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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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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MnO₂

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一些最近沉迷费相的脑洞产物。

4.1k,挺意识流(?的,含有个人理解and满篇私设。文伟,可爱捏,给我吸一口(。


Summary:流连益州的远行客,将荆州的鹤唳掩埋在成都的血肉。


他是客居此地的,费祎年少时这样认为。


他失了双亲,刚脱去一身重孝不久,便随伯父到了益州。益州有温润的雨和竹,连绵湿润的田梗,和久居蔓延的世族。他们都在益州深深地扎了根,他们的喜忧是益州的血脉。那我大抵是无根的蓬草吧,费祎想。


费祎不喜欢自怜自艾,于是真的认真分析起益州的气候来。什..............................

费董/费祎中心向 别客辞 





一些最近沉迷费相的脑洞产物。

4.1k,挺意识流(?的,含有个人理解and满篇私设。文伟,可爱捏,给我吸一口(。






Summary:流连益州的远行客,将荆州的鹤唳掩埋在成都的血肉。








他是客居此地的,费祎年少时这样认为。



他失了双亲,刚脱去一身重孝不久,便随伯父到了益州。益州有温润的雨和竹,连绵湿润的田梗,和久居蔓延的世族。他们都在益州深深地扎了根,他们的喜忧是益州的血脉。那我大抵是无根的蓬草吧,费祎想。



费祎不喜欢自怜自艾,于是真的认真分析起益州的气候来。什么季节易长蓬草,和荆州的草种有何差别,几年一轮回。最后他得出结论,管他丫的草怎么长。然后他把这个当成笑话讲给董允,话还没说完自己就乐开了。



董允淡淡瞥了他一眼。这很好笑吗?



于是费祎又揽过董允肩头,开始念叨那一套休昭你真是太过正经无趣的话来。董允对费祎的俏皮话无甚感觉,但看着此刻的费祎却又莫名地欢喜,不经意间嘴角就翘了起来。



他们并肩向董和府上走去。这位董允眼中对自己严厉非常的父亲待费祎却是关爱有加,隔三岔五请人来自己府中用膳,对课业也是无所保留地提点,搞得董允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费祎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董允,故作哀叹地埋怨啊呀令尊就是更疼爱我这可怎么办呢,换来董允敲在他头上不轻不重的一下。



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到了董和府上,董和便很亲热地挽过费祎。费祎近来对抚琴起了兴趣,董和就倾囊相授,那把悬了多年的上好的七弦也便常常和费祎的指端打照面。练了些时候的琴,董和因事离了府上,室中只剩董允费祎二人,相对而坐。



“父亲说你近来练得不错。文伟, 允有耳福一听吗?”



费祎挠挠头;实际上他对琴法的了解并不算太深入,不过粗知皮毛。“献丑了,休昭莫要笑我琴艺不精。”



他想了想,指尖搭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



费祎自知远没做到巍巍兮若泰山、汤汤然如长江的程度。山是蜀中蜿蜒的山,水是久流不绝的锦江,拨弦力量不足,却别是一番风味。他还不甚熟练,以致有一二谬音,那山势逐而不那么稳健了,水流有些急躁,拍岸回溯,几番东流。琴音在狭小内室中流动几转,最后堪堪停在董允耳畔。

费祎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望向董允。董允眨眨眼,有几秒什么也没说,而后开口,“……好曲。文伟,想荆州了罢。”



闻言费伟有些惊诧;董允自顾自往下说了。“虽然技艺上稍有瑕疵,但聆者能见你心中山水如在眼前,这便是极妙了。此曲原想表现泰山长江,而你经久目睹蜀中山川,因而山水之形略有偏离;你心中还念着荆州峡峦,故而又沾些荆襄色彩。如是,琴音中所呈的山水便是有些三不像,不识君者必不能解其中情思。”



费祎倏地一怔。



——高山、流水,不过觅一知音若此。



“休昭……谢谢你。”



他望着对座与他灵魂相聆的少年,内心升起一股暖流。





那以后不久便是人尽皆知的鹿车事件。鹿车很小,倘要坐两人须挨得很近,近得费祎能感到董允温热而略略急促的鼻息。他忽而就起了几分促狭的心思来,故意在董允脸上掐了一把。董允面颊刷地起了薄红,有些恼地看他。“文伟,别闹。”于是费祎便如偷腥得逞的猫般得意几分,又扭头故作深沉,并不理会董允愈来愈红的耳根。



