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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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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印的彩色照片,这个人物真的戳我,从现在开始舔子贡,真的哭死,太牛波一了,以一人之身动五国之心,感谢典籍里的中国让我舔到子贡😋,我画画像💩,不要喷😱子贡我对不起你,把你画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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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

  真的很好笑!但是关于两人外貌,年龄以及头冠设定,是我个人想法,并非真实。(●°u°●)​ 」

  真的很好笑!但是关于两人外貌,年龄以及头冠设定,是我个人想法,并非真实。(●°u°●)​ 」

鹤芸

赐回·玉之德

  凤鸟至,河出图。

  是端木赐×颜回,只是无聊产物,写得很不尽人意,只有一些零散的事件罢了。


   上了一点年纪以后端木赐喜欢回忆与颜回相处的这些年,这时候已经没人会总拿他和颜回比较,他终于可以不带精神负担的回味这些事情了。在而立之年他还只是单纯的回味,把这些当做年轻时候的笑料。但在颜回生病以后回忆变得更加频繁,他甚至愈发珍惜这些回忆。

  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将这些回忆当做笑话讲给颜回听,感谢他的巧嘴,他能将那些事情里的一些不愉快用言语抹平,然后达到他想让颜回开心起来的目的。那段...

  凤鸟至,河出图。

  是端木赐×颜回,只是无聊产物,写得很不尽人意,只有一些零散的事件罢了。


   上了一点年纪以后端木赐喜欢回忆与颜回相处的这些年,这时候已经没人会总拿他和颜回比较,他终于可以不带精神负担的回味这些事情了。在而立之年他还只是单纯的回味,把这些当做年轻时候的笑料。但在颜回生病以后回忆变得更加频繁,他甚至愈发珍惜这些回忆。

  但是在表面上他还是将这些回忆当做笑话讲给颜回听,感谢他的巧嘴,他能将那些事情里的一些不愉快用言语抹平,然后达到他想让颜回开心起来的目的。那段时日颜回难得有些空闲时光,那时候夫子在鲁国闲居,他每天只需整理夫子的手稿。听他讲述时颜回黯淡的眼睛才会浮现一丝亮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但是这份快乐持续不了很长时间,落寞在不久后会熄灭他的笑容。颜回将身子转过去,慢慢叹一口气。

  “那时候大家都还在啊。”

  端木赐看向他,没接话。颜回重新拾起竹简,他的白发垂落下来,挨近烛火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师兄……”

  端木赐再欲开口时颜回阻止了他,他熄灭了那节即将燃尽的蜡烛,在暗中拢起头发。

  “天晚了,睡觉吧。”

  


  端木赐记得一开始没人向他提起过颜回的病,颜回对他来说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他只看见了美玉的彩光色泽,未曾想过美玉的脆弱。

  那时候端木赐刚拜夫子为师不久,他只身来到鲁国,一路上看尽鲁卫之间的山川地势,最后来到小小的曲阜城。曲阜城不大,它小到一匹快马几个时辰就可以逛遍整座城,小到做不成一桩让他满意的好买卖,让这座城闻名的是城内的贤人。此时夫子任职大司空,在曲阜开坛授业,曲阜城里有很多有名的学子,其中大部分是夫子教出来的。

  不到一个月,年轻的端木赐凭借自己一张嘴和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周围的师兄都混熟了,他甚至跟有些刻薄的宰予师兄很合的来。但是最吸引他的还是那位安静的颜回师兄,他并不总说话,在师兄弟们说笑时也在一旁静静看书。他的优秀是从夫子的夸赞中透出来的,就像美玉在光下才能看清它的白璧无瑕。

  每到了休息的这段时间他都会拉着宰予师兄闲聊,从五帝聊到当下,从夫子聊到师兄弟们。宰予向他讲起子路师兄每每因为鲁莽而挨骂,讲到冉有如何多才多艺,讲闵子骞如何孝顺。宰予还对他说夫子骂他们时都是表面愤怒,他很少真正生他们的气的。端木赐看着宰予,他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眨不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真正惹夫子生气的那类人。

  聊久了子贡发现他从来不说那位颜回师兄,也许是宰予认为颜回没什么好说的吧,他总是那么勤奋好学,好像不知疲倦一样,又或许他根本没犯过什么错,没法当笑话讲出来。于是在宰予停下的间隙间,他很适时地问他,那子渊师兄如何?

  宰予向来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待他,所以在和端木赐闲聊的时候也并不注意该有的礼节,他谈起颜回时对他直呼其名。当时他躺在杏树下,黄色的杏叶安静地落在他身上,在他坐起来的那一瞬间又开始纷纷扬扬。

  “你说颜回啊。”宰予拨掉头上的叶子,漫不经心的开口。但他转过头时却对上端木赐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一瞬间又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是夫子最好的学生,但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宰予沉思了一小会儿,他刚想开口时却听见子路师兄在叫他们两个,呼唤的声音又急又切,似乎有些不满了。

  “走吧,夫子要开始讲学了。”宰予连忙站起身,并没有说完后半段话。

  那天下午端木赐坐在席子上,他特意选了颜回身边的位子。夫子在杏坛上弹着琴,他们和着夫子的琴声一同大声念着“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端木赐将竹简立起来,遮住自己看向颜回的视线。他看向他那位好学的师兄略有些苍白的面庞,颜回的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

  “赐?你解释一下,这两句什么意思。”夫子的声音响起来,大家停止朗读。端木赐猛地一哆嗦,竹简掉在案上,他站起身,眼神却飘忽不定。

  “回,你说。”夫子叹了口气。

  端木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看着颜回站起身,流畅的回答问题,说得一点不错。夫子对他赞许的点点头,然后让大家继续诵读。

  所以究竟哪里可惜呢?



  春天的午后是最容易犯困的,夫子又不在这里,于是困意在四处疯长着。端木赐迷迷瞪瞪地读着书,他拍拍脸,勉强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向四周一环视,发现受到瞌睡虫影响的不止他一人。端木赐心里一动,他举起手,打断了颜回的诵读。

  “子渊师兄,咱们要不趁着夫子不在偷一会闲吧,不然子我师兄就睡着了。”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宰予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笑起来,埋怨端木赐自己想休息却拿他作伐子。子路师兄想阻拦,但是他的声音被压了下去。

  颜回的脸上明显带着些犹豫,可其他师兄弟都跟着附和,一下子几十双眼睛热切的盯着颜回。于是颜回那点坚持最终被浇灭了。

  “那好吧,你们想干什么?”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了,师兄弟们笑着讨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冉有弹瑟是最好听的,而颜回的琴音是一绝的,要不一起唱歌吧?

  颜回仍然有些迟疑,他看向端木赐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问:“赐,你想干什么?”

  然后颜回看见端木赐的笑容一下子绽开了,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看着颜回,神情活像一只达到目的的狐:

  “赐还没听过师兄弹琴呢。”

  颜回搬来琴,他的手抚上琴弦,琴声清脆,如同珠玉碰撞。冉有和着他的音调弹起瑟,舒朗的弦音从他手下谱出来,仿佛流淌的河水。一时间,水流淙淙,玉鸣铮铮。水流积蓄成洪,玉珠仓皇地落。最终珠玉落入河流,琴声和瑟声齐鸣。大家的声音一起响起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


  “弹得真好啊,师兄。”一曲终,端木赐对颜回说。

  而颜回冲他微笑着,但是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便突然敛住笑容,端木赐侧耳一听,神色也一变。夫子呼唤子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夫子咚咚的脚步声,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冉有连忙坐回位置。

  他怎么忘了夫子近来一直回来得很早?端木赐心里后悔不迭,他慌忙地回到座位。

  不一会儿夫子进来了,他的脸色平静异常,甚至有些太过平静了,端木赐猜测朝堂上肯定发生了什么。颜回在他身边端端正正地坐着,有些心虚的眼睛瞟着夫子,等待他说话。

  夫子平静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挨个扫视,每个都停留了几秒钟之久,直到看得所有人都心里发毛,他们的背都紧绷着,等着夫子说话。

  “走吧,今天歇一天假,咱们去春游。”在紧张的气氛中夫子的语气徒然轻快起来,他转过身吩咐了子路几句话,回过头时却看到大家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于是他又笑了起来。

  “快走吧。”夫子走向门外,在打算出门的前一刻又扭过头,他的目光看向正想把瑟偷偷藏起来的冉有。

  “别忘了带上瑟。”


  于是他们一众人茫然的坐上马车,谁也没敢大声说话。“夫子想干什么?”他在底下拉了拉颜回的袖袍,悄悄地问。而颜回对他摇摇头。“夫子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回答到。

  一路无话,他们紧绷的神经直到看见了沂水在太阳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才真正放松下来。未等马车停稳宰予就跳下了马车,其余人还有些犹豫,但夫子的一句“去吧”打消了他们所有顾虑。子與子夏紧接着就跳了下去,直奔河水。他与颜回一起下了马车,颜回仍然紧抱着他的瑟,他跟端木赐说比起琴,这里更适合弹瑟。

  温暖的风吹拂着端木赐的脸,他感觉心里一下子舒畅起来。他拉起颜回的手向前跑。

  “走吧!子渊师兄。”

  “去哪呢?”颜回跟着他向前跑,风鼓起他的衣袖,端木赐感到颜回在他手中的的手指被吹得很凉,于是他握紧了些。

  “舞雩台。”

  说真的,能有什么比暮春更美好吗?天气回暖,世界早已着了绿装,一切事物都刚刚新生。候鸟归来,四月正农忙。他和颜回一起登上舞雩台,感受到一阵湿润,微暖的风。柳树的叶影斑驳,四野万籁有声。如果要说还有什么不足的,那颜回的瑟音也足够弥补了。

  颜回说的对,这里更适合弹瑟,汩汩的水流与舒缓的瑟音很相配。它们就像是云与雾,月亮与星辰,或者汇入大海中的河流。沂水在他们面前流淌,就像融化的玉石。

  但是“嘣”的一声,河流遇到了阻塞,月亮发出呜咽,端木赐回头,看见颜回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就像是他身上的素衣,端木赐惊慌的瞪大眼睛,他看见阳光落在颜回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脸照得透明。

  端木赐匆匆忙忙的将巫医带回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夫子那里,端木赐扶起颜回,让巫医照看。他跟着其他人的眼神看向夫子,这时候夫子也正扫视着大家,他的眉头紧缩,看得出来经历过一些心理斗争。

  “我决定周游列国。”最终夫子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背对着日光,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背后金光四溢,他一字一顿的说这几个字,就像这些字有千斤重,落在大家心里时掷地有声。他坚定的声音仿佛告诉所有人世上已经没什么可以动摇他。他的模样甚至给了端木赐一种错觉——前路似乎也光芒万丈。

  夫子终于决定离开鲁国了吗?端木赐在那一刻激动得嘴唇在颤抖,夫子终于可以施展他的理想,在别国有所大用了吗?那么第一站去哪呢,对,去卫国吧,去自己的家乡。端木赐的心砰砰地跳起来,他要跟夫子商量首先去卫国。

  但是那个巫医这时候打算了他的思绪,他只轻轻跟端木赐说了一句话,他说,颜回的病时日已久,怕是难好了。

  


  从鲁国到卫国用了短短七天,端木赐跟颜回坐着一辆车,那时候他们的身躯靠在一起,马车在路上轻轻颠簸。他唱着“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他告诉颜回,这是描写他家乡的歌。距他们不到几十里的地方,就是养育了卫国的土地。端木赐的手指向他们身边默默远去的黄河,说它包含了淇水和淮水,不久前流经过卫国。

  端木赐没话找话。他跟颜回天南海北的聊,从君子六艺到一些民间风俗,他对颜回说起勤劳的卫人如何织出世界上最细密的蚕丝,讲起他如何去淇水边捕鱼,讲起万舞时胆大的卫国女子如何向情郎表白心意。

  “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端木赐念出这两句诗时就像是在吟诵一首童谣,他显得喋喋不休的语调此时也轻柔了起来。他望着颜回,却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脸色仍然很苍白,于是握住颜回的手。

  “师兄,你还好吗?”

