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越看越想睡
纯属脑洞,勿升正主
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哦!
孟老师变成了一本书,周九良知道这件事后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不假装惊讶一下吗?
“嗐,整天弄什么occ我都习惯了,就当是体验别样人生。”
那书的内容你也不好奇?
“这个吧,看封面还挺正经的,按孟老师的性子,应该不是什么有趣的书,有闲时间了再具体看吧。”
万一让孟老师变回来的条件就是你看完这本书呢?
“嗐,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得看你啥时候把孟哥写回来嘛。”
哦!
之后的好几天周九良都没再翻看那本书,每次当我问起他不想孟老师吗,橘猫先生总是懒洋洋的瘫成一团...
纯属脑洞,勿升正主
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哦!
孟老师变成了一本书,周九良知道这件事后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不假装惊讶一下吗?
“嗐,整天弄什么occ我都习惯了,就当是体验别样人生。”
那书的内容你也不好奇?
“这个吧,看封面还挺正经的,按孟老师的性子,应该不是什么有趣的书,有闲时间了再具体看吧。”
万一让孟老师变回来的条件就是你看完这本书呢?
“嗐,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得看你啥时候把孟哥写回来嘛。”
哦!
之后的好几天周九良都没再翻看那本书,每次当我问起他不想孟老师吗,橘猫先生总是懒洋洋的瘫成一团,说什么知道我想就赶紧写啊,快点把孟哥弄回来。
直到那本书躺在书架上马上要落灰了才被拿起来抖落抖落。
真的不打算看啊?万一里边……
“万一啥啊万一,就孟哥那满脑子都是包袱相声的,难不成这书还能看出画来。”
周九良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抖落半天随手把书放在桌子上,端来大茶缸开始享用他的精神食粮。
“这还有作者介绍呢,孟鹤堂,原名孟祥辉……你别说还有点意思。”
书是没有目录的,周老师看完了作者介绍就准备翻下一页,上面的内容我连瞧都没瞧一眼周九良“啪 !”一下就给合上了,只见几分钟前还悠哉悠哉喝茶的人这会儿紧紧抱着那本书,低下头也看得见满脸通红。
咋,咋了?看好好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居然把我孟哥变成这种书。”
啥书啊,我都没看清你就给合上了。
“别装了,这件事就这样,你赶紧把孟哥变回来,我也不计较。”
哪跟哪啊,我只负责把他变成书,至于变成什么类型的得看孟老师的意思啊。
“不可能 !孟哥,孟哥咋会选择变成这种书 !”
我还想开口解释,可惜周九良已经抱着书回卧室还锁了门,满脸疑惑的我只想知道书里面到底有啥。
几个小时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可以隔着卧室门和还是本书的孟老师对话。
咳咳,那个,孟老师你变成哪方面的书了,我看周老师反应还挺大。
“就那方面呗。”
那方面……是哪方面?
“哎呀,就那~~方面。”
得,几小时的努力跟白费有啥区别,沟通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孟老师咱先停一下,要不这样,我换个问法啊,那个周老师在房间里边是正看书呢吗?
“嗯嗯,他看的可入迷了。”
但是他刚才……
“嗐,什么事都得个接受过程嘛,现在九良看的可认真了,就跟冲刺高考似的。”
听孟老师话里的意思,现在所有的事已经摆平了,周老师不仅非常喜欢那本书也不瞎闹了,是时候暖好小被子睡个好觉了。
一觉醒来懒腰才伸到一半就看见周老师背对着自己看窗外的风景,我悄悄靠近想打个招呼,结果映入眼帘的是却满脸沮丧而且无奈而且有点生气的橘猫先生。
又,又咋了?
“孟哥啥时候能变回来啊?”
这个主要得看孟老师的意思,他要是不想当书了,随时都能变回来。
“唉!”
可怜的橘猫先生又转过头去看他怀里的那本书,手指还时不时摸一摸上边的图画。
一直好奇的我小心翼翼踮起脚尖去看书里面具体的内容,起初还有些模糊不清,可当我意识到书上面的图画是什么意思后,竟也像早上周老师那般红透了脸。
你,你干嘛呢 !
“没干嘛啊。”
没干嘛为啥要用手摸书那块儿啊!
“不是你说要孟老师自己愿意才能变回来嘛,我看了一中午这书不得找个发泄的地方。”
那,那你,你也不能老摸那块儿啊,书页都快透了。
“你不懂,这儿手感好。”
企图再次和孟老师沟通的我却被狠狠拒绝了,对方甚至警告我有事在忙不要去打扰他。
眼看周九良马上要把书上图画的某个部位摸破,我一咬牙一闭眼直接把书抢了过来。
“??”
那个那个,周老师你要不重新找个发泄方式,老这样也不好。
“还我,别逼我动手啊!”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主要我还没太了解具体流程,万一孟老师和这本书是相通的,你把书上那……给弄破了,我不敢保证孟老师变回来会是啥样。
“那你就让我这么忍着?”
目前看来也只有……
“不行,你把孟哥给我变回来,我要孟哥,你快给我变,快给我变 !”
????
这是个啥环节,咋还闹上脾气了。
咳咳,周老师?
“我要孟哥,我要孟哥 !”
给你给你,你自己跟孟老师说吧。
不太能拿捏周老师脾气的我扔下书就跑,咱虽然经验不够,但句句都是实话,要变回来还真不是我随便写写就能成的,现在的同人文创作还得考虑正主意见,孟老师不发话谁也没办法。
而周老师这突发状况孟老师好像也没预料到,我刚喘口气的功夫就被他吵吵着问咋回事。
“我还正享受着呢,突然一下就给打断了,你怎么弄得啊。”
享受?
“那可不,还有九良在那嚎啥呢,大嗓门喊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现在吧可能是这么个情况,周老师光看书是满足不了了,闹腾着非要你本人变回来,孟老师你看?
“变回去?咋变?”
听说只要你愿意,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搞定。
“愿意愿意,赶紧的,九良这么一弄我也有点难受了。”
咱准备好喽,咕咕嘎嘎,阿布阿布,变变变。
魔法非常成功,孟老师刚变回来俩人就搂搂抱抱的进了卧室,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大功臣的感受。
诶?门别关那么紧啊,露条缝给我们点写作素材。
“你想象力不是挺丰富的,自己琢磨去吧,要看得加钱。”
我好歹也出力气了,咱不带这么冷漠无情啊!
“我没找你算账都是好的,以后别整什么变书的事,弄得我越看越想睡。”
橘猫先生说不通,但孟老师会体贴人啊,诶咱就是这么聪明。
孟老师,孟老师,你说句话呗。
“嗯 !”
啥?没听清?
“ !(周九良嘴动闭麦)”
得,没素材了,散了吧各位,人家俩口子不给看。
灵感来自某句土味情话。
“你上辈子是本书吧,为什么我越看越想睡。”
怎么办,我也一看书就犯困。。
【有彩蛋 !】
【堂良】兄友弟恭 01
十一月的冬日,素来是万物萧瑟,遍地凄清。
今年四九城是比以往冷些,刚入了冬,雪就飘簌簌地落下来,覆了几株才将将初红的梅枝,映入眼帘的全是皑皑素冬的一片白茫。
周九良坐在家里,呆呆地望着窗外,鹅毛般大雪下得纷纷扬扬,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雪色里。他不知觉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诗,“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好似这样的大雪日是近些年没有的,像今日下得又急又猛也是少见。
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独有的寂静,他揉了揉脑袋,起身开门,来人是萧然,他倾身进来,带了一股寒气。
周九良带上门,“外头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今儿过来了?”
萧然没言语,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十一月的冬日,素来是万物萧瑟,遍地凄清。
今年四九城是比以往冷些,刚入了冬,雪就飘簌簌地落下来,覆了几株才将将初红的梅枝,映入眼帘的全是皑皑素冬的一片白茫。
周九良坐在家里,呆呆地望着窗外,鹅毛般大雪下得纷纷扬扬,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雪色里。他不知觉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诗,“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好似这样的大雪日是近些年没有的,像今日下得又急又猛也是少见。
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独有的寂静,他揉了揉脑袋,起身开门,来人是萧然,他倾身进来,带了一股寒气。
周九良带上门,“外头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今儿过来了?”
萧然没言语,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周九良一怔,“你知道了?”
但转而一想萧然知道倒也算不上奇怪,大概这会儿他俩裂穴的消息还挂在头条热搜吧。
裂穴是周九良提的,他同意了而已。
昨儿天桥晚场他俩攒底,说的一场《下象棋》,还算是规矩,这场活早在三个月周九良去玩之前就定好了的,只是,这是他俩说的最后一场相声了。
散场之后,孟鹤堂开车把周九良送回去,一路上他耿着脖子一句话不说,然后冒出一句,“孟哥咱俩裂了吧。”
孟鹤堂先是心头一颤,转而就问,“周九良你是认真的吗?”
“是。”
“好。”
他没想到孟鹤堂答应的这么干脆,也没想到提出来这么顺利,这么简单。
实际他俩心里都清楚,这一年多以来,他们来剧场说相声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回对活的时候,总会吵上那么几句,他俩的纲口也总是谁也接不上谁,以至于整个活有点碎,虽然观众买账,但彼此早就行神不一了。
“这事要不今儿个一同去找师傅说了吧。”
孟鹤堂开着车,应了一声“好”。
孟鹤堂这一年多来各种通告忙的要命,好不容易休息回剧场说个相声,这人似乎偏要挑点什么刺,又加上双方粉丝整天的骂战,无论波及到谁,他看着也累,索性就应了,何况周九良不就是想舒坦吗,那就如了他的意。
裂了也好,他也累了。
郭德纲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只叹气摇头,又劝道,这事儿你俩可得想清楚咯。只见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硬,郭德纲除了无奈,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些小辈们的心思他是猜不透,儿孙自有儿孙福,且随他们去吧。
得到了师傅的应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今儿个全都到位,一块发了个微博。
孟鹤堂大概写了些感谢周老师这么多年的陪伴,一帆风顺之类的话,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长段。
周九良转载后,只附上一句,祝孟老师往后顺利,一切安好。
那晚孟鹤堂送他回去,一路上俩人再没说一句话。
好像,就这样分开了。
回去后的周九良才发现自己浑身紧绷的要命,一下子放松下来,哪哪都不舒服,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要不是萧然来,这会儿他正打算睡一觉呢。
“你俩分开是因为胳膊的问题吗?”
“不是。”他回答的很干脆。
他抓了一把茶叶,又闷上水,“其实我跟他之间
早就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只是拖到现在才说出来而已。”
“还有,胳膊受伤是意外,不跟你的事,别老是整天一副欠我的样子。”
萧然和周九良是三个月前去西安休假认识的,胳膊也是那时候伤的。
那时候周九良去玩,碰到了萧然,萧然是个八线做综艺节目的小导演,他对周九良还是知晓的,但不熟,一聊天却莫名的合得来,索性就做了个玩伴,不曾想出了意外。
爬山的时候,萧然不注意脚下一滑,眼看着要摔下矮坡,周九良眼疾手快去拉他,但奈何没法借力,反而被萧然给拽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是左上臂摔在一块凸起尖锐的石头上,萧然倒是没什么,身上有些淤青。
只是周九良摔的严重,左上臂哗哗的流血,萧然爬起来,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慌的不行,颤抖着手拨了急救电话。
萧然觉得周九良这人是真够理智的,都伤成那样了,皱着眉忍着疼,还叫他别担心。
估计这会儿也是这样。
县里的医院治不好,简单处理后,他们辗转去了市里的医院,拍了片子后,上臂的骨头碎成好几块儿,有几处神经也断了,只能做手术,先给接上,不过伤得重,至于能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还得看复健的情况。
做完手术后,萧然在一旁耷拉着头,满脸的愧疚,反而周九良像个没事人似的,好像疼的不是他。
萧然一直自责,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怎么会伤成这样,况且他知道周九良是弹弦子的,这要是好不了,他这一辈子都安不下心来。
周九良只叫他放宽心,说这是个意外,不关他的事。后来见他还是愧疚,便说道“那接下来我的生活起居可就全劳烦您这位萧大导演了。” 萧然坚定的说应该的,这才神情放松了些。
在西安医院住了半月左右,萧然帮他转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又住了一个多月,差不多可回家养了才办了出院手续。这受伤的三个月里,萧然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是病着,但照顾得确实周到,让他丝毫没有减轻身量。
上个星期才拆了石膏,医生说让他定期来复查,注意复健,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重的东西也不能提,一年以后再把胳膊里的钢板取出来。
萧然细心记好,又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让他注意这注意那的,活脱脱的像个老妈子,周九良白了他一眼,催他赶紧工作去,要不然他攒的那点钱,过阵子吃饭都不够了,其实也是说笑,不过是萧然倒真有个活,在北京,离得不远,说来一会也就能到。
当然受伤这事儿,他瞒得好,社里谁也不知道,更甭说好几个月不联系的孟鹤堂了。
周九良早就不是最初的周九良了,更何况他孟鹤堂呢。
谁也别奢求什么。
是啊,他们之间早就变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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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个人脑洞,文笔差,各位见谅,如有撞梗可删。
迷雾·19
周九良将电脑屏幕显示的东西拍照发送给孟鹤堂,没过多久孟鹤堂的电话就拨了回来。
“周队长。”
周九良在办公桌边坐下,面对电脑显示屏上那句话,听着电话那头孟鹤堂温和如潺潺溪水的嗓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我猜测你是在与齐岚手机登录的并不相同的另一个暗网发布了悬赏令,”孟鹤堂对于周九良的猜测一向都非常准确,“周队长,虽然我不支持你这样浪费财力,但不可否认这是最简洁的获取线索的方法。”
周九良刚想回问一句孟鹤堂,既然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他为什么不支持,然后就听见了孟鹤堂的解释:“至于我为什么不支持……"
孟鹤堂笑了笑:"因为这种开销,你想要报销比较难。”...
