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文(精通诗词歌赋,吟唱《瑞鹤仙》,《水龙吟》,解说《小重山》,对答《山坡羊》,讲解诸多诗词,秒猜字谜,对对子高手);
二、数学(古代最高数学家水平,能解四元正负九次方程;心算无敌,十几位数的数字的开方只靠心算就可出结果,精通九宫八卦、五行术数);
三、外语(精通哑语,能以哑语骂人,【粗识蒙古语言,但不甚精】);
四、物理(利用定滑轮+杠杆原理+海水的浮力原理,救出被千斤巨岩压住的欧阳克,利用液体凝固的物理变化搭成羊腿梯子);
五、医理(程度不可考,可基本解毒治病,家学渊源会炼制强身健体的药比如:九花玉露丸);
六、艺术(画过自画像,精通琴棋书画,均传授郭襄【她幼受母教,琴棋......
一、语文(精通诗词歌赋,吟唱《瑞鹤仙》,《水龙吟》,解说《小重山》,对答《山坡羊》,讲解诸多诗词,秒猜字谜,对对子高手);
二、数学(古代最高数学家水平,能解四元正负九次方程;心算无敌,十几位数的数字的开方只靠心算就可出结果,精通九宫八卦、五行术数);
三、外语(精通哑语,能以哑语骂人,【粗识蒙古语言,但不甚精】);
四、物理(利用定滑轮+杠杆原理+海水的浮力原理,救出被千斤巨岩压住的欧阳克,利用液体凝固的物理变化搭成羊腿梯子);
五、医理(程度不可考,可基本解毒治病,家学渊源会炼制强身健体的药比如:九花玉露丸);
六、艺术(画过自画像,精通琴棋书画,均传授郭襄【她幼受母教,琴棋书画,无一不会】);
七、地理(对多地风土人情有一定了解【那少年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
八、历史(历史学专家,通晓古今,日常当郭靖的历史老师);
九、常识(对美食、宝物等各类文化品鉴均有涉猎和心得)
十、化学:(有所涉猎,利用石油作燃料解冻羊腿梯子,困住欧阳锋)
胸口被铁锤击中的杨过、令狐冲、郭靖
胸口被大铁锤击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没体验过,应该很痛。
至于到底怎么痛,当郭靖在蒙古大营被金轮国师等四大高手围攻的时候,有一人就亲身体验了铁锤击中胸口的物理伤害:
【郭靖一扯金龙鞭不下,大喝一声,一股罡气自金鞭上传了过去。尹克西胸口犹如给大铁锤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郭靖已放脱金鞭,回手招架。尹克西自知受伤不轻,慢慢退开,在地下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从尹克西的物理体验来看,被郭大侠的刚猛内力打到后,喷血不断、只能马上退出战斗,其实应该比被真正的重锤击中、痛感更加猛烈。
郭大侠虽然能让别人胸口如受大铁锤,他自己的胸口...
胸口被大铁锤击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知道,没体验过,应该很痛。
至于到底怎么痛,当郭靖在蒙古大营被金轮国师等四大高手围攻的时候,有一人就亲身体验了铁锤击中胸口的物理伤害:
【郭靖一扯金龙鞭不下,大喝一声,一股罡气自金鞭上传了过去。尹克西胸口犹如给大铁锤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郭靖已放脱金鞭,回手招架。尹克西自知受伤不轻,慢慢退开,在地下盘膝而坐,气运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从尹克西的物理体验来看,被郭大侠的刚猛内力打到后,喷血不断、只能马上退出战斗,其实应该比被真正的重锤击中、痛感更加猛烈。
郭大侠虽然能让别人胸口如受大铁锤,他自己的胸口也被大铁锤伤害过。
区别是,郭大侠给别人的铁锤锤胸、是重度物理伤害,而他自己承受的铁锤锤胸、是重度心理伤害:
【黄蓉拍手道:“下船去罢。”郭靖道:“你身子尚未复原,何必干冒危险?”黄蓉道:“你不来就算了。”自行走下江边斜坡,上了篾篷船。郭靖无奈,只得跟着上船。黄蓉笑道:“傻哥哥,咱们此刻在一起多些希奇古怪的经历,日後分开了,便多有点事情回想,岂不是好?”郭靖道:“咱们日後难道……难道当真非分开不可?我……我说什么也不跟你分开!”黄蓉凝视着他脸不答。
郭靖心头一片茫然,如有大铁锤在心口敲击。当时在牛家村一时意气,答应了拖雷要娶华筝,此後才体会到其中的伤痛惨酷。】
郭靖意识到与黄蓉分离、是多么痛苦。
被大铁锤击中和被针刺中不同,带来的是钝痛感,猛烈而持久。而且范围广,痛感至少覆盖整个上半身。
和真心相爱的情人分离的情感伤害,就是这么痛,又钝又持久还铺天盖地,比挨了师父的降龙十八掌的物理伤害还要痛。
不仅仅是郭靖这样专情的老实人,多情浪子令狐冲,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会胸口被大锤击中。
例如,在思过崖思过的令狐冲,猛然意识到小师妹和林师弟关系变得亲密后,胸口被铁锤击中:
【令狐冲站在崖边,怔怔的瞧着他二人背影,直至二人转过山坳。突然之间,山坳后面飘上来岳灵珊清亮的歌声,曲调什是轻快流畅。令狐冲和她自幼一块儿长大,曾无数次听她唱歌,这首曲子可从来没听见过。岳灵珊过去所唱都是陕西小曲,尾音吐得长长的,在山谷间悠然摇曳,这一曲却犹似珠转水溅,字字清圆。令狐冲倾听歌词,依稀只听到:“姊妹,上山采茶去”几个字,但她发音古怪,十分之八九只闻其音,不辨其义,心想:“小师妹几时学了这首新歌,好听得很啊,下次上崖来请她从头唱一遍。”
突然之间,胸口忽如受了铁锤的重重一击,猛地省悟:“这是福建山歌,是林师弟教她的!”】
令狐冲看着小师妹离去,本来就觉得小师妹好像和他疏远了,心里本来就闷闷的。听到小师妹的歌声,本来只觉得是好听。
猛然意识到这是林师弟教她唱的福建山歌后,令狐冲终于确定自己失恋了,胸口如同被铁锤重击。
这一段写得太好了,读者都能够感到胸口那种铺天盖地的钝痛。
看来,失恋面前,众生平等,不管你是老实人还是风流浪子,都会被大锤击中。
令狐冲知道小师妹喜欢上别人后,就这么痛,那知道小师妹嫁人后,他还能痛成什么样?
【令狐冲心中一阵酸楚,微微侧头,向岳灵珊瞧去,只见她已改作了少妇打扮,衣饰颇为华丽,但容颜一如往昔,并无新嫁娘那种容光焕发的神情。
她目光和令狐冲一触,突然间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令狐冲胸口便如给大铁锤重重打了一下,霎时间眼前金星乱冒,身子摇晃,站立不定】
上一次是铁锤,这一次是大铁锤。铁锤的重量增加,果然比上一次锤得更重、更猛烈。
上一次胸口被大铁锤击中的令狐冲还站得稳、没从思过崖上掉下去。但是、这一次、亲眼看到了小师妹已经不是姑娘的打扮,令狐冲的胸口受到了更大、更猛烈的重击。
这一次的大锤带来的巨大痛感,让此时已经武功大进的令狐少侠站都站不稳,如果不是被别人扶了一下,当场就会摔倒。
之后,令狐冲和小师妹在众目睽睽之下忘情、同时使出了冲灵剑法。这一段描写,也让读者久久难忘。
冲灵果然是意难平。
令狐冲其实是金庸笔下、胸口被铁锤击中次数最多的人。
令狐冲对小师妹的单恋、求不得,是金庸的作品中着墨最多、写的最直白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令狐冲苦恋岳灵珊。
相比之下,同样是单恋、求不得的段誉和张无忌,没有因为失恋、而经受过胸口重锤的痛感。
张无忌对朱九真的单恋,失恋之苦,来得猛烈、也去得飞快。由于从沦陷到放下的时间太短,金庸着墨不多,道具铁锤还没准备好,张无忌就走出初恋魔咒了。(详见前文 张无忌段誉杨过的单恋(4):放下编 )
段誉对王语嫣的单恋,与其说猛烈、不如说夸张。与其说是痛苦的单恋、不如说是明知不可能的仰望。既然他知道结果、仍然愿意跟在王姑娘身边,估计大铁锤袭来的时候、他也能用凌波微步躲过。
胸口被大铁锤击中过的人,当然少不了杨过。
杨过下山来找姑姑,找了大半年,从终南山向东南方向走了几千里路,终于在大胜关找到了郭芙。
被杨过苦苦寻找的姑姑,其实是一个御宅,苦苦没等到杨过来找他,只好鼓起勇气、仙女下凡尘、走了几千里路,一路吃东西不付钱,终于在大胜关找到了杨过。
小龙女在大胜关英雄大会初登场时,英雄大会的众人都觉得姑姑【美若天仙】(详见前文 金庸笔下的天仙(2):郭芙、小龙女、李莫愁 )
终于见到了找了半年的姑姑,杨过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也被美若天仙的姑姑美呆了呢?
【杨过一见到那少女,大喜若狂,胸口便似猛地给大铁槌重重一击,立即从屋角里一跃而出,紧紧抱住了她,大叫:“姑姑,姑姑!”】
杨过看到姑姑,果然很高兴,【大喜若狂】。
我们来看看,金庸笔下的【大喜若狂】,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当黄蓉终于抱到了一出生就被小龙女抢走的郭襄的时候,慈母之心,大喜若狂:
【黄蓉双手刚要碰到郭襄的襁褓,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爱怜备至的神色,这慈母之情,说什么也难以掩饰。她对这幼女日夜思想,只恐她已死于非命,这时得能亲手抱在怀中,如何不大喜若狂?】
甄志丙知道小龙女原谅他的时候,也是大喜若狂:
【小龙女一呆,这才醒悟,原来是他救了自己性命,见他背遭轮砸,胸中剑刺,全是致命重伤,一刹那间,满腔憎恨尽化成了怜悯,柔声道:“你何苦如此?”
甄志丙命在垂危,忽然听到这“你何苦如此”五字,不禁大喜若狂,说道:“龙姑娘,我实……实在对你不起,罪不容诛,你……你原谅了我么?”】
黄蓉看见女儿失而复得,甄志丙知道自己终于被天仙原谅。
看来,所谓的【大喜若狂】,是一种得到了本来以为得不到的东西后、随之而来的十分强烈的幸福感。
本以为失去了、本以为求不得,突然却得到了,大喜若狂。
但是,【大喜若狂】到了杨过的场合,感受居然是【胸口便似猛地给大铁槌重重一击】??
胸口被锤中过的郭靖和令狐冲,要组团来问问杨过:为什么击中你的胸口的大铁锤、和击中我们的大铁锤不一样?为什么我们痛得要死、站都站不稳、还眼冒金星,你却是【大喜若狂】??
为什么杨过和女朋友久别重逢的心情、和别人失恋的心情、是一样的?
还是说,郭靖意识到自己必须和黄蓉分开的时候、令狐冲亲眼看到小师妹嫁做人妇的时候,他们的真实心境,其实是在暗戳戳的【大喜若狂】??
杨过又看到小龙女的感受,前一句【大喜若狂】,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感,但是紧接着的胸口被大铁锤击中,是巨大的失落感。
因为杨过确实有得、也有失。
失而复得的,是找了他大半年的姑姑。
得而复失的,是和芙妹的婚约。
就在前一天,郭伯母刚刚说过,只要他学好,就愿意把芙儿嫁给他:
【黄蓉叹道:“我就是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因此只教他读书,不传武功。盼他将来成为一个深明大义丶正正派派的好男儿,纵使不会半点武功,咱们将芙儿许他,也是心满意足的了。”】
听到这个特大喜讯,杨过的感受是这样的:
【杨过从未听黄蓉如此温柔诚恳的对自己说话,只见她眼中充满着怜爱之情,不由得大是感动,胸口热血上涌,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能够让杨过热血上涌、哇的一声哭出来的强烈幸福感,这才是大喜若狂。
然而,小龙女一登场,杨过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祖传的婚约别想了。芙妹要瞧不起我了。
前一天才知道郭伯母同意把芙妹嫁给他、今天就被迫在天下英雄面前宣布和姑姑luan/伦,这样巨大的失落、难道比不上郭靖失去黄蓉、令狐冲失去小师妹吗?
郭大侠、令狐少侠,你们不要觉得金庸对你们不公平,锤你们的时候出重手、锤出心痛,锤杨过的时候就换一本锤、把他锤得大喜若狂。
砸向你们胸口大铁锤,是同一个。杨少侠的痛感,和你们是一样的。
-------------------
相关文章:
鸳鸯湖上梅花洲9
火把点燃帘帐,火蛇随之窜上房梁,‘噼啪’声中爆出一个个红色的火星子。
火星四溅,引燃了园中的花木,狂风卷着火舌冲向夜空,风助火势,归云庄在顷刻之间成了一片火海。
浓烟四起,欧阳锋扔下火把。鹰隼一样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着黄蓉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管家奔出庄外,与匆匆赶至的陆乘风父子撞了个满怀。
“庄子怎么着的火?”陆冠英拉住管家厉声问道。
“下午的时候,黄家姑奶奶来到庄上,说是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和她身旁的男人说话。我们不敢怠慢,当即给姑奶奶领路,可谁知她到了园子里便躲了起来,并让...
