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烟的眼睛是人的灵魂

灵魂能不能交换

我愿意交换！

交换一滴眼泪

请为我哭泣

哭泣后就忘记香烟

香烟对身体不好，只是最后一次，

烟是黑色的乌鸦

如果乌鸦飞过墓地

能不能交换

一捧花

被掠夺一空的雏菊，献给谁

地下的人与地上的人交换

花生长着眼睛，眼睛的深处是烟雾

烟雾中有人流着血

那是眼泪落下来的颜色

轻松地，我们逃跑

捏造，第一人称注意，ooc有，姬野单人向

我也想知道，但是这世界上没人知道，只是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死去而已，可是没有人还会在筋疲力竭要死掉的时候还大义凛然地抱着失血过多快要死去的搭档说悄悄话吧，大家都是很可怜的样子，所以就连心都开始麻木了，到了最后不管是谁死去了都好像是一只无关紧要的流浪猫被撞死在街头上第二天清晨就被处理掉了，没有人会想念尸体很久很久，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二天也只算想想：嗯？那只可爱的猫咪去哪里了啊...紧接着就进入了更可怕的工作里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谁还会继续去想念一具冰冷的尸体呢。我们，在混乱的秩序里想要摆正指针让更多无辜的人能够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们呢，可能是英雄吧，也说不准，毕竟有时候不可避免的失败了也会挨骂吧，不过这样不轻不重的谩骂更像被用狗尾巴草挠了挠鼻子一样，像打打喷嚏一样就过去了，不值得记在心中，难说...但是，既然想要以英雄的身份活下去说不定这就是必经之路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有让人痛苦的地方，像是被幽灵愤怒地用眼睛瞪着说：“可不可以小心一点，少了一只眼睛会让你的智商也会下降吗？就算为你所用了我也会痛啊，不爱惜的自己话好歹爱惜一下我，这样下去我要把你另一只眼睛也带走了”却怨毒地看着镜子里带着眼罩、肉体和精神都很颓靡混乱的人，受到的攻击的时候只会痛的我不想说什么话，就只听着幽灵不停抱怨，想起惹怒她了好像会被捏碎骨头，听起来就很痛的样子。不过比起那些流干血惨死的人来说，我好像很幸运的活下来了。可是不完整吧。我揭开眼罩，凝视镜子里映射出来的漆黑的眼窝，深邃的没有底，好像深渊，好像一片没有尽头的森林深处，不完整的啊，没有人能活着且完整的从痛苦的地方走出来，不过我提前一步用眼球交换了生存的希望，即使最后还是吐着血、歪着胳膊被架出来，还能没心没肺地说“好吧，这就是命”，就是很幸运啊。

但其实实话实说，我并不想看任何一个人死去的画面，接任我搭档的大家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每一次都以不一样痛苦的方式被摧毁了。第一次，我颤抖着，却哭不出来，就算手指全部骨折连站起来都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我还是害怕的要命，想要呕吐想要流泪，在血泊里睁大眼睛的搭档好像还会说话一样质问我：为什么活着的是你，我还有妻子儿女要照顾啊。就算我知道他不会说那样的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直到公安派来的人把我抬上了救护车，但是在彻底休克晕倒之前我的眼前还是不停播放他死前的样子：错愕恐惧的神态正对着天空，瞪大的眼睛好像有泪要流下，被打穿了一个窟窿的腹部不停流血，嘴里也不停吐出血来，他的双手紧握武士刀，连指甲缝里都是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把头转向我，好像不甘，随后就以木偶一样僵硬的姿态倒在血泊中。事情过后，我带着伤去看望了他的妻女，她疲惫地对我说：你走吧，我不想再伤心了。他的女儿则以一种粗暴的态度让我滚出他们的家，我提出想要看他最后一眼的请求，她们一起沉默了很久，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让房间里不那么沉寂。最后，他的妻子说：好。他的遗像就是工作照，一直在公安卖力工作的搭档没有时间去照相馆拍新照片，站在遗像前我不知道该不该流泪，只是从口袋拿出了他最喜欢的香烟放到了桌上，还有一个火机。他的妻子什么都没有说，客客气气的把我送出去了。我想，如果那时候在车上就流泪该多好啊。

第二任的搭档死去时，我没有吝惜眼泪，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时迎接而来的却是更大的压力，我更无法面对他的家人，我看到他的弟妹们拿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流泪的我时，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样才是正确的，这次我没有放上他喜欢的烟和酒。如果放上了，恐怕他的家人会把我打个半死吧。我这样想，迅速地逃离了。等到第三个、第四个时，我已经不想再流泪了，也没有眼泪可流了，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跟他们的家属打个照面，不管说什么了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当做宣泄怒火的工具而已。

第四任搭档死亡的一个月后，公安给我配了第五个搭档，我笑着问他：你怕死吗。他直截了当的说：只要是个正常的人类都会很怕死吧，不过我没有选择，再危险的事情我都要去做，不过因为我很怕痛怕死，所以我觉得我会活的很久。我点点头，点上一支烟，吐出烟雾后抬头看向天空上的云彩，第二个...还是第三个？他们也说过这样的话啊，“因为我很怕痛所以要活得很久。”不过最后都是以痛的要死的方式死去了，我点点头，笑着对这个陌生人说：但愿如此吧～最好活久一点点，不然刚入职两天就死掉的话，是不算绩效，连死后补偿都没有。他呆呆地看着我，好像什么话被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口。

