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乙女向】下雨天 季元启×你
#暧昧期前提
工作日下雨的话,本来就不爱上课的季元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下雨天跑出宿舍去教室听老师上课的,最喜欢的事就是趴在窗台跟着雨声一起拍打节奏,如果可以的话再品上一壶热茶,季元启觉得这就是人生幸事之一了。
又是下雨天,季大少爷觉得这样的美事他一个人独享实在是愧疚,难得的在下雨天跑出去教室,但是也不进去,从后门往你桌上扔纸条,试图把你从课堂上偷走。
他的风格不要太好认,少爷的字认真写起来很好看,随便这么一写也有几分风骨,如果内容不是劝逃学的话就更好了——你这么想,把纸条小心收好放进书袋,一转头就看到季元启蹲在后门,发现你看他就兴奋的朝你挥手。
很像吐舌头的大型犬。
台上还是司空......
#暧昧期前提
工作日下雨的话,本来就不爱上课的季元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下雨天跑出宿舍去教室听老师上课的,最喜欢的事就是趴在窗台跟着雨声一起拍打节奏,如果可以的话再品上一壶热茶,季元启觉得这就是人生幸事之一了。
又是下雨天,季大少爷觉得这样的美事他一个人独享实在是愧疚,难得的在下雨天跑出去教室,但是也不进去,从后门往你桌上扔纸条,试图把你从课堂上偷走。
他的风格不要太好认,少爷的字认真写起来很好看,随便这么一写也有几分风骨,如果内容不是劝逃学的话就更好了——你这么想,把纸条小心收好放进书袋,一转头就看到季元启蹲在后门,发现你看他就兴奋的朝你挥手。
很像吐舌头的大型犬。
台上还是司空老师的课,他讲起课来一向比较忘我,你看看老师,再看看季元启,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俯下身来往外走。
蕊儿和小月坐在旁边,揶揄的眼神刺得你耳朵发烫。
比你更迫不及待的是季元启,几乎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他勾住手指,把你拉出来扑了个满怀。
少爷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偏偏喜欢玩音律,给手指留下一层薄薄的茧,手掌远比想象中的大,轻而易举就把你的手包在手心里。
握住手的时候好像也握住心里的小鹿。
明明是阴暗的天,偏偏觉得季元启的眼睛很亮。
很心动。
你有些匆忙的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你眼里的慌乱。
不过还好,这份悸动没有持续多久。
你们抬起头,看到了来巡课的司业。
“准备去哪啊?花学子,季学子?”
【花亦山心之月】南塘的木头可以有心…………
南塘的那位就像是木头一样,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你对她不好………后果自负!
他爱你,可你不爱他。他喜欢你,可你觉得利益才是最重要。你算是在利用他,但却不想他死。
剧情虚构,不喜勿喷。
有彩蛋,有彩蛋!!
季元启/玉泽/文司宥/宣望钧/凌晏如
季元启:
他收到消息来到了一家酒楼,几乎是用毕生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来到了一间客房。
身后跟着的是这家酒楼的小厮,试图还想拦住,结果他一个眼神递过去,直接被吓住了。
抬脚直接踢开门。
你躺在大红锦被上,感受到一直压在你身上的重量减...
南塘的那位就像是木头一样,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你对她不好………后果自负!
他爱你,可你不爱他。他喜欢你,可你觉得利益才是最重要。你算是在利用他,但却不想他死。
剧情虚构,不喜勿喷。
有彩蛋,有彩蛋!!
季元启/玉泽/文司宥/宣望钧/凌晏如
季元启:
他收到消息来到了一家酒楼,几乎是用毕生最快的速度跑上楼,来到了一间客房。
身后跟着的是这家酒楼的小厮,试图还想拦住,结果他一个眼神递过去,直接被吓住了。
抬脚直接踢开门。
你躺在大红锦被上,感受到一直压在你身上的重量减少,可能是被人扔了出去吧。
“滚——!!!”
少年愤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季元启崩溃的在四周吼道,把原本你想收集从身上收集到情报的那个人给赶走了。
迷糊不解的起身,拉拢着身上滑落的衣服,但是仍旧还是遮挡不住白嫩的脖子上,那像梅花一样的斑点。
“你怎么来了?”声音就像寒冰一样砸在他的心上,你眼睁睁的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跪坐在你身边,用一种被抛弃了的小狗的目光看着你,而你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给他的怜悯。
“你为什么在这——?!”他发疯了一样朝你吼道,之后又后知后觉低下声音,害怕把你吓到,伸出手想要抓你那只空闲着垂落在腿上的手。
你像是被讨厌恶心的东西碰到自己一样,直接甩开他的手。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你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沙哑,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就在你身边的人。
季元启头是不苟言笑的季家家主,可是在里面却一直渴望着得到你的怜爱。
曾经你费尽心思让他喜欢上你,爱上你,对你无法自拔。如今的你就不想要这个玩物了。
“………你为什么要走?”
听到这句话,你恍然想起前几日,他说过,想与你在一起,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可你冷漠的拒绝了,第一次撕开了自己的真面。
“如果是因为那一天的事我道歉,对不起。”他急忙又慌张,双眼慢慢的被迷雾爬上了,“你可以不喜欢我,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只利用我,但是你可不可……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糟蹋自己?”
当他看到你面无表情的坐着床上的时候,当他看到与你欢好的人的时候,这辈子最坚强的意志早就崩碎了。
他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对不起你。
是他在那漫天大雪之中抛弃了你,转头奔向了家族。
他来晚了,让你在那雪地等了很久很久。
但你从来都没有分过真心,给他从来都没有。
你爱的人不是他,也不可能分一分喜欢给他。
你伸出手轻挑起他的下巴,眼中满是玩弄,出声说道:“可我只是玩玩你,你还不配我的喜欢。”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颓靡的坐在那里。
之后深吸一口气,看向你的目光格外的恳求,像是期盼着你能眷恋他,分一点喜欢给他。
“……求你,不管是什么,求你玩我。”
在外面风光无限的季家家主,在你面前卑微的没有地位一样……
可惜,你从来不喜欢他。
玉泽:
你听着婢女恭恭敬敬的向你禀报着地牢那一位如何如何,据说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你算算日子还真的是。
距离你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半个月前,剩下的这半个月你一直在筹备自己的婚礼,根本就无暇顾及地牢的那一位。
如今,你眼中的那风情早就不属于他,可是你也不想放过他。
你端着一碗药走向了地牢,离那房间不远处的三步,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寂寥无声,环顾四周连棵植物都不可能闯进来,更别说能不能有人来救他。
“先生,该用膳了。”你装作不认识碗中的东西,把那碗药递到他面前。
“………………”回复你的只有寂静和寂静。
你蹲下身,勾起玩弄的嘴角,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人。
曾经那么干干净净的一身青衣,像狐狸一样的脸庞,眼中总是会戏弄你的表情。
如今的他一身青衣虽在,但也只是最后的尊严。双眼空洞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娃娃,静静的靠着墙,脸上都是血渍。
你掰正他的脸,逼迫他的双眼对上你的双眼。
“先生怎么变这样了?”你用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他的唇瓣。
“要是往日的玉先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应该是那满心满眼都是仇恨,想要报仇的那个玉先生。可是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像是看着手中的猎物一样看着他。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刚开始的时候他会想尽办法让你放他出去,可是渐渐的她意识到你不会放他出去的,在这冰冷的牢房里,只有长久的黑夜和死寂,从来都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你抚摸着他的脸颊,忽然发狠,手指滑落的地方都是一道道伤痕。
鲜红的血液像是给这素白的美人添上了颜色,你看的痴迷,凑近他的脸庞,薄唇贴进,慢慢的吸食。
他紧闭双眼,不想看着你,你不用看都知道他眼中满是对你的怜悯,但是这没关系,只要你把他关的紧紧的,只要你把他关牢了,总有一天,他是会向你屈服的。
“对了先生,学生的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哦。”你从怀里拿出一个鲜红的请帖,这一抹鲜艳的颜色跟着牢房根本就不搭配。
“毕竟……你可是学生最好的先生。”你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要他一点点的付出代价,如今,他承受的痛苦就是你当年承受的绝望。
“……好。”他勾起笑容,不畏惧的盯着你。
“乖徒的婚礼,为师一定到。”
看似有心捉弄人,实际上你对任何人都没有心。