周九良将电脑屏幕显示的东西拍照发送给孟鹤堂,没过多久孟鹤堂的电话就拨了回来。
“周队长。”
周九良在办公桌边坐下,面对电脑显示屏上那句话,听着电话那头孟鹤堂温和如潺潺溪水的嗓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我猜测你是在与齐岚手机登录的并不相同的另一个暗网发布了悬赏令,”孟鹤堂对于周九良的猜测一向都非常准确,“周队长,虽然我不支持你这样浪费财力,但不可否认这是最简洁的获取线索的方法。”
周九良刚想回问一句孟鹤堂,既然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他为什么不支持,然后就听见了孟鹤堂的解释:“至于我为什么不支持……"
孟鹤堂笑了笑:"因为这种开销,你想要报销比较难。”
孟鹤堂用比较轻快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周九良露出微笑,说:“所以孟顾问的建议是?”
孟鹤堂沿着花坛走在铸铁公司内的柏油路路边,前面栾云平正与铸铁公司老总交谈着,孟鹤堂隐隐约约听到些什么,却并不真切。
秦霄贤拿着资料站在旁边,在栾云平提到的时候及时将资料递过去。
这样看上去,来到铸铁公司的孟鹤堂,其实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孟鹤堂不太明白栾云平为什么要把他带来。
不过也好,栾哥和小秦同学在那边忙碌,孟鹤堂在这边和周九良交流新进展:
“称不上什么建议,周队长,如果你怀疑在悬赏令上给你发消息的人是某个黑恶势力的组织成员,那么恭喜你,看透了人性中一部分的恶。”
周九良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A4纸,拿了一支中性水笔在上面将“黑恶势力”写下来,然后问:“为什么这么说?”
隔着通话的微不可闻的电流音,孟鹤堂的声音清晰落入周九良的耳朵里:“让我们给已爆破的暗网命名为A网,周队长,我知道你拿出了纸笔,写下来。”
周九良挑了挑眉,看一眼自己的手机确定这是电话,不是视频通话,内心发出一声感叹,还是按照孟鹤堂所说的照做。
“回答你的人说,A网已经被抛弃了,而我们通过齐舒语的死亡已经确定了这四名死者与A网有非常密切的联系。A网在他们所谓的[主]决定废弃的同时,这些死者就已经注定要死了。”
孟鹤堂顿了顿,补充说了更全面的结论:“或者说,他们当时已经死了。”
周九良将孟鹤堂所分析的线索一条一条迅速记下来,他是犯罪心理学的天才,因此孟鹤堂对于这一类事情的推断,不管是来自于经验还是来自于直觉,都非常准确可信。
周九良不禁感叹于孟鹤堂的推理能力,毕竟孟鹤堂在看到他发的图片到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间隙,只有半分钟不到。
周九良觉得脊背升起一股凉意:“张法医说四名死者只剩下骨骼遗骸并不是自然腐化,而是被人尸解。”
孟鹤堂眸色一亮,语气依旧温和,或许是吹了点风,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沙哑:“我知道我说这个不合适,但我现在推测何琴精神状态变差的原因,可能是看到了齐舒语的尸解视频。”
周九良同样想到了这一层,他觉得寒气从尾椎直冲头顶,周九良看着A4纸上自己记录下来的线索,又看着从旁边找来了张九泰做的死者的尸检报告。
张九泰在报告中写到四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大致在2021年4月到5月,解剖时间都在5月。
周九良继续在A4纸上把死亡时间记录下来,再联系何琴和齐岚那天的口供,孟鹤堂的推论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个可能。
孟鹤堂听见了长久的沉默,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周队长,不必对人性的恶产生失望。或许我换一个方式解释,这就像人体内的癌细胞,最开始也只是细胞复制时候基因产生的细小偏差——对于整个人体来说的细小偏差。每个人身体里都有,只是有些人的免疫系统能控制,有些人的不能。这就像人性的恶,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产生,有些人意志坚定,有些人摇摆不定,有些人一条道走到黑,都是一样的。”
周九良听见孟鹤堂的声音小了许多,感觉他是在思考一些什么事情,周九良思索片刻,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孟顾问的安慰而什么话都不说。
所以周九良摸了摸A4纸的边沿,说:“孟顾问,我感觉我免费上了一堂大师课。”
如果被还在赶来的路上的王思晗小同志听到了周队长的感叹,她一定会举起双手尖叫着说“周队长占了大便宜了!”
不交学费不用卡点在教务系统抢课,就上了她抢了三回才抢中孟鹤堂教授的犯罪心理学课程,随便聊聊天就说道了精髓,然而幸好小王同学还在赶来的路上。
通话还在继续,孟鹤堂面对周九良这样直白的夸奖,觉得自己耳垂有点发热,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远处的栾云平和秦霄贤,语气谦逊且真诚:
“周队长,我并不认为我们两人对于案件的小小分析就可以当成大师课,我没有这个水平。”
周九良由衷道:“可我受益匪浅,既然孟顾问不愿意当我的老师,那我就只能夸赞,孟顾问在犯罪心理学方面,有一位好老师。”
孟鹤堂的耳尖也红了,但他把这种心理的躁动感归结于被人直白的夸奖而产生的高兴与害羞,又或者是对于老师被夸奖的自豪。
孟鹤堂说:“我很相信小刘、小高、小王同志三人非常有实力破解那个网站,你我的通话内容仅仅是基于已有东西的推测,周队长,请不要急于写报告。”
被孟顾问第二次教育的周九良队长这时候正准备打开电脑的文档,忽然顿住了手。
还是听孟顾问的。
周九良点着头把笔放下,决定带着孙九芳出外勤,去何琴和齐岚家把人叫过来、接过来。
张九泰已经从齐舒语的白骨上把所有该取得的线索和信息都记录完毕,他们,也该把孩子接回家了。
【良堂】青涩
5话: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场意外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余晖点燃天际,学生三三两两,音乐叮叮当当
孟周并肩相约去练习。
“今天不错,进步很大。”
“谢谢你。”孟鹤堂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他一向不知道怎么面对别人的夸奖
“合着我这么多天陪练人家不领情呗”
明明周九良一句玩笑,孟鹤堂听了觉得自己不对,连忙说,“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店,一会……我请你去吃圣代吧”
“哈哈哈哈,得,你再练一会儿”
孟鹤堂又练起来,周九良在旁边指导着。
“蓄力,蓄力,好”
“我要是再用力是不是能扔的更远”
不等周九良阻止,孟鹤堂已经行动了,只听“啊”“碰”得两声,......
5话: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场意外发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余晖点燃天际,学生三三两两,音乐叮叮当当
孟周并肩相约去练习。
“今天不错,进步很大。”
“谢谢你。”孟鹤堂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他一向不知道怎么面对别人的夸奖
“合着我这么多天陪练人家不领情呗”
明明周九良一句玩笑,孟鹤堂听了觉得自己不对,连忙说,“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店,一会……我请你去吃圣代吧”
“哈哈哈哈,得,你再练一会儿”
孟鹤堂又练起来,周九良在旁边指导着。
“蓄力,蓄力,好”
“我要是再用力是不是能扔的更远”
不等周九良阻止,孟鹤堂已经行动了,只听“啊”“碰”得两声,孟鹤堂扶着腰直咧嘴
“九良……”
“怎么样孟?是不是闪到腰了?”
“嗯,用力猛了。”
孟鹤堂缓了缓,才回过头去看周九良,而后者坐在地上缩着身体
“九良,你怎么了?”
“我好像……斯……骨头……好疼……”
————————
“九良,九良,你坚持一下,马上到了。姐姐,有没有麻药啊?”救护车上,孟鹤堂攥着周九良的手紧张地给他擦汗
冰凉的手,惨白的唇,孟鹤堂不知道周九良被铅球砸的有多严重,但是他知道九良现在非常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熬到了医院,天已经黑了,孟鹤堂独自徘徊在急诊室门外,“九良,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看着周九良被轮椅推出来,孟鹤堂的心才放下。
“九……”
“医生说没事。”周九良坐在轮椅上笑着安慰他
“骨折吗?”
“很快就好了”
“我真没用,连铅球都拿不住,怎么就砸在你的脚上。”
“好了,不许哭了。”周九良温柔的不像话,仿佛孟鹤堂是一个脆弱的小朋友,“真愧疚?那你帮我个忙。”
“你说”
“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一下。”
孟鹤堂给周九良妈妈赔了罪,还说医药费尽快凑齐。
从那以后,孟鹤堂担任起了照顾周九良的任务。每天守在校门口,等着推周九良到教室里,自己再跑回自己的教室。活动课便推他出来散心。
受伤后的周九良不能再活蹦乱跳了,每天禁锢在轮椅上,像笼子里的鸟,烦闷的很。不过他发现,每次看见孟鹤堂时,心情就不一样了。他喜欢孟鹤堂推着他到处走走,有时候他就想象自己已经年迈不能自理,而他最爱的人对他不离不弃,每天陪在他身边,带他看世界,闻花香
“香不香啊?”
“啊!?”周九良从幻想中回过神,看见孟鹤堂歪着头问他,孟鹤堂离他好近,他甚至能闻到对方发丝间散发的淡淡的清香,那香味迟迟散不去,像是住在了周九良的鼻腔里,连睡觉做梦都充盈着
怎么回事?他怎么满脑子都是孟鹤堂?
因为他是我兄弟,难得的好朋友。周九良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每夜荒诞的春梦骗不了他。他越来越觉得见孟鹤堂是一种压力。每天早上孟鹤堂会在校门口等他,在见面后的第一眼周九良就觉得完了,因为这意味着接下来一天他脑子除了孟鹤堂什么都装不下
“我没事了,你不用每天接我了”
“怎么了?”孟鹤堂有些诧异,努力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没有,每天也挺麻烦你的”
“你说什么呢周九良?你因为我受伤的我怎么能不管你!”
“这事不怨你。好了,我……不能耽误你学习。”周九良向来雷厉风行然而今天他却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在孟鹤堂面前一句谎言都说不出来,反而越是表达不清楚,最终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孟鹤堂在原地愣了好久
【堂良】我在东宫当伴读 21
尽管两人分头行动,但依然忙到了傍晚,孟鹤堂忙着将那些流民安顿到附近客栈,可人数众多无法一一妥善入住,实是一件极为头疼之事。周九良从宫中出来时脸色也不太好,直到回到东宫,见着孟鹤堂也是一脸疲态,这才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那边如何?陛下可有发话?”
“父皇倒是知晓了,可偏偏有几个老顽固不放在心上,还反倒指责我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岂有此理!”
周九良一想到那几个老头拿着朝廷俸禄却说空话,满脑子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嘴脸就来气。仿佛他着急得团团转在他们看来不过家常便饭。
其实也不怪周九良,如今他虽是太子,却并无实权,年岁尚轻又玩心太重,不被朝臣非议已是好事,又哪可能真获得他们的真心支...
尽管两人分头行动,但依然忙到了傍晚,孟鹤堂忙着将那些流民安顿到附近客栈,可人数众多无法一一妥善入住,实是一件极为头疼之事。周九良从宫中出来时脸色也不太好,直到回到东宫,见着孟鹤堂也是一脸疲态,这才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那边如何?陛下可有发话?”
“父皇倒是知晓了,可偏偏有几个老顽固不放在心上,还反倒指责我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岂有此理!”
周九良一想到那几个老头拿着朝廷俸禄却说空话,满脑子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嘴脸就来气。仿佛他着急得团团转在他们看来不过家常便饭。
其实也不怪周九良,如今他虽是太子,却并无实权,年岁尚轻又玩心太重,不被朝臣非议已是好事,又哪可能真获得他们的真心支持。
孟鹤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朝堂之上站着的大多是身披官服却不干实事之人,倚老卖老算得上是常态,此时若有人跳出来质疑,他们不免要打压挤兑一番,好维护装模作样造出来的官威。
安逸久了,哪还想得到百姓之忧苦?
“忙了这么久,想必也没来得及用膳吧?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吃什么?有我一份吗?”
门外传来透亮一嗓,夹杂着朗朗笑意,打断了周九良的话。
身长八尺,黑甲红袍,面容黑里透红活像个关公,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呲着个大牙就走近了跟前。
“这不是我们的朱大将军吗?你怎么在这?不是说还需两日吗?”周九良率先认出眼前这人,锤了他一拳调侃道。
朱云峰依旧呲着大牙笑得很开心:“这不是想着早点见你吗?我就甩了那帮人快马加鞭先回来了。怎么样?见到我高不高兴?”
“高兴啊!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周九良一想到这些难民的事,就愁得攒紧眉心唉声叹气。
朱云峰不解,一眼瞥见身旁生面孔,问道:“你是……?”
孟鹤堂端正身板恭敬施礼:“在下孟鹤堂,太子伴读,久仰将军大名,如今一见倒叫我开了眼,果真是豪迈不羁。”
“喔——何时又换了个伴读,还如此眉清目秀,你怎的没告诉我呢?不够义气啊!”朱云峰佯装生气拍了拍周九良说道,“哎,不对啊。你刚刚说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何事让你愁颜不展?”
孟鹤堂见他二位像是久别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便借口下去温酒先走了。
周九良拉着朱云峰坐下:“你离京多年,想有许多事不知道。近日江州遇灾,百姓流离失所,许多难民涌进京城,但那些老东西却说我小题大做难成大事!”
越说越气,周九良一拳重重捶着桌子,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让他们闭嘴。
朱云峰听后愣了愣,随后也轻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你的处境呢?你我也相识多年,别人不知你,我还能不知道吗?自小你便比旁人聪慧勤奋,就连晦涩难懂的兵法你也学得比其他所有人要好,若你与我一同参军,战功绝不在我之下,何苦受他人这气?可你为何偏偏……哎!”
