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究惑
·小甜饼~
•人物归木苏里大大,ooc归我
•文笔渣,4.3k+食用愉快~
•是病弱惑惑?不,是两人互宠。
【正文】
秦究出任务去了,难度蛮高的任务,为时一个月,其中还不能与外界联系。
游惑还记得出任务之前秦究一次次跟他约法三章的样子。
“第一,要按时吃饭,不可以不吃。”
“第二,按时睡觉,不能熬夜。”
“第三,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难得认真的神态,黑色的瞳孔里浸着担忧和不舍。
窗外晚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落日倒映在那人的眼里,像是盛满了暮色。
游惑自然是不想让爱人太过担忧的,于是在秦究出任务的第一个星期,...
·小甜饼~
•人物归木苏里大大,ooc归我
•文笔渣,4.3k+食用愉快~
•是病弱惑惑?不,是两人互宠。
【正文】
秦究出任务去了,难度蛮高的任务,为时一个月,其中还不能与外界联系。
游惑还记得出任务之前秦究一次次跟他约法三章的样子。
“第一,要按时吃饭,不可以不吃。”
“第二,按时睡觉,不能熬夜。”
“第三,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难得认真的神态,黑色的瞳孔里浸着担忧和不舍。
窗外晚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落日倒映在那人的眼里,像是盛满了暮色。
游惑自然是不想让爱人太过担忧的,于是在秦究出任务的第一个星期,忙忙碌碌,却又是随了那人的心愿,连楚月看了都不得不感叹001真的是把A管住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秦究的思念的?
是晚上吃完晚饭后习惯性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半天才发现得自己去洗碗的时候?
是忙碌而偶有空闲的时候,随手剥了两个橘子,往旁边一递才发现好像没有人的时候?
是训练场上看着A大队和S大队一起跑圈的时候,一回头才记起那人还在出任务的时候?
是早上定的闹钟把自己吵醒下意识再赖一会床的时候?
游惑每每惊觉这些情绪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秦究早就融进了他的一整个生活里,一时不见,就让人感到不习惯。
太多太多的小细节在回忆里被放到无限大,于是现实里的思念愈发显得浓稠,把人一整个包围起来。
明月泛舟星河上,灯火阑珊书安宁,世界沉溺于人们平稳的呼吸声里,以至于没有多少人发现时钟上的三根指针悄悄地在同一时间指向十二这个数字,也没有人知道,往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嗜睡的人,现在竟是有些失眠了。
游惑再一次翻了个身,仍旧没有感到一丝睡意,反而更清醒了。
他盯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想,不是我不遵守规则,是因为秦究,嗯,睡不着都怪他。
终究是想到明日还有新兵要带,他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秦究常穿的两件风衣,一件裹在身上,一件抱在怀里。反正秦究又不知道,游惑如是想着,嗅着衣服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睡着了。
到了第二周,乃至第三周,整个训练营就忙了起来,游惑作为总教官,事情不用想也是最多的一个,虽然他也很想维持他和秦究之前的约定,但很显然工作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在秦究出任务的第二十天,楚月看着游惑惨白的脸色,主动接手了游惑剩下的工作,并且以001先生为由,说服了游惑回家休息一天。
果然提其他的都没用,一提秦究,游惑就乖乖听话了。考官Z如是想。
一天就是一天,仅仅只过了一天,游惑就又来了训练营,训训新兵看看文件,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
那几天的不规律作息的后果终于还是连本带利地报应了回来,胃里针刺一般密密麻麻又连绵不断的痛一刻不停,只是喝了点粥胃里就翻江倒海地难受,尤其是晚上胃里总是绞着痛,呕意翻涌上来,整个人趴在床沿对着垃圾桶吐,不把胃里的东西倒完了不算完。
游惑也别无他法,只能逼着自己养着胃,希望在秦究回来之前能好,不过这也只是个奢望而已。
第三十天了,客厅的灯亮着,橙黄色的温暖悄然弥散在整个客厅,游惑正盖着秦究的羽绒服半倚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在看,屋内是一片温暖的安宁,屋外是漫天飞舞的大雪。
早已过了十二点,屋子的主人却忘了关灯,蜷在沙发上,静静地睡着了。门被谁轻轻打开,又轻轻地关上,纵使来人的动作已经尽量小声,沙发上的人儿却是已经睁开了眼,目光偷偷地向刚进门的人看去。
秦究没打伞,一路上是淋着雪回来的,却并不感到寒冷,或许是因为遥遥地,便看见黑暗里,那栋楼的窗子漏出的暖暖的光,显眼至极,是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到的感觉。
恰似那一枚耳钉。
屋里的温度比楼道里要高出不少,雪融化成水在衣服上洇开,秦究正打算去抱游惑的手一顿,游惑却毫不犹豫地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暖融融的,简直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许是高强度的任务着实累人,又或许是看见了最亲的人,秦究就那么懒懒地趴在游惑身上,往日的压迫感和锋芒散得一干二净,无处遮掩的疲惫感蔓延到身体各处,几乎让他下一秒就要睡着。
游惑安静地抱着他,任由这人在自己身上压着,琥珀似的眼睛里藏着满心的温柔,转头去问那人受伤了没有。
秦究听了,轻笑一声,嗓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泛哑,落在耳边却又是大提琴般的音色:“没事,大考官这么关心我?嗯?”