文司宥:
你站在门外,站在那风声萧萧的树下,听着房屋内那一直在响着的摔碎声,忽然觉得是格外的动听。
等到什么时候停止了,你才起步进去。
你光着一双脚,面对着地上那么多的碎片也是毫无顾忌的走了上去。
锋利的碎片一道道划破着你的脚心,可你丝毫都不在乎,即使血流的再多,但是你充满的都是爽快。
要是正常人在这的话,肯定要骂你一句疯子。
可惜除了你和里面的那位,就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霁月先生是怎么了?怎么生气了呀?”你故意加重先生二字,眼中的嘲讽特别的明显。
里面那人依旧白衣在身,但是白绫覆眼,只能通过热气来判断你的方向。
他缩在角落里,开门时穿进来的冷气让他感受到一丝害怕,他紧紧的抱着身体,不想让你靠近,缩在角落里,就像一只被殴打的小宠物一样。
说宠物根本就不过分,如今他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环抱着他。
你的身体很软却又很冰,根本就带不了多少的温暖。
“先生怎么这般不听话?”你皱眉看着那白绫上渐渐泛起的红色,慢慢凑近,花瓣抚摸着那的伤疤,像是在给予温暖,又像是给予惩罚。
“……你何时放我出去?”原本应该清亮的声音带着沙哑,你紧紧的抱着他,吸食着他身上的香味。
“只要先生乖乖听话,学生一定会让带你出去玩一玩的。”你已经听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了,但是他变成这样,根本就没有你的一份。
反而这幕后黑手还送给了你一个这么大的礼物,不收下根本就对不起自己。
“先生不必害怕,只要你在这里,学生就一定会护着你的。”你的双眼充满了危险,但是声音却格外的动听,一字一句透露着你的凶狠,“倘若先生不能乖乖的话……那么学生,也只能以牙还牙。”
“毕竟学生只喜欢乖乖的猎物,若是先生不听话,学生会让先生变得乖乖的哦~”
你能感受到怀中抱着的身体微微一颤,之后放松下来,像是妥协一样靠在你怀里。
他知道你说到做到,亦知道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这多乖呀……”你扶起他,来到床上,缓缓的让他躺下,最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学生会先离开一阵子,先生要乖乖的,照顾你的人就不会生气哟。”你眼中充满了对宠物的戏弄,落下这一句,不顾身后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就走了。
毕竟……你的爱是脏的,他也是脏的,脏的和脏的只能变得更脏,你不喜欢…………
宣望钧:
你端着圣上赐的毒酒,去看望那个已经败了的王爷。
他坐在窗边,最美的侧颜能令万千少女迷了心,看着外面北风萧萧,心里一片安宁。
你把毒酒放在桌子上,看着他,一脸平和。
“来了?”他闭目养神,却又精准的听到了你的动静。
他的听力很好,即使你没有故意放出声响,他还是能听到你的动静。
“师兄,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你说着,倒了一杯酒。
他终于转头看向你,满眼清明是这万千乱世之中比不上的。
他本该可以和家团圆,有一哥哥。
可是如今成王败寇,也是不得不承认的结局。
他走到你面前,看了你许久,终究痴笑一声。
你知道他为什么笑,但是你不后悔。
木头是没有心的,即使你懵懂不知情爱是何物,但你依旧可以让人为你着迷。
他端起用金子做出来的酒杯,明知里面有毒,脸上却还是有笑容。
“师妹,我所求没有其他,只求你最后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何事?”你声音淡淡的,没有从前对他的温柔与柔情。
“我只想问你,你可曾爱过我?”捏着酒杯的指尖泛着白,最后的一点期待在你那平静的眼神中慢慢的破碎。
“从未。”你绝情的口中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淡淡的笑着,是在笑自己荒唐又痴傻的一生?还是在笑自己真心错付被你欺骗了?
他饮下杯中之酒,丝毫都没有犹豫。
这使你震惊,毕竟谁不想活,谁又想死呢。
你知道自己不该来的,但是为了让他断了念想,你还是来了。
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眉宇间带着一丝情意。
抬起脚就走,丝毫没有留恋。
但是很快你就走不动了,因为有人紧紧的从背后抱着你。
嘴角溢出血滴落到你的青衣上,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心疼,看着你这么平静又镇定的表情,他不知道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这样。
从前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如今,变成了习惯玩弄人心的花家主。
“我只求师妹…能在最后再记我片刻,哪怕只有一瞬间……只求你…别忘了我……”
最绝望的不是你死了,而是这世上的人都忘了你。
你松开腰间上的手,冷漠又无情,静静的等着身后一声沉响。
他直直的倒在地上,满满的破碎感,你望着地上的那个人,孤单单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久,大景上下都在沉浸在那亲王的死中,却没有人想到那城墙之外,有一人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冰冷的皇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张纸,之后终于释怀的放手了。
只见纸上写道: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以你皇贵,得换余生。
凌晏如:
他听着周围的杀意起又消失,你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边替他阻挡着周围的敌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手中的利益,还需要他。
难道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终于停止了杀伐,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眼中满是对着世间的怜悯。
你甩了个剑花,飞快的收回了剑。淡漠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
“堂堂为国为军为民的首辅大人,竟然也落到了被人人喊打喊杀的地步,真可怜………”你淡漠的笑着,毕竟自己也曾经是这样过来的。
他就静静的看着你,像是想通过你再看一看那过去的小孩子。
可是他看不到了,曾经那个满心天真欢喜,对这世间充满了喜欢的小姑娘,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你手起刀落,满眼狠厉的将剑甩到他身后,毕竟没有自己的同意,谁都不能让他死。
“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终还是开口,他不敢直视你,因为你现在陌生的让他感受到一丝可怕。
“我想做什么?”你忽然有觉得有点好笑一样重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想做的,大人会帮我吗?”
你知道他一心为国民,可是也知道他也知道你是不可能会顾全这万千百姓的。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干什么圣母心泛滥去救别人呢?
他曾教过你慈悲为怀,但是你偏偏要成为那罗刹;他曾教过你以诚待人,但是你偏偏喜欢玩弄人心。
你就是这么坏,坏到让人害怕,坏到没有任何人喜欢你。
但是没关系,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喜欢,你在乎的只是手中的利益足不足够大。如果不够大,你也可以去把那个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的那个人拉下来。
“既然大人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小女子呢?”你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细细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他一直都是这样,淡漠的,高高在上的,无悲无喜的。
世人敬仰着他是神明,可是神明高高的坐在那里,如果掉下来,会不会很疼呢?
你眼中充满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很想看到神明跌落尘埃的样子。
“如果大人乖乖的,把这一切当做丝毫都没有存在,我也许就不会动你在乎的东西。”你手中有1001个孩子,都是这未来的希望。
他必须臣服于你,必须帮着你,不然的话,他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又是无力。
这声叹息你听过无数遍,幼时背不出一整个完全的诗,他就会温柔的叹息,然后告诉你慢慢来;也会在你踏错一步的时候叹息,而后以自己的方式把你拉回来。
每次都是这样,都是这样的。
你的心从来都是冰冷的,不是任何人对你好,你就会接受,你就会报答。
你的心是冰冷的,那么,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是冰冷的。
你要的就是那无数的权利,至于那温暖的人,都是废物才能要的。
“人们最想看到的,就是神明坠落,跌落尘埃。记住了吗大人~”你看着他,言中玩弄的神情特别的明显。
你就是要看他跌落尘埃,你就是想让他陪你永坠地狱,痛不欲生。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你就应该和我一样跌落尘埃……
【花亦山心之月】怎样续写后来……
玉泽/文司宥/季元启/凌晏如/宣望钧/花忱/花世子/云中郡主
(剧情虚构,不喜勿喷!)
玉泽:
他本该是那王府中人人都敬爱的世子殿下,但是老天不如人愿,一夜之间,成为了那满心仇恨的人。
狐面之下,又是一层层面具。
他的初心,也不过是阖家欢乐……
“浅山!”
“玉先生!”