一番话让两人都感触良多,说得周九良也恍然了。
“放心!既然我回来了,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朱云峰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道。
此时的孟鹤堂端着酒坛站在几尺之外,将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部听了去……
原本定在后日的接风宴因为朱云峰的提前抵达而改在了第二日。
按照周帝和他自己的意思是不想铺张浪费,故而周九良操办的规模也小了点,只请了四品以上的官员,地点便设在水榭。
恰好春日回暖,百花齐放,接风宴上摆了不少来自各地进献的奇花异草供达官贵人欣赏,也为这次宴席增添了许多风味。
“恭贺朱将军凯旋!”
“恭贺朱将军凯旋!”
毕竟是为他操办的宴席,朱云峰刚来就被好几个官员围的团团转,大多是在京中听了很多关于他在外征战的事迹慕名而来。
但其实朱云峰在军中糙惯了,根本不习惯与这些人打交道,几番交谈下来已是极为疲倦,要不是周帝发话,指不定还要周旋多久。
“云峰啊——”周帝坐在上座喊道,“听说你又亲自带兵平了一波叛乱,不错不错啊!”
“陛下过誉了,不过是臣分内职责。”朱云峰从圈中挤出来,来到周帝面前抱拳行礼。
说是带兵平叛,其实就是带了几个人去剿了一团盗匪,稍微棘手的就是那些盗匪似是先前军队中逃出来的,有些身手,除此之外简直谈不上出兵。
不过既然是圣上赞誉,总是要舔着脸接受的。
“话说回来,你这个年纪了,可有喜欢的姑娘?朕可以为你做主!”周帝话锋一转,突然这么问道。
此话一出,不光是朱云峰,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惊得说不出话。各个大人都思虑着家中是否有适龄的女子能够攀附上朱将军,从此以后好过上衣食无忧光宗耀祖的日子。
周九良心中直呼父皇不干正事,老想着撮合亲事,这么多年还惦记着。
“臣谢过陛下好意,不过臣暂时无心婚嫁。刚回京便听说江州难民都进京了,百姓尚且流离失所,臣哪有心思谈婚论嫁!”朱云峰低头抱拳,字字铿锵。
方才还在盘算结亲的官吏瞬间紧张不已,浑身紧绷,生怕被朱将军点名道姓,那可就是真的大祸临头了。
之前在御书房见周九良又进言不必在意江州之事的四位也在场,听到这话都心虚地低头偷偷抹着额上渗出来的汗珠。
或许太子言轻,他们还可辩驳一二,但若是眼前这位大将军开口,他们下一刻就要丢掉饭碗也情有可原。
反倒是在位上的周九良默默捏紧了双手,暗道他此举张扬冒险。
但他直来直往惯了,所有人也都习以为常了,连周帝听了也不会追求,反是若有所思。
“你说的在理。”周帝神情严肃,沉吟道,“原本说好今日只是为你接风洗尘,不谈正事的。但你既然提起……依你看,该当如何?”
“陛下!”不等朱云峰回答,户部尚书沈大人率先跳了出来说道,“此次难民进京是臣失责,望陛下责罚!”
现在领罚总比圣上亲自降罪要好,这要是追究起来,他们沈家就是第一个遭殃的。
周帝轻哼了声,显然是不想听这套说辞。
“江州水灾,此乃大事,但在此之前臣未收到江州来的奏折,故而并不知情,并非知而不报啊陛下!”沈大人见状,双腿一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拼命磕头解释。
周九良走出来,绕过跪在地上的沈尚书,来到朱云峰身边,看了他一眼,继而说道:“儿臣请命,愿去江州赈灾,请父皇准允!”
迷雾·18
栾云平没握到孟鹤堂的手。
他很早就发现孟鹤堂从昨天晚上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就已经会刻意把右手掩藏起来,他想要知道孟鹤堂的右手是不是有什么伤口。
但栾云平面对孟鹤堂的隐藏,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仿佛开始觉得,孟鹤堂不想的事情,他不能强行去做。
如果这一想法让孟顾问明白,他的分析一定是栾云平开始想要尊重自己。
所以栾队长只是对于孟顾问的“欢迎”点了点头,然后说:“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尽快侦破这起案件。”
栾云平带来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有市局刑侦支队的技术员和高级权限,虽然技术员和基本权限每个局里都有,但还是分了等级。
总之当高筱贝带着自己的笔记本...
栾云平没握到孟鹤堂的手。
他很早就发现孟鹤堂从昨天晚上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就已经会刻意把右手掩藏起来,他想要知道孟鹤堂的右手是不是有什么伤口。
但栾云平面对孟鹤堂的隐藏,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仿佛开始觉得,孟鹤堂不想的事情,他不能强行去做。
如果这一想法让孟顾问明白,他的分析一定是栾云平开始想要尊重自己。
所以栾队长只是对于孟顾问的“欢迎”点了点头,然后说:“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尽快侦破这起案件。”
栾云平带来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有市局刑侦支队的技术员和高级权限,虽然技术员和基本权限每个局里都有,但还是分了等级。
总之当高筱贝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找刘筱亭的时候,周九良发现刘筱亭的眼睛都亮了。
两名技术员一起写代码,相处得非常融洽。
而两位队长之间的气氛比起有“技术”这一共同话题的技术员,显然有些微妙。
比如说栾队长主张通过井盖追查这件事,毕竟四名死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经过了这条小巷,然而路过某条路并不能当做死者的共性,可以推断出凶手基本上是随机杀人,死者的人际关系可以继续查,但没必要。
而此时,奉了周九良命令出外勤的秦霄贤回来时,不但把宣城从前建设时的井盖购买渠道的几家公司查得清楚明白,而且地下水道的通路也在宣城的地图上用红笔清晰标注。
所以对于孟鹤堂所说的有关“犯过错误之后的人往往对于细节更加细心”的理论,栾云平这一次非常同意。
每一个井盖上都有编号,据秦霄贤所查,那个城区的井盖都包给了宣城市富轩铸铁公司,栾云平决定带着孟鹤堂两个人走一趟。
虽然孟顾问认为这个案件的重心在于这几位死者的死亡时间以及他们的死亡与暗网的关系,但栾云平的方向也一样重要。
所以在周队长向孟顾问保证自己会好好监督刘筱亭和高筱贝查暗网的线索之后,孟鹤堂才甘心情愿地跟着栾云平走了。
不过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孟鹤堂顺带薅走了一个秦霄贤。
不,或许不应该叫做甘心情愿,或许应该说是安心。
富轩铸铁公司和他们刑侦大队距离只有三公里,其实并不远,栾云平主动开车,想要把副驾就给孟鹤堂,但孟鹤堂没看到栾云平的目光,自顾自上了后座。
顺带把门锁死。
秦霄贤坐在副驾驶,不安地摸着安全带,紧张交代着自己刚才查出来的线索:
“栾…栾哥,我……那个失踪的井盖编号是5508,富轩公司没收到井盖失踪的消息,所以他们现在也在查……”
孟鹤堂看着秦霄贤虽然紧张却非常全面的表达,挑了下眉尾。
周九良曾经说,拿孟鹤堂的话就可以当做命令秦霄贤的金科铁律,实在是非常有道理。
孟鹤堂看着栾云平舒展开的眉心,说道:“栾哥,小秦同学表现得怎么样?”
栾云平扬了扬嘴角:“的确有进步,小孟教的好。”
这下不仅孟鹤堂坐在后座抿嘴偷笑,秦霄贤坐在副驾驶也不紧张了,心情非常美丽。
然而刑侦大队里,两个“筱”技术员同志的心情却并不美丽,刘筱亭皱着眉看着无法显示的网站,提议再找个人过来一起,人多力量大,高筱贝举双手赞成。
于是刘筱亭拨通了王思晗的电话,小王同学立刻从青原区分局带着电脑赶过来,一路上都在与高刘二人视频通话。
周九良搞不懂代码,他决定另辟蹊径:
“二哥。”
周九良第一次这么叫他,刘筱亭回头看他,说:“怎么了?周队?”
周九良说:“如果我把齐岚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失效网址,在另一个暗网上挂出来让别人找,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方法?”
刘筱亭瞪大了眼睛:“周队长,你是打算发悬赏令吗?可是混暗网的技术宅收费都很高的,局里不给报销。而且,这个血腥暴力的网站是案件证据,要是那个接了你单子的技术宅偷偷备份了怎么办?”
周九良觉得刘筱亭的话很有道理,但他思考片刻之后问他:“你觉得这种网站类似的血腥暴力视频,混暗网的看不到吗?”
刘筱亭眨眨眼:“也是。”
周九良看着刘筱亭坐在那,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愣着干什么?搞账号发悬赏啊!”
刘筱亭如梦方醒,立刻打开局里一台新电脑,转了好几个IP地址之后点开一个近期的暗网网站。
这是他们技术员“联盟”一起监视的一个网站,叫做“墙壁”。因为这个网站防火墙很厚不好破,所以他们发动了宣城市所有的技术员一起监视一起试图攻破,称为“破壁计划”。
刘筱亭注册账号,却忽然犯了难:“周队,他注册账号要交十个比特币的押金……这都快一百六十万了。”
周九良眉毛都没皱一下,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张写了账户的硬纸卡,递给刘筱亭。
刘筱亭接过卡片登录账户,看着账户里一百枚比特币的储量,瞪大了双眼:“周哥包养我!”
周九良笑了一声对刘筱亭所谓“包养”的口嗨不置可否,伸手指了指网站,说:“发悬赏吧。”
“好嘞!”刘筱亭注册账号成功,发布悬赏,不到五分钟,一个顶着默认头像的账号就联系了他。
-我可以不收取你的赏金,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网站已被主废弃。如果你们一定要找到这个网页的东西,那就来这里。
后续消息是他发送了一个新网址。
周九良盯着那句话中的“你们”,皱起眉头。
首先这个“们”字就可以排除用外语翻译软件发送消息的可能性,这个人要么是华国人,要么就是懂中文。
周九良在椅子上坐下,非常遗憾自己没有向孟顾问多学一学分析心理的方法,否则他现在透过写一段话一定会看到更多的东西。
这个人或许就是他所说的“主”的追随者,和那个网站的关系密切与否周九良却看不出来。
总之周队长非常想念孟顾问在自己身边的时刻。
迷雾·17
下水道口的井盖并不结实,连一个人都没有不能支持住,孟鹤堂只是在它上面路过,就坠了下去。
一般的井盖多用铸铁,笨重且结实。
一般人也轻易不会刻意去踩井盖,掉下去摔断腿的大多都是小倒霉蛋。
周队长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果让周九良用那些所谓罪犯的思维来看,他们随机杀人尸解,只为了满足自己获得某种接近变态的快感,并且将死者遗骸留在期失踪的地方,挑衅警方。
我谅你也找不到我。
周九良捏了捏眉心。
他把宣城建设中井盖的来源和下水道的通路交给秦霄贤去查——孟鹤堂昨天晚上散步的时候对他说过小秦同志需要多出外勤,锻炼锻炼与人交谈的能力。
显然孟顾问的话周队长非常愿意...
下水道口的井盖并不结实,连一个人都没有不能支持住,孟鹤堂只是在它上面路过,就坠了下去。
一般的井盖多用铸铁,笨重且结实。
一般人也轻易不会刻意去踩井盖,掉下去摔断腿的大多都是小倒霉蛋。
周队长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果让周九良用那些所谓罪犯的思维来看,他们随机杀人尸解,只为了满足自己获得某种接近变态的快感,并且将死者遗骸留在期失踪的地方,挑衅警方。
我谅你也找不到我。
周九良捏了捏眉心。
他把宣城建设中井盖的来源和下水道的通路交给秦霄贤去查——孟鹤堂昨天晚上散步的时候对他说过小秦同志需要多出外勤,锻炼锻炼与人交谈的能力。
显然孟顾问的话周队长非常愿意听也非常愿意执行,秦霄贤虽然不太喜欢出外勤,但周九良刻意对他解释这重任是孟鹤堂交给他的,他就欣然接受。
在地面固定几具遗骸的钢钉被取下,现场勘察人员用尼龙尸体袋把几具白骨带了回去,张九泰带着手套,拿着透明证物袋看着里面的铁钉。
非常光滑,看样子并没有被下水道的污水腐蚀,也说明遗骸摆放在此处的时间并不长。
宣城已经接近两周没有降雨,从上一次降雨到现在的时间,就是凶手回来摆放固定遗骸的时间。
刘筱亭查过了天气预报,上一次降雨是十天以前,缩小了很大的排查范围。
孟鹤堂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臂,看着周九良将证物一样一样摆出来,他手指纤长,很好看。
孟鹤堂十分确定自己刚才疯狂的模样没有被周九良发现,他用温柔的声调发问:
“周队长,这起案件的死者已经到达了四名,我预感还有更多,这已经不是我们分局可以全权负责的案件。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报呢?”