火把点燃帘帐,火蛇随之窜上房梁,‘噼啪’声中爆出一个个红色的火星子。
火星四溅,引燃了园中的花木,狂风卷着火舌冲向夜空,风助火势,归云庄在顷刻之间成了一片火海。
浓烟四起,欧阳锋扔下火把。鹰隼一样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着黄蓉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管家奔出庄外,与匆匆赶至的陆乘风父子撞了个满怀。
“庄子怎么着的火?”陆冠英拉住管家厉声问道。
“下午的时候,黄家姑奶奶来到庄上,说是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和她身旁的男人说话。我们不敢怠慢,当即给姑奶奶领路,可谁知她到了园子里便躲了起来,并让我们速速离开庄子。那与她同来的男人找不到她,便气得点火烧庄。”
陆冠英听得皱眉:“郭师叔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暴躁了,就算是小两口吵架,也犯不着来烧我家庄子呀。”
陆乘风摇了摇头:“只怕与小师妹在一起的,并非郭贤弟。”说完,又向管家问道:“小师妹没事吧?庄中可有人受伤?”
“姑奶奶机灵得紧,吩咐我们躲开后,自己便躲了起来,谁也找不着。我依照她的吩咐便遣散了众人,但老爷临走前将庄子交给我,我总得等老爷回来,给个您一个交代。”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
陆乘风拍了拍他的手,又问道:“那个随小师妹前来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烧庄的恶人长得牛高马大,一身白衣,声音刺耳,瞧着不像咱们中原人。”
陆乘风闻言吃了一惊:“难道是欧阳锋?”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个破锣一样的声音说到:“不错,正是欧阳锋。”
归云庄是陆家多年基业,就这么被欧阳锋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陆乘风父子心中愤怒,但心知此人武功高强。别说父子联手,就算再邀其他江湖朋友来,也不过妄自送了性命。
陆乘风压下怒火,:“不知欧阳先生驾临鄙庄有何见教?”
欧阳锋哈哈笑道:“把黄蓉那丫头交出来,我便饶了你二人的性命。”
陆冠英说道:“欧阳先生说笑了,我们父子二人刚刚回到庄上,还未曾见过黄师叔,又如何知道她人在哪里?”
欧阳锋道:“这我可管不着。”他说完忽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一探便抓住了陆冠英的脉门。
欧阳锋满以为陆乘风爱子心切,必会带他去找黄蓉,谁知陆乘风冷笑一声,说道:“犬子武功低微,承蒙欧阳先生看得起,便让他陪你过过招吧。”竟是丝毫未曾将陆冠英的生死放在心上。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拿那丫头没办法了吗?”欧阳锋冷哼一声,携了陆冠英离去。
陆乘风心知欧阳锋一日找不到黄蓉,便不会对陆冠英下杀手。但终究爱子心切,想了想,还是径往嘉兴而去。
如今能救冠英的,也只有师父了。
嘉兴。
小小的柴门上贴了个‘喜喜’字,字迹遒劲而瘦硬,一望便知出自何人手笔。
陆乘风推开柴门,只见立在院中的新郎身材高瘦,惯着的青衫换了红衣,正深情地望着不远处的新嫁娘。
陆乘风走上前去,恭敬向新郎说道:“弟子恭贺师父新婚大喜,心愿的偿。”
梅若华耳音灵敏,不等黄药师答话,便转头问道:“是陆师弟来了吗?”
陆乘风见新娘虽也着了嫁衣,但只在衣袂简单地绣了只飞凤。她目光依旧空洞,身上却再无从前的戾气,只余晕红的双颊,满脸的温柔。
黄药师随即嗔道:“什么陆师弟?叫乘风!”
梅若华闻言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脸上的红霞却更加艳丽了。
陆乘风瞧着两人这情状,几次想要开口求师父救自己的儿子,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师父为她伤心一生,癫狂一生,情痴一生。数年恩怨纠葛,几经波折坎坷。如今终于等得佳人在侧,喜结连理。他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开口。
陆乘风叹一口气,蹒跚着过去拉了正在跟影子吵架的傻姑,坐到洪七身边。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
新郎拉着新娘跪下,刚拜了天地,却听门口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药兄成亲,怎地不请兄弟喝杯喜酒?”
—————————
这章过渡章节,老毒物的戏份多了点,不过蟾宫折桂嘛,祝看到本文的各位高考学子都能考上心仪的学校和专业!
下一章黄梅洞房花烛夜,各位金榜题名时!
郭靖,因为黄蓉爱上江南。
郭靖,因为黄蓉爱上江南
有时候我们来到那些陌生的乡村,城市,风景,只不过是我们走马观花的存在,我们喜欢了,就会多看一眼,记忆稍微深一点,不喜欢了就会惊鸿一瞥,不留下任何痕迹。但那陌生的地方如果有喜欢的爱慕的人,恨不得和她分分秒秒聊下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就是废话也有了风花雪月的美丽。
十八岁的时候,郭靖来到了江南,这是个与草原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塞外的风沙暴雨,豪迈粗狂,多了烟雨蒙蒙,多了机巧灵便。本来以他的性格,对这样的环境,应该是感到不适和忐忑的,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喜欢,虽然这里是母亲和六位师父的故乡,因为书上多次暗示他对蒙古草原,那个他长大的地方,怀有深刻的感情。
其实,很多时候......
郭靖,因为黄蓉爱上江南
有时候我们来到那些陌生的乡村,城市,风景,只不过是我们走马观花的存在,我们喜欢了,就会多看一眼,记忆稍微深一点,不喜欢了就会惊鸿一瞥,不留下任何痕迹。但那陌生的地方如果有喜欢的爱慕的人,恨不得和她分分秒秒聊下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就是废话也有了风花雪月的美丽。
十八岁的时候,郭靖来到了江南,这是个与草原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塞外的风沙暴雨,豪迈粗狂,多了烟雨蒙蒙,多了机巧灵便。本来以他的性格,对这样的环境,应该是感到不适和忐忑的,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喜欢,虽然这里是母亲和六位师父的故乡,因为书上多次暗示他对蒙古草原,那个他长大的地方,怀有深刻的感情。
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足以让另一个人爱上或是憎恶一个环境。因为一个人,爱上一个地方,其实很多时候人是爱屋及乌的心理,一个初去的地方,因为你喜欢的人在那里,她带你去的角角落落,都会在你的感情世界里无限放大。
书上说郭靖颇有南希仁惜言如金之风,是四师父的入室弟子,可是却和乞丐打扮的黄蓉说得滔滔不绝,说到忘形之处,竟一把握住了黄蓉的手。而黄蓉则是听的津津有味,拍手大笑,神态天真。真可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是黄蓉,这个天外的精灵,让郭靖毫不犹豫,甚至是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本来令他眼花缭乱的世界。
从此,塞北大雕与江南雨燕不离不弃,从张家口的小店,大都郊外的湖畔,桃花岛,临安城的皇宫,撒马尔罕……直到战火纷飞的襄阳城,见证了他们相爱相知的一生。
郭靖为什么讨人喜欢?
这个网友说得好
要问郭靖为什么有人喜欢,不该问我,读射雕神雕的时候,站在那些配角的角度想想:
1.当你被人追杀,一个不认识你的孩子把你藏起来,然后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汉威逼利诱,乃至生死一线,依然坚决不出卖你,你会怎么想?
2.当你幼年的时候被野兽袭击,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猛然把你推开自己陷入危机,你该如何想?
3.当你女儿比武招亲被个王爷侮辱了,有陌生人命都不要,只要一个道歉,你会怎么想?
4.当你重伤需要药救命,而救命药在龙潭虎穴,一个人命都不要就冲进去了,你会怎么想?
5.当敌国来盗武穆遗书,已经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一个武功未达到绝顶的少年坚决的站在了恶人面前,直至重伤濒死没退......
这个网友说得好
要问郭靖为什么有人喜欢,不该问我,读射雕神雕的时候,站在那些配角的角度想想:
1.当你被人追杀,一个不认识你的孩子把你藏起来,然后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汉威逼利诱,乃至生死一线,依然坚决不出卖你,你会怎么想?
2.当你幼年的时候被野兽袭击,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猛然把你推开自己陷入危机,你该如何想?
3.当你女儿比武招亲被个王爷侮辱了,有陌生人命都不要,只要一个道歉,你会怎么想?
4.当你重伤需要药救命,而救命药在龙潭虎穴,一个人命都不要就冲进去了,你会怎么想?
5.当敌国来盗武穆遗书,已经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一个武功未达到绝顶的少年坚决的站在了恶人面前,直至重伤濒死没退一步,这样的义举甚至没人知道,作为读者你会怎么想?
6.当你作为一个普通襄阳百姓,蒙古人铁骑已经兵临城下,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了城头,聚集了全城力量将蒙古人拒之门外,你会怎么想?
7.当你在襄阳长大,蒙古人来来去去,每次危机时刻,都有这样一个男人,从千里外的东海赶过来,一次次的把蒙古人打回去,而那男人已经从青春少年,变得双鬓斑白,你会怎么想?
8.当你在蒙古人的欺压下,从父母的嘴里听说那男人坚守襄阳数十年后举家殉国,灭国后的人们,从农夫都穿丝履的生活,变成没有名字的4等人,一把菜刀都需要登记几家人合用的你,又会怎么想?
没什么,就是天天觉得女友聪明而已
郭靖不肯死心,决意一试,心想:“黄贤弟聪明伶俐,我先跟他商量商量。”
郭靖见她脸有忧色,问道:“你在想甚么?”黄蓉道:“我在想三件事,好生为难。”郭靖道:“你这样聪明,总有法子。”
郭靖拍手叫道:“对对,蓉儿你真聪明。第四句,第四句!”
“蓉儿真是聪明,一见他面就猜到了。”
“啊,真是妙法,好蓉儿,你怎么想得出来?
“...
郭靖不肯死心,决意一试,心想:“黄贤弟聪明伶俐,我先跟他商量商量。”
郭靖见她脸有忧色,问道:“你在想甚么?”黄蓉道:“我在想三件事,好生为难。”郭靖道:“你这样聪明,总有法子。”
郭靖拍手叫道:“对对,蓉儿你真聪明。第四句,第四句!”
“蓉儿真是聪明,一见他面就猜到了。”
“啊,真是妙法,好蓉儿,你怎么想得出来?
“ 对对,蓉儿你真聪明。”
果然一切都在蓉儿意料之中。
“蓉儿,你当真全身是计。怎么能这般妙法”
郭靖大喜,连称妙策。黄蓉甚是得意,笑道:“这是个‘移岸就船’之计,也只寻常。”
每天夸夸让女友成就感满满,婚后更是不得了
郭靖心中也喜,【知道妻子比己聪明百倍】,教导之法一定远胜于己,当下没口子称善。
郭靖听妻子说有必胜之道,知道她智计百端,虽不知她使何妙策,却也已有恃无恐。
部分整理来自郭靖主页
黄蓉的社交能力
黄蓉从射雕初到神雕末,好人坏人都接触过,从赵王府倚小卖小开始,就深得左右逢源之道,一方面是天性天真烂漫,另一方面则是聪明机智。
无论是长辈如洪七公一灯朱子柳陆乘风甚至大反派欧阳锋等等,黄蓉都深得他们喜爱(欧阳锋也很佩服黄蓉,多次夸赞她的能力,李莫愁也对黄蓉感到佩服),和同辈如穆念慈也情同姐妹,跟程瑶伽,连载版的秦南琴等也处得挺好。黄蓉在当上丐帮帮主之后,解决党派之争,对抗铁掌势力,在丐帮弟子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书中其余众人也大多敬佩、欣赏她。
黄蓉的社交能力
黄蓉从射雕初到神雕末,好人坏人都接触过,从赵王府倚小卖小开始,就深得左右逢源之道,一方面是天性天真烂漫,另一方面则是聪明机智。
无论是长辈如洪七公一灯朱子柳陆乘风甚至大反派欧阳锋等等,黄蓉都深得他们喜爱(欧阳锋也很佩服黄蓉,多次夸赞她的能力,李莫愁也对黄蓉感到佩服),和同辈如穆念慈也情同姐妹,跟程瑶伽,连载版的秦南琴等也处得挺好。黄蓉在当上丐帮帮主之后,解决党派之争,对抗铁掌势力,在丐帮弟子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书中其余众人也大多敬佩、欣赏她。
【木瓜】第58章 九死一生
姜晦得知消息匆匆离去,留下那对夫妇面面相觑。
那渔夫热得满头大汗,向妇人道:“我们也快走吧,先出去躲避一阵。”
那妇人点头称是,二人连忙收拾了钱财离开了。
姜晦买了马匹,马不停蹄,一刻未歇,迎着烈日纵马到牛家村时,已是夕阳西下。
姜晦迎着夕阳,在村口下马,牵马步行,看着天边的晚霞,想到了和徐林清初遇那天,天边也是这样金光闪闪,彩霞漫天。
姜晦不自觉叹了口气,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原来是暴晒了一天,脸上和颈上的皮肤都晒得发红。姜晦没做理会,进村打听了路,找到了牛家村大夫的家里。
那大夫家中却不见徐林清,姜晦方知上了那对夫妇的当,若是她真的平安,那渔夫开始也...
