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邮】梦冢
*日落黄沙×初拥,与双方的精华世界观有些出入,含有大量个人理解
*寡夫文学,有角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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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拥当然明白自己现身于世意味着什么。一阵强劲的催化剂,或者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他是古堡盛宴落下帷幕后不请自来的客人,长桌上仅剩残羹冷炙与狼藉杯盘,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寡淡的紧张气息,很明显这里曾发生了一场争斗。
魔典的能量在失控逸散,一枚银制弹壳骨碌碌地滚到桌子底下。它曾一度失控,而且现在不在这里,如同联结的纽带,让他能够得知它在何处。初拥叹叹气,绕过翻倒的桌椅,伯...
*日落黄沙×初拥,与双方的精华世界观有些出入,含有大量个人理解
*寡夫文学,有角色死亡
1
初拥当然明白自己现身于世意味着什么。一阵强劲的催化剂,或者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他是古堡盛宴落下帷幕后不请自来的客人,长桌上仅剩残羹冷炙与狼藉杯盘,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寡淡的紧张气息,很明显这里曾发生了一场争斗。
魔典的能量在失控逸散,一枚银制弹壳骨碌碌地滚到桌子底下。它曾一度失控,而且现在不在这里,如同联结的纽带,让他能够得知它在何处。初拥叹叹气,绕过翻倒的桌椅,伯爵的盛宴之杯孤零零地立在上首,里面残存的液体早已干涸,与周遭的凌乱不堪对比鲜明。
伯爵背弃了自己崇高的使命与职责,抛下自己被赋予、继承的一切销声匿迹,或许这是因为原主离开太久疏于干涉……但毋庸置疑这是魔典当初的选择,单纯的小家伙们尚未理解,只会抱着空荡荡的理想举行盛宴狂欢——噢,差点忘了,还有一些小家伙,更有想法,也更加胆大包天,跟前者相比增添了观赏意味。
于是追随着那些魔典留下的明晃晃的痕迹,初拥拜访了昔日的伯爵。在一座边陲小镇,偏远且人烟稀少,不过至少比他过去几年里待过的地方更有活力,令他开始思考为日后挑选一处类似的居住地,偏僻又安静,他们应该都会喜欢。
考虑到伯爵对人类的“钟爱”,他特地选择了人类的拜访方式,指找到伯爵的居所,一家酒馆的隔壁,然后简单而礼貌地敲敲门——幸亏人类世界还没把他作为血族的感应力磨光。
“所以,这就是你为自己挑选的‘归宿’?”
“换一个住处,只要不再是古堡。”
维克多耸耸肩,他与伯爵隔着茶桌相对而坐,后者为他准备了茶,还有一小碟茶点,普通但足够精致,彰显着这位血族刻在骨子里的尊贵与高傲。“那么代价呢?你抛弃了一切。好吧,既然你选择待在这里,那么最好不要留着它,我不会是第一个来找你的同族。”
尽管初拥的语气不温不火,但他仍旧拥有血统上的统治力与威慑感,令伯爵不自觉地绷紧心神,他还没有愚蠢到忤逆始祖的意志。“我会…将它交给您,但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克多向后倚靠,双手在身前放松地交叠,他没看向伯爵,而是盯着桌前的茶杯,那里面有一小块渐渐溶解的方糖。“指我忽然出现在这里?”
“您的用意。”
“……喔,只是一部分。在我离开的时间里,我们的事业似乎有些偏离了,需要纠正。当然不止是你将它封印的事,说实话,你的选择令人惊讶,伯爵,就好像你是它真正的主人。”
“但这是它的选择——”
“我似乎确实这么说过。不过令它沉睡又唤醒……别忘了你的客人们为它留下了什么‘礼物’。”吐出末尾的词语时,维克多倾身拿起一块茶点,当然不是为了进食,他捏碎了那块小东西,粉渣扑簌簌地洒满桌面,“不如想想,人类的银弹打在你的身上,会是什么滋味?”
银弹在魔典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弹痕,它令所有人经历了那场匪夷所思的欢宴尾声,如同一场清晰的酣梦,满足而惊悚,伯爵便知道自己无法再掌控它了。但他依然坚信这并非自己的初衷,为了改变人类的印象,为了谋求共存,为了血族的变革……于是他试图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初拥。
“我从古堡而来,一场被辜负的盛宴,你的酒杯还留在那里,现在你要告诉我,那不是人类所为吗?”
“不、不,那只是……一部分,是教会,您知道那些人。可有的人类,他们——”
“你要向我讲述人类的邪恶和美好?我与人类共处的时间比你久得多,小家伙。”初拥垂下眼睛,他的手指屈起座椅扶手上无规律地敲击,“你知道人类会驱逐异己吗?罪恶滔天,或者只是与众不同,他们排斥自己的同类,令他们无处可去。哦……看来你已经遇到了。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伯爵沉默下来,初拥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他是个……孤独的人。”
维克多收下了这份答案。看来一场失败的盛宴对年轻的伯爵不全是坏事,至少以自己的经验来看。
“改变他人的看法何其困难,除非你打算为此舍弃自己。”在伯爵交还魔典后,初拥不打算久留,看在对方不打算阻拦自己的份儿上,他忠告道,“那是最愚蠢的选择。”
“您会去哪里?”
“去找一个同样孤独的家伙。”
2
说来也巧,初拥也曾经遇到过一个那样的“人”,从生理意义上讲,他仍是寻常人类的范畴,需要吃饭睡觉,会受伤生病,会成长老去,但除此之外,维克多也难以准确判断——为同类所排斥的异端,如何能自称为“人类”?
