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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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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oise

汪汪队

伊利亚抱来了一只狗。

贝科夫是坚决反对在家里养狗的,他声称要把这条满地掉毛的东西炖了。

伊利亚不为所动,他相信爸爸会喜欢他的狗的。

伊利亚的狗是一只吉娃娃,贝科夫最讨厌的狗种。他觉得吉娃娃一脚就可以踢飞——而且他也确实经常踢飞伊利亚的吉娃娃,比如说它咬家里的垃圾桶的时候。

伊利亚给这条狗取名叫毛毛,是汪汪队里的毛毛的意思。

贝科夫骂他没出息,堂堂一个俄罗斯男孩,看美国的汪汪队。

终于有一天,伊利亚又看汪汪队的时候,贝科夫把他骂哭了。他没收了伊利亚的碟片,让伊利亚不许看美国的东西,让伊利亚学学你爸爸,连美国的游戏都不玩。

伊利亚决定不跟爸爸说话了。

贝科夫投降了,准备带伊利亚去游......

伊利亚抱来了一只狗。

贝科夫是坚决反对在家里养狗的,他声称要把这条满地掉毛的东西炖了。

伊利亚不为所动,他相信爸爸会喜欢他的狗的。

伊利亚的狗是一只吉娃娃,贝科夫最讨厌的狗种。他觉得吉娃娃一脚就可以踢飞——而且他也确实经常踢飞伊利亚的吉娃娃,比如说它咬家里的垃圾桶的时候。

伊利亚给这条狗取名叫毛毛,是汪汪队里的毛毛的意思。

贝科夫骂他没出息,堂堂一个俄罗斯男孩,看美国的汪汪队。

终于有一天,伊利亚又看汪汪队的时候,贝科夫把他骂哭了。他没收了伊利亚的碟片,让伊利亚不许看美国的东西,让伊利亚学学你爸爸,连美国的游戏都不玩。

伊利亚决定不跟爸爸说话了。

贝科夫投降了,准备带伊利亚去游戏厅。

伊利亚说我要看汪汪队。

贝科夫说你不想去游戏厅就去水族馆,反正不许看汪汪队。

伊利亚说你爱吃的麦当劳也是美国的东西。

贝科夫说所以我现在不吃了。

伊利亚的狗,还是叫毛毛。

毛毛最喜欢绕着伊利亚的脚打转,伊利亚吃饺子,他就捡伊利亚掉下的饺子边。

伊利亚还是个孩子,他经常掉东西,一边吃一边掉。

 

伊利亚长大了,离开家了,成了一名保家卫国的士兵。

贝科夫也退休了,整天在家陪着纳斯佳。

毛毛找不到伊利亚了。

 

突然有一天,毛毛舔了舔贝科夫的鞋。

贝科夫觉得很烦躁。

毛毛围着他打转,发出呜呜的声音。

纳斯佳说毛毛是在悲鸣。

贝科夫觉得毛毛实在是太烦了,他不明白,狗为什么能这么烦人。

 

前线传来伊利亚阵亡的消息。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贝科夫和纳斯佳变得满头花白。

满头花白的纳斯佳指着满头花白的贝科夫笑,笑着笑着,她的笑就永远地凝固了。

 

贝科夫找出了汪汪队的碟片。

毛毛围在贝科夫脚边打转,贝科夫吃饺子,他就捡贝科夫掉下来的饺子边。

贝科夫已经是个老人了,他经常掉东西,一边吃一边掉。

毛毛也是条老狗了,他连抬抬眼皮都费劲,却还是乐此不疲地跟贝科夫一起看着汪汪队、吃着他掉的饺子边。

一人一狗就这样,一直到老。

 

毛毛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这世界有很多人,多到贝科夫数不过来。

但贝科夫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了。

“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陪儿子好好看一次汪汪队呢?”

Eloise

套间

“您好,请问您是安德烈·耶普盖尼维奇·贝科夫吗?”接机的实习医生润福在心里大骂俄罗斯人名不好念,“我可不可以直接称呼您为贝科夫先生?”

“Да,”贝科夫说完才想起这不是在俄罗斯,“可以。”

出国开会的时候,贝科夫总要带着菲尔。原因无它,英语不好而已。不过鉴于这次是来韩国,他觉得带不带菲尔都一样——韩国人的英语也说得跟鸟叫一样,他再怎么带翻译,都得连说带比划。

“那么,贝科夫先生、理查兹先生,请上车稍等吧。”润福帮忙把贝科夫和菲尔的行李拖到商务车备厢里,“还有两位日本客人,这辆车就可以启程了。”

“你认识他?”贝科夫在心里飞速判断了一下“日本客人”的可能性,“......

“您好,请问您是安德烈·耶普盖尼维奇·贝科夫吗?”接机的实习医生润福在心里大骂俄罗斯人名不好念,“我可不可以直接称呼您为贝科夫先生?”

“Да,”贝科夫说完才想起这不是在俄罗斯,“可以。”

出国开会的时候,贝科夫总要带着菲尔。原因无它,英语不好而已。不过鉴于这次是来韩国,他觉得带不带菲尔都一样——韩国人的英语也说得跟鸟叫一样,他再怎么带翻译,都得连说带比划。

“那么,贝科夫先生、理查兹先生,请上车稍等吧。”润福帮忙把贝科夫和菲尔的行李拖到商务车备厢里,“还有两位日本客人,这辆车就可以启程了。”

“你认识他?”贝科夫在心里飞速判断了一下“日本客人”的可能性,“日本客人,不会又是那两位……”

“恐怕是的,”菲尔挠挠头,“这种规模的国际会议他们两位不可能不参加,而且我看了名单,他们两位都是主讲人。”

“理查兹先生是我们李翊俊教授和蔡颂和教授的好朋友。”润福笑盈盈地给贝科夫和菲尔递上矿泉水,“如果不想喝矿泉水的话,车内还有橙汁和咖啡,可以自取。”

“来都来了,”贝科夫心想,“有什么算什么吧。”他拧开一瓶咖啡,“乐天的?”

