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刘】《与你到永久》(11)
持续试探
11、2023年:牛肉面就行
“那你居然给我戴上?!”年近半百了,刘国梁拎着围巾质问好久不见的小辉儿。
他这质问也是有点明知故问了,但这明知故问里又有几分开心和撒娇的意思,如果不是发生在他和小辉儿之间,大概有些恶心,但此情此景下,两个人居然觉得毫无违和感。
孔令辉笑了笑,在车里睡觉怕感冒呗,他想,这还有啥好说的。可是他把围巾盖在对方身上时,又没想那么清楚,就是觉得他在这里,他就该关心他一些,这是从12岁开始养成的肌肉记忆,他们很多时候往往只有彼此,所以也骨肉相连地关心着对方,国梁对他也是如此。
他没回答,刘国梁也没继续问,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沉默的氛围却很温柔。
“内个...
持续试探
11、2023年:牛肉面就行
“那你居然给我戴上?!”年近半百了,刘国梁拎着围巾质问好久不见的小辉儿。
他这质问也是有点明知故问了,但这明知故问里又有几分开心和撒娇的意思,如果不是发生在他和小辉儿之间,大概有些恶心,但此情此景下,两个人居然觉得毫无违和感。
孔令辉笑了笑,在车里睡觉怕感冒呗,他想,这还有啥好说的。可是他把围巾盖在对方身上时,又没想那么清楚,就是觉得他在这里,他就该关心他一些,这是从12岁开始养成的肌肉记忆,他们很多时候往往只有彼此,所以也骨肉相连地关心着对方,国梁对他也是如此。
他没回答,刘国梁也没继续问,他们坐在沙发上沉默着,沉默的氛围却很温柔。
“内个,你……”
“辉儿,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抠手和抠沙发后,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刘国梁马上说:“你先说你先说。”
“哦。”孔令辉说,“你要吃点东西嘛?我看你今天没怎么吃。”
酒局上本就迟到的刘国梁,又爱扛气氛,从头至尾好像确实没顾上吃饭,酒倒是喝得极度到位,上脸的红下去了一半,但看上去依然潦草又疲惫。
“你一说确实有点饿了。“刘国梁望着他,“那你泡包面给我吃吧。”他毫不客气地提出这个要求,并且补充,“就方便面就行。”
方便面——他们年轻时候蹲在宿舍椅子上、酒店房间里,后来约会在各自的家里时,一起呼噜呼噜的青春记忆,做运动员时候,吃个泡面、吃份汉堡,都是不多的奢侈和快乐,更别提小辉儿泡的,小辉儿虽然不那么精通厨艺,但泡面是一枚好手,每次都会被刘国梁花式夸赞,仿佛吃了一顿满汉全席一样的满足,小辉儿吻他时候,他会异常满足地说:你现在是牛肉味儿的。
30年过去了,此时他再次不合时宜地提出了这个遥远的需求,孔令辉则愣了愣,他说:“呃……”他看了看身后的厨房,“我家现在没有方便面了。”在刘国梁疑惑的目光里,他解释说:“我这两年不太吃方便面了……岁数大了,健康饮食嘛。”
“哦……”刘国梁缓缓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是,况且你明天还要体检。那……那我也不吃了。“
聊天又停滞了,进入了抠沙发和抠手指的循环,孔令辉让这个沉默持续了也就一分钟,他问:“已经一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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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啥都没写……
【孔刘】《与你到永久》(10)
10、2023年:不请我上去坐坐嘛
驾驶座上没人,可能是为了一直能开着空调,车维持着发动中的状态停在路边,空调让车里保持暖烘烘的,大灯明亮地照着黑暗的前方。
而孔令辉站在大灯光芒照出的不远处,刘国梁不可思议地看到:小辉儿他,真的在遛狗。
刘国梁扶着车门下来,外面寒风阵阵,他脖子上围了条孔令辉的红色围巾。
“你还真的养狗了?”
孔令辉大概是想在停车附近遛狗,所以只在灯光照到的几米出来回溜达,手上牵着是条可爱的西高地,一直想挣脱狗绳跑向更远的地方。
“咦,醒了?”孔令辉一使劲又把西高地拽了回来,走回到车边。
“我睡了很久嘛?”刘国梁明知故问。
“你自己看看表。”
“那干嘛不叫醒我.........
10、2023年:不请我上去坐坐嘛
驾驶座上没人,可能是为了一直能开着空调,车维持着发动中的状态停在路边,空调让车里保持暖烘烘的,大灯明亮地照着黑暗的前方。
而孔令辉站在大灯光芒照出的不远处,刘国梁不可思议地看到:小辉儿他,真的在遛狗。
刘国梁扶着车门下来,外面寒风阵阵,他脖子上围了条孔令辉的红色围巾。
“你还真的养狗了?”
孔令辉大概是想在停车附近遛狗,所以只在灯光照到的几米出来回溜达,手上牵着是条可爱的西高地,一直想挣脱狗绳跑向更远的地方。
“咦,醒了?”孔令辉一使劲又把西高地拽了回来,走回到车边。
“我睡了很久嘛?”刘国梁明知故问。
“你自己看看表。”
“那干嘛不叫醒我?”
“叫了,没叫醒。”孔令辉说,“我怕来不及,先回来把狗遛了。”
“你一直逃避我的问题啊辉儿。”刘国梁说,“你怎么想起养狗了?”印象中孔令辉的前女友很喜欢养狗,他爱屋及乌过一阵子,后来分手后也就懒得照料了,印象中嫌麻烦的他自己独立养宠物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孔令辉倒是从不卖关子,“不是我养的,我邻居的狗,疫情时候大家互相照顾认识了,最近他出差,我答应把帮他遛几天。”他说完了,刘国梁呆滞地哦了一声。
大家都停顿了十秒,孔令辉稍稍眯了眯眼睛看着刘国梁,“你怎么是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这么不希望我养狗嘛?”
刘国梁愣了下,慌忙解释,“没有,我没有啊,你从哪儿看出来的?”他说,“养狗也不意味着什么?但我记得你一个人是不喜欢养宠物的,我还以为你……”他顿了顿,反思了下自己的反应,“我不是希望你一个人,只是,不太习惯,如果你有了任何变化,我很晚才知道,或者你也不打算告诉我。”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刘国梁才轻轻地问了一句,“所以你现在……怎么样?”
孔令辉迎着车光,看着他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平淡地说:“我说了,老样子,没什么特别需要告诉你的。”
“哦。”刘国梁点点头,“我猜也是。”
孔令辉也莫名点点头,很随和似的附和了一句,“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有什么新鲜的呢。内什么……我先把狗放上去,然后送你回去吧。”
他过去开车门把火熄了,刘国梁却拦住了他,“不请我上去坐坐嘛?”