  颜回拂去他的手。“我没事。”他躲避着端木赐的目光。端木赐放下手,他的十指在袖子紧握着。

  颜回仍然不愿意对他说。

  他回忆起发现颜回的病的那天晚上,他在颜回的床前待了很久。床边的蜡烛燃烧着,不停的落下热泪,那些蜡烛的用处原本是为了给颜回在夜晚读书的。他看着颜回的脸,惊讶的发现原来他眼底的乌青是那么深。烛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脸,光与影的界限模糊,仿佛一道生与死的分界线。

  颜回醒来时是半夜,蜡烛不知被谁吹灭了。他凭借轮廓看出端木赐的靠在他的床边,手紧紧的握着他的。他稍一动他就立刻醒了。

  “师兄,怎么了?”他的那位师弟替他掖好被角。见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于是又连忙扶起他。

  “赐,你不用这样。”颜回坐起来,感觉头有些疼。他又坐直了些,他听见他的骨骼在背后舒展开,发出不祥的尖叫。端木赐垂下眼睛,他看着颜回起身倒茶,便又立刻递过去大衣。

  “师兄,你的病…为什么不告诉我。”端木赐的脸埋没在阴影里,于是颜回也转过脸背对着他。

  “我不想让别人都来关心我。”这回轮到颜回沉默了。

  “那赐也是别人吗?”端木赐一下子站起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神几乎是渴求般的盯着颜回。而颜回用平静的眼神回望着他,就在他那双眼睛里要有波澜的时候,颜回又移开了视线。

  “入夜了,赐,早些睡吧。”

  颜回将背影留给他,月光从窗外透过来,并没有照到他们身上,那光束仿佛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银色的分割线,那后面颜回的背影显得愈发黯淡。端木赐想到了那日登上舞雩台,颜回着了一身素衣,他垂眼在台下伫立着,那时候他的样子是多么虔诚。

  贤哉回也。

  端木赐攥紧了拳,但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明白了,他对于颜回来说只不过是个师弟。



  被吵醒的时候天刚亮起,几点星星还若隐若现。在迷迷糊糊中端木赐抬起头,看见子路师兄高喊着冲进来,门框砰地发出很大的响声,这下所有人全被惊醒了。

  “卫君给了夫子六万石的俸禄,与鲁国待遇同等!”子路的脸色因兴奋而变得通红,大家原本被吵醒还有些生气的脸色立刻消失了,大家笑起来,纷纷起身对子路师兄作了个揖。子路师兄却给他们都脑袋来了一人一下。

  “高兴糊涂了?恭喜留着对夫子说去!”

  但是还没等他们穿好衣服夫子就走了进来,宰予的刚想凑过去便又退回来了。夫子阴沉着一张脸,那张脸上显得有些气愤。于是宰予收起笑容,他向夫子弓下身,带动后边的人一起对夫子作揖。

  “恭喜夫子。”宰予说,他的语气仿佛有些中气不足,从里面听不出情绪。

  夫子对他们摆摆手,脸色舒缓了些。气氛在此刻很僵,谁也没敢说话,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想。但是颜回替所有人问了出来,他的脸上还有些担忧。

  “夫子,今天在朝堂上,那些卫人为难您了么?”

  端木赐的心里也忖度着,夫子的到来怎么能不让卫国卿大夫提防,那些只顾一己私利的小人都视夫子为眼中钉,夫子在卫国的官途恐怕不会太顺利了。见夫子没有回答,端木赐感叹着,在心里摇了摇头。

  “赐。”他的心绪突然被打断,是夫子在叫他,他的目光越过颜回落在端木赐的脸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下次你跟我一起去朝廷。”


  颜回坐在踏上,脚下意识地蜷起来。他顺手推开窗,阳光猛烈的涌进来,颜回被刺得眼睛一眯,他立即将窗户关上。

  时间不早了,但是夫子和赐仍在朝堂上。

  他能猜出来夫子为什么叫端木赐去,他知道凭借赐的好口才就不用担心夫子在那些小人那里吃亏,但是焦虑仍然漫上来,为了谁呢?颜回想,他感到自己将被淹没。

  颜回推门出屋,他凝望着远方的道路。在天与路相接的地方蔓延出一条平直的线。颜回就这么一直望下去,身心放空。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有了生命,一切有了情感,他们在喧嚣,在鼓动,万物都在生长,空气变成云与风。颜回望啊望,向着碧空和土地尽头继续延伸,他看见了。

  他看见端木赐向他跑过来,就像那天他们一同跑向舞雩台。

  颜回突然回过神,他看见天与地相接的那条线突然模糊了起来,一片尘土飞扬,马车从一个小点逐渐变大。

  站在马车最前沿的就是端木赐,他笑着冲颜回挥手,柳树的叶影拂过他的脸,但是掩盖不住他的意气风发。

  师兄弟们都出来了,他们越过颜回前去迎接夫子一行人,端木赐扶着夫子下了车。他的眉扬起来,眼里却分明是窝着笑的。他冲大家作揖,于是一切都不言而喻,大家笑起来,他们揪住端木赐不放,吵着问他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夫子也很为他的表现而感到高兴,连带着子路都很高兴,他的胡子激动得一抖一抖的。没等端木赐开口子路就喋喋不休的跟大家说他在大殿上的表现有多好 ,他在大殿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席话下来,连他都想去好好看看那些卿大夫的脸色了。

  那些卫人提的问题的确尽极刁难之意,那些问题不仅古怪,而且根本无关卫国政事,怪不得夫子上次如此气愤。夫子对于这些问题不予回答,但是他愈闭口不言,那些人的气焰就愈嚣张。而端木赐替夫子驳回了那些卿大夫的古怪问题。这时候卫君来了兴致,问他夫子的弟子们都怎么样,而端木赐不卑不亢的一一回答了。

  “夫子,快跟我们说说赐是怎么跟卫君说起我们的。”几个师兄弟听了子路的叙述,正对他们笑着。他们听了以后对颜回笑笑,说,他就把你夸得最好。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应该不会有人明面针对夫子了,所有人的心里都雀跃起来。真的如此吗?但是颜回没把这话说出来,他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忧虑,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

  颜回的声音很轻,但是端木赐回过头,他的眼睛从颜回的眼睛上略过,像是轻飘飘的柳絮,他的眼里带了些迟疑。好在冉有在这时候开起玩笑,说这下安定下来了,夫子又能安心做官和讲学了。

  “巧了,冉求师兄,我刚想跟夫子说另一件事。”端木赐很快的回过头,他走上前来,对夫子作了个揖。

  “既然夫子安定下来了,那赐想去鲁国经商一阵子,几个月就回来。您可同意?”

  夫子沉默了一会儿,端木赐周围的空气有那么一丝紧张。但是这并未持续太久,夫子最终点点头,跟他说:早去早回。

  颜回直视着端木赐的眼睛,但是端木赐第一次偏开头,回避他的视线。


  

  在端木赐走后颜回心中的担忧就愈来愈猛烈,他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根本称不上不顺利。野火般的情感在他的心里,卫君阴晴不定的态度为它施加养料。夫子又像从前那样怒气冲冲的从朝廷回来印证了他的想法,从那天起夫子不再去朝堂,他只是每天给弟子们讲学,演习礼乐。但是夫子再也不在他们面前叹气了。

  后来颜回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叹气,公孙余暇的耳目像是无孔不入的蛇,他们在各处监视着夫子的行动。

  那天夫子在他们的监视下去见了蘧伯玉大夫一面,回来以后夫子最终决定离开卫国了。

  “卫国要乱了。”夫子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里仍然听不出喜怒。

  颜回自然支持夫子的做法,他跟在夫子身后默默地收拾行囊,打点马车。等到一切办好了以后他才猛地回忆起赐还没有回来。夫子告诉他赐正在路上,到时候会在宋国与他们碰面。

  来到宋国以后夫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拜见宋君,安顿好以后他在商丘城城郊讲学。他身后的那颗杏树的枝条向外延伸,遮住了半边天空,仿佛它就是一个庇护所,在它的阴影里便不用再担心那些猛虎豺狼。

  颜回在仍然在担心,到现在他似乎把担心养成一种习惯了。受人猜忌的日子长久了,他也变得多虑起来。

  当颜回听着夫子讲学,他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的时候,他听见远处一队士兵骑马奔跑的声音,马蹄声有力的击打在地面,就像是他的心跳声。那声音在他心里炸了开,那份长久以来的担忧是导火索。

  赐在哪?

  颜回边扶起夫子边想,他突然发现很多事情没有端木赐办不成,没有端木赐他的心也安不了。

  在这同时端木赐正在赶往宋国,前方的路不远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再见到夫子和颜回了。他身后的箱子里装满了楚国的诗书和稀奇玩意,他相信夫子会喜欢的。他等着见到师兄弟们听他们讲述沿途的经历,听他们数落自己落下了多少课程。颜回会怎么说呢?大概是给他补课吧。

  在这个想法给他带来的快乐中,端木赐驾车驶进商丘城,他一路打听着夫子的行踪,去寻找那棵杏树。

  但是到那里时他并没有看见高大耸立的杏树,他远远的看见一队士兵锯断了他的枝条,他们将绳子套在树上,一齐拉倒了它,杏树的枝干挣扎着,在断裂时发出咔咔的响声。

  他走过去时杏树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它身上的绳子宛若一道道伤痕。那队士兵正扬长而去。

  “赐?”端木赐在迷茫中转过身,他看见了颜回,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显得愈发破旧。而夫子在他身后伫立着,他仍然挺直着背,他的影子也是笔直的,在他身后拉出好长。

  “走吧。”良久后夫子开口说,他背过身,太阳正好在他身后落下,而这时他们仅仅在宋国经历了五次落日。

  颜回握了握端木赐的手,他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上时没有一丝温度。端木赐抬起头,这时才想起仔细看看颜回。他的目光颤抖地落在颜回身上,他发现颜回的头发不知何时全白了。


  —


  暮色四合,暮春的夜晚仍然是微冷的。老鸦在窗外颤巍巍地叫,每一声都像是一记丧钟。端木赐起身关了窗,不出声的咒骂着老鸦,但是颜回已经被苦药味熏醒了,他的眼睫颤抖着,喃喃的跟端木赐说他做了个梦,梦见凤鸟将至,黄河出图。端木赐勉强扯起笑脸,跟他说:师兄,小人猖狂久了,圣人该得意了。

  但是颜回脸色苍白地对他笑了笑,没说话,等到老鸦嘶哑的嗓音平息下去,他才再次开口:

  “赐呀,你只不过在学夫子说话,你并不是这么想的,对吧?”

  端木赐看见颜回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热得闪闪发亮,他没办法躲避那眼神,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颜回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从那年他看见颜回感叹河不出图开始他就明白了。

  端木赐记起几年前他曾想夫子问过玉的美德。夫子告诉他玉之温如德,玉之坚如智,玉之碎如义。这时候他忍不住打断夫子,他问,那么美玉也会易碎吗?

