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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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荈三阁

总之读书,,,

在学校挤了点时间看书,嗯嗯嗯,,总之记录一下


苏轼和曾布曾经也是有交往,两人有通信十三通(这么多!?)也都让彼此让对方帮忙办一些私事。

苏轼请曾布帮忙找药材,曾布让苏轼帮忙写《塔记》(其中一个人咕了,是谁我不说)


苏轼发现王适“贤而有文”“有类子由”,就把子由的女儿许配过去了(啊?)(什么替身x1)


介甫在给子固的信里提到“州穷吉士少,谁可婿诸妹。”这就是哥哥的烦恼吗,介甫和子固也是兄愁者联盟。

子固和介甫还有一篇,子固的文章(信),叫《喜似赠黄生序》,总之这个人(黄生)去跟着介甫游了一段时间,然后说话的语气,态度各方面特别像介甫。所以当子固见到他的时候就特别开心。(见到......

在学校挤了点时间看书,嗯嗯嗯,,总之记录一下


苏轼和曾布曾经也是有交往,两人有通信十三通(这么多!?)也都让彼此让对方帮忙办一些私事。

苏轼请曾布帮忙找药材,曾布让苏轼帮忙写《塔记》(其中一个人咕了,是谁我不说)


苏轼发现王适“贤而有文”“有类子由”,就把子由的女儿许配过去了(啊?)(什么替身x1)


介甫在给子固的信里提到“州穷吉士少,谁可婿诸妹。”这就是哥哥的烦恼吗,介甫和子固也是兄愁者联盟。

子固和介甫还有一篇,子固的文章(信),叫《喜似赠黄生序》,总之这个人(黄生)去跟着介甫游了一段时间,然后说话的语气,态度各方面特别像介甫。所以当子固见到他的时候就特别开心。(见到很像很像的人,虽然不是介甫也会很开心吗啊啊啊)(什么替身x2)


苏轼和黄庭坚有《书黄泥板词后》和《记夺鲁直墨》两则

前一则是讲苏轼和弟子朋友喝酒,醉了之后,鲁直他们就在子瞻家里翻翻找找,发现很棒的一副字,就抄了一遍留给苏轼把原迹带走了。

第二则是说苏轼看到鲁直有好墨,然后一个“我要”,给人家拿走了。

喂喂这两个人怎么这样,你们师门的氛围这么开放吗。感觉这两个人脾性挺像的,鲁直也经常开别人一些玩笑,基本是除了被开的人都笑得起来的那种(那一则禾女委鬼魏的事儿我给忘了是谁,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来着)


论你宋人际关系的复杂性。

比如赵普—冯拯—薛奎—王曾这四人是依次往下的拜谒关系,在之后范镇也被薛奎提携了。二苏又被范镇提携,欧阳修是薛奎女婿。


欧家里养了一只白兔(就是之前提到的白兔诗),一只白鹦鹉,和一双白鹤。白鹤养在家里的,“欧云此鹤畏寒,常于屋中养之。”而且这句是和别人交流养鹤的时候别人写的,他们还交流养宠物的经验。不知道是养死了几只才知道鹤畏寒的还是及时止损,总之看来他家宠物还是挺能活的,兔子能活这么久诶(我以为他是不会养宠物的类型,其实也有可能就是让下人帮忙养的自己不擅长)

养在家里这样好吗?每天早上起床和床头的白鹤干瞪眼。。。(换成现代au,修家的鹦鹉可以在房间里乱飞,所以会在早上修爬起来的时候去啄他的头皮,,)

还有他家怎么那么多白色的动物,又是鹦鹉又是鹤,有力地论证了欧阳修是鸟(喂


太平兴国四年,寇准和朋友在宋白家赏月顺便留宿,but月亮不是很给脸,压根儿没出来。


欧九称呼张先为“桃杏嫁东风郎中”,一下子就想起来苏轼叫秦观“山抹微云君”


其实一直好奇王苏金陵那场是否逢场作戏,然后最近,读书意外发现了苏轼在元祐三年写的《论周穜擅议配享自劾札子》里面的“以倾陷善良”“王安石实为之首”,但是这其实有点断章取义因为只找到了这两句还没看原文和原文写作背景。

有机会翻一翻到底多塑料(加上我对苏轼这人性格的理解,他多半都是顺路拜访满足社交需求,就算他把王安石一分为二来看待去社交,终归好奇他到底有没有把人家当朋友)


对了,读的是关于士人社交的,所以有一个章节是宴会,所以有特别特别多宋祁登场(喂)

“宋相效居政府,上元夜在书院内读《周易》,闻其弟学士祁点华灯,拥歌妓,醉饮达旦,翌日,渝所亲令诮让云:“相公寄语学士:闻昨夜烧灯夜宾,穷极奢侈,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州学内喫虀煮饭时否?”学士笑曰:“却须寄语相公:不知某年同在某处喫虀煮饭是为甚底?”(理直气壮)

And

仁宗打算使宋祁知成都,陈执中曰:“益俗奢侈,宋喜宴游,恐非所宜。”仁宗曰:“至如刁约荒饮无度,犹在馆,宋祁有何不可知益州也?”(还把刁约抓出来踩了一脚)


顺带一提,大家卖掉废品一起凑钱快乐聚餐,这么一看赛神会比起公司年会更像那种动漫剧情里,学生会主持完夏日祭把摊位上没有卖出去的东西拿来大家聚餐庆祝的那种感觉(干杯),是可以女高一下的(嘶)


我自己还要查一下,因为看书里说修是出使过契丹的,真的吗,我要去找找啊啊啊啊

最后bb一句,无论是嘉祐还是元祐,都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就是大家都快要分崩离析的之前的那部分白月光剧情。嘉祐大家的交友记录真的很有趣,大家互相串门,经常是一大早跑过去,半夜三更不回家的那种。住在城东城西跑来跑去也不方便,但是还是会驱车前往,后来死的死,闹掰的闹掰,怎样啊这是


——

看的是《北宋士人的师承与文学》和《朝堂之外:北宋东京士人交游》

Tag我打不完就选一些打

琰人耳目

p1p3是写的魏野的生贺(x)

感谢这两句诗让后人得知寇相生日。

不再多发了避免刷屏……

于是把之前给寇平仲写的小传也发在这一条里。

小传只写了一些歌词里提到的片段,水平有限并没有写全。

感谢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宋史

p1p3是写的魏野的生贺(x)

感谢这两句诗让后人得知寇相生日。

不再多发了避免刷屏……

于是把之前给寇平仲写的小传也发在这一条里。

小传只写了一些歌词里提到的片段,水平有限并没有写全。

感谢不受著作权法保护的宋史

琰人耳目

十里——记北宋宰相莱国公寇准

[图片]

 网易云音乐已上传可自行移步 

原曲:错有持花梦

(详细原sc请至app歌词页查看)

-十里-

策划/词作:陆琰

演唱:徐昭佩

混音:点子

美工:祁兼山

题字:赵孟頫

-

海波冷 不寐听涛声

庙堂远 搘颐独倾樽

万重山竟作诗谶 长作异乡人

故园叶落空山深

-

少年人 得意出风尘

射策日 声华动金门

冠裳盛 秉方正 簪花意凌春

耻随流俗信浮沉

-

料冬日胡尘 观无语缙绅

谁人画策南奔

尸位枉顾国士恩

饮笑间赴身白刃

-

落日悬河明高城......

 网易云音乐已上传可自行移步 

原曲:错有持花梦

(详细原sc请至app歌词页查看)

-十里-

策划/词作:陆琰

演唱:徐昭佩

混音:点子

美工:祁兼山

题字:赵孟頫

-

海波冷 不寐听涛声

庙堂远 搘颐独倾樽

万重山竟作诗谶 长作异乡人

故园叶落空山深

-

少年人 得意出风尘

射策日 声华动金门

冠裳盛 秉方正 簪花意凌春

耻随流俗信浮沉

-

料冬日胡尘 观无语缙绅

谁人画策南奔

尸位枉顾国士恩

饮笑间赴身白刃

-

落日悬河明高城

边城风 猎猎声卷朱轮

岂止十里循臣 当鼎助乾坤

燕幽未得成遗恨

-

曾纵意 关山行游任

最奢是 烛照夜如辰

贤相谏语临病困 “除此无他人”

锋锐善断繁芜文

-

贤愚自有衡 等闲莫空任

此等位极人臣

谋事不密音书焚

军阵明肃政事困

-

游处烟霞俱化尘

四十年 自恃作富贵身

至海十里方寸 兴废纸上痕

荣华烽烟易相问

-

当时名冠紫宸 醉里词文

鸡鸣晓西岳日升 流云去万仞

也信作渭水波冷 雪屋一龛灯

明月曾共相思沉

-

参军何劳废心神

身殁处 见黎元感君恩

枯竹十里生笋 至今翠色深

辞赋春秋月中闻

-

23.06.18

士大夫在都市(求扩列)

寇老西的金犀带【将相末路】

        天圣元年。

        又是一年梅雨季。屋外连绵的雨声响起,“哒哒”地打在寇准的屋檐上;空气中好像起了一层水雾,这样的湿度,就是呼吸都变得粘腻了。连续的阴雨天本就给人以压抑的心情,加之自贬谪雷州以来的孤独寂寞,寇准百无聊赖之时便酗起了酒来,聊以解闷的同时顺带暖身,再靠着酒劲缓一缓老寒腿带来的痛苦和折磨。

        长久以来的酗酒...

        天圣元年。

        又是一年梅雨季。屋外连绵的雨声响起,“哒哒”地打在寇准的屋檐上;空气中好像起了一层水雾,这样的湿度,就是呼吸都变得粘腻了。连续的阴雨天本就给人以压抑的心情,加之自贬谪雷州以来的孤独寂寞,寇准百无聊赖之时便酗起了酒来,聊以解闷的同时顺带暖身,再靠着酒劲缓一缓老寒腿带来的痛苦和折磨。

        长久以来的酗酒让这位昔时的陕西大汉变得面容憔悴;年轻时的那副魁梧身躯,此时却也只剩那副大骨架堪堪支撑着的枯槁身形。寇准早已病得不成样子——不仅是老寒腿,他的身体机能也在衰老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断崖式下滑,近几日已是起床都艰难了。

        幸好,朝廷那边放出圣旨来,调任寇准为衡州司马。终于不用在这岭南荒凉地再待了,寇准一高兴,又多贪了几杯。

        放下酒壶,他慵懒地靠在床上,看向朝着北方开的窗户。

        “陛下啊……陛下……我又要回来了……您想我了吗……?”