刘国梁指了指楼上,“都到你家了。”
孔令辉脸色虽然木然,眼睛却睁大了一点,脸上写着“你居然能提出这等要求”。
刘国梁装作没看出来,平静地说:“北京冬天也打不了高尔夫,所以我家里人都去三亚了,你送我回去也没人照顾我,我喝成这样,你真的忍心嘛?”
他那种绑架和不容拒绝的口吻好像让时间一下子偷偷穿越了,让孔令辉有点恍惚,尽管他还是一脸严肃地说着“我挺忍心的”,但在刘国梁继续头疼欲裂和马上又要呕吐晕倒的表现下,他几经犹豫,还是口嫌体直、满脸无奈地带着他上楼了。
孔令辉的家很干净,没啥摆放上的变化,他换了个长桌,上面放了一些他过去不会看的那种讲历史的书和各式各样的杯子,地面干净得映着月亮发光,那只小西高地乖乖地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孔令辉去厨房倒了热水,曾几何时他冰箱里只有啤酒和鸡蛋,现在也是各式各样的制热水器、保温壶、茶具一大堆,他把热水端出来时候,看到刘国梁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紧绷,一种不符合他身份年纪的紧绷感,他一脸茫然。
他们坐在三年前分手的沙发上,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又老了三岁,还好人到中年,时间仿佛放缓了,老三岁也仿佛没老多少,不像少年时代,一年仿佛一世,爱上一秒像爱上一辈子。
“你干嘛呢?”孔令辉狐疑地看他,“不把外套脱了嘛?”
“哦。”刘主席脱了外套,在摘掉围巾的时候说,“你这个围巾多少年没洗过了,有点脏一股味。”
居然现在都敢嫌弃我东西脏了,孔令辉默默惊讶,但他也没反驳,确实这条红色的羊绒围巾有年头没洗过,可能比地毯还要脏。
围巾是当年去雅典时候买的,那会儿俩人关系时好时坏,偶尔冰点偶尔正常,像更年--期一般不可控。
比赛结束后,刘国梁陪他在免税店里逛街,积极地表示他挑了一条深蓝色的围巾送小辉儿,但傲娇的孔令辉一口拒绝,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硬买了另一条自己并没那么喜欢的红色,他明明不喜欢红色,当时像是跟对方赌气一般的买了下来。
他记得刚当上主教练头次带队的少----帅,手里拿着包装好的蓝色围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有点悻悻和委屈,又强装出“害没事没事那我自己留着”的欢快表情,继续陪着他在免税店里走来走去。
还要到后来好几年后,他们都三十来岁了,情绪、情感和事业最稳定的那几年,刘国梁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某天,又把那条蓝色的围巾拿来放到他家,两个人都不提当初的事情,当初的事情细想也不知道提啥,刘国梁退役也不怪谁,他们俩无法真的大方地在一起也不怪谁,他们既没有吵架也没有冷---战,他们还是想一直在一起,所以不想惩罚彼此,可又对人生偶尔的瞬间充满愤怒。
孔令辉很喜欢那条蓝色的围巾,冬天会戴出去,春天会拿去干洗,至于为了赌气买的红色的后来逐渐失宠,最后扔在车后座上,这几年有时候给狗当被子盖盖。
【孔刘】《与你到永久》(9)
9、2023年:觉得很累
他接过餐巾纸擦着脸捂着脸努力站直,看到孔令辉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他旁边,不知何时飞驰而去的奥迪又停回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孔令辉说:“没事吧?”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没事,喝多了被风吹就会这样。”
既然知道喝多了不该吹风,干嘛非得出来呢?孔令辉心想,但他也懒得问出来,问了有什么用,他会不知道为什么吗?
“喝口水。”他递过去矿泉水瓶。
刘国梁熟练的漱口喝水,仿佛已经是常规操作了,反正呕吐这种事对运动员、教练还是主席的他,都是不变的病症反应了。
孔令辉看着,也忍不住有些恍惚,被记忆拽着走。
运动员时期,这位颈椎病患者经常因为压迫神经和脑供...
9、2023年:觉得很累
他接过餐巾纸擦着脸捂着脸努力站直,看到孔令辉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他旁边,不知何时飞驰而去的奥迪又停回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孔令辉说:“没事吧?”
他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没事,喝多了被风吹就会这样。”
既然知道喝多了不该吹风,干嘛非得出来呢?孔令辉心想,但他也懒得问出来,问了有什么用,他会不知道为什么吗?
“喝口水。”他递过去矿泉水瓶。
刘国梁熟练的漱口喝水,仿佛已经是常规操作了,反正呕吐这种事对运动员、教练还是主席的他,都是不变的病症反应了。
孔令辉看着,也忍不住有些恍惚,被记忆拽着走。
运动员时期,这位颈椎病患者经常因为压迫神经和脑供血问题,奔去厕所呕吐,孔令辉偶尔会拿瓶矿泉水去看他,但更多时候还是在训练。刘国梁去吐之前,总是会扶着球桌说:“我不太舒服,去去就回。”偶尔非常难受的话,会黏糊糊地加一句:“你练完来看看我呀。“
即便他不太擅长照顾别人,也在搭档的频繁呕吐中,了解到了什么是“喷射XING呕吐”什么是“放射xing呕吐”,对应的病症是不一样的。他其实也不想获取这些毫无意义的知识点,主要谈恋爱的时候,刘国梁威逼利诱必须要给他解释完两者区别。
孔令辉听毕,发出了佩服的声音:“嚯,那你是放射xing的症状,是不是能吐得比别人都远啊。”
“…………需要在这件事上也这么争强好胜嘛?孔令辉,就不能关心下别人的伤病嘛?”
“别人是谁?”孔令辉逗他。
记忆中,那是2002年前后,孔令辉状态和心情还算不错,但那阵子刚好刘国梁总是心事重重,他总以为搭档是因为状态的影响、规则的改变,还有永恒不变的伤病影响,他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两个人已经爬上了不同的悬崖。
看刘国梁没说话,孔令辉就顺手揉了揉他的脖---颈,开始好像是表达关心,但很快变成暧昧的暗示,最后低头,两个人接--吻。
刘国梁好心提醒:“我可刚吐完哈。”
孔令辉迅速迟疑:“嗯……那你先去漱个口吧。”
“……………………”刘国梁无语,还是嘟囔着下床去漱口了,“都亲上了还嫌弃人,你这样真的很扫兴……很伤人……你说除了我谁能忍你?”