孟鹤堂说的什么时候其实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现在在回局里的路上,他打电话向局长报告,第二就是回局里以后他当面向局长汇报。
总之不管哪种选择,局长会向市局的刑侦支队报告,然后这个案件交给支队接管,或者有可能支队派人下来指挥。
不过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周九良和孟鹤堂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这一点,级别不够不能强行深挖,周九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局长打电话。
那几具白骨摆放的位置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孟鹤堂刚才低头向下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一具女童的白骨。
像是有人知道他们会来追查,也知道他们来追查的原因是齐舒语,所以故意将她的遗骸摆放在一眼就能望见的那样显眼地方。
就像很早就已经精准计算了他们刑侦大队的行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次的对手,真的,很厉害。
孟鹤堂用抬起右手,用拇指和中指按着太阳穴。
张九泰鉴定过后发现这具女童白骨就是齐舒语,死因是大脑受到撞击导致脑死亡,而后被人解剖,但解剖的时候,齐舒语仍有呼吸和心跳,但不再有任何意识。
其他的几具白骨,死亡原因也是这样。
齐舒语的DNA在两年前她失踪时,齐岚和何琴就已经带了她的牙刷,将她的基因入库,现在比对出来的就是她。
另外的三具白骨中,有两名死者是年轻女性,另一名是未成年男性,最大骨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四人的死因都一模一样。
张九泰推断死因相同后把报告写完交给周九良,周九良带去局长办公室,意料之外的,他看到了昨晚看到的一个人。
周九良选择性忽视此人,将尸检报告放在桌上:“局长,这是张九泰做的报告。”
局长伸出了手介绍:“周队长你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栾云平。”
周九良扬起嘴角:“我知道,昨晚我们才一起进餐。”
说着,周九良对栾云平伸出右手:“幸会,栾队长,欢迎你来我们分局指导工作。”
栾云平垂眸看了他的手一眼,轻轻握了一下又揣回口袋,道:“回老地方帮个忙而已,小孟需要我,我就来了。”
周九良挑了挑眉尾,道:“我马上让孟顾问和栾队长交涉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
栾云平终于正眼看向了周九良,此人俨然一副冷峻的模样,可他的处事之道很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孟呆了这么久耳濡目染。
栾云平笑:“有劳。”
孟鹤堂知道与栾云平交涉线索的人是自己以后,把原本折上去的白衬衫长袖又放了下来。
主要是为了防止他告诉干爹,毕竟栾云平是师父和干爹一手调教,感情自然没得说。
告诉干爹倒没什么,主要是如果栾哥告诉了师父,那他至少未来三年的逢年过节就别想岔开这个话题。
孟鹤堂把几个还没封上的档案袋放在桌上,看着栾云平,道:“栾哥,你昨天晚上的案子怎么样了?”
“昨晚上带着筱贝我们俩把凶手撂了,他正写报告呢。”栾云平从桌上捡起档案袋,说:“我听说你们这次的案子和暗网有关系?等筱贝做完报告,我让他也过来和二哥一起。”
高筱贝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技术员,和刘筱亭是同学,孟鹤堂见过,个子挺高的。
栾云平翻看着档案:“这资料整理是秦霄贤干的吧?”
孟鹤堂看着栾云平那平静的面色,有一种孩子作业被老师检查、老师还面色凝重的窘迫感,直到栾云平说了那句“有进步”,孟鹤堂才松了一口气。
孟鹤堂笑着:“犯过错误之后的人,总会对细节格外上心。”
栾云平用鹰似的眼眸看着他:“可那个错误差点害死了你。”
“不要对小秦同志抱有偏见,”孟鹤堂伸手按住栾云平放在膝盖上的手背,说,“那样的情况下,不论是谁都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栾云平刚想握住他的手,孟鹤堂就抽了回来,道:“好了,资料看完了,栾队长,刚才这起案件已经正式命名为1019案,我们,欢迎你的加入。”
迷雾·16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孟顾问和周队长显然不能相信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巷里面隐藏了什么魔法门一类的东西,说让人消失就消失。
孟鹤堂和周九良站在小巷路口,透过这条小巷看到了对面的街道。
这条小巷的确很狭小,宽度大约是两个成年男子一起展臂,但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很宽敞。
周九良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勘察着这个场地,墙面仍是堆叠的墙砖,没抹水泥,红砖与红砖隔着陈年氧化后暗沉的石灰相接,让他想起以前执行大规模排雷任务结束后路过的刚起了新房的老乡,他们感激又慷慨地给离开的他们塞了一篮又一篮的蔬菜。
周九良试图通过每个小区域之中石灰和红砖的氧化程度对比找到新砌的某几块紧贴的砖...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孟顾问和周队长显然不能相信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巷里面隐藏了什么魔法门一类的东西,说让人消失就消失。
孟鹤堂和周九良站在小巷路口,透过这条小巷看到了对面的街道。
这条小巷的确很狭小,宽度大约是两个成年男子一起展臂,但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很宽敞。
周九良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勘察着这个场地,墙面仍是堆叠的墙砖,没抹水泥,红砖与红砖隔着陈年氧化后暗沉的石灰相接,让他想起以前执行大规模排雷任务结束后路过的刚起了新房的老乡,他们感激又慷慨地给离开的他们塞了一篮又一篮的蔬菜。
周九良试图通过每个小区域之中石灰和红砖的氧化程度对比找到新砌的某几块紧贴的砖石——至少能使一个五岁孩子通过,不管是走过去、爬过去还是被拖过去。
但很显然他找不到任何异常。
巷子两边的墙壁,每一块砖石和连接的石灰的氧化程度都很均匀,并不存在谁重新修过这面墙的可能性。
孟鹤堂看着周队长接近专业的勘察,没什么想法,他只是站在巷口,然后蹲了下来。
…不,蹲下来并不能让他的视线正对于五岁孩子的身高,孟鹤堂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这条巷子的对面是一个小公园,开满了细小的白色的花朵,花坛里种着一棵枫树,在这样的角度,这样的景色在小孩的眼中,很壮观。
孟鹤堂想起何琴说的,舒语背包挂的枫叶形状的钥匙扣。
孟鹤堂起先并不在意这个钥匙扣,但现在那棵枫树显然给了他思考的方向。
齐舒语或许是想捡一片叶子、或许是想去枫树下看一看,总之那样的景色,就已经是吸引她走进这条巷子的原因。
孟鹤堂用小碎步走着,只看着眼前的红枫,并没有看路。
忽然他脚下一空。
周九良眼疾手快,一把握住正在下坠的孟鹤堂的手,孟鹤堂一手抓住下水道口边缘,一手借着周九良的力,正想要爬上去,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
孟鹤堂面色一沉:“周队长。”
周九良正想要使力把人拉上来:“嗯?”
“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孟鹤堂眸色晦暗,脸色微微发白,这让周九良产生了不太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说,你先上来。”周九良看着他,手试图抓紧。
孟鹤堂摇了摇头,挣开他的手,跳了下去。
孟鹤堂刚才眼中疯狂一闪而过,那样的眼神,周九良只在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透过八倍镜观察到的敌人身上看到过。
周九良不放心,回到巷口的车旁边拿了两个三角指示牌——他的习惯就是带两个,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周九良把三角指示牌放在下水道口井盖旁边十米左右的位置,然后搬开了井盖,给局里发了通知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狼眼手电,也慢慢滑了进去。
手电照亮了地下水道的路径,下面躺着几具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尸体,孟鹤堂弓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角落里躺着一副小小的白骨,看着身长不超过八岁,孟鹤堂浑身颤抖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但很显然这样的场景让孟鹤堂感到胆寒,他捏紧拳头,死死盯着那具幼年白骨遗骸的盆骨。
是女性。
是童年女性。
是齐舒语。
孟鹤堂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是夹杂着害怕的兴奋感。
这种兴奋感孟鹤堂一直追求,他以前喜欢蹦极,但他将这作为他在某个方面活得成功的奖励。
比如在三年内修完大学课程。
比如保研保博。
比如成为心理学教授。
再比如成为警局特聘的犯罪心理顾问。
从高处坠下时,失重的危险感让支配内脏的相关神经兴奋,肾上腺素飙升,这种感觉一直是孟鹤堂拯救自我的方式。
也是对于自己成功克制自我的奖励。
周九良用狼眼手电照亮了孟鹤堂向白骨靠近的背影:“孟顾问,你在做什么?”
孟鹤堂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周九良时,又是那样温和平静的眸光:“周队长,你通知局里了吗?”
周九良点着头,说:“这些事交给法医就好了,张九泰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保护好现场。”
孟鹤堂点头。
其实不用周九良说他也知道,但他刚才的状态可能让周九良意识到了什么,孟鹤堂抬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把手指插进头发里,说:
“周队长,我怀疑,它就是齐舒语。”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手指着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宣城的降水量还算富裕,但比起有些常年降水的城市来说还是偏少,地下水道也就修建得比起降水量多的城市更加狭小一些。
按照尸体白骨化的时间推断,齐舒语是在两年前到一年半以前死亡,在这两年宣城降水量比往年多了许多,尸体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
上方传来警笛声,周九良不再靠近,看着张九泰带着现场勘察的人从下水道口搭了梯子下来,拉着孟鹤堂往角落里走,给他们腾地方。
孟鹤堂的手冰凉,掌心被冷汗浸湿,周九良温热的手让他找回了些许思绪。
张九泰想要挪动那具女童的遗骸,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他看向不远处的周九良:“周队长,有重大发现。”
周九良与孟鹤堂走过去,张九泰让周九良帮忙照明,然后看向了这副遗骸的每一块骨头的连接处。
“这不是自然白骨化的遗体,这是被人尸解后剩下的骨头,”张九泰得出这个推论,继续说,“显然这个人的刀法娴熟,并且在尸解后,每一个骨连结处他都打上了钢钉固定。”
张九泰指了指遗骸的脖颈、腰椎和盆骨,说:“然后从这三个地方把遗骸固定在这个下水道。”
杀人尸解后直接把遗骸留在此人的失踪地点。
这不是源于杀手的恶趣味。
周九良将每一具遗骸都观察了一遍,深吸一口气。
这是犯罪分子对警方的挑衅。
【堂良】孟攸跻的童年生活
孟攸跻快要上幼儿园时,已经要四岁了,原本周九良还想让儿子在家多享受一年的快乐时光,然而孟鹤堂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孟攸跻赶紧长大成人安家立业了。
“你确定他这么小能去幼儿园吗?”周九良看着坐在沙发上晃悠着小短腿拿着小蛋糕啃得正香的儿子,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疑问。
九月一号的一大清早,孟鹤堂就拉着周九良给孟攸跻准备要去幼儿园的各种物品,水果、小零食、干湿纸巾等等一应俱全几乎要塞满一整个书包。
“饼哥家的孩子一岁半就在早教班了。”孟鹤堂收拾得可是相当开心,今天开学第一天,正赶上周一两个人没有工作,可以去过二人世界了,孟鹤堂可是连行程计划都安排的一清二楚了,就...
孟攸跻快要上幼儿园时,已经要四岁了,原本周九良还想让儿子在家多享受一年的快乐时光,然而孟鹤堂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孟攸跻赶紧长大成人安家立业了。
“你确定他这么小能去幼儿园吗?”周九良看着坐在沙发上晃悠着小短腿拿着小蛋糕啃得正香的儿子,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疑问。
九月一号的一大清早,孟鹤堂就拉着周九良给孟攸跻准备要去幼儿园的各种物品,水果、小零食、干湿纸巾等等一应俱全几乎要塞满一整个书包。
“饼哥家的孩子一岁半就在早教班了。”孟鹤堂收拾得可是相当开心,今天开学第一天,正赶上周一两个人没有工作,可以去过二人世界了,孟鹤堂可是连行程计划都安排的一清二楚了,就等着把小崽子送进园,转身就跑。
“我怕他不适应。”周九良有些愁眉不展。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周九良不是母亲,可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总归是比别人多想一层。
“三天就适应了。”孟鹤堂可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了,调皮捣蛋的事情一样不少干,跟周九良一样蔫坏的性格但又有他自己的跳脱,到哪儿都能和别人打成一片。
于是,四岁的孟攸跻就这样被两个爸爸不靠谱的打包进了幼儿园,甚至在园长接过手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转身就跑了。他看了看没了影子的爸爸们,小脑袋歪头想了一会儿又点点头转身牵着老师的手踏进了幼儿园的大门,开启了自己漫长学生生涯的第一站。
“呼!终于摆脱这个小缠人精了!”孟鹤堂坐在车里开车窗户在交通规则允许范围内把车开到最快,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
“咱接下来哪儿玩去?”一旁的周九良坐在副驾驶戴着墨镜,他刚刚还在焦虑这么小的孩子如果在幼儿园哭闹找他们两个怎么办,这会儿听到孟鹤堂安排好了所有的行程,早就把小崽子抛诸脑后,眼不见为净,哭闹折磨的也是幼儿园老师的耳朵,和他无关啦!
“走吧,周宝儿,咱们商场先走起,哥带你去玩点刺激的!”孟鹤堂打个响指,开车往商场的地下停车库而去。
周九良听过只是笑笑,这么多年两个人在一起老夫老妻了,周九良无数次跟他说让他不要再叫自己周宝宝,尤其有了孩子以后,每次孟鹤堂当着孩子的面叫他时,孟攸跻都会回头看他,甚至忍不住吃醋,小崽子刚会说话时,就曾经问过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爸爸叫爹爹周宝宝,叫我小崽子,我才是宝宝不是吗?”
也许是遗传了两个能说会道的父亲的优秀基因,孟攸跻的口齿和表达远比同龄人要清晰,此时的小家伙看看周九良又看看孟鹤堂。
“不一样啦,爹爹是爸爸的宝贝,你是我们俩的宝贝,你会离开我们,但是你爹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孟鹤堂一边给他投喂水果,一边耐心解释道。
“谁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比你先走怎么办?”周九良只是开玩笑,却不想孟鹤堂认真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道:
“那我收拾完后事就去找你。”周九良愣愣地看他半天,最后无奈说道:
“还有好几十年呢,急什么。”他没说出口的是,都说被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先痛苦呢,孟哥。
孟攸跻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不过他一直都很清楚家里的地位排序,所有的事情要以爹爹为主,所有的人都可以饿肚子但是爹爹不可以,爸爸犯错要面壁、自己犯错要罚站,爹爹没有错永远都是对的。
这也就导致了小崽子习惯性犯事以后往周九良身后躲,或者拉着他爹一起闯祸,可孟鹤堂会护着他爹,却不会惯着他,无论主谋是谁,都是他的锅,可怜的小家伙从小就是背锅侠,有苦说不出。
出去玩的时光是快乐的,如果是两个人,那将是双倍的快乐,两个人平日里带着小崽子出来玩充其量就是碰碰车、旋转木马,刺激项目一律不敢碰,毕竟带着个孩子呢,如今倒是撒开了欢,射击馆、海盗船、真人CS,什么刺激玩什么。
“爽!”周九良摘下身上的装备,呼噜呼噜自己的小卷毛在真人CS场地里跑了一圈又一圈,此刻全身都是汗,但却是相当的痛快。
“这下好了,小崽子去上学,咱有的是时间。”孟鹤堂倚在栏杆上,帮他擦脸上的汗,孟攸跻去上幼儿园,孟鹤堂绝对是最开心的人,没有之一。
“孟大明星,您还要赚钱养家呢。”周九良白了他一眼,自从小家伙出生以来,孟鹤堂全然没有之前全年无休的工作状态了,总盼着放假在家陪父子俩,或者在小园子说相声过过瘾。孟鹤堂似乎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眨眨眼突然说道:
“你说哕哕上大学以后,我还给他生活费和学费吗?”