“韩国的咖啡好像只有乐天和非乐天两种牌子,稍微高端一点的都是乐天的。”菲尔安慰贝科夫,“您忍忍吧。”

“车内的座位是可以放倒的,”润福告诉贝科夫和菲尔,“另一组客人要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呢,您二位可以睡会。”

 

财前和里间明显比贝科夫和菲尔刚下飞机的时候要精神抖擞,菲尔判断可能是因为近。

“润福!”财前首先发现了润福,然后看到了菲尔,“菲尔!”

紧接着他的脸就拉长了,“您好。”

“您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主动打招呼,贝科夫也不好不理人家。

这句“您好”之后,财前就自顾自地跟里间说起了日语,贝科夫看他说日语,也跟菲尔说起了俄语。菲尔也没办法,一边是上司,一边是老丈人,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去日本留学,这样就遇不到这两个幼稚鬼了。

“菲尔,小月好吗?”财前问菲尔。

“好,”菲尔赶紧用日语回答,“她可好了。”

“菲尔,他说什么?”贝科夫用俄语问。

“哦,没事,他问秋山。”菲尔又用俄语回答。

“菲尔,他们给你开多少钱,你钱够花吗?”

“他问我钱够不够花。”

“你问问他们医院开多少钱,有没有我们多。”

“汇率几乎是一比一,净收入比你们多一倍。”

“有本事别看汇率看物价啊,俄罗斯的物价和日本的物价没法比。”

“日本的货物种类不知道比俄罗斯丰富多少,你们俄罗斯西红柿都得靠进口。”

“你们日本的水果恨不得切成片卖。”

“你们俄罗斯除了石油啥都没有,西伯利亚那么一大片地方只能种土豆。”

“你们日本的关东军当年不就是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停!”眼看着两人毫无意义的嘴仗要升级成历史问题,菲尔和里间同时喊停。

“你们当菲尔是同声传译啊?让他歇会吧,他嘴皮子都要磨出火星了。”里间用英语主持公道,“你们两个要不然用英语互相交流,要不然就不要说话了。”

贝科夫学得是哑巴英语,读写行,听说不行。况且车上的另外三个人都会日语,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菲尔,一会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啊?”

“律帝医院,”菲尔简单给贝科夫介绍了一下律帝医院的情况,“这次讲座的主持人叫蔡颂和,是个非常知性优雅的女性。”

“知性优雅?”贝科夫对这个词有点没概念,“什么叫知性优雅?”

“啊,亚洲人对女性的审美和咱们欧洲人——不对,你们欧洲人,不太一样。至于什么叫知性优雅,等您见到她就知道了。”

 

“贝科夫先生,您好。”

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声传进贝科夫的耳朵,“这就是蔡颂和?”他问菲尔。

他大失所望。

“这个不是颂和教授,”菲尔也跟迎接的女人打招呼,“冬天?这位是……”

“秋敏夏,冬天的朋友,杨硕亨教授的妻子。”财前抢先介绍。

“轮不到你宣示主权,”里间感觉拉拉财前的衣角,“人家自己会介绍。”

“不好意思,失礼了……”里间连连替财前道歉。

“给贝科夫医生和菲尔医生开一个房间、财前教授和里间教授开一个房间,可以吗?”敏夏带着四个人到前台登记,“两个双床房。”

“对不起,双床房已经开完了,”前台一脸歉意,“能住下四个人的只剩一个套房,不过可以用一个双床房的价格给你们。”

“这样也可以吧?”敏夏不知道财前和贝科夫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二人用自己的母语异口同声。

“不可以也得可以!”里间先压下财前,再压下贝科夫,“敏夏,就这样吧。”

 

套房还是很豪华的,至少住四个人绰绰有余。财前和贝科夫同时看上了那张沙发床,本来不管发生在哪这都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但发生在这两个人之间,就变成了大事。

“我要睡这张床。”贝科夫指了指那张床。

而财前比较眼疾手快,直接把东西放在床上了。

“我先来的!”

“可是我先把东西放上的,先到先得!”

“贝科夫,咱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菲尔用俄语劝贝科夫。

“你跟我睡,”里间直接把财前的东西拎起来,“咱俩睡上下铺,今天晚上你想聊到多晚我就陪你聊到多晚。”

财前不情不愿地跟里间拼床去了,菲尔心说要不是库皮特曼的英语也不行,就应该让他来。

安置完贝科夫,菲尔才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到单人床旁边。他本来想松口气,却又发现这口气松不了——还有晚饭没吃。

天知道晚饭的时候这两个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啊……

 

“律帝医院食堂不错,”里间主动隔离财前和贝科夫,“我们去食堂吃。贝科夫是第一次来韩国,菲尔带着看看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吧。”

“有餐券不用,我去周围吃什么?”贝科夫不服,“我也要去食堂。”

“行,去食堂。”菲尔和里间异口同声,里间拉上财前、菲尔拉上贝科夫,四个人从宾馆往食堂走。

“翊俊、颂和?”里间松了口气,他心说这样就可以有理有据地让菲尔和贝科夫单独一桌免得起冲突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走啊,”翊俊傻乎乎地问菲尔,“菲尔,这位是……”

“贝科夫医生,”菲尔介绍,“我们医院的医生。”

“那一起去吃饭吧!”也不知道翊俊是真没看见里间和菲尔的眼色,还是看见了也装没看见,“正好,食堂有六人桌。”

“这就是颂和?”贝科夫悄悄问菲尔,“确实很讨人喜欢,她有二十五岁吗?”