        他久久地凝望着开封的方向,有些糊涂地在口中喃喃自语。他于是站了起来——很轻松地,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太宗爷送给自己的金犀带,放在手中轻轻地爱抚。爱抚了良久,寇准才带着一份不舍,暂时离开了那条金犀带,又去衣柜里取来朝服。

        他麻利地换上朝服,又小心翼翼地系上那条金犀带。寇准在镜子前左右扭动了一番,最终才确认金犀带不偏不倚地刚刚好系在了腰中间。寇老西刚要得意叉腰,却发现金犀带几乎是立刻地滑落了下来。他这才发现,壮年时的朝服对现在形容枯槁的自己来说,早已过于宽大——贬黜雷州以来,寇准瘦了太多了。

        寇准面北再拜,因为只有跪下的时候,那条金犀带才能堪堪挂在他羸弱的腰间。

        “陛下,我要回来了……这次我还会直言劝谏的……”

        话说到这,寇准又不禁潸然泪下。两行清泪从他的眼眶中溢出,寇准的眼睛闭得紧紧的,挤出好几条鱼尾纹来。

        “陛下啊……陛下……不要再赶我走了……我也很想您……”

        窗外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惊雷;寇准也叩了两个头、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寇准突然觉得好累。

        回光返照之后,寇准又拖着老迈的身躯,一点点地蹭回到了床上、侧躺下休息。他用尽自己的全部气力取下那条太宗爷送他的金犀带,颤抖着抬起那满是皱纹的手,细细端详着,用手指将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摸了个遍。

        寇准抱住犀带、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开封城。正当他穿着朝服、系着犀带,要接受门生故吏的迎接时,旁边驾着驴车、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一个漂移,将他撞了个踉跄。

        是太宗爷!

        寇准弹也似的跳了起来、扒上了驴车,指着太宗就是一通臭骂——“天子不专心政事,却在这里玩乐,成何体统!”

        太宗也反过来臭骂寇准一顿——“鼠雀尚且懂人意,何况人呢?”

        “臣是国家的重臣,有规劝帝王之责,偏不是什么鸟鼠雀!”

        ……

        吵吵合合——寇准生命中最能感受到自我价值的那几年,不就是和太宗爷这样过来的么?他当然清楚赵太宗并不像李太宗那般大度,却也知道他是个听劝的明主;他更是觉得自己就像魏征一样,为国出力、责无旁贷!

        寇准好久没有骂过人、也没有被人骂过了。太宗走后,留给寇准的只是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和阴险算计。性刚招嫌的寇老西,在阴谋上自然是玩不过那帮“衣冠人物”的,所以那条毒舌也早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寇准终于又和赵太宗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口水仗。

        ……

        等到寇准的家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是雨后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出一条光亮的通路,似是通向天堂的坦途;寇准的眼角上虽然有泪痕,但嘴角却勾出了老大的一个弧度,在两眼旁挤出道道由鱼尾纹组成的沟壑。他就那样紧紧地抱着那条金犀带,瘦弱的身体蜷缩着,仿佛回到了生命最一开始婴儿在胎中的姿势。他的神态是那样安详,以致于让人怀疑这位刚正不阿的老人是否只是睡着了而已。

        家人们尝试去掰寇准的手,想要把那条金犀带系回寇准的腰间再下葬,却发现寇准的手指早已僵硬,不论怎么掰都无法将它与那条金犀带分开。于是,寇准便以这样婴儿般蜷缩的姿势,紧紧地抱着那条金犀带下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柔蓝

为什么历史上很多出名的大臣都没有关于他妻子的记载?

  就是说,拿寇大人举例,一搜索寇准就会连带宋太宗赵德芳等人,但是没有一个关于宋夫人,其实寇准夫人的身份很特殊,她的姐姐就是赵匡胤第三任皇后,即使说这么厉害的出身也是无人问津的。

[图片]


  哈哈哈把在姥姥家路上看到的一只狗狗拉过来玩会儿

  就是说,拿寇大人举例,一搜索寇准就会连带宋太宗赵德芳等人,但是没有一个关于宋夫人,其实寇准夫人的身份很特殊,她的姐姐就是赵匡胤第三任皇后,即使说这么厉害的出身也是无人问津的。


  哈哈哈把在姥姥家路上看到的一只狗狗拉过来玩会儿

星澜紫霞(烧红花版)

茜桃的现存诗句

                  呈寇公二首

              宋·茜桃(又作蒨桃)

              ......

                  呈寇公二首

              宋·茜桃(又作蒨桃)

                          其一

 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

 不知织女萤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

                           其二

 风劲衣单手屡呵,幽窗轧轧度寒梭。

 腊天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

柔蓝
“寇准年少,正是簪花吃酒时。”...

“寇准年少,正是簪花吃酒时。”

好爱寇大人啊啊啊!为他咣咣撞大墙!希望大家对他的印象不是老头(我哭死)

  

“寇准年少,正是簪花吃酒时。”

好爱寇大人啊啊啊!为他咣咣撞大墙!希望大家对他的印象不是老头(我哭死)

  

暮商肆.

【寇准×赵德芳】欺君.31

第三十一章.变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陛下龙体未愈急召老臣有何事吩咐?”吕蒙正听了传唤匆匆赶来,他三次为相如今年老,不过教宫中皇子们读读书学些治国之理。这种时候就算有要紧的大事也不该来找他才对。

  “吕爱卿,听闻你家公子似与王小姐有意?”

   原来是为这事,吕蒙正不禁擦起额头冷汗。皇帝为八王说亲这事朝中谁人不知?就算知道自家儿子那点心思他也不敢跟皇上叫板,谁知道太宗是怎么听说了这件事,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八王爷抢人啊。只好硬着头皮答:“回禀陛下,那不过是小儿女心思,终身大事哪是能自己就做了主的。如今八王千岁也该成家,朝中这些个女儿谁不仰慕...

第三十一章.变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陛下龙体未愈急召老臣有何事吩咐?”吕蒙正听了传唤匆匆赶来,他三次为相如今年老,不过教宫中皇子们读读书学些治国之理。这种时候就算有要紧的大事也不该来找他才对。

  “吕爱卿,听闻你家公子似与王小姐有意?”

   原来是为这事,吕蒙正不禁擦起额头冷汗。皇帝为八王说亲这事朝中谁人不知?就算知道自家儿子那点心思他也不敢跟皇上叫板,谁知道太宗是怎么听说了这件事,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八王爷抢人啊。只好硬着头皮答:“回禀陛下,那不过是小儿女心思,终身大事哪是能自己就做了主的。如今八王千岁也该成家,朝中这些个女儿谁不仰慕千岁呢?”

  少来!太宗暗自翻了个白眼,你自个儿去挨王延龄的咒吧。

 “无妨,德芳他闲散惯了不愿成家。既然有意,你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不如择个吉日朕赐婚下来,谅也没人敢多嘴多舌。”

  吕蒙正听了此言受宠若惊,急忙磕头谢恩。

  “朕还有一事问你。吕爱卿你也算老臣了,这件事切要同朕直言。你瞧着恒儿如今可有长进?”

  吕蒙正瞅着太宗有气无力的光景,又细品这话,心中已有了个大概。赵恒作为皇太子,必定是储君的首选,可这孩子……

  太宗见他眉头微蹙也明白了几分。“你说就是,朕都这个模样了你们也不必再瞒。”    

  “太子聪颖,若肯用功也能成大才。只是如今贴身教导太子的是王强王太傅,臣不知详情只知太子殿下玩心未免重些,常与下人蹴鞠玩乐。再者许是还年轻行事不大稳重。”他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客气,做父亲的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这位若只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倒还好,当皇上恐怕有些悬。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吕蒙正前脚刚走,太宗攒着气力唤:“崔文!” 

 “哎,万岁,您吩咐。”

   “你去趟西京,找赵普把那东西取回来吧。”

  崔文瞳孔一震,急切的目光探寻过去:“万岁!”

  太宗指着崔文的白发苦笑:“老东西,你也老了啊!”而后别过头去挥了挥手:“记着亲自办,别走漏了风声。” 

  崔文喉头哽咽:“臣遵旨。万岁……后日杂家启程,您……等着信。” 

 “去吧。”

   赵德芳把双手笼在袖里,否则会被人察觉出它们一刻不停的颤抖。赵光义又在玩哪一套?难道孤都这样了还能挡了他儿子的路不成?明黄,刺目的颜色,那衣袍如一张华丽的罗网向他罩来,成为注定要纠缠八王一生的梦魇。他不知道太宗这一骇人的举动究竟是一种试探还是一个警告,只知道自己此刻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如果寇准在就好了,他很没出息地想。

 “千岁?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郑王放了碟点心在他面前,八王没敢伸手去拿。“没事,昨夜没睡好而已。”郑琰听此错愕地抬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探究起他来。

 “哎呀,你在想些什么?”赵德芳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往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若是传出去叫人指点。” 

 “那千岁喜欢寇准吗?”郑琰觉得自己问得好像过于直接了,没想到八王回答得更直白:“喜欢啊!”

  他缓缓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去,噎得直拍胸脯。

 “啊?您这就承认了?” 

 “这有什么,寇准有才又有趣,你和老高不也挺喜欢他的吗?” 

 “不是……哎呀,这是两码事!”他早知道八王天真率性,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单纯,昨日之言竟是这个意思。郑王咂了咂嘴,也没话可说了。

  “所以孤让你别整日混在一帮戏子里头。昨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起了那个荒诞念头?”    

  “是千岁说您将八哥给了寇准的。” 

 “这有什么?你和老高想要哪只鸟来南清宫拎就是了。” 

 “可那八哥还会叫寇老西儿呢!可见千岁在府里没少乱叫,否则它怎不会念郑琰?怎不念高君保?”

   八王被说得有些心虚,讪讪道:“这话说得忒没意思。”

  二人沉默了半晌,八王突然转过脸来:“孤要去边关寻他。” 

 “您疯啦?好端端去那儿干嘛?” 

 “孤要管这老西儿讨个说法。”

  郑琰感觉自己快要不认识这人了,在他这些年的印象里,赵德芳一向循规蹈矩,从不做冲动事,从不行多余路。

 “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底下人怎么跟圣上交代?再说我跟老高都放不下心,说什么您也老老实实待在南清宫,等忙过这阵我们陪您去也不迟。” 

  八王好像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来:“龙阳之好那是你胡诹,不过有一件事的确说对了。寇准于孤十分重要,若是因什么误会他从此再不肯踏入京城孤一定会悔恨万分。明日便启程,快去快回不会有人知道,你莫要多嘴。”

  说罢,他迈步离开了。郑琰仔细品味一番,露出玩味笑意。到底是谁在胡诹还不自知?

  “王爷!这万万使不得!”

 八王自从回了府将这事跟魏远说了,小内侍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晌午哭到晚饭时,就差抱住他大腿撒泼了。“您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小的怎么活啊……”八王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扒拉开他:“那你想如何?” 

