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昨日|他和他的他
其实那天的雨并没有很大。
但是总想起浩一浸在雨里的样子,难得地安静、寡言、苍白日本少年时刻。
晴转阵雨。又回到浩一兴冲冲拉着自己去露营的那一天。烧烤炉被雨浇透,准备的食物都没法补救。某个瞬间连青海满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浩一去过露营地。为什么没有照片,没有和其他营地的人对话的印象。我们谈过一年没被任何同学发现的恋爱吗?成功去了海边露营约会这种事仿佛在梦里。
车来了,转弯处视线不佳。是那种渐渐起雾的雨天清晨。嗯?浩一,你为什么总走在我左边。后来做了医生的青海满,再也不习惯和别人走在他那侧。雾浓,看不清车也看不清人。司机居然也消失不见了,这辆车没有牌照没有安全指示灯,就这样藏进了半人高的草...
其实那天的雨并没有很大。
但是总想起浩一浸在雨里的样子,难得地安静、寡言、苍白日本少年时刻。
晴转阵雨。又回到浩一兴冲冲拉着自己去露营的那一天。烧烤炉被雨浇透,准备的食物都没法补救。某个瞬间连青海满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浩一去过露营地。为什么没有照片,没有和其他营地的人对话的印象。我们谈过一年没被任何同学发现的恋爱吗?成功去了海边露营约会这种事仿佛在梦里。
车来了,转弯处视线不佳。是那种渐渐起雾的雨天清晨。嗯?浩一,你为什么总走在我左边。后来做了医生的青海满,再也不习惯和别人走在他那侧。雾浓,看不清车也看不清人。司机居然也消失不见了,这辆车没有牌照没有安全指示灯,就这样藏进了半人高的草丛腹地,残破得像出殡的车。浩一,从车轮底下爬出来好吗?衣服都是褐色的污泥,第一堂考试要开始了,我们离开这里。
而这个车站换了新的站牌。通勤日车上也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司机看着我们欲言又止。浩一实在太贪玩,鞋子都丢了一只,留下一串湿脚印。青海满不得不从后面推了推浩一的背,把他往车厢中推,我们实在太像两只,刚从绿色锈湖里爬出来的水鬼。车上的人好像都装作看不见我们。
太累了,和浩一一起坐在车里,青海满感觉他们就像住在鱼缸里的两条鱼。透过鱼眼在看青春期的昨天,一下子视角被放大,一下子又什么都不见。车似乎要载着我们一起回到同一片海里。想再去一次露营。小满喜欢的到底是海还是山?那天你有回答吗?
到站了,司机咳了咳。"终点站,墓园到了"。
还不想离开吗?死去的恋人浩一怜悯地看着"我"手中那把透明伞。车外晴空万里,和当初浩一葬礼那天一样。
"我"看到那一天的青海满抱着浩一的尸体,有一个没有呼吸的吻。今日二十周年聚会旧同学都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你去世那年出生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可以恋爱了,也最喜欢吃寿喜锅。他们的世界没有浩一还是可以年年岁岁往前走。
只有青海满十八岁就过完了大半人生。梦里的小满陪浩一等了七千多场雨,应该有一辆车是能带他们一起走出这个热带气旋。有的事情只是提早发生了,今天和昨日没有什么不同。诊所同事都在说小满医生每天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像个被时间遗忘的人。
而不承认死亡的意义,就永远不用告别。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七)
“你这个态度对浩一也很失礼啊,你看他跟尸体是有区别的”。说着我拽着班长的手,让他摸浩一的脸。也许是平时就主张人人平等,所以班长没法反抗,歪着脑袋摸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浩一的脸。
“啊~好冰······”。
“嗯,不是活人的温度吧,跟外面的气温一样。但是本人却不觉得冷······对吧,浩一”。
“嗯嗯,我没感觉到冷。跟平时的冬天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能走能动能说,这是假死”?
“你·......
“你这个态度对浩一也很失礼啊,你看他跟尸体是有区别的”。说着我拽着班长的手,让他摸浩一的脸。也许是平时就主张人人平等,所以班长没法反抗,歪着脑袋摸了一下坐在床上的浩一的脸。
“啊~好冰······”。
“嗯,不是活人的温度吧,跟外面的气温一样。但是本人却不觉得冷······对吧,浩一”。
“嗯嗯,我没感觉到冷。跟平时的冬天没什么两样”。
“难道是,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能走能动能说,这是假死”?
“你······青海,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是吧是吧,小满特别冷静,超级帅。又很值得依赖”。
班长浮躁的说:“山田,你也是!为什么这么平静,你不是死了吗”?
我和浩一异口同声道:“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应该怎么办。
浩一一定比我还要无助,无数次的思考心脏停了怎么办,然后被更大的绝望笼罩。班长站在床边,嘴唇颤抖着,拼命的寻找语言来解释。但是怎么想都没用。陷入沉思的班长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那个…班长,现在的浩一确实是处在死亡状态,但是他不仅能动还能说话。”我尽量注意用更平静的语气和班长说。“也可以说是,活着的尸体。虽然是一个史无前例,让世界震撼的事态,但是你好好想想,和浩一完全相反的人不是也有吗?也就是,死去的生者。心脏还在跳动,血压正常,体温也正常,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那······不是,植物人吗······”?
说起来确实如此,我点着头含糊其辞道:“差不多吧”。
“浩一,如果你变成植物人了,会怎么样”?
“嗯~~有点伤心······”。
“嗯,我一定会非常伤心,我不想变成这样······”。浩一肯定的告诉我。
“对呀,那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浩一充满了活力”。
班长害怕地看着浩一说:“充满了······活力”?
浩一用让人看了会自然放松的笑容说:“嗯,充满了活力”。对啊,充满了活力,只要充满了活力就行了。虽然心脏停止跳动,但是浩一很有活力。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行了。
“可是······真不用去医院吗”?
“我刚才也说了,浩一现在的状态如果在社会上暴露了,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骚动,接受最严密的研究和调查,引起医科大学和厚生劳动省等机构的注意,首先就会被强制入院隔离”。
“我?被隔离?那很难办啊”!
“······所以,如果不保密,就会非常麻烦”。我看着班长点了一下头。
“我希望班长能帮我把班里的同学集中在一起”。
“诶”?
“浩一是一具尸······浩一处在死亡状态,却也活着。所以浩一有人权,有上课的权利。我想让浩一和之前一样,继续他的高中生活”。是的,同之前一样的生活。从昨天到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的生活会像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和浩一一起来上学,一起面对面吃便当,放学后去麦当劳教浩一写作业。
——————
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生活结束。
“就算你这么说,浩一苍白的脸色,冰冷的体温,还有凹陷的头骨。你要怎么瞒过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引起骚动只是早晚的事”。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想在暴露之前,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浩一现在的状态,得到他们的理解,然后全班同学一起努力”。
“诶~~他们能接受吗”?
死者本人突然插了一句话。我凶了浩一一句:“你闭嘴。”然后再次看向班长。他的黑框眼镜有些向下滑,漏出了几位困惑的脸。
“太离谱了。青海······你要怎么让他们接受”。
“离谱也要干。原本这件事就很离谱。如果我放弃了,就这样接受了事实,浩一就会被关进医院隔离,很有可能会被送到WHO恶意解剖。班里的同学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你也不关心吗”?
虽然我有威胁之意,但谁也不敢说,不会演变成这样。
“被卡车撞了还没死的男高中生,被解剖成一块一块的可能也不会死。然后每天晚上,被解剖成一块一块的浩一,就站在班长的床前”。
“闭,闭嘴!太恐怖了”!
害怕看恐怖片的班长,吓得全身僵硬。
浩一小声说:“我不会干这种事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如果真被解剖成了碎块,还不如飘过来找我。但是我要先把班长拉到我们的阵营里。
“没关系。详细的情况我来向大家解释,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现代文。只要班长去跟小河老师把这一节课要下来就行了”。
“你说什么呢,你别为难我啊”。
“就以紧急课外活动为由吧。他是班主任,所以班长去说的话,也许会通融一下。接下来就站在我旁边附和我点点头。······这样,也许能为这个离奇的事件增加一些说服力”。
“也许,能······”。
“你也想保护浩一,不想让浩一被解剖吧”?
“那,那当然了,没人想让朋友被解剖吧”!!
是的,能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这就是班长的性格。拉同学“下水”的话,利用班长的这种性格比利用蹩脚的演技更有效果。
“青海,假如说班里的同学接受了这件事······那放学后怎么办?山田回家的话,也一定会暴露吧”。
“今天放学后他去我家。我没有妈妈,爸爸也经常在医院加班。即使回家了,也不是一个会干涉自己孩子的人”。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六)
“你别觉得我烦,真的不疼吗”?
“不疼,不疼”。
为什么?明明是一具尸体,却能动能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摆脱这种思想禁锢,要不然我可能······。
我做着缝合前的准备,线穿过了针孔后,给浩一的伤口消毒,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还需要消毒。鲜红的伤口····......
“你别觉得我烦,真的不疼吗”?
“不疼,不疼”。
为什么?明明是一具尸体,却能动能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摆脱这种思想禁锢,要不然我可能······。
我做着缝合前的准备,线穿过了针孔后,给浩一的伤口消毒,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还需要消毒。鲜红的伤口······不要想这是浩一。我现在在看的不过是几斤肉而已。对不起,浩一,我只能这么催眠自己。虽然我是医生的儿子,但也不代表我已经见惯了伤口。
“如果缝的太密了,会影响你行动,我就简单地缝一下”。
“嗯嗯,······小满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缝的不是太好”。
“缝的很好啊,伤痕是男人的勋章,黑杰克不是很帅吗”。
“黑杰克可没用粉色的线”。
缝完后,我又给伤口缠上了绷带,浩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没有渗血,也没有不适感。我决定不再想浩一脱臼的膝盖。除了大腿之外,浩一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是有很多小擦伤。
“为什么我觉得小腹有些胀,我又没吃早饭”。
“······别在意”。
大概是因为部分脏器受损后下垂所致,——这种话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没好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让浩一坐下来后,把针线盒还给班长,拜托他帮浩一去拿运动服。班长点了点头,却没接针线盒“没事,送给你了”。估计班长现在也很混乱,停止思考了。不过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应该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我给你擦擦后背”。
“好”。
我帮浩一擦着脖子和背部,确认着······颈椎······果然······,但是脊骨好像没断。哪怕是活着的尸体,如果脊骨断了应该也站不起来了吧。毕竟肌肉没有那么坚强。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浩一头部的血也止住了,虽然伤口不大,但问题在于脑损伤。不,问题是心脏停…不行!我不能再想了!
