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情(六十四)
昨夜编绳的时间久了,睡得就有些晚,加上长时间低头脖子有些僵硬,今早起来头便些酸胀。
今天云层厚重,无风无雨,本来是秋高气爽时节,此时却有些沉闷。
虽然天气欠佳,但我照旧做事,早上去了一趟练武场,训练了一众新人后,汗湿透了衣裳。中午回来更衣,天气比早上更闷了些。
这种闷闷的感觉萦绕在心口,让我午饭时胃口都不怎么好,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囫囵睡了个午觉,起来时有头还有些晕沉。
但看时辰,差不多到了平时小江过来的时间,我起来简单梳洗了下,打起精神,命人坐炉烧水。
正要取茶的时候,忽然想起昨日小江说今天要带新茶过...
昨夜编绳的时间久了,睡得就有些晚,加上长时间低头脖子有些僵硬,今早起来头便些酸胀。
今天云层厚重,无风无雨,本来是秋高气爽时节,此时却有些沉闷。
虽然天气欠佳,但我照旧做事,早上去了一趟练武场,训练了一众新人后,汗湿透了衣裳。中午回来更衣,天气比早上更闷了些。
这种闷闷的感觉萦绕在心口,让我午饭时胃口都不怎么好,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囫囵睡了个午觉,起来时有头还有些晕沉。
但看时辰,差不多到了平时小江过来的时间,我起来简单梳洗了下,打起精神,命人坐炉烧水。
正要取茶的时候,忽然想起昨日小江说今天要带新茶过来,于是我又将茶罐放回了原处。
天气阴沉沉的,我点起一根线香,檀木香气飘出,为空气送来几分清爽。炉子里水正烧,我在桌面摆开棋盘,在等小江的时候,自己手谈了一局。
我执黑子,模仿小江的棋路与白子厮杀,我凝神静思,不一会对峙之势已成,我正在思考下一步走向,这时传来水壶盖扑腾的声音。
水已烧开,不断地往外冒热气。我微微一怔,线香已经过半,平时这个时候小江已经过来了。
我隔着毛巾揭开了水壶盖,滚烫的水汽不断地往外冒。我让水在炉上继续热着,坐下来继续把棋局下完。
水汽氤氲,棋局成势,檀香气味几近消散,我抬眸看去,线香已经燃尽。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小江还没有出现。
我当即就起身出门。
我了解小江,他从不会无故失约,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去了他的院子,直接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我一看,随身行囊都在,只是小江的人和剑都不见了。
我心头微沉,第一反应是他不会又搞什么动作了吧?但随即便觉得不可能,小江一向谨慎,不会挑这点眼的时候出手。更何况,他和我有约在先,就算有什么事也会知会我一声,除非是情况紧急、分身乏术。
情况紧急……这么一想,我刚松下来的心又是一紧。我走出小江的院子,打算暗地查探一番,刚回房准备拿剑换衣服,就有人来传门主的命令,说门主立刻要见我。
我微微一愣,心头突地一跳。
一直正常的小江不见人影,一直闭关的门主突然急召,这两件事接连发生,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我的手指紧紧握住,又蓦地松开,我微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向门主的龙渊阁而去。
冷静。兴许只是平常的问话,就像从前的许多次那样罢了,我得镇定,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我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地提醒自己。
好不容易走到龙渊阁,我吸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
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门主全程没有提到小江。但是他说的话,却让我陷入惊愕。
“雪雨——”
厚重的帷幕后,传来门主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中气十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门主……”我不敢置信,“您怎么了?”
“雪雨,好孩子……”门主声如枯缟,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为父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爹,发生什么事了?!”我震惊不已。
……
一个时辰后,我背着简单的行囊,怀中揣着天门令,飞马狂奔下山。
云层渐乌,眼前的景象飞快掠过,风刮得我的眼有些疼。
我没想到门主会把天门令给我——象征着天门最高权力的天门令,门主竟然交到了我的手上。
原来上次邪恶林一战,门主和鹤云天两强交手,到底是被鹤云天的内力震伤。所以当时门主才匆匆返回天门,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闭关修炼。
怪不得,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门主对明月势在必得,为什么会突然搁置不管。原来他不是不管,而是身受重伤,无暇他顾!
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门主会有一天,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跟我说话,他竟然,伤得那么严重!