  “除非……除非您让小的跟去,方能放心。” 

 “唉,随你吧。” 

 “寇准,你给我等着些,”魏远暗自咬牙,“让我们王爷不远万里去找你,好大的一张脸!等见了你魏爷爷,骂得你下不来台!”八王哪能知道这些,盯着下人收拾了一夜东西,又从王府侍卫里挑了几个身手不凡的随行,置办好寻常百姓的行头翌日便出了城。

  可惜寇准把那件青衣也带走了,赵德芳想,孤还挺喜欢那件衣裳的。看他一身浅灰,头发难得挽得一丝不落,整张脸露出来倒显得眼睛更大、唇红齿白,好生灵动。自家王爷就算穿粗麻布衣也是这么脱俗,魏远洋洋自得。

 八王一行人扮作小贩混过城门关卡便向幽州方向行进。有了上次下边关的经历,路中的困苦他竟也能咬牙适应了,一路行来,却没再掀开轿帘张望外头的风景。因为八王知道,每每看见一处熟悉的景物都会唤起与寇准一同下边关的回忆,而现在他本就心乱如麻。

  崎岖的道路不会因为走过一次就变得平坦,八王坐在马车上依旧难忍颠簸。可这次没有人会吩咐慢些行路,而他自己恨不得快马加鞭一口气赶去边关才好。其实赵德芳也不知道为何突生出去寻寇准的念头,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要他赶不及把误会解开,一刻也不能耽搁。太宗的病情和那日反常的举动更加剧八王的不安,他隐隐有种预感,将会有大事发生,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去找老西儿问明白。就算是君臣之情吧,他对自己说,不论孤与他之间究竟是什么,这人都是无可替代的重要。

  紧赶慢赶一连几日,总归临近边关。这天午时,八王一行人沿路歇脚,茶馆的伙计探头探脑打量了半天才凑到魏远跟前。“这位老爷,您这些位是要到哪儿去?依我看倒不像是附近的买卖人。” 

“你也别打听,我们是打京城出来的,我问你,前面可有近路可到幽州城?” “这近路嘛……倒是有……”小二支吾半天梗在那。魏远见此,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不,不是此意。”小二连连摆手:“您几位往前走有座山包,要是穿山而过能省去一日的脚程,不过当地少有人敢从那过。” “怎么?” “那山上闹山贼哩!凶得很!”

  魏远回头和八王交换眼色,赵德芳哪里管得了那些,忙不迭地点头。小内侍想来也拦不住,又歇了片刻,只好带着自家王爷踏上荒径山郊。

  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唯恐从哪里跳出伙贼人来。好在朗朗乾坤之下想来再嚣张的贼寇也不敢猖獗至此。一连行至下坡山腰,还算太平。此时日暮西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魏远手搭凉棚观瞧了一阵,快把脸皱成沙皮狗了:“王爷,咱今晚恐怕要在此过夜了。”

  八王环顾四周,夜雾下山林黑压压一片,望不见尽头。叹了口气,我这真是自讨苦吃!“那便点火扎营早早歇下吧。”

  得,这也算头一遭。魏远搓着手,见八王都毫无怨言地坐在火前考暖,自己更不敢说什么了,只能翻出毛氅来将铺盖铺厚实些。

  最后一丝霞光颤抖着尾尖坠下山头,举目只有一丛篝火噼啪作响。谷风如刃割在脸上生生的疼。八王被远处夜鸮凄厉的哀啼叫出一身倒竖寒毛来,紧赶着瑟缩进帐里。

  万籁俱寂,一时间心事千回百转扰得他辗转不安。赶了一天路,身子骨没有一处不叫嚣着疲乏,混沌中迷蒙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眼前隐隐蒙着红光,耳畔吵闹的很。叫喊声,马蹄声,魏远嚷嚷着救火的声音……这小子,还是这么副破锣嗓儿。赵德芳带着笑意翻了个身。

  救火……什么火?起火了!八王浑身一激灵,“腾”地坐了起来。隔着帐子外头映出通明火光来,几个人影端着盆盂匆匆跑过去。难道是昨夜那丛篝火?他慌忙爬将起来伸手掀开帐帘。

  却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寒木

【赵寇】正经

*是《寇老西儿》中的赵德芳x寇准

  

寇准一直认为赵德芳有些不太正经。


明明是堂堂一个王爷,却偏偏没个王爷的样子,说好听点儿是正直纯良,说难听点儿就是刁蛮任性。就像此时此刻,他又像以前一样拿着金锏嚷嚷着要把人脑袋打开瓢儿。虽说被打的那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和贪官污吏算是一路货色,但好歹也得审了之后明正典刑。想当初就说过他千岁爷有了金锏之后就不遵国法,虽然自己不至于像那些儒生一般不知变通,但治世总是还要以法为纲,即使伸张正义也要按规矩办事。


“千岁,千岁冷静!”寇准连忙上前去阻止,虽然就凭他这小身板儿面对拿着金锏的赵德芳算是螳臂当车,但是他还是有把握这位八王千岁不会忍心误伤自己...

*是《寇老西儿》中的赵德芳x寇准

  

寇准一直认为赵德芳有些不太正经。


明明是堂堂一个王爷,却偏偏没个王爷的样子,说好听点儿是正直纯良,说难听点儿就是刁蛮任性。就像此时此刻,他又像以前一样拿着金锏嚷嚷着要把人脑袋打开瓢儿。虽说被打的那个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和贪官污吏算是一路货色,但好歹也得审了之后明正典刑。想当初就说过他千岁爷有了金锏之后就不遵国法,虽然自己不至于像那些儒生一般不知变通,但治世总是还要以法为纲,即使伸张正义也要按规矩办事。


“千岁,千岁冷静!”寇准连忙上前去阻止,虽然就凭他这小身板儿面对拿着金锏的赵德芳算是螳臂当车,但是他还是有把握这位八王千岁不会忍心误伤自己。“老西儿你起开,让本王把这个混账王八蛋——”“千岁!”寇准收起来胳膊弯身一拜,硬生生打断了赵德芳接下来的话,“请容下官将此案审理后再做决断。”


赵德芳虽说停了动作,但还是没有把举起来的金锏收回去,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寇准心中一笑放低了声音:“千岁可不要忘了当时答应下官的事,您向来是遵守承诺的,可别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破了例。”听了寇准的话他虽然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至于真把自家寇老西儿怎么样,只得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度地摆摆手坐回座位上:“就依你的。”寇准拱了拱手以表谢意,然后坐回大堂正中间的椅子上一拍惊堂木:“堂下犯人报上名来!”


案件很快就审完了,寇准看了一眼坐没坐相的赵德芳,走到他身边冲着他耳朵喊了一句:“王爷,案子审完了,您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下官愿意作陪。”赵德芳被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说些个脏字,看到寇准那一脸恭顺的样子火气没了大半,硬生生把那句“去xx的,本王不聋”憋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了些笑意:“老西儿啊,现正值草长莺飞之时,何不跟本王去郊外散散心放放风筝?”寇准听了之后一愣,心想着散心放风筝这不是那些个小伙子追求姑娘的惯有方式?两个大男人干这事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这——”寇准刚想着实话实话就被赵德芳给打断了,只见这位千岁爷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颇有些嬉皮笑脸地说:“老西儿,是你刚才说本王要去什么地方你都愿意作陪的,可不能言而无信。”寇准这下子没话了,只能耸了耸肩膀回了他一句“遵命,就依您的”。


赵德芳非常喜欢寇准,他觉得他对于自己来说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虽然脑袋是个秃瓢儿但总透着一股可人劲儿,虽然性格有时候倔的让人直着急但却鬼主意一窝一窝,夜审潘仁美的时候两人扮作阎王小鬼把那老贼吓得七魂六魄跑了一半乖乖签字画押,救杨六郎的时候为了帮自己拿回金锏来了出鱼腹藏书。他之前认为自己是绝顶聪明,后来遇到寇准才知道什么叫聪明绝顶。


寇准跟着赵德芳在郊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再环顾四周看了看随风而动的野草,最后目光放在劲头看起来很足的赵德芳身上。据他观察过不了多久就要就要下雨了,但这位千岁爷不知道是浑然不觉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痛痛快快洗个澡,寇准不敢扰了这位的兴致,只得认命一般跟在他后面。


“老西儿啊,你看这个地方怎么样?四周视野开阔……”赵德芳接下来说的什么寇准没有听进去,他只知道这个地方确实很空旷,待会儿下了雨之后准得被淋成落汤鸡,那些跟着的太监侍卫早就被他支得远远的。寇准终究还是不忍心遭这罪,毕竟染了风寒之后不仅要花银子,那药汤子也是要多难喝有多难喝。“千岁,能否容下官说一句,这天看起来并不适合待在户外放风筝。”他抬起手指往上指了指,“要下雨了。”


赵德芳顺着寇准的手指看了看天,“哦”了一声之后将风筝随手往后一扔,然后直接揽住寇准的肩膀:“那就打道回府,本来拿着金锏也放不起来风筝。老西儿,乖乖跟本王回去,可不准跑!”寇准没听出来这话有多奇怪,只是这动作着实有些过于亲昵,但他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作罢了,只得用打趣的口吻说到:“千岁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那见了狐狸的兔子我跑什么?”等快走到那群太监侍卫跟前的时候寇准见赵德芳依然揽着自己不放手,连忙用力把他推开了,看着被推的一个踉跄的千岁爷,他咬着牙扬了扬头:“千岁,拉拉扯扯有失体统。”


赵德芳着实有些恼了,拉拉扯扯有失体统,把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推个踉跄难道就不失体统了?要是旁边有桌子的话他肯定一手拍在桌子上,可是旁边没有桌子所以他只能一手拍在寇准肩膀上。这一下用的劲可不小,寇准呲了呲牙:“千岁,我又哪儿得罪您了?”赵德芳索性直接把话敞开了说,遮遮掩掩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老西儿,难道你真不明白我怎么想的?”寇准听到这话后揉了揉肩膀,然后抬起手侧着身子趴到赵德芳耳边说:“寇准还真不真不知道千岁您怎么想的,不过肯定没您这个想法就对了。”


赵德芳听了之后只是笑着把怀中的金锏往上提了提,然后把手放在寇准的肩膀上:“疼嘛?”寇准点了点头,正当他以为自己还得来那么不轻不重一下子的时候,赵德芳把手拿了下来:“老西儿,本王希望和你一起匡扶社稷,把那些贪官污吏都绳之以法。本王也知道这点儿心思瞒不过你也留不住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你去吧。”


别看赵德芳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心事很多的人。当年自家叔叔坐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江山,自己又年纪尚小无能为力,看着那些朝廷中的波谲云诡利益争斗,看着那些各怀心思的人在皇上耳边煽风点火,虽然有金锏护身,但他也体会过朝不保夕的感觉,看着奸佞当道贪墨横行,看着内忧外患国力衰微也是心痛不已。需要有那么一股清流涌入这滩死水,自己终究是赵家人做起事来会受到诸多掣肘,但寇准他不一样。


不能因私而废公。

赵德芳这样告诫自己。


寇准低下了头不去看赵德芳的表情:“千岁,寇准虽然志不在功名,但原本就想做个好官。”他又说,“千岁救过寇准很多次,士为知己者死,寇准定会为千岁,为苍生社稷不惜这颗项上人头。”


寇准发现原本不那么正经的赵德芳突然正经了许多,突然像是个真正的王爷了。倒也不是说他开始装腔作势,只是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些过去不常见的礼貌。他不再一口一个老西儿了,但也不直呼他的名字,而是开始唤他的字平仲。寇准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习惯,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习惯。


赵德芳出使大辽回来之后拉着寇准喝了一场酒。


“平仲,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朝堂上没出什么乱子吧?”赵德芳倒了一杯酒放在寇准面前,“你尝尝,这是我从大辽的时候带回来的,这酒可不能多喝,烈得很。”寇准接过来酒放在鼻尖闻了闻:“多谢千岁,确实是好酒。”赵德芳也端起来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寇准只是小口小口地喝,他笑着用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你这喝惯了醋的老西儿不知道喝这么烈的酒习不习惯?”寇准一愣,似乎这位千岁爷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称呼自己了。


“还,还行。”寇准老老实实回答,“但是喝不太惯。”赵德芳抬起手来按下了他的酒杯,声音温柔的出奇,是能让寇准寒毛倒竖的程度:“喝不太惯就不喝了。”“千岁,那个——”还没等他说完,赵德芳就主动把手拿开了,同时寇准的下半句话蹦了出来,“那个听您叫我老西儿感觉真亲切。”赵德芳用手扶了扶额:“这酒后劲儿还真大……”


寇准眉头皱了皱,顾不得礼节直接扯住赵德芳的袖子:“千岁,容我直言,您这回出使大辽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赵德芳看着扯住自己袖子的手突然笑开了:“想什么呢你这寇老西儿,本王喝醉了而已,你要是觉得叫老西儿亲切,那以后天天都叫你老西儿……”寇准径直握住了他的胳膊,想了想又松开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欲盖弥彰,但他也知道自己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想到这里他心中弥漫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三杯过后,顿觉天旋地转,一股热辣涌上心头。他又想起来当初和这位千岁爷刚认识的时候颇有些英雄惜英雄,自己当时直接拿起来酒壶对嘴喝何等豪迈,这些年在朝廷待的时间长了,莫不是也沾染了些小家子气?


