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透丨总而言之魁奇思成了怨灵 (2)
Notes:
只是在把所有想写的东西全都写出来把所有对老登的剖析探讨和妄想都通过这篇结束,自我代入的成分和以往一样
前文见:第一章
第二章
正文:
应该是做了噩梦,因为我惊醒时能听到心脏几乎在击打肋骨的跳动和轰鸣过耳膜的血液。而导致这一切不适的梦境却像没能抓住的气球一样在我试图回忆时逃离了脑海。也罢,想不起来的东西一定正说明了这不重要。这样想着我翻身打算正式起床却发现股间有些温热潮湿。
难道是月经吗?按道理来说还没到时间啊,莫非鬼魂缠身还能影响激素分泌?我闭目在脑内用一切能想到的肮脏修辞咒骂了鬼魂本人约莫二十句有余,同时试图平复呼吸,坐起身环顾四周。意料之内...
Notes:
只是在把所有想写的东西全都写出来把所有对老登的剖析探讨和妄想都通过这篇结束,自我代入的成分和以往一样
前文见:第一章
第二章
正文:
应该是做了噩梦,因为我惊醒时能听到心脏几乎在击打肋骨的跳动和轰鸣过耳膜的血液。而导致这一切不适的梦境却像没能抓住的气球一样在我试图回忆时逃离了脑海。也罢,想不起来的东西一定正说明了这不重要。这样想着我翻身打算正式起床却发现股间有些温热潮湿。
难道是月经吗?按道理来说还没到时间啊,莫非鬼魂缠身还能影响激素分泌?我闭目在脑内用一切能想到的肮脏修辞咒骂了鬼魂本人约莫二十句有余,同时试图平复呼吸,坐起身环顾四周。意料之内发现了适才在只有我知道的意识角落惨遭羞辱的客体对象正脸朝下漂浮在天花板,用他此时模糊到看不清眼神内涵的独眼对上我的目光。若是单看已经被成功绕上绷带的躯干的话这简直就是一具骨架大而瘦弱的干尸。今天的进度是绷带也紧紧地缠上了双臂,明显不对称的左右手肌肉量被仿佛紧身衣的米色条纹颇为清楚地勾勒对比,让这位弥留世间的可悲活死人看起来更为暴露而无力。
明明已经好多天睡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但我还是难掩胃部泛起的类似恶心的情绪。我咽一口没有意料到会分泌的口水,试图说服自己并没有因为对魁奇思此时装束的过度观察和思考,呼应起早晨的饥饿感,而产生类似于食欲的……随便这叫什么吧。
我抓起能让我出门见人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暂且对这位据我所知生前称得上道貌岸然却确实表面上有点礼数的家伙有最基本的信任。他不至于败坏到会穿墙看仇人换衣服。
但昨晚我试图亲吻他,或者说是以模仿亲吻的形式。仇人的定义真是太复杂了。当我发现股间的黏湿并非经血的红色而是透明的时候,仇人的定义变得更复杂了。
拿水扑脸帮助早晨意识清醒——我一般不这么做,但刚才的发现让我在心脏部位难以控制地产生了据魁奇思本人所说他所最喜欢的绝望情绪。心跳开始加快而这应该是因为紧张和一定程度上的恐惧,我究竟做了什么梦?