以为是一人立于崖边,却不曾回头看。
那叶军师与花家主,都在那。立于他身后。
嘴角勾笑,回顾周身。
后来,那自认为满心仇恨的熙王世子,在那长夜无烬,也有人在恭候…………
...
玉泽/文司宥/季元启/凌晏如/宣望钧/花忱/花世子/云中郡主
(剧情虚构,不喜勿喷!)
玉泽:
他本该是那王府中人人都敬爱的世子殿下,但是老天不如人愿,一夜之间,成为了那满心仇恨的人。
狐面之下,又是一层层面具。
他的初心,也不过是阖家欢乐……
“浅山!”
“玉先生!”
以为是一人立于崖边,却不曾回头看。
那叶军师与花家主,都在那。立于他身后。
嘴角勾笑,回顾周身。
后来,那自认为满心仇恨的熙王世子,在那长夜无烬,也有人在恭候…………
文司宥:
身执星轨,一身白衣立于阁楼。
他如雨中借宿的仙客,闯入那茫茫众生中。
自认为算计无数却内心柔软。
一双目虽暗淡却有神,观星者目蒙不辨。
本是那富贾商中英杰,可宁散千金不愿败那王。
“母坠于高楼,兄亡于火海,这…亦是我的结局……”
白绫覆眼,神明跌落乱世红尘。
“先生欠我一命,也该还了。”
本就在那苦海中,可哪怕愿沉沦,也有人拉一把。
白衣人淡笑,揉着身前的小滑头。
后来,清风明月有了执念,在那万千繁星,微光也曾照亮…………
季元启:
“好好活着,好好保护季家……”
“爷爷——!!!”
那一夜白雪皑皑,成了那少年的魇。
少年鲜衣怒马,惊艳了多少人?
“少年,琴瑟笙箫了解一下。”
“笛子和箫……都不能报仇。”
他成了不苟言笑的季家主,成为了曾经很多人所期盼的稳重。
只可惜那一夜,喜雪的少年长大了。那雪…也成了不可描摹的物。
白鹤带上枷锁,爱笛者锁笛护念。
“季元启…………”
少年转身,家主含笑。
后来,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大了,但在这分不清的乱世中,总有例外……
凌晏如:
谁见今日凌首辅不抖一抖?
旧时西席凌云心,内阁首辅凌晏如。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昔日的云心先生回归那冰凉的朝廷,不知在那夜深时,可有回顾那短暂之事?
“只希望多年以后,你仍能唤一句‘云心先生’。”
朝廷风波息又掀,谁又能做到独善其身?
他凌晏如,在别人眼中无意无念无执障——
“云心先生——!”
脚步微停,无奈叹气。
后来,首辅大人依旧是首辅,但南塘风荷中,也有那位温柔依旧的西席先生……
宣望钧:
世人都叹这小宸王年少有为,却不知他那本该欢乐的家庭一朝破碎。
他小宸王自小便被监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在小心翼翼中成长。
知他者唯有那怀中柔软。
你不知小宸王为何能有知此作为?亦不知为何他对那花家子如此关心。
更不知,他所盼…是兄长回归……
他找到了哥哥,可是却又像失去。
他只能默默地在那看着而无能为力。
“王,本就该为民舍身。”
他能做到。
只是这无数难民,他眼中怜悯,却又身不由己……
“这大景风华,我陪你赏……”
后来,小宸王脸上多了一种笑,发自内心的笑……
花忱:
“小幺放心,有为兄在。”
他的执念也只是那家中幼弟幼妹,可这世道谁又放得过谁?
“这天下不公,皆有我一人承担!”
可是,你又多久没有回家了……
离家数年,家中亲人期盼却迟迟未归。
“……我从此弃花姓,终身不入祖祠!”
明明知道这会让自己的弟弟妹妹伤心,但为了保全他们也不得不做。
花忱……不,叶忱。
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只不过是想洗清冤案。
无论将来自己的弟弟妹妹会不会恨他,也不悔……
他希望他的弟弟妹妹们能一尘不染,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他会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他们,会在阴暗的地方成为他们的守护神。
“哥哥,我会与你并肩……”
叶忱回头,脸上带着的是那一种温文儒雅的笑容。
后来,即使他满身污秽,亲人也在盼着他回家…………
花家世子:
南塘花府的幼莲,如今是否也长成了正人君子呢?
初入明雍,只为寻找自己的哥哥,跟上自己哥哥的步伐。
天真活泼,说话带点搞笑,但也结下了很多人缘。
如果问其他人,这位花家的世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他们一定说,是一个热热烈烈的小太阳。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走进太阳的心里,也从来不知道太阳光亮的表面后,是难过和悲怀。
那些伤心的情感一直困扰着他,他不是天生就是一个开心果,他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
这一路走下来,都必须成长起来,他的朋友们都已经长大了,他怎么可能会做一个小小的小开心果呢?
他想保护自己的亲人,保护自己的朋友,可是慢慢的小太阳也要长成大太阳。
“花家的小世子,一直笑不累吗?”
微笑的背后又是什么呢?
谁不会长大?谁又可以保持初心?
小太阳也想有太阳,可是小太阳不能拥有太阳,因为他是太阳……
“小花——!”
抬起眼帘,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群人都在等着自己。
那些最好的朋友和同砚,都在那看着。
他们以微笑相待,恭候着花家家主。
后来,小太阳还是太阳,也会一直成长…………
云中郡主:
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封为郡主,当时懵懂不知何为生死离别,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开了。
初入明雍,表面看到的是世家子弟团结合作,以为大景的未来可以好好的。
实际上每个人的内心中都有目的,他们靠近自己,不靠近自己,都算准了每一步。
自己就像是局中的猎物一样,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
南塘的那朵最明艳的青莲,你是否也在水中被波澜卷起,被那淤泥给乱了眼了?
一路走下来,以为看到了希望,其实像极了绝望。
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却逼迫着自己长大。
这一路表面风风光光,实际上破烂不堪。
表面一心向你,实际上早就选好了选项。
世人都道花家的那位郡主温柔似水,却不知那花家的小郡主经历过什么?
“小郡主,你是否绝望过呢?”
端庄,温柔,善良的背后,你是承受过多少的痛苦呢?
不敢想,也不能想。
这一路下来的经历早就让你沉醉其中。
你爬不出来,也不可能自己爬的出来。
“云中——!”
可是这条路上不止有你一个人在奋力拼搏,你的身后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后来,那位小郡主成为了花家主,看似身后无人,实际上处处有人…………
【all世】毫无防备
♩当他们《不小心》看了你日记的内容
♩且日记里写了《正常》的内容
♩内含季/宣/玉
♩饭难吃提前致歉!
➹季元启 的场合【未交往】
季元启来按照约定来找你的时候,你并未在寝室里,青隐师兄说你出去了,在这稍等一会儿就行。
于是一只小狗开始百无聊赖的逛着你们寝室,这里嗅嗅那里碰碰,一会儿把玩一下你的花诏令,一会儿摸摸你摊在桌子上的算学作业。
“哇不愧是文先生重点培养的学生,这么多作业……嗯?这是什么?”
季元启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本精致的本子吸引了,移开堆在上面的算学作业,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日记”两个大字。
这花老二,生怕别人......
♩当他们《不小心》看了你日记的内容
♩且日记里写了《正常》的内容
♩内含季/宣/玉
♩饭难吃提前致歉!
➹季元启 的场合【未交往】
季元启来按照约定来找你的时候,你并未在寝室里,青隐师兄说你出去了,在这稍等一会儿就行。
于是一只小狗开始百无聊赖的逛着你们寝室,这里嗅嗅那里碰碰,一会儿把玩一下你的花诏令,一会儿摸摸你摊在桌子上的算学作业。
“哇不愧是文先生重点培养的学生,这么多作业……嗯?这是什么?”
季元启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本精致的本子吸引了,移开堆在上面的算学作业,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日记”两个大字。
这花老二,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是日记本。季元启想着,他没有偷看人日记的没礼貌的毛病,于是准备把移开的算学作业再挪回去——
突然一阵大风袭来,日记被翻开了。
“啊!!”季元启大叫一声,立马捂上眼睛。
青隐师兄听到声音过来,季元启盲指着离日记十万八千里的书架大声叫道:“师兄!你可得给我作证啊!是风把日记吹开的!可不是小爷我故意看的啊!”