  而那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夫子对他笑:

  “赐,天下没有多少人识得珍宝了,美玉若落在不识货的人手中,又怎么盼望他珍惜呢?”

  说到这里夫子的语气又突然严肃起来,他望向端木赐:

  “但是美玉之德是可以看见的,纵在暗室,也诚信不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理解颜回为何总不提他的病,他们的关系甚至为此闹僵过。但是端木赐看着颜回的陋居,他如今日子过得清贫,不正是他那德行的体现吗。

  其实都无关紧要了。

  颜回合上眼睛,在踏上再次睡熟了,他的呼吸仍然很轻很轻,白发再次垂落下来,挡住了他半边面孔。端木赐在那一刻似乎看懂了他,他想起颜回每一次回头望向他的样子,他的手指在记忆中不再冰冷。他低下头,感觉眼睛有些模糊,于是他再次唱起了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端木赐看见了。

  他看见一块破碎的美玉。

青燕🌟
谢谢典籍里的中国越绝书,又让...

谢谢典籍里的中国越绝书,又让我上头了,虽然这个子贡出而五国乱的故事未必是真的,但这种纵横家魅力………我摸!!我摸还不行吗不要再勾引我了😇

谢谢编剧,我不仅看到了第一季孙子兵法的续集,还舔到了阿赐。(欣慰离世中)


谢谢典籍里的中国越绝书,又让我上头了,虽然这个子贡出而五国乱的故事未必是真的,但这种纵横家魅力………我摸!!我摸还不行吗不要再勾引我了😇

谢谢编剧,我不仅看到了第一季孙子兵法的续集,还舔到了阿赐。(欣慰离世中)

公孙谊

宫墙之外

记宰予、子贡

  

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


记宰予、子贡

  

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

                                                                           ——子贡

    不见于八派,不达于后世,言语科的优秀弟子子贡和宰予仿佛早已沉寂在儒家后学的诵读声中,仅存着一些逸事告诉人们,他们曾是如此性格鲜明的人。或许他们虽已入室,却在宫墙之外另有一番天地。

    子贡在《论语》中是一位爱提问却似乎总得不到最高评价的弟子,孔子称其为“瑚琏之器”,他可当庙堂重任却难以企及儒家标准里的仁人君子。从《孔子家语》来看,子贡对于颜回子渊始终有着极高的崇拜。他自从拜师以来,总欲将自己的德行修至子渊一般都高度,却终究难以根除自己的一些劣性,或许他是将自己强行包装成了一个器具吧,可是去掉一切包装的宰予也未必活得更潇洒。

    宰予对于学术有着纯粹的执着,他不会因惧怕提问被骂而有意去迎合夫子的意思,他只会问他认为值得的问题。但他所感兴趣的神话学正是所谓“怪力乱神”,在孔府之中常常被避而不谈。将神学剥离政治是夫子对于文化做出的创举。“儒”字本意来源于祭坛,而夫子是一位改革家,他让儒者成为单纯的政治人才,使数千年中国文明免于神权的统治。但夫子对于宰予的鬼神之问避而不谈,却在某一天终于回答了他的“五帝德”。在田氏代齐的政治阴谋之中,这位叛逆的弟子如同真正的儒门志士一般,以自己的微薄之力,维护着姜姓的政权却未能如愿。史书对这一段所载甚是模糊,或许他死在了这段斗争之中,或许他自此归隐了,直到数载之后,又有了和子贡的那段夫子人神之辩。

    在先人的概念里,“儒”是弱者。当强者们狩猎、征战的时候,这些弱者主持着礼仪,撑起一个祭坛,与神灵对话,向祖先倾诉。

    有人喻老子为龙,夫子为凤,龙可逍遥于世外,凤却注定被束缚于尘网。儒家弟子就是这么尴尬,他们怀着高于世人的理想,却又不得不与世道周旋。夫子把“儒”从祭坛代往政坛,却终究没有冲破世人歧视的目光。

    然纵使多少叛逆,他二人最终作为一个理想型的儒家弟子,撑起了即将倾颓的朝堂。

    春秋末世,凤凰仿佛身处牢笼,欲鸣而不得。在弱国风雨飘摇的世道上,子贡有如后世的纵横家,在百牢之争时保全了鲁国的尊严,在诸侯朝堂上凭口舌要回了鲁国的城池,当卫国国君被幽禁的时候将他救出。鲁越结盟之后,季康子懊悔地说:“若是子贡在,我们怕是不会这样屈辱吧。”他被卫君视作最后的希望,以外交家的身份让小邦生存于霸主雄豪之侧。他是身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人,他流连于列国君王之侧,跻身货值商贾之列,而在心中营造着儒家的理想国。子贡也许没有完全认同夫子的学说,但他用自己的一生在心中为夫子守着一片净土,或者说,他在心中为夫子建起一座殿堂,那座殿堂墙高万仞,无人可视,亦无人可侵。那是他的心灵净土,也是他的人格净土。

        我常将子贡和范蠡对比,他们都是商人,都是政治家,都可经纶庙堂,可捭阖列国,而范蠡像是一位棋手,他用变换莫测的政治斗争演算着他的智慧。史书之中经常被人忽略的是,在田氏代齐纷乱的记载里,出现了“鸱夷子皮”这个名字。这个时候的范蠡已然驱越吞吴,泛舟于五湖,却以一个化名成为一位神秘的谋士,卷入了这场阴谋。我不知他的动机是什么,或许北国的斗争也是他棋局里的一处布置,或许为了给他的南越之地谋得一时安宁。我们不得而知在子贡出使吴越之地的时候,这两位春秋末期的大商人是否有过历史性会面,但在田氏代齐这一战,范蠡和宰予应当是实打实的对抗了一局。在此之后,范蠡作为一个低调的胜利者再次归隐于水云之间,而宰予亦生死不知,埋没在史笔之中。作为商人,身为孔门弟子的子贡远没有据传为老子门徒的范蠡那么洒脱,对于范蠡而言,纵横江湖,一场大买卖而已,君主与朝堂或是过眼云烟:而对于子贡,算筹落处尽是钟鼎,儒门之人怕是终难放下心中的庙堂。

    宰予最终没能完成他自己的著作,未能为我国的文化留下系统的神话学。他或许在年少时曾想创立自己的儒学,甚至和夫子的儒学争鸣,但最终,无论是天命不允还是他自己终于认识到了夫子对儒门的重大创建,他的名字淹没在文章卷帙之中,以至于在大众的心中,他的样子不像一名学者,倒成了一个时常忤逆的学生。但我想,于他们而言,“三千弟子之一”,是对他们身份最深的认同。我不知这是否是中国古代文人学者们共同的悲剧性。有人或许本是为学问而生,却背负着重如磐石的社会道义。不仅仅夫子有求而驰骋列国,国君有命而纵横八方,他们所作的学问与文化,往往规划着一个更理想的社会。若是与这个理想国相背弃,哪怕万千心血也甘愿付之一炬,辉煌而无奈。窃以为,经历了政治动乱的宰予方才真正地成长了。在此之前,他或许认为自己比夫子更勇敢。周游列国路过旧都朝歌的时候,途中遇到了所谓“魔窟”,大弟子颜渊带着众师兄弟急忙回避,热衷神话学的宰予企图去一探究竟却被之路踢下车。当众人皆想逃避的时候,敢于直面的人往往成为人民公敌,对于三皇五帝,神仙鬼怪,夫子知道的比谁都多,却总不愿面对。但经历了险恶阴谋,我想他终于明白,同理于大智若愚,夫子有大勇,却藏匿于平和的面目,因为在他心中,为万民谋福祉,远胜于雕琢一种学术。于是当子贡一口咬定夫子是神的时候,宰予说夫子是人。他在万古长河中未被神化,而是成为了凡间的圣人。

    在我国上古时期的文化殿堂上,一些思想的天才往往被束缚于无形纲常。纵横列国的行为往往容易被视为小人势利,太公辗转间商,被史书悄然隐去;苏秦为燕相齐,被市井笑谈所取代。哪怕子贡成了农山之上说出自己理想的三位弟子中唯一实现了自己愿望的人,他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权衡终究败给了理想至上的颜渊。而宰予以逆徒的形象成为多少年来讲书先生口中的“朽木”,连结局都被《史记》写得荒唐而矛盾。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历经了朝堂仕宦之后,终于理解了夫子的大道,宁可自己的著作与收集终将不传于世,也不愿辜负夫子苦心改制的成效。我一直以为,“不传于世”是学者的二次死亡,不论是纵横家苏张理论湮没于后世,神话学家宰予亦如此。失去了著作的他们形象变得单薄,甚至面目都或许变得扭曲。我一介平民,亦没有太高学问,不敢遑论失去了系统的神学究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幸运还是不幸。有人言哲学孕育于神学,中国文化里神学的缺少导致了哲学体系的不足;而又或许,正是因为孔子将“儒”于祭坛分离,让儒者成为彻彻底底的政治人才,让千年来的古代政治始终没有真正被神权笼罩,在西方历经黑暗中世纪的时候,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们或许是最纯粹的学生,在夫子过世后,他们没有参与学术理论上的“儒分八派”,没有由于见解思想的差异而相互攻击,而是在他人质疑的时候,默默用口才守护着儒门的尊严。

    夫子周游列国辗转十余载,而两位言语科的弟子走得更远,他们奔波吴越晋楚,用脚步与车辙绘出了乱世的残阳与烛火。他们质疑过夫子的话,却从来未曾质疑夫子之道。孔门弟子绝不会轻松,他们自跨入师门的那一刻起,就肩负起一个忧郁的包袱,在那一场拜师礼上,他们上交的绝不只是一束干肉,而是自己的一生,用自己的一生,在那条可能不会有人问津的道路上摸索,在一片黑夜中为可能永不会到来的光明奔波。

    宫墙之外,凤兮纵横,他们或没有归于学者的身份传道受业,但实实在在以自己的学问和智慧在这纵横的世间走过一遭。他们是脚踏实地学以致用的人,不再拘泥于章句之争、学派之隙,在万古长夜里用自己的话语点起微光,照亮一隅殿堂。

北城

【麟之趾36h/31h】祁祁

10.

  

  在听完二人的怪力乱神小故事后宰予表示接受程度良好。

  

  毕竟他是自己找史书想看自己人生剧透的狠人。

  

  “所以咱们下一站去哪?”宰予半躺半靠在自家竹床上。

  

  子贡抬头看向颜回。

  

  “其实我不知道还有谁也……嗯……穿越了。”颜回斟酌着用词,迫不得已还是用了在“二十一世纪”学的新词,“找到你们俩完全是误打误撞。”

  

  “那正好别走了,在这边玩几天吧。”宰予吊儿郎当发出邀请,“咱随便逛逛。”

  

  宰予比颜回还要大一岁,面上和子贡争着叫“回师兄”,心里常悄悄跟着夫子喊他阿回。

  

  阿回好不容易回来了,可...


10.

  

  在听完二人的怪力乱神小故事后宰予表示接受程度良好。

  

  毕竟他是自己找史书想看自己人生剧透的狠人。

  

  “所以咱们下一站去哪?”宰予半躺半靠在自家竹床上。

  

  子贡抬头看向颜回。

  

  “其实我不知道还有谁也……嗯……穿越了。”颜回斟酌着用词,迫不得已还是用了在“二十一世纪”学的新词,“找到你们俩完全是误打误撞。”

  

  “那正好别走了,在这边玩几天吧。”宰予吊儿郎当发出邀请,“咱随便逛逛。”

  

  宰予比颜回还要大一岁,面上和子贡争着叫“回师兄”,心里常悄悄跟着夫子喊他阿回。

  

  阿回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得好好看看我们家阿回。

  

  不然早回现世一天,阿回不是就会早走一天吗。

  

  宰予看得透啊。

  

  

11.