不过累是肯定累的,游惑没去催他起身,让某位秦姓教官靠了十多分钟才放开手,“去洗澡。”音调失了往常的那分冰冷,又多了些东西。
偏偏那人就是要调戏人:“亲爱的不考虑和我一起洗?”
游惑无语地看着那人,秦究便低低地笑着,走到浴室开始放水,游惑走到卧室帮秦究拿好睡衣放到浴室里,又默默走了出去。
呵,就不该给这人好脸色看,还没完没了了。
事实证明,人是可以懒到一定境界的——当然这个境界取决于你有没有一个能几乎无限度纵容你的人。
这就是秦究可以不吹头发直接趴在床上还不盖被子直接睡觉的原因——他有他家大考官帮他吹头发外加盖被子。
等游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秦究已经睡得蛮熟了,呼吸平稳,睡着的模样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疲惫感,游惑一躺上床就条件反射地把他搂到怀里,跟抱抱枕一样。
游惑看着秦究睡着的样子,张了张口却又没出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究刚刚趴在他身上的时候雪水凉到了胃,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胃又开始作妖,额角已然疼出了冷汗,却又不想打扰熟睡的爱人。
可是之前胃疼的时候秦究就跟他说过,希望他下次难受的时候可以主动和秦究说。他知道这是秦究希望自己更依赖他一点,可是秦究现在刚出任务回来,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疲惫,现在又是刚睡下不久……
向来行事果断的考官A纠结了一会,暗自做了个决定:就叫一声,如果秦究醒了就说,如果秦究没醒就自己先挨着,等醒了再跟秦究说。
游惑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秦究。”声音连吵醒一只蚊子都艰难,更别说是叫醒一个本就困乏的人了。
但不知是不是有心灵感应,秦究在几秒后睁开了眼睛,就收获了一只胃疼的大考官。
看着游惑难受的样子,他立刻把游惑扶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亲爱的,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声音刻意放得温柔,却藏不住字里行间的焦急。
“……胃疼。”游惑把脸埋在秦究怀里,头一次老实交代起来,“之前有段时间太忙了,本来好的差不多了,刚刚可能冷到了一下。”
秦究没等游惑说完,温热的掌心就贴了了游惑的胃部,轻轻地揉着,“好一点了么?”