青隐师兄:合上不就好了,什么毛病。
生怕不小心看到好兄弟的隐私的季元启只能硬着头皮去合上你的日记本,努力不让视线聚焦在字上,但他很快失败了,他的眼睛被你的日记本牢牢的吸引过去——
季元启很难不在意,因为你的日记本里的书签,竟然是他的一张画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个丑丑的画像确实是他,而且好像是出自你本人之手,甚至好像还是上课的时候你照着在神游的他偷偷画的。
狗狗宕机.jpg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你从外面回来了,还兴冲冲地提着你今天刚跟蕊儿新研究的糕点。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看什么啊!!!”
你发誓你这辈子从来没跑的这么快过,他为什么看你日记、还被他看到画像、手里的糕点什么时候飞了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你一心只想冲过来就把日记本合上,好像你只要合的够快季元启就会忘掉刚刚看到的一切。
寂静。
“那个……我说这个其实画的不是你……你信吗……”气氛太尴尬,你选择自欺欺人。
“……不信。”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只能把你打晕了,让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喂!!!”季元启不满的大叫。
你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既然私藏小像的事情被本人抓包了,那也只能坦白了,花家世子对季家世子动心的事实,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连朋友也没得做。
“子亦,其实我一直……”
你还没说完,季元启就打断了你:
“你想要一张更好看的吗,小爷我的画像,我们家的画师给我画的。”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语速又急又快,脸红的能几乎滴出血来,“这张一点都不像我……你用这张,万一被别人看到,他们会说你的夫君怎么这么丑的……”
“季子亦你什么意思啊!”你又羞又恼,花家拳法伺候。
(明明很高兴但不好意思说的小狗)
➹宣望钧 的场合【已交往】
宸王最近发现自己的小师弟好像有事瞒着自己了。
以往你们二人一直是“坦诚相待”,可以说宸王府里面是连个上锁的柜子都没有的,可今天宣望钧来帮你取你落下的东西时,却突然发现你的桌上有了一个带锁的小盒。
宣望钧不知道这个盒子是何时开始在这里的,虽然这道简单的防护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视为没有,但他尊重作为伴侣的你,所以自然不会故意去打开。
既然上了锁,就说明这里面是他不能看的东西。宣望钧这样想着,想的很完美,但整个人还是有点焉焉的了。
于是你发现你家夫君取了东西回来,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了。
一上马车你就把他抱在怀里呼噜呼噜毛:“怎么啦,我们宣师兄为什么没精神了。”
宣望钧也不是个憋着矛盾的人,他一向信奉着有问题就立马解决的原则。“师弟……你桌上有一个带锁的箱子,可是你有瞒着师兄的小秘密了?”
好可爱!竟然因为这个小盒子难过了!
你连忙向他解释,本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是我的日记本,上锁是为了防止有人来打扫时看到我日记的内容。”
“当然啦,你要是想看的话,你可以随便看的啦,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宣望钧高兴了,你几乎可以看见他头上本来焉焉的花突然绽开。那天回去后,他经过了你的允许打开了那个小盒子,看了你的日记本。
这是一个让你后悔了一晚上的决定,因为你自己也忘了你在日记本里写了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
“1月21日。今天宣师兄穿的衣服特别贵气,很适合他,感觉他越来越挺拔帅气了,腹肌也很明显明显,就算是厚衣服也遮不住他的好身材。”
“2月5日今天宣师兄亲了我,宣师兄身上的味道好好闻,还想要一百个亲亲。”
“2月8日。今天跟宣师兄翻云雨覆,我的腰好痛,我浑身都好痛。做的时候我很喜欢摸宣师兄的腹肌,让我高兴的是宣师兄今天好像也特别高兴……”
所以说为什么!为什么每一篇都有宣望钧!要是文笔好一点也就算了,偏偏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内容还跟小学生流水账似的!!
不过宣望钧看的很高兴,你的小腰一凉。
危险了……
(宸王妃 一款把日记写成恋爱日记)
➹玉泽 的场合【未交往】
“乖徒可以给为师解释一下,为什么交作业把自己的日记本给交上来了吗?”玉泽微笑的看着你。
很后悔,总之就是非常后悔。后悔当时没有再看一眼本子封面上写的到底是“史学”还是“日记”。
“玉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你知道玉泽不会真的罚你,但你该认错的态度还是很好的,“我下次一定好好保管我的日记本!”
你拿了本子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像触电一样僵硬的转回玉泽的桌前。
“玉先生,这个——”你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你手里的日记本,“你没看过吧?”
“打开的时候多少会看到一些。”玉泽漫不经心的回答。
你逐渐感觉不妙:“一些是多少?”
玉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抬头,朝你露出了一个温柔的,但对你来说像行刑前兆的微笑:
“‘玉先生真的好帅,嘴唇好像很软的样子,好想亲一下试试啊。’”
“‘玉先生今天上课的时候故意叫我回答不会问题’,哼,活该你没老婆。”
“‘今天下大雨,玉先生把我捎回了寝室,和玉先生并排走的时候,我的心一直狂跳,希望他没有听见……’”
你只能红着个脸听着玉泽背诵你日记上的几乎全部内容
玉泽坏心眼的背诵了几段,狡黠的朝你眨了眨眼:“爱徒,我原先没有听见你的心跳声,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啊啊啊啊玉先生你放过我吧!!”
“为师的嘴唇应该还挺软的,乖徒,你要不要试一下?”
没等你反应过来,他已经欺身过来吻上了你,你被他亲晕晕乎乎迷迷瞪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衣衫都褪去了。
事后的你:但凡写日记和叫作业的任何一个环节没有出问题,我都不会受这苦难。
玉泽:难道乖徒不喜欢为师吗?(委屈,投喂奶茶)
你:(吨吨吨)最喜欢玉先生了!!
(掌控一切的坏狐狸玉泽)
-待续
家人们评论区可以留留想看的角色!
【世季】饺子
🌸现pa世季。私设世子花秭曜。
🌸反正是喝酒之后写的,不想打预警,写不好怪酒。
花秭曜和季元启,是一起做过饭的关系。高中的时候跑去薅了校长种的葱,在宿舍偷偷用小电锅煮泡面,又悄悄掏出“走私”进来的生鸡蛋,磕了一个在锅里。放了几天的鸡蛋不新鲜了,有点散黄,万幸也没到臭了的程度。两人一人一口愣是把面抢完了,汤也喝了个精光。倒不是加了葱和蛋的泡面有多好吃,主要是和同伴一起违反校规的刺激。
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一拍即合,在明大附近租了套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租金也便宜;床是分开的,两个人不用挤一张床。
生活费省了一多半给房租,好在两个人都有兼职,倒也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只是细水......
🌸现pa世季。私设世子花秭曜。
🌸反正是喝酒之后写的,不想打预警,写不好怪酒。
花秭曜和季元启,是一起做过饭的关系。高中的时候跑去薅了校长种的葱,在宿舍偷偷用小电锅煮泡面,又悄悄掏出“走私”进来的生鸡蛋,磕了一个在锅里。放了几天的鸡蛋不新鲜了,有点散黄,万幸也没到臭了的程度。两人一人一口愣是把面抢完了,汤也喝了个精光。倒不是加了葱和蛋的泡面有多好吃,主要是和同伴一起违反校规的刺激。
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一拍即合,在明大附近租了套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租金也便宜;床是分开的,两个人不用挤一张床。
生活费省了一多半给房租,好在两个人都有兼职,倒也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只是细水长流,总要从其他地方省点,最好解决的就是饮食。花忱离世后花秭曜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家,房租交都交了,索性就留在了宣京。季元启说要帮花秭曜平摊房租,也就留在了出租屋里。两个人买了菜肉发现实在是囊中空空,只能用之前买的面粉擀饺子皮。季元启自告奋勇弄了一下午,结果端出来了一锅生面粉味的白菜面片汤。花秭曜叹了口气,又从冰箱里翻出一袋子凌晏如给的辣汤圆,煮了吃点也算应个节。
年一过,另一张床上就堆满了他们换季的衣物——两人都心有默契,屋子太小,实在没地方放了。
他们的心有默契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自然而然断了联系。花秭曜后来听说季元启家中长辈过世、又担起了一份责任,倒也没有多难过。人生大抵如此。
又过了很久很久,花秭曜现在还是一个人住,电视开着,权当背景音乐。今天煮了速冻饺子,热腾腾的饺子端出来的时候恰好切歌。他跟着哼了一阵,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季元启在无数个夜晚里弹过的曲子。
——他现在,大概不会再弹吉他了吧。花秭曜看着一份精致而呆板的白菜猪肉饺子,突然很想把它们全部戳开丢进热水里,煮成一锅黏糊糊的面片汤。
【季郡】同舟
意识流
最近很忙很忙很忙 所以这个版本就这样写两篇糊弄过去了 等我有好的主题或者下个版本一定补回来!