在质问魁奇思之前我需要将自己整理得体,但我的手竟然在不合理地抖,这让最正常不过的梳头和换衣都花了比平常至少要多五分钟的时间。
我的诅咒仍然看不出目的地飘在天花板上,我也只好压着怒气和其他所有容易尖叫的负面情绪咬牙切齿,他的名字倒是很适合这样从齿缝中咝咝地崩出来。
“让我死也没办法放过的训练家竟然连最基本的问早礼貌都没有,真是……唉。”被我饱含激烈情感问候了大名的嫌疑人一如既往的虚伪。
“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质问涉嫌强奸的变态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如果我真是因为他的影响而湿得这样夸张,那么我断定他和这罪名也没差多远。
主色调从原先的黑色变为米色的虚像慢悠悠地表演空中踱步,我确定了他此时看起来相较前一天更加模糊并非我的错觉。
佯装惊讶睁大的红色独眼。“我只是对浅睡时的仇人稍微地,单方面倾诉了自己的愤懑罢了。”
我试图解码这家伙刻意组织得令人捉摸不透的措辞:“也就是说你在我快醒来的时候骂我。”
“我不否认。”
“你无不无聊——你这、幼稚——不,这。”耳膜被突然窜上面颊的血冲击得轰轰作响——这是今天清醒后第二次。我语无伦次,拿食指极不礼貌地对着散发着无辜气氛的不为所动的怨灵比划。雷击般打中我的事实是我在睡梦中因为他“倾诉的愤懑”而经历了程度不小的性唤起。倒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毕竟我能够被这种人吸引想必也有自己的扭曲和倒错之处,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孽缘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年龄和阅历是最为明显的鸿沟,但这些都被可怕的因缘过往暴力地涂抹到足以被无视。我在这野心家身上看到的自傲残忍冷漠疯狂和他不可忽视的夺目才华,在令我恶心到难以克制地皱起鼻子的同时又不可否认地向往。
时至今日我都不敢相信我曾经击败了他,两年前的那场恶战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令我后怕。而面前这一只有我能看到的的虚像光是存在就冰冷地提醒我,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一切都是妄想。二,一切都是真实。
捷克罗姆是因为我的某个我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梦想而选择了我,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吧。如果真实是我所认为的那样,那么我会害怕追求过于实际而坚硬的可触及的定论,转头去寻找或许虚无缥缈但正因此无法被描述从而令我安心的理想,即使这可能会被贬低为不切实际。
所以我打算相信自己那套仅仅是在前几天刚刚捏造的理论,相信魁奇思并没有死。
或许也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死,所以我在找一切借口来反驳他死亡的可能性,即使在常识中鬼魂所直接联系的就是死亡。毕竟我没办法否认自己会渴望这个灵魂的陪伴和随之而来的讽刺也好,贬损也好。他因我而起的一切或许比我还要复杂得多的情感(我很高兴大部分是负面的),都让我已经不算公正的浪漫标准变得更为歪斜。
眉间被点上凉意,抬头发现是魁奇思终于还是动用了肢体接触——他的或许叫灵体更为恰当。
“你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明显流露的不耐烦让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要不是没发现我不合时宜的性欲要不就是堂而皇之无视了。“来帆巴市一回难道只是为了旅游吗?”
“我快要看不清你了。”我答非所问,“你的轮廓比昨天更加模糊。”
“你高兴吗?这样下去或许很快就能摆脱我。”
“你知道为什么你在变得模糊吗?”因为我不知道。
“或许我真的快要死了。”魁奇思如以往一样扬起左侧嘴角。我一直怀疑他的右脸是不是瘫的,或许也和他遮盖的眼睛有关。如果他真的死掉的话,我就没办法搞清楚这最明显遮盖下的谜,至少为了这个我会让他活着。这样说仿佛我成了他生死的裁决者一样。
但现在确实只有我能决定他的生死了,如果我不快一点的话。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他纠缠到意识的终结在新的信息背景下竟成了某种美好的奢望。如果我说出“救”这个字眼的话,他的嘲弄和讥讽我可以忍耐,但他的拒绝我会无法接受。如果我没有办法救他呢?如果他的灵魂在我眼前就这样逐渐消亡了呢?我恐惧地发现自己开始考虑真的让水晶灯火灵燃烧他以使他永世停留于此的可行性。真残忍啊。
“死之前满足我一个愿望吧。”那位贤人在被冻到满脸通红嘴唇青紫口吐白气时仍在幸福地微笑着,仿佛因低温症见到了温暖的幻觉。我能明白单纯的呼吸和心跳都不能算作生命的意义。魁奇思给予他的活着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在痛苦中他会感受到犹如极乐的顿悟呢?只是因为魁奇思解救了他吗?是他在绝望之中将这刺骨的寒冷与灼热的希望混淆了吗?