  

  后来三人结伴,游山玩水论文作赋。

  

  妄想把七百年前的遗憾狠狠补齐。

  

  

12.

  

  只是在游到蜀道三峡时,子贡一句调侃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直接把三人拽到了秦朝的始皇陵。

  

  

13.

  

  “是我,”颜回冲子路笑,“子路师兄,真的是我。”

  

  子路惊得说不出话,只定定看着子贡和子我求助。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解释一通,估计子路也没听明白,就那么将信将疑地揭过去了。

  

  子贡子渊子我三人都看过史书,知道此地是秦始皇陵,里面陶俑是陪葬用的。只是苦了啥也不知道的子路,听三个小师弟乱七八糟解释一路,才堪堪明白了此地不是夫子学堂、此时并非鲁昭公多少多少年。

  

  果不其然,子路在听到三人的奇幻经历时很心动,迫不及待想自己体验一番。说着就拉住颜回:“小颜回呀!快给师兄展示一下你是怎么用这项技能的?!”

  

  颜回还不及在心中吐槽“由也兼人故退之……”

  

  

14.

  

  ……就见到了“求也退故进之”的求。

  

  冉求一个人缩在繁华似锦长安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回去呜呜。

  

  唐初民风开放,各街各巷人声鼎沸,满耳全是小贩的吆喝声。

  

  冉求被各式各样的人拉着叫“客官”、被拽向各个摊位时真是痛苦极了。好不容易逃脱出闹市找到个安静的犄角旮旯缓缓,就又见到了人生中最诡异的事情。

  

  冉求发誓他和子贡大眼瞪小眼时已经够惊讶了——这位小师兄时常出门为官经商不在夫子身旁,怎么突然回来了?

  

  直到他看到子贡身后的宰我、子路和颜回。噢,子渊也在啊,那就说得通了。

  

  等等!子渊?!

  

  我还是继续蹲在角落自闭去吧。冉求无助弱小可怜,想见子渊师兄但不敢信。  

  

  冉求最后当然也跟大部队汇合了,以拽拽颜回的衣袖确定他是真人为结尾。

  

  颜回噗嗤一声笑出声:看来社恐的局限性是不分时代的啊。

  

  

15.

  

  后来他们又去宋朝、元朝、明末捡到了子张、子游和子夏。  

  

  子夏给师兄们兴奋地讲了一路,讲他和王夫之、顾炎武的思想有多么契合,并兴致高昂地表示等他回去现世也要把“经世致用”的思想发扬光大。

  

  反观平日就性情张扬开朗的子张,今日反而撅着嘴不说话。

  

  宰予发现反常便去逗他,子张抱臂,极不情愿地开口:“朱熹那老头子天天骂我!骂我便辟善柔阿谀奉承就算了,还说我恃才傲物自恃清高!”

  

  接着子张又委委屈屈说:“他还称自己是儒家呢,把夫子的学说改得不成样子,加了那么多条条框框。真是不害臊啊!”

  

  子游拍着子张的肩:“你是难得的了,可是也还没做到仁,也就别要求别人了嘛。”

  

  “而且毕竟夫子的学说是基础,最终达到管理百姓的目的就好了!”子夏宽慰子张的方式是给他画一张大饼。

  

  子张一跟好友开始玩闹就顾不得什么朱熹程颐程颢了,偶尔想起些后世对自己的批驳之词,看看好友们也就不会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欲辩无词了。

  

  几位年长些的师兄看向三位小师弟打闹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倒是子贡听了多心,悄声问颜回:“咱们见到的游行,打的是程朱的孔/家/店吗?”

  

  颜回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回答:“后世之事,阿赐不必多心去理。”

  

  “好。”

  

  

16.

  一众人倏忽到了一水旁。

  

  夫子在水对岸抚琴咏唱。

  

  杨柳依依,从者祁祁。

  

  颜回突然就湿了眼眶:“夫子叹惋多少年的周礼不复啊。此番夫子终于是见到惦念一生的文王之礼了。”

  

  冉求拉住想要往河对岸冲的子路:“夫子不论在何世都会有很多很多的弟子,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颜回不舍地从夫子身上收回目光,温声朝同门们问道:“走吗?”

  

  子贡下意识摇头,攥住颜回的衣襟不放手。

  

  宰予挽住子贡将他慢慢拉离颜回,哽咽道:“我先前说,周人种栗树是要使百姓战栗。夫子听说后竟然没有骂我,反而叹息一声说出‘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聪明如子贡何尝不知道宰予是想说,就连此生追求复礼的夫子都能放下对周朝的执着,他又为何接受不了逝者已矣呢。

  

  三位小师弟看气氛突然沉重,不敢多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站着。以后也是相侯政客啊,能独当一面了,子贡不合时宜地想。

  

  子路师兄提着剑,眼神愣愣地望向以为再也见不着的恩师。冉求眼神留恋,但最终还是坚定地抬头看颜回,告诉他自己准备好了。

  

  宰我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

  

  子贡最后一次看向浸在周礼周乐中的夫子,夫子在水对岸弹琴唱歌。抬头能看见梦中的文王之治,低头就是追随不弃的那么多弟子。

  

  突然觉得有点酸。我们也只是夫子众多弟子中的几个罢了,从来都不是独特的。

  

  子贡赌气般地把手递给颜回让他握住:“走。”

   

  

17.

  

  走啊,管他周文周武,一起去浴乎沂,去风乎舞雩,去咏而归。

  

  

18.

  

  子贡睁眼,伸手抹抹眼泪,竭力回想着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梦。

  

  未果。

  

  听到门外吵闹,说是子路师兄要出发去卫国了。

  

  他赶紧下床去拦。不想子路师兄在等他一般,见他出来就拉着他的手说:“阿赐啊,夫子以前骂我未知生焉知死,现在我是既知生、欲知死喽!会再见的!”

  

  宰予像往常一样晃晃悠悠出门搭上他的肩膀让他宽心。但子贡总觉得今天宰我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什么?不知道。

  

  只是子贡奇怪,为什么后来夫子对他说“你们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好弟子”时自己会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19.

  

  多年以后子贡帮夫子整理史料,时常皱眉自言自语,“这个颜回到底是个什么人?”

  子贡很快自释,夫子授大道,同道者祁祁,大约是个追随者吧。

  

  

(全文完)

  

无明显cp,但私心赐回tag(小小声)

是不是很治愈(狗头)

  

围着黑白围巾的珠颈斑鸠

【博物馆的二三事】三圣图(4)

  韩子非环顾四周,却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树林深处似乎有人影绰绰,可《老子》楚简却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我在。”韩子非的耳边又响起了楚简的声音:“你别怕,我这次一直跟着你。”

  “哇,待遇这么好吗?”

  “……怕你被打了,李斯找我麻烦。”

  “…………”

  韩子非一阵无语,他晃了晃头,觉得晕眩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他定了定神,向树林中走去。

  树林中的树很是高大,茂密的枝叶在空中交织,把阳光划成了金色的碎块,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韩子非走在林荫下,觉得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这就是孔子讲学的地方吗?这风景……感觉在这里学习是一种享受啊。”韩子非在心里和楚简说道:“难怪颜......

  韩子非环顾四周,却见前方有一片树林,树林深处似乎有人影绰绰,可《老子》楚简却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我在。”韩子非的耳边又响起了楚简的声音:“你别怕,我这次一直跟着你。”

  “哇,待遇这么好吗?”

  “……怕你被打了,李斯找我麻烦。”

  “…………”

  韩子非一阵无语,他晃了晃头,觉得晕眩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他定了定神,向树林中走去。

  树林中的树很是高大,茂密的枝叶在空中交织,把阳光划成了金色的碎块,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韩子非走在林荫下,觉得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这就是孔子讲学的地方吗?这风景……感觉在这里学习是一种享受啊。”韩子非在心里和楚简说道:“难怪颜晓渊不愿意从幻境里出来,换我我也要待在这里。”

  “……你两千年前读书的兰陵风景也没比这里差。”楚简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好风景也没把你留在他们儒家啊。”

  韩子非沉默了。

  还没走多远,韩子非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远远地也看到有两个身影在说着些什么。他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悄悄躲到一棵树后观察。

  令韩子非喜出望外的是,那两个身影中正好有颜晓渊。

  幻境中的颜晓渊,或者应该说是颜回,和现实中的颜晓渊相似又不同。在幻境中的颜回穿着蓝色深衣,佩着玉佩戴着巾帻,虽然他的脸和眼睛依旧是圆圆的,可五官整体却更加硬朗。

  “这个颜回……应该是男的吧。”韩子非在心中对楚简说道。

  “当然,任何幻境都是我们器灵基于自己的特点以及亲身经历——有时候也是听他人叙述的历史而塑造的,你想在历史中何时听说过颜回是女子?”

  韩子非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正在交谈的两人。幻境里的颜回比现实中的颜晓渊高了不少,但面色却也更加苍白。他怀抱竹简,身上的衣袍很是宽大,可那薄薄的肩膀却让人一眼就看出他有多么瘦削。

  而那个与颜回交谈的人却和颜回完全不同。那人身形高大,面色红润,身上深衣虽是素色,可质感却很好,似乎是丝质的。他腰佩白玉,发冠上也嵌着珠玉,一看就是家境不凡的人。

  “这是……子贡?”“这是端木赐。”韩子非和楚简几乎在心中同时开口。

  “这个‘端木赐’就是《三圣图》的器灵。”楚简的声音轻轻的:“这也稀奇,《三圣图》中的三圣为孔子、颜回与曾参,没想到他化形时不化为这三位的样子,也不用自己的本形,反而化为和他本体关系不大的端木赐,不知道他是做的什么考量。”

  韩子非没有应答,他侧耳细细聆听着不远处二人的谈话,虽然身处幻境之中,可韩子非也发现了这两位“儒家前辈”的谈话虽是闲谈,可他们的话语都是文言文,词句间颇有先秦风格。韩子非时常得反应一下才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子贡好像在说孔老师和他谈起颜回的事情。”韩子非在心中和楚简说道:“‘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这是子贡和孔子夸颜回的名句了,记载在《论语》里面……他们说话都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上午没感觉颜晓渊这么厉害啊……”

  “你们在幻境里说的话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器灵本身的影响。”楚简的声音不知为何远了一些:“你想想,你在幻境中说的一些话是不是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出来的?颜晓渊的神智和器灵有一定的融合,所以说话很符合器灵的特点……现在怕是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颜晓渊还是颜回了。”

  韩子非听着楚简的话,突然发现颜回与子贡已经说完话,正一起向树林深处走去。韩子非连忙绕过从藏身的树后闪出来,几步冲上前去。

  “颜晓渊!”

  走在前方的两人停住了脚步。

  颜回转过头来,圆圆的眼睛里满是迷惑。

其月。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

暮色晕开了傍晚粘稠的夕阳,乌鸦三三两两在屋顶嘶哑地吟诵着悲歌。屋内烛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子贡从摞好的竹简堆中取出一卷,在清隽的字迹里恍惚窥探到颜回尚且年轻的脸庞。


那时严冬的寒霜还未来得及染白颜回的鬓角,他还长着一副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皮囊,还同过去的岁月一样被夫子赞誉夸奖,点燃一把扭曲情愫的干柴烈草。炭盆烧得正旺,子贡抬头正对上颜回被热气熏红的眼角,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低声唤一句子贡,紧接着话语末尾又添上了师弟,像将一道界线划分得更宽更广,将子贡心里被勾出的旖旎梦境分毫不差地按回胸腔。


他想起六月的初夏和烈阳,河堤旁柳絮在岸边摇曳,荷花池中心坐落着一个孤单的竹亭。那时水还很清澈,游鱼...