他说归说,还是叽叽咕咕地去卫生间漱口了,孔令辉好像是考虑了会儿,就站起来跟过去看他。
洗手间里咕噜咕噜的漱口声中,孔令辉忽然说:“你还是彻底去做个治疗方案吧国梁,脊椎可以做物理治疗,但颅内老是这样一直高压的话,确实不太好,病症还好说,主要你平时想得太多了,这事儿还是挺危险的。“孔令辉似乎想到对方这两年从高峰到谷底的打击和痛苦,加了一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反反复复想太多没有用,往前走就是靠直觉,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是啊,人生本就一瞬,刘国梁含着水低头漱口,听他说了这句话,突然愣了愣,欲言又止。
如果不是孔令辉说完这句话,手机马上响了,刘国梁差点就在一瞬间想告诉他,自己几经痛苦,被蔡指导反复指导和指点后,他可能确凿地要退役了。
自兴-奋-剂事件后,他答应他的本该共享所有的人生,可他迟迟说不出口,他说出口就仿佛跳下悬崖。
但也就是这么一瞬,孔令辉接起了电话走开了,对面朋友喜子声音大得不需要免提,兴高采烈地宣布,哥们要给你介绍一个如花似玉貌美天仙只因天上有的人做对象。
“真的,贼漂亮。”喜子说,“超乎你的想象……”
孔令辉说:“哦。”他习惯数落对方:“你的眼光,觉得漂亮我可没法信。”
对面喜子一通输出形容,急得希望他周末就出来,孔令辉面露一种复杂的为难感,但又耐着性子听他说,似乎又抗拒又好奇,他这个诡异的状态引起了刘国梁的注意。
挂了电话,孔令辉说:“喜子跟你问好。”
“哦,跟我问好也不自己跟我说。”刘国梁吐槽,想了想他歪过头,“喜子要给你介绍对象?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想给你介绍对象了……小辉儿这真的是年纪到了吧?”
孔令辉看了看他,语焉不详地说了句:“嗯。”
两个人又回去躺着,但也把接-吻的事儿忘了。
孔令辉在这个亲密的状态下,问出了一个相当吊--诡的问题:“国梁,我最近遇到一个女孩,也……也不是最近,以前就认识,不过,我最近在想,应该往前走一步,约她出来聚聚。毕竟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你自己也说……我们还是应该,内个什么……就是未来我们的注意力也不能全都放在对方身上,你一直处理得挺好,我想我也……”
这件事居然让他说得有点紧张和心虚,这心虚感让本来呆滞的刘国梁心情复杂,一方面一直谈着对象、保持交往的是他,两个人只是单独相处时不提这件事,但也在逐渐成长那几年心知肚明,作为国-=民偶像的他们,未来该走的是怎样的正途,他们从来不提,似乎就没有谁对不起谁。可小辉儿莫名其妙的心虚,让刘国梁更加莫名其妙的心头一软,小辉儿是个专心致志的人,他仿佛永远希望保持忠诚,即便是他们这样悬崖边的关系。
另一方面,他们俩关系的掌舵者一直是刘国梁,但他其实并不舍得去控制小辉儿,对方像一头脱缰的马或者乱游的鲨,他只是在合适的时候去抓住他,控制住那个已经一去不复返的方向。
他复杂的表情像一条鱼一般在脸上游走来回,最终停在了一个自然的若有所思上,“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他补充了一句:“你没有问题,我就没有问题。”
2023年,年近半百的刘国梁是经不起酒精、寒风和情感的三重打击,他坐在台阶上喝水漱口,接下来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他吐得头晕眼花,像头被按墙上猛撞了30下,他慢慢地把孔令辉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喝完了。
孔令辉靠在旁边思绪万千地陷入回忆,又左思右想起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个状态是不是不应该劝他回酒局了?回去还得喝不太好吧?或者叫人来接他?但是叫他家里人还是问他司机电话?——孔令辉这不多的思前想后,很快被刘国梁打断了。
“小辉儿,我是真的不太舒服,能不能辛苦你顺道送我回去?今天是私人局,我让司机放假了。”
“………………”
刘主席话术万无一失,又客气又绑架,不送他简直不是人的感觉。在不容拒绝的10分钟后,车已经行驶在大路上了。
“你现在开车很稳啊。”两个人在暖烘烘的沉默中,刘国梁看着窗外稳定闪现的路灯和车影,突然轻轻地说。
“有吗?”孔令辉说,“主要怕开快了你吐我车里。”
“放心吧不会的,我胃里东西都吐光了,我现在就是觉得……”刘国梁轻飘飘地说。
孔令辉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的继续,“觉得什么?”
“觉得……很累……”他低不可闻地说完这句话,头就垂在玻璃窗前,迅雷不及掩耳地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混乱的青春中,唇齿间的酸甜味、小辉儿衣服的味道、拥抱时的眼泪、宿舍里臭烘烘的球鞋,还有那些手拉手站上领奖台的荣耀瞬间。
梦里小辉儿的脸从稚气到傻笑、从温柔到冷峻、从羞涩到怜惜,他一下子100倍速地闪现了100种情绪给他,可那都是他熟悉的、尝试过的,好像孔令辉最多的情绪也都送给了他。
在梦里,他们总是临渊而立抱在一起,领奖台是悬崖、演讲台是悬崖、他们的单人床也是悬崖,他们不能放开拥抱,放开了对方就坠入万劫,于是他总是在更坦率的落泪,小辉儿也是,仿佛痛苦和快乐都是逼人落泪。
“不过,年纪大了有点好处,没那么好胜了,也不太执着打球或者其他了。”孔令辉松了口气,“这两年,你说的非得证明自己、那些对错也懒得计较了,我对好多事情都淡了,最重要的是,对你也淡了。”
“国梁,我们这次,真的分开吧。”
他在这句话中一下子惊醒,酒也随之清醒,头脑中都是清明一片。
时光一去不复返。
【孔刘】《与你到永久》(8)
8、2023年:我送送你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孔令辉低调得像个扫地僧,也说到做到地切断了他们二三十年绝对紧密的关系,刘国梁约过他几次,他没直接拒绝,只是敷衍过去,这更让关系结束得悄无声息。他们没有拉黑彼此,每年会发一条过年微信,平静得像工作伙伴。
刘国梁想过大家早晚还要再见面,一把年纪了,再见面可能早就没了激情,但他们之间总不能只有激情吧,他想等他忙过这一阵,一定要想办法把小辉儿约出来,可疫情三年,一眨眼,人和人变得比以前更不密切了,断交更是合情合理。
而今在这个富贵逼人局突兀地遇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再见小辉儿恍若隔世,更多的是涌现出了不属于他地位年龄的委屈感,他们居然真的可......