或许在遥远的过去,彼时的自己能给出答案,不过那早已失去意义,更重要的自然是现在,以及未来。
日落时分,维克多终于看到了那座几乎被黄沙淹没的小镇。他沿着干涸许久的河流走了许久,河堤杂草丛生,歪倒的枯树覆着干燥的沙土,空旷的荒野不见人影,也难怪,天色已经不早。
他应当是离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小镇街道比记忆中的更加荒凉,酒馆原先歪斜的牌匾经过了修缮,不过门口的木门仍是吱嘎吱嘎乱响,维克多走进去,里面倒是比外头热闹得多,可下了工来放纵豪饮的牛仔们却再也挤不满吧台。
萧条。维克多在心里评价道,他去点了杯不菲的果酒——任何新鲜的水果在这种偏僻荒芜的地方一向难得而昂贵,连酒水里都一股掺着泥沙的土腥味。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生面孔了。您从哪儿来?”
维克多抬头打量后面的调酒师,他记得以前负责这活儿的是位女性来着。“我以前来过,嗯……挺久之前。”
“有多久,几个月?几年?”
“我记得,在你这位置上干活的还是另一位的时候。”
“喔那还真是很久,她早就不干这行啦。”年轻人羡慕地咂咂嘴,“现在都管她叫黑玫瑰夫人,哎,赏金猎人可比整天擦杯子赚多了!不过这种小地方,您都离开那么久了居然还会想回来。”
“来送个口信而已,送到了就走。”
“您知道他住在哪儿吗?我可以帮您找找。”
一种惯常的交易套路,再谈下去恐怕就要付出代价了,但维克多不介意,他摸出几枚硬币推过去。“找人就不用了,和我说说最近的新鲜事吧,什么都行。”
对方谨慎地左右看看,然后利索地伸手将报酬抹进自己的口袋。“不知道您记不记得马歇尔,这附近还有金矿的时候,他是矿工们的头子。”
维克多点点头,他对这个名字某种意义上印象深刻。金矿、矿工、淘金者……曾经盛极一时的开采挖掘,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沙里淘金,人们都做着一个共同的黄金梦。
“一年前,他说自己在外面的那条河道里发现了新的矿脉,然后找到赌场老板跟他合作开采,听说河道刚炸开金子就像河水似的往外流,一夜暴富!”
“听起来真幸运,可我早先时候路过那条河,并没有看到开矿的痕迹,难道已经枯竭了?”
“与其说枯竭,不如说没人敢去了吧,再说马歇尔两个月前就死了。”
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而维克多知道对方在等什么,便再次推过去硬币表示自己确实感兴趣,他才继续说下去,“本来这镇子就是靠马歇尔跟大亨撑着,他俩一个西部首富一个赌场老板,马歇尔一死等于天塌了一半,对老板也是打击,因此他投了大价钱调查案子,重金悬赏。您要是去赌场门口的告示栏看看,没准还能调查报道和通缉令。”
“所以说,案子已经解决了?”
“解决……好像也没有。一周前酒馆门口发生了一场决斗,那之后老板就把调查跟悬赏都废止了。虽然他没公开说明过凶手到底是谁,可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反正那家伙死了,另一个赢家也不见了。谁还会跟死人计较啊。”
维克多意识到他终于要说到重点了,一个秘密即将揭晓,他却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一种本能的抗拒油然而生。停下,离开……可那或许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死在决斗里的就是凶手吗?他是谁?”
而他在对方吐出一个名字之前,就在心里给予了回答。
……安德鲁·克雷斯。
3
初拥在夜幕降临后离开小镇,顺着河堤越走越远。在这条河还有潺潺流水的年头,河流能蜿蜒流淌环抱半个小镇,两岸生长着成片的林木。生命的乐园,亡者的归宿,安德鲁说这里沉睡着他们的先祖,能让他感到片刻安宁。
如今只有落单的野兽在河床游荡,将废弃的矿坑遗址当成栖息地,它们不必再担心被昼伏夜出的牛仔狩猎。每次安德鲁喝醉都喜欢往河边溜达,幸亏河水干枯令他不至于一头栽进水里丧命,然后深夜时维克多总能在河堤上捡到他。
维克多停下脚步,他看到遭受沙尘侵蚀的树林间立着稀稀拉拉的碑石。克雷斯,不幸的牛仔,孤独的猎手,是否正和他的先祖一同沉睡?维克多不知道,他记起自己不远万里来此的目的,他们应当已经在去别处路上了……本该如此。
踪迹、坟墓、遗骸,除去死讯之外一无所知,安德鲁在他错过的时间里死去,因为一场寻常的决斗?他该明白人类的身躯是如此脆弱,终结性命只要一枚子弹、一把刀刃、一簇箭矢就足够,安德鲁也无法幸免,会受伤就会死亡,他的血液拥有生命的温度。
长生的血族感到久违的挫败与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失去。要就此离开吗?带着那句寥寥数字的讯息,宣告他将长久承受的缺憾。饶是初拥也对死亡无计可施。
死亡对安德鲁而言从来算不上令人畏惧,不如说他做过太多与其擦肩而过的事,狩猎、搏杀、决斗,丧命于哪一种维克多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死在他手的牛仔们也是如此。
安德鲁说,贪婪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维克多说,我会看着你。
安德鲁为何而死?他没能看到。
4
吸血鬼再次回到人类之间。凌晨的微风裹着稀碎的黄沙,公告栏中张贴的残破纸页被吹得哗哗直响,他撩开缺了一半的什么字条,看到了年轻酒保所说的报道。死去的马歇尔,语焉不详的调查报告,悬赏的画像被粗暴地涂抹遮盖,不详的深色像发黑的血迹,代表通缉作废,或者目标已经身亡。维克多捏着报纸边角的指头不自觉地用力,发脆的纸张让他扯下一角,碾成碎屑被风沙卷得无影无踪。
马歇尔,矿工头子,西部首富,贪婪的淘金者,这些标签加在一起,被安德鲁列入目标范畴并不稀奇,但这恰恰也是疑点之一,安德鲁对金子一向兴趣不大,即使是他杀了马歇尔,也不会对那些肮脏的堕落之物动什么心思,更别说统统带走。
好吧,维克多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马歇尔,就算真的是安德鲁……他落败身死的那场决斗在这座小镇人尽皆知,那么对方也是他打算猎杀的目标?幸好他还有足够的报酬打听结果,可惜酒馆的酒水真的很难喝,比以前的还要糟糕。
看来年轻的酒保已经记住他了,一位大方又好奇的回头客。
“今天再见到您才想起来,您看起来挺眼熟。我以前在马歇尔的农场干活,和其他很多牛仔一起,直到他不幸遇害。”
“那之后呢?他的农场被如何处置?”