我向前迈步,占据这灵体所占据的部分空间,主动让刹那的苦寒刺入我的每一个细胞。骤然转变的温差成了痛觉,而这明确又异常的痛觉给了我颇具希望的猜测,这就是能够让人找到存在意义的寒冷吗?我的心脏在短短几秒间加速到我几乎害怕某根弦会崩断而永远停止跳动。
我失望地发现魁奇思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迅速后撤。带走我差一点就能习惯的具有成瘾性质仿佛无数针扎的冰冷,徒留温暖空气轻轻抓挠在皮肤上的麻木瘙痒。还不够,远远不够啊……
“你想过杀死我吗?”一定想过吧,在我击败你的时候,你摔碎那副伪善的面具,就像狠命撕下自己的脸皮暴露出血肉模糊,毫无意义的狰狞而脆弱。如果之前在桥上你没有轻视我到能够暴露自己的野心的话我会更吃惊的。毫无风度地叫嚣着没有人能体会的你的完美,操纵者成了丑角,唾沫星子和目眦欲裂,可恨又可悲的自大狂。我不觉得这次失败会让你可怕的决策能力与多年的毅力顷刻间化为乌有——你所谓自己忍辱负重演戏的年份可能比我活的年份还多呢。我也不觉得用单纯的暴力亲手把我扼死的念头一次都不曾在你盛怒而失去理智的脑中闪过。然而你就像崩掉的某根弦,连不和谐音都无法奏出,什么事都没做就像是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了。你现在也什么事都做不出来了,但你还可以让我痛苦不是吗,你还可以……“你恨我吗?”
“你在浪费时间。”他看起来确实有被我惹恼,眉头拧紧绞出威慑性的皱纹,“得到答案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当然明白肯定或否定的回答都只会是单方面的陈述,他大可接着演戏或是表露坦诚,我是没办法分清的,任何答案都不能让我感到满足。或许我根本都不想听他的答案,只是想对着他问出这些问题罢了。我觉得有点好笑,梦游一样举起右手,像浸入令知觉麻木的冰水,无意义地做出抓握动作,比划着他心脏会在的地方像捏炸一个水球。
“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你想杀死我吗?”不,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满意你升高的音调和眼底的怒意和皱起的鼻子所以我大概只是想进一步惹恼你。“你知道你感到冷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像是在被灼烧吗?我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诅咒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一面!如果被水晶灯火灵燃烧能让我摆脱你的幼稚的话,大可动手吧!因为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不过是我完美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不确定性!我一次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更别说恨你甚至对你抱有杀意了,因为你什么都不是!击败了我就称得上是合众的英雄吗?让那个怪物反过来与我对抗就是莱希拉姆承认的真实吗?你根本没有能被捷克罗姆肯定的理想,这我是不能更清楚的!……”
剩下的我没再注意听,大概是他表达了愤懑和不满吧,对于他所轻视的两个人都收服了龙而偏偏最完美的自己却没能做到这一苍白的事实。甚至不是咒骂我挫败了他统治合众的计划。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魁奇思也会嫉妒,或许我一直把他的形象想得太具威胁性,以至于这样琐碎的情绪没办法安放。这彷徨的恶灵似乎找回了演讲时的乐趣,沉浸在自己的声音里了。如果不是这种状态的话唾沫星子会溅在我脸上。千篇一律的聒噪,我早该料到的,也被我在脑子里排演了无数次,他一定会这样说的。我觉得无聊,也有点饿,该吃早饭了。我懒得往他的方向看,往门口走去。
“看吧,得到答案确实不会改变什么。”
平静到突兀的笑意比任何一次与灵体的接触都冷,这让我不禁怀疑刚才魁奇思叫嚷的那些又全是演出来的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