最后，我们成为搭档的第六个月，他死了，死的很悲惨，很痛，要是侥幸活下来了，恐怕他会哭着马上办离职手续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吧。不过他死时很安静，没有尖叫没有哀嚎，就算是惊悚瞪大的眼睛在最后一刻也被化解。我们被偷袭了。恶魔用尖刺刺穿了他的心脏，前一秒我们还在有说有笑，争论泡面搭档到底是汽水还是啤酒，后一秒他就倒下了，我把他翻过来，拍打他的脸颊让他不要死，六个月的工资什么都干不了的，他微微喘息着，眼睛里惊恐的神色好像被我的话化解了，不过血流不止，最后血和他的生命都在我的怀里干涸了，我感觉眼睛很酸很涩，像是枯竭了许久的水渠又被通上了水重新使用了。我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地上，叫醒了幽灵，用袖子擦干了溢出的两滴眼泪，环顾四周提防恶魔的袭击，虽然最后我还是受重伤，但好歹还能动弹，被公安的同事们搀扶着离开时，我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他，想起了第一任搭档的死状，和我没有参加完的葬礼。我对扶着我的同事轻声说：让我参加他的葬礼吧，想见他们所有人了。

〈cp：秋姬野〉

  姬野和早川秋刚开始搭档没多久的时候两人是住在一起的。早川秋还记得，他们刚执行完任务，他跟在姬野身后，回她的小出租屋。姬野浑身散架一样疼，刚刚她从一层楼那么高摔下来，坠落发生在一瞬。但她拒绝去医院，努力挺直了背脊，走得很快，但每走一步都有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钝痛，像是身体里面有一把尖朝外的刀。早川秋伤了小腿，一瘸一拐的，皮外伤，他不肯开口叫姬野走慢一点。

  早川秋看着姬野的背影，那是一个拒绝的背影，拒绝他靠近，于是他很知趣地保持两三步的距离。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楼道狭窄而昏暗，感应灯上一层黢黑的污垢，布满灰尘的窗台上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的尸体，楼梯转角堆着几个扭曲的脏烟头，扶手上沾着发黑的口香糖。他们一进楼道就闻到许久未清理的垃圾与腐烂的蔬果混合的味道。姬野对这些熟视无睹，她只管回家，自顾自打开房门，鞋子左一只右一只地踢在一边，然后开始脱衣服。“打扰，我进来了。”早川秋在门口站着，他始终看着姬野的背影。“啊啊，抱歉，随便坐吧。”姬野脱下的制服也东一件西一件丢在地上，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是要分给自己一罐吗？早川秋心想，又不好意思看她，她只穿了贴身衣物。

  

  易拉罐被打开，噗的一声，两声。咕噜咕噜，她一饮而尽，动作十分豪迈，直到两瓶酒下肚才发出满足的赞叹。早川秋震惊地看着她。姬野冲他笑了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看手机，脚下还踩着一个空罐滚来滚去，似乎完全不在乎多出来早川秋这么个人。

  早川秋他一瘸一拐地把空罐一个一个捡起来收在垃圾袋里。姬野心想，新搭档是嫌自己懒散？酒意上头，她很生气地一把抢过来，说自己会收拾好的。早川秋平静地说：“那拜托前辈了”，又去开冰箱门。不出他所料，冰箱里还在保质期内的食物寥寥无几，他很耐心地把所有发霉的食物都清理出来，制服沾了污垢。姬野站在他旁边看，眼神有点恶狠狠。

  等到早川秋清理完。

  “你这混蛋，我的冰箱空了啊！怎么赔我！”  姬野伸手去抢他手里的垃圾袋。

  “那些是过期的啊！”早川秋有点怀疑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所措地把手背到身后去，想把垃圾袋藏在她视线外，也不敢抬头看姬野。 

  “可是食物很珍贵啊！难道就这样扔掉吗？”姬野很心疼。早川秋忽然明白了，那些原本是她用一点点钱在晚上的超市换来的，临保质期的食物。

  姬野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她该关心关心早川秋的腿伤，但酒精和身体的疼痛打败了理智。啊，真是糟糕的前辈。

  “冰箱空了的话，周末一起去超市吧。”早川秋把打包好的垃圾丢到门外，“我刚刚拿到了实习的薪水，姬野前辈。”

  

        他们在那个逼仄的出租屋里住了大概一年。但是冰箱里总有新鲜的食物，空啤酒罐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窗台上多了一盆小小的绿植。

  “姬野前辈，伤要紧吗？”

  “公安大楼旁边新开了一家中餐厅，前辈想去试试吗？”

  “阿秋阿秋，我的背好痛。”

  “任务终于结束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我休息一会，有秋在干活就好啦。”

        之后的他们总是并肩同行，但早川秋还记得他第一次跟着姬野回出租屋路上看到的背影。直到姬野先他一步离开时，他目睹那个伤痕累累的背影消失在死亡里，自始至终，她没有回过头。

       

备注:本来是作为补完捭阖录的写作大纲，但出于某些原因放弃，现在把故事放在这里。因为原著故事、时间线存在多个版本，在此选择了其中一种或者多种的混合。且私货慎多，不喜请不要纠结，放弃阅读即可，作者也就图一乐。

  【背景故事】

　　辰月：隐藏在历史之下的神秘信仰教团，暗中操纵历史的走向。

　　天驱：古老的理念已经遗失，后来的天驱理念是效力于当权者，并暗中与操纵历史的辰月相抗衡，不要让天驱沦为任何野心工具。

　　幽长吉：三十年前的天驱大宗主，他试图改写天驱的理念，以天驱的力量建立秩序之国，并且肃清所有的辰月。但此理念引爆天驱内部的斗争，他本人也被辰月与大胤皇室、诸侯针对，身死南淮。