暮色晕开了傍晚粘稠的夕阳,乌鸦三三两两在屋顶嘶哑地吟诵着悲歌。屋内烛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子贡从摞好的竹简堆中取出一卷,在清隽的字迹里恍惚窥探到颜回尚且年轻的脸庞。


那时严冬的寒霜还未来得及染白颜回的鬓角,他还长着一副让自己夜不能寐的皮囊,还同过去的岁月一样被夫子赞誉夸奖,点燃一把扭曲情愫的干柴烈草。炭盆烧得正旺,子贡抬头正对上颜回被热气熏红的眼角,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低声唤一句子贡,紧接着话语末尾又添上了师弟,像将一道界线划分得更宽更广,将子贡心里被勾出的旖旎梦境分毫不差地按回胸腔。


他想起六月的初夏和烈阳,河堤旁柳絮在岸边摇曳,荷花池中心坐落着一个孤单的竹亭。那时水还很清澈,游鱼穿过假山的缝隙后四下逃跑,然而珠帘摇晃,自己手持竹简倚在柱旁,帘后颜回指尖托抹勾挑出的铮铮琴音至今在他的耳边回响。


他想起夏夜中零散的星光,伴着蝉鸣蛙叫跌落碎进颜回的眼眶。直到那时他才会想,原来颜回并不是一尊由好学和恭谦铸就的石像;直到那时候他才会生出一些平日销声匿迹的胆量,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颜回的脉搏,感受他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流淌。


像弥补那些一去经年的旧时光。

其月。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将就着看看吧

子贡仍会在长夏的末尾看见颜回的眼睛,它们像两颗琉璃珠嵌在颜回薄薄的眼皮下,然后被自己的嫉妒硬生生剖出,连同着一颗早就看不清道不明情愫的心脏。他记得夫子对颜回数不清的赞誉,记得暮春三月清澈见底的小溪,记得自己出于恶趣味泼向颜回的水滴,记得颜回羸弱的身子骨经不起一丁点风风雨雨,不久后生了一场重病。

子贡还记得有星星点点的愧疚爬上自己的神经,记得它们像藤蔓绕在身旁寸寸收紧,捆得他在每一个夜间喘不过气。他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理推开颜回的屋门,清了清嗓子说自己只是被夫子嘱咐来送一碗药汤,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都僵硬到刻意。未关紧的木窗流进几缕带着寒意的风,它将床帘和烛火都吹得摇曳,子贡借着微......

子贡仍会在长夏的末尾看见颜回的眼睛,它们像两颗琉璃珠嵌在颜回薄薄的眼皮下,然后被自己的嫉妒硬生生剖出,连同着一颗早就看不清道不明情愫的心脏。他记得夫子对颜回数不清的赞誉,记得暮春三月清澈见底的小溪,记得自己出于恶趣味泼向颜回的水滴,记得颜回羸弱的身子骨经不起一丁点风风雨雨,不久后生了一场重病。

子贡还记得有星星点点的愧疚爬上自己的神经,记得它们像藤蔓绕在身旁寸寸收紧,捆得他在每一个夜间喘不过气。他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理推开颜回的屋门,清了清嗓子说自己只是被夫子嘱咐来送一碗药汤,殊不知他的一言一行都僵硬到刻意。未关紧的木窗流进几缕带着寒意的风,它将床帘和烛火都吹得摇曳,子贡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颜回单薄的身体,想着一副病容不知是在博取谁的同情心。


夫子?子路师兄?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自己。直到后来思念载了满船在记忆中沉沉浮浮,与屋檐下相望两无言的脉脉难语一同写在竹简上付之一炬,就在冬日自己为颜回点燃的那盘暖身的火炭里。子贡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记不清,只有颜回鬓角的白发在自己眼前晃得鲜明,像三月河堤旁纷纷扬扬的柳絮。


然而那时晨光微熹,颜回站在一边折下一枝翠绿的柳,察觉到自己不怀好意的视线后回眸,猛地闯入他荒唐无言的春秋大梦。


他做不醒的梦。

鹤芸

『赐予』谁赢。

只是一些孔门弟子的课下保留节目——宰予和子贡辩论罢了


  宰予和子贡心里都清楚他们课后的辩论能堂堂正正让夫子听见的能有几句。这时宰予会变得极其刻薄,他会从刁钻的角度来剖析子贡的每一句话,再用夫子听了肯定会拍案怒骂的观点反击,他的舌头像是一支利剑,那些滔滔不绝的语句不仅尖锐,而且毒辣至极。但子贡清楚地知道宰予的辩论方法是最下等的,他对那些不留余地且投机取巧的方法嗤之以鼻。如果说宰予是针尖,是麦芒,那么子贡就是一面盾,一张网。他精通以柔克刚的道理,更知道如何巧妙地将人引入言语的圈套。

  “这回是你输了,子贡师弟。”宰予将师弟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一些,他......

只是一些孔门弟子的课下保留节目——宰予和子贡辩论罢了


  宰予和子贡心里都清楚他们课后的辩论能堂堂正正让夫子听见的能有几句。这时宰予会变得极其刻薄,他会从刁钻的角度来剖析子贡的每一句话,再用夫子听了肯定会拍案怒骂的观点反击,他的舌头像是一支利剑,那些滔滔不绝的语句不仅尖锐,而且毒辣至极。但子贡清楚地知道宰予的辩论方法是最下等的,他对那些不留余地且投机取巧的方法嗤之以鼻。如果说宰予是针尖,是麦芒,那么子贡就是一面盾,一张网。他精通以柔克刚的道理,更知道如何巧妙地将人引入言语的圈套。

  “这回是你输了,子贡师弟。”宰予将师弟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一些,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他抬头,观察子贡的脸色,他看见子贡那双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征兆,宰予不无兴奋地想。子贡的样子多么令他熟悉,那就像捕食之前的蛇。宰予知道他的神经正在紧绷,那眼神一点点变得尖锐,他的舌尖正凝聚着毒液。

  但就像是云穿过月亮一样,子贡眼中写满的不甘心突然闪了闪,灭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笑了笑,将一声师兄叫得一波三折亲切异常。

  “是我输了。”他谦逊地作了个揖。

  宰予原本被他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但一看他这般便心道不妙,回头一看,果然夫子就在身后,估计是将他刚刚的得意之色尽收眼底了。宰予咬牙不语,他同子贡一起向夫子行了一礼,夫子也并未言语,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喜怒。宰予有些惶恐,而心里早已将子贡这个装好人的骂了百八十遍。

  最后夫子一声轻飘飘的“去吧。”让如临大敌的宰予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了。子贡倒是在一旁笑得乖巧,宰予看着就来气。他咬牙切齿酝酿了半晌却只说出一句“你小子…”便没了下文。夫子一来脑子反而不灵光了。宰予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句。好在子贡是那种永远不会表现出骄傲的人,他圆滑的保持着恭谨的态度。这种给人留余地的做法宰予永远学不会,也不想学会。

  “师兄,您赢了。”

  这回他的语气却是正正经经谦和有礼 让人挑不出错处了。他的腰弓下去,作揖的手臂摆得平直端正——他在给自己台阶下。宰予明白这一点,这反而让他讪讪的。只胡乱应了几句。

  “讨厌而精明的生意人。”宰予暗想。

  

  

美色令我多餐
以前刷到的,但是找不到原图了,...

以前刷到的,但是找不到原图了,(自己照这记忆改了一个)大概是这样子的

以前刷到的,但是找不到原图了,(自己照这记忆改了一个)大概是这样子的

鹤芸

赐回·舞雩台

  是子贡x颜回,我流的情感线是子贡嫉妒颜回到最后和解,全文7k5,由于以前没有尝试过这种文风所以并不太尽人意,支持批评和指正,感谢阅读。


   无论过多少年子贡都还能记起那年的暮春,彼时他们还都年轻,子路师兄刚过不惑之年,颜回还未长出白发,而子舆子夏都尚且年幼。他甚至还能记起那天舞雩台上吹着湿润的风,沂水在他们的脚踝上淌过舒服的温度,他们并肩行走,沿河而歌。

  子路师兄的体格健壮,他踏水而过时总会搅得水花四溅,子舆子夏的袍子常在戏水前就被他溅湿。仲弓和子骞撩起袍子踏水。而宰予向来低着头走在最后,既不同子舆......

  是子贡x颜回,我流的情感线是子贡嫉妒颜回到最后和解,全文7k5,由于以前没有尝试过这种文风所以并不太尽人意,支持批评和指正,感谢阅读。




   无论过多少年子贡都还能记起那年的暮春,彼时他们还都年轻,子路师兄刚过不惑之年,颜回还未长出白发,而子舆子夏都尚且年幼。他甚至还能记起那天舞雩台上吹着湿润的风,沂水在他们的脚踝上淌过舒服的温度,他们并肩行走,沿河而歌。

  子路师兄的体格健壮,他踏水而过时总会搅得水花四溅,子舆子夏的袍子常在戏水前就被他溅湿。仲弓和子骞撩起袍子踏水。而宰予向来低着头走在最后,既不同子舆子夏戏水,也不与他和冉有一同唱歌。

  那回呢。子贡去寻找颜回的身影,他想起回的病,想起他即使已经到了暮春还穿着棉服。他病弱的身体不允许他同他们一起戏水,总是坐在树下,听着他们高歌。

  但是子贡记得他的神情,颜回那总是带着笑的面庞仿佛在表明,这一切都很好。

  但美好也只是在那时。



  子贡对于跟随夫子这么多年来最深的念想其实有很多。比如他想多让夫子称赞他,他想达到仁的标准,他想做到一个真君子。他为这些事情努力过很多年,朝着那些标准一步一步的靠近。但是其实最后他才明白,他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他想赶过颜回。

  又或者换一句话说,他始终不如颜回。

  他还记得他刚拜入夫子门下的时候只有十七岁,那时候他太年轻,又被富庶的家庭和自己满腹的经纶弄得心高气傲。而颜回的光芒是收敛着的,再加上他一直病着,他单薄的体型和病恹恹的面孔在众弟子面前并不显眼。所以颜回一开始并没有被子贡注意到,但是首先打破子贡的骄傲的,就是颜回。

  那时的颜回总喜欢待在夫子身边,或者是独自看书,他甚至有时候会给人留下木讷的印象。子贡对他一开始的注意来源于师兄弟们对他的尊敬。他见到过闵子骞师兄在困惑时都要找颜回请教,见到过子路师兄有时都要请教颜回的建议,见过桀骜的宰予师兄都要敬重颜回三分。后来慢慢的他发现,在颜回这里,夫子平日里如此吝啬的夸赞也变得多了起来,他总在夸颜回,夸他的好学,他的懂礼,他的不迁怒不贰过。

  确实啊,颜回似乎总是不知疲倦,他对学习的热爱是天生的,别人无法比及的。他在听夫子讲学时身子总是挺得笔直,就连那双总是垂下的眼睛也会放出光彩,就好像在听太师弹奏乐曲。