雷厉风行如门主,现在只能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等着我回去救他……我的眼眶止不住发红。
现在只有用天门令开启天门宝库,从中拿出回命丹才能回门主。情况万分危急,我不敢耽搁,在他病床前跪领了天门令后,便火速下山,一路狂奔。
“驾!”
我一抽缰绳,马吃痛愈加狂奔,我心急如焚。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在半个月内,将回命丹带回天门,这是能救门主的唯一方式,我一定要救他!我怀着这样强烈的念头,不分昼夜地飞驰赶路。
江雪序
第二章:第二十三节
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
“确实好久不见。虽然我人在兴安盟,但也愿意打探中原的武林消息,也知道天门日益壮大,只是没想到天门中居然还有你这样聪慧的人。不过你们三个还是太嫩了,想和我斗真是差了点。”
宇宸:“话已至此,那李盟主有何打算呢?”
“斩草除根!”
后面的人听罢直接冲向他们,三人抽剑与兴安盟的人交战。小江雪雨使出玄霜剑法,击杀着冲过来的兵卒,宇宸也不示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次李沐影没有离开,站在那里目无表情的观察着小江三人,探清了三人的功夫底细后,抬手一招:“把那两个杀了。
旁边的黑衣作揖,一个垫步翻身跳到小江身边。此...
第二章:第二十三节
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
“确实好久不见。虽然我人在兴安盟,但也愿意打探中原的武林消息,也知道天门日益壮大,只是没想到天门中居然还有你这样聪慧的人。不过你们三个还是太嫩了,想和我斗真是差了点。”
宇宸:“话已至此,那李盟主有何打算呢?”
“斩草除根!”
后面的人听罢直接冲向他们,三人抽剑与兴安盟的人交战。小江雪雨使出玄霜剑法,击杀着冲过来的兵卒,宇宸也不示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这次李沐影没有离开,站在那里目无表情的观察着小江三人,探清了三人的功夫底细后,抬手一招:“把那两个杀了。
旁边的黑衣作揖,一个垫步翻身跳到小江身边。此人轻功极好,小江及时察觉也躲闪不及,被一剑划伤左手臂。雪雨见状转身刺出却被那人一掌推开。
“雪雨!”小江欲扶住雪雨,却被黑衣用剑拦住,小江抬剑刺向黑衣,黑衣转身用剑格挡。小江翻身挑向他的手腕,只见那人一个剑花轻松破解,还用剑柄重击了小江胸口。
与此同时,宇宸看见被推开的雪雨,立刻一个空翻上前正好将其扶住。
“我不要紧!你快去帮小江。”
“那你小心!”
宇宸放下雪雨,看向落在下风的小江,一个侧翻向着黑衣刺去,那人转身用剑接住宇宸一击,紧接向着宇宸的手腕推了一掌,宇宸顺势闪躲却被他划破右肩。
“正好把你们两个都解决了!”
宇宸:“异想天开。”
小江看向宇宸,宇宸也对视上小江:“小江你没事吧?”
小江揉揉胸口:“死不了!”
眼神交接心领神会一起发动进攻,两人同时刺向那人,只见黑衣掷剑入地瞬间下腰,双手抓住小江宇宸的右手,向上一拉,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肩膀就同时挨了一掌。两人翻身落地。那人将插在地上的剑拔出向着小江宇宸走过来。
雪雨被人群包围,虽功夫了得没有重伤,但也无优势,对面人多势众雪雨很快就要体力不支。
看着三人的窘境,小江深知如果不能及时突破,很可能他们三个就要一起上路了。
小江突然一个出其不意刺向那人:“宇宸攻他下盘!”
宇宸也反应迅速提剑刺向黑衣。
只见那人提剑挡住小江攻击,看着过来的宇宸想要抽剑阻挡宇宸来袭,小江瞬间出掌拍向那人左肩,然后一个跟头跃起刺向李沐影。
李沐影被小江这招弄得措手不及,抬掌向着小江推去。小江及时反应一个后空翻躲开。
林宇宸趁着黑衣被击一掌,刺伤黑衣。
小江扯碎左袖口撕下一个布条系在流血的左臂上。李沐影笑道:“黑青双骑果然厉害,居然能接的住铜掌铁剑华悲秋这么多招!”
“废话少说!”