“小满,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仔细想想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因为这是尸体本身发出来的疑问。可是我只能装作不在意的回答“心脏至少是不跳了”
“但是我还能呼吸啊,你看,呼~哈~”。
“我也想问,为什么心脏不跳了还能呼吸”。
原本心脏就是一个促进身体内血液循环的泵。在将新鲜的血液运送到全身的同时,把体内被二氧化碳和代谢物污染的血液输送到肺部。也就是说,血液在利用肺部功能接受氧气来净化自己。人呼吸就是为了要摄入氧气,说白了,心脏停止跳动了却能呼吸,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因为尸体不呼吸也行。不对,应该是普通的尸体都不会呼吸。
浩一满不在乎的说:“嗯…那个…因为习惯”?
也不是说尸体就不能呼吸······不不不,尸体怎么可能会呼吸。呼吸是一种本能的运动,不是习惯,啊~~不行了。越想越乱。我必须转换思路。医务室有热水真是太好了,我浸湿了毛巾,把精力集中在清理浩一头部凝固的血块上。
班长拿来了浩一的运动服。浩一穿上后说了句:“啊~冻死了”。没有痛觉却能感受到冷暖吗?
“我还是很难相信你死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我们的班长,说得好听点儿是很认真,正义感很强,说得难听点就是不会变通。他不像最初那么吃惊,一定是因为花了很多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吧。在去拿运动服的这段时间里,逐渐认识到了这个违背常理的现实,然后拼命尝试用自己的常识来解释。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你死了吗’这句话,听着很扎心。······啊,浩一别动了,这里的血还没清理干净”。
“因为小满拽着我的头发很疼啊”。
“青海。如果山田的心脏真的······”。
“好疼啊”!
“为什么被卡车撞的时候没感觉疼,被拽了一下头发能感觉疼。······啊,还是剪掉比较快······其实用洗发水洗一下也挺好的······”。
“青海。其实山田应该没死吧”?
“班长,你别让我在重复了。他只是心脏停止跳动了。致命伤可能是颈椎断裂,······但是,头好好的······”。
浩一用一种等着被夸奖的声音打断我说:“因为我的脖子非常坚强的支撑着我的脑袋”。
另一方面,班长却用焦躁不安口吻说:“尸体不能说话吧,再说了,尸体怎么可能会动,你又不是丧尸。你们俩不会是联手捉弄我吧”。
“班长,你先冷静点,你觉得浩一让自己头骨凹陷,就是为了捉弄你吗”?
“不······不是,但······”。
“这的确不合常理,但也是事实。······我无数次的想过这是一个超真实的梦,可这就是现实。如果你真的不相信的话,那你就摸一下他”。
“诶。不…不用了,我有点不忍心”。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3
我是青海满,一名医生,已经在这一职位上工作了有好几年,此时正和爱人在出游。大家都知道医生的工作总是很忙,从我开始做医生以来还没有好好休过假,这次好不容易有整整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计划着和爱人到临市逛一逛。
“小满,我们去这家店吧,图片看上去就很好吃……啊不不这家好像也不错呢…应该选哪家呢”,浩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嘴里不停地呢喃很是纠结。中午车站的人不算少,浩一低着头没发现前方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正挤过人群急急地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到了面前,眼看着就要撞上浩一,还好我把浩一一把拉到身边才避免了这场事故。中年人有点生气:“嘿!走路要看着点啊!”,浩一连忙向他鞠着躬表...
我是青海满,一名医生,已经在这一职位上工作了有好几年,此时正和爱人在出游。大家都知道医生的工作总是很忙,从我开始做医生以来还没有好好休过假,这次好不容易有整整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计划着和爱人到临市逛一逛。
“小满,我们去这家店吧,图片看上去就很好吃……啊不不这家好像也不错呢…应该选哪家呢”,浩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嘴里不停地呢喃很是纠结。中午车站的人不算少,浩一低着头没发现前方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正挤过人群急急地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到了面前,眼看着就要撞上浩一,还好我把浩一一把拉到身边才避免了这场事故。中年人有点生气:“嘿!走路要看着点啊!”,浩一连忙向他鞠着躬表示歉意:“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我牵住浩一的手把他往我身边拽了拽,以免他再次不小心受伤:“好了别挑了,就去第一家店吧,看上去不错。” “好”,浩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这才把手机收起来好好看路。
【浩一】
这次小满争取到了为数不多的假期,于是我们便计划了一次出游,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这次出游一定会很愉快。我们计划着先找一家餐厅吃午餐,然后去陶瓷店里体验一把陶艺捏塑,亲手做出两个独一无二的杯子,这一定很有纪念意义呐。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地铁站等下一班车把我们载去餐厅,此刻小满还牵着我的手,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大概是刚刚让小满担心了,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车站有些嘈杂,小满轻轻晃了晃我们相握的手,微微抬起下巴凑近我的耳边,而我也会意地稍低下头。正是在小满凑近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刻,不远处有人忽然尖叫着大喊:“救人啊!”我和小满疑惑地转头去看,车站里大家的视线都齐齐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那个地方又有几个人发出几声像是“晕倒”之类的话语。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跟在小满身后跑进了围在那儿的一圈人里。小满拨开人群,我这才能看清地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脸涨的通红,手紧揪着胸口好像很是痛苦,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让人有些害怕。小满急急地跑过去,又回头对我说:“快打急救电话!”人群里有人应道:“已经打过了。” “谢谢”,小满简短的回答后,就蹲在爷爷旁边,平和轻柔的声音里是让人安心的冷静:“爷爷我是医生,现在我们换个舒服的姿势,慢慢躺下来,可以做到吗?”爷爷一只手紧紧攥着小满的衣角,有些充血的眼睛急迫地看着小满,小满大概是读懂了爷爷的意思,伸出手把他的衣服领口解开些好让他舒服一点,又支撑着爷爷的背慢慢将他放平在地,拿过刚刚扔在地上的包垫在爷爷的脚下。等小满的急救措施做好,没过几分钟救护车就到了,医护人员迅速把爷爷抬上车,而我和小满也坐上车陪同,小满向车上的医生仔细说明了爷爷的症状,一堆专业用语听得我迷迷糊糊,什么心什么什么梗塞。
刚刚突发的几分钟漫长的好像几个世纪,当时事态紧急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只满心满眼地期待着小满能够救下爷爷。于是现在脑袋里来来回回地重放的,是小满回过头让我打急救电话时的眼神。平时小满的眼睛里总习惯地带着点冷漠疏离,但那时候的小满是不一样的,眼睛里干净纯白的只有叫作坚定的东西,啊好难形容那种感觉,大概是超级英雄会有的眼神吧,英雄…小满就是英雄呐,是大家的超级英雄,也是我的。“浩一”,直到小满伸出手牵住我,我才好像恍恍惚惚回过神,转头看见小满那双麻仁色的瞳孔里盛着一个呆呆愣愣的我。“浩一,对不起…”,小满对我说对不起这件事让我一下子回神,我迅速领会到小满想说什么,开口小声安慰他:“没关系的小满,等下次再一起来这里游玩就好了,或者去更远的地方,啊那去哪里好呢……”当然没关系的,超级英雄拯救人类可比旅行这种事重要多了,那下次去看烟火大会怎么样呢……嗯?小满笑了啊,笑眯了眼看着我轻轻摇晃着头,奇怪怎么笑里好像有点无奈…
我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看着不远处爷爷的家属弯着腰感谢小满,那是一位老奶奶。奶奶的眼泪刚擦干眼眶还是红的,出门一定很慌张吧,身上大概是随手套上的衣服,最上方的纽扣甚至没有系上,淡粉色的薄衬衫点缀着白点,奶奶很和蔼也很可爱,可以看出来一直都被很好的爱着保护着,依旧像个小女孩。奶奶进了门,小满转过身看我在出神,走过来笑着向我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家。”走廊里的光一格一格,正好我的小满就站在其中一格里,那天的天气一定很好吧,光点把我的小满严严实实地笼罩着,看着我心里暖洋洋的。“想牵着小满的手, 一定很暖和吧”,我这样想着身体就诚实地动了起来,五指塞进了小满的手掌里,嘿嘿小满的手果然是暖洋洋的。带我回家吧,我的超级英雄,在我身边可以好好休息了。“你知道爷爷的妻子和我说什么吗,爷爷本来是去取奶奶的耳环,大概是跑的太急了吧,所以老毛病才会忽然发作,奶奶很自责地说自己不该买那对耳环的。”小满握住我的手紧了紧。“给奶奶买首饰也是因为爷爷喜欢看奶奶漂漂亮亮的,要是给小满买首饰我也会很开心呐。”小满故意似的捏了捏我的手,笑着说:“我可不需要漂漂亮亮的”。
【小满】
“啊啊啊……好累!”为什么工作总是无穷无尽,没有结束的时候。今天晚上又回不去了,得发讯息告诉浩一让他不用等我回家了。
“浩一,今晚不回家,不用等我了。”
“好吧,那我一会儿带夜宵给你☺️”
“不用麻烦了,主任说他会请客的。记得早点休息呐。”
把手机扔回桌子上,太累了只好仰着头闭眼休息一会儿,好想念浩一的怀抱啊,在浩一怀里眯上十分钟就会活力满满,怀疑浩一是不是趁我睡着施了什么魔法,不然为什么我会像电池一样充满电。好累,不只是工作带来的,还有我的焦虑不安。我从成为医生开始就一直坚持着不能重蹈父亲的覆辙这条原则,努力地想要留给浩一再多一点的时间,可现实却是我好像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父亲的那条路,这让我恐慌焦躁,我并不想失去浩一,害怕浩一会厌倦这样的我。要留在医院加班一定会给浩一打电话,半夜被叫去医院一定会轻手轻脚离开再到医院给他发讯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一遍一遍重复这样的事。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啊啊把头发抓成鸡窝样也想不出啊!