  “真的有这么好学的人吗?”在听到夫子再一次夸赞颜回时,子贡在心里问自己。

  他总觉得恭恭敬敬的叫颜回一句师兄太变扭。颜回只比他痴长一岁,他不像闵子骞师兄年长而德高望重,不像冉有师兄年纪轻轻便身有官爵。他为什么总能收获夫子的夸赞。子贡高傲的心性不允许他承认自己低人一等。

  但是事实是他总是比不过颜回。

  他记得有一次他和夫子谈论仁德,那次谈论中夫子难得的夸赞了他,说他已经会举一反三了。但是他还未来得及为这件事情高兴一会儿,他便听见夫子说颜回的举一知十。那时子贡看着他那仿佛没有缺点一般的师兄,他盯住颜回垂下的面孔,企图从里面看到一些得意的神色。他看得太久了,久到颜回察觉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子贡才像是被针刺一样转过头,大步离去。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太多次,子贡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他不懂夫子想要用颜回压制他高傲的心性,不懂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他只记得起颜回的光芒是他想敛也敛不住的,那光芒太盛,他在一旁是多么的不起眼,是多么渺小。

   他还记得有一年天气回暖的时候,夫子向他们提议一起去比试射箭,子路师兄吵吵嚷嚷的第一个赞成,夫子在亭子里设好酒壶看着他们两两比试。他看着子路师兄赢了子骞师兄,宰予师兄赢了冉雍师兄,冉求师兄赢了公西华。然后他们六人相互作了个揖,一同笑着去夫子那里饮酒。夫子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他的笑容一直隐在胡须下。很快轮到了子贡,他从宰予师兄那里接过弓,回头寻找他的比试者。但是走上前来的却是颜回,他的脸在这时候看起来有了一些神采,他接过弓,向子贡作了个揖,子贡那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些慌乱的回礼,拿着弓的手有些僵硬。是谁安排的?为什么是他?

  他与颜回一同架好弓,他向颜回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藏在衣袍下的手指和手腕都很细,青色的血管在上面很显眼,像是山脉上的河流。他能用这双手拉开弓吗?子贡突然来了一些自信,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体内咚咚的跳着,展示着它的存在。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弓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紧绷,那一刻,颜回的箭同他的箭一起飞出去,伴随着“嗖”的声响。

  定了定神以后,他看见他的箭稳稳的插在靶心,那支箭甚至穿透了靶子,子路师兄在一旁喝彩着,给他叫了一声好。子贡没有理会,他立刻回过头看了看颜回的靶子,出乎他的意料,他看见颜回的箭也插在靶心,只不过摇摇欲坠,远没有他的箭那么好。

  子贡试着掩盖自己得意的面色,他不知道自己成没成功,但是他当时差点忘了回礼。自己这算是赢了颜回吗?子贡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他飞快的走向夫子那边,子路师兄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酒。他和颜回各执一杯。

  “好箭法啊。”子路师兄在递给他酒杯的时候再次重复着,冉有和仲弓对他微笑着。

  但是夫子看了看他们的箭,又看了看子贡的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摇了摇头。

  “这应该算平局。”夫子没有去看子贡错愕的脸。“射箭不应该看是否穿透靶心,因为个人力气大小不同,这是古时候的规矩。”夫子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这句话。

  子贡忘了自己是怎么喝完的酒,他只记得颜回的面色如常,还是那样温润地笑。颜回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着他的箭法好这样类似的话,他没有听进去一句。他克制住自己推开他的手的欲望,只是冷淡的说自己先回去了。

  自己到底是不是比不过颜回?他曾以为自己学识渊博,但是他不及颜回。他曾以为自己勤奋,但是这不及颜回的百分之一。辩论是他的强项,但是夫子并不看重言辞。现在他的箭比颜回射的好,可是在夫子眼中自己仍然只是和他平局。

  那天晚上他掩饰了自己的不甘心,走到了夫子的门前去向夫子提问,他怀着满心期盼地问夫子自己是什么人,夫子对他这么晚到来似乎并不惊讶,他甚至都没有过多思索他的问题,他说:“汝,瑚琏也。”

  那一刻子贡的内心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聪明如他,他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过夫子的那句君子不器。子贡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夫子的屋门,失望?怨恨?不甘?亦或者三者混杂。他不知道这些情感是冲谁去的。这时候他又想到了颜回,颜回苍白的笑容,颜回不在意他省略称呼还笑着叫他赐的样子,还有在他离去时颜回担心的面容。

  凭什么颜回可以这么好?

  子贡突然感受到了他的真实想法,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他敢说他不嫉妒吗?他真的不嫉妒颜回天生的好学吗,他不嫉妒颜回的不迁怒不贰过吗,他不嫉妒他最讨夫子喜欢吗,他真的不嫉妒吗?

  他嫉妒。

  嫉妒得发疯。


     

  颜回的病越来越严重,这个冬天可以说是他一天一天熬过来的,这个冬天伴随子贡读书的的是颜回的咳嗽声。夫子心疼颜回,常劝他去歇歇。但是颜回的好学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即使颜回恭敬地应答了夫子,但也没人见到过颜回停止学习。颜回有时候甚至会来找他不耻下问的请教,他似乎从来没有迁怒于他之前的态度。每当这个时候,子贡也会觉得心里有些别扭。那时候他在夫子门下心性已经被磨炼得好了太多。起码他懂得隐藏了自己的情感了。在夫子批评他或者夸赞颜回的时候,他甚至学会了压抑自己的内心。

  在学会这些以后,他在与别人相处的时候也变得更加快乐了,最初的夫子门下的六年里,为他带来了最美好的回忆。

  他记得那年的暮春,还是子路师兄的提议,他们一同前往沂水河畔。他们都脱去了冬装,暮春的的风温和而凉爽,沂水的水流也变得欢快,他们一同在舞雩台上唱歌。

  颜回当然也一同去了,只是他的身体近来愈来愈差,他还没有脱下身上并不厚重的棉袍,也不敢下水,就连他的瑟也是子路师兄一同背来的。他坐在一棵刚开始飘絮的柳树下弹起瑟,应和着他们的高歌。

  子贡的心情从没有向那天那么好过,他看着子舆和子夏掬起河水泼向对方,宰予的衣袍被他们溅湿了,正冲他们叫嚷着。他和冉有站在舞雩台上,一起诵着诗经。颜回弹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不远处飘过来,在子舆扑入水中的时候颜回还会和他们一同大笑。

  他不知道颜回弹瑟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只记得那时候日头已经西沉,子舆子夏停止了打闹开始往回走,宰予擦拭着自己的衣袍,子路师兄在岸边迎接他们。在这个空挡子贡回过头,他看见颜回早已放下瑟,他的眼睛被阳光刺得轻轻眯着,呈现一种晶莹的棕色。子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在他苍白的指尖上,停着一只青色的蝴蝶。

  那次游玩回来以后颜回病了,病得更加严重。但是上天偏偏不想让他好好的养一养身体。那天夫子怒气冲冲的朝廷上回来,他没有理会弟子们的纷纷议论,他单独叫子路,颜回还有几个年长的师兄去了他的房间,房门随着夫子最后走进去的脚步被嘭的关上,门框令人不安的颤抖着。师兄弟们同样不安,子贡从他们议论的声音里得知这次的祭祀以后的祭肉并没有分给夫子。子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鲁国已经容不下夫子了”。他听见宰予师兄一边摇头一边这么说。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从阳货叛乱的时候便可以预料到了。但是这天来得太快了。子贡不知道夫子是这么打算的,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夫子的安排。他遣散了门前议论的子弟,独自坐在夫子门前的树下等待着,竹简被他心不在蔫的翻动着。光透过斑驳的叶影打下来,就像是潋滟的水波。

  等到太阳渐渐西斜的时候,房门的响动惊醒了子贡,他看见颜回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加苍白,但是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随后出来的子路师兄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脸色兴奋得发红。接下来每一位出来的师兄要么很坚定,要么叹着气,摇着头。

  就像是进去的时候那样,夫子是最后出来的,他的脸色带着一种淡然和豁达,但是马上他就变得严肃起来。子贡帮子路师兄叫来了所有弟子,他们一起在台下站立。等待夫子的决定。夫子叙述得很慢,他也没有制止弟子们的小声交谈,他的声音夹杂在弟子们的小声议论里,就像是被海浪裹挟的砂石。

  “谁愿意陪同我周游列国。”说这句话的时候夫子的声音突然放大,那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立刻让子弟们安静下来,子贡的心也被猛地一震。对啊,老师暗示过多少次了,他那次对着子路师兄叹气说想漂在大海上,不就是在想周游列国吗,他怎么没想到呢。

  于是不到一个月后,子贡收拾好自己全部行囊跟随夫子,踏上周游列国之路。

  这次夫子的决定将弟子们分成了两批,一批跟着夫子走,另一批留在鲁国。子贡看着走在夫子身后的颜回,没想到他会拖着病一同前来。他又抬头看向夫子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弟子,这时候晨光熹微,他们二十五个人的影子在他们的脚下纠缠。他们都不知道前途有多远,而太阳又能升起多久。

  


  “子贡,你在想什么?”

  子贡猛的抬起头,困倦被吓得一扫而光。颜回在一旁看着他,眼神里并没有责怪的神色。“幸好夫子不在。”子贡在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还没睡着,有些困倦也并不怪他,毕竟这么热的天气坐在大树下是那么令人舒服。

  随后他脸上一烫,一种混合的情感升了上来。怎么偏偏会被颜回发现了呢?在这几年里夫子越来越依仗颜回了,游历途中颜回帮助他修《诗》《书》,定《礼》《乐》,序《周易》,作《春秋》。子贡能看得出来夫子是真心将颜回当成儿子看待的。就像那次在匡地,没见到颜回时他是多么担忧。子贡向旁边悄悄一瞥,发现颜回没有继续看他,颜回偏过头去,继续带着大家读书。这点响动没有惊动任何人,其余的学生仍然在在诵读着,颜回做事总是那么贴心,只是这份贴心并没有让子贡舒服起来。

  日头慢慢变得更加毒辣,子贡念着书,等着颜回让大家休息。夫子还没回来,估摸着又是去找大臣们了解国事了。这两年里每到一个国家夫子就会这样。从卫国的不信任到曹国的轻慢再到被围于匡,他们和夫子一样经历了太多。如今他看见大家坐在杏树下一同读书反倒有些恍惚。

  也许这样更好。子贡心想。

  “子渊,先安静些!”这个时候子路师兄的脸色一变,他的声音压的很低。颜回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大家也立刻停止了诵读。子贡原本还有些迷糊,这时候也慢慢的精神了,他听着远处的动静,一些不详的响动传进耳朵,子贡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写满惊恐。

  “快走!”他的低语几乎是和子路的叫声一同响起来的,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士兵正向着他们奔过来。

  于是这最后这一点快乐也被剥夺了。夫子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他们带着包裹逃命,他们刚跑出去半里路,子路刚想把夫子扶上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这声音惊了所有人一跳。那些士兵没有追过来,他们砍倒了树,那颗杏树倒在地上,伸向天的枝条像是那些灾民乞讨的手。夫子缓慢地走向那颗杏树,他抚摸着杏树的枝干,头颅低垂着,似乎在为杏树哀伤。

  “走吧,宋国容不下我们了。”不知过了多久,夫子转过头对他们说,他在别国不重用他时早已不会问为什么了,他只是一直望着远方。

  “去哪呢?“子路师兄似乎是下定决心般的问了一句。

  “由啊,天下总有能容纳君子的去处。”夫子独自上了车子,回答道,他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从里面听不出来喜怒。

  


  

  子贡无数次的回想起被困于陈蔡之间的那次危机。其实很多事情和很多情感都不怪子贡。他那时候几天没吃过米饭了,饥饿使他有些狂躁,夫子弹瑟的声音在他耳中已经不能称作音乐,那些音符扰的他心烦意乱。

  当时唯一救命的米饭是他凭借一张巧嘴走出重围,又跑了很远的路用银子换来的。他欣喜若狂的将粮食拿到夫子面前,夫子看着粮食点点头,算作赞许,继而将米袋递给颜回,让他去煮饭。夫子继续弹起瑟,音调依旧平稳,无喜无悲。

  “君子固穷。”子贡心里冷冰冰地想起了那句话。

  他又想起了很多事,炎热的天气和腹中的饥饿为他的情感发酵。他想起夫子说他总不安分的去猜测行当而发家致富,而颜回守德行却穷困潦倒。他的好口才和经营的天分从来没有为他加分,他始终不是君子,他多么努力的证明自己也是白费。

  他永远不如颜回。

  当他去打水时看见颜回在偷吃米饭的时候心里的愤怒爆发了,他不否认他的那份嫉妒是导火索。那份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甚至没有让他仔细思考过。他的愤怒发展为欣喜若狂,颜回也会这样吗?他掩饰了自己的欣喜跑去夫子的屋子。这时候他的好口才又发挥了用处,他问夫子:  

  “仁德清廉的人可以改变气节吗?”