周九良轻拍他一巴掌,没好气道:“你难道让你儿子在大学喝西北风活着吗?”
“我明天就回去看看他这几年收到的压岁钱有多少,给他攒起来以后读书用,这样上大学的钱都从这个卡走账。”
孟鹤堂一双大眼睛里突然迸射出智慧的光芒,在算计儿子这件事情上,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哕哕有你这样的爸,不知道是他的福还是他的孽。”
周九良瞪他一眼,却也没有阻拦,毕竟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养老钱的~两个人消消汗又直奔下一个场地去玩密室逃脱了。
从日上三竿到落日余晖,六七点钟,酒足饭饱玩到尽兴的两人拿着大包小包新买的衣服和零碎的小东西刚刚从商场出来,逛吃了一天,两个人都有点疲惫。
“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周九良一上车就调好座椅,打算躺一会儿,孟鹤堂将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让他好好休息。
“嗯。”周九良点点头,浑身酸痛,果然体力大不如前,想当年他自己一个人绕着半个中国去旅游,滑雪、潜水、爬山,一样不落,玩完照样生龙活虎。
孟鹤堂放慢车速,一时间车里除了偶尔的风声和汽笛声,十分寂静,周九良躺在那里昏昏欲睡,心想着刚刚买了草莓和车厘子,晚上回去给儿子洗草莓吃。
嗯?等等?儿子!
周九良蹭一下坐起来:“孟哥,哕哕!”
孟鹤堂也跟着一愣,一拍脑门,玩脱了把自己儿子忘了。
“快快快,幼儿园幼儿园。”两个人赶紧提速往幼儿园而去。两人赶到幼儿园时,幼儿园早已经闭园,四周灯光早落,没有一个人影,正在着急之时,周九良突然接到来自曹鹤阳的电话:
“喂,四哥。”
“我说两位,哕哕在这晚饭都吃完了,你们还在外面逛呢?”
“哕哕怎么在那?”周九良相当意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忘了吗?这个幼儿园还是我推荐你们去的,我们家少爷也在那,我提前就跟园长打好招呼了呀。”
曹鹤阳看着一边和自家儿子玩的正开心的哕哕,只觉得,这孩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彩蛋解锁孟鹤堂和儿子的斗智斗勇,500字左右~
「曾经」
师父介绍孟哥:这还差一丁丁点就红透了
师父介绍九良:这是我们这最稳重的演员 假以时日 必成大器
「现在」
师父介绍松松:这马上就红的不要不要的了,巨匠
师父介绍岚岚:这跟我儿子一样 大家多捧 假以时日 必成大器
莫名感动,岚松也在慢慢被师父,被大家认可,一直到现在
不免再一次感慨郭老师眼力独到,好像所有的路师父都给孩子规划好了
岚岚台上总说“你可以不喜欢靳鹤岚,但必须要喜欢我这搭档。”,也”自暴自弃“借着段子说自己和朱朱不如他们火,不是明星。
但2022疫情期间,天津德云社开业无空座也足够证明你们
如今不再是那两个...
「曾经」
师父介绍孟哥:这还差一丁丁点就红透了
师父介绍九良:这是我们这最稳重的演员 假以时日 必成大器
「现在」
师父介绍松松:这马上就红的不要不要的了,巨匠
师父介绍岚岚:这跟我儿子一样 大家多捧 假以时日 必成大器
莫名感动,岚松也在慢慢被师父,被大家认可,一直到现在
不免再一次感慨郭老师眼力独到,好像所有的路师父都给孩子规划好了
岚岚台上总说“你可以不喜欢靳鹤岚,但必须要喜欢我这搭档。”,也”自暴自弃“借着段子说自己和朱朱不如他们火,不是明星。
但2022疫情期间,天津德云社开业无空座也足够证明你们
如今不再是那两个初进德云的“吉祥物”了。
山高路远,总有人为你俩而来
P1、《 ” 皇 亲 国 戚 “》
P2~P3、睡衣兄弟又一次孤立岚岚后,岚岚の反击
P4~P8、渡劫天尊向你发来表情包邀请(?)
P9、岚岚向你发射爱心wink
P10、较为青涩的岚岚(?)
雨水
一转眼就过了立春,但冬天迟迟不愿走,依旧挺冷,春天似乎只是名义上来了。
就如同周九良,他人生的春天似乎也是名义上的。
上礼拜情人节,他觉得麻烦,但架不住女朋友三番五次暗示,买好花到人家单位楼下,在一众小姑娘的起哄声里,接上女朋友,在人满为患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饭。
等小刘精心摆盘构图,拍照发完朋友圈,周九良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得到首肯后埋头苦吃,
间隙里抬头看见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细嚼慢咽。
“不好吃?”
“你吃吧,我减肥。”小刘拿出小镜子补口红,“前两天我闺蜜试婚纱,我也顺道穿了下,有点紧。”
过年周九......
一转眼就过了立春,但冬天迟迟不愿走,依旧挺冷,春天似乎只是名义上来了。
就如同周九良,他人生的春天似乎也是名义上的。
上礼拜情人节,他觉得麻烦,但架不住女朋友三番五次暗示,买好花到人家单位楼下,在一众小姑娘的起哄声里,接上女朋友,在人满为患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饭。
等小刘精心摆盘构图,拍照发完朋友圈,周九良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得到首肯后埋头苦吃,
间隙里抬头看见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细嚼慢咽。
“不好吃?”
“你吃吧,我减肥。”小刘拿出小镜子补口红,“前两天我闺蜜试婚纱,我也顺道穿了下,有点紧。”
过年周九良带小刘回了一趟老家,没人提结婚的话,可所有人似乎都默认结婚是板上钉钉,包括小刘自己,恰好有个即将结婚的闺蜜,她跟着跑前跑后地筹备,连糖盒样式这种细节都问得仔细。
家里也开始翻新院子,按照周九良父母的说法,即使一年回不了几次,在老家也得有个新房,才像样子。
每个人都在欢欢喜喜地替他筹备,推着他走上结婚成家、生儿育女的正轨。
唯一不在状态的是周九良自己。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太甘心。
他也扪心自问过,人小刘哪点配不上你周九良?
其实都配得上,但依然还是觉得不太甘心。
情人节那天晚上,小刘早早就睡了,周九良独自在客厅,收拾第二天出门的行李箱。
孟鹤堂发来微信,这次出差的城市多雨,提醒他带伞,他回复了一个表情包,又顺手点进朋友圈刷了一下。
小刘晚饭的时候发了九宫格,配文“情人节,美味”。
周九良心里想,你也没吃几口,怎么知道美味不美味的,就迅速划走,过了一会又划回来,补上一个赞。
拉开玄关抽屉,随便拿了一把塞进箱子。
家里的伞有一多半是孟鹤堂买的,那几年他俩天南地北地演出,难保遇上下雨天,淋在外边儿,顺手在路边买把伞。
俩人身量差不多,挤在一个伞底下,胳膊挨胳膊,跑回酒店,露在外边的两个肩膀头总得湿点。
后来,伞买得多了,孟鹤堂心疼,经常提醒搭档出差要带伞。
但大部分时候周九良都当耳旁风,一下雨就嘿嘿乐着等孟鹤堂撑伞,摊着手往伞底下钻。
“你这是什么记性。”孟鹤堂总是边嫌弃他边把伞朝他倾斜。
周九良只是笑。
有时候是真忘了,有时候真不是。
等到他俩声名鹊起开始有了人气,出差配备的人员也齐全起来,还有专门的助理,给提包撑伞。
有时候出去一块出去玩,遇见下雨,还是孟鹤堂给撑伞,只不过后来,孟鹤堂伞下的人变成了巧笑嫣然的女孩。
周九良为数不多的主动带伞,是有一年的春天,他买了一把防风伞,黑色的,很大很大,撑起来把两个大老爷们罩在下面绰绰有余,收起来像一支长剑。
几个年轻人一块去约着爬山,爬到半山腰,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跟孟鹤堂一起的女孩,撑起一把小巧精致的阳伞,孟鹤堂无比自然地接过伞,又把女孩揽过来,扭头冲着一群单身汉笑,得意又张扬。
周九良没跟着别人一块埋汰孟鹤堂,把背上的伞摘下来,想了一会,最终没打开,拄在手里当了个登山棍,蹭蹭两下走到前头去了。
走太快的后果是脚下不看路,摔了个狗啃泥,登山计划被迫中止,他被架着下了山。那把大伞不知所踪,不知道被谁捡了。
他没问过,反正也不重要。
那么大的伞,一个人撑,挺傻的。
这次出差的城市,说是多雨,前几天都是大晴天。
最后一晚没有演出,他俩谢绝了主办方的邀请,准备自己出去逛逛,临出门才发现,下雨了。
“还去吗?”周九良问。
孟鹤堂正把电梯门当镜子,拨弄刘海儿,他最近状态不错,跟几个月前低迷不振的样子判若两人。
“去啊,撑伞呗。”
周九良闻言转身回房间取伞,走了两步发现孟鹤堂还在电梯口。
“你不拿伞?”
“我忘带了。”
“你带那么大个行李箱,装不下一把伞?”
“咱俩谁带不是带啊。”孟鹤堂继续拨弄刘海儿,说得堂而皇之。
确实是有些年没一起撑过伞了,挤在一把伞下,周九良有些轻微的不适应。
随手塞进行李箱的是一把透明的伞,十块钱一把,塑料材质,小而脆弱,即使他俩身架子都不算大,好歹也是两个男人,胳膊肘老打架。
“你离近点,肩膀都湿了。”孟鹤堂不由分说把周九良拉过来,揽着他的肩膀,又觉得不舒服,调整姿势,用自己的胳膊挎住周九良,“这样就行了,谁也淋不着。”
呼吸非常近,随着走路的动作起伏,还有洗发水的味道,一丝一缕往周九良鼻孔里钻,让他忍不住偷偷侧脸看向旁边。
孟鹤堂低头认真看导航,刚才拨弄好的刘海此刻因为沾上潮湿的水汽而耷拉下来,显得乖顺可爱。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个一侧脸就能看到的,又精神又好看又温柔的样子。
按照导航的指引来到一家隐藏颇深的小馆,面对一桌美味,周九良举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被孟鹤堂紧急叫停。
“干嘛,你也要先喂手机?”
“胡说什么呢?”孟鹤堂接过他手里的一次性筷子,又给他递上一双新的,“用这个,毛刺我磨掉了。”
飞机是第二天一大早的,等从迷糊中醒来,已经落地了。
“怎么这边也下雨啊?”
孟鹤堂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雨水,怪不得呢。”
“走吧,那还得再买一把伞去。”
透明塑料伞不经造,头一天晚上路上就坏了,被周九良仍在酒店,好在上飞机的时候天气还好,落地反而又开始下雨。
“不用。”孟鹤堂大步朝行李出口走,周九良在原地一头雾水。
很快,孟鹤堂拎着他的大号行李箱回来了,当着周九良的面,从里边摸出一根长棍一样的东西,砰地一声,长棍撑开成一把大伞。
有点眼熟。
“嗨,我以为没带伞呢,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了。”孟鹤堂摸摸鼻子,招呼周九良过来,“幸亏我想起来了,要不咱又得花钱。”
周九良顿了半晌。
“跟那年去爬山我丢的那把伞似的。”
“没丢,我后来又去捡回来的,这么丑的一根棍子,白送都没人要。说要给你拿上,结果咱们跟着就去助演,我又搬家,又……反正就是事赶事的,忘了。”
停顿里,是孟鹤堂此刻不想提及的话。
又搬家,又结婚,事赶事的,捡回了伞,忘了还给他。
“嫌难看,那你捡它干嘛?”周九良想怼搭档两句缓解一下氛围,没想到孟鹤堂沉默了,过了几秒才开口。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过来,再不走,一会要堵车了。”
这把伞真的很大,他俩在伞下并肩而立,像被隔绝在一个小世界里。
孟鹤堂一手撑伞,一手扶着大行李箱,周九良在旁边,拽着自己的小箱子。
这个场景从未出现过,但周九良却觉得无比熟悉,就好像是从他之前的想象中,突然跳到了现实里。
虽然隔了好几年,但一切似乎变了又没变,有种平息了很久的心情,此刻又开始暗暗涌动。
周九良悄悄别过头,强迫自己去关注路边一棵小草。
那是枯黄中的一点绿色,是春天的信号。
【良堂】离婚这件小事(三)
“干爹……”周九良怯怯的声音惹得于谦一阵心烦,想到床上还躺着自己家的宝贝儿,更加生气,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子就把他带出去了。周九良茫然,只好跟着出去。
“师哥,手下留情……”郭德纲从未见于谦这么生气过,只好轻声劝他。
于谦什么都没说,带周九良到空旷处:“我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才敢让小孟儿跟了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周九良一愣:“我……怎么了?”