“她已经四十多了……”菲尔心说欧美人对亚洲人的年龄估测是真不准,他刚见到颂和的时候也以为她二十多,“她孩子比我女儿都大……”

“四十多了?”贝科夫一愣,“看上去跟娜斯佳的四十多不是一种四十多啊……”

“欧洲人骨架大。”菲尔没心思多给贝科夫解释,他要全身心投入地准备应对接下来财前和贝科夫可能闹出的矛盾。

“哦。”贝科夫惺惺地答应了一句,然后跟颂和打招呼,“您好,美丽的女士。”

“他在干什么?”其他几个人同时愣了,“跟她一起的男士是她丈夫……”菲尔赶紧拉住贝科夫。

“丈夫怎么了?要是有人叫娜斯佳美丽的女士,我只会觉得特别长脸。”贝科夫表示不解。

“文化差异、文化差异。”菲尔替贝科夫给翊俊和颂和道歉,“理解一下。”

 

“颂和,你多吃点肉!”财前拼命把餐盘里的五花肉给颂和夹,“你看你又瘦了。”

“菲尔,你……也多吃点肉!”贝科夫不服气,但他还知道他不能去给颂和夹菜,“虽然你没瘦,但是你本来就够瘦的……”

“颂和……”

“菲尔……”

“颂和……”

“菲尔……”

“颂和……”

“菲尔……”

“停!”颂和停止住了两人毫无意义的攀比,她看着烦,“里间教授,我想吃芝士大香肠,咱俩出去吃芝士大香肠怎么样?”

“要去也是我跟你去吧……”翊俊委屈屈。

“你在这把这些五花肉解决了。”颂和毫不留情。

“你喂狼呢?”翊俊看着满盘子的五花肉,更加委屈了。

“节约光荣,浪费可耻。”颂和轻盈地拽着里间,“走啊里间教授,大香肠。”

“……”

财前和贝科夫对视一眼,“翊俊,你快吃啊!”

“菲尔快吃!”

“翊俊快吃!”

“菲尔快吃!”

“翊俊快吃,我去给你买瓶饮料!”

“菲尔,我也去给你买瓶饮料!”

趁着两人出去买饮料的工夫,翊俊和菲尔同时向对方表示吃不下了。

“偷偷倒了吧,”翊俊投降,“乱扔好东西是犯罪,我忏悔。”

“我也忏悔。”菲尔也撑得难受。

“平局!”翊俊和菲尔一通操作之后,向先后回来的两人同时宣布。

 

“明天我是第一个主讲,”里间打开电脑办公,“我修一下PPT。”

“修吧,”财前凭直觉把财前的电脑静音了,“你别忘了做PPT的演讲者视图。”

“什么叫演讲者视图?”里间一愣,“从来没用过。”

里间是电脑白痴。

“你连PPT演讲者视图都没用过?”贝科夫听得一脸惊讶,“你外星来的吧?”

“你嘲笑我行,里间招你惹你了?”财前不高兴了,“他讲课PPT从来都是辅助,他都是背着讲。”

“我讲课还没有PPT呢!”

“那是你们无纸化办公水平不行!”

“凭什么他就是水平高,我就是无纸化办公不行?”

“凭他没先动嘴嘲笑你!”

“行了财前,”里间赶紧劝和,“来帮我看看这个动画。”

“贝科夫,”菲尔也很感激这时候有人解围,“库皮特曼打电话找你。”

 

“喂,库皮特曼,你不睡觉也要给我打电话啊?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不过呢,我在韩国遇上了一点小小的烦心事……”

“你别搭理他不就完了。”库皮特曼不能理解。

“不行,这事没完!”

 

两天紧张的会议过后,就是令人期待的品美食赏美景环节。这个环节翊俊和颂和作为教授本来是不应该参加的,但他们要陪着财前和里间。组织方想了想也就由他们去了,“财前教授和里间教授那个房间还有一对医生,你们也顺便接待了吧。”

“好……说……”此时二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们还不能说不行。

“财前教授,这个拌饭酱只是稍微有一点点辣,如果您喜欢吃辣的话,还可以放一点辣椒油。”颂和给财前介绍。

财前本来就爱吃辣,他经常觉得自己是个中国四川人,只不过是投胎的时候跑偏了。于是他放了整整三大勺辣椒油,“里间,你也来点?”

里间一口辣椒不能吃,连拌饭酱都是勉强吃下去。他没当回事,但是有人听进去了。

贝科夫放了四勺辣椒酱。

财前想了想,又放了两勺。

贝科夫又放两勺。

财前正要接着放,里间赶紧拦住他,“明天你嘴唇还要不要了。”

韩国的辣椒不太辣,这点辣度对财前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而贝科夫就不一样了,他一口就辣得涕泗横流……

“老板,”颂和哭笑不得,“再来一份拌饭,不加拌饭酱。”

“再给他来点凉牛奶吧,”翊俊加了一句,“估计明天光拉肚子就够他受的。”

 

“来三碗冷面、三碗炸酱面。”翊俊和颂和挑了绝对安全的晚餐——也就是说,放不了辣的晚餐,“有点多,串换着吃吧。”

炸酱面先上桌,翊俊替颂和把炸酱面拌开,也是给没来过韩国的贝科夫演示。

贝科夫对炸酱面不感兴趣,他想吃冷面。

没想到冷面的面条很长也很筋道,习惯了韩国泡面吃面不咬断的贝科夫差点没被噎死。

“我不能呼吸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用俄语告诉菲尔。

“怎么了?”财前凭职业本能看出了不对,“他嘴唇怎么发紫?”

“噎到了。”菲尔急得团团转,“我想给他做海姆立克急救,但是这附近也没有砖头啊……”

“做海姆立克急救还需要砖头,你个废物。”财前拨开菲尔,抱住贝科夫,一把怼向他的胸腔。只见贝科夫吐出一团不明物体,然后喘匀了气。

“海姆立克急救之后可能会有脏器损伤,你最好还是回律帝医院检查一下。”财前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我发现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了。”贝科夫也是一脸冷漠。

“但我还是一样讨厌你。”

“总之,谢谢。”

Eloise

顶头上司

“颂和,你确定你要在香港迪士尼办年卡?”