姜晦得知消息匆匆离去,留下那对夫妇面面相觑。
那渔夫热得满头大汗,向妇人道:“我们也快走吧,先出去躲避一阵。”
那妇人点头称是,二人连忙收拾了钱财离开了。
姜晦买了马匹,马不停蹄,一刻未歇,迎着烈日纵马到牛家村时,已是夕阳西下。
姜晦迎着夕阳,在村口下马,牵马步行,看着天边的晚霞,想到了和徐林清初遇那天,天边也是这样金光闪闪,彩霞漫天。
姜晦不自觉叹了口气,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原来是暴晒了一天,脸上和颈上的皮肤都晒得发红。姜晦没做理会,进村打听了路,找到了牛家村大夫的家里。
那大夫家中却不见徐林清,姜晦方知上了那对夫妇的当,若是她真的平安,那渔夫开始也不必遮遮掩掩了。当下慌了神,有些语无伦次地向大夫描述徐林清的年龄和样貌。大夫说杨家义女昨天曾找自己给一个重伤的姑娘看过病,样貌年龄也都相符。
姜晦大喜,忙打听那住处。大夫摇了摇头又说那姑娘伤势过重,自己医术不精,荐了城中济生堂的林大夫,她们昨天已经进城求医去了。姜晦转喜为忧,匆匆策马回城。
姜晦回到临安城中时,城中已经纷纷点亮了灯笼,万家灯火,街市繁荣。
姜晦找到济生堂,将马扔在一旁,踏步走了进去,屋中整洁,药香阵阵,一小伙计正收拾着房间,准备一会儿上板关门。
那小伙计见姜晦,抬头问道:“官人,是来看病吗?”
“不是,来找人。昨天有没有人带着一个重伤的女子过来?”
“这……”那小伙计皱眉沉思,又道:“您在这儿等一下。”说罢一边叫着“师父”,一边跑到了后院。
不一会儿,一个装正整洁、相貌平和的年轻人从后面走了过来,向姜晦拱手道:“听小徒讲阁下来此寻人,不知那人是谁?”
姜晦答道:“她叫徐林清,听牛家村的大夫说,昨天有人带她来这儿看病。”见那人垂眸沉思,又接着问:“您就是林大夫?”
那年轻人道:“不错,在下姓林,名济。不过这里却没有阁下说的那人。”
“什么?怎么可能!”姜晦大惊,转头又想:眼前这人和村医必定有一人说谎,那徐林清到底在哪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探查一番,才能知道。思索既罢,打定主意,又摆了个笑脸道:“如此,就是村医记错了,打搅您了,告辞。”
姜晦走出药铺,林济看着他牵马离开,方才回去,将铺子门前的木板上好。
姜晦去了一家客栈,安顿好马匹,换上了一身黑色轻装,找到药铺的后门,翻过墙,落到前堂后面的院子。
院中十分宽敞,中间有两排大木架,晾晒了许多药材。后面是一排房子,不过只有两间亮着灯。
姜晦悄悄溜到窗边,见一个房间无人,另一个房间传出说话声,姜晦弯着腰轻手轻脚靠了过去,透过纱窗见林济守在床边,那小伙计侍立一旁,刚巧挡住了床上那人。
姜晦靠到一旁的墙上,又听得那小伙计说:“师父,您为什么不让刚刚那人见她呢?”
林济冷冷道:“他找的是徐林清,这里只有郑玉成,怎么见?”又接着道:“小石头,你先去睡吧。”
“师父,那你呢?”
林济道:“已经施了三次针,好在退烧了,不过,要是今晚还醒不过来……”话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道,“你走吧。”
“是。”
姜晦见小石头出来,忙闪身躲到黑影里。那小伙计回了房,熄了烛火休息了。
姜晦又探到窗边去看,烛光映照下,躺在床上的就是徐林清。只是她面色苍白,昏迷不醒,脸上也多了一道疤痕。
姜晦正要进去跟林济理论,见那人握住徐林清的手,低声道:“妹子,月前师父从溧阳来信,说见你换了女子装扮,我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只是你怎么会不认识他,还有,怎么许多人称呼你别的名字?你快醒来吧,醒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窗外的姜晦听闻此言,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眼前的这个林大夫,就是郑玉成的熟人,说不定还是情郎,毕竟“妹子”这个称呼很是亲近暧昧。
再者,这副身躯本就是郑玉成的,当时郑玉成是落水濒死,徐林清才阴差阳错借用了她的身体。如今徐林清跳海之后身负重伤,那醒来的会不会就是郑玉成了。
姜晦心慌意乱,双腿发软,扶了窗户一下,里面那人听得声响,惊问道:“谁?”
姜晦见已经惊动了他,就直接走近了房间。
林济歪头问道:“是你?”有些意料之中的震惊。
姜晦道:“林大夫,我知道怎么回事。”
姜晦接着将徐林清怎么来到这里,以及二人在溧阳见过一个中年大夫的事告诉了他。
林济听罢讪然一笑,说道:“真是荒唐,怎么可能?”接着收了笑容,低头沉思,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仍是半信半疑。
姜晦道:“你不信,等她醒了你就信了。”虽如此说,姜晦心中也没底,不知道她会不会醒,醒来还会不会是她。
林济不再说话,担忧又期待地看着床上那人。
姜晦靠在床栏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徐林清,皱眉问林济道:“她受伤很重吧,是不是很疼?”
林济道:“看她的情形,应该是被大火烧了以后落水的,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疼了。”
……
那日在船上,徐林清听得欧阳锋将郭靖手写的经书拿走,趁着郭靖和洪七公站在门口讨论欧阳锋时,收起纸张,用羊皮纸包好,悄悄爬到厨房的暗道口,好在海上风浪大,她在底下稍稍有些动静,二人不留神也不会听到。
不成想她刚从暗道出来,便听得一声巨大的声响,一股热浪冲来,徐林清不受控制地连退几步,连同身后的菜籽油罐子一同滚落在地,那菜籽油的罐子碎片扎到了她的右肩右背。徐林清忍痛站起,衣服上渗出许多血,衣服外面也沾了好些油。
此时四周火起,烟雾弥漫,隔板、木架都烧得厉害,徐林清跑去门口,被喷出的火舌烧到了脸,只觉得像蘸了辣椒油的针往脸上刺一般。一点小火飞到她身上,迅速燃了起来。门口火势甚大,徐林清想到了厨房的后窗,往回撤了几步,身上带着火从窗户跃到外面的甲板上。那后窗后面的甲板仅一人宽,徐林清想就势把火压灭,不过空间逼仄,不能成行。
徐林清一身烟火,炮燥难禁,翻过船舷跳到海中救火。怎知被冷水一激,弄得火气攻心,三魂出舍,气塞胸膛,不醒人事。
这时那渔船上的人刚下了小船让姜晦离开,行了不久,借着月光看到海上漂浮着一个人,那对夫妇合力将徐林清救上大船,却发现她身子早已冰凉,微微有些僵硬。
二人看着躺在甲板上半死不活的人,衣服到处是烧焦的破洞和黑边,头发也烧掉许多,脸上更是好大一处红痕,真是面目全非。
那渔夫见这人没救,打算把她扔回海里,毕竟死人给不了他们什么好处。
那妇人隐约看到她身上鼓鼓囊囊的,忙拦下他。去徐林清身上摸索了一把,找出一个荷包、一卷羊皮纸和许多浸了水的小药瓶出来。那荷包本来很精致,可惜遭了火,又黑又脏,那妇人只取下里面的银两,将剩下的无用之物又一股脑塞回她身上。
夫妻二人拿到一笔意外横财,十分得意。
这时乌云遮月,狂风骤起,吹得桅杆上的帆布呼呼作响,渔船也剧烈摇晃起来。二人哪有空再管徐林清,忙开始驾船转帆,勉强行驶。
渔船又在海上飘了一日,十八日凌晨时终于靠岸。
此时正是寅时,天还黑得厉害。二人不知这是何处,一起提着灯笼上岸查看情况,见是一个安静的小村子,村口的石碑上面写着“牛家村”三个字。
村东的荒野上有两处新坟,后面则是荒草丛生的小土坡,夜空下阵阵虫鸣倒是很刺耳。
二人合计了下,心想那个尸体可不能带回去,惹了官司就不好了。不如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扔在这里,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清晨,朵朵乌云涌来,凉风吹过,下起了小雨。那雨水滴滴点点落在徐林清身上,头发上也布了一层朦胧的水珠。徐林清觉得有东西打在自己脸上,但眼睑极重,根本睁不开。又听得雨水打在细草叶上的声音,方知是在下雨。不过只是清醒了一瞬,又觉得胸闷头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细雨过后,穆念慈来到村口的坟旁,向着杨铁心和包惜弱的墓碑说道:“义父、义母,康哥去做大事了。我会在这里耕田织布,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等他回来。”
穆念慈吐露完心事,准备回去时,瞧见远处绿色的荒草地上一抹儿红影儿,揣着好奇的心思慢慢走过去,见那人一动不动,以为是具尸体,把她吓了一大跳。定了定神,忽然想起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忙凑近去看,竟是徐林清。
穆念慈伸手去探那人鼻息,断断续续,甚是微弱。又摸了摸她额头和手,额头滚烫,身体冰凉。穆念慈看着徐林清脸上的红色伤痕,想不通她出了什么事,又为何会在这里。穆念慈见她高热,想着救人要紧,再者欧阳克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救了他的手下,也算是还他人情了。
穆念慈将她背回家,请了村医来看,那村医摇头叹息,说她生还可能性不大。若是想救人,可以去城中的济生堂找林济大夫一试。穆念慈见她年纪轻轻就要离开人世,又生出悲悯之情来,给徐林清简单擦洗一下,换了自己的一身干净衣服,借了个驴车,带着徐林清往城中去了。
穆念慈用了半日,终于到了济生堂前,望见大夫恰好在坐堂,屋中有七八个人在候诊,穆念慈看了看屋内的人,又看了奄奄一息的徐林清,跳下驴车,奔进堂中,哀求大夫道:“您是林大夫吧,有个人快不行了,你快看看吧!”
林济站起身来,拱手向候诊的人说了声稍待,然后随穆念慈来到门口,看到板车上的徐林清,大吃一惊,跑上前去,在她耳边叫道:“玉成!玉成!”见她没有反应,回头问穆念慈,“姑娘,她是怎么了?”
穆念慈道:“我也不知道,今早在牛家村外发现的,好像是烧伤了。”
林济把了把脉,说道:“不对,是冷热交逼,急火攻心。”
“小石头,快!搭把手,一起抬进内室。”林济急道。
二人将徐林清安顿好,林济又出来跟外面的病人道歉,说今日事发突然,让乡亲们改日再来。众人也表示理解,都离开了。
三人一起来到内室。
林济坐在床边,小石头在一旁侍候,将银针摊开放到床头的小桌上。
林济拿起拿了银针,准备施针,却不想手抖得厉害,竟将银针掉到了地上。
小石头见状大惊,师父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向来谨慎稳重,怎么会出如此差错,惊问道:“师父?”
林济起身作罢,说道:“俗话说医者不医亲,小石头,按我说的穴位,你来施针。”
穆念慈奇怪道:“林大夫,你认识她?”
小石头也一脸好奇。
林济答道:“当然,她叫郑玉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穆念慈一脸不可置信,“她明明是徐林清。”
林济冷笑道:“我不可能弄错,你不信看看她耳后是不是有个很小的胭脂痣。”
穆念慈上前查看,果然如他所说。穆念慈见林济斩钉截铁的态度,心想:“难道天下果然有如此相像之人么?又想到徐林清一向喜欢素雅,怎么会穿桃粉色衣服。也许真的错了。再者,林济大夫声名在外,人品极好,定能照顾好她。”正思索间,从窗户看到杨康和完颜洪烈说说笑笑从街上走过,身后还跟了几个高手。
穆念慈说了几句拜托之类的话,又要给他银两。林济推手拒绝,说自己的熟人不用她来付钱。穆念慈谢过他匆匆离开,驾着驴车远远地跟着杨康,见一行人进了三元楼。
穆念慈跟了上去,见楼前彩画欢门,十分气派。穆念慈进去之后,见廊边数十个靓妆女子坐成一排,正要询问时,听得一阁子传出完颜洪烈的声音说道:“也好,这就叫人来唱曲下酒!”店小二叫了一声,众女中便有一女子聘聘婷婷地站了起来,手持牙板,走近阁子。
接着传出动听的歌声,完颜洪烈说道这是柳永的望海潮,和大金有些因缘。杨康让完颜洪烈讲讲。穆念慈听得他讲金主想挥师南下,立马吴山之时万分气愤,不料杨康却夸赞说好豪壮的气概。登时心凉了半截,转念一想,康哥常讲自己为了报仇,要做许多不得已的事。穆念慈安慰自己,他只是做做样子,想罢又开始担心他在完颜洪烈身边会不会被怀疑,会不会有危险。
众人喝酒到很晚方才散去,穆念慈跟上杨康回到他住的客栈,走进房间,跟他讲自己听到了他在三元楼的话。杨康大惊,正要解释。穆念慈却按住他的嘴唇,说道:“我相信你,只是你自己在完颜洪烈身边要千万小心。”说完便连夜折返牛家村。
……
姜晦和林济在徐林清床边守了一夜,天蒙蒙亮时,徐林清忽然挣扎起来,焦躁不安,迷迷糊糊说着“火……火……”,惊醒过来,出了一头细汗。
二人见她就要醒来,欣喜地一齐唤道:“林清!”“玉成!”