  “改变气节还能称得上是君子吗?”夫子这才停止弹瑟,这么回答他。

  听到这句话的子贡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于是他气愤的对夫子描述了颜回偷吃米饭的行为。他在说的时候是那么气愤和顺畅,就像是把这么多年压制着他的人打倒一样。夫子在听了他的叙述以后似乎有些怀疑,于是他们一同等待着颜回做好饭,他还是那么遵循礼,恭恭敬敬地请夫子先吃。夫子没有犹豫,他向颜回问起米饭的事情,子贡的心提了起来,他看见颜回脸色如常。

   这个时候子贡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心虚。因为他的理智回来了,他发现自己心里的疙瘩还死死的捆着。他在那一秒有些心慌,他不知道夫子有没有将他的心慌看在眼里,于是他等待着颜回的回答。

  “当时米饭粘上了灰尘,我不舍得把这些弄脏的饭丢掉,就用手捡起米饭吃掉了。”颜回回答。

  是啊,他如此聪敏怎么没想到颜回根本不是那种人,颜回就是颜回,他永远比不过的颜回。子贡的心里响起来一声霹雳,他恍惚间看见夫子对他摇了摇头,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夫子的眼睛里是否有失望。

  他至今都觉得那是他干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子贡注意到颜回分给他自己的米饭是最少的,子贡的米饭明显比他的多一半。

  “回一直病着,饭量不大。还是给其他人多一些吧。”颜回这么对夫子解释着。

  看吧,颜回就是能这么有君子风度。子贡的羞愧这时候才冒了出来,像是针一样扎着他心上的疙瘩。


  

  后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的时候夫子也没了办法,毕竟绝粮已经多时了,就连子路师兄也没了抱怨的气力。颜回整日的挖野菜分给众人吃,他自己又瘦了一圈。最后野菜也挖完了。这时候夫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天他召集了众人,问谁愿意替他前往楚国寻求帮助。在子路,颜回站起身时夫子摇了摇头,在思量许久后,夫子的目光转向了他。

  “赐,你愿去吗?”

  于是子贡整理好行囊准备前往楚国。

  离去前一天的夜里子贡睡不着,他穿好衣服走出屋外,月亮像一只半合的眼眸,温和的注视着他。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温暖,他在思考,思考夫子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别人的脚步声,他寻找着脚步声的源头,却看见了颜回单薄的身影,他没有披上外衣。子贡看着他嫉妒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惊讶的发现颜回在落泪,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那两道泪痕愈发清晰,他的泪水滑落,像是一颗颗掉落的小月亮。子贡想起几年前的暮春,那时颜回也是低着头,但是他的脸上浮动的是光影。颜回也会落泪吗?他在为什么哭泣?子贡突然觉得他之前做得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颜回从来就没有那么完美。他也有痛苦。

  那一刻子贡想要逃离,仿佛颜回在哭的同时也碾碎他的骄傲。但是他没有后退几步便被颜回发现了。“子贡啊。”他用衣袍擦着眼泪,低声叫他。子贡的身子僵硬地站着,他在面对颜回的时候无论有多少聪明都使不出来。

  “子渊师兄。”他干巴巴的叫了一句,叫完以后才发现这是几年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这么叫他。而颜回对他笑了笑。

  “我一直在想咱们到底在干什么。”颜回自顾自的说下去,丝毫不顾子贡震惊的脸色。

  “到底谁能容纳咱们呢,自从离开鲁国以后夫子便没得到过重用。”颜回的眼中又开始盈满了月亮。

  “夫子那天问我是不是他的主张错了,不然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我回答夫子不为世间所容又有什么妨碍,不为世间所容才能显现出君子的本色。可是从反面想,这个世间便是错的啊,咱们能做的一直是坚守罢了。”颜回说。

  子贡静静地听他说完,过了半晌,他才说:

  “可是,师兄,光是坚持便已经很不容易了啊。当年商朝的伯夷、叔齐虽饿死在首阳山上,但是后人记住了他们贤德。”

  于是颜回笑了,他的脸上还挂着泪,但是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出了声,他擦着眼泪,说:

  “是啊,坚持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完那句话以后颜回便昏倒在地,他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多天粒米未进,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第二天,子贡安顿好了众人,在颜回期盼的目光中出发前往楚国。

  其实从那天起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和眼前的路可以那么宽阔,他的能力其实一直被夫子认可。他的嫉妒一直没有必要,他们在前路面前是多么渺小。



  

  前往楚国的那几天里他几乎忘了时间,毕竟这些天对他来说太过于漫长了。从楚国回到陈蔡之间这几百里路快马加鞭也使人难安。他离去时所有人就已经气息奄奄,那时候颜回的袍子破损了几处,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拿针缝补。

  他终于又见到颜回了,他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琢磨颜回的话,再见他时子贡甚至下意识的有些不敢去看颜回的眼睛,他先跪在地下搀扶起夫子,但是没等扶起夫子颜回就倒在一旁,他彻底瘦脱了相,原本就苍白的皮肤这会儿有些发青,嘴唇的血色全没有了,只有眼角还洇出一点嫩红,那红是病态的,不好看。

  子路师兄帮他把颜回背到了房间,还没等清水灌进颜回的喉咙他就醒了。他睁眼便看见了子贡,子贡上去扶助他的背,颜回张张嘴,说不出话,整张脸比平时更有血色,放着欣喜的光。可没过一会儿那双眼睛就又暗淡下来了,子贡知道他在悲伤什么。师兄。他叫了一句。于是颜回打起精神,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子贡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散开的头发,想要子贡替他重新束冠。

  颜回垂着眼,将自己的头发放下来。子贡替颜回将头发结好,他的手抬起,使后方的头发向上收拢起来。一缕发丝缠住了他的手指,子贡轻轻把它绕开,然而有几根头发留在了他的指尖,那是几根白发。子贡的心里轻轻一震,一股酸楚涌了上来,他的病果然加重了。他又仔细看了看颜回头乌青的发丝,发现了里面的白发,那些白发像银蛇般静静的潜伏,暗中窥视。子贡侧过身挡住颜回的视线,他刚想抖抖指尖让白发掉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让一切没发生过吧。子贡心想。但是颜回转过身握住他的手,他看着子贡手指间的白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他的眼睫轻轻颤抖着。

  “没关系的,赐。”颜回的嗓音沙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子贡没有说话,默默替颜回束好冠。

  


  到了现在子贡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不会再感慨了,后来夫子问过他汝与回孰愈的时候,他当时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发自心底的回答夫子:赐也何敢望回。

  颜回一直到过世都没有做过官,但是他活着的每一天都坚守仁和礼,子路师兄死于正冠。子夏子游教育子弟,至今在发扬夫子的学说。他也在为这些尽自己的努力,他做过卫国的宰相,去各国传扬夫子的学说。

  有一次一个鲁国的大夫说他贤于仲尼,他回答:“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他们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颜回当年说的坚持。

  他不知道的是几百年以后夫子被世人尊为圣人,为万世师表。是他编修的《六经》,把上古文化和文明传承下来的。而一生穷苦,没有做官的颜回被称为复圣,他的好学和德行仍在几千年后被世人学习。而他自己被称为儒商始祖,他的出现让一直被认为迂腐不懂变通的儒家有了新的生气。

  直到死去,子贡仍然在回忆着他与颜回的那段对话。那时候的他对瑚琏的比喻欣然接受,因为他知道他在坚持着。 

  他们被后人记住了。



浩屿

一本童书怎么会这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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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子贡&颜回】当光陨落在史册

 (夫子视角.壹) 

  通篇胡闹,与历史完全无关。

  

  

  阿赐小时候刚拜我为师时可不是很乖巧。他父亲把他教得很好,所以他倒没有平常富家子弟的跋扈气焰。

  但我总隐隐觉得他看不惯阿回,尽管阿赐的确把情绪藏得很好。

  直到几十年以后,阿回去了,阿赐才慢慢地慢慢地向我回忆他与阿回的一切。

  阿赐说,当时他一来,师兄们都在欢迎他,只有阿回在全神贯注地读书,视他为无物。于是他就觉得阿回是个小书呆子,眼里只有书册、没有情感。

  这是我不知道的。

  但其实,关于我这两个弟子,我知道很多。我知道得也许比他们自己都多。

  

  

  

  

  阿赐一开始的确...

 (夫子视角.壹) 

  通篇胡闹,与历史完全无关。

  

  

  阿赐小时候刚拜我为师时可不是很乖巧。他父亲把他教得很好,所以他倒没有平常富家子弟的跋扈气焰。

  但我总隐隐觉得他看不惯阿回,尽管阿赐的确把情绪藏得很好。

  直到几十年以后,阿回去了,阿赐才慢慢地慢慢地向我回忆他与阿回的一切。

  阿赐说,当时他一来,师兄们都在欢迎他,只有阿回在全神贯注地读书,视他为无物。于是他就觉得阿回是个小书呆子,眼里只有书册、没有情感。

  这是我不知道的。

  但其实,关于我这两个弟子,我知道很多。我知道得也许比他们自己都多。

  

  

  

  

  阿赐一开始的确是看不惯阿回的。但后来阿赐反而天天缠着阿回给他补习。我起初觉得奇怪,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两人天天待在一起讨论课业。时局动荡,但有时看着他俩凑在一起学习的身影甚至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当时没有觉出任何不妥之处。

  直到有一天,刚刚及冠的阿回告诉我他要去宋国娶亲。

  这本来没什么。

  可他专门请求我别告诉阿赐他是去宋国娶亲,如果阿赐问起,就说是去游学。

  我起初不解,娶亲何须隐瞒,还单单对阿赐一人隐瞒。但我应下了,毕竟我很相信阿回的决定,他既如此说,就定有他的道理。

  

  后来阿赐果然来问我了。

  阿赐比起阿回略显跳脱,但从不迁怒。那天他跑来问我阿回的去向时面上的气愤和委屈却是从来没有表现过的。我只能依照阿回的叮嘱告诉他阿回只是去游学。

  阿赐闹腾,说他也想跟去,我甚至只能抬出来父母才堪堪治住了他。哎,好个伶牙俐齿的阿赐!