“架不住宇星喜欢啊,大不了就是每次旅游都来一个地方呗。”

“她喜欢是喜欢,但是也不能真每次旅游都来一个地方啊。况且你不要上班的啊?”翊俊指了指三岁的宇星,“你多带她去几次东京迪士尼,都比来香港强吧。”

“香港的项目对她来说更友好啊,”颂和表现得坚定极了,“我以后每个月带她来一次。”

“相信我,你不会有时间的。”翊俊坚持给颂和泼冷水,“你要上班、宇星要上幼儿园,况且你们来香港,我和宇宙就只能自己在家待着了,你忍心吗?”

“好吧好吧,”颂和无奈极了,“你说得对,不办了。所以宇星,要玩得尽兴哦!”

“妈妈……”宇星对年卡没有概念,她还是个只想看娃......

“颂和,你确定你要在香港迪士尼办年卡?”

“架不住宇星喜欢啊,大不了就是每次旅游都来一个地方呗。”

“她喜欢是喜欢,但是也不能真每次旅游都来一个地方啊。况且你不要上班的啊?”翊俊指了指三岁的宇星,“你多带她去几次东京迪士尼,都比来香港强吧。”

“香港的项目对她来说更友好啊,”颂和表现得坚定极了,“我以后每个月带她来一次。”

“相信我,你不会有时间的。”翊俊坚持给颂和泼冷水,“你要上班、宇星要上幼儿园,况且你们来香港,我和宇宙就只能自己在家待着了,你忍心吗?”

“好吧好吧,”颂和无奈极了,“你说得对,不办了。所以宇星,要玩得尽兴哦!”

“妈妈……”宇星对年卡没有概念,她还是个只想看娃娃买娃娃的小宝宝,“我想要这个!”

“想要什么?”颂和看了一眼899HKD的m号玲娜贝儿,“你先试试你能不能抱得动再说吧。”

宇星用她的小手抓着贝儿的手,果然抱不动。

“妈,我想要这个可以吗?”宇宙就显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我想要这个巴斯光年。”

“你不是有巴斯光年吗?”翊俊驳回了宇宙的申请,“宇星,你也再挑挑。爸爸不建议你买粉色的东西,不耐脏。”

“爸爸,那我要这个可以吗?”宇星又抱着个维尼花束不放,“我喜欢这个,这个有蜂蜜味。”

“千万别!”颂和赶紧把维尼花束放下,“香味招虫子。不过你可以换一个维尼,妈妈给你买。”

“我也要一个维尼!”宇宙兴奋不已,“我要这个抱着气球的维尼!”

“那我要这个粉色的维尼!”宇星果然还是最喜欢粉色。

“决定好了吗?”翊俊准备付账,“一人只买一个哦。”

“可是我还想要一个艾莎公主……”宇星小小声说道。

“是粉色的维尼还是艾莎公主?”颂和蹲下来看着马上就要哭出声的宇星,“只能买一个哦。”

“那就……艾莎公主吧……”宇星乖乖把粉色维尼放了回去。

“今天我们年卡有达额送哦,”售货员看着宇星纠结的样子,“买一个气球维尼和一个艾莎公主,如果有年卡的话,就可以送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维尼了。”

“要不……给她办张年卡?”颂和看着宇星懵懂的样子,又心软了。

“你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翊俊毫不犹豫,“在她以后的人生中还会面临很多选择,像这种小小的选择你都不让她做的话,她以后该怎么做那些大选择呢?”

“我不想要小小的粉红色维尼,”没想到宇星坚定极了,“我想要那个大的。不过既然不可以买大的,那就不买了,买艾莎公主吧。”

“爸爸可以连安娜公主一起给你买了,”翊俊拿走宇星手里的小盒子,换了个大盒子,“就像你和哥哥要在一起,姐妹也要在一起才最好啊。”

购物袋一块钱一个,翊俊买了俩。

“你想好的吧。”颂和跟翊俊咬耳朵。

“其实她看上的那个粉红色的维尼,我也给她买了,”翊俊咬回去,“孩子好不容易喜欢一回。我是需要她学会做选择,又不是希望她好不容易有一次家庭旅行还留遗憾。”

“宇宙呢?你给宇宙买巴斯光年了吗?”

“这倒是没有,宇宙要巴斯光年纯粹就是起哄。你没看出来吗?他只想玩项目。”

“也是,十岁的男孩子正好是皮的时候,他不玩项目不乱跑反倒不正常。”

“爸!我想要这个!”宇宙指了指钢铁侠手办,“求你了。”

“我也想要!”翊俊眼里的光也被点燃了,“你要小熊维尼,我要这个。”

“不行,我要这个,维尼给你吧。”

“凭什么,维尼是我出的钱。”

“爸,你也尊老爱幼一下嘛。”

“咳,”颂和咳嗽一声,“你俩看看499HKD的价格,谁出钱算谁的,反正我是不买。”

“我买,”翊俊喊售货员要新的,“我买两个,我一个,卖给李宇宙一个。只不过李宇宙那个要从我这里慢慢攒零花钱买。”

“爸!”宇宙表示抗议。

“爸也没用。”翊俊一个眼刀飞过去,“我还要买一个美队,至于某些小孩,等你赚了钱再说吧。”

 

“宇宙宇星,”玩了一天,颂和的苹果手表上记录她走了三万步,“收拾东西啦,明天准备出发去莫斯科了。”

“莫斯科在哪啊?”宇星懵懵懂懂地问,她还处在一个只知道世界上有“韩国”和“外国”的年纪。

“莫斯科在俄罗斯啦,”宇宙却是对莫斯科有点印象,“秋山阿姨和菲尔叔叔在莫斯科,对不对?”