腾地一下,怒火撞上了脑门子,于谦把重重的巴掌打在周九良脸上。
周九良只觉得脸上的肌肉一下凸高了,绷紧了,痛得钻心:“干爹我……”
“行了,我当不起你干爹啊,你要走就走,再也别回来了。”于谦白了他一眼。
“干爹...
“干爹……”周九良怯怯的声音惹得于谦一阵心烦,想到床上还躺着自己家的宝贝儿,更加生气,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子就把他带出去了。周九良茫然,只好跟着出去。
“师哥,手下留情……”郭德纲从未见于谦这么生气过,只好轻声劝他。
于谦什么都没说,带周九良到空旷处:“我以为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才敢让小孟儿跟了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周九良一愣:“我……怎么了?”
腾地一下,怒火撞上了脑门子,于谦把重重的巴掌打在周九良脸上。
周九良只觉得脸上的肌肉一下凸高了,绷紧了,痛得钻心:“干爹我……”
“行了,我当不起你干爹啊,你要走就走,再也别回来了。”于谦白了他一眼。
“干爹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周九良莫名有点委屈。
“你为什么要和小孟儿离婚啊?”
说到这个周九良才明白过来:“可那是孟哥提的。”
“他提了你就答应啊?!”
“孟哥那两天情绪一直不太好,我怕不答应他更生气,才……”周九良低下头,“我后来实在是一时冲动了,所以就,就真的打算离婚了,但我不想的。”
“不想?我看你是巴不得离了呀。”于谦似笑非笑,盯得周九良发毛。
“干爹……”
“周九良你知不知道,小孟儿他为了你……”话音未落,栾云平走过来:“大爷,小孟儿醒了。”
周九良一怔,见于谦走过去,自己也三步两步跟上,却被栾云平拦住。
“他不想见你。”
“可我想见他,我要问问他情况。”周九良说这句话时很冷淡。
“你……”栾云平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九良便径自走了进去,没有理会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孟鹤堂刚醒来,神志还不太清醒,于谦安慰了他两句,他也只是点头应着。周九良突然进来的那一刻,他当真被吓了一跳。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仿佛要碎裂了般的疼痛。他紧紧地闭住眼睛。
“你出去。”于谦冷冷地说道。
周九良第一次没有遵照干爹的话,上前两步抓住孟鹤堂的手:“你实话说,我有怎么你吗?”
“没……没有……”孟鹤堂咬了咬嘴唇。
“那你装什么啊?”周九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大概是之前闷在胸口的酒气喷薄而出,“离婚是你提的,该委屈的人是我,怎么你现在倒装出这么一副样子?”
……
疼,窒息一般的疼。
孟鹤堂脸色苍白,嘴角抽搐,全身蜷缩在墙角,身体抖得厉害,眼前一片模糊,手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强忍着痛苦。
“我没有……”
于谦再也看不下去:“周航你给我滚出去!”
周九良这次没有顶撞,默默地退了出去。
孟鹤堂已经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于谦看着他很是心疼,但是孟鹤堂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只是环抱着自己,任凭泪水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内心有一种东西一点一点丢失,像沙漏,匀速下滑,无能为力,心中那一块自卑微微地下坠,也像黑洞,吞噬着也所有的幻想,直至消失殆尽。
“我该怎么办……”
内心的呐喊,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孟鹤堂肚子痛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
此刻,万籁俱寂。
(30赞更~)
迷雾·15
孟鹤堂是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处理。两位队长拿他的受伤程度来当做吵架的底牌,他很不喜欢。
但身为和栾云平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作为周九良目前的直属下属,孟鹤堂不得已摆事实讲道理把两个人拉开:
“栾哥,周队长,你们要吵架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第一次受伤是小秦同志判断失误,昨天受伤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和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摆事实讲道理一向都非常有效,尤其是对于两位从来都很讲道理的队长。
孟鹤堂轻易不会表露出负面情绪,能像现在这样直接表达不满那就说明他心里真的很不舒服两人自知理亏,不再提这件事,都琢磨着怎么让孟鹤堂比生气才好。
栾支队长道歉的方式,是...
孟鹤堂是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处理。两位队长拿他的受伤程度来当做吵架的底牌,他很不喜欢。
但身为和栾云平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作为周九良目前的直属下属,孟鹤堂不得已摆事实讲道理把两个人拉开:
“栾哥,周队长,你们要吵架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第一次受伤是小秦同志判断失误,昨天受伤是我自己的问题,这和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摆事实讲道理一向都非常有效,尤其是对于两位从来都很讲道理的队长。
孟鹤堂轻易不会表露出负面情绪,能像现在这样直接表达不满那就说明他心里真的很不舒服两人自知理亏,不再提这件事,都琢磨着怎么让孟鹤堂比生气才好。
栾支队长道歉的方式,是非常大方地给了孟鹤堂一张影城会员卡。
他说是峰峦国际商城六楼影城送的卡,一整年的电影全免,虽然本来就想要送给孟鹤堂,现在提早拿出来为了刚才的不正当言论向他赔罪。
栾云平家底殷实,或者说,他家是整个海平省的首富,峰峦国际商城不但开满了整个海平省,甚至现在在慢慢开向全国,而这,只是栾家微不足道的产业之一。
对于栾队长来说一张小小的会员卡并不重要,随手就可以送人。
“财大气粗啊,栾哥。”
孟鹤堂感叹着,却把伸手把他给的东西推回去,周九良见状,挑了挑眉尾,却并没有说话。
孟鹤堂知道栾云平想要赔罪,但很显然栾云平的处理方式他非常不喜欢。
对于栾云平来说,他认为微不足道的东西就可以换到孟鹤堂的谅解,那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孟鹤堂的情绪价值并不重要。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孟鹤堂并不接受,但他认为栾云平是一个值得做朋友的人,所以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
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争执的借口,周九良非常理解,但像孟鹤堂这样从来都以温柔待人的人,坦诚地说出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想法,其实有些让周九良讶异。
孟鹤堂发现周九良的微表情,猜到周九良在揣摩自己的性格,并没有说什么。
周九良提出解决方案:“我记得这家商城一楼有家李氏馄饨铺,味道不错,孟顾问要不要去尝尝?栾队长也一起。”
孟鹤堂喜欢吃小馄饨,栾云平从小就知道,而周九良是的在今天早晨,也就是与孟鹤堂相处的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
孟鹤堂不得不承认,周九良的解决方案走进了他的心里,生气的时候吃点甜食的确对于缓解情绪十分有效,虽然馄饨显然不是甜食,但它却是孟鹤堂喜欢的东西。他和周九良一起逛便利店已经逛了快两个小时,的确消耗了些许体力。
所以三个人在李氏馄饨铺绕着一张小圆桌坐下,周九良自己去点了三份小份馄饨,三个人至少表面上其乐融融地吃完了一顿“饭后点心”。
哦不,并没有吃完,因为栾云平馄饨吃了一半就接到了电话,说之前的一起连环杀人案找到了新线索,他迅速离开。
孟鹤堂则慢吞吞吃着馄饨,一边悄悄抬眸看着周九良。
终于,在孟鹤堂第十二次看周九良时,周九良也抬眸与他对视,说:“你看我很多次了,孟顾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孟鹤堂抿嘴一笑,然后道:“周队长的解决方式很不错。”
周九良抽一张餐巾纸擦嘴,也笑:“我不想你为难。”
两个人相视笑着,周九良忽然说:“我想请问一下孟顾问,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一起散步回家?我想听一听你的故事。”
回家的路上,月亮斜在右前方,路灯并不明亮,却依然让他们看得清回家的路。
峰峦国际商城并不远,但周队长还是非常绅士地接过了孟顾问购买的洗漱用品,孟鹤堂道谢。
孟鹤堂声音温柔又沉稳,将自己中弹的原因、也将自己对刘昭的分析娓娓道来。
两个人就那样慢慢走在回家路上,影子被路灯拉长又拍扁。
第二天两人早早起床,周队长又听从孟顾问的建议,两个人再一次去峰峦的李氏馄饨铺吃了馄饨。
两人到刑侦大队时,刘筱亭敲了一整夜的电脑,眼底带着厚重的黑眼圈,十分颓丧地宣布自己依旧没有找到那个网站的具体地址。
孟鹤堂看着小刘同志极度疲倦的样子,非常严肃地叫张九泰带他去休息室休息。
就目前他们的推断来看,暗网与齐舒语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九良让秦霄贤出外勤,去把从齐岚何琴家到幼儿园的途中的所有监控录像带回局里,时间是从2020年9月中旬齐舒语上幼儿园开始,到齐舒语失踪的当天,也就是2020年9月28日。
虽然齐岚何琴两年前报案之后有过人去查,但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徒劳无功,能找到一点什么线索都是万幸。
但很显然两年前他们报案之后并没有获得有利线索。
于是等秦霄贤把监控数据拿回来时,周队长让所有人两两分组,在两天以内把所有的视频看完。
周九良非常自然地选择了和孟鹤堂一队,而想要对着孟鹤堂撒娇卖萌抱大腿求同队的小秦同学看到周九良已经抢占先机,非常不爽。
然后小秦同学从善如流的去找了刘筱亭同志,结果人家正在和青原区的王思晗技术员打电话,讨论着如何破解之前那个暗网的问题。
好吧,技术员有技术员的共同语言,小秦同志插不上话,心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更何况,等着和刘筱亭组队的还有一个张九泰。
但显然找搭档的事情不能真的就这么算了,所以小秦同志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新来队里的孙九芳身上。
大头芳正为了自己找不到组队的队员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巧秦霄贤就送上门来。
周九良与孟鹤堂一起看着这上演了将近半小时的《小秦同学找搭档记》,一起决定下一次要分组就直接点名。
监控视频里,齐舒语走进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之后,巷子的另一个出口却没有任何人出来。
换句话说,齐舒语走进去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一个人来人往的早晨,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孩子走进了哪条巷子里,更不可能有人在意她有没有出来。
孟鹤堂猜测,之前派出所的民警也非常详细的看过监控,可就是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线索,一个人凭空消失这种事情谁也不信,可它就真实的发生了。
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巷子里。
孟鹤堂和周九良下意识看向对方,发现对方也抬眸看着自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嘴角。
经过了两年,那条巷子一定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周九良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只靠一个拍不到巷子内部的监控,是不能找到任何可能离开巷子的方法的。
周九良想的是实地考察,而孟鹤堂想的却是齐舒语既然进了这条巷子,那么当时这个巷子里一定有很吸引她的事情……或者是穿过巷子能到达的对面。
总之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于是周队长再一次担任了孟顾问的司机,两个人一起前往齐舒语失踪的位置。
在车上,孟鹤堂和周九良两个人交换了自己一定要前往案发地的想法,然后他们的内心都非常感叹于对方的思维能力。
并且不约而同的认为,自己和对方组队,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堂良】我在东宫当伴读 20
如周九良所言,邱赡确实没再出现了,但孟鹤堂心中清楚,理由必不会是他所说的如此简单。
东宫上下纷纷揣测是邱赡得罪了太子爷,才被调去翰林院,名义上是编撰整理典籍,实际上就是做个空有官衔的闲人,怕是再无高升的可能,如此一想,不由得叹息他先前的风光。
这些话传到孟鹤堂耳朵里,倒觉得有趣得很。彼时他恰好在书房整理书册,周九良坐在散乱一地的书中转述这些话时也一直笑眼相对,颇有种讽刺意味,说完还不忘问上一句:“你觉得呢?”
“人各有命吧,只能说我这次运气还不错。”孟鹤堂笑眯眯耸了耸肩,继而阴阳怪调补充道,“承蒙太子爷不弃,我才能继续待在东宫。”
“那你可得好好记着我这份恩情,将来是要...
如周九良所言,邱赡确实没再出现了,但孟鹤堂心中清楚,理由必不会是他所说的如此简单。
东宫上下纷纷揣测是邱赡得罪了太子爷,才被调去翰林院,名义上是编撰整理典籍,实际上就是做个空有官衔的闲人,怕是再无高升的可能,如此一想,不由得叹息他先前的风光。
这些话传到孟鹤堂耳朵里,倒觉得有趣得很。彼时他恰好在书房整理书册,周九良坐在散乱一地的书中转述这些话时也一直笑眼相对,颇有种讽刺意味,说完还不忘问上一句:“你觉得呢?”
“人各有命吧,只能说我这次运气还不错。”孟鹤堂笑眯眯耸了耸肩,继而阴阳怪调补充道,“承蒙太子爷不弃,我才能继续待在东宫。”
“那你可得好好记着我这份恩情,将来是要还我的。”周九良煞有其事说道,而后不知从哪掏了个东西递给孟鹤堂,“给,第二份恩情。你看看喜不喜欢。”
孟鹤堂腾出手去接,是个镂花雕刻的木盒,但若是周九良所送,如此精致的盒子也并非他能拿出手的,一定是里面所装的东西。
缓缓打开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玉上雕刻振翅的鹤鸟,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盒子。
懂行的人瞧一眼就知道这绝非凡品,普通的珠宝铺子哪有如此上好的玉,哪有如此精细的刀功?
“你何时又弄了块玉来?”孟鹤堂也明白手中这块玉的分量,依然秉持着无功不受禄的原则,不敢轻易收下。
“你就说喜不喜欢吧?虽然跟上次给的略有区别,但我说了要许你更好的,就一定不会食言。”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心思,周九良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上一块玉被邱赡拿走之事原以为周九良不知晓,现如今看起来倒像是早就注意到了,不妨再大胆点猜测,或许周九良早就算计好了,不过在他面前演得自然且好像乐在其中。
孟鹤堂从匣中取出玉,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像是个懂门道的商人在对待一件万里挑一的珍品,唏嘘它价值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哎呀你别纠结啦!这块要是再弄丢了我可就要生气了!”周九良从凌乱的书堆中站起来,低头草草理了理袖摆后对孟鹤堂说道,“正好今日休课不用去学堂,我带你出去玩。”
孟鹤堂闻言无奈,只好收下贵重的玉佩随他一道出宫。
其实周遭好玩的周九良早就玩遍了,再没什么好稀奇的,两人兜兜转转进了一家茶馆,刚上楼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子坐下,小二就忙着来上茶了,边沏茶边招呼道:“二位客官算是来着了,咱们的说书先生马上就要登台了。这回书讲的可是朱云峰朱大将军啊!”