其实那回费祎真没想多少其他,不过是觉得休昭可爱罢了。至于乘鹿车到人府上是否会见怵,并没多作考虑。他很小就明白是否犯怵并不能改变什么,不若泰然处之。董和听了这事,却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说,“吾常疑汝与文伟优劣未别也,而今以后,吾意了矣。”



董允转头看着费祎;费祎张了张嘴,却莫名哽住了,忽而有些想流泪。



身则是情意相合的知己,抬眼是对自己视若己出的友人的父亲,费祎第一次感到,他那属于益州的根系,开始扎根生长。





后来费祎和董允一同入仕。伯父离世后费祎同荆州的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而他在益州开始有了事业,有了理想,亦有了家。他开始感到自己真是益州人了,于是也不再关注蓬草蔓生的季节。他有了更多更重要的事需要操心。左将军由汉中王到陛下再到先帝,费祎也从太子舍人到待中到大司马。



于是费祎忘了,他原本也是益州的客。



每一次落笔,每一句应答,都为了蜀中治理。他的才华再不会被什么掩埋,靠着一副巧舌善辩屡次出使东吴,靠着一式过目不忘相府理事。常言道他行事太过洒浪欢脱,却总能将事务处理得滴水不漏。人们提起他,啊,那翩翩益州费郎。



直到,丞相离世。



那时张君已不在很久了,魏、杨二人的矛盾也随着魏延被斩告一段落。随军的费祎回到成都,费力地睁开眼,却只见漫天白茫茫模糊一片。他突然就意识到丞相真的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那样安稳地托起季汉的天,告诉他们没事的,亮在。丞相太过高大的双肩使他忘了那片天多么沉重,而随着那擎天柱的轰然倒塌,无比沉重的天便忽然落在蒋琬,还有他的肩头。



他看见蒋琬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他听见蒋琬说,文伟,别哭了,丞相还有未竟的事要你我去做。他看见董允立在朝堂上——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也很久没见了——面颊埋在阴影里,斥责黄皓的声音较平日显得无力许多。他看见蒋琬将手搭上董允肩头,董允第一次抬起头,正好与自己四目相对。他看见董允眼中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悲哀和恐惧,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停止流泪。



他们都不再年轻,不再有时间和情绪可供挥霍。



几年后蒋琬便开府,到汉中去了,费祎和董允留在成都。蒋琬把自己活得愈来愈像丞相,昔日的广都酒仙再也没饮过酒,套上了一层端方威整的壳子,也开始宵衣旰食起来,就连他的病,也和丞相的一样来势汹汹。



费祎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他和姜维去汉中,本来是去劝蒋琬放弃水路北伐的设想,却被病得沉重的蒋琬打了个猝不及防。



“公琰?!”费祎不顾一切地闯进去时蒋琬正半靠在榻上咳得撕心裂肺,手里却还捧着一卷公文。那样子叫人想起曾经的丞相,费祎不由得全身打了个寒战。



“文伟……咳咳……伯约……”蒋琬冲他们露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你们来了。”



费祎疾步上前握住蒋琬的手,一旁的姜维倒了些茶水递上。“公琰,你怎么……”费祎不由分说夺了蒋琬手中公文,只觉那人指尖一片冰凉。



“我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蒋琬的笑坦然得叫人心惊,“趁着脑子还没病得混沌,能多做些事总是好的……”



“别。你给我躺好。”费祎按住蒋琬要抢回他手中公文的手,“事情给我干。”



他们在汉中滞留了月余,期间大小事务,皆有费祎分担。月后蒋琬身体堪堪恢复,费祎便准备回成都。蒋琬说他要去涪城。给陛下上过疏了,回去就迁你为大将军,录尚书事。费祎不敢想这其中隐含什么,于是只说,公琰,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别留下我一个人。



那是延熙七年。费祎默默记下。



他从没想过权柄交接会是如此痛苦的事。从汉中还往成都,一路料峭春风,心口和肩头都压了座泰山似的沉重。丞相走后蒋琬身上的重担,开始一点一点落到他头上,霎那间整个国家的命运都被浓缩在他一言一行间。这责任太过沉重,重得他难以喘息。