“马歇尔的金子被偷得一干二净,无力继续支持经营,于是老板买下了他的农场,一些人被调去给赌场干活,剩下的则留在农场,不过也有些人选择离开,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你说的老板也没能把金子都找回来?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对老板来说,更大的损失在于马歇尔欠了赌场一大笔钱,本来金子可以拿来偿还债务,可是现在……说实话他的农场就该拿来给老板补赌债的亏空。”
坐拥黄金无数的首富居然会在赌场欠债?不不这也不重要……他真正想问的可不是这个。“那么这桩命案……嗯,就像你昨天说的,因为嫌疑人已经身亡,所以就算结束了?”
“要不还能怎样呢,老板都不打算查了,谁还想蹚浑水。”酒保耸耸肩,把擦干净的空玻璃杯放在维克多面前,后者赶紧制止对方要主动给他倒杯酒的动作,示意自己什么也不需要,“那决斗后消失的赢家又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反正从那以后我一直没见过他,可能也离开了吧。哦对,是凯文·阿尤索,您知道这个名字吗?”
熟悉的名字,维克多记起他也是个牛仔,从安德鲁口中常常提及。尽管一场决斗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但故友相残实在蹊跷。“是的我知道……”
5
维克多再次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个满是沙尘的没落小镇,探查这起无人关心的悬案。事实上他不在乎最后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安德鲁,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又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对异端来说,真真假假流言可畏,他们都有更重要的需要坚持的事。
然而,不甘令他愤怒,缺憾令他懊悔,安德鲁不惧的死亡成为他无法挽回的天堑鸿沟,等他回过神来才猛地发觉,在这短短半天时间里,对安德鲁的所想比过往几年中的都要多,接着恍然自己离去真的有那么久——久到人类的脆弱展现得淋漓尽致,久到他拿不准安德鲁为他的到来会作何反应。
6
反正上次见他的时候,时机虽然不太合适,但确实很符合初拥的喜好。是个傍晚,适合活动的时间,安德鲁正在河岸边的林子里“工作”。那时的河床还没彻底干涸,勉强汇聚起断断续续的可怜水流。
吸血鬼从老远就能闻到血腥味,混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脸上带着几道血迹的火枪手正弓着腰将铲子踩进土里,听闻身后传来枝叶被拨动的悉索声响,安德鲁敏锐地拔起铲子转过身,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枪袋。
眼前被惊扰的枝条孤零零地摇晃,兴许是阵风,或是飞鸟。安德鲁停顿几秒,才稍许放松,慢慢回过身——他的视觉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一瞬间,一道劲烈的风,有着漆黑与金红的色彩,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呼唤,而手中的枪口正抵着来者的侧腹。
“你吓到我了。”
“可你连枪栓都没打开呢。”
安德鲁盯着对方的红眼睛,直到发现维克多拉近距离,他本能地往后躲闪。干裂的嘴巴被细线刮蹭,半干的血液就着湿润亲吻送进他口中,苦涩的沙尘和铁锈味,他感到自己的舌尖碰到了一个柔软的尖端,这让他的脑袋像狠狠挨了一下,又像是被利刃豁开口子,斗殴与猎杀的遗留尚未完全消退,眼下藏在血液中再次悄然沸腾,于是在维克多打算退开结束之前,他得寸进尺地咬住了怪物嘴上的缝线。
这场突如其来的拥抱与亲吻以安德鲁差点真的扯断那两道缝线而告终,火枪手意犹未尽地舔他的耳朵,呼哧喘息如同伺机待发的猛兽,身体里的暴力残余渐渐向情色意味的冲动转化。
“我想过你什么时候会来……但那没有用。”
“你会想我?”
“……我很想你。”
维克多没有接下去,他只为自己能占据对方心中的一席之地而感到满意,安德鲁期盼着他的到来,那他也是吗?
不,似乎不一样……维克多总是抱有一个有趣的疑问:他很好奇时隔多日的安德鲁会变成什么鬼样子,更加疯狂又偏执,冷漠且残忍?缠绕着血腥和暴行的气息?