(盲猜下个版本我会写一生一次的宣郡或者凌郡)
【宣京 月离于毕①】
“京中变故我已知晓,若需我赴宣京,来信告知”
这张从华清千里迢迢赶到你身边的纸条上,只有如此潦草的一行字,似乎那人在写信时,心里存了十成十的焦急。借着屋外的月光,你反复看了几遍,这才把信重新卷好放回封筒,提笔开始写回信。
“太白蚀昴,华清需多做打算,宣京处自有依仗,不必为先生费心。宣师兄赴蜀中,......
意识流
最近很忙很忙很忙 所以这个版本就这样写两篇糊弄过去了 等我有好的主题或者下个版本一定补回来!
(盲猜下个版本我会写一生一次的宣郡或者凌郡)
【宣京 月离于毕①】
“京中变故我已知晓,若需我赴宣京,来信告知”
这张从华清千里迢迢赶到你身边的纸条上,只有如此潦草的一行字,似乎那人在写信时,心里存了十成十的焦急。借着屋外的月光,你反复看了几遍,这才把信重新卷好放回封筒,提笔开始写回信。
“太白蚀昴,华清需多做打算,宣京处自有依仗,不必为先生费心。宣师兄赴蜀中,将雪球交于我照料,我与它相伴,你也不必为我费心”
今夜月离于毕,明日也许会有大雨,那华清呢?那里仍然有压枝的白雪吗?季元启畏雪的毛病好些了吗?想了想,你还是决定为这封信增加些时局之外的内容。
“微霜姐前几日来信说,清崖书院在南塘安顿得很好,招了不少新生入学,你可以略微宽心。你总是嘱咐我留意安危,今日我也要如此告知你,如今你在华清无人可用,境况比我艰难得多,我与你有不可破的盟约,若你需要我回华清,也来信告知。”
“……宣京不日会有大雨,想必你那里也会愈发寒冷,你那不穿厚衣服的毛病必须要改改了。挂着两行鼻涕处理季家事务,一难孚众望,二……”你笑了一下,继续写道,“二未免太过诙谐,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会笑话你的”
“万望珍摄,长愿相见”
你停笔犹豫了一下:接下来这句会不会有些肉麻?
不过,算了,他已经那么辛苦了,这次就让他高兴这一下吧。
【华清 空花阳焰②】
迷乱的梦境。
“一拜,敬皇皇上天赐我良辰——”
屋外十里红妆又十里缱绻,红绸铺天盖地,挤挤攘攘的笑容在他眼前不断闪过。
“二拜,谢巍巍高堂予我佳人——”
主座上的花忱今日换下了天青的衣袍,身上只有玄纁二色,看起来稳重又严肃。季元启一向是怕他的,今日被这样注视着,更是不敢造次,深深地弯下了腰。一双温暖的手将二人扶了起来,爷爷捋着胡须笑道:“夭桃秾李,恩爱不疑,元启,今日你可真的要长大了。你们夫妻二人互相扶持,未来一定是一片坦途啊……”
“三拜——”
他欣喜地去揽自己的身边人,却只揽到一怀虚无,红衣似火,可却有比红衣更刺眼的什么,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咽喉——刑场之上,云中跪在一地血迹之中,只来得及对他扯出凄惨的一笑。
“子亦……”
云中孱弱的呼吸似乎就在他的耳边,季元启拼命向她奔去,却被刀光拦在台下,只能惶惑失措地向她探出苍白的指尖。
“还给我……还给我……”
天空中又飘起了艳色的雪,吹穿他的风带来一阵彻骨的刺痛。
“家主!家主!宣京来的信!”
季元启猛地惊醒,一零一闯进门,带来一阵新雪的气味。屋里的暖炉已经熄了,他的床铺被他在梦中折腾得一片狼藉,现在季元启身上只有一件里衣,他冷得发抖,随手扯起已经掉在地上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是她吗?”
一零一没有回答,欲言又止地立在季元启的床前。季元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都是湿凉的眼泪,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适合见人,哑着嗓子道:“信留下,你先出去吧”
“……是”
一零一犹豫着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季元启。他眼前晃动着血色的幻影,那些痛苦的影子在他面前挣扎哀嚎,他看不清信的内容,巨大的无力感扼得他几欲呕血,他恨不能立刻死去。
可是突然,季元启摸到了枕边的一捧温润——那是你离开华清时留给他的花家环佩。这块环佩并不能算得上正统,因为它是你向哥哥学艺时练手的产物,细节十分粗糙。可是这样就够了,季元启将它贴在颊边,蜷缩在床上,一字一句地默念你的信。
“……若觉岁暮天寒,倦鹤可歇于我怀”
读到这里,季元启一下子笑了出来:能写出这种话,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他知道你踏入的是怎样一个深渊,可即使如此,你还是为他强撑出温柔的庇护所。那么,他也不能太差劲才行啊。乱世中相思相念不易,但若仅仅只是相思想念,却又太过容易。你从来不需要季元启保护,可他终归要成长为能保护你的人才行——他再也不愿做那样无能的噩梦了。
天色微茫,寒意在他的房中愈堆愈重,他想起你信中的嘱托,下床给自己加了件大氅。
①毕:星名,二十八宿之一。旧说毕星主雨,月亮附于毕星,是降雨的征兆。
②空花:虚幻之花;阳焰:日光中浮动的烟尘。比喻不切实际的想法。
[季世]风雪落人间
自那场大雪之后,华清沉寂了很长时间。这片土地似乎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活力,天整日整日的阴沉着,世界只剩下了黑白两色,水天交际处晦暗模糊,一如这污浊的人间。
季家上下一片肃穆,房檐上,门楹边,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白色,不久之前的欢声笑语遥远得像是一场清梦。
世子在这样沉闷的环境里呆了许多天,他愤怒悲痛于老先生因如此可笑的冤屈逝去,却又不忍心看季元启终日沉默不语,恍恍惚惚。
“季元启......”
终于,他艰涩地开口,“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世子一把拉起如雕塑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季元启,季元启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向外奔去......
自那场大雪之后,华清沉寂了很长时间。这片土地似乎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活力,天整日整日的阴沉着,世界只剩下了黑白两色,水天交际处晦暗模糊,一如这污浊的人间。
季家上下一片肃穆,房檐上,门楹边,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白色,不久之前的欢声笑语遥远得像是一场清梦。
世子在这样沉闷的环境里呆了许多天,他愤怒悲痛于老先生因如此可笑的冤屈逝去,却又不忍心看季元启终日沉默不语,恍恍惚惚。
“季元启......”
终于,他艰涩地开口,“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世子一把拉起如雕塑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季元启,季元启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向外奔去,只是一路上都不发一语,和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少年判若两人。
世子只好拉着他不停地在街上走,偶尔在某个街头摊位停留,询问季元启的意见。但季元启眼神空茫,像个失去了归处的孤独旅人,寻不到自身的意义,也回答不了世子的问题。
世子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下雪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世子猛的向天边看去,有一片雪花从高远的天空坠下,缓缓飘落在他的眉睫。
他好像被烫了一下。
刚才专注的看着那片雪花,现在回过神来,本来只是零零散散的雪愈发地大了。
世子懊悔地攥了攥手指,今天不应该出门的。
他挽着还在发愣颤抖的季元启的手臂,将他带到了就近的一家店铺的屋檐下。匆匆放下手,留下一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就跑远了。
雪下的更大了。
世子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衣衫猎猎,沐着风雪从街角拐弯处跑来,背后是更加狂躁的暴雪,仿佛要把他吞没。
季元启深深地看着这一幕,但这一刻,他已经感受不到雪了,世子用身躯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面是风雪,一面是温暖的归途。
世子带着一身湿意,拿着一把新伞终于来到了季元启跟前。
他倏忽把伞打开,举在自己和季元启的头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走吧季少爷,今天本家主为你撑伞。”
“同路吗?”