8、2023年:我送送你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孔令辉低调得像个扫地僧,也说到做到地切断了他们二三十年绝对紧密的关系,刘国梁约过他几次,他没直接拒绝,只是敷衍过去,这更让关系结束得悄无声息。他们没有拉黑彼此,每年会发一条过年微信,平静得像工作伙伴。
刘国梁想过大家早晚还要再见面,一把年纪了,再见面可能早就没了激情,但他们之间总不能只有激情吧,他想等他忙过这一阵,一定要想办法把小辉儿约出来,可疫情三年,一眨眼,人和人变得比以前更不密切了,断交更是合情合理。
而今在这个富贵逼人局突兀地遇到,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再见小辉儿恍若隔世,更多的是涌现出了不属于他地位年龄的委屈感,他们居然真的可以失去彼此。
不顾大家以及刘国梁的挽留,孔令辉客客气气道歉,把刘国梁握住他胳膊的手轻轻拿开,“今天确实不方便,不好意思大家,是我扫兴了,下次一定补上。那我先走,你们继续。”他拍了拍刘国梁肩膀,“回头约。”
他风风火火地从富贵逼人局里跑了出来,匆匆忙忙地披着大衣冲出门口,被冻了一哆嗦,虽说过了北京最冷的时节,这一到晚上,还是冷风催人老。
年纪大了,他反倒越来越不适应应酬了,换个角度说,也许是更适应应酬了,那些或新或老或富贵或普通的酒局里,不会再有让他感觉兴奋刺激的新鲜人和新鲜事了,微笑和客气如印在DNA里一般熟练。年轻时对这些事还有些抗拒和不适,每次都急着看刘国梁坐在哪里,在说什么,两个人悄然交换着对没见过的世界和人物的看法。
他曾经那么需要他,即便是微小的困难微小的快乐,也最好是共享了才算数。
想到这里,孔令辉木然的心忽然有些被唏嘘的风吹出一条缝,他吁出这口气,就站在台阶下面发了几秒愣。
手机一直在响,他没着急走,站在原地回微信和邮件,都是工作的事情:问他明天上午体检需要把肠胃镜一起做了嘛?后天下午要不要在国贸的会所开会,也有问他近期要不要把护照换了,还有问他把邮件确认一下,就可以继续推进了。
他站在原地,一通回复,手指差点冻僵,甩手呼出哈气时,才猛然发现刘国梁站在他侧后方不远处,像记忆中一样,靠在台阶边的台子,平静地望着他。
“你吓我一跳。”孔令辉愣了愣,“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送送你。”
“哦。”孔令辉尽量回避了他的直视,但也突然迟钝,半晌无言,“不用送,你赶紧回去吧,都在等你。”
“好久不见了,送送你吧。”刘国梁径直地走了下来。
“我车就在那边。”孔令辉指了指旁边的停车场,表示真不用送了。
“那就送你到停车场。”刘国梁说,他的口吻不容拒绝,他一直不容拒绝,只是很少用这种口吻和孔令辉说话。
孔令辉没继续拒绝,跟他并肩走下台阶,往停车场走过去,刘国梁走得很慢,好像是故意的,又好像真的有些疲惫,当孔令辉超过他几步后,他就搭讪道:“你叫代驾了嘛?”
“我没喝酒啊。”
“哦。对。”刘国梁点头,想起来了,今天孔令辉居然滴酒未沾,“今天是不想喝,还是这两年就不喝了?”
“我明天上午正好有个体检。”孔令辉言简意赅。
“你最近好吗?”刘国梁继续问。
“还行吧,老样子。”
“不是养狗了吗?就不是老样子了吧。”
孔令辉没回答,已经走到车前了,“我得先走了,你穿太少了赶紧回去吧,回头有空约。”
刘国梁几乎是无奈地冷笑了一声,“咱俩之间就别说这种场面话了吧?回头有空是什么时候?你如果以后都不想见到我,那也别说这种场面话。”
孔令辉反应有些温吞,他现在整个人都看上去有些温吞了,在呼呼的冷风中,他考虑了几秒才说:“国梁,三年前我们俩商量好的尽量少见面,你也同意的。但你还是我朋友,以后有空我们确实可以出来喝喝茶,不是场面话。”
再说,我说场面话也说不过你啊——孔令辉努力把这句话咽回去了,反正吵架他也吵不过刘国梁。
“你现在说话已经是这种中年老大爷风了吗?”刘国梁怼了他一句,“几年不见,老得挺快。”
孔令辉心里骂了句草,他冷着脸忍耐地叹了口气,“那行吧不说了,拜拜。”随即打开车门,车如箭般开了出去,突如其来过程统共没有10秒。
刘国梁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辆车旋起一阵风从自己身边消失,兜起了一整个停车场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巨大的寒战。
他面色呆滞地停在原地半晌无法动弹,一阵晕眩感像耳光般扇在他脸上,他赶紧退后两步扶住身后的花坛稳了稳神,冷风袭击了他喝过酒的头和身体,席卷而来的是一阵无法阻挡的呕吐和恶心。
喝酒不该吹凉风,他今天大意了,但还好酒醉经验丰富,他认命地扶着墙边,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
疼痛撕扯着他,让周遭的一切如时光般后退,他边吐边咳嗽,突兀地想起好多年前,小辉儿买第一辆车拉他兜风,也是极快的启动、极高的速度,边开还边兴奋地问他:怎么样推背感有了不?刺激不?爽不?
那个年代能开辆豪车在北京二环路上跑,简直是最刺激最拉风的事情了,他也被逼着买了一辆同款车接着快乐上路,但刺激感居然真的不如小辉儿开的,他还是比自己更加心无旁骛,只顾一路向前,管它三七二十一,加速再加速,仿佛能够穿透风,仿佛就能征服世界。
小辉儿觉得刺激,但他觉得失控。
他和孔令辉在一起的那些年,他总在试图让局面变得可控,他怕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那种失控的焦灼感,他想这是小辉儿给他带来的困扰,以前他以为那是爱,爱就如蹦极一般,抱在一起失重般的疯狂,后来他知道他逃避那种感觉,即便那么喜欢对方,也害怕那种被世界抛到上空坠落,继而无所依的感觉。
他想先控制住再相爱,他想建立一个世界再一起躲在里面,他偶尔也会想,那么横冲直撞的小辉儿居然曾有一度愿意和他一起去建立安全的局面,一起搞事业、一起变成普通的成年人、学着去爱别人,试图去组建一个家庭。
可惜,最终他还是风一样地跑走了,他最终不想要那样的命运。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他现在看起来自由自在,没有牵绊才能一切随心如愿吧,刘国梁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头顶在旁边的墙上沉重喘息和咳嗽,有一张餐巾纸突然出现在他脸前。
【孔刘】《与你到永久》(7)
7、2019年:这次真的分开吧
我们这周末北京见呀。
谢谢你一直陪我,小辉儿。
我不是利用你,小辉儿,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得和你在一起。
我很爱你。
那几条短信从孔令辉的第一个手机,一直存到了最新一版的IPHONE,刘国梁也一直留存着,偶尔两个人会对一下存放的方式,偶尔刘国梁也会指责他几句:“我发这么多短信,你居然一条不回啊。”
“但我当时马上给你打电话了啊。”孔令辉指出自己的努力。
那通电话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模糊了,无非是话筒中的沉默和澎湃,吭吭哧哧用语言却表达不出什么,孔令辉下出租前,才非常努力地说:“早点回北京,带你去吃点好的。”
什么都不如这几...