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送到胃里,一时间好受了不少,但下一秒想呕的感觉翻涌至了喉间,秦究眼疾手快地把垃圾桶放到床边,搂着游惑防止他掉下去。
晚上本来就没吃太多东西,这一折腾便是倒了个干净,却仍是止不住呕意,直到游惑吐了几口酸水才勉强呕完,随之而来的是胃里的绞痛感和吐完之后的脱力感,游惑难受得紧,只能靠在秦究身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忍痛。
秦究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却又无法与游惑感同身受,恨不得让自己承上千百倍的痛苦,来换取自家爱人哪怕减轻一点点的痛苦。他抱着游惑,一下一下地揉着他的胃,另一只手把游惑一整个人圈在怀里,用自己的热量去暖着他。
只是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秦究还是倒了热水拿了药,好声劝游惑服下,又想起游惑把晚餐全吐了会饿着,在厨房熬了点粥。
夜晚本该是安静的,在此时却又喧闹起来。游惑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秦究留在被窝里的热量就散了大半,索性直接披了件羽绒服,顺着香味来到了厨房,看着秦究在灶台前忙碌,心里不自觉地沉静下来。好像秦究总是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和归属感,温暖而炽热,犹如烈阳。
不知为何,游惑无端想到等秦究时看过的一句诗。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在飘雪的季节里,我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我身边有一个无可代替的暖阳。
穿过一片一片雪花,穿过一片一片人海,穿过一片一片风花雪月。
来融化一块冰。
秦究忙完手上的活,就看见游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不禁失笑:“亲爱的,来监工也不说一声?”说着走过来,稍稍用力把游惑抱了起来,又搂着游惑坐在沙发上,“饿了吗?再等一会就好。”
明明自己都困倦得都已经睡着了,被游惑直接叫醒,却也不生气,还任劳任怨地做这做那,甚至于对游惑还是很温柔的样子……不得不承认,秦究确实让他有些好奇了。
游惑还记得,小时候他有一次半夜高烧,那时小孩子的本性还是向着母亲去的,他好不容易找到母亲,母亲却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照顾他,只是把他带到医疗室里,准确地说是丢到医疗室里,就走了。
留下烧得难受的游惑,连眼神也没分给他一个,走得干脆利落。
从那天起,游惑再没有在半夜的时候去找过人,而是自己受着病痛的折磨。
在他眼里,半夜去吵醒别人,既不礼貌,又不必要,还有可能会收到很多的恶意。
可是秦究好像不一样。
他连一句厌烦的话都不曾有,温热的怀抱犹如永远为他敞开的避风港,态度更是极尽温柔,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或许是因为生病吧,游惑把自己埋在秦究怀里发了会呆,又不甚明显地蹭了蹭秦究的肩膀,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半夜被我闹醒也没有脾气吗?”尾音不自觉有点软。
秦究忽然有些愣住了,随即轻轻笑着,把自己的头搁在游惑的颈窝里,“大考官,你觉得我被你吵醒会生气么?”
“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亲爱的,我之前说希望你可以多依靠一点我,所以现在我很高兴,我的大考官终于愿意依赖我了。”
“我反倒希望你可以依赖我再多一点。”
“我希望下一次你可以非常坦然地、自然地去使唤我。”
“我就在这里,所以,大考官,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好。”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让人讨厌,你能这样做我真的很高兴。”
“我这么爱你。”
屋内是两个身影相拥相吻,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地上白花花一层,好似如水的月华。
米粥的香气四散开来,游惑靠在秦究的怀里一口一口地吃着,秦究很耐心地把粥先吹凉了些再喂给游惑,吃到一半游惑突然表示自己想拿一把勺子。
秦究又进了厨房,拿了勺子递给游惑,还以为是他要自己吃,没想到游惑从碗里舀了一勺粥,轻轻递到他嘴边。
“大考官这是要喂我?嗯?”秦究咽下游惑那一勺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游惑不置可否,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分完了小半锅粥,天边已经有阳光从地平线漫出来,几颗稀疏的星星还不曾落下,正是黎明破晓时分,天空一点一点亮起来。
恰好两人今天都放假,便相拥着,在这灿灿朝霞里一同睡下。
城市慢慢苏醒过来,人潮拥挤,鸟雀飞过天空,喧闹而有序,最是一副人间的景象。
秦究确实是累狠了,本就疲乏的身体又因为照顾游惑而一夜未眠,这一觉醒来,便是从朝霞睡到了晚霞。
身边的人儿不知是跑哪儿去了,秦究便也没了睡觉的兴致,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不过还都没有开始吃,日历又翻过一页,崭新的页码上二月十三日极为醒目。
最终秦究还是在书房抓到了他的大考官,准确来说游惑那个时候正在写一封信,见秦究过来就立刻用书压住了,纵使秦究的视力极好,也只看清了这封信是给谁的。
To秦究。
秦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游惑:“亲爱的在给我写信?”话语里的笑意和惊喜压根就没想过遮掩。
游惑的耳垂不知为什么红了:“先吃饭。”
“好。”秦究应着,反正自己早晚都会看到的。
黄昏的天空分外美,有晚霞和星空交织着,这边还有着火烧云,那边已然是繁星满天。
鸟儿在巢中倦怠地鸣叫,依赖么,就是有一份无处不可栖的港湾吧。
——————
暂时不想更新~
明天应该会发一篇R文(具体时间不定)
本篇作者:an
再世的重逢
—《二》—
凭心情填坑~
出题太他妈费脑子了!!!!!
感觉自己编的题跟弱智???
呜呜呜~
坑好他妈难填!!
开始!!!!!