——那么多的形容词里,维克多从未想过的是“死亡”。
7
为了继续下去,维克多知道自己首先要找到凯文·阿尤索,安德鲁的决斗对手,消失的赢家,希望他没有真的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在西部,放工的牛仔们只会有两个去处,酒馆与赌场,前者为果腹后者为玩乐,事实上在上一次离开之前,维克多还挺喜欢在赌场泡上一整天的,他甚至清楚藏在狂热、贪婪与喧闹背后,那些隐秘阴暗的交易。对他而言,赌场是个充满乐趣的狩猎地,何那里面贩卖的酒水比酒馆要好多了。
在令人吐露情报这件事上,使用魔典绝对是条捷径,可如今它被银弹所伤,银液与血族的根基相互蚕食,攫取能量的同时亦在反噬自身,饶是初拥也未能幸免,火焰自布满银水的裂痕中爆发,伴随着低语、呜咽与嘶吼,撕裂他的皮肤,在血肉中蠕行。他无法彻底掐灭那丛火苗,充其量只能镇压它的蔓延生长,而当他每次尝试获取魔典的力量时,火焰便愈发旺盛,以至于焦黑的痕迹缓慢扩大,苦痛变本加厉。
除此之外若是贸然动用,恐怕就不会像古堡盛宴大梦一场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落入什么癫狂的陷阱呢,他有些好奇。话说回来,有必要主动出击吗?他自己就是个合适的饵料,外乡人、生面孔,打扮不算落魄,谁不想敲上一笔?
于是他抱着大杯啤酒这桌看看那桌瞅瞅,翻弄的纸牌噼里啪啦作响,金灿灿的筹码被推倒,磨得发亮的骰子滴溜溜地滚动,比起围一桌玩纸牌,维克多更钟爱简单又快捷的赌骰子,在这一点上他与安德鲁的选择一致,所以他们总是……不,安德鲁不喜欢来赌场,反正这里的人们也不怎么待见他,只是暂时找不到把柄把他赶出去罢了。
果然转到第三圈时,他感到有人按捺不住了,一个矿工模样的、脸上有明显伤疤的家伙凑过来,低声问他在找什么。维克多瞥了他一眼,回忆自己是否跟对方打过交道……
似乎是多年前的事了,安德鲁曾向他询问有关矿坑开采的事,尤其是爆破方面,可惜他陪着安德鲁请对方吃饭喝酒从中午谈到晚上,后者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才能炸开山体开辟坑道。最后吃饱喝足了的矿工站起来,他说就算安德鲁问了也没啥用,所有炸药都在西部大亨手里,且不说有没有足够的钱,这方面的交易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成。然后他居高临下地打量安德鲁,忽然嗤笑道,你要是那么想进去,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挖条路呢?
当时的安德鲁没有对嘲弄有太多的反应,他还年轻,胆怯而老实,甚至没摸过枪呢,反倒是条件反射地往维克多的方向看,一副想拦着他的样子。维克多接受了安德鲁的暗示,他问矿工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诺顿·坎贝尔,你可以在赌场找到我。
——这样啊。维克多眯起眼睛,既然坎贝尔一直待在老板身边,意味着他拥有的线索只多不少,问题在于这人想要什么,只是金钱吗?
他言简意赅地说:“找人。但不是很要紧…换个地方坐下聊吗?”
“如果您时间充裕的话。”
“当然。”
维克多不想太快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意图,而坎贝尔也很谨慎,他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自己的伪装没有被他认出来,毕竟早些年他泡在西部的时候跟安德鲁走得可太近了。
“虽然现在镇上的人没那么多了,但想抓着其中一个两个也不容易,牛仔、矿工,都是闲不住的家伙,您在找这种人吗?”
“嗯……他是个牛仔,我们很久没见了,几年吧,我顺路来拜访他,但我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去了其他地方。”
“很少有外面的人进来,这里也没什么人离开。”
“为什么?”
“荒野无处可去,待在镇上起码能有口饭吃。”
“继续淘金吗?可我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金矿。”
“哪还有什么金矿!”诺顿自嘲道,“马歇尔自己带人炸河道,死了那么多矿工,到头来好处落不到我们头上。听说那金子是从河道里流出来的,可我没看过也没摸过。”
河道里流出金子?对淘金者来说真是做梦一样的景象。“他拿走了所有?其他矿工难道无动于衷?”
“还不是因为有老板在!——不,我没有说老板不好的意思,我是说,老板居然护着他,当他的靠山,他在赌场没完没了的欠债,总之没人敢动他。”
“可他还是死了。”
“对,他可算死了!不管是谁干的……噢,现在大家都知道是谁下的手,就是老板不说。”
维克多的手不自然地紧攥又放松。有一个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面前的人类敢吐出那个名字……他深吸了口气,“是的我也听说了,而且活下来的那个似乎消失了。”
“啊凯文吗,事实上我们都以为,这事儿发生之后他会离开,谁知道老板把他也招到身边了。”
“他在赌场里?”
“啊……应该吧,我没怎么见过他,不知道老板给他什么活儿干——哎?”
铺垫了半天,时机正好,只差一句而已,所以靠魔典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初拥感到先前为魔典所伤的地方,开裂与灼烧感徒然加重,随之而来的不仅是痛楚,他的耳畔……不,那些空灵呓语更像是从脑袋里传出来,一定程度上干扰他的思维。
“你上一次见到凯文·阿尤索是在哪里?”
“在……地下的酒窖。”
很好。维克多迅速切断与魔典的联结,不适感有所消退,而低语的余韵依然在连绵不绝地回响。
8
垄断炸药,庇护马歇尔,放弃寻回金子转而吞并死者遗产,雪藏决斗赢家……种种疑点都指向西部大亨,可决斗双方为什么是安德鲁和凯文?不过只要见到本人,这点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通向地下的入口应该在楼梯下面,维克多还记得进门的暗号,几年前搞来的居然这么久都没换过,倒是里面的守门人一脸狐疑地打量他半天,被塞了一把好处之后干脆地把他放了进来。
他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在昏暗的走廊里避过两个逡巡的……从装束上能分清是武器更为精良,这加深了之前对凯文现状的猜测,难道连赏金猎人都掺合进来了?不,能让他们行动必须要有委托或者悬赏,可那报酬眼下有几个人付得起?