“他们确实在莫斯科,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去找他们的,”颂和向孩子们解释,“我们是去莫斯科开会的,会务组是秋山阿姨的医院。因为开会是临时通知的,所以没办法,我们只能从香港走。不过从首尔走和从香港走的路程应该差不多,你们先睡,妈妈把该收的数据收一下。”

颂和插上自己的工作站电脑,她的电脑还是松田极力安利的。当时她觉得一个医生买个轻薄本就够了没必要买这么贵的电脑,松田说性能到用时方恨少,此时她才终于明白了松田这句话有多么正确。

“润福,把我E盘里的数据给我传过来。”颂和心说还好首尔和香港只有一小时时差,润福今天值班,她已经是神经外科的住院医了。颂和早有感觉润福会追随自己,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么快。

“你不会打个压缩包啊……”颂和庆幸起了自己的电脑是工作站,这要是轻薄本,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死机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数据分析我自己做吧。”

“教授,我可以做的。”润福给自己找活干。

“你现在做了数据分析,一会有病人呼叫你,你怎么办?睡不睡觉了?”颂和不干,“下次给别人传东西记得打压缩包。”

“是,教授。”润福在屏幕另一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看着宇宙和宇星可爱的睡颜,颂和也有点困了。然而一到莫斯科她是第一个主讲,她不仅要分析数据,还要做PPT。

“好累啊,”颂和心说,“迪士尼酒店附近除了迪士尼乐园连只鸟都没有,我想去哪买杯咖啡都买不着……对了,酒店应该送咖啡的吧……让我问问……”

“米奇,”颂和给前台打电话,“我是3028号房,我想要一杯冰美式。房间里其他人都睡着了,麻烦不要敲门,挂在门上就好。”

“好的小姐,”前台的米奇用它特有的声线答应道,“也请小姐早点休息。”

过了没一会,颂和听见房门口有动静。打开一看是一杯冰美式和一张字条——“Enjoy yourself,your pal,Mickey Mouse.”

颂和把字条收起来准备给米奇的超级大饭宇星一个惊喜,自己端起冰美式一饮而尽。

 

“我问你个事,”半夜两点钟,颂和突然把翊俊捅醒了,“你还有中国大陆的签证吗?”

“啊?有啊。”翊俊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愣神。

“那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可以直接从北京过境转机,坏消息是这次转机要十九小时三十分。”

“哦,十九小时而已……等等,十九小时?带着俩孩子?”翊俊陷入了绝望,“我看咱还是先把孩子送回首尔吧。”

“来不及了,”颂和看看表,“只能带着孩子们去了。十九个小时就十九个小时吧,万幸的是首都机场有宾馆,可以睡觉。”

“谁发明的转机这种毫无人性的存在……”翊俊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一共八个小时的航程,就不能直飞吗?”

“直飞孩子更受不了。”颂和轻手轻脚地躺在翊俊身边,“我睡一会,你要不要弄弄材料?”

“我明天在飞机上弄。”翊俊满脸都是自信,“等……等一会,宇星好像没办过中国大陆的签证……”

“看来真得把她送回去了……”翊俊瞪大了双眼,“完了完了完了……”

“没完,”颂和查了查航班时间,“如果我们抓紧点时间的话,香港机场八点十五起飞,下午一点钟就能到仁川机场。让阿姨在机场等我们,我们晚上五点五十赶经转北京的那趟飞机是完全来得及的。”

“理论上来说可行,但是……”

“但是我们现在就得走了。”颂和给前台打电话,“米奇,能麻烦安排摆渡车送我们去迪士尼线吗?”

“现在吗?”米奇确认了一下。

“现在。”

“摆渡车加急需要另外收费。”

“那就收吧。”颂和已经不在乎收得这点费用了,“还好睡前收拾东西了,宇宙,宇星,起来吧。”

“起来去哪?”宇宙睡眼朦胧地问颂和,“我们好像是下午的飞机吧?”

“先回首尔,把宇星送回去。”颂和把宇宙的箱子交给宇宙,“宇星,起床了。”

“妈妈……”宇星还没睡醒,但听到妈妈说要起床,还是努力撑开了打架的眼皮,“到下午了吗?”

“没到下午,现在我们要送你回首尔。”颂和一边帮宇星换衣服一边耐心告诉她,“接下来一周,你要和阿姨待在一起。能和阿姨待在一起的孩子就是大孩子了,妈妈希望你也能像哥哥三岁的时候一样,当个大孩子。”

“可我三岁的时候没单独跟阿姨在一起待过一周啊,”宇宙替妹妹鸣不平,“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把宇星带着?”

“因为我们要从中国过境转机,而宇星没有中国签证。”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翊俊说了实话,“虽然韩国护照去很多地方都是不要签证的,但是也有很多地方需要签证。韩国护照去中国大陆就是需要签证的,这是一种手续。而这个手续宇星没有,因为你一年多以前刚跟爸爸妈妈去了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爸爸妈妈告诉过你,当时宇星还太小了。万幸你的中国签证还没过期,所以你可以选择跟爸爸妈妈去俄罗斯,也可以选择陪妹妹回首尔。就是说,你可以去中国,宇星不可以去。”

“我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宇宙瞄了一眼睡意昏沉的宇星,“不过跟妹妹一起,也行吧……”

“那就跟爸爸妈妈一起。”翊俊和颂和异口同声,“给宇星办中国签证需要提上议事日程了……”

 

送走了宇星还有一段时间,翊俊和颂和打算先带宇宙去吃点东西。时间太早了,仁川机场离境厅没什么东西可吃,只有个咖啡厅还开着,“你先凑合着吃点吧,”颂和只好答应宇宙,“等到了北京……不,到了莫斯科吧,再带你吃点好的。”

宇宙点点头,“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不带宇星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下了第一程飞机,折腾得人困马乏的翊俊和颂和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么折腾连宇宙都差点受不了。”

“去找个航空宾馆住吧,”颂和把箱子往翊俊手里一扔,抱起宇宙,“宇宙,珍惜妈妈还能抱动你的时光吧。”

“不用妈妈抱了。”十岁的男孩子已经有羞耻心了。

“你确定?”