徐林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陌生男子守在床边,又慢慢转头看了看旁边,屋中的布置自己并不认识。
姜晦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床边,说道:“小丫头,你醒啦!”
徐林清想要说话,扯动嗓子却一阵疼痛,用气声说道:“……晦。”接着一阵猛咳,牵动了一身的伤痛。姜晦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了起来。
也许是九死一生,受了许多摧折,徐林清心中十分委屈,浑身难受,见到姜晦又是担忧又是欣喜的目光,忍不住呜呜咽咽哭了出来,“姜晦,我好害怕……”。姜晦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没事了。”
林济万分震惊,一把扒拉开二人,推开姜晦,扶住徐林清的肩膀,高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啊?”
徐林清摇了摇头,林济看着她陌生和畏惧的眼神,失望地将手松开,姜晦忙坐到徐林清身后扶稳她,向林济道:“你吓到她了。”
徐林清要开口说话,还未说出口,姜晦就知道她想问什么,说道:“欧阳克没事,只是受了些轻伤,应该今天就到牛家村了。”
“牛家村?”徐林清着急道,“可能有危险,万一杨康在那儿……咳咳咳……”
原本的小说中,他就是在牛家村出事的。如今剧情发展轨迹大不一样,就怕万一杨康在牛家村使计害他就不好了。
“再别说话了,我带你一起去。”姜晦知道她的个性,所以也不做无谓的阻拦。
“嗯。”徐林清会心一笑。
【黄药师×梅超风】此情惆怅梦魂中(十一•下)
(十一)附骨•下
附骨针牢牢地钉在梅超风后背的穴位中,虽然没有痛楚,但仿佛已经铭刻在她的骨血之间,深深地打下了属于黄药师的印记。她听见他说,针上药毒双生。而他对她的爱就像一枝长满尖利毒刺的花,若要待得花开采撷而下,则要刺破柔软血肉,以淋漓鲜血明见玲珑真心。两月之后待发之毒究竟为何,对她来说不重要了。因为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毒似乎已经在她的心间发作,她抚上自己的唇畔,仿佛唇齿之间还萦绕着他的气味,一呼一吸仍有灼沸情潮汹涌奔流。她柔柔地叹了一口气,渐渐陷入了久远前的一段回忆里。
那年她十五岁,到桃花岛已经有三年多了。师父说,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便要将头发束起来,再戴上簪子,行及笄礼。她听了很高兴......
(十一)附骨•下
附骨针牢牢地钉在梅超风后背的穴位中,虽然没有痛楚,但仿佛已经铭刻在她的骨血之间,深深地打下了属于黄药师的印记。她听见他说,针上药毒双生。而他对她的爱就像一枝长满尖利毒刺的花,若要待得花开采撷而下,则要刺破柔软血肉,以淋漓鲜血明见玲珑真心。两月之后待发之毒究竟为何,对她来说不重要了。因为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毒似乎已经在她的心间发作,她抚上自己的唇畔,仿佛唇齿之间还萦绕着他的气味,一呼一吸仍有灼沸情潮汹涌奔流。她柔柔地叹了一口气,渐渐陷入了久远前的一段回忆里。
那年她十五岁,到桃花岛已经有三年多了。师父说,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便要将头发束起来,再戴上簪子,行及笄礼。她听了很高兴,因为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腰侧,束起来绾成发髻便再也不会被风吹乱了。师父从匣中取出一支桃花形状的木簪,她端坐于镜前,看见他将木簪插进了她高高束起的发髻中,随后与镜中的她目光相接。他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倒影。她的脸颊有些发热,不知是因为看见师父过于专注的目光还是镜中自己的容颜,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起来。师父拿起梳子,轻轻梳过她背后披落的长发,缓缓吟咏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心中一动,转过身去,展眉笑道:“师父,后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啊?”他明显一怔,随即恢复成淡然的神色,温和地回答道:“意思是,女孩子到了出嫁的年纪,该觅得如意郎君了。”他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而眸中却跳动着狡黠的微光。她立时扁了嘴,偏过头去,闷闷说道:“师父你取笑我!”隐含笑意的声音从她头顶悠悠传来:“哦?超风何出此言?”
她佯装生气地在镜子里瞪了他一眼,随即拉住了他的手摇来摇去,嘟哝道:“超风哪里都不去,超风要一直呆在桃花岛,陪在师父身边……”他的神色忽然变了,竟有些严肃起来,仿佛在认真思索她这番话的含义。半晌后,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你会离开的。”她看见师父黯然的神色,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她跳下木椅抱住了他的腰身,急切地说道:“师父在哪里,超风就在哪里,师父不要丢下我!”他没有回答,只是一遍遍抚过她身后如瀑的青丝。
后来,曲灵风拿着一张白纸笺一声不响地放在她的桌子旁。她放下毛笔,一眼瞥到白笺上淡淡的墨迹,字体潇洒瘦硬,正是黄药师的手笔。她好奇地望向纸笺,只见上面写着三行字:“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她心中一跳,抬眼瞥见曲灵风正以异样而古怪的神色看着她,她轻声问道:“师父写的?”,曲灵风点点头,又从身后拿出一张白纸笺盖在了原先的那张纸上,黄药师飘逸潇洒的笔墨赫然映入她的眼帘:“江南柳,叶小未成荫。十四五,闲抱琵琶寻。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她心慌意乱,站起身来想从曲灵风眼前逃走,却被他拦了下来。
曲师哥告诉她,这首词并非师父所作,而是出自一百多年前的大才子欧阳修。他看到外甥女张氏在厅堂上和女伴们玩掷钱游戏,天真烂漫,温柔可爱,于是便作下了这首《江南柳》。不料数年之后,这首词却在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们纷纷站出来指责欧阳修道德败坏,给他强加上与外甥女通奸乱伦的莫须有的罪名。欧阳修为谏官罗织的“张甥案”弹劾后,从此名声大落,仕途失意,贬谪滁州。这一年他才三十八岁。
她似懂非懂地听完《江南柳》背后的故事,陷入了沉思之中。曲灵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怨嫉谤谗,喧腾众口,风波陷阱,仅脱馀生,忧患既多,形神俱瘁。’这是欧阳修晚年在诗文中的自白。其实他只是在心里喜欢他的外甥女,从未越礼,作诗词过份一点,又没什么!不过,师父为什么这么爱这首词,写了一遍又一遍的?”他从身后拿出一叠白纸笺,扬了一扬,每张纸上都写着“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曲师哥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似乎有什么难以名状的东西,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认真地问道:“小师妹,你懂了么?”她摇摇头说道:“不懂。”曲灵风微微蹙眉,靠近了一点问道:“你真的不懂?”她又摇了摇头。曲灵风笑道:“那你为什么要脸红?”她心中一惊,转身就要走:“我告诉师父去!”曲灵风的脸色唰地白了,似乎很是害怕,他叫她千万别和师父说起这件事。
她应允了曲灵风,但始终没有忘记这首《江南柳》。她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变得更加关心起师父的喜怒哀乐来。她时常会偷偷地观察师父的神情,然后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有时看得出了神,连自己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师父便以为她练功不专心,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上一记,她便心如擂鼓地收回目光,继续假装认真地练起功来。师父的神色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依然是那般潇洒闲逸。他似乎从未将心事流露于色。她有时候会想,师父来来回回写那首词时,心中所念是否另有其人呢?曲师哥又为何要将师父的纸笺拿给她看呢?师父仍在反复抄写那首《江南柳》吗?
梅超风轻轻念出几句词,千思万恨满萦于怀。她那时懂了吗?也许是懂了的罢……她与他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她瞧不见他藏在轻纱之后的神色,也听不清他沉然的低语。她只是茫然无措地留在原地,等那氤氲的迷雾散去。
困意逐渐浓烈起来,她侧过身,枕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前尘过往如云烟飞逝,记忆中的容颜遥远却鲜明。黄药师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是她离开桃花岛前的样子,轩举若朝霞,濯濯如春柳。只要他一笑,她所有的惴惴不安都会风流云散。而他一低落,她也同样快活不了。虽然有时候她难以明白师父所思所想,同门之间也深惧师父古怪的脾性和狠辣的手段,但同他呆在一处时,她并未如其他人一般真正地从心底里害怕过他。她害怕的是当她想明白一些事后,要怎样面对那未知的结果。他是她的师父。
那时师父暗怀心事,总是皱着眉头,显得很不高兴,几日也不说上一句话。他们在绿竹林旁练功时,他走过来站在试剑亭内看了一会儿,也未如往常一般指点两句,就径直离开了。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扔下手中长剑,小跑着追了上去。师父在荷花池畔停下了脚步,也没转过身,似乎在等她说话。她脚步放缓,一双手背在了身后,踌躇地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潜藏着她瞧不懂的情绪。她打定了主意,轻声问道:“师父,哪个师哥惹你生气啦?陈师哥吗?武师弟吗?”
陈玄风言语粗鲁,有时得罪师父,师父反手就是轻轻一掌,陈玄风轻身功夫练得很俊,但无论他如何闪避,师父随随便便的一掌总是打在他头顶心。不过师父出掌极轻,只轻轻一拍就算了。武罡风脾气倔强,有时对师父出言顶撞,师父也不去理他,一笑而过,但接连几天不理睬他。武罡风害怕了,跪着磕头求饶。师父袖袍一拂,翻他一个筋斗,他故意摔得十分狼狈,搞得灰头土脸的,师父朗声一笑,便也不生气了。
只是她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教师父忧心之人。他微微扬眉,神色似有变化,良久,开口说道:“我不是生玄风、罡风他们的气,若是他们就好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是生老天爷的气。”她微微一怔,踮起了脚,好奇地问道:“老天爷的气也是生得的吗?师父,请你教我。”
他双眉一凝,板起了脸,轻哼一声,“我不教。教了你也不懂。”她闻言拉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摇晃,放软声音恳求道:“师父,求你教教我,我不懂,你就多教点儿嘛,就一点儿,求求你啦!”每次她这样求恳,师父总会依她。他的神色微微动容,脸上渐渐浮现出清浅的笑意。她的心忽然怦怦乱跳,一时竟觉得手中肌肤变得灼热起来。他走进书房,出来时手中拿了几张白纸笺。她红了脸,那首《江南柳》又浮现在她的心头。
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何况……到如今……强烈的困意终于征服了梅超风的思绪。屋外似乎下起了细雨,窸窸窣窣地落在草木枝叶上,晚风已静,惟余声声夜雨,点点滴滴。不过她已经无暇去听这场忽然而至的夜雨,那白纸笺上的词句还未记得分明,便已随着飞转的漩涡坠入了深深的梦境。
碧波潋滟,海阔风清,桃花岛上春花烂漫,香气袭人。春风吹落满树英华,她手中的白纸笺文被携卷而起,在空中旋转翩跹,仿佛数只白鸟高飞远去。重重花影下,黄药师立于庭前,宽衣博带,向来高束的长发垂落至腰侧,随着淡青的衣衫飘拂不已。他抬头望着这一片繁盛的嫣红桃林,如流水泠泠般的声音倏而流淌至她的心间。
“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吁嗟复吁嗟!” *
她朝他走去,停在了他的身前,他看向她,脸上仍是如往常一般沉定的神情。他的眼中似有漩涡,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探寻藏在那海底深渊的隐秘。她伸手拥住了他的腰身,温热的薄唇便悄然落在了她的眼尾。发髻忽而一松,他拔下了她脑后的桃花木簪,失去绾力的一头长发便坠到了他摊开的手掌中。他褪下了冷然的面具,清俊的脸上映衬着桃花的红光。她踮起脚尖,去寻找他的薄唇,这时他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丝丝缕缕如缭绕的轻烟。“为什么……为什么……”
梦中的她猛然一惊,瞧见他满是寂寥的神色,急忙抱紧了他的腰背,喃喃道:“若华要永远陪在你身边,一辈子跟着你学武功,服侍师父到一百岁,两百岁……”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今岁春来须爱惜,难得,须知花面不长红。待得酒醒君不见,千片,不随流水即随风。”她犹疑了片刻,抬手抚上了他清癯的面庞,认真地说道:“师父,梅超风不随流水不随风,只跟着你学弹指神通!”