早晨七点半我终于走出了医院,太阳也才刚露出大半张红彤彤的脸,空气中充斥着湿答答的潮气,让人感觉黏糊糊的。步行去地铁站的时候发现路边新开了一家花店,门口成堆成堆地摆放着花,红的粉的蓝的白的,各有各的姿态,认真看还能看到花瓣上的露水。呐看那束大红色的花,在这一堆中开的最乍眼最张扬,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开着,就好像浩一一样,在人群中总能第一眼看见他。于是我把那束花带回了家,花店老板说它叫流火,怪不得会开的这样红呢。捧着它就像捧着盛夏里最炎热时的太阳,莫名地就觉得暖和,“我要把你送给照亮我的太阳咯”。
把花递给浩一的时候,浩一罕见地脸红了。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接吻都已经不会再脸红的浩一竟然在收到花的时候脸红了,让我实在是惊奇。最后我实在是忍不住去抱他,又有些坏心眼地故意在这时候去亲他的嘴角,睁着眼看他的脸越来越红,禁不住偷偷地笑,不过被浩一发现了。于是他羞愤地揽过我的脖子,嘴唇被他含住了轻轻地咬,舌头也钻了进来。这下眼前看不见了,因为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耳边只有我们交织的呼吸声。我被吻的迷迷糊糊,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思绪了,胡乱中只抓到一缕:下次再给浩一买花吧,他好像很喜欢。
【日记】
首饰店今天来了一位男客人,他定制了两枚戒指,但看尺寸看样式两枚好像都是男士佩戴的,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我向他介绍我们可以在戒指内圈刻下客人想要的字,他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问我:“可以刻' 我的挚爱就像是我的奇迹’大概这样意思的句子吗?”我思索了一下,“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最后那位客人像抱着珍珠宝石一样捧着戒指离开了店,我想能刻下那样字句的人一定很爱很爱他的爱人吧。
“my love,my wonder”
我的超级英雄,我是否可以给你戴上这枚戒指。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太阳会永远照亮我。
一些重要的提醒:
如果遇到突发心肌梗塞的病人,请参考以下步骤:
1、拨打120:尽快与医院、急救站联系,请医生速来抢救或送医院抢治。
2、就地平卧:立即让病人就地平卧,双脚稍微抬高,严禁搬动,因为任何搬动都会增加心脏负担,危及生命。
3、镇静:如有家用常备药箱,立即取出硝酸甘油片让病人含化,或将亚硝酸异戊酯1支,用手巾挤碎捂鼻吸入。同时口服1-2片安定片,使病人镇静下来。周围的人也不要大声说话。
4、吸氧:如有供氧条件,应立即给予吸氧。
5、人工呼吸:突发心梗如何急救呢?如病人心脏突然停止跳动,家人切不可将其抱起晃动呼叫,而应立即采用拳击心前区使之复跳的急救措施。若无效,则立即进行胸外心脏按摩和口对口人工呼吸,直至医生到来。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五)
清早的校医室里,班长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说:“我不理解”。
他从高一起就一直是班里的班长,时间长了之后,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同学们都习惯了喊他班长,“班长”两个字比他自己的名字还要深入人心,确实,他带着黑框眼镜也很像一位班长。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叫他班长。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了。颈椎断裂当场死亡”。
“青海你这个玩笑,我笑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
“小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啦,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走的却是冷酷帅哥的路线”。
“山田,青海说你死了啊”?
而后,班长看着浩一又说道:“••••••你的脸色看着确实不太好”。
我跟浩一丢下了失去意识的卡车司机,逃到了学校...
清早的校医室里,班长皱着眉头,抱着胳膊说:“我不理解”。
他从高一起就一直是班里的班长,时间长了之后,不管是班主任还是同学们都习惯了喊他班长,“班长”两个字比他自己的名字还要深入人心,确实,他带着黑框眼镜也很像一位班长。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大家还是会继续叫他班长。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了。颈椎断裂当场死亡”。
“青海你这个玩笑,我笑不出来”。
“我没开玩笑”。
“小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啦,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走的却是冷酷帅哥的路线”。
“山田,青海说你死了啊”?
而后,班长看着浩一又说道:“••••••你的脸色看着确实不太好”。
我跟浩一丢下了失去意识的卡车司机,逃到了学校。车祸发生在田间小道,应该没有目击者。
“也不能说浩一死了,他就是心脏停止跳动了”。
“这就是死了吧”!
“如果真死了,他应该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我知道这话有点前后矛盾,事到如今也只能全盘托出。事实就是,浩一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但他还能动,也能说话。
“我的头也被撞到了,有点儿凹陷”。
浩一毫不在意地说着,并脱下针织帽,把头骨凹陷的地方给班长看。班长的脸色愈发难看。刚才让他确认浩一心跳的时候,他还能嬉皮笑脸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看来还是头骨凹陷带来的冲击更大。
“••••••该怎么说呢••••••我还是很难理解,再说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带山田来校医室也没有啊••••••”。
我问班长:“那你能告诉我,还有什么合适的地方能去吗”。班长答道:“你家不是开医院的吗”?
“没错,而且我爸还是个喜欢金钱和名誉的精明的商人。到时候他会利用媒体,《震惊!活着的尸体,奇迹般的高中生——山田浩一君》这样的新闻,是个不错的噱头吧。你身为班长,让班里的同学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能狠得了这个心吗”?
“可是••••••如果浩一真是一具能动的尸体••••••这也瞒不住啊”。
“满得住,因为他还能动”。
“肇事司机如果报警的话••••••”。
“也许吧,他还晕着呢,我们没管他,但是他不是坏人,应该会报警,可是受害者消失了”。
“那…血迹…”。
我望向窗外,想着班长提出的问题说:“已经开始下雨了”。大雨会让积雪融化,冲刷道路。假如真的发现了血迹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血。这种情况下,无论肇事司机被判什么罪,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诶,裤子怎破了,有点湿••••••”?
坐在折叠椅上的浩一小声嘀咕着。我让浩一站了起来。椅子上有一小摊血,我拜托班长:“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啥?我”?
“还是说你想帮浩一清理身体上的血”?
班长蹭一下站了起来:“我擦椅子”。说完后便去拿放在校医室角落里的打扫用具。我打开了隔开床位的窗帘,让浩一行在床前。然后拿了好几个垃圾袋,撕开了一个铺在床上当床单,又给了浩一一个说:“把沾上血的东西全部脱下来放进去”。
“好”。
“不行,除了内裤以外,没沾血的也要脱,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态”。
“嗯嗯。••••••哇,裤子上沾了那么多血”。
我们的校服是黑色的,沾上血很难看出来。 看到脱的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的浩一,我吓了一大跳,左大腿前侧有一条很大的裂伤,大概20厘米,从大腿根蔓延到膝盖,伤口都炸裂了,能看见黄色的脂肪层,好在已经不流血了••••••说实话,真的很吓人。甚至吓退了,擦完椅子后站在我旁边的班长。
“••••••可能是护栏上翘起的铁皮划伤的”。
“被大衣盖住了,我没看到。怎么办啊,创可贴应该贴不住吧”。
“••••••我听说情况紧急时可以用胶带来止血••••••可是血已经止住了啊••••••也不能放着不管,班长”。
我喊了一声,原本就被浩一的伤口吓到的班长,又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
“针线箱带了吗”?
“••••••青海你难道”…
“嗯,施瓦辛格不是也这么做吗”?
“你清醒点,那是电影!而且我也没有那个颜色的线”。
“什么颜色都行,紧急处理而已”。
我催班长快点,他不情不愿地掏出了一个小型针线箱。班长曾骄傲地跟我说过现在就算是男生也应该随身携带针线盒,但是我几乎没见他用过。不过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也挺好的。线的颜色很多,我选了一个肉粉色的,因为它跟皮肤的颜色很接近。
“浩一,我给你缝一下,你躺那儿”。
浩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算是感觉不到痛,也有些抵触缝合这件事吧。浩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做好了心理准备后,顺从的躺了下来。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三)
“小••••••”
浩一刚发出一个音,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应该是他要叫我的时候,被气管里的血呛到了。我赶忙帮浩一拍着后背顺气。
前几天午休的时候,浩一说自己喝乌龙茶被呛到了,当时他也是这么咳嗽的吧。只不过乌龙茶不是红色的。藏青色的防寒大衣上的沾上了几滴浩一咳嗽时溅出的鲜血。
“咳咳••••••呼••••••”。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浩一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喘了一口气。就像是稍微做了运动之后的样子。然后转头问我:“啊,小满,你没受伤吧”?
“啊”?
“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唉?难道是我咳嗽的时候溅上的吗”?
“嗯”。
“我…我吐血了”?
“嗯”。
我点...
“小••••••”
浩一刚发出一个音,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应该是他要叫我的时候,被气管里的血呛到了。我赶忙帮浩一拍着后背顺气。
前几天午休的时候,浩一说自己喝乌龙茶被呛到了,当时他也是这么咳嗽的吧。只不过乌龙茶不是红色的。藏青色的防寒大衣上的沾上了几滴浩一咳嗽时溅出的鲜血。
“咳咳••••••呼••••••”。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浩一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着头喘了一口气。就像是稍微做了运动之后的样子。然后转头问我:“啊,小满,你没受伤吧”?
“啊”?
“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唉?难道是我咳嗽的时候溅上的吗”?
“嗯”。
“我…我吐血了”?