　　由幽长吉引发的天驱内部分裂，息衍、翼天瞻都是幽派。

　　而界明城的老师则是持反对意见的原教旨主义天驱。

　　姬野：星野之鹰

　　吕归尘：青君之鹰

　　息衍：万垒之鹰

　　羽然：苍溟之鹰

　　界明城：大荒之鹰

　　【天下名将】

　　辰月挑起诸国混战，辰月支持的皇室、天驱各方身在诸侯联军中，而离国是那个双方战场中的异数。

　　【辰月之征】

　　殇阳关决战结束后，辰月的目标彻底暴露，用撕裂东陆的大战引出和消耗天驱的力量，而辰月两位教长已经前往瀚州与宁州，组织新的力量。

　　【成帝昭靖六年】

　　吕归尘十九岁

　　姬野二十岁

　　辰月牵线搭桥下，朔北部与翼霖结盟，但痛失父亲和爱子的呼都鲁汗对南下东陆失去了兴趣。

　　羽然从寂静之座森林修行完毕，成为姬武神，翼天瞻利用姬武神和羽然皇室血统召集力量反对翼霖。

　　【成帝昭靖七年】

　　十二月，成帝崩，其帝建王白逍继位，即威帝。

　　息辕找到姬野，带他去见息衍，与雷碧城作战后，息衍双腿残疾，只能坐轮椅。

　　息衍一直在考虑幽派天驱的理念，现在大宗主已经出现，可以以姬野的名义召集四散的天驱，用对抗辰月的名义，让他们归属姬野的统辖，这样就有建立天驱之国的基础。

　　而息衍则带着息辕转入地下，秘密建立天驱的所谓“鬼蝠营”，天驱自此将要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同这世上一切反对他们的力量作战，所以培养暗中的势力是必须的。加上此时息衍明面上处于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情况。

　　威帝赐予白毅圣旨，让他带兵肃清大胤境内一切不服从皇室的力量，包括离国与天驱。

　　下唐国摄政百里宁卿说服白毅，守护皇室逆势而亡，或者作为权臣平定乱世，将来可能全身而退，又可能遭到皇室忌惮下场凄惨。白大将军对自己的将来大概并不在意，但一念之差，大胤的结局却截然相反。

　　楚卫大将军白毅、下唐国摄政百里宁卿、长公主白凌波三人结成同盟。

　　白凌波编练玄蔷、赤薇二军，云中叶氏叶持威任赤薇上将军，提拔族妹叶雍容。

　　【威帝初年】

　　姬野所在的野兵团被辰月告知白毅，楚卫大军追击下，姬野与项空月逃亡沁阳，得到息衍帮助躲藏起来。

　　宁州天驱与姬武神追随者损失惨重，翼天瞻带领残部转入地下，命羽然作为苍溟之鹰使者和传人前往东陆响应大宗主的召集。

　　【威帝二年】

　　在沁阳，不断有天驱前来面见天驱大宗主。

　　姬野救西门也静。

　　姬野得到息衍授意，在天驱大会慷慨陈词，力陈建立天驱势力的必要性，包括集结有生力量，乱世自保以及对抗辰月在东陆、宁州、瀚州的巨大阴谋，这就迫使天驱无法各自为战，只能建立基地，谋求壮大。为了联合尽可能多的天驱，姬野并没有提及所谓的天驱之国。

　　事后姬野表示很慌张，还是初次像这样作为领袖说话，满头都是紧张的汗水，而息衍对学生的表现很是满意，说他终究会成为天驱的领袖，不负众望。

　　龙襄护送宁州翼天瞻系天驱的继承人羽然前来，因恋慕羽然不愿离开。

　　而息衍也在情报方面与天罗达成协议，龙襄就作为使者和中间人留在沁阳。

　　七月，乱世同盟六位成员全部汇集在沁阳，乱世时代最强横的野兵团“野尘军”成立，共七百三十二人。

　　翼天瞻命残部隐藏，自己引开翼霖追杀，一路前往东陆。

　　同年，后世的大燮文祖皇帝姬谦正崩于淮安武神庙。

　　【威帝三年】

　　【威帝四年】

　　界明城进入北邙山为野尘军购买甲胄，与河络签订北邙之盟。

　　【威帝五年】

　　千鸟之乱，威帝崩，其侄白漠继位，是共帝。

　　白凌波被软禁自缢身亡，睿王白睿执掌朝廷，掌玄蔷、赤薇二军。

　　野尘军陷入最大危机，姬野被迫与离国联盟，名义上听从离国指挥。

　　此举激起多数天驱不满，尤其以那些自由派天驱，姬野试图弥平裂痕，然而项空月作为辰月暗桩之事败露，姬野威望降至冰点。

　　关键时刻是息衍力排众望，让姬野放逐项空月，并暂缓与离国结盟，因为天驱建国和与离国结盟，任何与天驱原教旨背离的想法，都会认为是受到辰月影响。

　　项空月离去前告诉姬野，自己虽然是辰月，但并不在意什么辰月与天驱，他有一个改变世界的理想，他认为姬野和自己是同样的人，并且自己有一个计划。

　　姬野看向一旁的西门也静，西门也静说项空月所说的是真的，姬野则嘲笑他，你到头来才肯说出真话么。

　　一些激进派试图重现诛杀幽长吉的事情，推翻姬野。姬野住处被袭击，他带着少量人马一路逃亡，“巧合”地遇到离国嬴玉，受其邀请前往离国。

　　嬴玉告诉姬野，她的兄长嬴真在辰月影响下试图弑父失败，现在掌控了国都，自己已经救出病重的离公，准备组织力量与嬴真抗衡。

　　姬野表示想见离公，前往离军营地，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见面。离公说收到姬野的信，他们的盟约可以继续，今时不同往日，离公病重，需要野尘军的臂助。但姬野却说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但自己会尽全力帮助离公。