小江突然发动掌力将剑推出飞向李沐影,趁着李沐影闪躲的空档,小江一跃而起跳到绿衣身旁,右手持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处,左手撕开他的人皮面具,鼻侧有一个黑色胎记,果然是墨轩。
李沐影断然没想到小江的目标居然是墨轩大笑:“哈哈~你抓了他又有何用?反正天门宝库我也知道在哪里,如何开启。就算你杀了他也威胁不到我。”
小江:“哦~是吗?”
“别轻举妄动!”小江寻声望去原来是雪雨寡不敌众被挟持。
“雪雨!”宇宸想要救雪雨却被华悲秋挡住去路。
李沐影看向雪雨又看向小江:“雪雨姑娘和你青梅竹马更是你的搭档,想必她对你来说很是重要吧?”
小江盯着李沐影:“你是拿雪雨来威胁我了?我告诉你,我非常清楚,我们三人投不投降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打算把墨轩也一并带走。”
匕首尖更深一步,墨轩吓得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只见鲜血顺着匕首滴下。
小江:“如果他真如你所说没有用了,你大可杀了他,便少了个知情者和威胁。而你却没有这么做可见这墨轩的用处还远不止于此!”
匕首刺的更深,墨轩突然吃痛的叫了起来:“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李沐影也稍有紧张:“果然英雄出少年,确实让你说中了。既然如此,你放了墨轩,我放了雪雨姑娘。只要你不伤害墨轩,我保证让你们三个平安离开。”
“我是不会放了墨轩的!”小江坚定的看着李沐影。“墨轩现在是我们活命的唯一筹码,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能饶了我们一命?你可以随时来杀我,但就要看看到底是你功夫快,还是我手法快,毕竟我已经当了多年的杀手。我的命不值钱,无法完成任务回到天门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墨轩的命可是相当珍贵,这笔账就要看李盟主你怎么算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宇宸和雪雨带着墨轩离开,我来当你的人质。”
“还敢和我谈条件?信不信我先杀了岳龙轩女儿,然后杀了林宇宸,最后杀了你?”
“你大可以试试!”小江眼神凛冽。
“那我也告诉你,雪雨我是不会放的,你可以带着墨轩离开,冬月二十八未时,也就是两天之后天门宝库开启之时,你带着墨轩来这里交换雪雨。或者……替雪雨收尸!”
小江看着李沐影:“你还真是个老狐狸。”
“雪雨对你多重要我是不知道,不过她可是岳龙轩的女儿。我也不是非要宝库不可,但是这其中利弊还请江少侠思忖清楚。现在墨轩对我来说还有价值,不要等到我的忍耐极限,你可就没有机会在这和我谈条件了。”
寻江对雪眠(四十五)
今天出来是为了高兴的,我不欲提起不痛快的事,便摇头道:“没有啊。”
我指向身旁的两匹马:“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和你名字重了,那给它们的名字就得改改了。”我沉吟了一下,道:“那就一个叫追星,另一个叫乘月吧。”
追星乘月,御风而行,听起来也挺畅快的。
我笑着看向小江,“你觉得如何?”
小江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半晌,他唇角微扬:“很好听。”
“你喜欢最重要。”他补充道。
我心中一暖,唇角止不住弯了弯。
小江笑了笑:“雪雨,有没有想过给自己也取个新名字?”...
今天出来是为了高兴的,我不欲提起不痛快的事,便摇头道:“没有啊。”
我指向身旁的两匹马:“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和你名字重了,那给它们的名字就得改改了。”我沉吟了一下,道:“那就一个叫追星,另一个叫乘月吧。”
追星乘月,御风而行,听起来也挺畅快的。
我笑着看向小江,“你觉得如何?”
小江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半晌,他唇角微扬:“很好听。”
“你喜欢最重要。”他补充道。
我心中一暖,唇角止不住弯了弯。
小江笑了笑:“雪雨,有没有想过给自己也取个新名字?”
他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小江微叹口气,目光轻轻凝视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现在的名字。”
……
我沉默了下。
我的确是不喜欢。
因为从我懂事起,在天门就被叫这名字,应该是岳龙轩给我起的。我万般痛恨他,在知道身世后,连带着就不喜欢这个名字。
但是小江喜欢。
他曾说我的名字寓意很好,“冰魂雪魄”、“春风化雨”,是他赋予了我名字新的意义和希望,我才重新接纳了这个的名字。
“你不是喜欢吗?”我问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小江黑曜般的深眸注视着我,“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
“给你自己取个新的名字吧,”小江语气透着温柔,“我想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微微一怔,开始认真考虑小江的建议。可是想来想去,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和字眼,到最后,我还是喜欢他叫我“雪雨”时的样子。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差别不大。”我淡淡道,随即口吻一冷,“但有一点,我万万不会再随岳龙轩的姓!”