“嗯”。
我点了点头,浩一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了车祸,头部受到了重击。
“••••••我头怎么湿湿的••••••啊!!!是血,头上怎么那么多血,小满”。
是的,是血。你应该更震惊一点才对吧。
“真讨厌~,那么红,吓死个人••••••啊!雪都染红了”。
浩一坐在雪地上左右扭动自己的身体,用手抹掉被鲜血染红的雪,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又在自己的大衣上混乱的擦了一下。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在意一些问题,但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终我张开了口。
“••••••你疼不疼”?
头上的血都流到脖子上了,但是鼻血似乎是止住了。
“唉?啊!!!对啊,我摔倒了”?
摔倒?怎么摔都可能吐血吧。
“不是的,你被卡车撞了。••••••就是这个人的卡车”。
这时,我终于看了一眼卡车司机。一位被吓的说不出话的中年男性,他的手机都没捡起来,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浩一。
“卡车?”
浩一看着撞进护栏的卡车,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你怎么说的那么轻松,你是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啊”!
“因为小满的表情看起来还是跟平时一样啊”。
“那是因为我太害怕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觉得小满还是笑起来更可爱”。
“想好了再说话!现在是该笑的时候吗!你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去叫救护车”。
说着我看向了卡车司机,他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手还在激烈的颤抖。但是浩一却说:“没事没事,不用叫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太夸张了呀,小满,我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报道说,最近很多人因为一点小伤就叫救护车,给医院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小伤?你的头骨都凹陷了”!!!
“可是我不觉得疼啊,一点问题都没有叫什么救护车啊,等到变成老爷爷的时候,被年糕噎住的时候再叫不是更好吗”?
“你不要在动了”!!!
“没关系,没关系”。
浩一不顾我的反对,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很震惊,但是卡车司机应该比我还震惊。他顾不上自己的手机,被吓的尖叫着连连后退。
我做好了扶着浩一的准备,以免他再次摔倒。
话虽如此,可是浩一是身高182的篮球部成员,而我的身高比日本男高中生的平均身高还要矮一点,没有参加社团,是个名副其实的回家派。如果浩一昏倒了,我们很有可能会一起倒下。被一个受伤的人压伤,也太丢人了。
••••••还好,浩一没有摔倒。并且在身材单薄的我看来,浑身长满令人羡慕的肌肉的浩一,身形连一丝摇晃都没有,就站了起来。他的脖子上满是鲜血,脸色惨白,表情却跟平时一样温柔敦厚又嬉皮笑脸的。这个男人的字典里明明没有“贫血”这个词,但是…为什么••••••
果然,有点不对劲。
浩一的肩膀,有点儿••••••歪?人体正常的角度是这样的吗?
“嗯?我觉得有点奇怪••••••”。
浩一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低着看看着自己的身体问我:“小满,我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是”。
奇怪的不是肩膀,是脖子?还是…头部?不对,准确来说是脖子以上,横向倾斜了90度。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二)
闯入人行道的卡车,在我眼前改变了方向,回到了机动车道。刺耳的刹车声、卡车撞击护栏的摩擦声、浩一被撞的声音••••••很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又在一瞬间回归平静。
卡车停在不远处,浩一倒在我的眼前。
雪还在下,拼命的把世界染成白色。...
闯入人行道的卡车,在我眼前改变了方向,回到了机动车道。刺耳的刹车声、卡车撞击护栏的摩擦声、浩一被撞的声音••••••很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又在一瞬间回归平静。
卡车停在不远处,浩一倒在我的眼前。
雪还在下,拼命的把世界染成白色。
留下的只有我揣在口袋里的温暖的右手,里面放着浩一刚给我的一次性暖宝宝。他笑着说:“小满,你的手那么凉,还不戴手套”,然后把暖宝宝递给了我。
我叫青海满,只有浩一会叫我小满,其他同学曾开玩笑似的学着浩一叫我小满,被我无视后,不久就不这么叫了。我天生性格冷淡,不喜欢被人过分亲昵的对待,也没觉得这样的性格有什么不好,所以不愿意改变。有人建议我“多笑笑的话,会让人觉得亲切”、“明明长的那么好看••••••”,给我再多的建议也没有用,想笑的话我自然会笑。但是,世界上真有让人那么开心的事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人这么开心呢?班上的女生听我这么说,感到很吃惊“青海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这时,站在我旁边听我们聊天的浩一突然插话,非常认真的说:“胡说,小满很可爱!前几天小满在体育课上跑步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绊倒,真是太可爱了,我都没法用语言形容。如果我带了手机,肯定要拍••••••”!
这下好了,她们更惊讶了。我踢了浩一一脚,因为我还坐在位子上,所以力气并不大,浩一笑了笑。对我这种运动神经不发达的人来说,体育课上的跑步就是地狱••••••开什么玩笑,哪里可爱了!
我呆呆地站在雪地中,久久不能回神。
终于,我迈出了第一步,走向浩一。运动鞋踩在未曾有人踏过的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浩一被横着撞飞后,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浩一”
我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倒在雪地上的浩一,呼唤他。
我只在电视上见过车祸。
浩一的针织帽掉了,鲜血从头部流出,在雪地上蔓延。头骨变形,有些凹陷。
“浩••••••”
在我正要呼唤浩一的时候,鲜血从他的鼻子里流出。
不快点叫救护车的话••••••
可是我没有手机。我的朋友很少,不太能用到手机••••••而且每天都能见到浩一。所以上次手机掉进水里后,我没有换新的。
“喂••••••浩一••••••”
这种感觉如此不真实。我是在做梦吧,实际上我还在被窝睡的香甜,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
我希望这是一个梦, 但是,我很清醒,我知道这不是梦。
我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跑来,在雪地上滑倒••••••应该是那个卡车司机。但是我没有精力去看他,只是呆呆地低着头看着浩一。
“救••••••救••••••”
我听见了司机的尖叫声。救?他是要叫救护车吧。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翻找口袋里的手机吧。
我跪在浩一身旁,浩一还在流鼻血,他看起来很痛,很可怜,我要帮他擦一下。我知道比起擦鼻血,我更应该先做别的抢救工作,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想到要帮浩一擦一下鼻血,让他的脸看起来干净一点。
在我的手伸到浩一的鼻子下方的时候。
浩一猛的睁开眼,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接着浩一坐起了上半身,明明伤势那么严重,却完全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司机吓了一跳,手机掉到了雪地上。
永远的昨日(中文小说 一)
[图片]
大雪后,世界成了白色的。
一直以来,浩一都走在我的左侧,他说是为了让自己惯用的手靠近我,以便遇到突发情况时保护我,比如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棒球或是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胡说八道!
现在就算是女生也...
大雪后,世界成了白色的。
一直以来,浩一都走在我的左侧,他说是为了让自己惯用的手靠近我,以便遇到突发情况时保护我,比如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的棒球或是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胡说八道!
现在就算是女生也不会相信这样的玩笑话。
再说了我从未被飞来的球砸到过,也没有被自行车撞到过。一次也没有!反倒是被浩一撞过两次,一次是因为他差点踩到野猫的粪便,还有一次是夏天的时候,他害怕死蝉,向我撞了过来。我跟浩一的体型相差很大,砰的一声,突然撞过来,我很疼。我指责浩一:“还不如说是因为你,我才更危险”。浩一笑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继续走在我的左侧。
跟他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就随他了。
每天早上,我们都是走学校侧门的那条小路去上学。
因为正门是7:30开门,浩一是篮球部的成员,需要早到校参加晨练,我们就只能走侧门。我没有参加社团,所以没有晨练,但我会陪着浩一来学校。 早起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这个时间人很少很安静,倒是很舒服。
我们就读的高中在东京一隅,悠闲惬意。
尤其是连接学校侧门的那条小道……大家称之为“后路”,沿路的风景如田园诗中描写的一般美丽。通往学校的后路上,右边是连绵不断的学校的围墙,左边几乎全是田地。我家在离学校几站路的商业地区,因此最初看到这片田地时,稍微有点吃惊。这片田地不是很大,但每个季节都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 第一年,我不认识它们是什么蔬菜。第二年,我能根据叶子分辨出“啊,这是白萝卜”,这也是浩一教我的。
今天早上,这片田地也被白雪覆盖。
虽然现在天空中飘着零星的几片雪花,但这些雪是昨晚堆积的,不过到底是在东京,雪只有几厘米的厚度,天气预报预计接下来是雪转雨,如果是这样,那积雪很快就会消失了吧。
我喜欢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很美。
田地旁的后路不是单行道,但路面并不宽,汽车和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会减速,我觉得很危险。这是一条可以通往主干道的近路,熟悉道路的司机会从这里抄近道,因此人行道十分狭窄,护栏也只装在道路的一侧,还是断断续续的。这导致一直走在我左侧的浩一,上学时只能走在机动车道上。
护栏似乎经常被车撞到,凹凸不平,弯弯曲曲的设置在道路一侧,让行人很难通行。我们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有时遇到碍事的电线杆会走成一竖列,然后又走在一起••••••浩一依然在我的左侧。
也许是今天早上下雪的原因,路上过往的车辆并不多,偶尔通过的大型送货卡车带起的风会吹乱我的刘海。雪打在我的额头上,很冷。
我们没有打伞,一方面是人行道太窄了,另一方面是下雪用不到打伞,就算是下雨我们也是两个人打一把。我带着羊角扣呢子大衣上的帽子,浩一带了一个针织帽,他的防寒大衣上有帽子,但是几乎不带。浩一曾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道:“它会缩短我的视线,这样我就看不见身旁的小满了”,我也只是回答:“这样啊”。
大衣上的帽子确实会缩短视线,正面看的很清楚,左右两边却很难看清。而且帽子盖住了耳朵,听力也不像平时那么好。但绝不是听不见,我听的很清楚,我把头转向了浩一,车祸瞬间发生,速度之快,让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呆呆的站立在那里。
浩一被撞飞后,摔在了地上。
永远的昨日(中字)四
抱歉抱歉,偷懒抱歉!寒假得意忘形了QAQ今天看到还有家人在等,立刻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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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班长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班长,从那以后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同班同学,大家都直接叫他班长,他的黑框眼镜也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班长,比起他真正的名字,“班长”更像是他的代称。就算是毕业后,...