“嗯……不确定。”

“不确定就对了,”颂和抱着宇宙走了一小段路,“妈妈只能抱你到这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她接过箱子,气喘吁吁地往指着航空宾馆的箭头爬。

 

“颂和?”

好不容易爬到航空宾馆,就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蔡颂和,真是你吗?”

“财前教授?”颂和一愣,“您怎么也在这?”

“开会,”财前甩甩手,“转机二十个小时,这不,我和里间刚从大兴机场过来就开始盘算去哪吃一顿,这附近好吃的不少。”

“转机二十个小时……”颂和心算了一下,“您的后续航班该不会是……”

“对,你们也是?”财前扶了扶额头,“教学秘书每次给我订的航班都特别不靠谱,上次中国国内那个航班上居然还有推销的……”

“但愿这次没有吧。”颂和长出一口气,共享航班真是件奇妙的事,“ 不如您等我办完入住一起去吃点东西?宇宙饿了。”

“行啊,吃烤鸭。”财前和颂和一拍即合,“这附近有家叫大鸭梨的连锁店,烤鸭做得特别好吃。”

 

“颂和,我觉得饿的不仅仅是宇宙吧……”看着颂和的吃相,里间不由得笑出了声。他每次看颂和吃东西都觉得特别下饭,顺便能笑得合不拢嘴。

 

财前和里间坐的是头等舱,跟翊俊一家人是分开登机的。自从财前当上教授能报销头等舱开始,他坐经济舱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然而翊俊他们还没到能报销头等舱的级别,要报销头等舱,至少也得是千教授那个等级。

“下了飞机有人接吗?”翊俊问颂和。

“你问我啊?”颂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啊,会务组应该会安排吧。”

“宇宙,四个小时的航程睡一觉就过去了,”颂和安抚宇宙,“你昨天晚上没太睡好吧?”

“我不,我要看云。”

“你要看云当然也可以,但是明天早上爸爸妈妈要走得很早,你当然睡到几点都行。”

“我是大孩子了,不用爸爸妈妈陪着睡了。”宇宙信心满满。

 

“菲尔?”远远地看着会务组接机的负责人,翊俊和颂和一愣。随即他们想起菲尔应该是那家医院英语最好的人,“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菲尔先跟翊俊拥抱,再跟宇宙拥抱,“宇宙想不想住我家?正好啾啾很想你,我二爸也可以在家给你们炸薯条。”

“可以吗爸爸?”宇宙的眼睛都亮了。

“住菲尔叔叔家当然没问题,”翊俊很高兴宇宙能有人照顾,“但是你少吃点炸薯条,薯条吃多了会变成海鸥的。”

“爸爸骗人,薯条吃得再多也不会变海鸥。海鸥之所以是海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海鸥。”

“还是宇宙聪明,”菲尔用手掌指了指已经等在旁边的财前和里间,“你们是最后一批了,我带你们回宾馆。”

 

莫斯科地广人稀,在一点都不堵车的情况下,机场到宾馆开了足足四个小时。“宾馆离医院很近,”菲尔帮一行人办入住,“两个双床房,开在隔壁可以吗?”

“当然可以。”四个大人异口同声。

 

菲尔把宇宙送回家,里间提出想在宾馆一楼氛围极好的餐厅里吃个法国大餐喝点酒。“都是小情侣在这谈恋爱啊,”他感慨着,“青春真好。”

另一边的贝科夫和娜斯嘉也在感慨着青春真好,他们是来约会的——花罗曼年科的钱。罗曼年科被贝科夫留下来值班了,说是值班,其实是打扫会议室准备第二天开始的为期一周的学习。

“我看那边那两个人有点眼熟,”财前对人脸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他问里间,“那个是秋山的领导贝科夫吧?”

“你管人家是不是贝科夫,人家吃饭呢。”里间赶紧拉住他,他知道财前早就想会会贝科夫了,从他当秋山的博导,一直到他当秋山的领导。

“贝科夫怎么了?”颂和不明就里,“很厉害吗?”

“他厉害个屁,”财前冲贝科夫那桌做了个鬼脸,“国际排名都没有的渣渣。”

“既然他不厉害,财前教授为什么这么想跟他交流?”颂和百思不得其解,“合作者?”

“没,算是半个仇人。”财前打哈哈,“不过我会上他也没什么用,我不会说俄语,他不会说日语,英语还是二把刀。我俩对骂只能是八嘎和苏卡的回合制。”

“知道没用就好,”里间打开一瓶干红,想给财前冷静冷静,“明天人家可能是主持人,你要忍住,千万要忍住。”

“他们医院是有多缺人啊,找这么个主持人。”财前又做了个鬼脸。

 

“娜斯嘉,今天晚上咱俩来一发吧?”

“来什么一发,你明天还得主持会议呢。”

“谁要主持什么狗屁会议,你要是不跟我来一发,我绝对不给你主持你的会议。”

“别闹了,会议主持人早就定好了,是你说不主持就不主持的?”

“明天早上我就是不起来,你还能把我拖起来?反正我不主持了就得你上,你那个英语,你心里最好有数。”

“你主持不也是菲尔翻译?你得瑟什么?”

“你就直接说吧,想来不想来?”

“来倒是没问题,但是咱俩都喝成这样,怎么回去啊……”

“那就不回去了,”贝科夫一把抱起娜斯嘉,“服务员,开个房!”

 

第一场讲座是颂和的,还算是顺利。虽然颂和困得东倒西歪,但至少她要讲的东西讲明白了,现场气氛也还算是热烈。然而从第二场讲座开始,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

“大家好,我是财前五郎,世界排名前十的外科医生。”财前没用菲尔的翻译,紧咬着后槽牙用英语说出了“前十”,“今天我要演讲的题目是【】”

“我觉得你这个【】的研究做得没什么意义,”贝科夫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反驳财前,“你这不是一项研究,而是由大量数据堆叠而成的结论。”

“这位提问者请听我把话说完,”财前看到娜斯嘉拉着贝科夫的衣角,“我认为所有的医学研究都是大量数据堆叠而成的结论,至于你认为这不算研究,无非是因为你没有大量数据罢了。”

“你没有大量数据”激怒了包括贝科夫在内一众非主流国家医院的医生,大量数据就意味着大量患者,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要大量患者呢?