“老西儿,你是喜欢本王正经还是喜欢本王——不正经?”赵德芳借着酒劲儿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寇准微微侧了侧头但并没有挣脱。他既没有说“千岁您醉了”这种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背:“我喜欢刚认识千岁的时候。”


赵德芳听了之后先是一怔,而后大笑起来。


他们不知道之后又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荒唐事,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他们虽然之后都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这回事,但是心里总归有了些底。天亮之后,赵德芳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熟的人,他用手把他拉了拉被子,用极轻的声音说到:“寇老西儿啊,你可要好好在意你这颗项上人头。”


果然该来的还得来,该走不了的还是走不了。他这次从大辽回来的路上遭到了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刺客却并不是辽人而是宋人。这也许并不能证明什么,毕竟这些年来自己的政敌也不少。但倘若上面那位真有这种心思再加上有心之人撺掇,自己多半是祸躲不过,早晚会被找个理由送去见阎王。


次年,八贤王赵德芳因病亡于宫中,谥号康惠。



【END】













暮商肆.

【寇准×赵德芳】欺君.30

第三十章.初露端倪


  寇准走后,南清宫比以往更冷清了。再不会有人大清早赶来讨茶,害得八王从榻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更衣;也不会有刁钻古怪的事儿找上门来,今天护这个的性命,明天保那个的脑袋。有时他一觉睡到晌午,睡得身子酸软头昏脑胀,寝殿还是静悄悄的,沉默的阳光里粉尘纷纭,不紧不慢在摇滚、翻沸。他这才知道孤寂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即使很早以前他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十余年如一日。其实仔细算算认识那老西儿也不过一年,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却跟前半生加起来的一般多。八王从没想过,一个轻飘飘的名字也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连从前如影随形的不安感都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第三十章.初露端倪


  寇准走后,南清宫比以往更冷清了。再不会有人大清早赶来讨茶,害得八王从榻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更衣;也不会有刁钻古怪的事儿找上门来,今天护这个的性命,明天保那个的脑袋。有时他一觉睡到晌午,睡得身子酸软头昏脑胀,寝殿还是静悄悄的,沉默的阳光里粉尘纷纭,不紧不慢在摇滚、翻沸。他这才知道孤寂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即使很早以前他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十余年如一日。其实仔细算算认识那老西儿也不过一年,可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却跟前半生加起来的一般多。八王从没想过,一个轻飘飘的名字也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连从前如影随形的不安感都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高君保和郑琰以往倒是常常不请自来,但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功夫造访。太宗突然病了,太医说是风寒,一连半月不曾上朝。八王掐指算算老皇帝今年已近六旬,时候也该到了,不过盼着他是死是活都毫无意义,自己的宿命不是靠谁的死就能得以摆脱的。太宗这一病,朝中无人主事,可苦了几个王爷和老臣。他疑心本重,皇子龙孙一个不肯用,于是所谓的忠臣良将们白天黑夜陀螺一样转个没完,郑王干脆拉着高王住进了宫里,省得天天皇宫王府两头跑。

  这样微妙的气氛下,八王自然成了被排除在外的一个。在他第三次闯进宫里没话找话时,郑王总算忍无可忍,把手里的奏章一丢,拍了拍袖子站起来。“我说千岁,不是我们腻烦您,万岁这留了一屁股烂摊子等着我俩给他收拾,实在是腾不出空来听您说自家金鱼的乔迁之喜。要不……您去找寇准?哦,他压粮去了,我这脑袋都成糨糊了。” “千岁,不至于吧,老西儿才走了一个月,您就没点别的事儿可做?” 八王被这俩人说的尴尬万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罢,罢!孤回去就是。” “诶,您逗鸟玩啊。上回那个小八哥就蛮有趣儿,市面上哪找那么伶俐的去。”

  赵德芳右脚已经迈出门槛了,听这话回过头给二人做了个哭脸:“孤把它送给寇准了。” “啊?!!”高王郑王同时惊跳起来。“乖乖,那不是您的心肝小宝贝儿吗?就这么送走了?您还是我们千岁吗?”高君保夸张地瞪大眼睛,甚至有上前查验真身的意向。“实不相瞒,”赵德芳捂嘴窃笑,“那八哥这几日聒噪得很,正好拿去磨磨那老西儿。还有啊……”他凑近了悄声说道:“寇准不是不许孤再叫他老西儿了吗?孤教会那鸟了。” “哈哈哈哈哈。”高郑笑得直不起腰来,“没想到啊,原来八贤王也有如此侠促的时候。”八王被说得不好意思,想要撒脚开溜。郑琰笑着笑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千岁别急着走了,待忙完我有事跟您说。”

  赵德芳不明所以,只好在一旁乖乖坐着看他俩忙活。一两个时辰过去,高君保伸了个懒腰:“您真是富贵闲人,羡慕啊!老郑,你有啥事赶快说,再晚赶不上午膳了。” “你去吧,我有事单独跟千岁谈。” “切,什么时候轮到你俩说悄悄话啊。”高王嘟嘟囔囔出去了,还好心地带上了门。

  郑琰迅速切换成一脸肃然,八王不禁坐直了身子。“千岁,我恐怕要冒昧了……您跟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给我说句准话……”八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更是心里痒痒的:“你说就是,孤又不会怪你。” “就是……就是……您跟寇天官到底怎么回事?” 就为这事啊?“孤不是说了嘛,他莫名其妙找不痛快,这阵子整天摆张臭脸孤也不愿搭理他。”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哪个?”郑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声说了句:“您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他在说什么?孤怎么听不懂?八王僵在那里好像一尊雕像,不知多久才反应过来郑琰的意思,脸在一瞬之间变成门口树上高王馋了好久的红柿子。他空洞的目光移到郑王脸上,嘴张开又闭合,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见此情形,郑王慌张地帮他顺了顺胸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千岁绝不会如此,一定……一定是那寇准,对,他才有龙阳之好!”八王的脸色由红转白,更加难看了。郑琰后悔不迭,千岁该不会背过气去吧?好半天赵德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把你那戏班子给孤撤了!” “好好好,我撤,我今晚回去就撤。您可千万别有事。”

  八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寝殿,任魏远怎么敲门都无动于衷。郑王的话给他造成的冲击几乎是毁天灭地的,龙阳之好?孤?寇准?!他的意思是孤喜欢寇准?那个老西儿?怎么可……反驳的话语还没在脑中响起,一些画面却先跳出来。初次听堂,他笑得春风满面,他悄悄在心里把他想象成一只狐狸;他惹恼了他,在豆腐脑的小摊上,寇准傍上了他这不牢靠的靠山;还有遇刺那夜耳边心跳的一片嗡鸣、温暖的体温、簪过的花、笑着的眼。他说:“千岁别怕。”他说:“臣的命便是千岁的了。”他说:“千岁对寇准青睐有加。”他为他挡过的箭,受过的伤,只有他一人知道的月牙疤。一整颗袒露赤裸的,赤诚的心。最后,他说:“多多保重。臣祝千岁与王小姐举案齐眉,金玉良缘。”

  痛。这句话他初听未曾多想,而如今忽能体味其中酸楚之意。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如果不是单方面的耽溺,孤与寇准……喜欢?无力感像一根藤蔓,抓住他的脚踝,爬满惶惑不安的心。

  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他,一转身榻上竟坐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八王吓了一跳,“千岁,陛下他执意赐婚不肯成全奴家,往后只好全凭千岁照拂了……”听声音是王小姐,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语不成言。他从榻上跳起来,再看四周满目刺眼的红,两支喜烛跳动着雀跃的火焰。坐在榻上的人蒙着盖头,依旧用王小姐的声音恳求道:“千岁,请掀了盖头吧。”鬼使神差的,他的手已经放在那块红绸上。手起布落,露出的那张脸竟是寇准,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直勾勾看着他。

  赵德芳猛然惊醒。缓了片刻,再想起那个梦来。孤好像……昨夜以为自己喜欢寇准来着,还掀那老西儿的盖头!“扑哧”他一个没忍住,扶着床沿笑得肚子疼,果真叫老头逼婚给逼得魔怔了。他隐约记得昨日还有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是什么来着……哦,郑琰那小子!他好像缓过味儿来了,都怪他成日和戏子打成一片,见惯那档子事,才会胡乱编排。孤也是被绕糊涂了,老西儿别看面上死不正经,其实清冷刚正,若是这话传出去他曲解了孤的赏识之心,恐怕更要觉得受辱。不行,若是他再告诉了高王,高君保那个大嘴巴还不嚷嚷得满城皆知?等寇准回来更不愿理孤了。他揉了揉脸颊,起身趿上靴子。不论如何先把婚事退了,再找郑琰好好算这笔账!“魏远,去府库备点东西,孤要进宫探视。”

  太宗躺在床上,听崔文说八王爷来了,撑着从病榻坐起。真奇了怪了,他是名副其实的稀客啊,八王自从出了阁分了王府便再不愿往打小长大的宫里跑,今天来就为探病?疑惑间赵德芳已经迈步入内,来到近前。太宗看着自己的侄子,从小娃娃长到这么个相貌堂堂的模样,行路中似龙行虎步,谈吐间如兰麝芬芳,突然觉得他倘若穿上一身明黄会比这袭黑衣更绝尘出众。“咳……咳咳,德芳,朕不过小恙,何苦劳动特意跑来一趟?” 他仅着了件寝衣,这是赵德芳自他即位起第一次见太宗不穿龙袍的模样。他一瞬间发觉这老头儿真老了,须发全白、脸上沟壑纵横,倘若不是躺在这金灿灿的龙床上任谁都会觉得跟市井老朽没甚差别。“万岁染恙,臣岂有不探视之礼。” “只怕不止为探病一事吧?”八王浅笑,“自然还有为退亲一事。” “哦?王家小姐你不满意?还是王延龄那老家伙来找麻烦了?”不能吧,那天不还郎有情妾有意的吗?“回陛下,臣对王小姐实无爱慕之心,也并不急着成家。臣听闻吕蒙正先生之子似对王小姐有意,且他两家私交颇深。吕蒙正乃是臣的恩师,怎好让传道授业之师为难呢?”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宋太宗也不过一时兴起,仔细想来不成也罢何必强求。“好吧,那朕便不管此事罢了。德芳,过来,穿上这个给朕看看。”说着,他把盖在身上的黄袍拎起来抖了抖,就要往八王身上披。赵德芳一阵心惊,慌得连退三步急忙跪下:“陛下,折煞微臣了,这可万万使不得。”

  看着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侄儿,太宗忽想起个人来,同他是那样相像。难道德芳也是如履薄冰地度过这十余年的吗?他重重叹息一声:“唉,起来吧。何必吓成那样,朕不过想瞧瞧你身量尺寸罢了。你这身袍子也穿了有些年头,回头让宫里再赶一件出来。” “谢陛下,臣穿惯了这件,不换也罢了。” “你去吧,不必忧心。” “微臣告退。”

  赵光义轻抚着手中的衣料,须臾,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絮絮道:“这不合身的衣裳朕也穿了三十年了。”

愿遂心满

红楼换头之爆炭寇准与两位同年

李沆道:“寇准那蹄子是块爆炭,要告诉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时气了,或打或骂,依旧嚷出来不好,所以单告诉你留心就是了。”说着便作辞向敏中而去。


赵恒偷听了向敏中和李沆的对话,又喜又气又叹。喜的是李沆如此体贴自己;气的是丁谓小窃;叹的是丁谓那样一个伶俐人,作出这丑事来。因而回至房中,把李沆之话一长一短告诉了寇准。又说:“他说你是个要强的,如今病着,听了这话越发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诉你。”寇准听了,果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就叫丁谓。赵恒忙劝道:“你这一喊出来,岂不辜负了李沆待你我之心了。不如领他这个情,过后打发他就完了。”寇准道:“虽如此说,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


(这个在宋厕投过...