7、2019年:这次真的分开吧
我们这周末北京见呀。
谢谢你一直陪我,小辉儿。
我不是利用你,小辉儿,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得和你在一起。
我很爱你。
那几条短信从孔令辉的第一个手机,一直存到了最新一版的IPHONE,刘国梁也一直留存着,偶尔两个人会对一下存放的方式,偶尔刘国梁也会指责他几句:“我发这么多短信,你居然一条不回啊。”
“但我当时马上给你打电话了啊。”孔令辉指出自己的努力。
那通电话说了什么,两个人都模糊了,无非是话筒中的沉默和澎湃,吭吭哧哧用语言却表达不出什么,孔令辉下出租前,才非常努力地说:“早点回北京,带你去吃点好的。”
什么都不如这几条短信长久,长久到存放在两个人手机里接近20年,督促他们撑过了这20年的辗转起伏,似乎就因为这五条短信,他们再也无法离开彼此。
刘国梁退役到结婚、孔令辉和别人恋爱到分手,遇到或好或坏或奇突或糟糕的事情,都没能放开这段关系,有这几条短信作为打底,他们像被誓言诅----咒的神==像,一直黏合在一起。
而2019年的那个夏日深夜,孔令辉终于决定删掉这五条短信,像删掉了他一半的人生。
其实,那天刘国梁的本意还是聊一下工作,魔羯座刘主---席在那个时间点,并不觉得他们20年来的关系有什么问题,成年人,尤其是他和孔令辉这种关系的成年搭档,理顺事业关系,那就一切能够继续下去。
两个人聊到了夜里四点,孔令辉的酒已经醒了,“尹指导前几天找过我了……“他冷着脸听刘国梁说了一会儿规划,就打断了他,“我跟他说过我的意思了。”
刘国梁等他继续,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刘国梁的手,或者说他让刘国梁握着他的手,面色平静地看着黑暗的客厅,有点莫名的抽离感。
刘国梁看他不说话,就习惯性地用他语重心长的口吻继续了起来:“嗯是,尹指导回来也跟我说了……但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是真的觉得,现在国===家需要我们,我们这半生都在和这项运动打交道,奉献了那么多,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而且我也明白该怎么做才会更好,过去你老说你想清净一阵子,我不想逼--你,可我还是想你回来,也许你试一试,你会发现和当初不一样了,你不想重新证明自己吗?一定要把尾声留在那件事上吗?况且我们还很年轻……”
人生的每一步当然都很危险,但是他们是运动员出身的人,接受挑战应该是生活的常态,这样才能不断地向上向前走下去,他们要一起向上向前走下去,像过去这三十多年的每分每秒一样。
“我当年答应过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是一直说话算话的。”
从今往后我的每一分都分给你,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少年时代的誓言,居然就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了这么多年。
孔令辉听到这句话,望着前方的眼睛稍微动了动,他低头短短地笑了一声,像在嘲笑什么。
最终,他叹了口气,说:“国梁,你意思我听懂了,为这你都不用说这么多。”
“可不,那回来吧,一起,别的事儿都不用你操心。”刘国梁说,房间里的气氛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说出这话时,口气是坚定的,但气势却有些不自信,他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他不等孔令辉说话,马上补充,“咱们一辈子都搞这行,这行没那么复杂,就是拿成绩说话的,实绩摆在那里,谁能真的搞事情呢?成王败寇的道理大家都懂,我以前也想得简单,可我们总不能生活在过去的状态中,我需要调整,你也是,但今后,我希望我们还是一起的。”
刘国梁的话总是很诱--人,但他翻来覆去说来说去其实就那么几个意思:我们得在一起、我们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好下去、但我要和你一直继续下去,如果你也想,那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在这件事上,只有我们一起往前走,调整成同一种呼吸才能继续——过去的这20年,几乎没有变,只是他的话术和语调像熨去情绪的蒸汽,热烈又迷惑,又或者是孔令辉本来就强烈相信这件事,所以那些话总像长在他心上。
可2019年了,他清楚的感觉自己身体像在一个拐角就突然变了,放下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也只需要一瞬间。
刘国梁说了一会儿,看他没说话,就缓和了下口气,“小辉儿,或者你还没想好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我只是希望你调整下状态……毕竟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嗯。”孔令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说:“好,我会考虑的。不过,虽然我今后做什么还没想好,但有件事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事?”
“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但我老是想不出特别合适的方式。”
“你和我说事儿还需要啥方式啊?!”刘国梁不可思议,“小辉儿,我就觉得你这两年和我有隔阂,你……”
“我这两年经常梦到你……“孔令辉打断了他,“即便你有时候睡在我身边,我也会梦到你……”
刘国梁脸色一怔,他停住没说话。
“你在梦里老是过去的样子,但是平时不看照片,我都快忘了你过去什么样了,也快忘了自己过去的样子了。”孔令辉说。
“当初刚退役那几年,我也老梦见还在当运动员打球,当时你说你也是。”孔令辉说,“你每次说你也是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和过去告别。”
“后来我在想,一直梦到你,是不是也像当年一样,是催着我跟过去的那个你告别。”孔令辉说,“可我一直以为不需要,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你老是说你会陪着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每次听你这么说,我都会觉得其他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往前走。”
“这些年,我们想了无数方式去成为正常人,做对的事情,同时一起往前。我总是被你的这句话说服,可有时候想想,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忘了95年你说这话时候我是不是睡着了,也可能从头至尾,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刘国梁眼睛从目不转睛转为了不可置信,他手指在微微颤抖,孔令辉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而刘国梁难得的没有马上反应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眼神里尽是震惊的碎片、和冷静的观察,以及奋力思考的回忆。
2002年,刘国梁突然自行退役,他们没有分开;
2006年,孔令辉退役,他改变过去想法,决定留下作教练,他们没有分开;
后来,他们商量着各自尝试正常的恋爱、人生和婚姻,但也没有分开。
身体的相联、情感的相联、亲人一般的羁绊,复杂得无法拆分,也让他们无法拆分,也就这样被默认,自然又坚韧的相处了下去,原来都这么坚韧了,还是不能走一辈子吗?