  

  第二天阿赐来我院中习乐,蔫蔫的,不似往常明快。我好像那时才意识到阿回对阿赐而言有多重要。但可能阿赐那个木头自己都还不懂呢。

  

  我进屋去研读古籍。

  突然阿回进来了,叫了声“夫子”。我有点惊讶,他居然昨天刚走今天就回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本就该留下,现在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他笑着跟我说,“父母在,不远游。”

  我也笑了:“阿赐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不远游?好像说得让我瞒着阿赐的不是你一样。”

  “我还是想等等他。”

  阿回欲言又止,出口的话也晦暗不明。不像往常阿回的风格。

  我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但阿回好礼,如果他不愿告诉我,那我还是不问为好。

  

  

  

  

  阿赐后来接管了他父亲的资业,各处经商,富甲一方。同时也入了政界成了仕。阿赐易骄傲,我怕我一夸他他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所以常常还是敲打他比较多。

  但其实我还是很以他为豪的。

  当年在陈国遭兵围困,绝粮半月,弟子们一片哀嚎。我最先想起的救兵就是阿赐。

  于是给他写信让他速来。

  弟子们一遍遍问我君子在困境中应该怎样。我一遍遍答着君子在困境中也应该坚守本心。太难了,我不放弃我的学说,但绝粮半月的苦是实实在在的。

  阿回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听着我安慰其他弟子,每天傍晚都会趁着天色未暗独自写信,写给谁?

  

  阿赐来得很快,还带来了楚国的援军。

  我们全都沉浸在脱险的喜悦中。

  我安抚着喜极而泣的弟子们,远远望见阿回在给阿赐束发。那一瞬间我看见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我讲学的小院里,不管乱世纷争没有绝粮之苦。

  阿赐经商四处奔波,阿回一直待在我身边布道,近两年间二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还以为他们要狠狠腻在一起好几天叙旧,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只看到了阿回留给我的帛书。

  阿回走了,说是去宋国求婚。

  这回是真的去了吗?

  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昨天阿赐一定是说了点什么。若非迫不得已,阿回怎会不辞而别。

  

  

  

  

  我希望他们互通心意了。

  哪怕阿回逃跑了。

  如果一生兜兜转转却擦肩而过该多难过啊。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们难过。

  

  

  

  

  后来阿回果真娶亲了,果真娶的是宋国女子。

  阿回大婚的时候我去了,许多弟子们来吃席,在一处笑闹,独独没见阿赐。可能阿回也不知道怎样面对阿赐。

  大婚办得很红火,大红的灯笼和婚服把十二月的雪都映红了,宴里觥筹交错实在热闹。

  我经过院中,瞥见阿赐独自站在院门外。阿赐仰头看着院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终是没有招呼他进来。

  

  弟子们在闹洞房,可阿回死活不愿进,说他要再等等。

  阿回看向我,小声叫了一句“夫子”,但我不并知道他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我拍拍他的肩,“刚刚我在门外看见……”

  “夫子我知道了。”阿回笑着打断我,朝我行礼,“谢谢夫子。”

  阿回从不打断人讲话。我后来想,对于我当时可能会继续说出来的话,他有多怕?

  阿回转身进了卧房。

  

  

  

  

  自那以后又十年,阿回病重,我自作主张写信告诉阿赐。

  他们十年未见了。还自以为在我面前藏得很好、我看不出来他俩互相躲着呢。小崽子们的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嘛吗?

  

  阿赐来了,不像以前的他了,如果是以前的他的话,阿赐一定会哭的。

  

  据门口守着的小弟子说,阿回是在阿赐怀里去的。大概阿回是高兴的吧。

  

  

  

  

  阿赐出来的时候像丢了魂一样。他没有表现出悲痛,但我一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我好像又失去了一个得意门生。

  天丧予!带走阿回一个还不够吗?!还要把我的那么灵的阿赐也带走吗!

  

  

  

  

  阿赐和阿回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任何有关他们逾矩之情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可能是因为他们想要克己复礼。

  根据我评价阿回遗言“其言也善”时阿赐的反应,我想大概是第二种可能。

  好吧,阿回一生爱得铭心却偏偏非要依礼而行,他说他不悔。

  只是苦了阿赐直白入骨的二十载情痴。

  

  

  

  

  有人敲门了。

  “赐!汝来何其晚也?”

  

  

  (完)

  

  

  

  

  害,这篇写得整个垮掉!

  但是我躺平啦!摆烂啦!垮就垮吧小爷不管啦!

  (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夫子orz)

  下次一定给夫子好好写(磕头)


  

  

是夕岚啊

言语科的猜猜我是谁

孩子明天就线下了(泪)

走之前整点烂活,希望有太太画()


赐:我们亲爱的宰子我同学在干嘛呢?嗯?在干嘛呀? 
要去吓他一跳——我是谁呀?

予:噢——是谁呢,我猜是子路师兄吧!

赐:开玩笑的话我把你脖子折断

予:当然是开玩笑的

赐:那么现在来猜猜吧

(沉默)


赐:呀你睡着了吗

予:噢稍微打了个盹,可能是我最近太累

赐:现在回答吧

予:问题是什么来着?

赐:还能是什么啊,我是谁

予:还能是谁啊,当然是我亲爱的朋友

赐;看这小子动脑筋的样子

予:朋友,现在放手吧,感觉眼珠子要被扣下来了

赐:亲爱的朋友是谁呢

予:那是什么屁话啊,亲爱的朋友还能...

孩子明天就线下了(泪)

走之前整点烂活,希望有太太画()


赐:我们亲爱的宰子我同学在干嘛呢?嗯?在干嘛呀? 
要去吓他一跳——我是谁呀?

予:噢——是谁呢,我猜是子路师兄吧!

赐:开玩笑的话我把你脖子折断

予:当然是开玩笑的

赐:那么现在来猜猜吧

(沉默)

 

赐:呀你睡着了吗

予:噢稍微打了个盹,可能是我最近太累

赐:现在回答吧

予:问题是什么来着?

赐:还能是什么啊,我是谁

予:还能是谁啊,当然是我亲爱的朋友

赐;看这小子动脑筋的样子

予:朋友,现在放手吧,感觉眼珠子要被扣下来了

赐:亲爱的朋友是谁呢

予:那是什么屁话啊,亲爱的朋友还能是谁啊

赐:闭嘴给我说名字


予:求助机会 


赐:没有那种东西

予: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吗

赐:别耍花招了你这朽木啊

予:你现在是在怀疑我是吗

赐:说个名字有那么难吗

予:这不是名字的问题,是我们信赖的问题

赐:什么啊那就走到底吧,我用我的相位赌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赌什么

予:一定要这样才行吗

赐:怂了吗 

予:怂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

赐:哈哈哈哈哈看看这小子故作坚强的样子

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

赐:最后的机会应该是我给你的吧!

予:现在再也无法回头了!那样也没关系吗!

赐:好呀这就是我想要的,今天我们两个人中总要没一个

予:数到三我们同时说出初遇的时间

赐:哈哈哈哈哈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吗,可爱的家伙

予:怂的话就去死啊

赐:不要耍嘴皮子了开始吧


予:1

赐:2

(沉默)

赐:祈祷nia?

(沉默)

予:走之前,再让我说一句吧

赐:说

予:记得去辞职啊,子贡。



逢安

什么破学校吃枣药丸(11)之新学期

感觉反映我精神状态……  

@共相与个相  请用!

   


  

  

“感觉我快寄了。”

  “每学一天我就折寿一年。”

  ——这是公孙龙在暑假最后一天的精神状态。

  尹文很难得地赞同了他的观点,而惠施则是选择不予理会。

  宋钘在学校论坛盖了几百楼来痛骂百家学院,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被删帖。

  庄周?他在睡觉。

  “诡计多端的道院学生……”

  公孙龙看着依然安稳睡着的庄周心中几欲崩溃。

  “我好嫉妒他不仅没有作业还心理素质这么强……我好嫉妒……惠施你看看他……我好嫉妒……”

  “别在这里发癫。”

  

  

  名院学生的暑假......

感觉反映我精神状态……  

@共相与个相  请用!

   


  

  

“感觉我快寄了。”

  “每学一天我就折寿一年。”

  ——这是公孙龙在暑假最后一天的精神状态。

  尹文很难得地赞同了他的观点,而惠施则是选择不予理会。

  宋钘在学校论坛盖了几百楼来痛骂百家学院,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被删帖。

  庄周?他在睡觉。

  “诡计多端的道院学生……”

  公孙龙看着依然安稳睡着的庄周心中几欲崩溃。

  “我好嫉妒他不仅没有作业还心理素质这么强……我好嫉妒……惠施你看看他……我好嫉妒……”

  “别在这里发癫。”

  

  

  名院学生的暑假最后一天在干什么?

  公孙龙:思考如何自杀。

  惠施:整理学生会资料。

  宋钘:挑选去冰岛的机票。

  尹文:学与不学都没有意义,因为人总有一天会死。

  桓团:舌战学生会。

  邓析:试图煽动群众起诉校董。

  杨朱:我像是名院学生吗?你不要学庄周造谣我。如果拔你身上的一根毛能延迟开学,你干不干?我干。

  

  

  

  

  “大家好这里是本次开学典礼道院发言代表。”

  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

  “我们对姬校长表示崇高的敬意,同时对商会长送达最真诚的美好祝愿。在此我谨代表道院全体学生,对新学期的未来进行乐观展望。”

  “我们的目标是:坚持无为道路,打造自由未来!”

  “道院发言完毕。”

  掌声如雷。

  

  “各路亲朋好友们你们早上中午晚上好!我是儒院发言代表端木赐,其实我也很想当纵横院的发言代表但是他们已经有人选了——总之现在是开学典礼儒院发言时间!”

  “金秋九月,我们在飒爽秋风中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学期,看着台下一张张笑脸,我不禁想到: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新学期,新起点。儒院作为上一个学期学分榜首,为带领各院走向优秀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这个学期,我们也有一个崭新的计划,v我50,得到儒院绝密内卷资料!”

  “你抢我麦干什么啊啊啊!”

  【杂音】【乱码声】

  【墨院系统友情提示:3号-儒院已断开连接】

  

  “嗨各位老师和同学,我没有加前缀是因为我一点也不想念你们。现在是开学典礼名院发言时间,很高兴能作为名院的发言代表。”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惠同学称:其实学生会成员也不愿意开学,因为他们要加班。对此,我表示深深的遗憾,在此对全体学生会成员致以崇高的敬意!我谨代表全体名院学生——不包含我自己——致上。”

  “名院对于新学期在稷下社团和儒院纵横院合作辩论极为期待。其实我不期待,但是没有办法都一样要写论文。对此我对儒院纵横院表示深切同情——愿姬校长与你们同在!”

  “名院学生将在新学期展现新的活力,怎么还有这么长一段啊我不想讲了,谢谢大家。”

  【墨院系统友情提示:5号-名院已被管理员1号-学生会禁言】

  

  “学生会对新学期表示期待!我们……”

  【杂音】

  “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无奈,好崩溃我一点也不想开学。完毕!”

  【墨院系统友情提示:会议已结束】    

咕嘎
去曲阜看见孔林之后心血来潮随手...

去曲阜看见孔林之后心血来潮随手画的子贡

去曲阜看见孔林之后心血来潮随手画的子贡

天易的创业BOT
某得的一台救援车在救援中遇到意外。
某得的一台救援车在救援中遇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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