台侧卫当差,云云。说者无心,哪吒可是一来就四处张望,就想看孔宣在哪里,听见“紫台”两个字便精神抖擞,问微子启:“什么什么,什么紫台?卫宣那厮在哪里?”
微子启哈哈笑道:“卫宣想来自然便来了,小兄弟,你还想着跟他打吗?他虽然是凡人,一身功夫可厉害得很。”
哪吒恨道:“小爷偏不信他的邪!”
他们刚说到这儿,孔宣真的来了。确切地说,是长公主来了,孔宣依然像他们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随侍在长公主的步辇之侧,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只不过这一次长公主一身淡色的衣袍,不戴簪环不施脂粉,看起来随意得很;孔宣却是一袭紫色披风,峨冠束发,鬼面覆脸,穿戴得相当正式。众人都起身,向长公主致意。
女媖到自己的包厢坐下,众人纷纷前往拜谒,孔宣充当传声筒,对众人一一道明长公主此番仅仅是观看少年子弟武艺如何,并无他意。话虽如此,显然各家参与下场比试的热情高涨了许多。
哪吒想下场,但大家都争着在长公主面前表现,他老是抓不到机会。好不容易两个武艺平平的贵族子弟打得冗长而沉闷,大家都昏昏欲睡,哪吒不等他们最终完全退场便冲进场内,厉声吼道:“在下李哪吒,挑战紫台尉正卫宣大人!”
所有人精神一振,原先在自己包厢中昏昏欲睡的贵族们全都惊醒,人人挤挤挨挨地生怕瞧不见热闹。
孔宣看了看女媖,女媖苦笑道:“你便去罢,他不挑战你一番,不会罢休的。”
孔宣一笑道:“只怕这次我有一小劫难逃。”
女媖道:“既是小劫,何必在意?你自己注意分寸就是了。”
哪吒再次吼了一遍:“卫宣大人,你堂堂紫台尉正,不会怕了在下,不敢接受挑战吧?我劝你若是怕了,就老老实实承认!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人笑话!”
看台包厢众人都是朝歌世家出身,谁不知道紫台的可怕?听他说到这里,竟是鸦雀无声。
孔宣取了剑,反手解了披风,自最顶端的包厢凌空一跃而下。
他本就身姿俊美,这一手功夫飘然欲仙,立刻收到众人一片欢呼。只有哪吒看他来势汹汹,叫一声“来得好!”双足一踏,只手一辉,风火轮火尖枪凭空出现,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孔宣手中乌光一闪,剑已出鞘,转瞬间黑气翻腾,火光冲天,两人已是交手数招。
姬发本就紧张得不行,第一个起身张望。那乌黑的剑光一闪,他便清楚地回忆起来,那剑叫“孤雏”,他当日非要孔宣相赠。孔宣解释孤雏名字时说的话他也记得很清楚:“也许剑的主人也想要得到些垂怜,只可惜,此剑不祥,想要垂怜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姬发怎么能想到这柄剑的主人原来就是孔宣自己呢?
他紧张地注视着场中的情形。孔宣与哪吒出招都是极快,快到平常人根本看不清招数也看不清动作,只能看到哪吒那边一团熊熊的火光,和孔宣身周如有实体一般的黑气。火光如莲,极炫目极耀眼,蕴含着极其旺盛的生命力,黑气却如地狱飞出来的怪鸟,羽翼清晰,极凶恶极乖戾,只用肉眼观看便知道一定是魔性十足。假如周朝兄弟遇到明朝兄弟
Q:兄弟关系如何?
姬发:用弟弟周公旦为太宰,打仗治国都询问他的意见,临死把儿子和摄政权都交给旦。
姬旦:尽心竭力辅佐大哥,姬发去世后摄政六年仍还政于他的儿子。
朱祁钰:于谦!给我往死里轰!
上皇归来,锢南宫。
朱祁镇:发动技能——夺门!
Q:君臣关系如何?
姬发: 我对尚父一向很好!从不猜忌他,给他封地,给他奖赏,放他归老,从不吝啬!
朱祁钰:赐于谦蟒袍宝剑,亲自上万岁山伐竹取沥。
朱祁......
Q:兄弟关系如何?
姬发:用弟弟周公旦为太宰,打仗治国都询问他的意见,临死把儿子和摄政权都交给旦。
姬旦:尽心竭力辅佐大哥,姬发去世后摄政六年仍还政于他的儿子。
朱祁钰:于谦!给我往死里轰!
上皇归来,锢南宫。
朱祁镇:发动技能——夺门!
Q:君臣关系如何?
姬发: 我对尚父一向很好!从不猜忌他,给他封地,给他奖赏,放他归老,从不吝啬!
朱祁钰:赐于谦蟒袍宝剑,亲自上万岁山伐竹取沥。
朱祁镇 :下狱,下狱,统统下狱。
什么?景泰提拔的?拖出去砍了,于社稷有功又如何?于朕有罪!
姬发/姬旦:(皱眉)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摇头)
朱祁镇:武王难道不曾质疑周公篡位夺权么?
姬旦:大位非我所欲,且兄长文韬武略,威望在我之上。
姬发:旦他不会。
朱祁镇(汗颜):武王也不曾忌惮太公功高盖主吗?
姬发(不屑):尚父本来贤能过我,周朝礼法军事,用人制度皆出自他的谋划,我这王位让给他又如何?
何况他心怀天下,纵有功名利禄,他又不在乎。
朱祁镇(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