一直沉默的季元启突然盯着世子的眼睛,问出了这句话。
世子微怔,慢慢地收敛了神色,顺着季元启的视线回望进他沉寂的眼底,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然同路。”
风雪依旧呼啸,迷茫孤单的人迎来了他的同伴,不再孤独。
[季郡] 一寸相思千万绪
*若有ooc万分抱歉
*时间设定在尘埃落定之后,季家已南迁
*感谢阅读,求一个小红心^_^
————————
凛冽的寒风乱撼着季府院内的丛竹,使错落相交的叶片奏起沙沙细响。狂风裹挟着翻飞的雪片开牖入隙,冲击与寒凉惊落一案的信纸,也惊醒了伏于案上的眷梦者。
季元启意识模糊地撑起了身子,宽大的广袖拂过桌面,偏不慎撞向了昨夜燃尽的油灯。铜制的灯盏摇晃了片刻,接着便骨碌碌地滚向了地面,发出一声惹人清醒的当啷脆响。
残梦消散之人循声望向身下,却未曾理会躺在桌脚旁的灯盏,而是转过身去,轻柔地拾起四散的信纸。信上娟秀的字迹占据了季元启的...
*若有ooc万分抱歉
*时间设定在尘埃落定之后,季家已南迁
*感谢阅读,求一个小红心^_^
————————
凛冽的寒风乱撼着季府院内的丛竹,使错落相交的叶片奏起沙沙细响。狂风裹挟着翻飞的雪片开牖入隙,冲击与寒凉惊落一案的信纸,也惊醒了伏于案上的眷梦者。
季元启意识模糊地撑起了身子,宽大的广袖拂过桌面,偏不慎撞向了昨夜燃尽的油灯。铜制的灯盏摇晃了片刻,接着便骨碌碌地滚向了地面,发出一声惹人清醒的当啷脆响。
残梦消散之人循声望向身下,却未曾理会躺在桌脚旁的灯盏,而是转过身去,轻柔地拾起四散的信纸。信上娟秀的字迹占据了季元启的目光,直到颈间落下一片寒凉,才想起去合上因风敞开的窗扉。
窗外的事物皆蒙上了一层不算稀疏的白色,使庭院显得更加宽广清闲。素雪在空中翻飞,若浮玉飞琼,陡然间倍增清绝。
季元启别开了脸,迅速地合上了窗。
门外传来一阵细碎声响,大抵是方才的响动惊动了他人,少倾有人问道:“家主,您醒了吗?”
“进来吧。”季元启语调平和,手上的动作却略显慌乱,笨拙地藏起了方才拾起的信纸。
等到一零一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自家英明神武的家主表情僵硬,一边不自然地翻动着一本书册,一边欲盖弥彰地拢了拢一旁堆叠起来的不明纸页。
“家主……”一零一嘴角抽搐,略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您的书拿反了。”
季元启尴尬地轻咳几声,更不自然地调转了手中的书册。细一想来,倒也不必如此心虚,这些时日里,自己每每差人向南国公府投寄信件,一零一都会履行自己作为记史的职责,一五一十地将眼前所见记录在册。
自宣行之伏诛以来,各大世家忙着重振家业,纷纷着手于收拾从前的烂摊子,花季两家亦不例外。是以局面安定以来,季家虽已南迁至南塘,季元启却始终无法亲身前往南国公府,只能将忧心与挂念藏于尺素之间,以作惦念。
想起记忆中眉目清秀的青衣少女,季元启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她……来过了吗?”
“您说花家主?”一零一心领神会,一脸了然:“今日一早便来了,见家主房门紧闭,嘱咐我勿要扰您休息,而后便去了清崖书院。”
——清崖书院仍是清崖书院,却不再是华清的清崖书院,在局势危机之际,季家带着所有的藏书典籍南迁,清崖书院得以在南塘重建,也算是同季家一起浴火重生。
季元启皱了皱眉,想起窗外散漫交错的寒雪。南塘的冬天虽不比华清寒凉,却也到底难耐。思及此,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她可有带伞?可有多添上几层衣衫?自寒江坠崖一事过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大见好,若是再受了风寒……
“一零一。”季元启沉下了声音:“我出去一趟。”
“出去?这个时候?可是外边……哎……哎哎家主您要去哪儿。”
一零一话未说完,就见季元启迅速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把油纸伞来,他径直走向门口,没有犹豫,而是果断地推开门扉直面风雪……
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
季元启僵直地走在这片洁白之中,他极力去忽略周遭的一切,忘却眼前的氛氲萧索。可蔼蔼浮浮的飞雪不曾放过他,仍旧联翩飞洒,徘徊不定,残忍地委积在他的眼前。
他看不见四方的白,只忆起醒目的红。
一片腥红。
季元启苦涩地笑了,右手无意识地抚上额头的伤疤。昔日的伤口早已愈合,疼痛却蔓延至今。他曾以为,只要大仇得报,遗恨消弥,一切终将恢复正常,可眼下看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难以放下。
他曾爱雪,亦如他爱自由。当他还是那个季家任性的少主时,便总期待着冬日的来临。
季元启学不来自家老头的文人情怀,若问他为何爱雪,定不会答什么爱其冰清玉洁,孤高无暇。他只是爱在雪中恣意戏耍,也爱那玉琢银装的凄美雪景。
每当华清初雪来临,季元启永远是第一个冲出门外的人,他会事先滚出一个大大的雪球,再拉上元鸿,两个人一起堵在兄长季元生的门口,准备随时掷出一个别样的惊喜。记史定会在一旁不停地劝阻,叹息着将几人的种种“劣迹”诉诸笔尖。而放肆过后,等待他们的,则是三天三夜也抄不完的家规……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自某日起,皓鹤夺鲜,白鹇失素,应是一日看余生。
他经历了此生最为悲痛之事,曾一次次陷入深切的自我怀疑之中。那场大雪似乎封住了他的心,可也是在风雪之中,有人轻轻地拥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信你”。
她给了他前行的勇气,过往如此,此刻亦是如此。
季元启握紧了手中的伞柄,竭力平复着自已的呼吸。重建的清崖书院取址离季府较近,但寻她的路途,怎样都觉遥远。他忽然开始计较起脚下的每一步距离,于是在脑海中疯狂回忆那些过往,企图掩盖住当下的心焦。
不知这种煎熬持续了多久,前方才终于传来一阵朗朗的诵读声响。季元启缓慢抬头,见素雪缘甍冒栋,将整座书院隐在雪光朦胧之中。他不禁驻足片刻,认真打量起这位焕然一新的老朋友。从前在华清时,他不爱学术,自不曾仔细地瞧过这座成就无数英才的书院。如今想来,不禁生出几丝悔意。
那可是他家老头一辈子的心血。
季元启笑着摇了摇头,无声地继续前行。直到那抹熟悉的烟绿色倩影出现在眼前,心脏才终于淡去了几分抽痛。
秀雅绝俗的少女站在檐下,她微微仰首,面色柔和地望着清崖书院的牌匾。直到听见侧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才忽地找回了意识。下一刻,肩上便突然多了件蓬松柔软的斗篷。
“身子不好,怎么也不知道多添几件衣裳?”有人用略显责备的语气低声说道。
云中转过身去,有些诧异地望向眼前的少年,只见他放下手中挂满雪霜的油纸伞,将其随意地靠在了墙边。
“季元启……”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却又忽地想到当下漫天的飞雪,想起眼前之人的心病,不免开始急切起来:“下雪了,你怎么……”
“无事。”季元启适时地打断了她的担忧,难得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你可是小爷用数封信件求来的贵客,哪有放你在这里挨冻的道理?”
云中莞尔一笑,心上轻松了不少。她拢了扰身上的斗篷,无奈地说道:“出发的时候只有零星几片雪花,谁知眼下倒成了这种境况,这样的雪天,在南塘实在少见。不过季大家主也别光顾着打趣我,你也不大让人省心。记史都告诉我了,昨天是不是又熬了一宿处理公文?”