　　不久，姬野与嬴玉率仅剩的雷胆奇袭嬴真大军，迫使其退兵，解离公之围。

　　【共帝初年】

　　姬野借离军返回野尘军驻地，也解开野尘军被白毅围杀的困局，并带领他们前往九原避难。

　　四月，天驱内部矛盾彻底爆发，九原易帜。姬野以大宗主名义正式宣告天驱建国的理念，号召天驱聚集在自己麾下。

　　关键时刻，息衍表示支持，多数天驱选择站在他身边。

　　野尘军改编为离国天驱军团，姬野任大都护。

　　界明城携带鹰旗离开。

　　离公病逝，临死前将甲胄赠予姬野。

　　姬野重新找到项空月下落，三请之下，请得项空月出山，任天驱军团军师。

　　辰月教宗楚原玄身亡。

　　项空月明面上背离辰月，实际上以辰月身份与姬野合作。

　　项空月的师弟，公山虚最后的传人辰月之剑从封印中被唤醒，他以公山戬之名，独立于三教长之外行走九州。

　　公山戬找到项空月，问他如何掌控姬野。项空月说是合作，而且是明牌。

　　有些人明知他的身份也会选择与他合作，因为他需要所有的力量，包括辰月，姬野就是这样的人。

　　【共帝二年】

　　得知嬴无翳身亡，白毅联络真商共击离国，楚卫军兵临九原城下，嬴玉亲率大军抵抗。

　　姬野率天驱军团东进，奇袭克真军，商军撤退，白毅无功而返。

　　十一月，共帝疯厥，以康王白睿为摄政王，后世尊其为“睿帝”。

　　白毅因军事未能前往天启朝觐，引起朝廷不满。

　　【共帝三年，祥福初年】

　　离国下商。

　　姬野破除白毅军略，得胜回朝，但此时离国人心浮动，想要将他这个外人除之后快，就借清君侧名义暗中起事。

　　姬野按照息衍指示诛杀这些人，并与嬴玉决裂，姬野将女主软禁，逐步收服离国军队。

　　羽然觉得姬野有些可怕，但姬野只是拉着她的手说自己和以前没有区别，如果有一天自己令羽然感到害怕，自己是绝不想让羽然感到害怕，要是那样，还不如去死。

　　羽然说我可不会杀你，只会揪着你的头发把你打醒，毕竟你自己就最讨厌那样的人了。

　　经项空月牵线，姬野以离国公室向天启朝廷纳投名状，宣誓效忠，天启看到嬴无翳已亡，白毅坐大，便诏书让白毅不得对姬野出手。

　　姬野得到朝廷秘诏，使者是他弟弟昌夜，此时昌夜母亲也已经病逝，他正在朝廷为官。白睿特意查到他的身份，命他联系姬野。

　　昌夜就将姓氏改回姬，前往姬野麾下效力。

　　同时故意泄露消息，让白毅被迫带兵前往帝都保卫皇室，拔出姬野在天启的钉子，加剧他与朝廷的矛盾。

　　姬野请动息衍，让他会见白睿，朝廷便诏书御殿羽将军，讨伐权臣白毅。

　　随后项空月利用白毅在楚卫国内积累的不满，放出白毅与楚卫女主的不堪谣言。楚卫女主在国内被囚禁，白毅失去后盾，军队人心离散。

　　白毅欲稳定楚卫大本营，率军走奇道返回楚卫途中，动向却被天启朝廷秘告姬野，息衍率军追杀白毅。

　　白毅带着亲兵逃亡，从楚卫诸臣手中夺走女主，却踏入息衍的陷阱。

　　“白毅，阵前用兵无人能敌，但你并非输在军略，而是输在人心。”息衍对着燃烧的屋舍轻声叹息。

　　羽然得到宁州来的消息，她准备移交息衍，但息衍正在与白毅作战。于是姬野收下，表示会转交息衍。

　　项空月告诉姬野这是天驱的最高机密，他留下一个法术道具，让姬野不用破坏火漆印就能看到内容。

　　翼天瞻告诉息衍，就他了解，不像其他动摇的年轻人，姬野冷静得可怕，试图在宗主面前表现自己。但这个孩子并不是毫无私心，他怀着巨大的野心和欲望与天驱合流，目的是为了自己。历来英雄登上顶峰被所有人拥护，但他心中未必装着天下，他的心里其实很狭窄，没有所有人，只有他自己。但是这狭隘的一角，却用整个天下都填不满，然后就会堕落为恶鬼。所以要限制英雄。

　　不久后天驱宗主会议召开，息衍提议新的国家由七宗主共同执政，推举大宗主为首，不设置皇帝。而且他们这代元勋到时候要退出，组成长老团。而宗主会选出拥有治国之才的人组成，长老团的任务就是培养新任，监督与规训天驱之国的道路。宗主任期到们退位以后就进入长老团。

　　诸人都赞同，只有姬野沉默不语。

　　【共帝四年，祥福二年】

　　新年大雪，姬野约吕归尘、羽然一起去放烟花，三人笑颜一如多年前。

　　姬野诛杀嬴玉，成为离国之主，得到朝廷诏书封燮侯，并大肆清洗离国反对者，借此将天驱军团牢牢控制在手中，引起息衍不悦，天驱面临分裂。

　　项空月引来辰月势力，发动沁阳之围。天驱被迫团结在姬野手中，息衍被姬野放弃，与雷碧城同归于尽。他最后用满是鲜血的手握住息辕的手说，跟随他，制止他，你要保护好天驱，从姬野手里。

　　这一战也是项空月为了引出西门也静真正的能力，古尔沁之圭。在与公山戬对决中西门也静看到了不同的未来。

　　遮天蔽日的铁甲巨船上，河洛工匠操作着巨船。姬野手持虎牙，身穿火红的重甲，夸父武士与天驱护卫在他身旁，他的背后羽族军团的羽翼盖过周天星辰的光芒。

　　大海中，巨大的龙首低垂，向皇帝表示恭敬。

　　姬野的身后，着黑袍的项空月笑得相当诡异，他右边的身躯是公山戬的启示之君躯体，以秘银的钉缝合在他自己的躯体上。而他的头上，分明是一对龙角。随后西门与项空月对视，重重杀机袭来，这时有人在背后拉她一把，西门坠入失控乱流，只看见一个背影挡住了项空月焚灭天地的龙息。