抱歉抱歉,偷懒抱歉!寒假得意忘形了QAQ今天看到还有家人在等,立刻满血复活!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班长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班长,从那以后不论是班主任还是同班同学,大家都直接叫他班长,他的黑框眼镜也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班长,比起他真正的名字,“班长”更像是他的代称。就算是毕业后,他大概还会继续被称为“班长”吧。
“我是说,浩一被卡车撞到,好像因为颈椎断裂而当场死亡。”
“青海你讲的这个笑话,对我来说太难理解了。”
“我没有开玩笑。”
“没错,阿满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虽然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但是性格很酷。”
“山田,青海他说你已经死了哎!”
班长看着浩一,补充道:“不过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上面这段对话发生在清晨的医务室。我和浩一把还晕着的司机留下,逃也似地跑到了学校。那条挨着田野的道路上肯定没有证人。
“我不是说他死了,他只是没有了心跳。”
“啊?那样,不就死了吗?”
“死了的话,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么做了。事实就是,浩一已经没有心跳了,但他还能动,还能说话。
“你看,我的头也被撞到了,稍微有点凹凸不平。”
浩一摘下他的针织帽,语气欢快地向班长展示头上的凹陷。班长看了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虽然我已经让他确认过浩一没有心跳了,但他还半开玩笑地说着不可能。现在看来,还是头部凹陷带来的冲击更大。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这样即使来医务室也没有用啊……”
“你觉得还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吗?”
听到我的话,班长突然说:“青海家不是开医院的吗?”
“没错。不过我的父亲是那种精明的商人,喜欢金钱和声望,还很善于利用媒体。‘活着的尸体,奇迹般的高中生,山田浩一‘这样的新闻,是个不错的噱头吧?你作为班长,真的忍心把同班同学暴露在公众好奇的目光之下吗?”
“但是,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情啊……毕竟,山田真的是一具尸体了……”
“瞒得住。他现在还可以动。”
“还有造成事故的司机,警察现在不应该在通缉他吗?”
“或许吧。我们把他留在了原地,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如果他不是坏人的话,应该会告诉警察的。不过现在被害人已经消失了。”
“血迹呢?”
面对班长指出的这个问题,我只是看着窗外告诉他:“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快就会融化积雪,冲刷道路。即使发现了血迹,也不会知道是谁的血。这样一来,不论身为肇事者的司机被指控什么罪名,都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哎?……裤子,怎么裂开了,有点湿……”
坐在椅子上的浩一小声自言自语道。 我立即让浩一站了起来,看到椅子上有一小滩血迹,就请班长帮忙擦一下。
“什么?我吗?”
“还是你想给浩一擦身体?”
班长立即站起来说:“我来擦椅子。”然后走向了房间角落里的清洁工具箱。我打开隔开床位的窗帘,让浩一站在床前。
拿了几个垃圾袋,先把一个袋子撕开铺在床上当作床单,又拿了一个袋子递给浩一。
“把所有沾有血迹的衣服都脱下来,放在这里面。”
“嗯。”
“不,把除内裤以外的所有衣服都脱掉,就算没有沾上血迹也要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好。天呐,裤子上居然沾上了这么多血。”
我们的校服是黑色,不太能看得出来血迹。所以看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浩一,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的左大腿前方有一个大裂伤,从腿根一直斜向延伸至膝盖,长度大概有20厘米,伤口裂开着。现在已经不流血了,甚至可以看到一层淡黄色的脂肪……说实话,很吓人。擦完椅子的班长刚走到我身边,就被吓得退后了。
“这应该是被护栏的边缘划伤的……”
“应该是被大衣遮住了,所以刚才没有发现。这要怎么办?创可贴应该不行吧?”
“我听说可以用胶带紧急止血,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这样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班长!”
被我一喊,刚才被伤口吓到走远了一些的班长又是一抖。
“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针线包?”
“青海,你不会是想……”
“没错。(某个人名,没查到qaq)不也经常这样做吗?”
“那是在电影里!”
“什么颜色的线都可以,让我做一下紧急处理。”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班长不情愿地拿出了一套小巧的缝纫工具。班长曾经很骄傲地说:“现在男孩都应该有一套缝纫工具。”不过他也很少有机会使用,现在能派上用场不是很好吗?有很多颜色,我决定先用粉红色,这个颜色比较接近肉的颜色。
“浩一,你躺在那里,我给你缝一下伤口。”
浩一好像有些犹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可能对自己的身体要被缝合感到抗拒吧。 然而,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温顺地躺在了床上。
“虽然有些烦人,但我再问一次,会痛吗?”
“一点也不疼。”
为什么不疼呢?因为浩一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他明明可以动也可以说话,为什么……
我努力让自己从这些想法中挣脱出来。如果一直被困在这个思维中,我想我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做好穿针引线等准备工作,我开始给伤口消毒,虽然不知道是否还需要消毒。一个新鲜的伤口……不要想,不要想着这是人体,我现在看着的不过是几公斤肉罢了。抱歉浩一,我只能这么想。虽然我确实是医生的儿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习惯于看到活生生的伤口。
“如果缝得太紧,你动的时候可能会受影响,所以只能大致地缝一下。”
“嗯。阿满好厉害,感觉你什么都会的样子。”
“缝得不是很好看。”
“没关系没关系,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嘛。黑杰克很帅不是吗?”
“黑杰克可没有用粉红色的线啊。”
简单地缝合之后,我又给伤口包上了绷带。浩一起身的时候并没有渗出血迹,不论是站着还是动起来都没有不舒服的样子。我决定暂时不考虑本应当脱臼的膝关节的问题。
除了大腿,浩一身上并没有大的伤口,只是有很多小的擦伤。
“为什么,总觉得肚子很胀呢,我明明没有吃早饭来着。”
“不用在意这个。”
有可能是你的内脏受到损伤下坠导致的——这种话没有必要说出来,说出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我沉默了一会,又让浩一坐了回去,又转头拜托班长把浩一的球衣带来。班长点了点头,没有接我递过去的缝纫工具,只说了句“送你了”就离开了。也许班长现在心情也很混乱,无法思考吧。不过他是那种严肃认真到了骨子里的人,我并不担心他会告诉其他人。
“来,我给你擦一下后面。”
“好。”
我把浩一的脖子和宽阔的背部擦干净,又检查了一遍。颈椎……情况不容乐观,但脊柱似乎没有断。如果脊柱断裂的话,估计就很难站立起来了吧。不过,可以凭毅力用肌肉支撑起身体吗?肌肉有什么毅力呢?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头部的已经止血了,其他的伤口本身也并不大,我认为问题还是在于脑部的损伤。不,问题在于心脏不跳……stop!不要再想了。
“我真的,已经是尸体了吗?”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2
【浩一】
“小满长大的话,也会是这样吗?”
我是山田浩一,此时正站在恋人工作的医院门口。小满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大概工作了一周,小满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上午我发讯息给他,他说今天问诊的病人很多就没了下文。我担心小满没有时间吃午餐,便做好便当来到了他的医院。问了医院的护士,“青海医生还有两个病人就可以结束了”,于是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走廊上时不时会走过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我的思绪开始飘远,“青海医生”…我开始想象小满的样子。其实这次送便当我是有一点私心的,我想看小满作为医生的样子,小满穿上医生的工作服会是什么样。以前我就觉得小满很适合当医生,冷静、操作时手也......
【浩一】
“小满长大的话,也会是这样吗?”
我是山田浩一,此时正站在恋人工作的医院门口。小满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医院工作。大概工作了一周,小满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上午我发讯息给他,他说今天问诊的病人很多就没了下文。我担心小满没有时间吃午餐,便做好便当来到了他的医院。问了医院的护士,“青海医生还有两个病人就可以结束了”,于是我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走廊上时不时会走过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我的思绪开始飘远,“青海医生”…我开始想象小满的样子。其实这次送便当我是有一点私心的,我想看小满作为医生的样子,小满穿上医生的工作服会是什么样。以前我就觉得小满很适合当医生,冷静、操作时手也稳,我就会想小满长大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他的父亲?