“行,知道了,下去吧!”周九良一挥手就打发小二离开了。
“得嘞!您二位有吩咐随时喊我!”
“从前怎么不见你爱听书?”孟鹤堂斜眼打量了堂中给说书人搭的台子,笑着问道。
周九良托着脑袋也跟着看下去:“那是你见的少了。”
孟鹤堂不置可否,索性收了声将注意力放在迈着四方步上台的长须先生上。台下几乎座无虚席,见先生登台,手摇折扇,掷地有声,一敲惊堂木,顿时寂静无声,悉数屏气凝神听着下文。
“上回书说到,我们朱云峰朱大将军啊,出身虽不显贵,但少年参军。短短十年,一路拼杀,还做了圣上亲封的大将军,带兵镇守边疆数年,一杆长枪,屡战屡胜,无人敢犯。据说曾经一人领着十数兵骑便潜入敌军割下敌将的脑袋……”
台下的人听得入神,仿佛亲眼见到了漠漠黄沙中赫然伫立着亮铠银枪之人望着远处,眼神坚毅不屈,身旁猎猎大风吹个不停的军旗高高竖起,陪着不怒自威的主帅驻守这片领土。
“这朱将军还真了不起。”孟鹤堂听得入迷,不由得低声感慨,虽不曾见过,但传闻却神乎其神,难免心生崇拜。
“他不日便回京,父皇命我筹备接风宴,到时我可引你们相互认识。”周九良只觉得说得精彩,但说书者远不如他来得了解,一些事迹口口相传便会越发夸张,不过百姓喜闻乐见,也算是盛世中的消遣。
孟鹤堂抬手也给自己沏了杯茶,低头润了润嗓子,随即摇头道:“不必麻烦了。”
“小二!上菜!”
“你们不能进去……”
“哎!哎!别挤啊!”
忽然一阵躁动,扰得原本安静的茶馆一片喧闹,不少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去,见门前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想往里面拥,但都被店小二拦下来了。
周九良好不容易无聊的心思一下又变得好奇,本着绝不错过任何一个热闹的想法拉着没来得及喝完茶的孟鹤堂就往楼下走。
三步并两步就下了台阶来到小二身后,这时他们才真正看清这群人远不止刚才看见的几个。
不仅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京城几个叫花子还脏还臭,而且还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听口音像是南方来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周九良看着这群人,眉头紧皱,忍不住发问。
“我们是从江州避难的,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进去吧。”许是有人认出周九良穿着不凡,猜想应是哪位官家老爷,便说着一口蹩脚的话对他乞求道。
“江州?”周九良嘟囔道,“不应该啊。近日没听说过江州发生大事,难民都跑到这儿来了。”
“官老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哎哟喂不会朝廷也不管我们吧!官官相护!官官相护啊!没天理咯!”以为周九良也跟那些地方官一样根本不管,那人便开始撒泼大喊大叫。
茶馆内听书的人见状也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孟鹤堂,这样下去不行。你先安顿好这些流民,我进宫面见父皇向他说明此事。”周九良一脸愁容,附耳对身边的孟鹤堂说道。
小二还忙着阻拦这些难民,不曾听见他们俩窃窃私语,其余人闹哄哄的也压根没认出来眼前这位官老爷就是当今太子。
“好,你且速速进宫,这里交给我便是。”孟鹤堂也报以肯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应下这份差事。
迷雾·14
这个手机有两张绑定角色不同身份证号的电话卡,刘筱亭查出来身份信息正好是何琴和齐岚,这说明齐岚并没有说谎。
至少在交换手机这件事上没说谎。
刘筱亭对于暗网无法追踪一事束手无策,毕竟是一年前投放的网站,并且刘筱亭认为那个写出了这个病毒自我销毁程序的人的技术和自己不相上下。
既然这个案件牵扯到了暗网,并且暗网是精确投放到了这个手机号码,那就说明何琴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并且这个案件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人口失踪案。
暗网和齐舒语的失踪一定有关联。
周九良将目前的所有线索承报局长,局长批准设立专案组调查,限期30天侦破。
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至少今天孟鹤堂和周...
这个手机有两张绑定角色不同身份证号的电话卡,刘筱亭查出来身份信息正好是何琴和齐岚,这说明齐岚并没有说谎。
至少在交换手机这件事上没说谎。
刘筱亭对于暗网无法追踪一事束手无策,毕竟是一年前投放的网站,并且刘筱亭认为那个写出了这个病毒自我销毁程序的人的技术和自己不相上下。
既然这个案件牵扯到了暗网,并且暗网是精确投放到了这个手机号码,那就说明何琴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并且这个案件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人口失踪案。
暗网和齐舒语的失踪一定有关联。
周九良将目前的所有线索承报局长,局长批准设立专案组调查,限期30天侦破。
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至少今天孟鹤堂和周九良可以按照正常时间下班——他们还得去于谦家里把孟鹤堂的东西搬出来,然后去周九良家里。
坐上周九良越野车副驾驶后,孟鹤堂系好安全带,然后看着周九良上车,说道:“我记得周队长刚才听到暗网的时候并不惊讶。你是不是见过?”
周九良倒车出库,没有回答孟鹤堂的问题,反问道:“孟顾问,你见过地狱吗?”
孟鹤堂歪着头看他,他知道周九良并不是真的要问他地狱是什么样子。
周九良接着说:“那是像地狱一样的世界,是罪恶的天堂。我曾参与过的一场走私军火案,卖家就是通过暗网联系国外的买家,然后从边境线偷渡出境。涉及保密协议我不能说太多,总之,暗网所牵扯到的罪恶不胜枚举。”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那双像黑曜石一样深邃的眼眸,郑重点头。
既然像周九良这样绝对的唯物主义者都能说出“地狱”这种说辞,孟鹤堂不用推测也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孟鹤堂不再主动提这个悲惨罪恶的话题,他看着路况,说道:
“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据我所知暗网也并不只是用来传播犯罪的。比如军方与专家为了保证数据的安全,也会用到暗网。所以错的不是暗网,而是使用它的人。”
周九良不得不承认,孟鹤堂的宽慰非常有效,他遇到暗网时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他们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件事物,而是滥用它们的人。
于是周队长再一次干劲满满,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去查个一天一夜,但他觉得孟顾问刚受伤,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所以他们到于谦家里的时候,东西都是周九良从二楼搬下来放进车的后备箱里,孟鹤堂和干爹干妈三个人指挥着一个人干活。
周九良开车带着孟鹤堂回自己家,然后他把客房整理出来,把孟鹤堂的东西一件件放进去。
孟鹤堂想把自己的书摆放一下,却被周队长从房间离推了出来:“这种体力活还是我来做就好了,孟顾问可以想想我们待会儿吃什么。我请客。”
孟鹤堂轻轻笑了一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打量着周九良家里的陈设。
很简单,非常符合青年单身独居男子的气质,整个屋子的装修都贯彻着简约和简单,所有颜色加起来也就灰色、蓝色、白色、黑色四种,不过蓝色占大多数。
大约是为了显得这个屋子里别那么死气沉沉。
孟鹤堂看着茶几对面的墙壁,没电视,只有一块没放下来的幕布。孟鹤堂抬头向后仰倒,看到后面的墙上装着一台投影仪。
装修的这一点倒是和孟鹤堂的想法不谋而合。
孟鹤堂听着客房里整理东西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不放心,走到门口往里面扫了一眼。
周九良已经把孟鹤堂所有的书和衣服全都摆放好了,目前正脱了鞋子站在床上,抓着被子的两个角抖来抖去,不一会儿被子就平平整整。
孟鹤堂笑着:“周队长真能干。”
周九良露了个笑,正要依照习惯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被孟鹤堂极力阻止:“我饿了,周队长,你想吃火锅吗?”
周九良没叠成豆腐块,心里有些不痛快,还是将被子整整齐齐摊在床上才开口:“好啊。我记得峰峦国际商城二楼刚开了一家火锅店,我有优惠券。”
孟鹤堂拉着周九良走出客房,然后拿上钥匙推着他走出了家门:“走吧。”
吃饭和上床,最能提现一个男人的性格。
这是孟鹤堂以前给学生上课时讲过的理论,不过他记得当时他开设选修课时,选他课的女生居多。
这个理论孟鹤堂讲得稍微深入一些就引得大部分女生害羞,于是他也就只是简单提了几次。
但孟教授最后还是将课件交给了学委,然后让学生按照他课件所讲述的东西写了一份论文,那个时候,女同学的作业完成度更好。
而现在,孟鹤堂坐在周九良的对面,看着他将点好的东西一样一样下进菌菇汤,然后用公筷翻腾两下,将熟了的捞出来放进了孟鹤堂的碗里。
周九良是个绅士的人,这一点孟鹤堂昨天就已经体会到了,但现在的表现更加明显。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第三次将毛肚递过来,笑着道谢。
虽然不排除周九良自己不吃辣的可能性,但他的确没有点辣锅,这是在考虑孟鹤堂的伤,这算是在迁就他。
虽然孟鹤堂本人还是比较喜欢吃辣的。
总之孟鹤堂认定周九良是一个绅士且稳重可靠的人。
但现在的重点显然不是推断周九良是个什么样的人,两人填饱了肚子,孟鹤堂准备逛一逛商场,买一些洗漱用品。
刚出商场其中的一家便利店,两人就遇到了栾云平。
栾云平一眼就看到了孟鹤堂脖颈的伤,拉着孟鹤堂的手靠近了些,顶着他的脖子盯了好久,然后说:
“小孟怎么又受伤了?”
“这不昨天有个劫匪持刀抢劫。”孟鹤堂干巴巴解释着,说句实在话,孟鹤堂受伤时看见栾云平,比上午看见干爹还怵,孟鹤堂躲了躲,说道:“没事了,都包扎好了。”
栾云平看向周九良,说:“你就是周队长?怎么我们小孟第一天上班,你就让他受伤了?”
孟鹤堂想解释些什么,忽然被栾云平瞪一眼,他轻舒一口气,没再说话。
周九良看着栾云平,说道:“你就是栾队长吧?之前孟顾问承蒙你的照顾,在医院躺了半年。”
长夜寂静
我先声明:非骗婚,在下也不支持骗婚
———————————
01
他们两个之间,从来没谁说过在一起的话,没摆在明面上过。
所以孟鹤堂说他要结婚的时候,周九良只是下意识地睁大了一点眼睛,就接受了给他当伴郎的邀约。
仔细算起来,他们俩其实什么都做过了,甚至在孟鹤堂开口之前,周九良刚提着新鲜排骨推门进来问他要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然后孟鹤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楼下的搬家公司是他叫来的,用一种歉疚而伤怀的眼神看着他,说今天要搬到婚房去。
有大概半分钟吧,周九良觉得脑子里是空茫茫的,眼前也是花白的一片,耳鸣叫他头晕眼花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了。
等眼睛终于能重新聚...
我先声明:非骗婚,在下也不支持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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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们两个之间,从来没谁说过在一起的话,没摆在明面上过。
所以孟鹤堂说他要结婚的时候,周九良只是下意识地睁大了一点眼睛,就接受了给他当伴郎的邀约。
仔细算起来,他们俩其实什么都做过了,甚至在孟鹤堂开口之前,周九良刚提着新鲜排骨推门进来问他要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然后孟鹤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楼下的搬家公司是他叫来的,用一种歉疚而伤怀的眼神看着他,说今天要搬到婚房去。
有大概半分钟吧,周九良觉得脑子里是空茫茫的,眼前也是花白的一片,耳鸣叫他头晕眼花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了。
等眼睛终于能重新聚焦,对面人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分明了以后,他慢慢地回味又觉得早该如此,早能想到。
算不上什么过错,这对谁都好,唯一的、两全的破局之法。以他对孟鹤堂的了解,这里边也绝没有半分利用欺骗,况且他们又谁都没说过,没资格说什么辜负不辜负的。
周九良拎着排骨袋子路过他走进厨房里,不咸不淡地抛下一句:“那行,正好少做一份儿饭”,塑料袋子抖起来有点“刺啦刺啦”的响声。
他在厨房里呆到晚上九点,忙忙活活地把冰箱里的存菜都拿出来挥霍了一通。他这人做饭其实不乐意按人头,通常是由着性子一把一把放进锅去,吃不了又通通塞回冰箱去作剩菜剩饭。
炒的炸的端了好几个出来的时候,果然家里就剩了他一个。
菜凉了,尝不出好坏,但他最后还是得出了结论:冰箱不行了,塞不下还串味儿,得换一个,最好是连屋子也顺便换一个。
02
“你结婚你男朋友知道么?”