拉线——————————————
“姐姐…?A!”闻远一脸吃惊的望向游惑,他回想了上一个说考官A是小姑娘的人。
‘滚你妈的小姑娘’
‘送你,不谢’
咦~好惨。
又用心疼的眼神看向列列。
正当他以为某位优等生又要干什么骚操作时…
草特妈!
考官A不但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还蹲下来问NPC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这么大胆的‘调戏’NPC真的没问题吗!!!!
“嘿嘿~我姐姐说她的名字也...
—《二》—
凭心情填坑~
出题太他妈费脑子了!!!!!
感觉自己编的题跟弱智???
呜呜呜~
坑好他妈难填!!
开始!!!!!
拉线——————————————
“姐姐…?A!”闻远一脸吃惊的望向游惑,他回想了上一个说考官A是小姑娘的人。
‘滚你妈的小姑娘’
‘送你,不谢’
咦~好惨。
又用心疼的眼神看向列列。
正当他以为某位优等生又要干什么骚操作时…
草特妈!
考官A不但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还蹲下来问NPC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这么大胆的‘调戏’NPC真的没问题吗!!!!
“嘿嘿~我姐姐说她的名字也和这首诗有关,嘿嘿~”
游惑又一次把目光移向答题板。
“不过…姐姐说了!我要有待客之道!姐姐等会给你们分配房间的!”
男孩的笑容不太自然,反而有一种已死之人的僵硬。
“他…他姐姐不是…S了吗…”璎渝有些害怕的指着列列。
“坏人!姐姐没死!”说完用力的把璎渝推向大熊。
“你说…这关是不是和雪梨那关差不多?”小学霸随便的说了一句。
“嗯…有可能”游惑支着下巴陷入沉思。
按照雪梨那场的规则的话…
她——
要死了
璎渝被列列一把推向小熊,快要挨到地板是就消失不见了。
“姐姐刚才和我说让游惑哥哥和我睡,他和她睡,他一个人睡,嘿嘿”
列列一脸‘单纯’的看向游惑。
狄黎和盛易住
闻远一个人住
而那个优等生和NPC一起睡?
这不就等于抱着猎人甲,和黑婆,还有公爵???
不过他本人到没什么异议。
只不过他一直磨砂这下巴,一声不吭。
游惑感觉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灵魂被撕扯,心脏被攒着。
他的耳边传来一句
“大考官,外面下雨了?”
大考官?
谁说的这句话?
他隐约记得有人说过
“等出去以后带你去看眼睛”
“游…”闻远正准备问问他在想什么
“什么?”像是刚哭过一样,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这是他下意识回答的答案。
——————————————
—完—
有点水抱歉啊
我觉得以后还是多拖更吧(手动狗头)
再见~
[图片]
hs其实是我第一对cp来着(动画人生那么劲,这不垂直入坑)
灵感来源:1几年看到的关于英雄盐水的其中一个都市传说:
据说英雄盐水会无声无息地出没在玩家身后,他可能会突然杀掉你,随后将再也不能重生,也有可能会在玩家家门口偷偷放上一大堆钻石黄金之类的财宝。(记忆力总在奇怪的地方特别好)
算是我心中的原版hs了
hs其实是我第一对cp来着(动画人生那么劲,这不垂直入坑)
灵感来源:1几年看到的关于英雄盐水的其中一个都市传说:
据说英雄盐水会无声无息地出没在玩家身后,他可能会突然杀掉你,随后将再也不能重生,也有可能会在玩家家门口偷偷放上一大堆钻石黄金之类的财宝。(记忆力总在奇怪的地方特别好)
算是我心中的原版hs了
【DNF】时光以歌
*是刀,是我和亲友10次转盘的9/10刀的结果
*是上篇,作为一只鸽子怎么可以一次性发完全文呢(不你)
*是Dreamnotfound .壮哉我大DNF!
*ENJOY! ;)
在漫长时光的尽头,埋葬着他最爱的人。...
*是刀,是我和亲友10次转盘的9/10刀的结果
*是上篇,作为一只鸽子怎么可以一次性发完全文呢(不你)
*是Dreamnotfound .壮哉我大DNF!