酒窖门口果然有一组守卫,但不是赏金猎人,都是牛仔的打扮,他们正无所事事地坐在空木桶上玩牌,地上滚着一堆空酒瓶,枪袋松松地挂在腰上。
一蓬血雾在空气中无声地爆开,迅速扭曲分裂、凝聚成众多灵活翻飞的蝙蝠,它们的眼睛在提灯昏黄的光下闪烁着黯淡的红光。初拥伸出手让其中一只短暂地在指上驻留,它毛茸茸的脑袋讨好式的蹭蹭他指背。片刻,他手指轻弹,小家伙应声跃起融入蝙蝠群中,将主人赋予的使命传达给所有同伴。
尽管初拥唤出的小玩意攻击性不强,这些出自他手的造物本业只是送信与窥探,但对付寻常人类已是绰绰有余,更别说是醉得神志不清连武器都拿不稳的牛仔。
接着,被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的牛仔们纷纷叫嚷着什么东西哪来的鬼玩意,另一边手忙脚乱地抽出枪,然而还没来得及瞄准按下扳机,就被铺天盖地地一拥而上扑倒在地,初拥特地嘱咐了它们下手轻点。
吸血鬼任由完成任务的仆从飞回来落在自己肩上,它们理应得到嘉奖,可惜初拥没这习惯,低等的造物轮不到享有特权,而且以前扮演奖励角色的通常是安德鲁,这人会给这群小东西喂稀罕的水果,虽然往往只有皮和一点残骸。于是十几只小蝙蝠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扎试图分一杯羹,尽管安德鲁很擅长处理贪婪的人类,可面对一群不知餍足的小东西,他便落入手足无措的境地,只能跟维克多求助。
“他今天不在。”维克多无奈地说,“所以没有,下次吧。”也许是敷衍,也许下次他真会搞来奖励,如果克雷斯知道这些小家伙有多想他,应该会高兴吧。
随着初拥摆摆手驱散仆从,大部分蝙蝠们重新簇拥着化为血雾消失,被留下的仍停在肩头。他跨过横躺在地的几位,干脆毁掉锁头走进去。酒窖的空气弥漫着发酵的麦香和木制品的陈旧气息,顶上挂着两盏灯,本来宽敞的空间被大大小小的酒桶挤得狭窄,视线也被阻挡,维克多没看见目标的影子,但他知道“消失”的牛仔就在这里。
维克多再次放出蝙蝠履行它们真正的使命,自己则待在比较明亮的灯下,忽然间某只仆从被摧毁的感应掠过心头。
“所有人都说你消失了,在你赢下和……”维克多停顿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吐出安德鲁的名字,“在那场决斗之后。”他故意放慢语速,一个人影从左前方的一排酒桶后谨慎地露出半个身子,凯文刚刚“杀死”了他的仆从,人类颈上的旧领巾留下污渍般的记号。
“你不是他派来的?你…呃不,是他身边的……你……”凯文越说越混乱,他恼火地拽下自己的帽子,抓在手里揉得变形,看一眼初拥再看一眼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你知道了,他已经……”
维克多点点头,他收回最后几只仆从,卸去所有伪装的吸血鬼在最明亮的灯下,等着人类离开阴影走上前,一瞬间,维克多心中陈述道他杀死了安德鲁·克雷斯,不管什么原因。可他没有感到痛恨,他在凯文脸上看到了相似的悲伤,因为违背本意的决定。
“我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9
安德鲁毫无疑问是个冷漠、怪异又残忍的火枪手,只要秉持着自己的信念,就能义无反顾地对“同类”举枪——当然,也不全是如此,至少维克多还记得,这家伙更年轻时的模样。也就一点,初拥不常回忆那么久远的事。
维克多第一次遇到他时所见的,已经是安德鲁最惨淡的模样。外来的淘金者在先祖的土地上驻留,开垦荒地、炸出坑道、建起小镇,而安德鲁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切天翻地覆,只能庆幸祖先们沉睡的灵魂没被惊扰。
当他被欺凌,那些得意忘形的淘金者嘲笑他奇怪的模样,而他曾经的同胞、已经成为“牛仔”的人们却袖手旁观。
“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凯文没有详细说明,他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恐怕比自己还心知肚明,“但他发现了……一些蹊跷的东西。”
“秘密?”
“或许是……他没有告诉我。我曾经在日落后跟着他出小镇,看见他在河道那里挖掘……整夜整夜,直到天亮。”
“在他走后我查看过,有一些金色的碎块,跟沙土混在一起,我没法分清那是什么。至于别的……我想阻止他继续下去。”
“阻止他,因为他在杀人吗?”
凯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只通过决斗,这是被认可的途径。但他这么做是在毁灭小镇,我不能——”
“即便以目前的状态,这里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不,至少还有马歇尔和老板,他们……”凯文猛地止住话头,他停顿了好一会儿,长出一声叹息,肩膀无力地塌下,“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或许不止一个。”维克多平静地说道,“是你给了他第一把枪。”
他在拥有一把枪后成为了火枪手。在那次久未逢面后,安德鲁的剧变令他差点认不出来。初拥看他慢慢拉下蒙面露出完整的脸,才恍然人类在不断地成熟老去,他的面部轮廓更加“坚硬”,发色全部变作苍白,眉眼添了尖锐与阴沉,连脾气都更加糟糕。
当他们如往常那样并肩沿河信步,维克多问他,你很久没唱过那些歌谣了。
安德鲁愣了愣,他为难地说自己记不清了,你想听吗?