不仅不会再随他的姓,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我的声音带着森冷压抑的怒意。
“我明白。”小江沉声道,他思忖片刻,道:“但如果有得选,你希望自己姓什么?”
我愣住了,“这也能自己选?”
“我是说假如。”小江笑道,“你自己喜欢哪个姓氏?”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沉吟片刻,道:“沈……吧。”
“沈?”小江重复了一遍,微笑道,“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我淡淡道,“我觉得我应该姓沈。”
“沈雪雨。”
小江轻轻念了一声,抬眼瞬间似有霞光,“这就是你的新名字?”
沈雪雨……
我微微一愣,心底涌起奇异的悸动,这就是我新的名字,我新的人生。
他怎么可以把我的名字念得这么好听!
我眼眶微润,长眉微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江笑道,“夫人冰雪聪明,给自己取的闺名真好听。”
我心中动容。我明白小江的用意,他不仅希望我在身体上逃开天门的牢笼,更希望我在精神上挣脱岳龙轩给我的枷锁,从而实现真正的、彻底的自由。
我心头一烫,眼前的小江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雪雨,我很高兴,你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小江握住我的手,轻声道,“但我向你保证,终有一天,你一定会知道你原本真正的名字。”
小江的目光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会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知道自己的父母家乡——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世,无论天南地北,我一定陪你找到他们。我发誓!”
他坚定的语气,所说的一字一句,如坚硬的烙铁落我眼底,烙得我的眼眶发烫、心口发疼。
原来我的愤恨和遗憾,我深埋于心的痛苦,他都全都懂得。
但是,要想查到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这恐怕难于登天。”我无望地摇头,“这世上知道我身世的人,只有岳龙轩……”
“天门倾颓之日,就是岳龙轩丧命之时。”小江的声音比朔风更冷,他语气坚硬如铁:“不过,在他临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他开口。”
“你我都很了解,岳龙轩是不会轻易说出真相的。”我眼眸黯淡,“他就是死,也不会让我如愿。”
“不用担心。”小江的眼眸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凌厉,他沉声道,“我自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吐出实情。”
我愣愣地看着小江。
很难说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眼前的水雾化作一片光晕,明亮得驱散我过去所有的黑暗,我前十九年失去的所有,在这一刻都悉数回到我身边。
在眼泪夺目而出的前一刻,我猛地抱住他的腰,一头扑入他宽阔的怀抱中。
我想,能够遇见他,大抵真的用上了我所有的运气。
小江有力的臂膀环抱着我,酸涩热烫的泪珠坠落眼眶,落入到他深黑柔软的大氅中。
“谢谢你。”我哑声道。
小江紧紧拥着我,温热的唇贴在我的鬓角。
冷风猎猎而过,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小江笑声响起:“我还没做到呢,只是嘴上一说,夫人就这么感动。那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做到了,夫人打算怎么谢我呢?”
他又恢复了那种戏谑调侃的语气,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高兴。
我忍不住又掉了几颗泪珠,过了好一会,待情绪缓和一点,我才开口:“你想我怎么谢你?”
小江的手掌轻轻擦过我的泪痕,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些低沉的震荡,“怎样都行。”他贴着我的额头留下一吻,“你高兴就好。”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他的轮廓坚毅而清晰。
“怎么了?”小江眼神微沉,口中却笑道,“干嘛这么看……”
他的声音夏然而止,我伸手捧住他的脸,仰头贴上他的薄唇。
小江微微一愣,眼眸微睁,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搂住我的腰,低头回吻着我。
我的心软如一片春湖,他脸上既温热又冰凉,我抚着他英俊的脸颊,倾注了满心的爱恋与温柔。
小江的呼吸深了几分,辗转缠绵,温度升高了几许,他的手正要移上来托住我的后脑,我却在此时按住了他的肩膀,微微拉开了些距离。
正情意缱绻时忽然停下,我第一次见小江充满湿漉水汽的眼神,衬得他薄唇格外红润,我心头微微一热。
我的手指点了点小江的脸颊,“这是预付的‘定金’,其他的,等事成之后再谢你。”
他想让我开心,我就开心,还可以反将他一军。
我转身,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被人从身后圈住腰。小江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来,“夫人这时候走开,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我慢悠悠道:“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高兴就好。”
小江顿了顿,应该是一时语塞。我嘴角微微上扬,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在一起耳濡目染久了,我似乎也牙尖嘴利了许多。
小江轻笑一声,吻着我的耳廓道,“我觉得,应该能找到一个既能让你高兴,也能让我开心的方法。”
我耳朵一红,微偏开头,“我觉得不能。”
“我觉得可以。”
小江想扳过我的身子面对他,我趁机挣开他的双臂,后撤几步,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捉住手腕。
我冲他微微挑眉,“你要跟我动手?”