*ENJOY! ;)
在漫长时光的尽头,埋葬着他最爱的人。
——summary
他永久地漫步在这片大地上,日复一日。
他见证过万物的兴衰,看见过山河的破碎,参观过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一遍又一遍。
他是时光长河上不朽的摆渡人,是世间永恒的过客,是万物所上演之戏的观众,是世界这个无微狭小的囚笼中不死的雀鸟。
他从未拥有的心早死去。
他是神,是他创造这个世界亦是这个世界创造他定义他。
他没有目标地走在这片土地上,穿行在无数又无数的他的造物之间。
造物们用自己的方式描述着他,敬爱着他,恐惧着他。他们称他为父,为神,为万物,为生命,为一场摸不着的幻梦。
于是他终于注意到这终日喧闹着的脆弱的生命。他从未在意过如何被称呼,他只是以高位俯视,观察。
因为他是神,是高高在上的。他的造物价们如此说道。
他观察着这些自称为“人”的生物日复一日地成长,壮大,发展。他们开始无限制地探索并开发这片大地,在他所创造的土地上插上自己的旗帜,并以幼椎的方式攻击着自己的同胞,在永恒的大地上制造一次又一次事件。
他从未干涉任何事, 因为正这是“平等”。造物们在无数次的祷告中这样告诉他。
他发现这个永恒不变的世界中多出了许多他所不明白的东西:为什么有生物会去杀害同胞只为享乐?什么是"家国”?什么是人道?什么是“爱”?
为什么"人”自己定义了一切却又自己破坏着一切,甚推翻了自己信仰无数年的“神论”?他发现自己的存在被否定了。他无法理解。
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些于自己的造物了。
这不对。他告诉自己。是我创造了他们 ,我是神,是灵,是万物,是生命,是幻梦。怎么可能读不懂自己造物的思维。
而 “人”仍未止步,他们掠夺着资源,建造起城池,创造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些最早出现的神奇生物了,久到他记不清。
时光的长河永恒地流向世界的尽头,河边的旅客第一次陷入沉默——他的世界在瞬间变得陌生。
神明继续沿着长河前进,带着永恒的孤寂,无目的地走在大地上,走在他自己创造的囚笼中。而这次,再不会有属于他的造物簇拥着他,不会有温暖的绿野映衬着蓝天,不会有奇妙的精灵为世界献上赞歌,有的只是冰冷的城市与孤独。
还有他自己。
但他的存在已被抹去。所有的史书都给予了他“不存在”的评价。
如果他不存在,那么他是谁?他询问着天空,一直陪伴着他的天空第一次躲了起来,以黑色的沉默与城市的喧器回应。
他是神。他这样回答自己。
— — — — — — — — — — —
神明停下了脚步,又一次。
他注视着难得一见的绿色树丛中戴着蘑菇帽子的小人。
小人站在一块石头上,戴着圆圆的护目镜,看见他走近,居然没有逃走躲起来,而是就这么仰起头望着他。
这位旅客回望着 ,这是一只精灵吗?他不确定。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了。
"你是神吗?”小精灵仰头向神询问着。斑澜的树影投在大地上,阳光照在不大的绿地上,映在精灵身上,一瞬间,神明看见了时光彼岸的模样。多么熟悉,多么陌生。阳光拂起阵阵暖流,拂在神明的无形躯壳内虚无的寒冰上,造就一丝裂缝。
“嗯。” 他极轻地应了一声,连他自己都震惊于自己会为这种弱小的生灵作出回应。他应该高居上位才对。这是那些侵占了他土地的人告诉他的。
或许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那只小精灵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是兴高采烈还是惊慌失措地说:“我,我是一只精灵,你可以叫我George!"
神明聆听着。他其实并不在意这只精灵叫什么,他只是想听别人说些什么。神明本就该这么做。而且,他已经太久没有与活物接触过了,现在的所有新生物都不知道,也发现不了有他这个神明存在。他独自走了太久了。
“那个 你有名字吗?”George小心地瞄着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触怒了这个传说中的神明。
名字?神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一直认为名字只是个代号,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应该叫什么,他的称呼实在太多了。他也不在意。
他想起从前的造物们是怎么称呼他的,于是他对精灵说:“Dream”
神明看着精灵兴奋地在石头上蹦蹦跳跳,然后一脚踩空“啪叽”掉了下来。
“唉嗨。 ”George有些尴尬地爬起来,揉着脑袋抱住一颗草茎。
“对了。”他仰起头,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如同闪烁着星辰。
“请问,你见过其它的精灵吗?”