其实话音刚刚落地孟鹤堂就后悔了,这话简直说得上字字珠玑,偏巧像是成心要拿刀捅人心窝子,不叫他好过。
周九良以他一贯冷寂的眼看了他一下,孟鹤堂心里又酸又涩,隐约带着不愿深想的惶恐,硬着头皮没偏开头。
“我这不是通知你呢嘛。”
底下的小姑娘们忽的一下闹开了锅,大概是所谓磕到糖了。而孟鹤堂觉得他这辈子再没自制力强过此刻的时候了,满眶的眼泪硬是憋回去了,一滴没落在镜头里。
你男朋友结婚通知你了,这叫什么好事,有什么可欢呼的?他想他要是有男朋友,结婚了还有脸来通知他,他是连门都不可能给他开的。
可周九良不仅开门了,而且亲手把他送出去,亲口没什么所谓地、把这话当一个台上的笑料包袱扔出去了。
周老师的职业素养,那必须得是这个,四老师竖着大拇指说。
03
聚会聚到半夜十一点半,成家立业的师哥率先站起来说家里老婆孩子等着,再不走进不了门了。一伙人就都站起来,闹闹哄哄地取笑了一通,相继都打算要走。
顺口就把东道主调侃了一顿:“孟儿啊,你别笑,过了明天你就也跟哥这样了。”
孟鹤堂不知道喝了多少,但脸色如常。
“得,走了啊,小孟儿!”
周九良站起来,手里握着手机背朝门口抬了一下,说:“那行,那我就也……”
话没说完,被孟鹤堂打断了,孟鹤堂死死地拽着他的手腕,面上带笑地招呼各位:“行,你们回吧,我俩再找地方续个摊儿。”
周九良不动声色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腕子没抽动,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小幅度晃了两下又稳稳停住。对方抓得太紧,且有再收紧的趋势。
他用眼睛微微瞥了一眼孟鹤堂的脸色,抿着唇连手机一同揣进裤兜里,算是默许了。
04
周九良机械地吃着桌上的咸水花生,手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杯壁上摩挲。等到嘴里的花生完全嚼干了,成了一口的碎渣子,才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都闷进去。
说是出来续一摊,真就是出来再喝一顿,坐下了就嚼花生,嚼的累了就干一口。
天气不算热了,露天摊还感觉有些凉,巷子外的那缕微风吹进来就卷上了巷子里的湿气,冷飕飕的。
但两个人都只是缄默着挨冻。
周九良是没什么要说的,他觉得孟鹤堂也不该有什么说的,最好是默不作声地再喝一扎,然后各回各家最令人省心。
显然孟鹤堂想的跟他不太一样,张了几回嘴,大约是想说点什么又觉得难以开口。
周九良不太想听,也觉得对方几度犹豫的模样碍眼。又剥开了一颗花生,盯着桌面上陈年的油渍想:招谁惹谁了要在这儿挨冻受饿。早死早超生,不如赶紧结束。
打定了主意,他就把酒杯往旁边一推,花生壳子一扒拉,做出一副要走的准备,开了话头:“你好好待人家姑娘。”
他们这桌的位置靠角落一些,门口的灯光映到这已经不甚明亮,孟鹤堂还背光,更看不清他神色。但幸好,周九良现下只觉得冷,而丝毫不想费心思观察别人神色。
“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真心和我过日子,我不能辜负人家。”
周九良点了个头,起身就要走:“行,那我去结个账,算你们新婚贺礼”。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补充了一句:“啊,对,不算在份子钱里~”
孟鹤堂想不到他要说什么了,说什么都好像不大合适,他最后说:“我送你”。
“拉倒吧,您还能跑得过出租车啊?”
况且,你又不知道路。
但醉了的人显然是没什么逻辑,坚决要跟他一起。周九良烦躁地抹了把头,只好叫了一辆车,人塞在后座,他自己坐副驾,跟司机嘱咐先把他送到了,再把后座那个送到哪哪哪。
这一趟路还算安生,孟鹤堂没吐人家车上也很值得赞扬。
周九良下了车正在小区门口,孟鹤堂也要跟着下,被他一把按住:“送到这儿就行了,您且回吧。”
对方一脸茫然:“回哪去?”
“回您家,您不住这儿了。”
醉鬼抱着胳膊缩回后座去,半晌才轻轻地“哦”了一声。
付了钱又跟司机交代了一顿,还给离孟鹤堂同小区的师哥打了电话,拿孟鹤堂手机发了定位,叫注意有没有给他安全送回去。
大半夜的,嫂子出来也不安全,师哥爽快应了,说他差不多点出来候着。
车开走了,周九良一个人进了小区门,往家走,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我们曾相伴着走过那么长那么多的黑夜黎明,天光大亮的时候劳燕分飞。
但好在
天快亮了,天马上就亮了。
胆小鬼
谁都不敢捅破窗户纸的胆小鬼
周九良最近平凡的看见一个女人,她总是来后台找他孟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的感受,直到大多数师兄弟都和这个女人熟了起来之后,他也不愿意和她交流。
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情形。那天是他来迟了,孟哥和另一个师哥搭了一场,自己自知理亏只能和老秦搭了一场。两人演了口吐莲花,周九良总想回头看看孟哥有没有在偷偷心疼。
好几次都没看见人的小孩儿尤其委屈,就像是被别人欺负却没有家长给自己撑腰的小孩子。
下了台才发现有一个陌生女人,被他埋怨的孟哥正在饮水机前弯腰给这个女人接水。
周九良莫名想到当初还只是周航时孟哥给自己倒温水润喉拿毛巾擦汗的样子。面上不显,心里顿时空了一大......
谁都不敢捅破窗户纸的胆小鬼
周九良最近平凡的看见一个女人,她总是来后台找他孟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的感受,直到大多数师兄弟都和这个女人熟了起来之后,他也不愿意和她交流。
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情形。那天是他来迟了,孟哥和另一个师哥搭了一场,自己自知理亏只能和老秦搭了一场。两人演了口吐莲花,周九良总想回头看看孟哥有没有在偷偷心疼。
好几次都没看见人的小孩儿尤其委屈,就像是被别人欺负却没有家长给自己撑腰的小孩子。
下了台才发现有一个陌生女人,被他埋怨的孟哥正在饮水机前弯腰给这个女人接水。
周九良莫名想到当初还只是周航时孟哥给自己倒温水润喉拿毛巾擦汗的样子。面上不显,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他不想有人分走孟哥对他的爱。
老秦对着女人略微点了个头,就进了换衣间换衣服,只剩他一个站在台上下来的台阶阴影那里。
四哥从试衣间走过来,难得看见红了眼眶的九良:“嘛呢?累着了?跟老秦演的是口吐莲花吧?打痛没有?哥看看?”
眼前的四哥突然就变成那年的孟哥,打完后睁大眼睛去看自己的后脑勺,还要心疼的摸摸。
四哥总是觉得突然笑开的周九良很好看,相比平时的板正,可太有少年感了:“哪能?老秦不敢用力打我,怕孟哥回头扣他工资。”
曹鹤阳摇摇头,总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师弟。明明看着他那么难过,却总是走不到心里帮他解决。
或许,这辈子能走到他心里的,大概也就他孟哥吧。烧饼常劝,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他一个队副想开点。
“下来啦。”孟鹤堂像是刚看见他似的,倒完水扶着腰站起身。跟他说着话,却把面转向女人,温柔的把水放在女人面前的茶几上。
“叫姐姐,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你嫂子了。”
两个人的脸上都漏出了羞涩的神情,让周九良觉得自己可能被脱光衣服看穿了。
这是第一次见面。
周九良想,自己真的不喜欢她。即便她每次来都会给自己带些水果和零食。可是他总是从自己身边将孟鹤堂带走,他宁愿不要这些水果和零食。
“九良,借你孟哥用一下,不介意的吧?”她总是这样说。曾经只宠他的孟鹤堂现在也看是宠这个女人。笑眯眯地对自己说下次请自己吃火锅。
下次下次下次,总是下次!
周九良躺在宿舍的床上愤愤的想,谁稀罕你的下次!想的心头难耐热血沸腾,一骨碌坐起来打开窗户,踢开被子又继续睡觉。
梦里,自己穿着大褂站在一大片雪地前,周围不断有声音告诉他要分开了。他不明白谁要分开,跟谁分开。只知道冰天雪地的,真的好冷。
没一会儿,又变成了上帝视角,看得见孟哥和女人在一起做饭的样子。孟哥刚进门,看见了嫂子在做饭,脸上瞬间就露出了幸福的笑。
骗子……之前还说自己早上跟他说前一天的讨论结果才是让他感受到幸福的事情。转头就对别人笑的这么幸福。
一会儿又回到了冰天雪地了,周九良睁了眼,却看见孟哥站在自己面前。他甚至以为又是做梦,掐了自己一把才发现这是医院。孟哥焦头烂额的在向医生询问自己的病情。
孟鹤堂一回头发现孩子醒了,连忙弯下腰来摸摸他的额头。
孟鹤堂也意识到,这段时间给孩子委屈坏了,从一个月前迟到混搭开始,孩子要拉自己的手自己不让拉,要拽着自己的衣角被自己一甩手拍掉,要和自己并排走自己都有意无意的离远点。
孩子也是个倔的,自己不让拉手,再也没拉过;自己不让拽衣服,再也没拽过;自己不让并排走,孩子便总是走在自己后面很远的地方。
甚至刚刚,当着医生的面摸了一下额头,都被孩子皱着眉躲掉。
“航儿,乖,孟哥看看烧没烧。”
周九良觉得自己没救了,眼前躲了他一个月的孟哥,怎么又变回了以前那样?
……是梦吧……梦里他才不稀罕呢……
“死不了。”
孟鹤堂被这么冷不丁的语气吓着了,孩子可能是真的不再愿意和自己掏心窝。
连病着都时候都不愿意偷偷原谅一下自己,和自己撒撒娇。可是他明白,如果孩子真的别扭的不想和他掏心窝,那大概也没有人能走进孩子的心里了。
是自己逼迫孩子关上心门。
老父亲心想:憋坏了可怎么好……
周九良看着孟哥沉默半响没说话,觉得自己说话重了,却又懒得找补。找补又怎样呢,人孟鹤堂也不一定要这没用的。
“最近和嫂子怎么样?”周九良自己坐起来,端过粥要自己吃,忙被孟鹤堂接下了。
“烫呢。”
连魂都没回的人却要关心自己有没有被烫到。
孟鹤堂也觉得自己没救了。对小孩子的感情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他怎么推也推不掉,怎么丢也丢不走,哪怕陪女孩儿逛街,自己也在看哪件衣服更适合周九良。
事情就是这样的恶化了。
周九良痊愈过后两三天,恰巧一个周末,孟鹤堂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周九良宿舍。
“航儿,换季了,哥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
周九良发现,病了之后,孟哥好像又更加关注他了。他才不稀罕。
嘴上不稀罕的人,正坐在沙发上,眼睛往门口进来的人身上瞟。
“怎么又买衣服。”
“哎呀……陪你嫂子逛街,硬要给我买。可我哪要那么多衣服。我就光顾着给你看衣服了。看,这件不错吧?”
孟鹤堂进来还没喝口水,就急匆匆把那件黑色外套掏出来,略有些许装饰,有些杂志风,正适合秋天穿。
是周九良会喜欢的类型,摸着也软乎乎的。孟鹤堂把衣服塞进周九良手里,催他快去试试。
“哟,还真好看。果然我家航航穿什么都好看。我跟你说,我又定了不少新大褂。还做了两套黑的,你换着穿。”
周九良啧了一声:“你是陪嫂子逛街去了还是去德运华服进货去了。花了多少钱啊。”
“小财迷,就知道心疼钱,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哥?这么重的,腰都疼了。”
腰其实没有多疼,孟鹤堂只是想要借腰来和小孩子撒撒娇。
“重就别一个人拎,打个电话我去接你还不行?三十多岁了,别瞎折腾。”
孟鹤堂肉眼可见的失望,小孩子避重就轻,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到腰疼就心疼的不行来给自己揉腰。
也是,心门哪有这么好撬开的呢。
第二天上班,孟鹤堂看见小孩穿着昨天新买的衣服心情大好,连孩子腻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阻止。
嫂子也来了,依旧给师兄弟带了水果和小吃,还给周九良单独带了水果和驴肉火烧,让周九良演出下来饿了就吃。
周九良上台之前,嫂子拉着手问了一句:“九良,今天衣服很好看哦。”
周九良第一次对这个女人笑的见牙不见眼:“那当然,孟哥给我买的。”
女人愣了一下。
下了台,周九良比孟哥迟几步走到换衣间,等的途中女人敲敲门走了进去。
孟鹤堂愣了一下:“你怎么进来了。”
“我进来怎么了,看看我对象是不是要穿别人的衣服?”
一句话捅了孟鹤堂心窝子。孟鹤堂素来温柔,捅了心窝子也没什么脾气,怕就怕伤了那个住在心窝窝里面的人。
“怎么说话呢?让别人听见多不好。”
女人拔高了音调,吓的周九良在外面一抖:“别人?哪个别人?你那个小情人?怪不得那天硬说这个衣服好看呢,原来是配你的小师弟啊?把我给你买的衣服送给你的小情人你还是人吗孟鹤堂?”
周九良在外面听见了清脆的一声,大概是谁挨了打,但总不会是那女人挨打。毕竟孟哥多么温柔。可是看着身上的衣服,周九良也不是滋味。
孟鹤红肿着脸被女人拽出来。女人还在声嘶力竭:“孟鹤堂!今天我和他必须选一个。”
周九良担忧的看着孟鹤堂,突然很想抱抱他,但又怕惹怒女人给他引来麻烦。
很长一段时间沉默后,周九良听见孟哥很轻柔但很坚定的声音:“我选九良。”
三个人眼眶都红了,女人甩下一句分手转头就走。周九良想摸摸孟哥脸上的掌印,还没抬手就被孟鹤堂抱住。只听师哥又哭又笑地说:“九良,哥只有你了……你别嫌弃哥,别抛下哥……哥知道你委屈,哥错了……好不好?九良原谅哥哥……好不好?”
“哥……别难过……九良也选你。”
啧。
你问然后?
真麻烦……
所有故事的套路
不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么?
不过这个
是胆小鬼和胆小鬼
捅破了窗户纸罢了
周围人都让他们知道 世界其实嘛
也很温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