小江失笑,“我怎么舍得?”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上次他说“不舍得”,结果不还是……我脸上蓦然一红,心头重重地冷哼一声,上次的仇还没报!
念及此,我放软了表情,扭过头不说话。
小江果然走过来,想牵起我的手,就在这时,我忽然往他胸膛一推,他一时失去重心,还没来得及松开我的手,就被我抱着一起跌落。
我们沿着高高的沙丘一路滑落,耳边是呼呼风沙声,小江的手掌护住我的后脑,天旋地转的翻滚后,我和他终于落在坡底。
小江第一时间想来看我,“雪雨,没事……”
还没说完便被我欺身而上,腿跪坐在他腰上,同时迅疾抽出快雪剑,鞘身抵在他的脖颈,“你输了。”
小江愣住了,垂眸扫了一眼脖子上的快雪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小江仰躺着看向身上的我,眼尾似笑非笑。
我耳后一热,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你自己说的,意乱情迷的时候,果然就是杀你的最好时候。”
小江又是一怔,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很久之前他跟我说过的话。
他的眼神当即就发生了变化,他微微一笑,“谋杀亲夫?”
我的脸应该是红了,热烫的感觉笼罩面门,我冷哼一声,“这要看你自己了。”我逼近他的脸,压低了声音,“要是你答应我的事做不到,我就杀了你。”
我威胁似地把快雪剑的剑鞘往他脖子怼得更深。
小江温润的眸定定凝视着我,半晌,他传来几声轻笑。
……
我和他重新从沙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我身上的披风沾满了沙子,头发也变得凌乱。我一边整理,一边没好气地剜了一眼小江,他含笑过来帮我,我背过身去不理他。
最后小江牵着我的手,从沿着坡脊慢慢走上去。
不过这么一闹,我心里确实开心了几分。
小江感受到我的情绪,温润地对我一笑,“还想再玩?”
我:“……”
后来我们还是开开心心地再玩了几次滑沙,从沙丘上一路滑下去,虽然沾得满身黄沙,但那种天高海阔的畅快,那种无所顾忌的高声呐喊,着实让人酣畅淋漓。
玩得性起,我又和小江比起了赛马,追星和乘月跑得飞速,一直跑到落日余晖处。
我们让马儿停歇,它们慢悠悠地跟在我们身后,我和小江沿着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执手前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在磅礴壮阔、自然瑰丽的景象中,小江相信,我们的亲人在天有灵,看到我们一定会感到欣慰。
在此大漠黄昏时刻,天地为证,日月为媒,我和小江一拜敬天地,再朝东方二拜敬高堂,最后夫妻对拜。礼成之时,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他送我大红披风的含义。
“雪雨,我父母在天之灵为我们见证。”小江深眸凝视着我,“我江皓风在此对天起誓,一生对你珍重敬爱,至死不渝。”
他的郑重和严肃让我深为感动,我伸出手,缓缓滑入小江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愿同此誓。”我轻声道。
——
今日天地盟证,江皓风、沈雪雨共结连理,永以为好。
漫天飞沙如雪,我抬眸看去,小江眼底的明亮抵过万丈霞光。
江雪序
第二章:第二十二节
“伙计说那栋楼只有两个房间可以住多人,一个是二七,一个是一三。如果你说的那三个人确实是一起的,又符合比我们早一日的只能是一三号的二等房了。”
“找到了。”宇宸指着笔记中位置给雪雨看:“我们给他们的地图是束天糧米仓旁边乱葬岗。”
雪雨宇宸转头对视:“果然有蹊跷。”
这时小江回来敲门,雪雨去开门。
“你们怎么没有在楼下?”
