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黎明/2
在剩下聚餐的时间里,他想着苗子的脸,设想着苗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来听他说这件事,苗子会说什么,会做什么,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酒精在体内挥发着,刺激着他的神经,社最后醉倒在桌角,又被同事摇醒后慢慢爬起来,出门打车回家。
第二天大家都精神萎靡的去上班,但只有社,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工位上摆弄手机,因为他的身体并不会被那些东西影响,他看着路过的同事一个个酒后浮肿的脸和黑眼圈,他意识到,他确实不再像个人类了。
打开短信,选了苗子为收件人,他斟酌了好久,屏幕上的字打了又删,话就挂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只发出去几个字:
晚上......
在剩下聚餐的时间里,他想着苗子的脸,设想着苗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来听他说这件事,苗子会说什么,会做什么,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酒精在体内挥发着,刺激着他的神经,社最后醉倒在桌角,又被同事摇醒后慢慢爬起来,出门打车回家。
第二天大家都精神萎靡的去上班,但只有社,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工位上摆弄手机,因为他的身体并不会被那些东西影响,他看着路过的同事一个个酒后浮肿的脸和黑眼圈,他意识到,他确实不再像个人类了。
打开短信,选了苗子为收件人,他斟酌了好久,屏幕上的字打了又删,话就挂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只发出去几个字:
晚上能一起吃饭么?
以为苗子在家写东西或者做什么,可能会很久才回他,结果也就几分钟,苗子的短信就到了:
可以,去哪里,地址发给我就行。
社如同获得了什么宝藏通行证一般,紧张到手抖,他赶紧找了一家饭店,把地址和下班时间发回给苗子,然后早早的和上司说了下班有事,上司自然不会拦他,放他早退了。所以当社到饭店包间内坐下的时候,离他与苗子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多小时。
告诉服务员晚点再上菜后,社便开始在座位上盘算着要和苗子说的话,猜测苗子的表情和反应,即使在心里演练了一万遍,社的面色还是越来越差,额头上渗出的汗也越来越多,他其实已经算不上苗子真正意义上的哥哥了,他怎么......
没办法再想下去,社边擦汗边挠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墙上晃晃悠悠慢慢走的时钟。
苗子来的非常准时,当她推开门时,社被惊的从凳子上一下弹起来。只见苗子微微惊讶后便笑吟吟的朝社打招呼,把包随手放到桌子上,
“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呢,想着等你晚来以后让你补偿我请晚上吃冰淇凌,”
社手足无措的半张着嘴,妹妹的话他也好像没法消化,只得照实说了,
“今天,早退了,晚上可以请你吃冰激凌,”
听到哥哥早退,苗子还是很惊讶的,毕竟哥哥之前工作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走的人,居然还会有早退的时候,便笑着边倒水边继续调侃他,
“你还会早退真是稀奇,怎么,是为了出去约会么,那还约我来做什么,帮你女朋友选礼物么,”
妹妹轻快的声音在包间里来回的荡着,可社已经坐立难安了,他没法再和妹妹这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聊闲话了,他哆嗦着拿了自己面前妹妹刚给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组织了下语言,没有接妹妹的话,而是开始了今晚的重头戏,
“我今天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
注意到社那神色异常的脸,苗子也收起了笑容,她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等待着哥哥的下文,毕竟哥哥几乎没有这样与她讲过话,而社在桌下的手攥得紧紧的,以此来克制声音中的颤抖,
“我其实,已经不是你哥哥了,你应该早就看到沼泽人的报道了吧,我就是沼泽人,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你说这件事,我觉得不应该继续欺骗你下去,所以选择现在告诉你。”
“什么?”
桌子对面的苗子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她眨着眼,瞳孔里印着哥哥的影子,是那么的真实,他就在自己对面,但他说的话,苗子一时间好像又听不大懂,她晃晃脑袋,
“你是电视里说的沼泽人?你不是我哥哥?”
陷入黎明/1
太阳还是照常在东边升起,云也仍旧慢慢悠悠的飘荡在空中,树枝在初春的冷风中飞舞着,摇摆着,稀稀落落的鸟在天上流浪,漫无目的的,也好像在找什么方向一般,而社自然也是这样。
他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起床,洗漱,上班,工作,他不怎么饥饿,也很少喝水了,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会死,所以也不在乎这些无用的事,毕竟脑中装了其他的事。他也不再那么开朗的与同事们交谈,不与领导们周旋谈笑,整日的闷着头做自己的事,面无表情的摆弄着照相机与电脑,做完了就呆在工位身后的落地窗附近发呆,木木的愣愣的,大家都逐渐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沉默,可明显是私事的关系,所以没人愿意去过问,而这种痛苦社也只想留在自己心里。...