他明显一怔,接着哈哈大笑。长风忽起,吹乱了他如瀑的青丝,同她的长发纠缠在了一处。他的嘴唇翕合着,但她并未听得分明,只能紧紧地贴附于他半开的衣襟上,听到他急风骤雨般的心跳声。桃花影落,碧海潮生,忽而风雨如晦,绚烂的景致渐渐消逝在了黯然的暮色里,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淋透了他们相依相偎的单薄身躯。她忽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紧紧地抱住身前人,才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缕冷然的幽魂。
他抱起她,走在了这场狂暴的风雨里。要去哪里呢?她问师父。他没有回答,只是牢牢地抱住她,将她圈在怀中,为她挡去了大半风雨。他们走了很远很远,而桃花岛上再也不见昔日故人。
梅超风睁开眼,鼻尖嗅到潮湿的水气。泠泠雨声自窗外传来,伴随着空灵的莺雀啼鸣,回荡在幽寂的室内。那些渺然的旧事终于褪下了那朦胧的面纱,显现出雪泥鸿爪的痕迹。此情此忆,只是惘然。
她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探向怀中,却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昨夜就将九阴真经归还给黄药师了。心头沉甸甸的负担仿佛也随之卸下。背后的附骨针虽无刺痛之感,但她明显感觉到针上药性已经随着气血流转在她周身,经脉中阻滞的浊气似乎也消散了些许。她练错了功法,十余年来倒行逆施,实在是有愧于师恩。
她走下床榻,走出卧房,转过回廊,在门前止住了脚步。绵绵细雨飘到她的脸上,她不禁思考起黄药师的行踪来。他要她留在归云庄上,却没有说起自己的去处。师父……可还在这里吗,他真的会来看她吗?
她扶着木门,怔怔地望着屋外的方向,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心中孤独之感顿生。雨幕中,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忽而欣喜起来,期盼地等待着来人。
“梅姑娘昨夜歇得可好?”温和的女声在她身前响起,梅超风怔了怔,默默点了点头。
“今早不知是谁放了一个木盒在院里,我打开一看是几件衣裳,上面还放了一张小笺,写着要将它送到梅姑娘的居处,我便过来了,顺便代乘风过来看看你。”陆夫人走了进来,将木盒放到了桌上。
梅超风转过身,轻轻问道:“多谢你,请问那人可曾在纸上留下姓名?”
陆夫人摇了摇头,脸上有些茫然,“没有,我问了仆人,他们也没瞧见是谁放的。梅姑娘可有相识的故友?”
梅超风淡淡一笑,回答道:“故人茫茫,惟余不共戴天的仇人。”
陆夫人瞧见她忽而低落的神色,鼓起勇气说道:“我听乘风说,他与梅姑娘是师门同修,年少相识。他告诉我,梅师姐身世坎坷,当年他犯下了大错,如今追悔莫及,希望好好弥补。归云庄虽小,却能为你提供庇护之所,一般人也不敢找到这里来。”
“他……是这样说的吗……”梅超风听完陆夫人的一番话,喃喃低语道。
陆夫人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还有很多话想同你说呢,只是还没有想好。我先叫侍女为你烧些热水,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沐浴之后也舒服些。”话音刚落,陆夫人便匆匆准备去了。梅超风走到桌前,摸到了木盒中的衣物,心中诸多感慨,化作了一声渺然的叹息。
*注:
桃树英华的背景可以去查一下历史上齐襄公(兄)和文姜(妹)的故事。
由两首诗组成,分别由兄妹二人写给对方。
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苴,吁嗟复吁嗟!
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者?叮咛复叮咛!
齐襄公姜诸儿就是春秋时期大名鼎鼎的齐桓公的大哥,为齐国称霸打下基础;妹妹文姜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颇有才华和手腕才能被谥以“文”字。然而因为这段惊世骇俗的不伦之恋,为世人所不容,道德污点盖过了一切成就,齐襄公荒淫无道,文姜淫【】乱祸国。
在诗经•国风•陈风中,有一篇诗文评价这段不伦之恋:衡门之下,可以栖迟。岂其娶妻,必齐之姜?
对应老黄绝招桃华落英掌,作者什么意图很明显了吧🙊
最后,大家的文评是我更新的动力,欢迎各位同好留言互动。
昨夜星辰
那大汉道:“小弟作东,请先生去饮上三杯如何?”张十五大喜,说道:“素不相识,怎敢叨扰?”那大汉笑道:“饮上三杯,那便相识了。我姓郭,叫郭啸天。”指着身边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道:“这位是杨铁心杨兄弟。适才我二人听先生说唱叶三姐节烈记,果然是说得好,却有几句话想要请问。”张十五道:“好说,好说。今日得遇郭杨二位,也是有缘。”
郭啸天带着张十五来到村头一家小酒店中,在张板桌旁坐了。
小酒店的主人是个跛子,撑着两根拐杖,慢慢烫了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自行在门口板凳上坐了,抬头瞧着天边正要落山的太阳,却更不向三人望上一眼。
——《风雪惊变》......
那大汉道:“小弟作东,请先生去饮上三杯如何?”张十五大喜,说道:“素不相识,怎敢叨扰?”那大汉笑道:“饮上三杯,那便相识了。我姓郭,叫郭啸天。”指着身边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道:“这位是杨铁心杨兄弟。适才我二人听先生说唱叶三姐节烈记,果然是说得好,却有几句话想要请问。”张十五道:“好说,好说。今日得遇郭杨二位,也是有缘。”
郭啸天带着张十五来到村头一家小酒店中,在张板桌旁坐了。
小酒店的主人是个跛子,撑着两根拐杖,慢慢烫了两壶黄酒,摆出一碟蚕豆、一碟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自行在门口板凳上坐了,抬头瞧着天边正要落山的太阳,却更不向三人望上一眼。
——《风雪惊变》
记不清是夜里醒来还是清晨勤奋,打开了心念已久的繁体版射雕,几十年不完整重新阅读的好书,自然小心翼翼,如获珍宝。一行行的摩挲,按照这般进度,怕不得几个月完成。
从张十五以战乱中的屠戮故事开始,让读者对于战争产生深深的厌恶之情,这套书假使冠与东方版的《战争与和平》,似乎也说得过去。
中国传统农业社会,与西方工业化先驱还是有着本质区别,不说金庸先生给书中角色取的别出心裁好名字,就论及的蒙古大军东奔西走、北上南下,可不可以说这样的历史背景,无意中也给这块土地上的人民以莫名的敬畏。
单单从余杭小村居民的天然生活状态,可以得见当地民风的有所抑扬,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称,直接映衬出作者对于家乡的自豪感。
在知乎回答了一些关于江南持续繁荣的问题,本着自身专业的性质,是有立场及个人态度的反映,农业还是商业立国?从古至今,明面上几乎一边倒的倾向于民以食为天。真实情况呢?江浙地区的商业成熟度,延续了宋时欣欣向荣的一个景气之像。担心一些自然资源的问题,实属水利工作者内容本业,至于国家的强盛,此间人物的励精图治必不可少,一番议论,倒也算不上误导相关问题的专注者。
文教事业昌盛之地,人们的思想境界较高,温婉的江南民风使人心中难以产生侵扰之意,特别是居住在本地的街坊乡邻。不过呢,清末以来在这些向来以繁华著称的地方,发生了不少难以描述的悲剧事件,参照某些好武群落的不可亲近姿态,建议一些强生健体的素质锻炼,未必属于下乘意见。
粗犷是男人的本来属性,做人做事总是黏黏搭搭是很难让别个有直抒胸臆的好印象。
一番读书之后的感慨,并无多少得罪人的实在意思,敬请有心人士海涵!
蓉儿武功不是绝顶,但怕是金书所提及会的种类最多的女性了(未对比,不确定),好听又好看。
打狗棒法(丐帮帮主绝学,无需多说)
九阴真经(全本)
落英神剑,弹指神通,兰花拂穴手,碧波掌法,燕双飞,玉箫剑法(家学渊源),劈空掌( 黄蓉惴惴不安,微一沉吟,说道:“靖哥哥,我试一手【劈空掌】给你瞧瞧。)
满天花雨掷金针,逍遥游的拳法,铜锤手,莲花掌,铜锤手,混天功,垂手破敌…
(洪七公所授,原文:八袋弟子中的瘦丐忽然叫道:“啊,这是【莲花掌】!”那胖丐跟着叫道:“咦,这小姑娘也会【铜锤手】!”他叫声未歇,台上黄蓉又已换了拳法,台下丐帮中的高手一一叫了出来:“啊,这是帮主的【混天功......
蓉儿武功不是绝顶,但怕是金书所提及会的种类最多的女性了(未对比,不确定),好听又好看。
打狗棒法(丐帮帮主绝学,无需多说)
九阴真经(全本)
落英神剑,弹指神通,兰花拂穴手,碧波掌法,燕双飞,玉箫剑法(家学渊源),劈空掌( 黄蓉惴惴不安,微一沉吟,说道:“靖哥哥,我试一手【劈空掌】给你瞧瞧。)
满天花雨掷金针,逍遥游的拳法,铜锤手,莲花掌,铜锤手,混天功,垂手破敌…
(洪七公所授,原文:八袋弟子中的瘦丐忽然叫道:“啊,这是【莲花掌】!”那胖丐跟着叫道:“咦,这小姑娘也会【铜锤手】!”他叫声未歇,台上黄蓉又已换了拳法,台下丐帮中的高手一一叫了出来:“啊,这是帮主的【混天功】。”“啊哈,她用铁帚腿法!这招是‘【垂手破敌】’!”)
其他:夜叉探海,移形换位,断魂刀法,夺魄鞭法,全真派掌法,南山掌法,三彻连环,回风拂柳,星河在天…(出自《射雕英雄传》第九、十章的王府盗药中)
有遗漏欢迎补充。
其实芙吹和杨龙粉撕逼我是很能理解的。
其一郭芙在书里确实就是个给杨过找麻烦的工具人,她的人设本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性格上就是刁蛮任性自我中心,十几年后也没有变得多稳重,金老塑造她的时候就没想她是个多么正面的女角色。
其二郭芙在杨过这个主角的生命中就没起过什么正面作用,甚至可以说杨过乃至小龙女的数次灾祸都是直接间接因她而起,哪怕有一部分是无心之失,人也有迁怒之心,何况她犯了错还几乎没有愧疚之心,总是先己后人,委屈是自己的,锅永远是别人的。
其三出于二的原因,想吹郭芙就必须要靠踩杨龙才行,必须把他们的遭遇踩成活该才能淡化郭芙的错误,必须贬低杨龙才能拔高本质上属于对立面的郭芙。
就跟洗白...
其实芙吹和杨龙粉撕逼我是很能理解的。
其一郭芙在书里确实就是个给杨过找麻烦的工具人,她的人设本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性格上就是刁蛮任性自我中心,十几年后也没有变得多稳重,金老塑造她的时候就没想她是个多么正面的女角色。
其二郭芙在杨过这个主角的生命中就没起过什么正面作用,甚至可以说杨过乃至小龙女的数次灾祸都是直接间接因她而起,哪怕有一部分是无心之失,人也有迁怒之心,何况她犯了错还几乎没有愧疚之心,总是先己后人,委屈是自己的,锅永远是别人的。
其三出于二的原因,想吹郭芙就必须要靠踩杨龙才行,必须把他们的遭遇踩成活该才能淡化郭芙的错误,必须贬低杨龙才能拔高本质上属于对立面的郭芙。
就跟洗白江晚吟永远离不了抹黑魏无羡一个道理,表面上是旧友,实际上一切发生后从根本上双方就已经是对立的定位。
但是郭黄粉和杨龙粉究竟是为什么要撕的你死我活?
郭靖黄蓉人到中年相知相爱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襄阳城上,细看射雕黄蓉的爱国之心绝不下于郭靖,只是在神雕的描写中,由于两人性格不同而显得似乎有些差异罢了,总而言之,绝不是某些人眼里只有任性自我惊世骇俗的小妖女。
是,郭黄为了杨龙吵过架,但是这吵架就真的影响夫妻感情了吗?怎么谁还没和亲朋好友有过分歧啊?怎么恩爱夫妻神仙眷侣就连意见分歧的资格都没有了?否则就是虚情假意是吧?
说杨龙分分离离薛定谔的心意相通是作精的,怎么郭靖黄蓉没有年轻过,没有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分合合过?
郭靖年轻时没有迫于婚约不得不决定放下黄蓉娶华筝过?没有因为误会黄药师杀死恩师弃黄蓉而去过?黄蓉没有因为郭靖拿解婚约的机会换了一城百姓负气出走过?
怎么小龙女在终南山上误以为杨过戏弄了自己又翻脸不认负气而走,听了黄蓉的话以后明白世人会瞧不起杨过,于是留书出走,就成了作精?
黄蓉固然年轻的时候大胆至极跟着郭靖成双入对,但是和师徒相恋的大不伦相比也不是一回事,不能说她双标吧?
何况人是会成长的,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师徒相恋会给人瞧不起遭人唾弃也是事实,又不知道杨过小龙女情深如许生死相随,作为长辈想让孩子过得平顺一点少去闯崎岖小路有什么可指摘的?