李沆道:“寇准那蹄子是块爆炭,要告诉了他,他是忍不住的。一时气了,或打或骂,依旧嚷出来不好,所以单告诉你留心就是了。”说着便作辞向敏中而去。


赵恒偷听了向敏中和李沆的对话,又喜又气又叹。喜的是李沆如此体贴自己;气的是丁谓小窃;叹的是丁谓那样一个伶俐人,作出这丑事来。因而回至房中,把李沆之话一长一短告诉了寇准。又说:“他说你是个要强的,如今病着,听了这话越发要添病,等好了再告诉你。”寇准听了,果然气的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即时就叫丁谓。赵恒忙劝道:“你这一喊出来,岂不辜负了李沆待你我之心了。不如领他这个情,过后打发他就完了。”寇准道:“虽如此说,只是这口气如何忍得!”


(这个在宋厕投过稿。反正我知道找了一个月的那位寇准同担是谁了,于是以后再也不必去投稿了,就搬过来。顺带感慨,寇准的同年们好好,而且向敏中也比白敏中好太多了!)

寻梦

《穆桂英挂帅.辽东安王来犯境》

辽东安王来犯境

边关告急万岁惊

那个金殿传旨选元帅

再选也难比杨家(的)兵

想当年我这寇准背靴

访出了个杨延景

大宋朝多了个将帅星

今日里选贤能心要正

要提防王强老儿假公济私胡乱行

辽东安王来犯境

边关告急万岁惊

那个金殿传旨选元帅

再选也难比杨家(的)兵

想当年我这寇准背靴

访出了个杨延景

大宋朝多了个将帅星

今日里选贤能心要正

要提防王强老儿假公济私胡乱行

『酒酿芋圆』

素素的桂英儿and芋圆的寇准和宋仁宗

杨门这个清晰度emmmm没法儿了

自截自修,抱图吱声

素素的桂英儿and芋圆的寇准和宋仁宗

杨门这个清晰度emmmm没法儿了

自截自修,抱图吱声

暮商肆.

【寇准×赵德芳】欺君.29

第二十九章.误


   冷。窗子是开着的,凉气一个劲地往屋内扑。窗外一片苍茫的白,是寅时还是卯时?天边被雪光映得很亮,绯红一片,血的颜色。赵德芳感到这窗子那么熟悉,像是出现过千百遍镌刻在他脑海里。一转身正撞上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被他撞得打着旋儿。

  这是……一双悬空的脚!

  不要看不要看,他试图闭上眼睛,却像中了蛊一般不受控制视线上移,先是双脚,然后是腿、僵直的躯体、蓬乱下垂的发,以及发丛中露出的一张惨白的脸。赵德芳心跳骤停,骇得跌坐在地上,忙不迭用手挪着向后退去。忽然,他发觉这张脸是那么熟悉。......


第二十九章.误

 

   冷。窗子是开着的,凉气一个劲地往屋内扑。窗外一片苍茫的白,是寅时还是卯时?天边被雪光映得很亮,绯红一片,血的颜色。赵德芳感到这窗子那么熟悉,像是出现过千百遍镌刻在他脑海里。一转身正撞上什么东西,摇摇晃晃的被他撞得打着旋儿。

  这是……一双悬空的脚!

  不要看不要看,他试图闭上眼睛,却像中了蛊一般不受控制视线上移,先是双脚,然后是腿、僵直的躯体、蓬乱下垂的发,以及发丛中露出的一张惨白的脸。赵德芳心跳骤停,骇得跌坐在地上,忙不迭用手挪着向后退去。忽然,他发觉这张脸是那么熟悉。

  “哥……哥!日新哥你怎么了!”他赶不及地爬起来,抱住那人的双腿试图把折断的脖颈从紧勒的绢布上挪下去,可只是徒劳。

  “德芳,你过来。”他听见有人唤自己,才猛然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个人隐匿在一角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正招着手叫他,赵德芳像中了魇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向角落走去。忽然梁上吊着的那个伸出手来,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胳膊,早已死去多时的大哥忽然睁开双目眼球暴突,癫痫得摇晃起来,三尺白绫荡悠悠。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别……别去!二,叔,害,我。父皇……咳咳……”

  话语未尽,脖后伸出一只手来死死掐住他咽喉,一张阴骘的脸从大哥尸体后探出来。是二叔赵光义。他用冷森森的语气问瞳孔大张的孩童:“德芳,你信他吗?”

  捂着嘴一步步后退,脚跟磕在墙壁上,没有退路了。那窗子还是静静的,一片死寂的白,逃不出去。二叔步步紧逼最后来到面前,蹲下身子,用属于毒蛇的眼睛对上他视线,语调诡异的温柔:“德芳别怕,告诉叔父,你、信、吗?”

  赵德芳不知是冻得还是怕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他拼命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像是被小孩的恐惧激怒,赵光义猛地把双手搭上他肩膀剧烈摇动起来,睚眦欲裂,青筋暴起:“你说,你说啊!不是我先害他,不是我先害他们的!不是……不是!呵……呵呵呵……”他笑得诡谲而疯狂,笑得浑身乱颤,脸又忽地在一瞬之间恢复冷厉:“德芳,赵德昭是自缢而死,记住了吗?”

  他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点头或摇头。赵光义背后,大哥怨毒的目光上移,死死定格在他身上。

  “哈……”赵德芳从榻上翻起,拼命吞咽着急剧的喘息。扶着额头定了定神,四周是自己寝殿熟悉的陈设,窗外没有雪而是暖意的晨光,廊下黄鹂欢快啁啾。终于身子后仰瘫倒在满床软被上,伸出冰凉的手举到空中,呆滞地凝视五指形状。又是那个梦,多久没梦到过了…… 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从那日后,八王果真没再主动找过他。寇准自己沏了壶茶,几片蜷皱的叶子漂在茶碗里,不肯为热水舒展开心事,抿一口寡淡得很,全然不是滋味。“寇叔叔,你跟八王千岁吵架了吗?”自从庆功宴以来呼延丕显就乐得往他这里跑,缠着寇准给他讲夫子没教到的书。这会儿突然扔下厚厚一本《诗经》,抬起头来问得突兀,大眼睛眨巴眨巴让人不忍心蒙骗他。

  放下茶盏,“没那回事,王爷的《关雎》可读熟了?难道走神了不成?”他轻笑,伸手点了点丕显的额头。

  “才没有呢,本王是看这里头全是什么‘青青子衿' ‘窈窕淑女'的,心里不懂。问夫子,夫子说这些是男女之情不可细究,只研读辞藻就好。可是前日他分明才说读诗要先求其义的!” 

  “这跟微臣和千岁有什么关系,说到底王爷还是走神了啊。”寇准忍俊不禁。呼延丕显从椅子上跳下来,蹬蹬瞪小跑到他面前仰着头说道:“寇爱卿先告诉我你跟千岁到底怎么了,本王就解释这跟《诗经》有什么关系。”果然还是低估人家了啊,他都忘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无知小儿,而是名噪京城的神童,岂是那么好哄骗的?

  从桌上的碟子里取了块藕粉凉糕递过去,盯着花纹斑驳的地砖沉吟半晌:“大概是……误会吧。”小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艰难鼓动着塞得满满当当的腮帮:“本王觉得你跟千岁同《诗经》里头说的很像。” 

  “什么很像?”寇准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呼延丕显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脸含混道:“就……就是很像。本王要背书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拖拉着嗓子念半句瞅一眼寇准,再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嘶,这孩子!弯起食指想给他脑门来一下,手指在空中及时止住,动不得动不得,这位可是双王千岁。

  这天,又是一日上朝。八王远远见寇准向殿上走来,眼中一亮下意识想要开口,又忽想起这半月来寇准疏离的态度,悻悻低下头去。既然人家不情愿又何必拿皇家身份去压他,自讨没趣。

  “众爱卿,今日边关杨延昭发急报说辽帮来了十五万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请求粮草兵马支援。众位觉得这兵是发还是不发啊?”

  这叫什么话,八王一听到这个消息恨不得自己带兵前往。郑王懂他的心思:“陛下,如今战事为重,理应速发援兵退敌。” 

  “且慢,”有大臣打断了郑琰的话:“万岁,我朝能调动的兵力有限,边关旧部加上杨将军带去的兵马也足有十三万人,倘若再拨粮草,这兵权………是否太重?”这句话正戳在宋太宗心窝子上,他哪能不知道前敌战事吃紧急需用兵呢?但前有太祖黄袍加身,此后这兄弟俩都害了疑心病,总觉得每个武将都憋着要害他们。八王见他这举棋不定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真想上去给这老头一嘴巴。这阵还防着自己人,等辽军打到京城了你那破龙椅不还是不保?不由自主的,他的眼神就开始往下瞟,寇准居然不似以往低头装死,这一刻两人的眼神交汇碰撞。八王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

  习惯成自然,他已经本能地对寇准产生依赖。即使暗暗提醒自己不可再那么没骨气,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还是惯性使然,想要找他讨个主意。不管怎么说,别扭闹得再大寇准也不是任性妄为的人,遇到朝政大事他一定不会因为私情闭口不言。但八王不愿,难道我赵德芳没了你就不成事了吗?如果我这个时候向你求援岂不让你觉得八贤王在仗势欺人?

  “陛下,宋土若是被蛮夷所据,那便再不必忧心江山易主了。”寇准倒是不等人指使,嘴皮子一如既往的伶俐。只是他近日心燥得很,话出口未免太过尖刻。

  这老西儿可真敢说,八王撇了撇嘴,要是说得皇帝恼羞成怒又要杀你脑袋孤可再不救你了!宋太宗呢,听了这话没生气,他早就习惯寇准阴阳怪气的腔调了,再者话虽难听也的确实打实的有理。

  “陛下,边关兵马十三万,一时没有支援若与辽兵抗衡倒不至即刻溃败。只是这一仗我们再输不起了,敌军本就人马众多,六将军到之前已连输三城,再有闪失必定军心涣散士气大挫。故此臣以为先要在人数上压倒敌军,哪怕是再派五万纸人也能平定局面。”太宗点点头:“寇爱卿此言有理,好,哪个去压粮运草支援前线?”