那就等你想的时候吧。
火枪手沉默地接受。过了一小会儿,他忽然听见几声低低的、断断续续的调子,遥远、古老,他有好久好久没听过了,除非他自己唱给自己,而现在来自维克多。安德鲁猛地刹住脚步,静静听着,维克多应着他停下。
忽然安德鲁伸手把比他矮小一圈儿的维克多一把抱住,他弓下身子,脑袋埋进对方肩头,他发出低沉的抽气,接着从隐忍呜咽到放声嚎哭——像终于从孤独的噩梦里醒了过来,从懵懂胆怯变得生人勿近,安德鲁拥有了自保的武器与能力,却再也回不到往昔的日子。他已经变得太多走得太远,在荒野上孑孓独行,直到遗忘曾经的模样。他抛弃了怜悯仁慈,手中沾染温热鲜血,不再轻唱歌谣,不再守候沉眠。安德鲁说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不确定到头来自己会变成何种样子。
但是亲爱的克雷斯,无论如何,埋在你心里的东西是不变的。所以维克多如此承诺,你可以独自去做,但同时你也不是一个人。
他将带来迟到的审判,清除贪婪与不义,令所有堕落和虚假都付出代价,维克多应当站在他的背后。
10
“安德鲁确实想除掉马歇尔,遭到了我的否定,之后就不了了之。”
“他想向马歇尔提起决斗?”
“做不到。”凯文苦笑着,“马歇尔玩不来决斗那一套,他只是个矿工头子,跟我们不一样。”
“所以你很清楚。”
“我……不能确定。”
维克多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后仰。安德鲁在小镇的最后一段日子估计不会好过,白发的异端,杀死牛仔的疯子,众矢之的,他断送性命似乎只是时间问题,而人们都在期待着这一天。
“是赏金猎人?”
“马歇尔的脑袋价值不菲,但前提是有人付得起佣金。每一个目标在黑玫瑰夫人眼里都是明码标价。”
“那么,现在的小镇上还有有能力支付赏金?”
“ ……你…你不该再查下去了,一定会被盯上,他们会——”
“杀了我?”维克多居然笑起来,压抑的笑声在阴森的酒窖里显得毛骨悚然,他歪歪头,“希望如此。”
“所以我打算自己去看。”
11
几个小时之前,维克多还在好奇失控的魔典会把编织出怎样令人疯狂的罗网,而现在他却打算自己也踏进去。
清醒的梦境,堕落的陷阱,维克多得以轻而易举地挖出所有秘密,无论它们在心底藏得多深。
他看到那场决斗的末尾,西部大亨给了凯文·阿尤索一把枪,那属于安德鲁·克雷斯,枪管是冷的,火枪手在摸到它的下一刻便崩溃地失声痛哭。
西部大亨垄断着整个小镇的火药。
他没在小镇的任何地方发现河道里流出来的金子,赌场、酒馆、马歇尔的家,它们被像垃圾一般遗弃,或者说,本身就毫无价值。这一点只有两个人明白。
西部大亨是马歇尔的靠山。
一声枪响伴随着乍现的火光,黄金的美梦撕破伪装,腐朽的虚假无可救药地暴露在所有人眼中。“金子”被践踏踩进黄沙,权威与财富的象征被砸断烧毁,炸药的引线被点燃,包裹腐烂的漂亮气泡终于被碾得稀碎。
西部大亨的赌场是小镇最后的“繁荣”。
子弹穿透金红的衣裳,却没有血流出来。
12
维克多站在小镇最宽阔的那条大道中间。他曾在这里扶起一个满身灰尘的年轻人,也曾见证牛仔与火枪手赌上性命决斗。如今这里混乱不堪,纵火、枪击、斗殴、掠夺,还有另一个静静观看的人,与周遭的疯狂格格不入。
他背着猎枪,持着铁铲,帽子挂在背后,白发被夕阳照得像淡金,他的脸上有血迹,然后他注意到了他。苦涩的沙尘,辛辣的酒,与陈旧的铁锈,一切的印象都在复苏,他与对方道别又重逢,试图改写一成不变的命运,最终在死亡面前戛然而止,还要处心积虑地在撕破的真相里讨要一个结果——维克多想见安德鲁·克雷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类。
“上一次你送我的时候,我就该带你离开。”
“不到时候,我不会走的。”
“那现在呢?”
安德鲁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左眼干涸发黑的血污一直延伸到布料边缘,他抬手扯下蒙住大半张脸的面罩,露出苍白的、刻着疤痕的脸庞。
初拥很少见到安德鲁的笑容,更不要说是如此平和的……没有癫狂没有悲苦没有讽刺,他拉起嘴角的弧度很笨拙,但尽力了,他的手臂朝对方抬起小小的角度。
维克多没有动弹,他太了解克雷斯了。尽管他会做梦,会渴望,会祈祷,会一意孤行,可他不会乞求,一路走来他只靠自己。
所以他问道,你想做的完成了吗。
安德鲁点点头。
直到梦境开始崩塌,景象不断剥落,火光与枪声模糊不清,维克多才上前一步,抓住安德鲁快要消失的手,可惜无法感知对方是否尚有余温。
接着他清楚地听见这个人说,带我走吧。
12
初拥在河岸上醒来,此时的太阳几乎完全落下去了。他接收到的第一个感受是疼痛,由于过度使用本就不稳定的魔典,力量的反噬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他,背部与腰侧的焦黑不可遏制地蔓延扩散,脑中一阵阵的嗡鸣,回荡着某种欢快啃食的咀嚼声。
他下意识地想要攥拳,却感到指腹硌到环形的硬物——先前伸出去握住安德鲁的手中卧着一个陈旧的捕梦网,修补过很多次,却一直舍不得抛弃。
他确实带上他了。
河流的尽头火焰绽放,依稀听得见砰然枪鸣,维克多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END—
安德鲁日记
致歉
我因为期末的缘故,要开始准备结课作业,文化考试和参加比赛的作品,在7月前没有时间更新,真的万分抱歉。
安德鲁日记的大致剧情可以用以下几句话概括。
琴守:“忘了也没有关系,只要看见月亮,听见琴音,我会等你,我会找到你。”
摄殓:“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时间证明我没有选错,无论是你还是我。”
杰佣:“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敢倒下,我的身后除了你空无一人。”
黄先:“你不是我的眷族,不是我信徒,我只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黑白:“再见,岂会此生不见。”
海伦娜:“时间会打磨一切记忆,但你们的温柔和爱,会鼓励我继续走下去。”
安德鲁日记的结局我原设定是BE,孤身一人一无所有的......