“我想你这是一种歧视,”贝科夫毫不客气,“一种针对在座的非主流国家医生的歧视。”

“请问你如何定义‘非主流国家’呢?”财前不慌不忙,这种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说哪去了的诡辩他见多了,“至少我认为在世界的舞台上,俄罗斯是绝对的主流国家。”

这话相当于把贝科夫架在火上烤,他什么都不能说了。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大声输出也有无效的时候,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栽财前一把。

他假装悻悻地坐下,策划着一个大师级的计划……

 

“财前教授,”财前认识这个一下巴胡子茬的男人,这是罗曼年科,“谢谢您,我大仇得报!”

“什么?”财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干什么了?什么就你大仇得报了?”

“他是说谢谢您呛了贝科夫,”菲尔努力憋笑,“贝科夫一口气没上来,气死了。”

“什么?这就气死了?这气量也够小的啊……”财前吐槽出声了,“什么时候火化?我去看看他。”

“俄罗斯不兴火化,他现在在停尸房停着呢,您要不要去看看?”菲尔也渐入佳境了,跟贝科夫在一起,他觉得整人特别好玩。

“我不去,”财前甩甩手,“什么时候等他下葬了我再去,我等得起。”

他听秋山讲过贝科夫的套路,贝科夫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令他没想到的就是菲尔也叛逃了。

晚上财前吃着吃着会务组盒饭,又想到贝科夫。他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气胸?”里间赶紧做了个叩诊,“他已经切过一个肺叶了,不会吧……快来人看看啊!”

翊俊和颂和赶紧放下手里的盒饭,其他的医生也三五成群地把财前搬到CT机上。

“这……什么事也没有啊……”里间看着CT,小声对翊俊说,“不过我估计……”

“那就是了……”

 

第二天清晨,贝科夫在停尸房里睡了一夜,发现没人来看他之后,只好乖乖脱下白大褂套上西装再去主持会议。主持会议的路上他听说财前气胸了,“他又不是我,”他想着,“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去看看吧。”

“其实我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他……”贝科夫止不住地想着。

“Surprise!”财前拔掉手上正在输的生理盐水,一边按压止血一边示意里间帮他擦掉特意涂的苍白的口红,“现在知道挨整是什么滋味了吗?贝——科——夫——”

“我服了,”贝科夫表示心悦诚服,“但是我不怕,因为我是秋山的顶——头——上——司——”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顶——头——哦。”

造梦者影视
爱情与灵药:医药推销伪装成实习医生,美女病人被占了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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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柴可夫斯基

THE OUTER SPACE

偶尔写点刀也没有问题吧?吶?(不是)

其实是上个学期的期末作业,又在炒冷饭


友情向

——


当贝科夫站上舱口甲板的那一刻,他会在想什么?库皮特曼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能记住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贝科夫迈入驾驶舱,回头冲他一笑。他明白,那是代表胜利的微笑。


是啊,胜利……


库皮特曼合上眼,摇晃着他手中的白兰地酒杯。杯子是空的,他并没有往里面倒酒,也没有喝点什么。但他仍然觉得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灼烧着,让他感到坐立不安。


就像白兰地一样。


他仍然记得童年时代,贝科夫总是和他形影不离。他们本来只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罢了。


直到有一天放学之后,他们经过公共放......

偶尔写点刀也没有问题吧?吶?(不是)

其实是上个学期的期末作业,又在炒冷饭


友情向

——


当贝科夫站上舱口甲板的那一刻,他会在想什么?库皮特曼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能记住的最后一个场景是,贝科夫迈入驾驶舱,回头冲他一笑。他明白,那是代表胜利的微笑。


是啊,胜利……


库皮特曼合上眼,摇晃着他手中的白兰地酒杯。杯子是空的,他并没有往里面倒酒,也没有喝点什么。但他仍然觉得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灼烧着,让他感到坐立不安。


就像白兰地一样。




他仍然记得童年时代,贝科夫总是和他形影不离。他们本来只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罢了。


直到有一天放学之后,他们经过公共放映区。那儿像个露天剧场,只不过舞台被换成了银幕,用来放映电视节目。《时代,前进!》的声音响起,电视开始播报晚间新闻:


“我国第一位宇航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乘载东方一号,于今日上午9时07分成功进入宇宙空间。这是人类第一次向太空迈出探索的步伐。接下来我们将看到他从宇宙中带回的画面……”


两个男孩惊讶地看着放映区的屏幕。人群聚拢起来,每双眼中都充盈着兴奋与激动。所有人盯着巨大银幕中深邃黑暗的宇宙,这是他们人生中难忘的初见,也是对人类对首次触碰未知世界的见证。


新闻结束了。人群散去,而他俩仍然呆呆地立在那儿。


“嘿,卷毛狗?”贝科夫用胳膊肘碰碰他的朋友,“你想打个赌吗?”


“什么赌?”


“赌我们俩谁能先上太空。”贝科夫坏笑着。


“我很乐意。”


两个孩子勾起小拇指互相发誓,夕阳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




库皮特曼斟酌再三,终于往杯子里倒了点酒,打开电视。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中显现的仍然是贝科夫登上火箭时的最后一幕。他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似乎折射出一道嘲讽的光,穿过屏幕射向库皮特曼。


你还在嘲弄我。


不过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库皮特曼想,毕竟自己提前一年拿到国家航天局的入职通知书时候也总是毫不留情地嘲笑贝科夫。因为这个久远到有些荒谬的赌约,两个人已经亦敌亦友多少年了呢。




可惜好景不长。半年后的一天,库皮特曼一踏进航天局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贝科夫正如每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一样,与他的一群同学们大声说笑着。他脸上仍然是那惹人生厌的自信微笑。他快速和那几个同学告了别,直奔库皮特曼而来。


“看起来我好像追上某人了,你说呢,万尼亚?”