季元启底气不足地看向了墙壁,本想转移话题,一时之间却挑不起别的话头。幸而云中没有多加追问,不然又得编些宽慰人的话来哄骗她。
事实上,他也从来瞒不过她。
“好了,该跟我回去了。”季元启拎起墙角的伞抖动了一阵,待伞面化掉的雪水悉数落下,方将其举过二人头顶。“靠过来些,雪要是落进脖子里了,我可不负责的。”
云中笑着回应了一声,接着轻快地站在了季元启的右边。他们在雪地中缓慢移动,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并肩前行。飞雪打着旋落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脚下的每一步都带来碎雪的沉闷低吟。
仍记花亦山前啼笑皆非的初见,门雍暗道里生死相随的信任,落难之时相互奔赴的救赎……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相伴同行了这么久。
“对了。”待身后传来清崖学子诵读诗文的声音,云中停下了脚步,再次回头望向书院所在的方向。“那块牌匾……”
“很眼熟是吧?”季元启也转过了身子,眼底藏着些许复杂的情绪。“是原先的那块旧牌匾,那上头的字迹,还是清崖书院刚创立时,爷爷亲手题上去的。后来季家准备南迁,我差人卸下了这块牌匾,拜托元鸿他们将它与季家书册一起带来了南塘,书院重建后,我亲手将它挂了上去。”
云中的眼中掠过一丝沉痛,她伸出右手,轻柔地抚上季元启的脸颊。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放心吧,清崖学风定会得到继承,季老先生的清流风骨也必将永世流传。”
“可是……”
“你能撑起季家,也能恢复清崖书院旧日的辉煌。”云中目光坚定地盯着季元启,未有半分动摇与犹疑。“我说过的,我一直都相信你。”
望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少女,季元启勾了勾唇角,心上忽地升起一股暖意,他略微弯腰,故意用哄人的语气说道:“好好好,我也相信我自己。”
似乎每次都是这样,临近决堤或是信心受挫的时候,只要望一望她的眼,一切烦扰自会烟消云散,只要她再说上一句话,所有的坚守就都有了理由。
这一刻季元启忽然发现,他心上那场终年不化的雪,终于缓缓褪去了惊心动魄的血色,恢复了曾经的洁洁白透彻。
雪色中,有两人笑意缱绻。
………………
待到天光逐渐被暮色取代,这场罕见的大雪方才停息。四方渐渐燃起烛火,初时微弱暗淡,转而满室通明。为防檐上积雪滑落,季府的院子里被人搭上了临时的遮雪棚。院子的四周又被摆上了用来驱寒的火盆与姜茶。
季家的上一次家宴,举办于季老太傅遇难之前。那时众人月下共饮,闲适雅致。无人得以知晓,日后迎来的是永久的别离,无尽的哀痛。幸而天地不负,终得眼下的太平,季家的重生。
此次家宴由季元启亲手操持,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也未曾设下不必要的规矩。入席的次序变得更为随意自由,众人不必再恪守什么“食不言”的古训。季家老小都明白,这场来之不易的团聚,太需要人间的热闹与温情。老太傅若是见了,也定会为之感到高兴。
季元启张罗好一切,才得以抽身去找云中。待在席间寻到时,少女目光呆滞,不知望着何处出神。
“想什么呢?花大家主。”
云中回过神来,回望季元启时弯眉浅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季敏姐姐,方才正说着话呢,突然便拉着我的手,硬是给我塞了个红包。”
季元启忽地感到面色发烫,万分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并开始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这不是……不是因为当初南塘接纳了季家……你……你是季家的恩人嘛……我堂姐给的你就拿着,他们感谢你,应该的,应该的……”
望着眼前之人磕磕巴巴的样子,云中没能忍住,掩起袖子笑了起来。可惜这份欢悦没能持续多久,下一秒,情绪便忽地低落下来。她抬眼望向前方,季家的小辈们正在追逐嬉戏,而长辈们推杯换盏,言谈甚欢。某刻的温情,总是会轻易唤醒沉睡的记忆。
“季元启……”
“我在呢。”
“今日在清崖书院的时候,我看见学子们互相讨论课业,突然便想起了前天做的一个梦。”云中歪了歪头,抬手举起了桌上的酒杯,不等季元启阻止,便飞快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在那场梦里,我看见了花亦山上大片大片的蓝花楹 ,而我们所有人都在树下,肩头与发间布满了落花。”
“我看见蕊儿拎着新做的糕点,一旁是练剑的小月儿。而宣师兄怀里抱着雪球,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温习功课。我以为楚师兄还会是老样子,冷冰冰地靠在树边不说话,结果在这场梦里,他和司业竟然都笑了……”
“还有你,你拽着我的袖子,说要为我吹奏新谱好的曲子,还扬言要撕掉我的算学作业。”
“我还看见了其他同砚,还有文先生,玉先生,月先生……真奇怪呀,分明是在书院,云心先生竟然也在。”
云中趴在桌面上,不觉间又饮下了几大杯酒,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里,醉意已浮现了八分。
“或许是这梦格外稀奇了些,醒来以后,我竟然呆坐着回味了许久。”云中再次抬起眼,对着嬉闹的人群傻笑了片刻。“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相聚与重逢……怎么能……怎么能这般不易呢……”
“对了,你读过晁冲之的《临江仙》吗?就是……就是那首……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犹道……不如初。
季元启沉默地盯着云中,心上的某处传来不可忽视的隐痛。他本想夺过少女手中的酒杯,最终却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他想,或许只有放任她醉上一回,才能把那场美好的梦境还给她。
夜空的墨色愈发浓烈,四方的烛火逐渐燃到了尽头。季府众人一批批地回房歇下,周围渐渐静了下来,唯余火盆中的木炭还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望着伏在桌案上熟睡的少女,季元启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云中看似坚强,却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她想念明雍,想念岁月深处的人和事。那时谁都没有离开,谁也不曾变过……
季元启也曾翻来覆去地想过,若是真能人如当年,若是一切悲剧都不曾上演,若是这世上没有这么多恩恩怨怨与狼子野心,那么今日的他们,又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他还会同眼前这个扰乱他心弦的人成为同砚吗?明雍书院里还会有一个神神秘秘的史学先生吗?还有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姚小七,他会幸福快乐地长大吗……
他们这些人,又还会因缘分而相遇吗?
这样看来,有些事情,向来是怎样都算不清的。又或许,这些跌宕起伏故事从第一笔开始,就早已注定了日后的走向,既如此,又何必谈什么如果?
季元启停下了这些奇怪的想法,看着身劳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女,正打算找小厮备上一碗醒酒汤来,哪知还未完全起开,就突然被人紧紧环住了腰身。这熟悉的感觉,不禁让他感到啼笑皆非。
“很好,花大家主,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重新坐了下来,顺手捏了捏面前这张满是红晕的脸。“喝醉的时候,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老实。”
云中拂开了季元启的手,不满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她扯过季元启宽大的衣袖,玩闹般盖在自己脸上,用最轻柔的语气唤道:“子亦……”
“嗯,我在。”季元启温柔地回应着她,就在轻轻扯回袖子的时候,忽地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
季元启的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他担忧地望向怀中突然落泪的少女,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拨开云中额角的碎发,手忙脚乱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说来有趣,过去在华清都是别人照看他,迁就他,他曾以为自已不会为任何人动容,可直到遇上这样一个迁动他情绪的人,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麻烦。
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想陪着她,哄着她,纵着她,不忍见她难过。
云中微微仰起脸,小声地说着什么。季元启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尝试分辨那些凌乱破碎的字句。
“子亦……”云中再次唤道。“你怎么……怎么不吹笛子了……”
怎么不吹笛子了……
是啊……他怎么还在逃避呢?