当年杨康对不起郭靖,皇宫里背后捅刀差点要了郭靖的命,桃花岛上联手欧阳锋又杀了郭靖五位恩师。
替父报仇天经地义,读者都知道杨康多行不义咎由自取,但杨过又没有上帝视角,他知道的信息就是郭靖黄蓉是他的杀父仇人,杨康生前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都到十六年后才知道的。既不知道杨康罪有应得,还有情花毒悬在头上,他尚且为了郭靖侠之大者挣扎不已,众目睽睽下主动相救,最后因为认定了郭靖是个好人,终于舍了自己的性命,舍了与小龙女相守的希望,决定放弃报仇全力去救襄阳,难道不是因为他生性中的良善?这难道不算杀身成仁舍生执义、不足以让人动容?
无论是拿中年郭黄的心意相通踩杨龙,还是因为郭芙的作精行为和芙吹的颠倒黑白去迁怒父母想方设法证明郭靖黄蓉不是白璧无瑕,真的都挺没意思的。
杨康对不起郭靖,但是也请芙吹们摸着良心回答,郭芙就没对不起杨过?在桃花岛先挑起了事端,然后被杨过打了一巴掌就纵武氏兄弟险些把杨过打死的不是他?郭大小姐好金贵一巴掌就要人拿命来赔?觉得杨过弄曲自己的长剑就和自己砍人手臂扯平的不是她?拿自己妹子作筏子让自己砍杨过的行为正当化的不是郭芙?误射毒针让小龙女药石罔医,杨过都说清了龙女因为她这一针没救了还不觉得多么内疚的不是郭芙?
郭芙对不起杨过,然而郭靖黄蓉又究竟又哪里对不起杨过与小龙女?反对他们成亲?那是因为人在俗世总要被礼教影响!因为郭芙犯蠢一次又一次给杨龙找麻烦?既然女债父母偿是不是父债子偿也是天经地义?绝情谷里郭襄都抱回来了,黄蓉若是权衡利弊,难道不是放任杨过死了对自己一家更有利更没有后患?何必先劝小龙女后编南海神尼也要阻止杨过殉情?不就是因为她这时真心将杨过当作子侄总归是盼他好的?
郭靖黄蓉守襄阳半生最后双双殉城,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就是自私自利罪大恶极?
怼芙吹就怼芙吹,能不能不要本末倒置找人父母麻烦,还沦落到和芙吹一样不是断章取义就是眩碧成朱地耍流氓?
从射雕到神雕,从郭黄到杨龙,实际上没有谁当真是坏人,然而阴差阳错,恩怨纠葛,导致两代主角看来似乎都给对方的人生添了不少波折,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一方就是“坏人”、“恶人”。
所以拿着网文爽文套路,站在其中一方硬要和主角“同仇敌忾”,让双方不仅分道扬镳还非要让另一方下场凄惨的……实在不堪猝读。
【黄药师X梅超风】 月令 (九)
•原以为这章能写到不做人
(九) 夏至
两个哑仆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慌慌张张跪倒在地上。顾不得肋上的指伤还在渗血,勉强抬起手来做了几个手势。“废物!”黄药师声如利剑,“连个残废都看不住。”
残废?看不住?梅超风一愕。黄药师面色虽冷,却无多少愤怒之意。原本还不确定要如何处置那叛徒,突然想起经书还在他身上。昨晚,他忧心梅超风安危,来不及向他追索。
“陈玄风是桃花岛叛徒,又身带九阴真经,自会有人去杀他。”森然之气凝在眸中流转不休。
梅超风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长久的凝视中突然明白自己的恐慌。
——桃花岛叛徒...
•原以为这章能写到不做人
(九) 夏至
两个哑仆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慌慌张张跪倒在地上。顾不得肋上的指伤还在渗血,勉强抬起手来做了几个手势。“废物!”黄药师声如利剑,“连个残废都看不住。”
残废?看不住?梅超风一愕。黄药师面色虽冷,却无多少愤怒之意。原本还不确定要如何处置那叛徒,突然想起经书还在他身上。昨晚,他忧心梅超风安危,来不及向他追索。
“陈玄风是桃花岛叛徒,又身带九阴真经,自会有人去杀他。”森然之气凝在眸中流转不休。
梅超风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长久的凝视中突然明白自己的恐慌。
——桃花岛叛徒。
如果黄药师不承认她,如果黄药师不是她的恩人不是她的师父,那她的命运将如同逐水流的浮萍,黄药师或富饶或跌宕的人生与她毫无关系,她会拥着空荡和平凡渡过一生。梅超风想到此处不愿再想。
“真经因我而遗失,请师父给徒儿一个赎罪的机会。”
黄药师脸上的神色沉了下来,几乎是要冷笑了。
——又想走!
又提起了让他不快的话题——他这个徒弟,仿佛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激起他各种情绪,包括恼怒。尾角上扬的凤目直视着梅超风,看了她片刻,冷峻的面孔上如罩寒霜,然后说道:“今生今世,你休想再离开半步!”
这样的口气让梅超风微微有些愕然。她的想法很直接,因她而起,便该由她而终。嘴角向上轻轻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眼眸在树荫斑驳之间,隐隐有幽深之意。
她在屋外遇上了小师妹。她每日都会穿着一身整齐的孝服来为亡母守灵,另有两名侍女陪护在侧。梅超风的心轻轻抽紧,不愿甚至不敢面对那张肖死逝者的面容,那是她的罪。她唤住其中一个侍女问了一句,“师母是怎么死的?”侍女顿了一顿,说道:“夫人是为了生下小姐,难产而死。”
梅超风回头望了一眼灵堂,香灰燃尽,白幡悬垂空空荡荡。她不再多问,也不多停留,一路向外慢慢走去,走过炼丹房,走过试剑亭,走过绿竹林……
佳木葱茏,奇花繁硕,清流碧水弯弯绕绕,自花木深处曲折蜿蜒,或是于石隙之下清清亮亮的流淌。雕栏绣槛,长桥卧波,复道行空。是记忆中的亭台楼阁,是记忆中的山水形胜。
——就是没有记忆中的人。除了偶尔遇上一两个哑仆,桃花岛上异常的平静。
空室无人,旧梦难回。
她在一株碧桃前停下,片刻出神,摘下两片细长的叶,凑在薄薄的唇边,一股轻轻淡淡的曲音就从翠色的叶间缓缓溢出。梅超风眸半敛,里面印着浅浅的疏影,时光就一点一滴流转,倒映出很久以前的记忆。
吹了一阵,忽有箫声远远传来。如鸣琴,如击玉,接着飘下一阵清亮柔和的曲调。悠悠扬扬,是从未听过的调子。梅超风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盘旋往复来到清音洞外,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梅超风喉干舌燥,百脉喷张,便坐倒在地运转内息抵抗箫声的侵袭。
黄药师怒气难以自抑,纵开身形几个起落落到了清音洞外。洞里的人一见到挡住天光的那个阴影,立刻大喊大叫,“黄老邪!你关着我干什么?快把我放了!”
黄药师冷冷负着双手,“好啊,把九阴真经交出来吧。”
一提起《九阴真经》,周伯通便气不打一处,“你还问我要真经!你们夫妇骗了我一次,休想再骗我第二次!”
“若非你吹嘘什么狗屁真经,内人也不会离我而去。她是为默经而死,我曾经发过誓,定要让她知道苦思不得其解的真经究竟写了什么内容。”黄药师说道:“把真经交给我,我火化了它祭我夫人。”
周伯通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将真经藏在洞中。你要是敢进来抢夺,我就把经书毁了。”
黄药师冷笑道,“试试。”玉箫抵到唇边,一曲如春日和歌,深闺私语,柔媚婉转。周伯通心头一荡,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热血沸腾,就想手舞足蹈的乱动一番,方才舒服。“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他刚伸手踢足,立时惊觉,竭力震慑心神,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念起玄门心法。箫声忽高忽低,周伯通不由自主的一震一跳,数次身子已伸起尺许,还是以极大定力坐了下来。乐声拔到最高处,忽的一停。这一停,是彻底的停歇,再不闻扰人引诱。周伯通呼呼喘着大气,全身冷汗,惊魂不定。
梅超风坐在繁密的花树下,长发流水一般散落在肩上,苍白的双颊上微微有一丝潮红。她刚解了毒,身子比平常弱一些,黄药师伸出左手往她腕脉上一探。梅超风忽然睁了眼看他,她脸蛋上一片绯红,羊脂玉般的容颜上透出淡淡的嫣色,就像是刚刚淘澄出来的胭脂。眼尾一丝暗色上挑,透着一股不大真实的意味。
——她这是……
梅超风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黄药师刚一怔,便有柔软的唇舌贴了上来。如同喷薄盛放的漫天桃花,朦胧似雾,妖艳肆意至极。黄药师在晕眩中心跳如擂鼓,震惊的张大眼睛。
她的眼睫近在眼前,柔软细密,半开半阖着。黄药师的手指隔着轻薄的衣料,触及了她的肌肤,却无法使出一点点力气将她推开。在这一刻降临的时候,他竭力都克制不住自己胸臆中的汹涌。这个吻如同最烈的淳酒,在一瞬间便能令人沉溺。
“师父……”唇角溢出一声轻唤,面颊瑰丽的似一抹流丽绚烂的旖艳云霞。夭夭灼灼的桃花迎风摇摆着枝桠,粉白粉红的花瓣层层叠叠,映衬着碧蓝碧蓝的天,风一吹过,时而有娇嫩的桃花瓣颤颤微微落下,纷飞四处,美如梦境。
黄药师拿起一只小小的竹瓢,在水内搅了搅,待到第二次沸时,从水最上层舀出一瓢来,徐徐注入桌上的一只半大的瓷桶中,然后用一支牙筷在水中轻匀。左手已开了桌上的楠木茶筒,拈出一柞深碧色的茶叶,指尖微扬,便撒进一把霁花青砂壶当中。待得泉水沸了三回,他方取了瓷桶里的水,缓缓倾入壶内,茶香顿时袅袅。
水滚沸的咕咕声,惊扰了靠在藤椅上的人。密密的长睫微颤了几下,随即一双眼眸便睁了开来。微抬头,便见流光浮影中,其人如虹。
“醒了?”黄药师嘴角还噙着笑。梅超风只依稀记得箫声兀自萦绕在耳畔。微微眯着眼,
还带着一份初醒时的淡淡迷蒙。
“这茶醒神。”黄药师把煮好的茶汤舀起分装在两个茶碗里,墨色的眼眸温存开来。
梅超风左手扶在一片爬绕满树的紫藤上,鼻中嗅到串串紫色花朵的香气,似是被暖阳照的神思倦怠,懒懒的“嗯”了一声。
起身走过去,拿起一碗浅浅饮了一口。随即眼帘垂了垂,继而看向黄药师清隽的眉目,又低头慢慢将一杯苦冽的清茶饮尽。“我想……”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常一些,“我想离开。”
夏日的清风微拂过黄药师的脸颊,带来甜美的桃花芬芳。他皱着入鬓的飞眉,眯起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没有梅超风预想中的雷霆震怒,他只是把着茶盏淡淡道,“为何?”
梅超风轻声道:“昔时难追,触景生情。”她这话说的极轻缓。然而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仿佛是在黄药师心中压上了一块大石,沉闷的难耐。不堪的记忆凝固在唇边,黄药师心有触动,痛惜之色转瞬即逝。他将杯子一搁,和声道:“留下来吧。”
长长的指甲禁不住在桌面上狠狠折了一下,梅超风一时心乱如麻,想一句开口说的话,竟没有半点头绪。想起那些琉璃般的旧梦,苦涩故年云烟成雨,目光中有几分凝滞,如同笼了淡薄的雾气一般,有些黯然。夭桃色的薄纯因隐忍而微抿,像极了一丝苦笑。
一缕鬓发淡淡拂在半边脸上,黄药师动作温柔的替他掖了掖鬓发,抚摸着她的鬓角。
——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父。
既然她也这般饱尝着相思之苦,为何总要与他相悖相离?长而削的抬五指托起她的下颌,眼神并不冷漠,也不凌厉,湛然的像一面抻平了每一褶波纹的明镜,要照出她心底潜藏的答案。
梅超风眼中他异常深远的神色凛凛逼近。心里忽然就有什么,仿佛积蓄了很久一般,汹涌出来。似一场浩浩荡荡的星坠,似平缓静止的海面骤起波澜。
一下,就晃进眼底。梅超风淡凝着眉,正疑惑于自己心内变换的波澜和那人探究的目光。
却在下一刻,被封住了,唇。
没有任何力道,像细雨过后,不经意附着在花朵上的露珠,花瓣的一次轻颤便会让他重落红尘今生不复相聚。
梅超风脑中一片空白,她的迷茫不挣扎,让黄药师的唇角微微翕动,止于触碰的薄唇就沿着软如桃花湿雨的唇瓣一点一点的流连起来。他没有尝试深入,细细观察对方的反应,而唇红上轻轻缓缓的撕膜,亦带着略显滞涩的不确定。即便如此,相贴的地方,恍惚是有一丝炙热的。
从开始到现在,其实只转瞬片刻。短到梅超风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却仿佛已过了很久很久。久的让黄药师从眼前人的仿佛默认中想要更多。
试探性的浅吻,梅超风终于从唇上变得濡湿的接触和那半分压制性的力道之中,回过神,却更觉惘然。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他。
呼吸可闻的距离,黄药师可以看到她眼底的每一丝波动,从怔愣、茫然到定住神后,陷入更大的困惑。
原来如此。他忽而低低地笑起来,神色微微释然,仿佛是终于得到了他想要很久的一个答案。
原来,如此。
东南边闷雷翻滚,沉闷而又决绝的炸裂在天际,摧山撼岳。
【小剧场】如何对付徒弟身边的野男人2
重紫:“【是师父让我来的】?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群名?”