  “万岁不必再问,微臣愿意前往。”八王浑身一震,定定的看着寇准,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肯再看八王一眼。他要走?这一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要是粮草运到即刻回京倒也罢了,倘若他横了心留营参谋再要相见就是遥遥无期。想到这里他再按耐不住就要出言阻止:“启……” 

  “朕准了,再拨五万人马由寇准押送,携粮草赴边关。” “微臣遵旨。”这两人快言快语,愣是没给八王见缝插针的机会。他急得在心里直跺脚,寇准啊,打仗大事你掺和什么?一个文官连骑马都磕绊,那么远的路若是遇到山贼草莽早早把你小命夺去,那时候别说哭天喊地找八贤王了,你找天王老子都没用!让狼叼了你才好呢!不对,这老西儿一把骨头狼都不稀的吃!呸!

  赵德芳在心里骂骂咧咧,下了朝脚步可一刻也没停。“魏远,速速回府。再派一人先跑回去传话,早备好马匹,孤要出城去。”魏远见自家王爷满脑门的汗珠也不敢多问,盘龙辇驾得飞快一路绝尘进了南清宫。八王换了身轻便衣服,命人包好了银子,临走时瞅了眼正满口胡言的八哥顺手也提了去。

  没人,城门口空荡荡的不见半点人影,一阵萧瑟秋风吹得八王打了个哆嗦。队伍还没到吗?孤来早了?“王爷您披件衣裳吧,再着了凉。”魏远搓了搓手,这是又闹哪样?

  等了能有半个钟头,他再耐不住性子,这寇准不会早就走了吧?起身上辇慢慢前行,走到十里长亭时忽见一人站在亭子里头,似在等人。远远望见他的盘龙辇,跪地行礼:“小的张超见过八王千岁。” “是你?怎么站在这?你们家老爷呢?”寇准升官以后带走了几个愿意跟着的衙役,这事他是知道的,按理说张超刘盖应当随行保护寇准才对。这人的出现让赵德芳心里顿生不祥之感。“回千岁的话……我们寇老爷说……”张超面露为难之色,支支吾吾惹得八王心烦意乱。“他说什么?” “他说军情紧急不容耽搁,叫小的等在此处,若是有人来找只告诉他寇天官已经走了,恕不辞行。”

   好,好你个寇老西儿!赵德芳咬紧牙关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锏,他竟敢不辞而别!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呵,也是。他暗自嘲笑自己,人家要走为何要同你商量?你不过一个朝不保夕的空头王爷罢了,就算告知了他他难道还能做些什么吗?

  张超见八王低着头半晌不肯言语,看表情将要掉泪,慌忙劝解:“千岁,我们老爷还有话带给您。” “孤不想听!” “这……那小的只好告退了。”张超上马要走,脚腕却又被八王抓住:“他说什么?” 害,早说想听就是了嘛。“回秉千岁,我们老爷说若来人是您托小的转告,让您多多保重。” 

  “说完了?”赵德芳略舒坦些,好歹还留了句软和话。

  “他还说,若是千岁这些日子成亲,恕他不能亲来拜贺,恭贺千岁与王小姐喜结连理、金玉良缘。” 

  “你叫他一边去!”八王都被气笑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倒想得长远,前些日子连看都不愿看孤一眼却还记得贺喜的祝词。他这阵也不愿再计较什么,招来魏远给了张超一口袋银两。“这些拿去送给你家老爷。就说八王说了,别遇上劫道的都让人家嫌寒碜。还有这个,”他把鸟笼子塞进张超怀里,“让寇准养好孤的八哥儿,有它随行如孤亲临。若是回来少了一根羽毛,等着吃孤的金锏吧!去吧。” “是,小的告退了。”张超策马扬鞭追赶行军,一边护着那只八哥。八王千岁人还真怪,哪有人压粮还提鸟笼子的呢?

  “千岁来了吗?”寇准刚见到张超时张口便问,不顾他上气不接下气。“来……来了,该带的话小的带到了。千岁送了银子给您,在马鞍后头。”

   “再没别的了?” 

   “有……”瘪着嘴可怜兮兮地擎起鸟笼来。

   “怎么弄来只鸟?”

   “诶,大人!”张超赶忙拦住寇准的话,“这位可是小千岁,有它随行如八王爷亲征。”寇准凑近了跟那只黑不溜秋的鸟雀大眼对小眼,好像真通人意一般,八哥趾高气扬地昂了昂脑袋,拉起嗓子字正腔圆:“寇老西儿——”

暮商肆.

【寇准×赵德芳】欺君.28

第二十八章.桎梏


  “多谢千岁成全。”还未等群臣散尽,王家小姐就跪在八王面前。

  “王小姐请起,孤当下确实没有娶亲之意,不知你是为何缘故?”这姑娘站起身低下头,颦眉欲泣:“千岁,不瞒您说,小女我已有心悦之人,只是家父还不知道罢了。” 

  “那千万别让他知道!” 八王连连摆手,“嗯?为何?” 

  “姑娘你还不了解你父亲嘛,要是知道你有嫁人的念头了还不把你心上人丢到护城河里去!” 扑哧,姑娘笑了,这一笑绽开两个甜甜的小梨涡。没错,这事她爹还真做的出......

第二十八章.桎梏

 

  “多谢千岁成全。”还未等群臣散尽,王家小姐就跪在八王面前。

  “王小姐请起,孤当下确实没有娶亲之意,不知你是为何缘故?”这姑娘站起身低下头,颦眉欲泣:“千岁,不瞒您说,小女我已有心悦之人,只是家父还不知道罢了。” 

  “那千万别让他知道!” 八王连连摆手,“嗯?为何?” 

  “姑娘你还不了解你父亲嘛,要是知道你有嫁人的念头了还不把你心上人丢到护城河里去!” 扑哧,姑娘笑了,这一笑绽开两个甜甜的小梨涡。没错,这事她爹还真做的出来。    

  “姑娘你钟情谁家公子?若是这朝上的孤说不定还能帮你。” “真的?!”她一听这话两眼放光,急得扑上去拉扯起八王衣袖来,吓得赵德芳避之不及。不过看她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银萍,柴郡主当初也是如此,一眼相中了杨家六郎,此后就天天缠着她王兄帮她说和,到底这事还是成了。想到这里,他漾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也不再躲避对方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手,满脸是对小妹妹的疼爱。

  “小女……小女与……”王家小姐绞着帕子,两颊羞得通红,最后嗫嚅着哼出一句来:“与吕大人家的公子两情相悦。” 话出口连忙用帕子盖住脸不敢看八王。

  “吕大人?你是说吕蒙正先生?”

  “对!就是……吕大人。” 

  “那好办,他做过孤王的太师。先拖些日子,等时机到了孤来帮你说和。”  

  “多谢千岁!”她又想再拜被八王搀起。多好的姑娘,才这么点儿岁数,的确不该胡乱跟了自己的。

    八王眼瞅脱离苦海,还保了个大媒,心神舒展,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不知道有一道目光从他下殿起始终粘黏在身上,现在这目光的主人站在他背后,沉默地攥紧了双拳。

  寇准知道在赐婚这件事上太宗不会善罢甘休,但当他次日上朝看见龙书案前跪着个女子时,心还是猛得一抽。他用探寻的目光看这姑娘,不禁嗤笑,老皇帝这次倒是没坑千岁。的确漂亮,就算称不上倾国倾城也是花容月貌。年纪也的确小,他能透过前列官员密密匝匝的后脑勺看见千岁眼里的惊讶与爱怜,能看见太宗得逞的坏笑,更能看见那姑娘拽着八王衣摆的纤手。那手白得刺痛他双眼,而一贯宝贝衣裳素有洁癖的八王也没有拂开她。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低下头,狠狠盯着自己朝靴的尖头。

  千岁拒婚了,这让寇准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他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满足,可悬着的心还是空落落的,填不满、放不下。你到底想要什么呢?随着人群下殿,快些走,催着双脚的动作却被眼前一抹玄黑撞得停下步伐。是八王的龙袍,他正立在殿外的一棵古松下,脊背亭亭倒更像另一棵云杉。从他身前露出半截圆髻,只一眼寇准就认出是王家小姐。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片刻那姑娘脸上就焕发神采,欣喜地去拉八王的衣袖,巧笑倩兮,而赵德芳只向后略退了一步又由着她去了。他温熙的眉眼倒映着对面姑娘衣裙的鹅黄,笑容里包含着纵容。第一次见八王这样的神色,在寇准面前赵德芳永远是孩子气的,甚至有时会有些蛮横无理。他从没见过他展现出如此可靠的一面来,或许以后八王还会露出更多鲜为人知的面貌给她,而别人看不到,寇准看不到。

  他能感觉到,不甘像一只贪婪的小兽在啃噬自己努力垒筑的防线,而只用一瞬就让理智溃不成军。寇准空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生疼。他是读过书的人,也知道什么叫郎才女貌,什么是门当户对,只能慨叹话本里那些美好到庸俗的片段原来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千岁怨我说他配不上王家小姐,怎么会。千岁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存在在那里就让人想要将这世上所有宝物捧到他面前,而再瑰丽的奇珍异宝也会被他衬得黯然失色。王小姐美则美矣,可是不够。没有八王配不上谁,寇准只是觉得向来没人配得起赵德芳。

  王小姐蹦蹦跳跳走了,八王回过头来,冷不丁看见寇准就站在他身后十余步,脸色阴沉得吓人。“老西儿!怎么不说话啊,昨日孤是跟你说笑罢了,不会真生气了吧?”话音刚落,就看寇准深深一拜,那腰背弯成一道拱桥。“参见八王千岁。” 嘿,这算什么?“老西儿,你这是干嘛?还用跟孤如此吗?”说着伸手去扒拉他,“起来,起来!到底怎么了你?”对方还是面无表情,用生硬的语气:“千岁是君在下为臣本该当如此,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了。”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八王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哎,老西儿!寇老西儿!回来!”

  “王爷,事儿成了没有?”刚一进寝殿魏远就带着贱兮兮的笑迎上来,殷勤地给八王换衣。赵德芳擎着胳膊没好气儿地反问:“成什么?” 

  “哎呀王爷!小的都听说啦,圣上要给您说亲嘛。怎么样?据说王大人家的小姐哎呀呀,那叫一个漂亮……”他这阵本就被寇准的举动弄得满脑袋浆糊,烦躁不已,一甩袖子正好打在魏远脸上,疼得小内侍直揉脸蛋。

  “漂亮?你娶她去吧!” 

  “王爷,不是小的多嘴,您也该成家了。若是娶妻大事举棋不定,好歹纳个妾来啊,您不会打算孤独终老吧?”

  “要你多嘴?出去!” 

  “得嘞。”

  魏远脚还没迈出门槛又被叫住,“哎,你回来,你说那寇准给孤把婚事推了,今日孤再拒一次他反倒又不乐意了,他到底是想让孤成这个亲还是不想呢?”