青春的承诺,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回忆中,他们面对面的解决这类是否应该分开的问题,在20年的历史中也有过不少次,孔令辉知道刘国梁一定在回忆,以前他们是怎么做的。
(发不出来)
“小辉儿,你是觉得我之前做的决定没和你商量吗?……我跟你道歉……但我相信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你我都是……“
孔令辉示意他停一停,“你别再说这种话了,你做的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我相信。但我们在一起二十年了,我们别再重复过去了。其实你做的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我都觉得没关系,因为本质上,我就是不想离开你——这件事才是最不对的。”
“我早就觉得不对,可就是放不开。”
“不过,年纪大了有点好处,没那么好胜了,也不太执着打球或者其他了。”孔令辉松了口气,“这两年,你们都来劝我,非要我证明自己。“
“说实话,是非对错我确实懒得计较了,之前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也不想给别人找麻烦了,有什么后果我自己会承担。
“我今天跟你说这个,不是冲动也不是跟你较劲,以后我还是你的朋友兄弟,有事我会挺你。但我不会回去和你一起工作了,主要想停下这二十多年的状态了,我们也都试试另外一种生活,也许都会觉得挺好的。“
“而且,我是真的对过去好多事儿都淡了,最重要的是,对你也淡了。”
最重要的是,对你也淡了。
孔令辉掏出手机,把屏幕调到2000年夏天的那五条短信,刘国梁下意识去阻止他,但他依然躲开了那个微弱又挣扎的阻止,按下了删除键。
他望着他的眼睛,冷冽又平静,却像最后一次看他一般专注。
“国梁,我们这次,真的分开吧。”
[孔刘]《与你到永久》(6)
这篇是个车,连爱发电也发不出来……设置了下。
不过也不需要花钱,反正人很少,回头等写完,想看的我发大家就好了,并不重要的一篇车
6、2000年:这篇是车
孔令辉对深圳的印象:一个南方有海多雨的、多情又多热的城市,到处有树和茉莉花,有亮堂堂的马路,也能吃到东北吃不到的南方水果,午后常常下起一阵大雨。
2000年的夏天某日,结束了激烈又受挫的吉隆坡,他们单独来到这里度假,美其名曰是输了世乒赛,刘国梁来看看海,孔令辉也来陪着看看,他是个江边长大的孩子,觉得海不稀奇,但到了海边又觉得潮涨潮落的蓝和白白的沙,确实带来了时间停下来的仪式感。
(中间一丢丢车先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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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00年:这篇是车
孔令辉对深圳的印象:一个南方有海多雨的、多情又多热的城市,到处有树和茉莉花,有亮堂堂的马路,也能吃到东北吃不到的南方水果,午后常常下起一阵大雨。
2000年的夏天某日,结束了激烈又受挫的吉隆坡,他们单独来到这里度假,美其名曰是输了世乒赛,刘国梁来看看海,孔令辉也来陪着看看,他是个江边长大的孩子,觉得海不稀奇,但到了海边又觉得潮涨潮落的蓝和白白的沙,确实带来了时间停下来的仪式感。
(中间一丢丢车先掠过)
深圳呆了没几天,孔令辉接了个紧急工作电话,他得离开几天回去办事,刘国梁有点不爽,但也迅速地接受了。
孔令辉早上醒来,看他躺在面前看着自己。
“你醒这么早啊?”他伸手摸了摸刘国梁的头发,湿乎乎的。
“嗯,你几点走,我送你。”
“不用,你继续睡吧,我赶早班机回去,过几天就回来了。”
“唉,你回去个几天假期也就差不多了,还回来啥啊。队里就要集合了,我们北京见吧。”
“哦。”孔令辉想想也是,可又一瞬间觉得不舍,“那……”
“我叫了我哥来陪我两天。”刘国梁马上打消他的顾虑,“而且咱俩不能再这样搞了,身体受不了了,得节制一下了。卧槽真的,我感觉我脊柱要断了,可能回去需要再做个检查……”
他絮絮叨叨地成功打破了浪漫结界,在孔令辉刷牙洗脸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蹲在卫生间门口、行李箱旁边陪聊,一直讲着回去的训练计划,如何恢复身体,如何恢复精神,如何打破失眠,他是不是需要加加体能训练,然后问孔令辉要不要陪他去做针灸。
孔令辉忙得不可开交,终于在早班机出发的死线前收拾好了,冲出房门时候说:“别瞎琢磨了。我们北京见,有事给我发短信。”
等他坐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却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每次重大比赛后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时候他还年轻,心里也没多想,甚至不知道那居然是他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疯狂,明明过几天就在北京见了,但身体就是那么诚实,他不受控制地心情沉重,感觉到的就是成吨的不舍和失落。
也就大概10分钟,他真的收到了刘国梁的短信,彼时一毛钱一条的短信,他连发了好几条。
我们这周末北京见呀。
谢谢你一直陪我,小辉儿。
我不是利用你,小辉儿,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得和你在一起。
我很爱你。
[孔刘]《与你到永久》(5)
5、1997年: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2019年正式分手前,他们很少说分手。
刘国梁一度以为两个人要以不变应万变,悄无声息保持关系,低调一直相伴下去。毕竟,即便经历过2002年的不同步退役、两个人各自交往女友到结婚等,人生大事都没法让他们真的放手,反倒是站在大事面前,仔仔细细地商量和理清彼此在对方世界里的位置。
但在回忆中,年轻气盛时反倒提过分手,第一次提分手是那么幼稚、认真和严重的,契机来自于蔡指导让他们搬宿舍分开住,这让敏++++感的刘国梁感受到他们早晚要经历普世的危机,也让不太敏+++感的孔令辉稍微敏++++感起来。
搬宿舍当天,孔令辉坐在床-上,看着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的刘国梁,“蔡指.....................