　　西门在乱流中看见天启一片废墟，看见齐格林赤焰焚天，也看见北都城荒芜破败，仅有一柄五尺长刀插在门口，满是铁锈和苔藓。

　　突然有人拉着她的手让她脚踏实地，是一名从没见过的少年。

　　当她问到对方是谁是，那人只说自己认识她很久了。

　　还是沁阳，但与记忆中不太一样。四处冲撞的是蛮族铁骑，她击败一名骑兵并问他这是什么时候，骑兵回答说这是青阳的正始三年。

　　姬随后她看到了吕归尘，北陆与东陆的皇帝吕归尘率军破城，来捉拿发动叛乱的辰月教主项空月。

　　她尝试询问姬野，那骑兵回答姬野将军多年前就死在此处。她明白，这就是姬野在沁阳死去的未来之一。

　　随后那少年出现在她身边，说她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离开，他则引导西门。

　　最后西门醒来，紧握她手的是姬野。

　　那名少年陷入沉默，消失在失控乱流中。

　　野如此行为激起不满，吕归尘与羽然前往九原质问姬野，“乱世同盟”破裂。

　　吕归尘准备回瀚州。

　　羽然在看见姬野变得如此，揪着头发殴打他后选择离开，龙襄不顾天罗的身份随羽然离开。

　　羽然：“你不用再跟在我的身边了。”

　　龙襄：“当初我答应你一直护送你，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你的安危始终是我所挂念的。与天罗山堂无关，也与天驱无关，完全是我自己的想法。”

　　羽然接受龙襄告白后准备回宁州。

　　羽然离去后，姬昌夜找到酷似羽然的东陆女孩送给姬野做侍女。姬野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自己叫羽然，姬野不悦地甩她一巴掌，但女孩性情刚烈，红着眼怒视着姬野。姬野竟想到羽然红着眼殴打自己的样子，只能默然。

　　界明城在梦沼泽组建鹰旗军。

　　趁离国内乱，澜州各国欲阻止姬野北上，姬野与雷千叶相约，雷千叶出兵攻休，姬野败陈国、息国联军。

　　龙襄应山堂要求前往姬野麾下效力。

　　与天罗达成交易后，姬野的条件是让龙襄继续为自己效力，理由是他们之间熟悉，更有默契，同时龙襄已经是天罗的顶级高手。

　　天罗便在龙襄前往与羽然汇合前夜用药物控制他，龙襄以刀杵地跪着，浑身颤抖，冷汗流个不停，却表示自己不会屈服。

　　而苏鹤麾但声音像是流水一样从街道四面蔓延过来，难以探知具体方位。

　　“如果你选择背叛山堂，那么山堂会夺走你的挚爱，这比杀死你更好，对于背叛者来说。”

　　龙襄明白，天罗山堂说到做到，并不是一句承诺，而是事实。

　　“你们对她下手这件事，姬野他知道么？”

　　“就算知道也未必在意，他可是亲自杀死了离国女主。”

　　于是龙襄只能选择屈服，前往燮国。

　　姬野为他举行了私宴欢迎，到场的都是昔日野尘军的旧人，席间姬野举起酒杯笑着对龙襄说：“敬我们共同的朋友。”

　　龙襄事后的回忆是不寒而栗，他从未见过姬野这样的笑容，更难以相信从前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浑身散发的是令人可怖的陌生感。

　　燮军以联盟白毅为由讨伐玄蔷、铁薇军，经过血战后不敌燮军，叶持威阵亡。叶雍容带领残兵负隅顽抗，但不久后在白睿命令下请降。

　　姬野率军进京，获封燮王，上表雷千叶为晋北公。

　　姬野与雷千叶盟约，南北各为胤室诸侯之长，拱卫大胤江山。

　　雷千叶将女儿雷心月嫁给姬野，是燮王妃。

　　羽然重返宁州，接过翼天瞻衣钵，继续对抗翼霖，此时翼霖的残忍统治激起不少反抗，他们相继聚集在姬武神周围。

　　翼天瞻得知息衍身亡后，在悬崖上看着南方，默默地抽烟。

　　吕归尘重返瀚州，收养旭达罕私生子吕辽•铁莫苏•帕苏尔（旭达罕被流放南方期间所生，母亲出自真颜部）。

　　【共帝五年，祥福三年】

　　正月，燮王遣使淮安，欲代天启还取十城，商会固却之。

　　正月始，燮自十城购粮秣军械甚重。

　　二月，共帝献祭星殿，诸侯云集。帝三呼“天下危殆”于星殿，闻者色变。

　　摄政王白睿传勤王秘诏，欲将晋北、燮国南北分而击破。

　　四月，商会中绝燮宛贸易，燮王于是飞书商会，辞甚严。同月，梦沼鹰旗军入青石。

　　五月，燮王誓师九原，曰：奉天启召，动摇天下，犁除乱源，以固君本。

　　五月十五，燮军出九原，姬野进军天启，肃清朝廷。

　　息辕率燮军与青石军交战与宛州百里峡，青石之战始。

　　雷千叶被叛臣诛杀，秋氏重掌晋北，淳国梁秋颂之孙梁川夺淳国。

　　十月廿一，燮王置山民一万于青石城西关门外。

　　十月廿二晨，山民撤往青石坝子门，燮军天驱首将亲率铁浮屠阻之，路近十里，山民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鹰旗军帅界明城率两骑袭铁浮屠，射杀十数人，伤首将。

　　十月廿四，鹰旗军左路游击副统领路牵机降燮。

　　十一月初一，青石六井涌血如浆。皆废。

　　十一月初二，鹰旗军并扶风营大部出青石，燮军不能阻。

　　十一月初三，青石守将尚慕舟语燮军来使曰：“大好头颅，请燮王亲取之。”