神明轻轻摇了摇头,摧毁了那丝明的光。“没有。”这可能有些残忍,但他是神,他不能说谎。
George怔了一下,蔫了下去,仿佛失去了一种期盼:“抱,抱歉”他的声音很低“我只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其它同类了。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你不用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
精灵还是沉闷着。突然,他似乎在一瞬间又有活力,跳起来,笑着望向Dream:"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嘛。你看,我现在不就是世界上的唯一了吗?是独一无二的精灵!”
但是他的眼的星辰呢?为什么他看不到喜悦了呢?神明没有作声。他第一次似乎明白了什么。
阳光安静地洒在这片绿地上,映在树叶草间。绿色衬着蓝天,铺成明亮的光斑,隔绝了世间。这是生命的颜色,是万物最初的颜色,是时间的颜色。
世间唯一的精灵快乐地诉说着(因为Dream几乎没怎说话)他少了一些怯生生的姿态,多了一些生机,蓝色的眼中盈着蓝天与星辰,那是最美丽的宝石也无法比拟的。那里有生命Dream从那瞧见了时光流过却不曾冲刷走的真。
这个颜色似乎还挺不错的。Dream扶摸着草地,凝望着绿色的生命们。
“Dream.”
他回过头,看向这只不知为何选择待在他身边的生灵。
“Dream,你知道我其实是看不见颜色吗?”George用蓝色的眼眸看着他,话语,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回望那对明亮如星辰的天蓝色眼眸,那里倒映着鲜活的绿色。
George坐在树枝上,似乎很闲适地摇晃着双腿。目光微微斜开,望着枝叶繁茂的大树,伸手接住一缕漏下来的阳光。
“我看不见绿色和红色。这里的植物再茂盛,再美丽,在我眼中也只是一种与枯黄色接近的死亡的颜色罢了——我眼中的所有除开蓝色的色彩估计都和你们所看见的有偏差。
我的世界里,只有蓝色是正常的。”
神明安静地看着那片小小的闪烁着的蓝天。这是在向我诉苦吗?他想到。
“没事的。”Dream说道。就算他对这些事不敏感,不能感同身受,都听出了自己这话的苍白无力。
George张大了眼睛,惊讶于这个一直沉默着的神明竟然会出声安慰他,一时有些无措,望着草地上的Dream,眼眸中竟有了水光。
“没事,没事。”他用手擦干了那丝水波,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对Dream说话“只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安慰过我罢了。”
George抬起头,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Dream,谢谢!”
Dream看着那个单纯的笑容,居然有种被触动的感觉。
一直以来,在万物还记得他时,他们同样向他欢笑,献上赞美,祈求着祝福。他们为利益,为了自己与他人向他祈福,为一切的美好而敬畏他。时间无休止地流过,他见证了千千万的人与事,他们不同却又从未改变,只是无休止地索取着——用他创造的东西来换。
他明白,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惧怕他,却又想要通过他来获取利益,便用虚伪的笑容来蒙骗他,来赞美他。他一开始就看透了他们的本质——那可是他的造物。但他从未拒绝。因为他毕竟是神。
直到他们背叛了他。祂不再存在。
他安静地看着George欢乐地上窜下跳,继续诉论着自己的故事,突然发现自己第一次直正做到了聆听。他在听,在记。
突然,Dream 看见George歪着头盯着他道: “Dream……你在笑唉!”
是么?他想到。我在笑吗?
那只精灵看起来格外开心:“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笑?”Dream听见自己反问道。他惊讶于自己第一次这么……温柔?
George似乎很安心地坐着:“因为传说中的神都是这样啊,那些人讲过这样的故事。”
他听过人讲我的故事?世界中唯一的神明回忆着。“他们不是很早就把我忘了吗。”不是问句。
“是吗?”精灵不知在想什么“我有时会很爱睡觉,每次一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很清楚时间。”
怪不得他会在精灵可以说灭绝的情况下出现。神明想道。因为这样一来他几乎错过了所有大事件,也就不会被针对了。
但是。他移开视线 ,观察着这片在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下格格不入,也正因此不断被蚕食,同化的绿荫。精灵的生命的确可以很漫长,长到可以见到他这个时光彼岸的人,但其本质上毕竟是与自然所连接在一起的,以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是连魔法都用不了了。而终有一天,这个地方将会被毁灭。
而那一天。Dream看向George。这就是他最终沉睡前的最后一天。
George察觉到了神的目光,回望过来,漂亮的眸子闪闪发光"Dream?”
神明沉默着。他注视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时光这头的生灵,凝视着那片蓝天。
但现在,还满不错的不是吗?
NO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