5、1997年: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2019年正式分手前,他们很少说分手。
刘国梁一度以为两个人要以不变应万变,悄无声息保持关系,低调一直相伴下去。毕竟,即便经历过2002年的不同步退役、两个人各自交往女友到结婚等,人生大事都没法让他们真的放手,反倒是站在大事面前,仔仔细细地商量和理清彼此在对方世界里的位置。
但在回忆中,年轻气盛时反倒提过分手,第一次提分手是那么幼稚、认真和严重的,契机来自于蔡指导让他们搬宿舍分开住,这让敏++++感的刘国梁感受到他们早晚要经历普世的危机,也让不太敏+++感的孔令辉稍微敏++++感起来。
搬宿舍当天,孔令辉坐在床-上,看着匆匆忙忙收拾行李的刘国梁,“蔡指导发现什么了吗?”他白天去接受了个采访,回来看到刘国梁从蔡指导办公室出来,就收到了这个“不是商量是通知”的搬家指令。
“发现什么?”刘国梁正奋力把他的一堆东西塞进箱子里,收拾东西令他一脸疲惫。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孔令辉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刘国梁看向他,想了想,“我看不出来,他就只是说,我们俩是运动员,运动员在心理上不能过分依赖任何人,他觉得我们太过亲密,不利于各自的成长,而且他还觉得……觉得我们宿舍太乱了。“
“………………“孔令辉无语,心想:这能怪谁。
这时,刘国梁停下了徒劳塞东西的动作,“但也许蔡指导说得对,我们应该分开一阵子。”
“嗯。”孔令辉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呢?”刘国梁蹲在箱子前,望着他。
“可以啊。”孔令辉说,“蔡指导都让你搬了,那就服从安排。”
“我不是说这个分开,我在想,我们俩是不是不要再这样了,要不要重新去和女生交往试试?”刘国梁说,“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你很可惜,你背负了很多意义,就是……怎么说呢,也许有机会去过那种非常厉害的生活,未来我们应该去做有价值的事情,但如果我们这样继续下去,太危险了对不对?我不知道蔡指导知道什么了?但我知道他一定反对……他不希望我们是这样的。”
孔令辉木然地看着他,像每一次在训练场上听他白话对或者不对的技战术一样专注,他垂下眼睛想了想,就走过去蹲下,轻快利索地卷了卷东西,帮他把箱子装好了。
在这几十秒的沉默后,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说得有道理,如果你想好了,那就从这个房间搬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刘国梁有点惊,他也站起来,“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跟你的意思一样。”孔令辉梗着脖子坐回到床-上。
“小辉儿,你别这个态度好不好?”刘国梁也走过去,“我其实是在替你想……“
“少来这套,我用不着你替我想……”孔令辉警告式地指了指他,那种压迫--性的严肃表情让刘国梁怒火中烧。
“那你就应该自己想想啊!!你不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每天脑子里只有训练打比赛,然后回来用这件事发-泄和舒缓压力!!你拿我当什么?!”刘国梁忍不住吼了他一句。
他吼完也觉得不对,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怎么搞得好像是孔令辉单方面任性,但他的头和脖颈处突如其来地一阵刺痛,旧伤刺激得让他头晕脑胀慌不择言,也没注意到孔令辉说了句什么,他又继续训斥对方,“你不能一直这样,你不能一直仗着我喜欢你,我也不可能一直喜欢你,我有更好…”他想说我有更好的生活方式,但话到嘴边想起暧昧甚至追求过的远方女孩,临时改成了,“我有更好更喜欢的人。”
孔令辉的脸色从白到--红再到--紫,大概也就几十秒,他拿起旁边的拍子朝刘国梁砸去,拍子擦过对方摔在背后的架子上,乱七八糟的书籍钟表镜子砸了一地,巨响和碎裂声后,刘国梁站在一片狼藉中,眼圈被---逼--红地看着他,两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最后以孔令辉把他和他的东西都扔到楼道里,锁门关灯作为战斗的结束,并开始了长达一周的冷战。
【孔刘】《与你到永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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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一点:
“怎么这么久?”刘国梁说,“不是求着你签约的事儿嘛,还以为签个字就出来了,给你买的冰棍都化了。”他提起手上冰棍,透过包装在滴水,表情有点抱怨,口吻有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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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一点:
“怎么这么久?”刘国梁说,“不是求着你签约的事儿嘛,还以为签个字就出来了,给你买的冰棍都化了。”他提起手上冰棍,透过包装在滴水,表情有点抱怨,口吻有点撒娇。
“哦。”孔令辉干脆地接过来,蹲在台阶上拆开,三口两口就给吃了。
“好了,吃完了。”他甩了甩手,伸手把刘国梁手上的纸和自己手上的揉到一起,转头跑去扔了,又雀跃地跑了回来,“走呗。”
“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刘国梁一动不动地坐着,明知故问地望着他的眼睛。
【孔刘】《与你到永久》(3)
继续试探,不过这章早就发到爱发电了。
咱发这里试试
3、1995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把这件事冠之为“解压”之前,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因为它来得太奇怪了也太浪漫了,属于两个无知热烈的少年。
19岁那年,打了一场粘腻的激烈决赛,那个有输有赢的结果,用漫长人生来丈量,看起来并不稀奇,但也让他和孔令辉的相处岁月自此划成了两个阶段:纯情年代和荷-尔-蒙时期。
世界比赛上的内赛决赛放开打,有冠军拿,教练也不管那么多。于是,颁奖结束后,兵荒马乱和纷乱祝福后,就是面面相觑,继而突如其来地对着默默抹眼泪,激烈的不甘心、荷-尔-蒙和极度复杂,冲击在两个人之间。
孔令辉自小就不太哭,只会急不会哭,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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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95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把这件事冠之为“解压”之前,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因为它来得太奇怪了也太浪漫了,属于两个无知热烈的少年。
19岁那年,打了一场粘腻的激烈决赛,那个有输有赢的结果,用漫长人生来丈量,看起来并不稀奇,但也让他和孔令辉的相处岁月自此划成了两个阶段:纯情年代和荷-尔-蒙时期。
世界比赛上的内赛决赛放开打,有冠军拿,教练也不管那么多。于是,颁奖结束后,兵荒马乱和纷乱祝福后,就是面面相觑,继而突如其来地对着默默抹眼泪,激烈的不甘心、荷-尔-蒙和极度复杂,冲击在两个人之间。
孔令辉自小就不太哭,只会急不会哭,光会骂人摔拍,诉苦求饶也不太行。刘国梁有时候觉得他是心大又傻,有时候又觉得他在强撑,即便是相处那么久,他偶尔也辨别不了其中的区别,可能孔令辉自己也辨别不出。
所以,他哭的时候就格外令人在意,好像看到很大很空的心脏拧成一个小团,真切又软弱。
冠军和亚军的房间车水马龙了好久,孔令辉送走了教练、队友、朋友以及父亲的朋友,坐回到安静的床上,看着床上坐着的刘国梁,对方垂着头流眼泪,是那种专属少年的悲从中来的眼泪,十分委屈。
孔令辉不知为何也觉得委屈,便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沮丧,得冠军不好吗?但最好朋友难受也太难受了,他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越握越紧,仿佛紧张,又有些生气。
放在平时,刘国梁早就负责疏解起他的情绪,他腹稿中的“没事,我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我……”这类针对小辉儿的抚慰话全都消亡了,他怔怔地看着两个人握住的手,低头似乎能够透过T恤看到小辉儿拧成团的心脏,他莫名其妙地失语了。
孔令辉看了他一会儿,就坐过去抱住了他。他额头的皮肤贴在小辉的脸颊,有水气和热度,像是东北炕边的火炉和窗户上的冰,身体贴合到一起的瞬间,他居然觉得松了口气。
后来经常有人说,他俩面对面抱头痛哭,可记忆里,关于眼泪的记忆是模糊的,还是刘小团时代的他,只记得那个潮湿却温暖的氛围,感受着小辉儿慢慢地抚摸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暧昧的开始,而这些安抚让他们拥抱得更紧了。
“小辉儿,我替你高兴,是因为太高兴了才哭的,你得冠军我真的高兴,觉得比自己得更高兴,但我就是习惯性地不想输,我知道你看见我输你也高兴不起来,我会觉得愧疚,我觉得我抢了你最高兴的时候,今天就是你最高兴的时候,而且是靠你自己实力得来的,你就该肆无忌惮的高兴,你不该顾及我,可是刚才你顾着我,我又有点感动,所以更愧疚更难受了……”刘国梁从小就小嘴叭叭,贼会说,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为何止不住泪流满面的复杂情绪,但他知道自己猛烈的情绪,一大半是因为抱着自己的好友,他试图理清这复杂的感受,他想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作为对手,他不能失去每一次的金牌,但也不能失去小辉儿。
孔令辉一直沉默,他的眼泪落了一些在刘国梁的头顶,他还抓着旁边的床单擦鼻涕,哭得像个小孩。
“你别哭了。”刘国梁说,“情绪稳定一点。”
“国梁。“
“嗯。“
“这次冠军的奖金我会分一半给你。”
“?”刘国梁在这个拥抱中,差点被眼泪呛到,“少来这套,搞这个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为这个……”
“我知道你不为这个。”孔令辉说,“就是这样,会感觉舒服点。”
刘国梁本来要挣脱开他,却又被按住,于是嘟囔了一句,“那我不舒服。”
“就是感觉这样……下一次,以后每一次,我们都是一起的,得到的所有我们都是一起的。”
刘国梁脑子比心快,那一刻脑子却停了,可能因为过多的情绪和眼泪淹没了他的脑干,导致所有血液都在心脏里涌动。
他从孔令辉怀里挣开一点,抬头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不甘心地坚持问:“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我们都要一起?”