期待和兴奋在我的胸口逐渐开始翻滚冒泡,直到小满的声音出现:“浩一?”,我猛地站起身,看向声音的源头。看清的那一刻,我的脑袋里有个声音在喟叹:“啊,小满果然很酷呢”,白色的大褂,胸前挂着一只记录笔,手上拿着的大概是病历本,小满就这样朝着我走来。“喂,浩一?你在笑什么?”,小满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啊…啊,我来送便当给你”,啊不小心看走神了。
“欸,青海医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旁边有个女护士问道。“是…”我点头,话刚要说出口,小满的声音却挡在我前面:“不是。”我愣住,转头去看小满。“他是我的恋人。” “欸?!!!”,女护士在一旁小声惊呼。我惊讶的程度并没有比她少几分,从未想过小满会直接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我还没从震惊的余波中缓过来,小满已经拉着我进了休息室。“这样告诉她好吗?”我担心小满在医院里会受到别人的议论,这样小满会有压力。“没关系,现在不说以后解释起来说不定会更麻烦。”听到小满这样说,我妥协了,我相信小满。
小满打开便当盒看到里面的那瞬,忽然笑了出来,很轻的一声。我总是无法拒绝小满的笑,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飘落在我的心上,惹得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上扬了嘴角。我问他:“怎么了?”,于是小满含着笑意的那双眼睛便看向了我,“小螃蟹热狗,还有煎蛋,这些是浩一的妈妈做的吗?”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是我学着妈妈的做法做的,是太幼稚了吗?”对啊,我和小满已经不是学生了,是大人了。“不会”,小满这样回答,但我明明看到了小满忍着笑的表情。“我很喜欢”,小满收住了笑,夹起小螃蟹热狗放入嘴里,“嗯!味道也很好。”嘿嘿,看起来小满很喜欢呐。
【小满】
“我几乎吝啬自私地祈求我们不要走散,就这样牵着手并肩而行,走进昏沉的暮色里。”
一开始,我很拒绝别人让我当医生的建议。我的父亲就是一位医生,他的工作很忙,很少回家。在我的母亲去世后,他留在家里的时间愈来愈少,仿佛家只是一个用来他停脚休息的旅馆。我和他总是见不到面,于是交流也变得很少,每次我只能面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屋子沉默。所以,即使我对学医有兴趣也有天赋,但我却固执地认为当医生会有很高机率导致家庭不美满,而我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父亲。
但是,我那样固执的想法是在浩一说我很适合当医生时动摇的。浩一第一次见到我的父亲时,他觉得父亲很帅很酷,他说我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样。那次,我看着浩一眼中暗暗的期待和崇拜,心中那座坚固的高塔第一次开始动摇。后来有一次浩一在篮球部训练,我在体育场外等他结束,却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等我冲进人群里,我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我看到了浩一,他的腿上鲜血直流,他摔倒在篮球架上,锈化的钢板扎入了他的腿。浩一后来说当时的我冷静的就像平常一样,让人找校医,做临时处理。其实那时候,我的脑袋里是一阵轰鸣,我听见心里的那座高塔好像在崩坏。后来,我还是选择了进入医学院,大概是因为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爱的人受了伤我束手无策。
今天来的病人有点多,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从诊室里出来却看见远处好像坐着浩一。我不确定,浩一并没有和我说他会来。我喊他,他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然后眼睛不眨地一直看着我,好像在出神,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静问我,浩一是不是我的朋友,我却直接向她说明了我和浩一的关系。这样做好像确实有点不成熟的莽撞,但是当我看见静眼底带着兴奋和羞涩看向浩一时,那句“他是我的恋人”就一股脑吐了出来。我不想重蹈覆辙,上大学时就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有女生来问我浩一这个万人迷的号码,被迫无奈我只好给了出去。浩一极少会和我生气,但那次却露出了很沮丧的表情。“这样告诉她好吗?”浩一小心翼翼地问我,可如果现在不告诉静,以后她又碰到浩一或者甚至想约浩一出去,啊啊啊不行,想想就是个大麻烦。“没关系”,不管我如何做浩一总是会相信我。
浩一带了便当给我,我一打开就忍不住笑了,那是高中时候浩一最常吃的便当样式,高丽菜、煎蛋还有小章鱼或螃蟹形状的热狗。这份还是浩一亲手做的,但他好像在担心会不会太小孩子气,不会,不会的。高中那时我很羡慕浩一能够拥有这样的便当,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有着不同色彩的饭菜,那些鲜艳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由母亲的爱给涂绘上的。我羡慕浩一的便当,羡慕浩一有能够做出这样便当的母亲,但是现在我不需要再去羡慕,因为浩一替我填补了这里的空缺。“我很喜欢”,那个会为我做出这样的便当的人已经出现了。
我们搬出了家,在外面租了房子住下,这是我和浩一的第一个家。到现在我早晨醒来看着身边的浩一还有些残留的不真实感,直到恍惚地走下床看见床头我和浩一的合照,客厅里浩一挑选的暖色系沙发,以及洗漱间里成对相靠在一起的牙刷毛巾,我的意识才晃晃悠悠地回神:我和浩一在同居。这个现实对于现在的我依旧有着一定的冲击力,但一抬头镜子里却赫然出现了一个春风满面的我。“啊我在傻笑些什么”,低下头不愿再去看镜子里的那个傻子。
在天空开始黯淡下来的傍晚,太阳用最后的一把余晖照亮了空中那些紫的粉的云彩。浩一牵着我的手在路灯亮起的街道上散步,他说妈妈又和他控诉弟弟妹妹最近很调皮,我就这样安静地听他讲着那些琐碎的趣事。有时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前后晃着彼此握紧的手,也能笑出声来。我开始出神,浩一却突然在我左侧轻快地跑起来,连带着我也往前踉跄了几步。浩一牵着我的手,回头看向我笑得恣意,呐太阳明明在这里朝着我笑呢。“小满,前面有集市!我们去看看吧!”我回过神已经被带着跑了起来,“喂,你这家伙拉我出来就是为了集市吧!”
……
我几乎吝啬自私地祈求我们不要走散,就这样牵着手并肩而行,走进昏沉的暮色里。
爱是什么?从前的我无法描述,我就像一个迷途的小孩在那扇写着“爱”的门前兜兜转转却踏不进一步。但如果问现在的我爱是什么,我仍会支支吾吾,说不出零星半语爱的具体解释。因为这个永久的命题,需要我和浩一一起去回答,穷尽我们的余生。
分割线
假如没有车祸,我们会相互陪伴一直到头发都花白吧。
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永远的昨日】假如没有车祸
我叫青海满,现在是医大的学生。明天是周日,抓住休息日我坐上列车回到了家乡的镇上。等我下了汽车,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入了地平线,天开始暗下来。路上拿着公文包匆匆赶回家的男人,结伴而行欢笑着交语的女生,呼啸骑行而过的自行车队,我就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无声地走过。
从小到大我没什么朋友,大概是我不爱笑的原因,让他们觉得高冷,所以我总是孤身一人。“会孤独吗?”,心里有时会冒出这样的话,无法回答,大概是有的。
“啊,小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我抬头看去,是浩一,也只有这个家伙会叫我小满。他站在交叉口那里,一只手习惯性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举过头顶朝着我挥舞,还有脸上恣意的笑连带着眼睛都眯起来。我停下...
我叫青海满,现在是医大的学生。明天是周日,抓住休息日我坐上列车回到了家乡的镇上。等我下了汽车,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入了地平线,天开始暗下来。路上拿着公文包匆匆赶回家的男人,结伴而行欢笑着交语的女生,呼啸骑行而过的自行车队,我就在这样热闹的人群中无声地走过。
从小到大我没什么朋友,大概是我不爱笑的原因,让他们觉得高冷,所以我总是孤身一人。“会孤独吗?”,心里有时会冒出这样的话,无法回答,大概是有的。
“啊,小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我抬头看去,是浩一,也只有这个家伙会叫我小满。他站在交叉口那里,一只手习惯性地插在兜里,另一只手举过头顶朝着我挥舞,还有脸上恣意的笑连带着眼睛都眯起来。我停下了看着他,被他带动着脸上有了笑意:“但这样的孤独也有例外,只要浩一在我身边就好。”以前有人让我要多笑一笑时,我说:“我想笑的时候就会笑,世上有那么有趣的事吗?”如果一定要有,那浩一大概是那个会让我肆无忌惮笑出声的人。
他朝着我跑来,头发被风呼呼吹起,迅速跑到了我的身边。“小满辛苦了,包让我来替你拿吧。”他接过我的包,绕到我身子的左边和我并肩而行。看这家伙,又走在了我的左边。从变成朋友开始,每每和我一起走,他总是坚持走在我的左边,他说这是方便保护我,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我和他第一次相遇是在下雨天,在檐下躲雨的人群中我与他眼神交会了。我在心底隐秘地将这次对视称之为【奇迹】,但又非偶然,因为其实我经常会望向他。在樱花瓣被风吹起到空中的时候,我们成为了朋友,不聊天的朋友。虽然我固执地认为“奇迹”这个词语不可多用会养成习惯,但当浩一问我可不可以做朋友时,我想只有用【奇迹】才能描述。
“从小我就和其他人隔着一道墙,借以用来和别人保持距离。浩一在这道墙上做了一扇门,一扇没有钥匙的门,我却没有因此不安。因为在这扇门前,浩一就站在那儿,只要有他在就不会有问题。”因为有浩一,我才好像被拽出了沉溺许久的孤独。
今天在浩一家过夜,因为父亲和遥小姐都在医院加班,没办法照顾我。到浩一家了,凑和渚一溜烟跑过来抱住我,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黏着我:“小满小满,终于可以和小满一起玩了。”浩一的妈妈从厨房探出头,她还是那样温柔:“小满来了,你们快让小满哥哥进来休息,你们赶快去完成你们的作业哦。”浩一揉着他这两个顽皮的弟弟妹妹的头,无奈开口:“好了好了,放开小满哥哥吧。”凑从哥哥的魔爪下逃出来,撇嘴:“不要!我有不会写的作业要请教小满,笨蛋哥哥都不会写。略…”凑朝哥哥做着鬼脸。眼看这两个人快要扭打到一块,我推着凑和渚往里走:“有不会的题吗,让我看看吧。”
凑和渚这两个小鬼缠着小满给他们讲题,我趁此机会在旁边撑着头偷偷看小满。我们有一个月没见到对方了,进入大学后小满每月都会趁假期回来两天,我们才有机会见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满讲题的声音已经不见了,我的视线从小满开开合合的嘴唇慢慢上移,小满的鼻子…我喜欢我们亲吻后鼻尖相碰呼吸交织的时候。再向上是眼睛,我喜欢小满的眼睛,麻仁色的瞳仁占据了大半,很像琥珀,每次这双眼睛看着我,我都忍不住心软。还有,小满的耳朵,在空气升温开始沸腾仿佛要冒泡的时候,我爱吻上小满的耳朵,印上几个轻吻又觉得不够,忍不住又含住小满的耳垂用舌尖去逗弄,这时候小满一定会声音都变了调,血色会迅速爬到脸上,我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样可爱的小满,又轻咬上他的耳骨…“小满真可爱呐”啊!话怎么偷偷从嘴里跑出来了。小满朝我瞪了一眼,我用手捂住嘴表示不会再出声。
晚上洗完澡出来,小满已经躺下了,我一溜烟钻到小满的旁边,又往他那里挤了挤。我伸出手去环小满的腰,小满睡的迷迷糊糊却习惯性地抬起手配合我。我把头凑到小满的脖颈细细的嗅,是我的洗发水味,我偷偷地傻笑。小满拍了拍我的手,眼睛还没睁开:“我困了…”,“好”我乖乖点头,“晚安”。闭上眼,把头埋在小满的后背,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轻轻开口:“我最爱你,小满。”我重新闭上眼,黑暗中小满的声音却忽然传过来:“我也是。”紧接着小满翻过身面向我,我被小满一连串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唇印上了我的:“晚安”。小满给了我一个晚安吻。
第二天我们约好要去山上露营,浩一的妈妈给我们装上了她腌制好的烤肉和蔬菜,浩一又带上了啤酒和必不可少的泡面,我们在下午坐上了汽车前往。这几年的夏天我都会和浩一去露营,海边、山脚下、草地上我们都有尝试过。对于我来说,在哪里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浩一一起搭好帐篷,一起生火烤肉,一起坐下来喝酒吃泡面。我喜欢看着浩一笨手笨脚烤糊了肉,喜欢看着浩一不小心被烫到嘴对我撒娇,喜欢看着浩一开怀大笑,喜欢浩一。
“到现在,你还是我最爱的人”
“小满,你是我最爱的人”
我们都是彼此最爱的人,那就是奇迹。
分割线
虽然be美学,但是我太希望浩一和小满能够好好生活在一起了,在我创造的平行时空里好好生活到最后,爱到最后吧。
又看了一遍《永远的昨日》我真的心好痛😭
永远的昨日(中字)三
最近考试周了家人们,有些手忙脚乱,我们元旦后见!(挥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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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一的肩膀,相比于正常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 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当事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浩一低下头要看自己的身体。
“阿满, 我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
奇怪的不是肩膀,而是脖子。 或者说,头? 总之,浩一现在,脖子以上的部分向侧面转了90度。
从结构上看,人类不可能只有头部侧转。 当有人叫你,你把头转向一边时,身体自然也会转过去。 如果试着只用头向侧面转,会发现...