　　十一月十一，青石城破，燮军虽得入，步步浴血。

　　十一月二十七，燮军焚青石，千年名城，未存片瓦。

　　宛州惧服。

　　同年，在三寐河成功击败翼霖大军后，姬武神羽然扶持同有皇室血统的堂弟羽青在厌火城登基为羽皇，重建羽氏王朝同翼霖的翼氏王朝南北对立。

　　【共帝六年，祥福四年】

　　共帝退位，姬野三辞三让，在群臣劝进下接受天命。

　　姬野登基大典上被天驱刺杀，极为震怒。

　　淳国公梁川号召各国奉大胤正朔，淳、晋北、休、彭组成联军，讨伐篡国逆贼姬野，许多流亡的天驱加入他们反对姬野。

　　澜州合战爆发，燮军为联军所败，燮军退出澜州，遭到淳军袭击。

　　姬野开始在各地残酷地镇压天驱，任何不愿意支持他的天驱都会被诛杀，由息辕全权负责此事。

　　息辕查出刺杀者不仅有在野的反对派天驱，还有天驱军团的成员，于是奉姬野的命令，对军队进行清洗。起初他做得很克制，保护那些无辜者，甚至同谋者都以流放论处，只有参与刺杀者他才抓捕判刑。但是很快着就演变成天驱军团内部的一场猎巫。息辕知道，如果他不来做，姬野就会换人。

　　【羽烈帝神武初年】

　　姬野登基，年号神武。

　　息辕率军与淳国大军对峙。

　　姬野、古月衣率军克休，休君逃亡，向联盟各国求援。

　　见大势已去，不少天驱开始流亡瀚州与宁州，吕归尘和羽然接纳了他们，吕归尘给予他们安定的待遇，羽然则支持了这些天驱对姬野的反抗。

　　除去辰月的帮助，姬野一战诛两侯，淳侯晋北侯一战而没，联军败亡，将澜州收入囊中。

　　战中，天驱军团穆长风为姬野挡枪而死。

　　【羽烈帝神武二年】

　　吕归尘正式起兵逐鹿瀚州，不过三月，破朔北入北都。

　　库里格联军与朔北部狼阴谷血战。

　　自瀚州、宁州归来的天驱在东陆各地起事，龙襄因牵扯宁州天驱被姬野诛杀。

　　天驱之乱大至朝野，艰难地平息，但息辕的铁血手腕也令燮国天驱军团无数人寒心，尤其他一时大权在握。

　　息辕此时已是人臣极限，作为大燮天驱硕果仅存的的宗主，战功赫赫，作为燮军的最高领导。即便晋王昌夜也对他颇多敬重。但他一方面镇压在野天驱，另一方面在燮军内部清除叛逆，引起诸方不满。

　　不久，完成燮国军队内部清洗和镇压东陆天驱的息辕酒后上殿质问姬野，被姬野赐死，但姬野向他允诺了息氏的将来。

　　姬野设八柱国执掌军权，晋王昌夜、谢墨、古月衣、息靖、西越武。八柱国以皇室、文臣为首，姬昌夜与谢墨对燮国军队采取安抚措施，试图平息天驱之乱带来的影响。

　　完成一切后，姬野开始与项空月、西门也静讨论对辰月的安排，此事泄露，引起辰月不安，他们试图咒杀姬野，几乎成功，但被项空月、西门也静阻止。

　　项空月因此秘术痕迹为循，西门也静算出辰月所在。

　　八柱国大军前往辰月秘地，绞杀辰月门人，公山戬返回辰月基地，继任教宗。

　　许多草原牧民因流年灾殃冒险渡过冰封的天拓海峡前往东陆放牧，其中混杂心系东陆的天驱，秘密在燮国边境组织叛乱，燮廷派出军队镇压，诛杀七千余人。

　　【羽烈帝神武三年】

　　牧民南渡背后是草原各部的威胁，他们一方面未真心臣服青阳，又对天驱部颇多忌惮，便以此驱虎吞狼之计迫使吕归尘出兵。

　　吕归尘为牧民与南渡天驱安危，只得带兵南下，连破燮军直抵唐兀关。

　　辰月高层对燮军做出反扑，首先是杀死辰月叛徒项空月，西门也静配合失利，项空月身受重伤，修为尽废。

　　但实际上西门联手项空月也未能完全克制公山戬，项空月的人躯封印被他所破坏，不得已显现龙躯，借助星空诸神对龙族的禁制，公山戬重创了项空月的本体。关键时刻西门以皇极经天短暂地改写了项空月作为龙族在九州被禁制的命运，项空月就用龙爪穿透公山虚的胸膛，以龙息了结了他。

　　然后他们发现公山戬的躯体实际上是利用启示之君的残骸培育出的，他的使命之一就是消灭项空月终有一日的背叛。

　　大军没能彻底剿灭辰月，姬野被迫拖着病体亲自前往注意此事。

　　关键时刻半废的项空月被抬往战场指点姬野，项空月失去一切修为后心性变得更加冷静残酷，他清晰地帮助姬野击败辰月。

　　姬野震惊之余，项空月对西门也静说：“以你拙劣的演技，只能欺骗知情人。”

　　他又转向姬野：“这么多年了，主上的计划一如既往。”

　　姬野叹道：“原来你早就料到了，没想过离去么？”

　　“我若是逃了，主公就有更好的理由对付我了，我已是辰月的叛徒，天下若大，又能去哪里。”

　　说着他笑了：“我可是天下无双的诡道兵家，我亲手缔造的大燮一定要无坚不摧，不惜一切代价！”

　　辰月教教主易位，向姬野表示驯服。

　　重伤的项空月被姬野囚禁山阴寺。

　　项空月向姬野坦白，他肩负龙族的任务穿越九州禁制来到东陆，尝试为龙族破除星空诸神的禁制，让龙族重返九州。但龙族若出现在九州大地，其力量越强所受到的禁制也会越强，于是他只能化作人形不再使用龙族的伟力，这期间他以自己的天赋学习了辰月的秘道。