“因为……”孔令辉一脸茫然,居然认真思考起来,“因为……”
(好像只能到这里试试,车去爱发电吧,搜文或者搜LITTLEHERO1K)
人生真艰难……
[孔刘]《与你到永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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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9年:你躲着我?
他和孔令辉得有三年没见了,这在他俩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不可思议,在少年时代,毕竟是2天没见都觉得如隔十好几秋的人,断交本就令人莫名,谁想到这种在他人的局上的重逢更加令人尴尬,而尴尬的是,对方居然还用和过去一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仿佛熟悉,实则敷衍。
他想起三年前,2019年是世界还没有疫情的年份,他没戴口罩,也不需要检查,一个人坐在孔令辉公寓楼下等他,他只是想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们又可以并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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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9年:你躲着我?
他和孔令辉得有三年没见了,这在他俩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不可思议,在少年时代,毕竟是2天没见都觉得如隔十好几秋的人,断交本就令人莫名,谁想到这种在他人的局上的重逢更加令人尴尬,而尴尬的是,对方居然还用和过去一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仿佛熟悉,实则敷衍。
他想起三年前,2019年是世界还没有疫情的年份,他没戴口罩,也不需要检查,一个人坐在孔令辉公寓楼下等他,他只是想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们又可以并肩工作了,至少是他搞定了局面,他希望他们永恒不变,像他们前30年一样,继续并肩。
这是那时候,他所认为的彼此人生中能发生的最好的事情了。
但兴冲冲地来了,才发现孔令辉居然换了常用的门锁密码,这真是震惊刘国梁一个世纪的壮举,如入无人之境的小辉儿家居然背着他换了密码。
几个小时里,发微信询问未果,打电话质问不接,刘国梁左思右想决定不玩灵动了,一个人坐在公寓楼下望天,心里想着:我看你能躲我到啥时候?
孔令辉夜里三点才回来,他那阵子喝酒很凶,车开得少,不走地库,刘国梁清楚得很,果不其然坐在楼门口堵个正着,可对方似乎也不为躲他,风风火火目不斜视地路过他,只在电梯关门前按住,等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
好歹还是肩并肩地回家了。
“你把密码换了?”
“嗯。”
“为什么?”
“随便换换。”
“换了干嘛不告诉我?”
“忘了。”
“…………“
从电梯到进家门,两个人进行了无聊又激火的话,孔令辉打开冰箱猛灌水,刘国梁则靠在门边端详他,小辉儿那几年状态时好时坏,因为经常去喝酒,多数时候浮肿,显得有点潦倒。
那几年应该是他最糟糕的几年,刘国梁之前一直以为孔令辉的人生从不会糟糕,他和自己不一样,心里想的事少,活得专注又简单,即便遇到不开心,发发火摔摔拍子捡起来就能重新开始,再不济还有自己呢嘛,那会儿刘团总想着:他会保护好小辉儿的。
可还是没保护好,还是发生了2017年的烂事儿一堆,孔令辉回国做了个检讨就收拾好了东西,他站在酷热的阳光下,戴着墨镜很酷,像啥都不在乎,只是问刘国梁:这回你跟不跟我走?
“我当然跟你走。”从认识开始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我都跟你同进退,刘国梁说。
孔令辉隔着墨镜,看不清眼睛,他仿佛松了口气又像是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看脚面,又看向别处。刘国梁则安静地抱住了他,像他俩人生每一次的拥抱一样。
可刘国梁还是食言了,没多久,他就和孔令辉说出决定还是回去工作时,两个人刚上完----床,对方没说啥,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听他一番分析时局和现状,又给孔令辉筹划了一番缓兵之计,“我还是希望你回来,我不能接受你就这样走,即便以后不做这行,我也希望你证明自己,你说呢。”
当时对方没回答他,安静的呼吸让人听不出他是不是真听进去了,反正并肩躺在床上,他也看不清小辉儿的脸,那会儿他也没想过,孔令辉到底在哪个瞬间做出了淡出过往人生的决定。
后来就到了,2019年的那个夏天深夜,一个异常普通的夏天深夜,普通到是分界线般过去了就很少见面的一夜,他靠在门边看着小辉儿喝水,脑中一直在盘算着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辉儿。”
“嗯?”
“你最近在躲着我吗?”
孔令辉看了他一眼,又猛灌了几口水,没说话。
“小辉儿,你这两年是不是也太颓了,说自己要清净清净,也清净这么久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干嘛?说你说多了又躲着我,但是真的,你是不是该换个生活方式了?”
孔令辉沉默了几秒,才关上了冰箱门。他所问非所答:“今天等很久了吗?”
“是啊,我等了你五个多小时啊哥。”刘国梁举了下手机,“打电话也不接,我找你……”
“我最近不太看手机,你以后要来就提前说一声。”他打断了他,径直走过去,非常熟练地低下头吻了起来,直入主题的湿吻,舌头直接伸进口腔,不容忽视的酒气也带了进来,非常突兀,甚至有些粗鲁。但下意识一般的,刘国梁居然回应起他,就是很贪恋这种奇怪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度相联感。
(果然,只能发这么多……
请试试移步其他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