最近考试周了家人们,有些手忙脚乱,我们元旦后见!(挥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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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一的肩膀,相比于正常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 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当事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浩一低下头要看自己的身体。
“阿满, 我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奇怪?”
“……不”
奇怪的不是肩膀,而是脖子。 或者说,头? 总之,浩一现在,脖子以上的部分向侧面转了90度。
从结构上看,人类不可能只有头部侧转。 当有人叫你,你把头转向一边时,身体自然也会转过去。 如果试着只用头向侧面转,会发现只能转非常轻微的角度。
但现在的浩一完全没有遵循这一人体结构规律。
“哎?感觉脖子有点奇怪。”
“……是有点”
我不得不赞同浩一的话。 的确不对劲。 如果是夏天,浩一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话,我就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无视人体规律、脖子扭曲的样子了吧。
“哎?转不过去了。怎么回事啊……真没办法……一二三”
我听到“咔嚓”一声。
是浩一抱着自己的头,把它掰回原来位置的声音。
我还听到“砰”的一声。
是司机倒在地上的声音。
他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想说,我明白他的心情……有着这种离谱想法的我现在一定面如土色。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冷,但是还有感觉。 难道这是一个有感觉的梦吗?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次看向浩一。 这次,我又注意到一个新的情况。
“浩一……腿……”
浩一是站着的,但是他的左脚和右脚的运动鞋朝向相反的方向。 换句话说,他的右脚趾和左脚跟的方向是一致的。
“哇!这是怎么回事?天呐,没办法走路了!”
你当然没办法走路了。 两只脚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如果强行走动的话,大概只能把身体分成两半吧。
“……是膝盖吗?还是关节扭到了?”
我只有这个想法。 这种情况下还能站起来明显很不对劲,但我的大脑此刻拒绝追究这件事。 它强行忽视了根本问题,试图只处理表面问题。我尽力让自己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重新思考对策。
“真不愧是医生家庭的孩子。嗯……膝盖有种奇怪的感觉。”
浩一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坐回了雪地上,然后朝我伸出了左腿。
脚跟朝上,感觉有点奇怪。
“阿满,帮我把它掰回去吧。”
“我?”
“嗯,我的手够不到。”
一直在努力思考对策的我,这一刻终于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蹲了下去。 如果脖子没问题的话,浩一的腿也应该没问题……我一边毫无道理地这样想着,一边抓着浩一的小腿和脚踝。浩一的脚好大。
“……真的,不疼吗?”
“不疼不疼,这样用力,掰过来就好。”
如果是在做梦的话,这种时候就可以让我醒过来了。 “咔嚓”声响起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在被窝里醒过来了吧。血的味道,运动鞋的硬度,我的膝盖在雪地上感受到的冰冷……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了。
这太荒唐了。 即便不痛,也不该这样做才对。
我的脑子里全是“按常识来看”,但是这种情况已经不属于常识的范围,我那些想法也变得毫无意义了。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我处于一种恐慌之中,难以接受目前的状况,期待着能有某种方式恢复原状……而浩一的腿,是表面看来唯一能够恢复原状的东西。
按照浩一的指挥,我把他的膝盖以下的部分转了半圈。
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仅从外观上来看,他的腿恢复了原状。 但为什么我还没有从梦中醒来。膝关节上的韧带,我可是对你做了违背人体规律的行为,你为什么还不把我叫醒?
“谢谢啦,干得漂亮!”
这次浩一轻轻松松就站了起来,他脚尖朝下“砰砰”敲了两下地面,就像一个小学生刚换上他的新运动鞋一样。
然后看着我笑了。
还是像平常那样对着我笑,只不过脸色苍白。
我必须认清现实了,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梦。 不管有多奇怪,不管有多离谱,不管有多么违背理性和常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必须要接受它。
“浩一。”
“啊!我们快去扶一把那位大叔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等等,不行。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没事的……倒是你,过来一下。”
“好。”
浩一开心地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凹下去的头离我越来越近,我逐渐皱起了眉头。 看了看四周,我很快找到了他之前那顶针织帽,用它盖住了那处凹陷。 浩一顺势弯下腰,温顺地让我帮他戴上了帽子。 就像一只准备去散步的狗听话地被人牵着走。
我摸了摸浩一的脖子,这里已经被他头上流下来血染红了。 这里冷得让人心惊,我来回摸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这里好痒啊,阿满。”
浩一说着,耸起了肩膀。
在哪里?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不管怎么找,还是没有。
“哪里都不疼吗?”
“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哦。不过头凹陷下去的话,看起来有点那个,我们一会还是去一烫医院吧。去阿满爸爸的医院可以吗?不过,我没带保险卡,没有的话可以看病吗?”
“……不,还是不去医院比较好。”
“为什么?”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的话,去医院会有大麻烦。 今天晚报的头条都会是关于山田幸一的,你会成为一个大新闻。不仅会震惊日本,还会惊动整个世界。”
“我不太懂。“
“听着,浩一。 人类之所以能感觉到疼痛,是身体为了警告我们,让我们直到自己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 正因为我们能感到痛苦,所以才可以保护自己。有的人非常罕见地先天就感觉不到疼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非常小心地生活,因为可能在他们意识不到的时候就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嗯?”
“感觉不到疼痛,听起来很强大,但恰恰相反,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不会与痛苦隔绝。”
“那个,说得简单点嘛。和阿满不一样,我很笨的。”
好吧
那我就简单地说。用容易理解的话来说就是:
“浩一,你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行不行就剪到这了,麻了已经,怎么改也没有新的感想。与其说为爱发电逐渐难产,不如说是对结局的恐惧多一些。就干脆剖腹产了吧。
最近看First Love,这首歌循环不出来了。我想这首歌意外地也挺适合这个故事——永远走不出的first love,永远循环着悲しいlove song。
初衷大概是有点分析式地去想青海的明天在哪里。我想,他一定忘不了他的初恋。无论去哪里,也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场所触发被爱和陪伴的记忆,同时闪现的还有无法再次拥有这份爱的痛楚。
Netflix新出的First Love里面也有这样的对白,“你明明说谎也可...
不行不行就剪到这了,麻了已经,怎么改也没有新的感想。与其说为爱发电逐渐难产,不如说是对结局的恐惧多一些。就干脆剖腹产了吧。
最近看First Love,这首歌循环不出来了。我想这首歌意外地也挺适合这个故事——永远走不出的first love,永远循环着悲しいlove song。
初衷大概是有点分析式地去想青海的明天在哪里。我想,他一定忘不了他的初恋。无论去哪里,也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场所触发被爱和陪伴的记忆,同时闪现的还有无法再次拥有这份爱的痛楚。
Netflix新出的First Love里面也有这样的对白,“你明明说谎也可以,就说(你面前的)我是你的第一就好了”。我想青海满在以后面对同样的问题也会无法回答——恰恰是因为温柔,说出实话会伤到面前陪伴的人,可是心意却没那么容易更改。我对青海满的同情逐渐无以复加——我敢说他的人生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什么“并列第一”出现了。结局还没来已经难以想象他的痛苦——他甚至要亲自把自己永远的爱留在永远不会再来的昨日。那么,接下来的明日要怎么面对呢?
但还是充满恐惧地试图用现有的视频片段去想象。
永远的昨日(中字)二
我的名字是青海满,只有浩一叫我阿满。其他同学曾经开玩笑地模仿他这么叫我,但我没有回应他们,不超过三天就他们就不这么叫了。我不喜欢被人以友好的方式对待。我天生不善于交际,对自己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我也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不需要别人说我应该多笑,或者说我明明有一张美丽的脸却总是这副表情。当想笑的时候,我也会笑,但世界上有那么好笑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样问过班上的一个女生,她说:“青海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然而,一直在我旁边听着谈话的浩一却突然插话,非常严肃地说道:
“什么?阿满很可爱哦”
“之前有一次,在体育课上,阿满在跑步的时候被自己的脚绊到,差点就摔倒了。真是可爱到我说不出话......