花千骨:“群名的事先放一边,为什么他们在那边喝茶聊天,咱们却拉完群就散伙了?”
群主阴水仙:“我社恐,我不想主持什么茶话会。但师命难违,只好这样了。”
聂小凤:“杀了他不就好了吗?”
阴水仙:……
重紫:……
花千骨:……
梅若华:……
花千骨:“小凤你这样,罗玄他不会伤心吗?”
重紫:“肯定不会。罗玄用天蚕丝锁住小凤的琵琶骨。小凤恨死……等等,这剧情怎么那么耳熟?”
花千骨:“洛音凡不是也用锁魂丝锁过你吗?当然耳熟啊!”
重紫:……
花千骨:“说起来...
重紫:“【是师父让我来的】?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群名?”
花千骨:“群名的事先放一边,为什么他们在那边喝茶聊天,咱们却拉完群就散伙了?”
群主阴水仙:“我社恐,我不想主持什么茶话会。但师命难违,只好这样了。”
聂小凤:“杀了他不就好了吗?”
阴水仙:……
重紫:……
花千骨:……
梅若华:……
花千骨:“小凤你这样,罗玄他不会伤心吗?”
重紫:“肯定不会。罗玄用天蚕丝锁住小凤的琵琶骨。小凤恨死……等等,这剧情怎么那么耳熟?”
花千骨:“洛音凡不是也用锁魂丝锁过你吗?当然耳熟啊!”
重紫:……
花千骨:“说起来,重紫你师父可比罗玄狠多了。罗玄只想废了小凤的武功,洛音凡却是要你的命呀!”
聂小凤:“白眼.jpg。白子画都用剑把你扎成蜂窝煤吗?花千骨你好意思说洛音凡?”
重紫:“就是,我师父当时失去了记忆。长留上仙却很清醒的,哼!”
花千骨:“是啊,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恨我师父的。所以小凤肯定也不会恨罗玄,对吧?”
聂小凤:“不,我就是要杀了他!”
花千骨:“那你为什么还给他生孩子?”
聂小凤:……
聂小凤:“at阴水仙,把群主给我。”
系统提示:阴水仙已将群主转交给聂小凤。
系统提示:花千骨被禁言55分钟。
系统提示:群主聂小凤已将群名称更改为【欺师灭祖天经地义】
梅若华:“皱眉.jpg。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群名?”
聂小凤:“这群里就你一个真正背逆师门的,你还好意思问?”
杨康:“小凤姐你建立了【冥岳】,重紫也叛出南华山,花千骨也离开过长留山,怎么就只有我师父背逆师门了?”
重紫:“我们那都是被逼无奈,为求保命才不得不离开师门。跟梅若华完全不一样。”
聂小凤:“罗玄锁我琵琶骨,洛音凡杀了重紫两次,花千骨被白子画捅成蜂窝煤。可黄药师呢?他对梅若华干过什么了?”
杨康:“他臭不要脸,给我师父写情诗!愤怒.jpg”
重紫:“桃心.jpg。浪漫!”
阴水仙:“桃心.jpg。羡慕!”
聂小凤:“话又说回来,梅若华你为什么离开你师父?”
梅若华:“因为桃花岛只能有一个女王!”
重紫:……
杨康:“我师父当时和师伯两情……”
梅若华:“康儿你闭嘴!”
系统提示,花千骨已解除禁言。
花千骨:“等等,为什么杨康会在这个群里?”
梅若华:“对啊,康儿,你怎么在这儿?”
杨康:“那个,我儿子有事。我替他上来看看。”
重紫:“可你用的是自己的id”
阴水仙:“而且我发送入群二维码时设定的用户条件是,喜欢师父。”
杨康:……
花千骨:“那么问题来了,梅若华为什么也在群里?”
梅若华:……
聂小凤:“要不,咱们踢一个人吧?杨康和梅若华踢谁?”
杨康:“当然是踢我师父!”
梅若华:“逆徒!吃我九阴白骨爪!”
重紫:“唔!这才是师徒文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杨康:“师父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师祖那边才对!”
聂小凤:“杨康说的对,就踢梅若华吧!”
系统提示:梅若华已被移出群聊。
聂小凤:“杨康,交给你一个任务。完成任务就让你留在群里,完不成任务我就把梅若华拉回来,并把你踢出群!”
【木瓜】第57章 回归中土
这欧阳锋铁石心肠,对欧阳克一向是严加管教。可如今亲眼见他险些丧命于巨石之下,心中一震,想起以往对他的种种,竟流露出许多愧疚疼惜之情,以至于换了一副面孔。
这副面孔欧阳克倒是喜欢得很。
“爹爹,我饿了。”欧阳克抬眸看着欧阳锋,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欧阳锋站起身来,向着洞口大喊:“小子,吃的弄好了吗?”
“哦,就好。”姜晦在洞口架着火,烤着刚刚打来的两只野兔。
“快点儿!”欧阳锋催促道。
欧阳克看着欧阳锋,露出幸福的笑容。
“来啦!”姜晦举着两只烤好的兔子走进洞来,将东西递给欧阳锋,又看了看欧阳克盯着欧阳锋一副痴迷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欧阳锋递...
这欧阳锋铁石心肠,对欧阳克一向是严加管教。可如今亲眼见他险些丧命于巨石之下,心中一震,想起以往对他的种种,竟流露出许多愧疚疼惜之情,以至于换了一副面孔。
这副面孔欧阳克倒是喜欢得很。
“爹爹,我饿了。”欧阳克抬眸看着欧阳锋,有些撒娇似的说道。
欧阳锋站起身来,向着洞口大喊:“小子,吃的弄好了吗?”
“哦,就好。”姜晦在洞口架着火,烤着刚刚打来的两只野兔。
“快点儿!”欧阳锋催促道。
欧阳克看着欧阳锋,露出幸福的笑容。
“来啦!”姜晦举着两只烤好的兔子走进洞来,将东西递给欧阳锋,又看了看欧阳克盯着欧阳锋一副痴迷的样子,摇了摇头出去了。
欧阳锋递给欧阳克一只野兔,说道:“吃吧。”
欧阳克握着银簪,接过东西,笑着道:“谢谢爹。”
欧阳锋看了看那簪子,问道:“这是那丫头的吧。”
欧阳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是。”
欧阳锋叹了口气道:“哎,茫茫大海,八成死了,还留着这劳什子干什么。看来我还得找郭靖逼问一番。”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爹爹!”欧阳克不想这样的温情转瞬即逝,又不想他确定徐林清的死讯,忙叫住他说道:“她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孩儿以性命担保,她绝对还活着!”欧阳克拉住他的衣袖,看着欧阳锋神情有些缓和,又接着道:“明日我们就回中土,肯定能找到她。”
欧阳锋甩开他的手,说道:“真是好笑,眼前有现成的不要,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爹爹!”
“别再叫我爹!”许是被欧阳克的一声声“爹爹”叫烦了,又或者是他让自己想到了不堪的往事,欧阳锋声音高了许多。
欧阳克心中一冷,睫毛微颤,说道:“叔父。”又悠悠道:”您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我没兴趣。”
“是关于九阴真经的。”
“您不是说我舍近求远吗?这样,我去找徐林清,你去找郭靖,看谁先拿到真经,怎么样?如果我输了,那就任您处置。如果我赢了……”
“怎样,快说!”
“你知道的。”欧阳克歪头打量着他,就差将“爹爹“两个字写到脸上了。
“随你。”欧阳锋看他的眼神中充满委屈和不甘,自然知道他想要的什么。
欧阳锋说罢就出去找郭靖,偷偷看见郭靖正和洪七公在树林中练功。
洪七公挥掌将一棵半人粗的树打断,黄蓉在旁叫好。
欧阳锋大惊,又听得洪七公对郭靖道:“靖儿,多亏了你啊!按照九阴真经的方法练功了这么一会儿,就恢复了三四成呢!”
黄蓉道:“师父,照这样下去,不出七天,您就能全部恢复啦!”
欧阳锋隐在树后,听闻此言,心中震惊,心想:洪七公若是恢复,加上郭靖黄蓉……哎,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欧阳锋却不知道眼前的场景是那三人演给他看的,意在让他有所忌惮。他一向迷信九阴真经的武功,见此情景只是内心感叹九阴真经的威力,竟丝毫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
……
山洞中,姜晦进去陪欧阳克说话。
“解之,你还好吗?”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姜晦问的是伤势如何,不过那人回的是心情如何。
姜晦听出了欧阳克是在难过欧阳锋忽冷忽热的态度,开解道:“他一直冷冰冰的。既然得不到他的温情,不如放下对他的期待和幻想,就不会难过了。”
欧阳克看着他道:“你和她好像,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有时候我想,她是不是你变化出来,特意陪我的。”
姜晦想到那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不知生死,心中一酸,红了眼眶,“我倒希望是这样。”
姜晦看了看他的伤腿,说道:“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很多事情那丫头都知道结果,有些我也知道。本来只想让她暗中助你,没想到……”
姜晦知道他断腿和丢命的结局,本来想着徐林清知道一切,定能帮他躲过,不想天命难违,现在自己倒是更担心他的下一个劫难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坦言相告了。
欧阳克却很平静,淡淡说道:“我知道。”
“什么什么?”姜晦似是没听清,连着问了两遍。
欧阳克从怀中拿出一根苇管,递给姜晦,说道:“这个是她四月时在归云庄外官船上给我的。”
姜晦从里面抽出纸条,那纸受了潮,有些皱,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小字:
“一、溧阳城中,杨康离间。
二、桃花岛回程,欧阳锋放火烧船。
三、孤岛上,黄蓉设下巨石陷阱,小心双腿!
四、中都木屋,穆念慈假意示好,与杨康合谋杀你,小心迷酒。不可因失一人而自弃。切切!”
欧阳克当日在苏州荒山时,为了从梅超风手下救下穆念慈,曾把这只苇管当作暗器掷出。后来听徐林清说里面有纸条,便暗暗记在心中。
此次去桃花岛求亲前,他特意在苏州和杭州歇过两晚。其实在苏州那晚,欧阳克不单单买了一只笛子,还悄悄回到荒山,在乱石堆下独自寻了许久,找到了它。
欧阳克抽出纸条,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恍然大悟,她是后世之人,知道自己的结局也不足为奇,只是以前一直没有细想。不过更让他震惊和感动的是,她明明知道前途艰险,但还是愿意不顾一切陪自己走这一遭。
她以为自己为情而死,也怪不得会撮合自己和穆念慈了。
只是当日在溧阳的客栈,她说出划清界限的言语,自己伤心之下,赌气说要成全她的好意,心中却暗暗较劲。后来端午的粽子、开封城外槐树下的安慰之语……有真情也有假意。他故意对她好,想让她动情,等她心里有自己时,再让她也好好难过一番。
后来欧阳克看到纸条上话时,方知她情深义重,后悔不已,万分自责,自己怎会有这样的龌龊心思,怎么能这样对她?自此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护着她。所以来桃花岛之前,他特意安排姜晦带走她,让她远离危险。
可惜天意弄人,她还是被卷进这纷争当中。如今徐林清生死未卜,更是让欧阳克觉得心中不安,彷徨无计。发生了这种事,他才觉得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早已不重要,只想让她回来。
姜晦凑近旁边的火堆,借着亮光读完,回头震惊地看他,“你都知道,那你……那你怎么还会这样?”
欧阳克低头道:“本来以为能躲过去的,不过还好,受伤倒是不重。”
姜晦欲待出言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好,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明天就回去找她。”又问他道:“对了,她什么打扮?穿的什么样的衣服?”
“桃粉色。”欧阳克想到了那红云一样的衣服,又回想起二人的最后一面,是自己眼看着她进了暗道。忍不住落下泪来,又道:“我好后悔,要是当时我拦住她,就不会出事了。”
按纸条上所言,欧阳锋会放火烧船。所以欧阳克当时一直注意着欧阳锋的动静,心想徐林清是为他办事,他没拿到东西,自然不会放火。不想叛徒横出,放火烧船,毁了一切。
姜晦见他自责不已,抱住他安慰道:“她会没事的,放心。”
……
(临安三元楼)
临安原是天下形胜繁华之地,这时宋室南渡,建都于此,人物辐辏,更增山川风流。
三元楼更是临安第一酒楼,花木繁茂,亭台潇洒。晚上仍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一阁子传来女子歌声,那女子轻击牙板,和着箫声,悠悠唱道: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曲已毕,完颜洪烈和杨康同时赞道:“唱得好!”