  什么成不成的啊,魏远只听说寇准这名字就来气,立刻吊起眼角来:“王爷别生气,他一个小县城来的老西儿懂什么呀,您能成家那是天大的好事。” 

  “去,老西儿是你叫的?”八王又恼了,抬手将他轰出去。正要逗逗他的八哥解解闷,小鸟却好像听得懂话一样转过头,瓮声瓮气道:“寇老西儿,寇老西儿——” 

  “哐”一根毛笔就扔了过来,竹笼摇晃,里头又是一阵扑腾。

  黑暗笼罩着整间屋子,夜凉如水,寇准不肯点灯,蜷缩在房间一角八仙椅上。沉静的眸子下伏动着汹涌的情绪,一如一只困兽被囚禁在无形的桎梏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要摆出那副冷冰冰的态度,看着八王无措的模样,一瞬间怒气得以发泄的快意登时化作无尽的懊恼。他对他到底是怀揣什么样的感情,才会以如此病态的面目呈现出来?但无论它是什么,从此以后必须与八王保持距离。

   从近日的事上他无意窥得自己晦暗的心思,惊骇于其扭曲与疯狂。不能让德芳知道,他依旧称臣他依旧为君,这是永恒不变任谁也不能改写的事实。寇准反复在心中默念着这一点,没关系,现在还不算晚,至少这痛苦只属于他一个人而没有波及到千岁。抬头望了望窗子,恰好一缕月光照进来映在他手上,食指即将淡去的疤痕是他曾敞开心扉的凭证。

  赵德芳发现寇准不理他了。一连几日上朝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再向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打趣,变回了初来东京一板一眼的小老头,现在就差留上一把胡子成日拈着了。

  宋太宗可高兴坏了,这正是他愿看到的光景!起初八王下殿时还是总堵着寇准,可日子一长也自觉没趣,他除了规矩地行礼,一口一个“千岁”“微臣”再说不出一句俏皮话来。孤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哦,倘若讨论朝中大事这老西儿还是会说两句的,但只要一离了题便一棒子打不出声屁来,闷得要死。

  这日他实在憋不住,上赶着乘辇来到天官府。孤还就不信了,堂堂八贤王来府你还能不见?寇准的确见了,恭恭敬敬出来接驾、恭恭敬敬行大礼、恭恭敬敬让进书房、恭恭敬敬献上茶水,八王被他弄出一身不自在来。坐在书房的主椅上四处打量打量,这房间空的跟从不住人似的,连个花瓶都没有,就四五口箱子的书卷和桌椅茶壶。“老西儿,你这几日干嘛呢?”    “回千岁,”对方作了个揖才说道:“微臣无事可做。” 算了,问也是白问。八王顺手拿起摊在桌上的书,翻了翻页,“这不是看书呢嘛。看得什么书啊?”

  “……”

  “哦,《孙子兵法》啊。”

  “……”

  “诶,你知道这书谁写的嘛?” 

  “……”

  “哦,孙子啊。” 

  “……”

  “讲什么的来着?”

  “……”

  “哦,讲兵法啊。那你……老西儿!你就不能说句话吗?”这怎么还成锯了嘴的葫芦了呢?八王实在烦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寇准这张臭脸让他变回那只笑得蔫坏的狐狸。可他只是紧抿着唇,好半天吐出一句:“微臣姓寇名准字平仲。”赵德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意思是不许再叫他老西儿了吗?连孤都不能!?

  “你……你……反了你了!孤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甩脸色给人看,放眼整个大宋有几个人敢如此对八贤王?前些日子不还巴巴儿地说什么自己的命都是孤的,今天就翻脸不理人了?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啊?说话!” 

  寇准看着赵德芳憋红了脸,越说越往下耷拉的眼角,有些像受了委屈才肯虚张声势出两声的小狗。不过这样比千岁是不是太过冒犯了?不怪他生气,任谁被好友无缘无故冷落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八王又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他不得不把话说得重些再重些,每一次沉默都是他用力压抑自己的结果。许久,才开口:“千岁于微臣有天大的恩德,臣为千岁自当尽心竭力、以命相……” 

  “够了!”赵德芳狠狠把书往地下一掼,纸页哗啦啦散了架。“孤来不是听你说这个的!魏远,摆驾回宫!”他转身就走,把一双泛红的眼圈留给寇准,抓住他的心脏,用力紧紧握下去。

  不得喘息。

  寇准脸上挂着苍白的笑意,千岁这次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吧。也好,离得远远的才能保他周全。

提子酿酒(请勿连赞)
9命清官册里寇准也太萌了w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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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语冰

【准义】灵犀

*是二义生贺~因为正文放不了所以全文看彩蛋……

*cp:寇准x赵炅(赵光义),微胤义


       “卿来何缓耶?”

       天子语带责怪,但神色举止皆显亲厚,示意宫人将犀带取来。数月前某地称得祥瑞而献上通天犀角,观其长短尺寸恰打了两条腰带,令他再度想起寇准,便下旨召他从青州回来,加任给事中。

       “臣非召不得入京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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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寇准x赵炅(赵光义),微胤义


       “卿来何缓耶?”

       天子语带责怪,但神色举止皆显亲厚,示意宫人将犀带取来。数月前某地称得祥瑞而献上通天犀角,观其长短尺寸恰打了两条腰带,令他再度想起寇准,便下旨召他从青州回来,加任给事中。

       “臣非召不得入京师。”

       通天犀乃是《抱朴子》中所载异兽,脑上之角长且锐,角中一孔上下通贯,可出气通天。据传此灵兽唯爱食有毒带刺的草木,遇上柔软易采摘的反而不屑一顾,与这位年轻直臣的品性倒很是符合。

       “平仲,”自软榻上站起来,赵炅亲手为这名看重的宰阁之才系上犀带,“通天犀自古被认为是勇者的化身,以己试药来为人解毒,朕心中便属意卿为这般的股肱之臣。”

       “官家,臣铭感五内,永生不敢忘。”

       寇准拜倒称谢,却见天子微微皱眉,扶着腿又坐回去,冷汗自鬓边沁出。依礼他原是不该久视龙颜,然而面对这万人之上的至高尊贵者的脆弱模样,实在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赵炅留意到他的眼神,不避忌地撩起衣裳。一刻前御医刚退下去,他足创又犯,经诊治抹了药膏。因此底下还未穿妥,正好能让寇准瞧见大腿上伤口狰狞。

       那是高梁河之战留给他的旧伤,他寻求多种办法治疗而不能痊愈,总会不定时的隐隐作痛,嘲笑着他实现不得的野望与无可否认的失败,就像他注定永远无法超越他的兄长。纵然留下称道文治,亦胜不过武功。他几乎闭上眼便能看见无情的史笔如刀,后人将如何讥讽他的败绩。

       而近年来,这处伤口痛得愈发猛烈又频繁,天子很清晰地感受到,那昭示着天命将尽。他已比离世的兄长活了更长久的岁月,而这一轮日头终究也要落下去,在山与海的彼方重逢。

       “官家……”寇准原本已想移开视线,天子却引着他的手指,一寸一寸抚上伤疤。

       尽管年过五旬,保养得当的肌肤依然是白皙的,甚至没有多少松弛的褶皱,令他不由想起传闻中宫廷里秘制的玉龙膏。伤疤凸起在光滑细腻的皮肉上构成了不协调的纹路,蜿蜒向大腿内侧。

       殿内的香炉烟气袅袅,寇准不敢再往上摸了,赵炅似乎也意识到这氛围偏向了暧昧,松开他的手,苦笑着嗟叹道:

       “多年不上战阵,朕如今也如昭烈帝有脾肉复生之叹。可惜这伤病反复不愈,恐怕年岁不永,难如其取西川般夺回燕云……平仲啊,依卿之见,朕之数子中,孰可以交付神器?”


       留在史册上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而后寿王元佐得立为皇太子。

       他是五代乱世以来中原王朝的第一位皇太子,似乎象征着金瓯终得稳固,战火纷飞的年代终于告一段落,和平与文治成为新的主题。天水赵宋不会重蹈覆辙,不会成为仓促而终的第六朝。

       于是当太子拜谒太庙后返回,京城的百姓拥道而欢呼“少年天子”。即便寇准以“社稷之福”做了安抚,赵炅打起精神来迎接了一众宫妃的道贺,却仍旧怏怏不乐。


       天色将暮,寇准便收到来自宫中的邀约。此次君王的接见不是在肃穆正殿,而是在御花园中。

       盛夏已尽,似锦繁花不复最明艳时节的妍丽,隐隐地现出颓败之态。丝绢幔帐罩住四周,随风微微飘起,迟暮的天子斜倚在软榻上自斟自饮,招手让寇准走近。依靠玉龙膏的滋养,他面容上仍不见多少皱纹,但鬓发眉梢皆藏不住霜雪颜色。

       与频频邀臣僚饮酒的兄长不同,赵炅不常设宴,更屡次劝诫嗜酒的臣属注意身体,寇准这样酷爱狂饮的也没少被他耳提面命。

       因此这场私宴颇为特殊,大抵是由于天子今日情绪不佳,起初寇准不太放得开……后面他也没想到能放得这么开。

       丝幔内中有石灯照明,然而当金乌西沉,玉兔东升,周遭还是显得昏暗。明灭的光焰照着赵炅白净面庞上杜康催起的酡红,初秋的夜晚略燥热,两人额上脖颈间都出了些汗。

()


       天子自痉挛中平息下来,十指脱力似的放松了,在原本掐紧的犀带上慢悠悠地抚摸着。“寇卿可知……”

       明明都没有触及他的衣衫,寇准却觉得那双手像是正贴着肉在抚摸他的胸膛,在他心脏的位置停顿住。

       “相传这通天犀中白纹如线直通两头,能使人心默契相通。李义山诗中写‘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灵犀’指的即是此物。平仲,”

       他展颜一笑,松开犀带,主动地骑坐上来,将手掌真正地贴在寇准的心口。年轻的臣子听见两颗心脏都在激烈地跳动,“朕望与你心意相通。”

       后来寇相公填一阙《蝶恋花》,其中恰有“彩凤徊翔”语。是年太宗早已山陵崩,而通天犀带也被他藏起多年。


       天圣元年,寇莱公于病中梦见太宗皇帝。

       于是命人往洛中,取回至道三年后便不再佩戴的通天犀带。他沐浴后庄重地穿戴起朝服,佩上依然如故的犀带,向北面拜了数拜,躺在卧具之上。朦胧的视线中看到官家着一袭白袍向他迎来,温润的声音道:

       “卿来何缓耶?”


暮商肆.

【寇准×赵德芳】欺君.27

第二十七章.姻缘

 “启奏万岁,臣以为……此事还需再议。”

 郑王眼睁睁看着寇准低着头抿紧了下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人的声音就清清楚楚回荡在大殿上打断了王大人的话。没料到啊,太宗惊诧地瞪着半路杀出来的这位,你寇准连这种事也要插上一脚?这未免管的也太宽了点!他压下火来正色问道:“寇准,你何出此言?” 

  “启禀万岁……臣以为……”

  以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他只听皇帝点了王大人,眼看这事拍板即成一股焦躁不安就从胸口窜上,好像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一定要他做些什么打断这一切。寇准很努力压抑着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情绪,理智却......