　　龙族的计划是先建立一个统一的人族帝国，因为人族数量最多，潜力最大，他们首先要利用这个帝国来破除影响世间最深刻的两种神之意志，即天驱与辰月。这是破坏九州禁制的第一步，所以辰月实际上也保护了九州。

　　姬野便问为何选择自己。

　　项空月说龙族有自己计算星命的方式，姬野怀有天命，但辰月也注意到了姬野，他们先是尝试用另外的帝王命替代姬野，也就是利用吕归尘替代，但吕归尘本身还有谷玄星命的特殊影响，如果不是他将星野之鹰与姬野所持的青君之鹰互相交换，那么姬野就无法成为天驱大宗主，也就无法建立野尘军图谋霸业，命运在谷玄的影响下以扭曲的方式重回轨道。沁阳时也是公山戬暗中设谋，试图以天驱内乱诛杀姬野，关键时刻项空月反水。

　　项空月提前联络了西门也静测算命运，他的计划实际上只要姬野不死，就能再起，命运终将让他成为帝王。

　　姬野问他龙族想要什么，回到九州以后。

　　项空月说他并不在乎，他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才接受任务的，他说人类历史有大晁这样的伟大帝国，他想要姬野成为这个时代的晁高帝，而他项空月，会成为九州帝国的塑造者，这个新的时代，会破除种族的隔阂，大燮会统治一切，将诸族纳入一个帝国体系，而他自己也会摆脱龙族棋子的地位，反而成为龙族的救世主。

　　龙族的寿命悠久绵长，他可以一直带领大燮征服这世上的一切，到那时想必大燮的敌人就只剩下星空诸神了。

　　结束辰月征伐的姬野火速回到天启，纠集兵力北上与吕归尘一战。

　　战后大燮与青阳国签订盟约，吕归尘允诺约束本国的牧民与流亡天驱，再不让人南渡一步。两国彻底禁绝来往。

　　姬野病情加重。

　　西门也静前往山阴寺看望项空月，并询问他辰月与天驱的关系。

　　“你果然发现了吗？”项空月笑道。

　　“我查阅了所有的资料，最早在贲朝初期当时还是名为黑衣教团的辰月与作为国教的天驱就已经对立了，像是生来的宿命。”

　　“确实是生来的，一母同胞。”项空月轻声说着。

　　“所以才会成为宿敌么，因为同源。”西门也静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黑衣-铁甲原始教派，你可以这么称呼他们。”项空月说道:“一个与九州的历史同样古老的存在，信仰着原始的墟荒二元神，最初他们信奉的正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过随着一次内战，他们分裂了，各自继承了不同的教义。”

　　“所以他们的教义才语焉不详？因为本就残缺，并且不承认对方的教义。”西门也静发现了重点。

　　“他们互相认为对方是异端。”项空月点头:“最后的获胜者当然是成为贲朝天驱的铁甲武士，而黑衣教团在这数百年的历史中学会了隐藏，而后他们与天驱一样，拥有了新的名字，辰月。”

　　“你来询问这些，是想从源头解决一些东西吗，比如改变姬野的结局？”项空月也看穿了西门的想法。

　　“龙族有办法做到吗？”西门也静只是问道。

　　“龙族来到九州，也必须遵循这里的规则。”项空月叹息道:“这是无法抵抗的神之意志，在九州叫做命运。”

　　【羽烈帝神武四年，昭武天王正始初年】

　　吕归尘重整草原部落格局，在天驱部帮助下建青阳国，从北陆大君晋青阳国天王，年号正始，在南方真颜故地设天驱部，安置流亡北陆的东陆天驱。

　　吕辽从青阳部世子改为青阳国王太子。

　　青阳国与羽氏王朝结盟。

　　西越武率军越过中州戈壁奇袭西华国，克西华，随后转兵南进。

　　息靖兵进上唐国，与西越武合兵，克上唐。

　　【羽烈帝神武五年，昭武天王正始二年】

　　是夜，晋王昌夜在府中设宴，澜州都督的夫人叶雍容因身体不适提前离席，马车路过了前大胤的太师谢奇微的府邸，叶雍容想起往事便下车独自进入废旧的府邸。

　　然而谢府破旧的天井下，有月光投下，空中微尘缓缓浮动。一道白净素袍，却如玉山流光的身影正在等候。

　　“我来完成当年未竞的约定。”白衣少年的声音一如二十年前那样清澈。

　　叶雍容只是摇头：“我已经过了年纪。”

　　“对我来说，你倒是没什么变化。”白衣少年说：“我可是比沧海桑田还要古老。”

　　当夜，山阴寺突发大火，火焰升腾浓烟滚滚，有人说看起来像飞龙在天。

　　而被囚禁在此的大燮太傅项空月生死不明，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羽烈帝神武六年，昭武天王正始三年】

　　仅仅七年，羽氏王朝内部斗争不断，被翼氏王朝兼并，翼氏天下已定，羽然无力复国，护送残余人等前往青阳国受到吕归尘庇护。

　　羽然在青阳待了一段时间，吕归尘问她还有什么心愿，她说想要带回龙襄的灵魂，据说姬野用魂剑影麟诛杀了龙襄，让他死而不得解脱，饱受痛苦。于是吕归尘将江紫桉赠予的书页转赠羽然，让她去宛州寻找消息。

　　某个午后，姬野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床边照顾自己的西门，阳光照在她雪白的头发上，闪耀出黄金一样的光辉。姬野有些恍惚地摸上她的脸颊。

　　“羽然。”他轻声说。

　　【羽烈帝神武七年，昭武天王正始四年】

　　羽然在宛州得到的是假剑，江紫桉在天启的眼线得到情报，影麟剑被姬野放置在太清阁，于是羽然在南淮逗留数日后前往天启。

　　姬野病得很重了，姬昌夜之子听闻此事后异常高兴，他说皇子年幼，国无长君。父亲执掌军权又有国家重臣拥护，将来的天下必然是父亲的。

　　他甚至说可以提前动手，让陛下封父亲为皇太弟，如果不然，自己愿意替父亲动手，帮陛下体面，使他变成先帝。

　　姬昌夜只是甩了儿子一巴掌，就像他父亲当年打他一样。

　　他说:“他是我的哥哥。”