我的名字是青海满,只有浩一叫我阿满。其他同学曾经开玩笑地模仿他这么叫我,但我没有回应他们,不超过三天就他们就不这么叫了。我不喜欢被人以友好的方式对待。我天生不善于交际,对自己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以后我也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不需要别人说我应该多笑,或者说我明明有一张美丽的脸却总是这副表情。当想笑的时候,我也会笑,但世界上有那么好笑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样问过班上的一个女生,她说:“青海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然而,一直在我旁边听着谈话的浩一却突然插话,非常严肃地说道:
“什么?阿满很可爱哦”
“之前有一次,在体育课上,阿满在跑步的时候被自己的脚绊到,差点就摔倒了。真是可爱到我说不出话来。如果我有手机,一定要拍下来……”
女孩们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我踢了浩一一脚。因为我还在坐着,所以并没用太大力气,浩一一直在笑。对于我这个运动白痴来说,跑步简直是地狱……所以到底哪里可爱了,浩一肯定是在胡说。
我很久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迈动了步子,训练鞋踩在还没有人碰过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我走近浩一,被撞后他横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浩一”
我喊了他一声。僵硬地站在那里俯视着躺在雪地上的浩一。
车祸这种事,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浩一的针织帽已经掉了。鲜血从他的头下方渗出来,在雪地上蔓延。他的头的形状稍微有点不一样,有一个凹凸不平的区域。
“浩……”
我正要再喊他的时候,看到有血从浩一的鼻子里流出来了。
快叫救护车。
但我没有带手机。之前有一次,它掉进水里了,我也没有换新的。毕竟我没有太多朋友,也不怎么用手机……而且,每天都能见到浩一……
“喂……浩一……”
感觉好不真实,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现在的我还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现在的我一定是在做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但我又很清醒。
我希望这是个梦……但是,这从来都不是梦。
我听到有人在靠近。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又在雪地上滑倒了……可能是那个卡车司机。但我甚至没有时间回头去看他的脸,只是愣愣地低头看着浩一。
“救、救……”
我听到了很刺耳的声音,他是在说“救护车”的“救”字吧。还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可能是在找口袋里的手机。
我跪在地上。
浩一的鼻子还在流血,看起来很难受,要赶快帮他擦掉。我知道比起擦鼻血,还有很多更重要的急救应该做,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知道,必须要擦拭鼻血,让浩一的脸干干净净的。
当我快要碰到浩一的鼻梁的时候。
浩一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反射性地收回了手。
浩一立即撑起了他的上半身。从他刚刚的动作来看,真的很难相信他受伤了。司机被吓了一跳,手机砰的一声掉在了雪地上。
“阿……”
浩一只发出了一个音节,突然拼命地咳嗽起来。应该是他正要叫我的时候,被进入气管的血液呛到了。我手忙脚乱地拍着浩一的背。
就像几天前午休时喝乌龙茶被呛到了一样,他的藏青色的大衣上染上了几点血迹。
“咳咳……咳……呼……”
咳了好久之后,浩一突然脱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对我叹了一口气。就像是,平时运动结束后的样子。
“哎?阿满,你受伤了吗?”
他面向我,问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
“你脸上,有血迹……哎?难道是刚刚我咳出来的吗?”
“……应该是”
“我刚刚,吐血了吗?”
“……是的”
我点了点头。浩一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发生车祸,头部受到了重击。
“……怎么头上湿湿的……啊啊啊怎么有血!阿满,这里有血!”
是的,有血。正常人应该会更惊讶一点吧?
“真烦人,红红的,怪吓人的……哎呀,雪都被染脏了。”
他坐在那里扭来扭去,试图掩盖掉沾了自己血迹的雪。
“……疼吗?”
我看到他头上的血一直淌到脖子那里,但鼻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什么?哦,对哦,我是不是摔倒了来着?”
怎么样摔倒会让你吐血啊?
“不,是被货车撞了……那个人的货车。”
我终于回头看了眼司机。这个中年男子仍然目瞪口呆地看着浩一,连掉落的手机都没捡起来。
“货车?”
看到那辆楔入护栏的卡车,浩一点了点头:“哦~”
“原来如此。”
“那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你可是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啊!”
“可是阿满的表情还和平时一样啊。”
“那是我被吓到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比较好。”
“……稍微笑一笑嘛,会更可爱哦。”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是该笑的时候吗?给我在那里呆着别动,我叫救护车。”
说完,我看向司机时,他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捡起了手机,只是手还在剧烈地颤抖着。但浩一却说:"没,没事,不叫也没关系的。”
“你说什么?”
“你太夸张啦,阿满。之前我还在电视上看到过,最近好多人一点小问题就叫救护车,这样做不太好。”
“一点小问题?指你的头都破了吗?”
“但是我哪里都不疼嘛。我这么健康却叫救护车,很不好意思不是吗?我宁愿把救护车的电话留到以后,等我成了老人被米糕噎住的时候再叫。”
“喂!别闹了,都说了让你别动。”
“嘿咻”
我一眼没看到,浩一就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但司机可能更惊讶。他啊了一声,拿着手机退了几步。
我赶紧扶着他,不能让浩一再次摔倒。
然而,浩一是个身高182厘米的篮球运动员,而我是一个身高略低于平均水平的室内派。如果浩一又一次在这里昏迷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一起倒下。被一个受伤的人压倒而受伤,这种事想想就很尴尬。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不过浩一仍然好好地站着。
从身体单薄的我的角度看,浩一那令人羡慕的肌肉发达的身体甚至都没有摇晃。他的脖子上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脸色相当苍白,但他的表情却和往常一样温和平淡。这个人的词典里难道没有贫血这个词吗?
然而。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永远的昨日(小说中字)一
好久没喜欢过be结局了,永远的昨日真的有点上头。等更新太难熬了,就去看了小说,试着翻译一下跟大家一起分享,不好的地方请谅解(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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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满是白色的雪。
浩一总是走在我的左边。让他的惯用手靠近我这边,还解释说他这样做是为了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以防突然飞来的棒球或鲁莽的自行车撞上我。
胡说八道。
现在即使是女孩也不会因为这种玩笑话感到害怕。顺便说一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球飞过来或一辆自行车撞过来,一次都没有。只有浩一撞过我,当时他差点踩到流浪猫的粪便。还有一次是在夏天,他被一只死蝉吓坏了,撞到了我。浩一和我的体型相差很大,所...
好久没喜欢过be结局了,永远的昨日真的有点上头。等更新太难熬了,就去看了小说,试着翻译一下跟大家一起分享,不好的地方请谅解(敬礼)
------------------
眼前的世界满是白色的雪。
浩一总是走在我的左边。让他的惯用手靠近我这边,还解释说他这样做是为了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以防突然飞来的棒球或鲁莽的自行车撞上我。
胡说八道。
现在即使是女孩也不会因为这种玩笑话感到害怕。顺便说一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球飞过来或一辆自行车撞过来,一次都没有。只有浩一撞过我,当时他差点踩到流浪猫的粪便。还有一次是在夏天,他被一只死蝉吓坏了,撞到了我。浩一和我的体型相差很大,所以当他突然砰的一声撞在我身上时,会很疼。我曾经说他:“正是因为你我才会有危险。”浩一笑着说他很抱歉,但仍然走在我的左边。
纠正他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所以就随便他了。
每天早上,我去学校都是走的侧门。
大门直到早上7点半才打开。有篮球队晨练的浩一必须提前到学校,所以他必须从侧门走。我不参加社团活动,当然也没有晨练,但我要一大早就陪浩一去学校。对我来说,早起并不难。这个时候很安静,周围的人很少,这一点相当令人愉快。
我们的高中位于东京一隅,这里的生活很是悠闲。
特别是,通往侧门的这条路……它被称为"后路",是田园诗般的风景。在去学校的路上,右边是学校的围墙,而左边主要是田地。我家在几站地以外的商业区,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田地时,是有点惊讶的。这块田地不是很大,但每个季节都有各种蔬菜生长,第一年我还不知道它们是哪种蔬菜。但到了第二年,我就能够根据叶子认出:“啊,这是萝卜。”这是浩一告诉我的。
今天早上,那片田地也被雪覆盖。
虽然现在下得不大,但这些雪似乎是昨晚堆积起来的。然而,东京的雪,再怎么说也只有那么几厘米。此外,根据天气预报,下雪应该会转为下雨。这些雪可能很快就会消失了。
我喜欢白色的雪笼罩住这个世界的样子,很美。
田野边的这条后路并不宽。虽然这不是一条单行道,但我觉得路过的汽车没有减速还是很危险的。这里有可能是因为这是一条通往主干道的路,所以有很多车经过。相比之下,人行道很窄,护栏也只安装在道路的一侧,还是断断续续的。
走在我左边的浩一去学校时不得不在马路边上行走。
旧的护栏似乎经常被汽车撞到,凹陷着、弯曲着仍坚守在那里,有时候让人难以通行。我们在人行道上并排走,有时因为护栏的阻挡变为一前一后,走过之后又变为并排走……浩一依然会在我的左边。
今天早上路上的车不多,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有时会有大型送货车辆经过,经过时的风压总会打乱了我的刘海。
雪打在我的额头上,很冷。
我们没有打伞。毕竟,人行道很窄。所以即使是在下雨天,我们也是两个人用一把伞。如果是下雪,我们也不需要雨伞。我戴着羽绒服的头巾,浩一戴着针织帽。外套有一个兜帽,但我们几乎没有用过它。“它阻挡了我的视线,让我很难看到旁边的阿满。”当他板着脸向我解释这一点时,我也只是说:“这样吗。”
兜帽确实阻挡了视线。
可以看到前面,但很难看到左右两边。
它还盖住了我的耳朵,所以我听得不像平时那样清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听不到声音。我听到了浩一的声音,还做出了反应,把头转向那边,但我什么都来不及做,只是站在那里。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我什么都做不了。
浩一被撞到空中,又摔在地上。
撞上人行道的卡车在我面前改变了方向,然后又转回了公路上。我想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听到了刹车的刺耳的声音,卡车刮到护栏的声音,浩一被撞到的声音……但是现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卡车停了下来,浩一倒在地上。
雪还在下。
雪还在把世界染成白色。
在我的口袋里,只有右手是温暖的。这是因为我有一个一次性的暖宝宝,是浩一刚给我的。
——阿满,你的手太冷了,还不戴手套。
当时,他笑着把暖宝宝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