雪雨:“我们好像确认了李沐影和墨轩是谁了。”
“真的?”
雪雨宇宸将早上的经过告诉小江。
小江:“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这么多线索指向他们,那我们就主要跟踪他们,其他的人由探子们监视。”
...
第二章:第二十二节
“伙计说那栋楼只有两个房间可以住多人,一个是二七,一个是一三。如果你说的那三个人确实是一起的,又符合比我们早一日的只能是一三号的二等房了。”
“找到了。”宇宸指着笔记中位置给雪雨看:“我们给他们的地图是束天糧米仓旁边乱葬岗。”
雪雨宇宸转头对视:“果然有蹊跷。”
这时小江回来敲门,雪雨去开门。
“你们怎么没有在楼下?”
雪雨:“我们好像确认了李沐影和墨轩是谁了。”
“真的?”
雪雨宇宸将早上的经过告诉小江。
小江:“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这么多线索指向他们,那我们就主要跟踪他们,其他的人由探子们监视。”
中午那三人吃过饭去了乱葬岗。
雪雨:“看来他们不是很心急啊,大部分人在发现地图的那一刻就抓紧时间来寻宝。”
小江:“这一点虽然可疑,但也不好说他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又或许他们知道宝库不在这里,过来只是装装样子查看情况。如果你听的没错,宝库极有可能就在云泷瀑布,我就再赌一次他们会不会去云泷瀑布查看那里的情况。”
宇宸:“如果李沐影他们认定这些寻宝的人找不到宝库,而按兵不动怎么办?”
“那我们就在去云泷瀑布的必经之路上一直蹲守,虽然我们不知道天门宝库真正的开启时间,但是我不信在宝库开启之时他们不会出现。”
宇宸:“说实话我看这三人中有一个人的体型还是真符合墨轩,我觉得他们三个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小江雪雨宇宸继续观察着三人,没有多久三人就离开了。
雪雨:“他们真是样子都懒着装,这就返程了。”
小江:“既然这样我们直接启程去束天糧米仓,晚上再去客栈蹲守。我想李沐影应该是已经猜出我的计谋了,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小江三人出发去了米仓也卸去了装扮,坐镇米仓听着各个探子送回的情报。
宇宸:“根据回报,除了咱们怀疑的那三个人,客栈里的人在发现地图后,基本上第一时间按照地图指示的宝库位置进行寻宝。现在整个云泷镇鸡犬不宁,北侧石艺已经被推翻,西侧树林,乱葬岗和云泷客栈的酒窖都被挖的底朝天,都没有见到所谓宝库。瀑布那里同样去了很多人,可是周围除了树林竹林,和瀑布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同样也是没有半点宝库痕迹。”
雪雨:“天门宝库真的在云泷镇?真的在云泷瀑布?会不会是他在设计故意误导我们?”
小江沉默,低垂着眉眼看着云泷镇的地图:“距离月末还剩五天,留给我们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虽然李沐影心思缜密能做到不乱阵脚,但那个墨轩却不善心机,喝醉酒将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说出,为了活命不惜暴露身份说出宝库,就算李沐影能平心静气,我不相信墨轩会安耐得住。”
抬头看向宇宸雪雨:“今夜,就看今夜他们是否有所行动。如果没有我们直接主动出击。”
雪雨:“也好如果能活捉墨轩,那天门宝库也会回到天门手里,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如果失败,门主也知道了李沐影和墨轩的存在,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得罪天门就只有死。”
天黑之后三人着夜行衣躲在云泷客栈的隐蔽之处,观察着一三号二等房。不出所料,房间早早熄了灯,很快就有三个人潜伏出来。
宇宸:“他们真的行动了。”
小江皱眉:“如果是因为宝库的事,一人确认就完全可以了,为什么会三个人一起出动?”