太阳还是照常在东边升起,云也仍旧慢慢悠悠的飘荡在空中,树枝在初春的冷风中飞舞着,摇摆着,稀稀落落的鸟在天上流浪,漫无目的的,也好像在找什么方向一般,而社自然也是这样。
他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起床,洗漱,上班,工作,他不怎么饥饿,也很少喝水了,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不会死,所以也不在乎这些无用的事,毕竟脑中装了其他的事。他也不再那么开朗的与同事们交谈,不与领导们周旋谈笑,整日的闷着头做自己的事,面无表情的摆弄着照相机与电脑,做完了就呆在工位身后的落地窗附近发呆,木木的愣愣的,大家都逐渐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沉默,可明显是私事的关系,所以没人愿意去过问,而这种痛苦社也只想留在自己心里。
“社,晚上我们出去聚餐,记得来啊,”
社的上司热络的拍着社的肩膀,社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弹了一下,
“啊,我,还有事,晚上就不去了吧,社长,”
本想委婉的拒绝上司,可社又实在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而原本就很照顾社的上司自然不会放过他,等到下班之前五分钟就在他工位附近看着他了,社是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再进行任何拒绝的话语,所以只好压下心里的难过与心思,收拾好公文包,跟着说说笑笑的同事们下楼。
“有事别闷在心里,可以跟我说说,”
被上司拉上车单独走的社坐在副驾驶上,上司念的那些关心的话根本进不到社的耳朵里,他只好胡乱地点头,上司见他这副模样默默摇摇头,几句以后便不再讲什么了,两人一路无言,可社的脑子里却吵得很。
聚餐定的位置非常幽静,很有时代的味道,进了门就是半遮半掩的小路,两旁铺满石子,团桌侧面还有冒着气的小泉,环境十分雅致,因为刚签了一份大单,所以上司也舍得拿钱来这和大家一起聚餐。虽然人这样多的情况已经开始让社觉得不适应,但因为没有去灯火通明的酒馆而还是觉得有些满足,他现在比较喜欢暗点的地方。
“社,喝杯酒吧,”
刚开始没多久,之前一直对社好感的女同事坐到社旁边,社立刻往一边侧了侧身子,这动作使得女同事很尴尬,不过社还是把酒喝掉了,又努力的朝她笑了笑,上司在原处看着这边的互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三巡以后,大家酒足饭饱,聊着没用的废话,之前社一直都是大家很亲近的人,但现在他只是坐在桌子的尾部,自己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自己喝,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搭理别人的意思,就连上司走到他身边他也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心里想的完全都是另外一件事,他,和他的妹妹,之间。
“哎,”
隔壁的同事碰了社一下手肘,社抬头,才看到上司一直在他另一边盯着他。
“抱歉,没看到,敬您一杯酒,”
也不等上司说话,社仰头就喝完了,他满脸涨红的捏着酒杯,眼神木讷。上司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拍了拍社的后背,
“烦心事无非就那么几种,想去做就做,想说就说,别有任何的犹豫,别这么折磨自己,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没有什么可怕的,你这个年纪,畏惧什么呢,对吧,”
好像有点明白上司意思的社迟钝的点了点头,他被酒精浸湿的脑子慢慢转动,年纪,他什么年纪,他现在还有年纪么,而且,没什么可怕的么,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么,不是的,他非常害怕,害怕苗子,害怕苗子知道自己的秘密以后的反应,他根本没法想象那时候的场景,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if线-夜
南方的大学里绿植漫布,漂亮的像庭院,初夏就开始有蝉鸣但还不聒噪,自然也混着修草机的声音,空气中满是叶子独有的芳香味道。学校上下课的铃声不一样,下课铃声好像更欢快,更让人觉得心情荡漾,因此学生们的脚步也更轻盈。
“我听室友说,法学院那边的池塘移过来了半池荷花,就前几天,她和她男朋友去过了回来说特别美,我也想去,”
吃过晚饭从食堂出来的墨沐风牵着白誉荼的手边走边说,
“现在过去么?”
两个人因为课后任务的关系来食堂的时间就已经比较晚了,现在几近黄昏,整个天色都晕蒙蒙的。
“是啊,现在过去很凉快的,我想去看!”
“再走过去的话就已经看不清了,”
可面对着墨沐......
南方的大学里绿植漫布,漂亮的像庭院,初夏就开始有蝉鸣但还不聒噪,自然也混着修草机的声音,空气中满是叶子独有的芳香味道。学校上下课的铃声不一样,下课铃声好像更欢快,更让人觉得心情荡漾,因此学生们的脚步也更轻盈。
“我听室友说,法学院那边的池塘移过来了半池荷花,就前几天,她和她男朋友去过了回来说特别美,我也想去,”
吃过晚饭从食堂出来的墨沐风牵着白誉荼的手边走边说,
“现在过去么?”
两个人因为课后任务的关系来食堂的时间就已经比较晚了,现在几近黄昏,整个天色都晕蒙蒙的。
“是啊,现在过去很凉快的,我想去看!”
“再走过去的话就已经看不清了,”
可面对着墨沐风期待的小眼神,白誉荼自然没有了再拒绝的道理。等两个人晃悠到池塘边的时候,确实是不怎么能看出荷花模样了,但凭借着微弱的路灯光,依稀还是能感觉出花的轮廓以及它们是真的开的正盛,因为鼻间这夜荷的清淡香气实在惑人。
周围的小亭子角在暗里泛着微微青色,时不时池塘上空略过一只飞鹮,白誉荼余光瞟到左右又有两对男女正在……他移了移眼,大步拉着墨沐风到假山后面唯一一个空着的小亭子坐下,周围树叶间互相掩着,倒也谁都看不见谁了。
墨沐风自然没看到怎么了,她奇怪的靠着白誉荼的肩问他好几遍,抵不过她蹭来蹭去的磨人,白誉荼才说了,知道原因的墨沐风笑的不行,她凑到白誉荼眼前,语调怪异的讲,
“啊~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调侃味道浓重到白誉荼都皱起了眉,然后墨沐风乘胜追击,
“啊~该不会你不敢在外面亲亲吧,”
哪能受得了这挑衅,白誉荼用手轻掐住墨沐风下巴,但想了想又放下去,他转了下眼,错在位置将头抵在墨沐风颈侧,深嗅着她身上与周围相悖但令他更愉悦的味道后,才在她颈窝处吻了下抬起。看着墨沐风满是笑的眼睛在面前来亮亮的,白誉荼抿着嘴顿了一下还是问出来 ,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那自然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