库皮特曼只觉得难堪。他挤出一个还算能看的笑容:“可不是嘛,安德留沙。既然你追了上来,按照规矩我得给你开个庆功宴才行。就今天中午如何?餐厅最里面那个座位,一下课就过去——当然,我指的是你的培训课。我的已经完成了。”


“我很乐意。”




库皮特曼清楚地记得那天两个人是怎么闹掰了的。他不愿去想。


电视里,主持人与专家正饶有兴致地介绍贝科夫送回的月球表面照片。库皮特曼死死盯着屏幕,贪婪地扫视照片的每一个角落。


他是多么想被群星环绕!纵使库皮特曼已经在训练舱体验过无数次失重,也比不上此时贝科夫远在另一颗星球上的一个脚印令他心潮澎湃……


但他不可能再感受了。并不是苏联政府不打算再送人上天——他们巴不得把所有身强体壮的成年人送上去组成太空防线,而是库皮特曼自己的原因。




宇航员的选拔是相当严苛的。政府不会把一个在体检前出了车祸并且骨折了的人选做宇航员。如果他那晚没有喝醉,也许就不会被车轮碾到小腿?


谁知道呢。




当库皮特曼百般无赖地在病房中翻看着新一期科学杂志的时候,他的老师敲了敲门。


他多希望自己当时没有叫老师进门来啊——老师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库皮特曼他已经没有再成为宇航员的机会了。库皮特曼几乎是怀着一种不安到病态的心理,询问他亲爱的老师,谁成为了那位天选之子。


第一个音节从老师口里蹦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两个人的赌约结束了。


贝科夫,亲爱的贝科夫,该死的贝科夫!呵!


库皮特曼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送别老师。


他望向窗外,与当年一样,夕阳为病床上的他勾勒出一道金边。


金色的珍珠滚落,散开,沾湿了被褥。犹太人细小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房间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入夜。有人敲响了库皮特曼的门。


“进来吧。”


“怎么不开灯啊,这就要睡了吗?”


这恼人的声音,一听就是贝科夫。


“……我乐意。”


贝科夫耸耸肩,照旧打开了灯。忽然的光明刺得库皮特曼睁不开眼。待适应了光线,库皮特曼看到一捧鲜花放在自己身边。


他发疯似的把花摔到地上,怒视着贝科夫。


“库皮特曼,你…”


“安德烈,你现在满意了吧?看着自己的对手永远失去与你竞争的机会,这就是你想要的?”


库皮特曼愤怒地掀开被子,指着打了石膏的那条腿,抿着嘴瞪着这个来看望他的胜利者,“我求求你了,安德烈。你已经足够闪耀了,为我留出一些阴影吧。”


贝科夫那标志性的笑容不见了。斯拉夫人湛蓝的双眼黯淡下来,他背过身去,缓缓走到门口。


“库皮特曼,我本来只是想向你保证,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上去的。”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好胜心强过咱俩的友谊……至少对你来说。”


“祝你健康。”


贝科夫把灯关上,走前轻轻掩上门,房间内只剩下库皮特曼因为激动而喘气的声音。




电视里开始直播连线太空舱,贝科夫的声音透过音响,充斥了房间。


“感谢我的祖国,我的父母与亲朋好友……现在我感到无比自豪……”


“代表全苏维埃的人民,代表苏维埃主席,我很骄傲,自己能够参与伟大祖国的太空事业……”


库皮特曼不愿多看,他恨这张脸。他想找个耳塞,但很不幸,自己之前从来没买过这种东西。


突然,直播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库皮特曼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电话刺耳的铃声划破了他朦胧的意识。


“万尼亚?立刻来基地!舱室氧气逃逸!”


忙音响起。库皮特曼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他明白这六个字。


贝科夫会死。


他抬头看向新闻画面,直播忽然中断,主持人在努力救场。




酒杯倒在桌上,白兰地从杯中倾泻。


库皮特曼奔跑着,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广播也好,电视也好,都像是催命的魔咒,在库皮特曼身边萦绕。


“安德烈•叶甫根尼耶维奇?”


“……那里的信号似乎不太好。”


“…观众朋友们,现在……”


贝科夫,贝科夫,你可不能有事啊。


他听到广场上欢快的音乐传来。


一串连续,急促的音阶,使他脚下生风。


“好像……有xxxxxiiiiieeeee小问……题……”


微弱的声音随风而来。


“也xxxxxx许我无……无法再回iiiii到地球了?……”


“我感……到呼吸kkkkkk困难……”


贝科夫,怎么偏偏是你!


白兰地在桌上扩散,马上就要探到桌边。




库皮特曼穿过欢乐的人群的海洋。


基地很近。平时他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走过去,但对现在的他来说,5分钟都变得太慢。


基地里的每一面屏幕上都在播报此次任务。贝科夫穿着宇航服的样子包围着库皮特曼。


“此时我ooooo想对…我的亲朋好友告个别iiiieeeeee,尤其是……库皮特曼……”




最后一层阶梯。




“告诉他……照顾好我的…………父母…………咳咳……”屏幕上的贝科夫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德留什卡,我求求你……”


“他们没法失去儿子的……万尼亚……”


“我……像说好的那样……”




大门打开,库皮特曼疯了一般冲到麦克风前。


“安德烈!”


“万尼亚?”贝科夫听到友人的声音,用泛白的唇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宇宙很美。再见了。”




白兰地终于越过桌边,滴落到地上。




信号中断了,空留下像宇宙一样漆黑的屏幕,倒映着库皮特曼盈满泪水的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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