雪雨:“我想起来,早上看到他们三人,相处的并不是很和睦,另外两人处处牵制着另一人。如果真的是李沐影和墨轩,到像是李沐影软禁了墨轩。”
小江:“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要小心点。不好说这个李沐影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只见那三人果真向着云泷瀑布出发,小江雪雨宇宸则偷偷在后面跟踪。在快到云泷瀑布之时,小江三人躲避在道路两边的沟壑处观察着。
周围实在是安静的异常,被怀疑的三人也行为诡异,全程竟然没有一次沟通,小江总觉得不安心。
雪雨预上前一探究竟,却被小江拦下:“雪雨!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我们先撤退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雪雨不解很是生气:“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要撤退?大不了鱼死网破。”
小江拉回雪雨,握住雪雨双臂,严肃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雪雨,你听我说。我们连他们的秘密都还不知道,怎么帮助门主夺回天门宝库?现在的状况真的有点反常,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得赶快离开。”
说完小江拉着雪雨起身就走,宇宸也跟着。可刚没走多远,面前就出现一队人马拿着火把去路堵住,三人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景象。
“果然中计了。”小江松开雪雨,转身看向身后。
被跟踪的那三人不知何时已折返回来,灰衣率先开口:“想跑是跑不掉的,你们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说话间此人摘了人皮面具。
雪雨:“李沐影!果然是你!”
“哈哈~我一次次放过你们没有要你们性命,你们还一次次得寸进尺,把天门宝库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把云泷镇搅得天翻地覆。这个计谋应该是你想出来的吧?江少侠,天门黑骑?”
小江抬眼看着李沐影,摘下面罩:“是我……呵~李盟主好久不见。”
【无忌×小江】照夜清(05)
05.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叫个不停,就连那些渐渐趋黄的叶子都似乎沾了些生机,变得嫩了许多。朝阳从院子的那头斜斜映了过来,照得院子里暖色充盈,院间的青草小花,微斜石径上面都染了些露水,看着十分清净。
这天,在无忌家门口,几个少年互相推推搡搡,挤作一团。他们伸长了脖子,越过围在门外的木栅栏,朝着院子里看去。
循着他们的视线,尽头是长身玉立的青年。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似冬日里的劲松。他垂着眼,看着安静而忧郁,好像脱离了尘世喧嚣,无形的气场在他周身开辟了一方闲人免进的区域。
其中一个少年被这景象恍了心神,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在地。
“哎呦!”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揉着脑袋发出一声...
05.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叫个不停,就连那些渐渐趋黄的叶子都似乎沾了些生机,变得嫩了许多。朝阳从院子的那头斜斜映了过来,照得院子里暖色充盈,院间的青草小花,微斜石径上面都染了些露水,看着十分清净。
这天,在无忌家门口,几个少年互相推推搡搡,挤作一团。他们伸长了脖子,越过围在门外的木栅栏,朝着院子里看去。
循着他们的视线,尽头是长身玉立的青年。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似冬日里的劲松。他垂着眼,看着安静而忧郁,好像脱离了尘世喧嚣,无形的气场在他周身开辟了一方闲人免进的区域。
其中一个少年被这景象恍了心神,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在地。
“哎呦!”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揉着脑袋发出一声哀嚎。
这下子不被发现都难了。那双眸子蓦地睁大,斜斜地睨了那几人一眼,眼里冰霜凛冽,警告的意味浓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几个少年被这眼神看得身体一僵,头也不回地作鸟兽散了,慌乱间也不知道哪两个人的头撞在一起了,怦地发出一声响,场面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无忌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一只手上拎着一粗麻布的包裹,从外观上看是什么长条状的物品。他无所谓地收回视线,径自推开院子的门进去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的小江。
“刚刚那群人是村里的小孩,没事就喜欢到处撒野,没打扰打你吧?”
小江凝神被人打断心中的确有些不快,倒也不至于撒到无忌身上,他淡淡地说:“无碍,小孩子的玩闹罢了。”
他看到无忌手中拿着的东西,话音一转:“这是何物?”
无忌一拍脑门,才猛然想起这么件事。他没有急着回答,领着小江进屋后才将这包裹放在桌子上解开。
只见一柄白光内敛的宝剑泰然卧于其上,剑身由精铁铸成,双头开刃,刃如秋霜,锋利无比。剑柄简单却古朴大气,而剑身如水,有着一剑光寒十九州的寒意①。小江只看一眼就知道,此剑,非是凡物。
小江自己就是使剑的一把好手,以前还在天门的时候,他就四处收集来了不少好剑。他现在用的这把虽说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名剑,却也是一把吹毛利刃。再辅以他如鱼得水的剑术,杀死一般的对手简直如探囊取物一样。
这剑…是从哪里来的,小江心中疑惑,嘴上也确实这么问出来了。
无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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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盆友🙏
tbc.