原来完颜洪烈听闻欧阳克已请欧阳锋出山,又奔赴桃花岛,想到若是进宫盗取武穆遗书,必得有欧阳锋这样的高手相助不可。于是和众高手在此集会,打算第二日一起出海寻他们。
完颜洪烈又道:“康儿,柳永这首《望海潮》词,跟咱们大金国却有一番因缘,你知道吗?”
杨康道:“孩儿不知,请爹爹说。”
众高手也露出好奇的神色,纷纷看向完颜洪烈。
完颜洪烈说道:“我大金正隆年间,大金主上完颜亮见到这首词,对西湖风景欣赏有慕,遂起投鞭渡江之志。于是在派遣使者南下之时,同时派了一名著名画工临摹了一幅临安城的山水,并图画金主的状貌,策马立在临安城内的吴山之顶。金主在画上提诗道:‘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杨康赞道:“好豪壮的气概!”
众高手纷纷附和,说道:“王爷大柄在手,必定能立马吴山,酬此壮志。”
完颜洪烈哈哈一笑,又悄声道:“这里耳目众多,待我们找到欧阳先生后再细细商议。”当下转过话题,只说些景物见闻、风土人情。
……
第二日,姜晦准备好食物和水,安排欧阳克和欧阳锋上船,一起乘船出发。
欧阳锋以为洪七功力正在恢复,且他们都有防备,不敢擅动,遂乘船离开。
黄蓉特意等欧阳锋离开后,才让郭靖砍了树木,做了船桨,三人一起离开孤岛。她之所以没有走在欧阳锋前面,是因为深知不能露怯的道理。若是真的先行逃走,被他发觉,定会引起怀疑,功亏一篑。
欧阳锋在船上看着渐渐远离的孤岛,感叹道:“可惜,白忙一场,没拿到九阴真经。”
欧阳克道:“九阴真经没拿到,叔父可以去夺武穆遗书。听闻那是岳飞克敌的兵书,无往不胜。”
“兵书?”
“后面说不定也有武学招式。叔父不是只在意这些吗?”
“那书在哪里?”
欧阳克道:“临安的皇宫。大金的六王爷有夺书之意,叔父不妨一起。”
欧阳克经此变故,功名利禄倒是看淡了许多。他之所以让欧阳锋去“相助”完颜洪烈,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以欧阳锋的性情和武功,若真是拿到这书,定会据为己有。那完颜洪烈不知好歹,识人不明,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好出出自己被冤离开的恶气。
说话间,姜晦见一大船迎面过来,那大船的人发现他们,不久便开船靠近。
杨康站在甲板前,看了看船上的人,朗声道:“欧阳兄,别来无恙啊!”
姜晦问欧阳克道:“解之,他是?”
欧阳克淡淡道:“金人的小王爷。”
欧阳锋闻言打起了精神。
那大船停在小船一旁,姜晦也将船桨收起。
杨康请三人上船,言语很是谦恭。
欧阳锋欣然应允,抱起欧阳克飞身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众人看向姜晦,待他上船,姜晦却问杨康道:“不知阁下的船到何处靠岸?”
杨康答道:“临安牛家村。”
姜晦道:“既如此,我们并不同路,在下就不登大船了。”接着转头向欧阳克道:“你先早点回去治伤,我去舟山一趟。”说罢便驾了轻舟,独自离开。
大船上一应物资俱全,欧阳锋叔侄二人上船后,完颜洪烈吩咐仆人给二人找了两身干净衣服换上,又给欧阳克的伤腿重新换药包扎,准备了长椅让他歇息。
欧阳克跟众人介绍了一下欧阳锋。完颜洪烈大为欣喜,提出一起夺取武穆遗书的邀请。欧阳锋本就有此意,便说了一些感谢王爷相救的客套话,顺势应了下来。
欧阳锋和完颜洪烈等人在船舱中高谈阔论。
欧阳克则躺在甲板上的长椅上,独自一人吹着海风,并不理会这事。
众人纷纷吹捧欧阳锋,不断吹嘘。杨康早就听闻西毒的名声,于是提出拜他为师。欧阳锋则以白驼山只有一个传人为由拒绝了他。完颜洪烈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康心中不悦,从舱内走出,见欧阳克懒懒的不理世事模样,心中感叹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开口道:“欧阳兄,你真是好福气啊,有大名鼎鼎的西毒教你武功。”
欧阳克干笑一声,“我对武学兴趣不大,只是陪叔父打发时间罢了。”
杨康以为他在暗暗炫耀,心中更是嫉妒,又看了看他的伤腿,说道:“两个月不见,没想到你竟成了这个样子。这样还怎么练武?”
“小伤罢了。”
“海上风大,不如陪我进舱内坐坐。”杨康说着就暗自运了内力来捉他手腕,不想刚握住就被一股刚猛的力气弹开,心中大惊,原来欧阳克使了内劲抵挡。
杨康方知自己武功低微,连欧阳克受了伤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悻悻地缩回了手,岔开话题问道:“怎么不见徐林清?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
欧阳克嘴角微动,没有说话。
杨康道:“这丫头还答应我一件事要办,怎么还躲起来了?”
欧阳克道:“是躲起来了,连我也找不到了。”
……
姜晦驾船到了舟山,一登岸便弃了小船,直奔那渔民住处。
已是正午,天气炎热,不过海风不时吹来,虽是暖风,也能稍稍减退暑意。
那渔民夫妻正在船舱的铺上躺着,大开窗户,摇着蒲扇,准备睡个午觉。忽然听得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只见姜晦直闯而入。
二人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您怎么来了?”当日姜晦租船出海是花了重金的,这夫妻向来爱财,对大主顾自然毕恭毕敬。
姜晦道:“有没有见过一姑娘,大约二十岁不到,穿着桃粉色的衣服!”他的语气焦急,听上去像是逼问一般。
那妇人被他的气势吓到,脱口而出,“见过。”
那渔夫却怕惹祸上身,忙道:“没有。”
二人的话几乎同时说出,姜晦看二人神情便知那渔夫在扯谎。问那妇人道:“在哪儿见的?她现在在哪?”那妇人吓得大汗淋漓,不敢开口。
那渔夫想替那妇人打个哈哈,说道:“官人,我们确实没见过……”
“你闭嘴!没问你!”
那妇人眼睛骨碌乱转,身子却是一动不敢动。那渔夫还想替她说些话糊弄过去。
姜晦十分恼怒,退后一步,走到一个方桌前,抽出背上的刀,扬手砍去,咔的一声,方桌被削掉一角,那截断木滚落二人脚下。
姜晦向渔夫喝道:“不说实话,这就是你的榜样!”
夫妻二人见他武艺高强,又来势汹汹,双腿一软,一齐跪下。
那渔夫道:“官人,十六那晚,我们确实救起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娘子。只是后来海上起了风浪,我们被迫在一个叫牛家村的地方靠岸。那小娘子伤势过重,留在了村里一个大夫家中。”
“牛家村?”
那妇人偷偷看了看丈夫,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姜晦,连连点头应和道:“嗯,是是是。”
谈谈黄蓉的爱国情怀
看了@-无用良品- 关于黄蓉的文章,我觉得有很多漏洞。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郭靖的家国情怀还是黄蓉启蒙的。郭靖本来对家国之痛并不深切,黄蓉一个个给他讲故事才有了后来的事。
【郭靖虽然常听母亲说起金人残暴,虐杀中国百姓,但终究自小生长蒙古,家国之痛在他并不深切,说道:“我从未来过中原,这些事你将来慢慢说给我听,】
可以说影响了郭靖的爱国情怀。而郭靖又反过来影响黄蓉
《射雕》里还有一个细节 【 原来郭靖与黄蓉在假山后听到完颜洪烈命人进洞盗书,心想武穆遗书若是被他得去,金兵即能以岳武穆的遗法南下侵犯,这件事牵涉非小,明知欧阳锋在此,...
看了@-无用良品- 关于黄蓉的文章,我觉得有很多漏洞。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郭靖的家国情怀还是黄蓉启蒙的。郭靖本来对家国之痛并不深切,黄蓉一个个给他讲故事才有了后来的事。
【郭靖虽然常听母亲说起金人残暴,虐杀中国百姓,但终究自小生长蒙古,家国之痛在他并不深切,说道:“我从未来过中原,这些事你将来慢慢说给我听,】
可以说影响了郭靖的爱国情怀。而郭靖又反过来影响黄蓉
《射雕》里还有一个细节 【 原来郭靖与黄蓉在假山后听到完颜洪烈命人进洞盗书,心想武穆遗书若是被他得去,金兵即能以岳武穆的遗法南下侵犯,这件事牵涉非小,明知欧阳锋在此,决然敌他不过,但若不挺身而出,岂忍令天下苍生遭劫?】 这个时候黄蓉是和郭靖同时想到的,已经有牺牲自己的准备了
在《射雕》末尾她说完“罢罢罢,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后面是 两人计议已定,心中反而舒畅”这种舒畅显示她真正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郭靖与黄蓉向大汗遗体行过礼后,辞别拖雷,即日南归。【两人一路上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禁感慨不已,心想两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正是: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
这也是两人一起想到的。黄蓉女装出场给郭靖唱《瑞鹤仙》讲辛弃疾,太湖之上给郭靖唱《水龙吟》讲何为大丈夫好男儿,求医路上唱《山坡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全都是和家国天下相关。
黄蓉从小被灌输尊敬岳飞,尊敬辛弃疾,被教育成一个喜欢替老百姓抱打不平的人是有家族渊源的。黄蓉祖上书香门第,太祖父往上,每代都是忠臣义士,她太祖父为了替岳飞辩护而牺牲,黄蓉把岳飞的事迹和精神说给郭靖听,而自己最后也和郭靖一起殉国,是一种精神延续。
根本不是你所说【黄蓉对这些大道理一点兴趣都没有】
《射雕英雄传》里黄蓉启发郭靖,《神雕侠侣》里黄蓉启发杨过,这是如出一辙的。根本不是什么“被郭靖遮掉了自我”
【金铁交鸣,正是金轮法王到了。郭靖脸色微变,顺手一拉黄蓉,想将她藏于自己身后。黄蓉低声道:“靖哥哥,襄阳城要紧,还是你我的情爱要紧?是你身子要紧,还是我的身子要紧?”……
郭靖夫妇适才短短对答的两句话,听在杨过耳中,却宛如轰天霹雳般惊心动魄。他决意相助郭靖,也只是为他大仁大义所感,还是一死以报知己的想法,此时突听到“国事为重”四字,又记起郭靖日前在襄阳城外所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几句话,心胸间斗然开朗,眼见他夫妻俩相互情义深重,然而临到危难之际,处处以国为先,自己却念念不忘父仇私怨、念念不忘与小龙女两人的情爱,几时有一分想到国家大事?有一分想到天下百姓的疾苦?相形之下,真是卑鄙极了。
霎时之间,幼时黄蓉在桃花岛上教他读书,那些“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语句,在脑海间变得清晰异常,不由得又是汗颜无地,又是志气高昂】如果只是为了郭靖为了爱情,她没有必要这样说这样做。
【我与你郭伯母谈论襄阳守得住、守不住,谈到后来,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
这是两个人讨论的结果,有的人总是看不到的。
【杨过听他吟得慷慨激昂,跟着念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郭伯伯,这几句诗真好,是杜甫做的么?”郭靖道:“是啊,前几日你郭伯母和我谈论襄阳城守,想到了杜甫这首诗。她写了出来给我看。】
而神雕里黄蓉也有和郭靖意见不一样的时候,如果没有自我,也不会阻止郭芙被砍胳膊。后面了解事情全貌后也和郭芙解释杨过行为,并让她向杨过赔罪
很多人不喜欢《神雕》黄蓉是被电视剧影响了,或者站在杨过角度,或者只喜欢少女。如果仔细读懂《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原著,会发现黄蓉很多行为是一致的,甚至还有成长,因为背负的责任。她愿意从世外桃源跳进这红尘中拯救众人,因为她受的教育,因为她爱这红尘
兵马北归去,旌旗送晚秋。
云层悬半月,沙阵卷危楼。
国破山河恨,家亡千古仇。
从军非我意,利剑几时收。
@Aquarius 写给郭靖的诗词让我总想到这两段原文
“郭某纵然不肖,岂能为昏君奸臣所用?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满腔热血,是为我神州千万老百姓而洒。”
“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蒙古纵然一时疆界逞快,日后定被逐回漠北,那时元气大伤,悔之无及”。
多么掷地有声,多么铿锵有力,这需要极强的信念、超高的执行力、清晰的逻辑以及对民族极高的信心才能说出这段话。
兵马北归去,旌旗送晚秋。
云层悬半月,沙阵卷危楼。
国破山河恨,家亡千古仇。
从军非我意,利剑几时收。
@Aquarius 写给郭靖的诗词让我总想到这两段原文
“郭某纵然不肖,岂能为昏君奸臣所用?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郭某满腔热血,是为我神州千万老百姓而洒。”
“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蒙古纵然一时疆界逞快,日后定被逐回漠北,那时元气大伤,悔之无及”。
多么掷地有声,多么铿锵有力,这需要极强的信念、超高的执行力、清晰的逻辑以及对民族极高的信心才能说出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