第二十七章.姻缘

 “启奏万岁,臣以为……此事还需再议。”

 郑王眼睁睁看着寇准低着头抿紧了下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人的声音就清清楚楚回荡在大殿上打断了王大人的话。没料到啊,太宗惊诧地瞪着半路杀出来的这位,你寇准连这种事也要插上一脚?这未免管的也太宽了点!他压下火来正色问道:“寇准,你何出此言?” 

  “启禀万岁……臣以为……”

  以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他只听皇帝点了王大人,眼看这事拍板即成一股焦躁不安就从胸口窜上,好像全身上下都叫嚣着一定要他做些什么打断这一切。寇准很努力压抑着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异样情绪,理智却终究趋于下风,直到身子已经出了列站在太宗面前他才如梦方醒。

  “王家小姐年方十七,恐怕与八千岁年纪不甚相当。”噗,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高王忍俊不禁后发出的怪响。“这老西儿是说千岁老牛吃嫩草吗?哈哈哈哈……赶明儿我就告诉千岁去。”他还一个劲儿的往郑王处凑,郑王也想调侃两句可觑着寇准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千岁谎都不会扯”那日在天波府的一句腹诽好像再次轮回到了他自己身上,寇准心下无奈苦笑。人家姑娘也早及笄了这算什么借口?千岁还没拿主意自己倒先给推却了,也不知等他知晓了会不会怪我毁了他的好姻缘。好姻缘……这个词在脑中滚过时竟连带着扯肺连心,有如一记重拳打在他胸口,无厘头的酸涩一瞬漫顶又悄然褪去。寇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罢了,待过几日德芳上朝朕再问问他就是。众位爱卿退下去吧。”太宗最近是真为八王的婚事着了急,若问他究竟打得什么算盘,还要从这几月以来金殿上发生的事儿说起。自从潘杨案尘埃落定,他终于开始以庄重的目光审视寇准这个人,别看老皇帝平日也有些奸猾,到底为君千日有选才之能,他早就知道寇准是个极为可用之人。可架不住他同那些一板一眼的老学究不同,这段日子各式花招层出不穷,他已经算不清自己在这吃了多少次瘪。还有德芳,原先那么老实一个孩子,怎么现在也学会一股子狡黠,每日跟寇准两个在金殿上一唱一和,轮着番儿的唱大戏。他是实在被闹得不得安宁,干脆催着八王早些成家,想着有妻儿在侧能磨一磨脾性。如此一来,那寇准没了靠山可就得夹着尾巴好好做人了。

  皇帝的算盘打得响亮,可这会儿有人去给八王报信了。高君保咧着嘴大摇大摆进了南清宫,一上来先做了个大揖:“恭喜千岁,贺喜千岁,咱在这给您报喜。”八王正立在窗前用钎子给他的宝贝兰草松土,一见他那副没憋好屁的样子就懒得搭理,头也不抬:“喜从何来?”

 “嘿嘿,千岁,圣上说要给您赐婚呐!” 

  铛啷。随着钎子落地的还有一大片嫩绿的新叶,赵德芳心疼地捡起来顿时脸皱得像个包子:“你说什么?!” 

  “哎哟,您别急啊,这不是有人给您拦下了嘛……是这样……”

  寇准平日没什么爱好,当初在辖谷闲暇下来最爱仰躺在黄土坡上望天,闻着空气里那股牛羊的膻气不觉嫌恶反有种踏实感。自从升了双天官他就搬出了御史衙门改迁天官府,不过在哪里都无所谓,这里的宅院皆是四四方方高大的围墙,仰头也永远只能看见四角的天空。此时他烦闷的心绪无处发散,像头顶那朵云一样被困在规矩的框线里。千岁他会想要成家吗?不会不想,那天结案的晚宴上他看起来那么孤单,就好像把闹哄哄的一大帮人叫进南清宫只是为了借那点人气儿,求一丝暖意。王延龄王大人也很好,他是早先就认识的,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一定是知书达理,腼腆温柔。不过千岁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千岁私下那么孩子气想必还是要稳重些的来照顾吧。千岁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寇老西儿!”说谁谁到,八王的声音从院外炸进他耳中,抬头看去赵德芳气冲冲地闯起来。一走进了就鼓着腮帮子用手指在他胸口戳来戳去,寇准没有防备向后接连退却几步。

   “你……你今日上朝说什么啦?”

  “臣说什么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嫌孤王老!二十有八便是年纪大了?孤还未到而立之年呢!王家小姐十七怎么啦?孤王我就配不上她不成!‘回万岁,臣以为八王跟王小姐年纪不甚相当——’哼,你比孤还大上一岁有余呢,你……你个老西儿!”八王像连珠炮一般小嘴吧唧吧唧说个没完,一会又拖腔拉调地学舌,脸上各种俏皮跳脱的小表情切来换去。

  真可爱,寇准想,千岁像个炮仗一点就着,他忍不住要勾嘴角却连带出一个苦笑。赵德芳不知道眼前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听说金殿上那么多人都听见这老西儿嫌他岁数大,多丢人啊。面子上挂不住,高王又想看热闹一个劲的撺掇,他这才来兴师问罪。不过也不怕寇准会恼,他会知道自己不是果真动气也向来由着自己胡闹。

  “哎,对不住啊,实在没拦住。”高王哪能错过好戏,急急赶了进来拦了下八王。嬉皮笑脸地伸出手给八王顺气:“千岁二十八,就像一朵花!寇准,你说是吧?”赵德芳知道高君保的臭德行,抬手给了他后背一巴掌。

  “微臣从没有嫌弃千岁之意……”寇准没有笑,他低着头沉默片刻,“您想成亲吗?” 

  “啊?”他才不想呢!赵德芳刚要说话却被高王一把拉住推出了天官府,高王一边在后面轰他一边回过头来抱歉地朝寇准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害得你无故受气本王良心都有点痛了。

  二人走后,他还站在原地。抬头望天头顶空空如也,那朵云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千岁果然还是怪我毁了他的婚事,寇准一向对自己的冷静自持最为自满,可他想不通自己到底被什么驱使做这样一件莫明其妙的事。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到如今甘愿做他的靠山,他寇准何其有幸能遇见八王,可他没报这份恩德反想要毁了他的姻缘。你难道是见不得千岁好吗?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却突然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在脑中幽幽说道:“希望他好,更希望是因为我才好。”

  是谁?我吗?这一句话如雷贯耳,顿觉天旋地转,寇准身形一歪险些倒下去。他紧紧捂住耳朵生怕心底的声音再多说一句。一时间青灰色的砖墙、瓦蓝的天空都趋于模糊,眼前全是赵德芳笑得灿烂而无害的模样,那么干净、那么纯粹。像是在对比着、衬托着,无形中擭取出他私心的丑恶,让他无地自容。不知过了多久,寇准才跌跌撞撞逃进了书房,砰地关上房门,好像要甩掉跟在身后的恶鬼一般。

  吃一堑长一智,昨日没来上朝差点被老皇帝强塞一媳妇。八王这回学聪明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来,省得哪天八抬大轿就抬着一不认识的姑娘进我南清宫了。

  刚走上金殿,就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一般。宋太宗一见他分外热情,笑吟吟地唤:“德芳,快到朕一旁来。”他被叫的心里毛毛的,僵手僵脚地往前,先是察觉到一股幽怨的目光。是王延龄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出声;高王都快把嘴唇咬破了,憋笑憋得脸色紫涨;郑王擦着额头的汗,觉得现在的太宗很像年关时那群老婆舌头的亲戚催他成婚的样子。但八王最在意的还是寇准,以往每次他上朝路过寇准站立之处都会极默契地有眼神交流,或是对方单方面冲他坏笑。可今天不知为什么,这老西儿低着头好像看不见他一样,目光闪烁躲避不及。难道还真生了气不成?

  这样想着往前走,猝不及防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太宗尴尬扶额。他赶忙低头查看,居然是一段碧绿的纱绦。顺着这抹颜色目光上移,竟有一女子跪在地上,而自己方才险些踩到她。“孤不是有意的,姑娘你可伤着了?” 

  脚下人缓缓转过头来,脸若银盘眼含春水,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儿。粉雕玉琢的好看只是五官还带着没舒展开的幼态,神态间全是怯生生的青涩,左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一见八王,先是一瞬的惊愕紧接着慌忙行礼:“小女无妨,参见八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姑娘起来吧。”他从小密切接触过的女子屈指可数,现在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更是手足无措,想将她扶起来却又顿悟男女避讳之节,两手平伸僵在那里。

  “德芳,这就是王延龄之女,朕还未与你说起。你如今也该成家才是,王家小姐也算品貌端庄饱读诗书,你看朕将她赐婚与你你可愿意?” 

  “这……”

  我不愿意行吗?赵德芳欲哭无泪,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孤要是真娶了她王延龄不得提着菜刀把孤砍了?

  这时他感到衣袍下摆似乎被人拽了两下,用余光察看发现是那姑娘悄悄伸过来的手,正是不解,就看她递过来一个哀求的表情,眼神里写满了抗拒。得,敢情人家也不愿嫁我,老头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万岁,臣还年轻,成家之事还是等立业之后再提吧。” 贤侄,你也二十八了,不算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八王本就为昨日之事憋了一肚子火,终于跳了脚:“臣真的不愿娶妻,陛下龙恩臣感恩戴德。”姑娘你别拽了,我真的不娶你!还拽!孤的金滚边啊……

  太宗正欲再说,忽看到那姑娘白生生的小手悄悄拽着八王的衣摆,心里明白了。侄儿原来你与她早就认识,那怎不早说呢?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啊,还当众拒婚。算啦,就先成全你这体面,等过几日朕再提一次就该差不多了。

  太宗这是误把八王的拒绝当作脸皮薄的凭证了。

  “好吧,德芳,你先不要急,回去好好想想。等过两日朕再与你定夺此事。”说罢,他给了八王一个“放心,叔叔懂你”的表情。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八王不敢再言语,蔫蔫退到一边去了。

Бassi扒皮
  好久没更新了,混个更,补一...

  好久没更新了,混个更,补一下之前画的寇准x丁谓~

  (以下是之前空间里的个人吐槽,没有节操和三观,慎看)

  话说寇老西真的好直男啊,感觉是那种会喝醉了酒后被小丁绑到床上狠狠骑乘的呆瓜,第二天醒来意识到昨夜的事大为震恐,本来抬手想给这不知好歹的下属一耳光,但巴掌还没落下,又悻悻地收回去了,只能一边穿衣服一边涨红着脸把对方臭骂一顿。(嘻嘻)

  (寇大爷真是一个复杂的人啊)

  好久没更新了,混个更,补一下之前画的寇准x丁谓~

  (以下是之前空间里的个人吐槽,没有节操和三观,慎看)

  话说寇老西真的好直男啊,感觉是那种会喝醉了酒后被小丁绑到床上狠狠骑乘的呆瓜,第二天醒来意识到昨夜的事大为震恐,本来抬手想给这不知好歹的下属一耳光,但巴掌还没落下,又悻悻地收回去了,只能一边穿衣服一边涨红着脸把对方臭骂一顿。(嘻嘻)

  (寇大爷真是一个复杂的人啊)

大魏高祖文皇帝Fanny

一些神话+历史同人私设

在民间传说中矛盾的地方如果真的变成现实一定会很有意思,你说是吧阎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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