季元启原地怔忡了片刻,忽然间双手颤抖。他忘了,这是他的花子期,是比这世间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花子期,是同他有着万千约定的花子期。分明是自己亲口许下诺言,说要带她同游山水,赏乐奏曲。可迟迟逃不出困境的,失约的却也是他。
一切分明都过去了,他为何还是要躲避雪光,又为何绝口不提音律?他做不回当初那个恣意的少年,又究竟是因为不能,还是不敢?季元启必须承认,是他的懦弱,引发了族人的担心,知已的难过。
走不出过往的人从来不是云中,而是他季元启。
“对不起啊……”他苦涩地笑了笑,轻轻拥住了怀中之人。云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正当季元启黯然神伤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物体落地的身响。他骤然回头,一眼便望见鬼鬼祟祟的一零一捡起掉落的毛笔,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等等!”季元启慌忙制止,都还是迟了一步,只见一零一抽了抽嘴角,接着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自语道:“某年某月,花家主酒醉,元启家主趁人之危,欲行不轨……”
季元启无奈抚额:“你乱写些什么?”
一零一看看面前交叠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元启说道:“属下觉得……这并非是在乱写。”
季元启认命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行了行了,交给你个任务,明日派人去华清一趟,把我在旧府埋下的东西取回来吧。”
“家主是说……”一零一没有接着说下去,面上却难掩欣喜。他合上记录的册子,瞬间便没了踪影。
季元启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他忽地粲然一笑,倒是找回了往日的几分少年意气。或许终有一日,他会放下一切芥蒂,做回那只冲破樊笼的鹤,啸唳云巅。
“云中……下一次,再为你吹上一曲《花季良辰》可好?”
[all郡]当你的信让他们误会成某种暗示
设定:你xall(玉、季、暮、滇、文)
假期结束,你回到明雍继续上课。课间休息之余,你写了封信给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写了错字。
*梦回明雍书院时期
*乙女向
*错字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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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你要写:感觉还没怎么过,假期就结束了。
结果,你写成:感觉还没怎么做,假期就结束了。
没想到,他竟也给你回了信……
[玉泽 · 恋爱期]
"乖徒,能看到你如此坦诚自己的心意,为师很是高兴。
为师同你一样,也没有·做·够·。
只是为师担心,乖徒和为师想的是同一件事否?
幸而你我同在...
设定:你xall(玉、季、暮、滇、文)
假期结束,你回到明雍继续上课。课间休息之余,你写了封信给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写了错字。
*梦回明雍书院时期
*乙女向
*错字梗
-------
本来,你要写:感觉还没怎么过,假期就结束了。
结果,你写成:感觉还没怎么做,假期就结束了。
没想到,他竟也给你回了信……
[玉泽 · 恋爱期]
"乖徒,能看到你如此坦诚自己的心意,为师很是高兴。
为师同你一样,也没有·做·够·。
只是为师担心,乖徒和为师想的是同一件事否?
幸而你我同在明雍,今夜便可见面详谈。
又或者,为师下了课便来找你弥补一二?"
收到回信后,你面上一热,还奇怪玉先生为何说得如此直白。
又赶上下午有史学课,玉先生刻意对你关照有加,就连下了课都不放过你。
他确实是来找你“弥补假期遗憾”的……
直到夜已经很深了,玉泽一边揉着你的腰,一边将你的信递到你面前,他甚至还将那错字用朱笔圈了出来……
“为师的乖徒就是秀外慧中,连错字都错得十分巧绝,实在是妙哉。”
玉泽收起你的信,又将手伸向你的腰间,但这一次,不再是按摩那么简单……
[季元启 · 真心话大冒险]
"不是小爷我说你啊,步步高升又玩输了吧?
幸亏你这大冒险找的对象是我,若是换了别人,你这花家少主的威仪估计也就碎成渣了。
不过,小爷我也不是那么好使唤的。
小爷我看了你的信,也着实吓了一大跳,还想着……想着我俩什么时候……那个过来着。
(此事若是真的,这季、花两家岂不是要闹翻天了!估计整个大景都要被你我这一北一南两个世家给吓到了。)
你就说,怎么补偿我吧?
是陪我逃课去山下玩,还是当我新作的第一个听众?
嗯,干脆,你都应了吧!
就这样!小爷等你!"
收到回信后,你只觉莫名其妙……
“季元启,你才是那个玩步步高升输了的人吧?”
上课时,你偷偷传小纸条给他。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
季元启将小纸条又丢给你。
“你是不是玩不起?我明明给你寄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信,里面的话,句句属实,我花云中对天发誓!”
有些生气的你,差点将纸条丢到讲课先生身上。不过好在,季元启眼疾手快接住了。
当他读完你最后写的话……这下他真的惊了。
你只见他噌地一下站起身,而后不顾先生的劝阻,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把你也拉走了。
后来,就是你们俩别别扭扭地解释时间。
“原来是错字啊!你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咱俩哪次逃课不小心不胜酒力那个……了。”
可就在你俩刚解释清楚时,司业竟气冲冲地来寻你俩。
你俩又开始了极限“串供”,编造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逃课利用……
至于司业信不信?那就听天由命吧!
[暮色 · 梦中灵感]
"云中,好久不见,甚是思念。
好了,不逗你了。
此番,我写信与你,只是想向你诉说一个关于你的梦境。
昨夜,不知怎的 ,我竟梦见你尚在明雍求学时的青涩模样。
梦中,你穿着学子的服制,还向我寄了一封十分有趣的信。
你在信上写道,暮色先生,云中感觉还没怎么做呢,假期就已经结束了,甚是遗憾。
也不知道,这梦中的云中郡主和我暮色到底是何关系,才能亲密到如此直白的地步。
幸而得此梦,我写作又有了灵感,不如本月我就以此为开篇,你我为主角,写一段香艳的故事可好?
想必如此一来,必能助书馆老板大卖盈利。
而你,也不用再辛苦来烛馆替我研墨,向我催稿了。
嗯……就这么定了吧,你说呢?
不如这样,十日之内,我若见不到你,便是你默许了。
千、万、别、来!我没有在等你哦。"
收到暮色的信后,你用毕生所学的“悦耳”字眼,一路骂骂咧咧地登上了去湖心岛的小破船……
“暮色,我倒要看你敢不敢写!”
在船夫惊恐的目光中,你将自己携带的几样武器逐一擦拭了个遍。
“崖主,这云中郡主怕不是来催稿的,她是来催命的啊!您要不要躲一躲?”
“无妨,退下吧。你戴的面具甚丑,别吓坏了我们小郡主。”
暮色站在烛馆的最高处,望着逐渐驶来的小船,愉悦地点了点头。
[滇离 · 重在尝试]
"收到你的来信了。
怎么,明雍不都是小孩子待的地方吗?还教大人的事?
再者,你我从未同床共寝过,我也不知你写的假期是什么时候,怎可乱写呢?
还是说,你喝了我的血,真就对我念念不忘了?
该不会,你想我,都想出幻觉了吧?
又或者,你也同其他人一般,觊觎我的血液和身体?
实话告诉你吧,即便你日日都躺在我身边,也不会因此而获得什么百毒不侵之体的。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多强健筋骨来得好。
行了,信就回到这儿吧。
别再来寄信了,你知道我在哪儿吗?就有事没事往齐安送。
我为了查收你的信件,还得时不时就刻意绕路来齐安一趟,真是麻烦。
……倒是有一点例外,什么时候你想去齐安了,再寄信不迟。
届时,待你我见面,再探讨那大人之事,也不是不行。
另,确实还有一个解毒的法子,我尚未试过,不若你舍身与我一试?"
收到滇离的信后,你惊讶于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给你回了这么长一封信。
更惊讶于他的胡言乱语。
什么同床共寝?什么大人之事?
是滇离想你想魔障了吧?
至于他信中提到的解毒之法,你虽注意到了,却也知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
暗暗压下你那蠢蠢欲动的心,你扯出一张空白信纸,提笔又写道:
“写不写信是我的自由,看不看则是你的自由。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我就是想你了,怎么着?但我死也不去齐安,哎,就是玩。有本事你来宣京找我啊,哼!”
再后来,当你忙于学业,快要把此事忘干净时……
滇离大摇大摆翻墙而入,施展那银链子套牢了你,便扛着你往山下跑去……
不得不说,你真慌了。
“……那个,咱们这是去哪?”
你问道。
“呵,你说呢?你喜欢在哪?榻上?林中?还是水里?”
彩蛋是文司宥给你的回信和你们之间发生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