　　我父子若有将来，不要忘记我们对他做下的事。

　　稍微清醒的皇帝宣晋王昌夜进宫，姬野看着弟弟良久。

　　我自小就讨厌和我相似的人。”姬野说。

　　他意识到他弟弟的野心和不屈和他类似，无论姬野如何用英雄、战功来包装，剖开一切本质，兄弟俩都是一样的。

　　“在我死之前，我不想见到你。”皇帝挥手。

　　姬昌夜默然转身，隔日，晋王姬昌夜被封为皇太弟。

　　“大家都在，我等你好久了。”大燮的帝王看着那个混进舞女中的刺客说。

　　她环视太清阁，息辕的古剑静都、吕归尘的紫竹笛、项空月的折扇、西门也静的算筹、自己的断箭以及封印龙襄的影麟。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影麟上，姬野暴怒地用虎牙击毁这柄神器，一瞬间，羽然看见了痛苦扭曲的龙襄的影子。她悲痛欲泣，捡起影麟的碎片刺进姬野的胸口。但燮帝并没有反抗，他只是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影麟碎片深入他的心脏，羽然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在自己手中缓缓减弱。

　　“二十年来，你给我的都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声音柔和如旧。

　　羽然流泪的双眼里满是恨意，姬野的双眼逐渐暗淡。

　　燮宫武士拔刀从背后将她砍伤，她转身想要逃离，羽箭从胸口贯穿，但她还是振翼消失在云天之间，太清阁仅有带血的残羽飘落。

　　从此再也没人见过她。

　　太清羽乱，姬野去世（重见羽然时他是主动求死，因为辰月的咒杀令他痛苦不堪，如今只是勉强活着），三十九岁。死前传位晋王昌夜。

　　燮帝死亡的消息传到北陆，青阳国内人心动荡，以天驱部为主的势力觉得可以南下，讨伐燮国。但青阳天王吕归尘却在此时失去了行踪。

　　宽阔的天拓海峡笼罩在夜幕之下，吕归尘独自坐在岸礁边，影月放在身畔，他举着酒壶对着南方，将往事一饮而尽。

　　西门也静带着她与姬野的女儿姬路（西门寂）前往青阳国，吕归尘将姬路收为养女，改名吕槿•萨多罗•帕苏尔，封河硕公主。

　　西门也静在吕归尘注视下跳海，当年在沁阳她在神秘少年的帮助下改写未来。吕归尘只想保护亲近的人却被迫成王，姬野问鼎九州却不免结局悲凉，项空月的野心席卷世界却引火自焚，羽然在世界末日的危机中献出生命。她改变了一切，却仍然不能避免平庸的悲剧。

　　【敬德帝承天初年，昭武天王正始五年】

　　姬昌夜在谢墨为首的八柱国支持下继位。

　　继位后姬昌夜推翻了姬野的朝政，他发布诏书解除对天驱的镇压，释放关押中的天驱，并且允许流亡海外的天驱回国，赦免他们之前的所有罪名。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削弱瀚州、宁州政权对大燮的敌意，同时削弱他们境内天驱的向心力。

　　【敬德帝承天七年，昭武天王正始十一年】

　　青阳天王吕归尘去世，四十五岁。

　　吕归尘去世后，姬昌夜勾结蛮族内对吕归尘不满的贵族，掀起内乱，驱逐天驱。

　　【敬德帝承天八年】

　　姬昌夜趁机厉兵秣马，发动北伐，但失利。

　　【后续】

　　虽然北伐失利，但此战青阳本部也元气大伤，诸部遗老在国内起事反对吕归尘的统一。

　　青阳天王吕辽于内战中身亡，大阏氏商梨叶带着幼子吕鸿•阿尔蛮•帕苏尔逃亡投奔娘家夔雷部。

　　商博良与朔北部世子（都何之子阿郁干·斡尔寒，称号贪狼降世，外号鱼干，结为异性兄弟）。

　　夔雷部是坚定的统一派，世子商博良娶了吕归尘之女河硕公主。商氏重新平定草原后，商博良之父成为新的青阳天王，延续青阳国祚与统一秩序。

　　为了获得青阳部和草原上支持吕归尘的部落支持，商氏为吕归尘与青阳国赋予神圣地位，青阳国取代库里格大会成为草原新的统治秩序，并且追封吕归尘为祖龙皇帝。

　　夔雷部成为青阳国的新主人并称帝，拥护夔雷部的几大部落组成议政诸王。

　　夔雷部以商博良得北陆天下，他弑兄逼父夺取王位，最终死于好兄弟阿郁干之手，北陆再次大乱。万念俱灰的西门寂取出母亲遗留的古尔沁之圭，以生命为代价回到商博良起兵之前。商博良方才失去爱人，见到过去的西门寂情不自禁地去拥抱她，但被过去的自己阻止，两人拔刀相向。过去的商博良被打倒后疯狂地怒吼着，他将西门寂拥入怀中，西门寂却抚摸着他的脸说不要继续了，不要将自己带入毁灭。商博良这才惊醒过来，他看着过去的自己将影月刺进自己的胸口，却只是笑着说要保护好她。

　　然后他问西门寂，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说自己一直都在他身边。他问西门寂有什么愿望么，他从来没问过，西门寂说想要和他一起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直到两人一起化为灰烬。

　　她说命运终究让我们分离，但我不希望我的死毫无意义。

　　商博良醒来，时间停留在他起兵之前，但没有改变的是，西门寂的死亡。

　　随后商博良放弃了储君之位，带着西门寂的骨灰和吕归尘佩刀影月离开青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