致歉
我因为期末的缘故,要开始准备结课作业,文化考试和参加比赛的作品,在7月前没有时间更新,真的万分抱歉。
安德鲁日记的大致剧情可以用以下几句话概括。
琴守:“忘了也没有关系,只要看见月亮,听见琴音,我会等你,我会找到你。”
摄殓:“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但时间证明我没有选错,无论是你还是我。”
杰佣:“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敢倒下,我的身后除了你空无一人。”
黄先:“你不是我的眷族,不是我信徒,我只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黑白:“再见,岂会此生不见。”
海伦娜:“时间会打磨一切记忆,但你们的温柔和爱,会鼓励我继续走下去。”
安德鲁日记的结局我原设定是BE,孤身一人一无所有的守墓人来到庄园,他渐渐得到了友情,爱情和活下去的理由,但是他最后还是一步步失去了朋友和爱人,他除了一张照片和爱人已经破碎的小提琴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写着写着突然有点不忍心,我想,如果安东尼奥真的离开了安德鲁,那么可能再也不会有人在海风缠绵的时候抱着他的救赎说“我爱你,小月亮。”
于是我开始重新规划大纲,将原本只有庄园内容的日记扩展加上安德鲁回到现世的内容,主要就是他去寻找安东尼奥的故事。所以我现在再整理文章并重新码字 。
但是……为什么大学生还有这么多的作业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抱歉!我真的在头脑风暴,但是我的时间很少了,我会在7月开始继续更文,抱歉!让大家就等!
谢谢你喜欢我的文,7月再见吧!
光(卢卡视角)
守囚向,这是卢卡视角,真的有被520和521的秀恩爱和emo扎到眼睛(笑哭)
有亿点水
—————————————————————
你好,我叫卢卡·巴尔萨。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哦,之前的确是一名囚徒,但现在,算是一个自由发明家。
在过去的数年,我从一个令人艳羡的天才发明家沦落为阶下囚。从人人向往的高峰坠入了闭塞的黑暗中,整日面对着墙面,咀嚼着发霉的面包。
我在事故中侥幸活了下来,却也因事故受了电击伤,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唯一没有忘记的,是我那尚未完成的发明。......
守囚向,这是卢卡视角,真的有被520和521的秀恩爱和emo扎到眼睛(笑哭)
有亿点水
—————————————————————
你好,我叫卢卡·巴尔萨。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哦,之前的确是一名囚徒,但现在,算是一个自由发明家。
在过去的数年,我从一个令人艳羡的天才发明家沦落为阶下囚。从人人向往的高峰坠入了闭塞的黑暗中,整日面对着墙面,咀嚼着发霉的面包。
我在事故中侥幸活了下来,却也因事故受了电击伤,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唯一没有忘记的,是我那尚未完成的发明。
有人替我脱了罪,我带着那封“邀请函”去往了那个声称能帮助我完成发明的庄园。
如果换做其他人,会选择终日待在黑暗狭小的监牢,还是一遍又一遍轮回着残忍游戏的庄园呢?
如果真的能对我的发明有所帮助,那么这一次的铤而走险也无所谓。
我如此想着,在游戏的闲暇时躲在房间尽可能地还原着脑海里的机器。时不时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总是让我的大脑处于炸裂般的疼痛中。直到我在一场游戏中碰到了那个躲躲闪闪却又能冲过去替人挡刀的白发青年。
这庄园里聚集着一些奇怪的人,说起来,似乎我也算是那样的人。就比如,那个叫安德鲁的白色的黑夜“幽灵。
被世界夺去了色彩的他总是躲躲闪闪,在其他人旁边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沉默寡言。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曾经见过一样。
回忆在脑袋微弱的阵痛中停了下来,我想,或许我可以试着接近一下他。
比起去接近他人,我更喜欢和我还未成型的机器待在一起,游戏内,我也更喜欢破译场上的密码机。这令我某种程度上沉醉其中,享受着破译的过程,所以常常难以注意到监管者的靠近。
为了尽可能地规避这个弊端,我常常控制着不要太过于沉浸于破译密码机,然后时不时向四周看看。很遗憾,过度专注是我的外在特质,尽管我已经做出了努力,可还是在监管者靠近时才反应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可利刃并没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打在了我脚旁的土堆。利刃落下时地下钻出了一个身影,哦,是他,是…那个叫安德鲁的白发青年。
趁安德鲁挡下一刀的时间,我头也不回地向另一个方向奔跑。监管者并不打算放过我,依安德鲁的性格,他会不会觉得连监管者都对他有所嫌恶?