他在成都城前看见了迎他的董允。相拥的一刻他终于稍稍安心。还好还有休昭。幸好还有休昭。



费郎还是那个翩翩费郎,做了大将军也依然一点没变。董允常常抱怨他是怎么做到下棋饮酒淡笑自若还能将公务全部打理稳妥的,费祎眨眨眼,啊我一目十行,羡慕吗。费祎理事的风格比起蒋琬确乎跳脱很多,他几乎无法容忍自己同时只做一件事,每时每刻都在不同事务间游刃有余。若不细看,根本注意不到他皱得比往常多的眉头。



除此以外,费祎似乎不如从前好酒了。



从前费祎常叫三两友人一同饮酒,不醉不归;如今他也常约酒,每每却是三两杯辄止,挂着不咸不淡的笑送客,社交意义似乎大过了酒兴本身。“醉耶醒耶,安敢醉耶?”董允问起时他这样回答。荷国之重,经不起煮酒呼友的点点雅兴了。



费祎的忙是不同于丞相与蒋公的忙的。后者是斗室秉烛,并日而食,伏案达旦,而前者,是让自己近乎残忍地清醒着连轴转。



益州的骨架,不能醉。



“休昭,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那时已是深更,费祎却还精神炯然。他们相对而坐,夏夜的树影扫过他脸颊。费祎难得地饮了酒,双颊微红,眼眸却晶亮澄澈。“休昭……”“嗯,我在。”董允定定地坐着。他本就从来不饮酒。“少喝些罢,别误了明天工作。”



“误不了的。”费祎语气仍如往日轻佻。



费祎向来酒品极好,辨不出醉否,只在年轻时偶尔对董允发些算不得酒疯的酒疯;但那也是许多年以前的事了。



董允起身坐到费祎身侧,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开始感到成都的蝉鸣第一次吵得人心躁。费祎无意识地靠在董允肩头,面颊与肩颈相贴处略略发烫。很多年前董允就会这样判断费祎醒醉。



“文伟,你醉了。”



“我没醉。”他亦醉亦醒。



夜风停了。费祎呼出的酒气尽数被闷进董允肩上的衣料。湿淋淋的,像雨。可今夜原是没有雨的。



“休昭,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他又说了一遍,这次带着哽咽。



今夜靠在董允肩头的费祎比往日重很多,董允知道是因为那人泄了劲。也罢,让他放肆地,再醉这一回吧。



他生来就比旁人多一份玲珑剔巧的心思,因而更懂如何说些讨人欢喜的俏皮话,却也易思虑过甚。他的思海仿佛天生就该承载这太多太多,要被这重担压着前行。



只有在董允面前,他才能暂时卸下心头繁杂,与人同语一梦浮华,一树繁花。





延熙九年,蒋琬于涪县病卒。



费祎处理罢蒋公后事回成都,却接到董允病笃的消息。



他赶上了见最后一面,不知是幸是不幸。董允握住他的手,像那年在汉中他握紧公琰的手。季汉的大将军没有多余的时间悲伤,所以董允走得干脆。他看见费祎,露出他这一生最后一个笑来。“文伟,那年……你说,没有我……你该,怎么办……没有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和公琰……会……看着你。”



而后,阖上双眸,平静利落得像入睡。



费祎仿佛听到自己在益州的根系绷断的声音。几滴冰凉的液体打在指缝相交处。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本是自荆州来的客。









尾声



但他知道他会再捱过一个七年。他知道他将把余生都献给这客居的益土。他知道他会荷国前行,清醒地看着大势一步步西去,却仍挣扎着让那一天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他知道没有他们他依然会走下去。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一醉方休。



他知道,这次,真的只剩他一人了。



什么,你问我后来?他还是醉了,醉在延熙十六年的岁首。那天他突然就想起故人来。他说休昭,一起吃酒去啊。你可真是,留我一人在世上,好生寂寞。他已经寂寞太久太久了。这没什么,流连他乡的远行客本来就该寂寞。但他说,休昭,我贪心得很。我好想你。



他频频举杯,欢饮沉醉。那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醉。



而后寒光飞溅,那柄白刃正中他的胸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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