好吧,我已经明白这一场游戏一直到结束之前,我都没办法再触碰一下密码机了。
最后的一台电机亮了,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身上剐蹭的伤口一阵一阵地发出疼痛感,红着眼睛的监管者离我越来越近,而我的步伐越来越踉跄。
应该…都走了吧…
毫不意外地,利刃穿过我的胸膛。看着胸口涌着血的洞,我回过头,对着监管者露出了得逞的笑。
“你输了,监管者。”
我跑不动了,无力地趴在地上,反正游戏结束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恍惚间,有什么抱起了我,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又颠簸。我睁开一条缝,看到那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哈,安德鲁…
安德鲁的衣服上带着泥土的气息,尽管走得不稳,我却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一种少有的安全感,然后有些费力得抱上他的脖子,就那么安然睡去。
我被他急匆匆放下的动作震醒,迷迷糊糊地看到安德鲁说着对不起退出我的房间。真可爱啊,安德鲁。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安德鲁,可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甚至于,我有机会能够重拾我的记忆。
我来到那个墓园时,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竟靠在树旁休憩。
那天的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我脱下手套捏了捏他有些呆滞的脸。
“好久不见,安德鲁。”
好久不见,我的……安迪。
卡路里危机
诺顿×安德鲁×威廉
✰现代设定
✰ooc警告
✰幼儿园文笔
一颗完整的红彤彤的草莓就立在奶油堆积的蛋糕块上。
“不行啊,刚刚才跑完步,不行啊”
可是,甜品的诱惑哪个女孩子能逃避,你最终伸出罪恶的手。
你手里提着透明带有logo的塑料袋装着刚才买下的蛋糕。
“呜呜呜,我回来了”
#诺顿
他看着你手里拿的东西,问:“不是说要减肥吗?”
“太恐怖了,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
诺顿拿过袋子“既然说好减肥了,可不能半途而废,我帮你解决吧”
他在你可怜巴巴的眼神前,淡定吃完了。
“冰箱有个布丁”
你垂下的嘴角马上上扬而起,飞奔着打开冰箱。
“甜甜...
诺顿×安德鲁×威廉
✰现代设定
✰ooc警告
✰幼儿园文笔
一颗完整的红彤彤的草莓就立在奶油堆积的蛋糕块上。
“不行啊,刚刚才跑完步,不行啊”
可是,甜品的诱惑哪个女孩子能逃避,你最终伸出罪恶的手。
你手里提着透明带有logo的塑料袋装着刚才买下的蛋糕。
“呜呜呜,我回来了”
#诺顿
他看着你手里拿的东西,问:“不是说要减肥吗?”
“太恐怖了,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
诺顿拿过袋子“既然说好减肥了,可不能半途而废,我帮你解决吧”
他在你可怜巴巴的眼神前,淡定吃完了。
“冰箱有个布丁”
你垂下的嘴角马上上扬而起,飞奔着打开冰箱。
“甜甜的东西,最喜欢了”
#安德鲁
安德鲁听见你哀怨的声音,立刻从厨房跑来找你。
“安德鲁,我还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把手搭在你头上的发丝“其实,我觉得,小姐并不胖”
“不用安慰我了”
他见你丧气的模样,捧起你的脸,认认真真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小姐已经很美了”
你抱住安德鲁,你能清楚倾听到他砰砰直跳的心跳
最后,你和他共享了比蛋糕还甜蜜的诱惑。
“对不起,是不是太用力了”
#威廉
“威廉,你知道什么运动最能瘦下来吗?”
“每天跑个八百米应该可以吧”
他这番话把你心里的防线打破了。你看着对面男人健美的xiongji让你嫉妒上手狠捏
“喂喂!不要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啊”
“我要niebao它!一个男人要这么大干什么啊”
他知道你的怨气出自哪里,所以,他这么安慰你
“你胖哪里啊,你身上哪出地方都没有肉”
威廉显然用词不恰当
“威廉-艾利斯!”
你用猫猫拳锤他的肩膀
“噢噢!那里很有肉!别打了,好痛诶”
琴守现状
当你用尼尼追安迪时,
对面安迪恨不得把你头用铲子敲下来QMQ
当你用安迪时尼尼狂追,
一副“老子要把你头拧下来”的气势
当你用安迪被尼尼抓到时,准备下一把吧
如果你是本场唯一一个救援能力最强的
qmq然后我开招募,只要提琴来单练
拐来了一只c琴【好耶】
然后没过两天
这只c琴给我拐来了另一只c琴【双倍快乐】
然后他俩后来不玩提琴了qmq
当你用尼尼追安迪时,
对面安迪恨不得把你头用铲子敲下来QMQ
当你用安迪时尼尼狂追,
一副“老子要把你头拧下来”的气势
当你用安迪被尼尼抓到时,准备下一把吧
如果你是本场唯一一个救援能力最强的
qmq然后我开招募,只要提琴来单练
拐来了一只c琴【好耶】
然后没过两天
这只c琴给我拐来了另一只c琴【双倍快乐】
然后他俩后来不玩提琴了qmq
“虔诚的灵魂终将得到救赎。”
后一p是摸鱼
灵感来源于被我裹在小被几里的安迪玩偶
520忘记了那就521发吧🌚🌚(喂)
lof什么垃圾软件,裁剪过的图放不上来(骂骂咧咧)
所以只能委屈大噶这样看了( p_q)
大家521快乐呀!- ̗̀(๑ᵔ⌔ᵔ๑)
“虔诚的灵魂终将得到救赎。”
后一p是摸鱼
灵感来源于被我裹在小被几里的安迪玩偶
520忘记了那就521发吧🌚🌚(喂)
lof什么垃圾软件,裁剪过的图放不上来(骂骂咧咧)
所以只能委屈大噶这样看了( p_q)
大家521快乐呀!- ̗̀(๑ᵔ⌔ᵔ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