①出自古龙的《三少爷的剑》:“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吱个声告诉大家没弃坑。最近有点忙,所以鸽了好久,希望还有人记得这篇hh(๑•́ωก๑)
寻江对雪眠(四十四)
小江唇边微弯的弧度,如漫天飞沙中的一抹霓光。
小江轻吻一点我的眉心,温热的感觉在眉间如雪花般融化。
“很抱歉,雪雨。”小江低沉道,“到现在才告诉你。”
我轻轻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所谓。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江皓风……他人如其名。
“我喜欢你的名字。”
我轻声道。
小江的眼眸蕴着星点般的笑意,他微低头,额头与我相抵,他的发丝撩得我的面颊有些微痒。
我抬头轻拨他被风吹乱的额发,小江叫了我一声:“雪雨。”
“嗯。”我应道。
“其实,今天出来除了散心之外,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小江唇边微弯的弧度,如漫天飞沙中的一抹霓光。
小江轻吻一点我的眉心,温热的感觉在眉间如雪花般融化。
“很抱歉,雪雨。”小江低沉道,“到现在才告诉你。”
我轻轻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所谓。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江皓风……他人如其名。
“我喜欢你的名字。”
我轻声道。
小江的眼眸蕴着星点般的笑意,他微低头,额头与我相抵,他的发丝撩得我的面颊有些微痒。
我抬头轻拨他被风吹乱的额发,小江叫了我一声:“雪雨。”
“嗯。”我应道。
“其实,今天出来除了散心之外,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小江抬眼看向我,语气有些认真,我不免好奇,“什么事?”
小江的表情带上了几分严肃,“是关于我的身世。”
我微微一愣。
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从前在天门是迫不得已,但如今我们已结为夫妻,我的身世不该再瞒着你。”
小江踌躇了一下,“可是这里面的事情牵扯甚多,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我……”
小江一向干脆果断,鲜少有这么迟疑的样子,我顿时明了:“你觉得还没到告诉我的时候?”
小江点头的动作有些生硬,“不是我不愿意坦诚相待,而是……实在是事出有因。”他眼中带着歉意,“雪雨,我保证,等到时机成熟,我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事。
就算他不说,根据他从前透露的口风,再结合我在天门生存多年经验,小江的身世我未必猜不出来。
孤儿,漂泊,仇恨,天门里像我们这样的人还少吗?
只不过小江比起我,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他是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我是被蒙骗利用了十九年。
十九年!
是岳龙轩让我变成了不知父母家乡的孤儿!
一想到这,我的恨意如锋凛冽地划过心头,我没有一日忘记过,岳龙轩,他是如何伤害我和小江的!
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小江见我的面容冷了下来,表情一愣。
“雪雨,你生气了?”
我回过神,见小江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无措。我蓦然一怔,连忙反应过来,“不是。”
小江剑眉微蹙,眼中有丝挣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手抚住我的肩头,“我——”
他刚开口我就制止了他。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我说道,“你选择不告诉我,就一定是觉得我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小江微眨眼眸,轻轻摘下我掩住他薄唇的手。
“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时机到了,再告诉我不迟。”我对他微微一笑,“这有什么。”
小江认真地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真没生气?”
见他这个样子,我反而有些好笑,“你不信?那就算了!”
我故意转身,身后的马冲我晃了晃脑袋,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小江从身后拉住手,“我自然是信的。”
小江转过我的身子,我冲他微微挑眉。
“夫人宽宏大量,在下感激不尽。”小江眉眼含笑。
我看着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轻哼了一声。
小江笑了笑,眼神注视着我,认真道:“谢谢你,雪雨。”
他的目光有些深幽和热切,咳,我被他看得脸一下子微热了起来。
我微微别过头,小江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他轻声道,“那刚才为什么不开心?”
江雪序
第二章:第二十一章
冰雪净聪明,雷霆走精锐。
“李沐影和墨轩应该和我们一样,住在二等客房。”
宇宸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马场发现一匹特殊马匹,我猜是兴安盟的马匹。我向伙计打听到马匹的主人就在二等房。所以我们要改变一下计划。”
雪雨看向小江:“怎么改变?”
“同一拨客人依旧是同样的地图,但是我要保证住在二等房的不同拨的客人地图不能相同。”
宇宸:“也就是说二等房的客人是重点对象,以他们为中心,让他们都分散开。”
“不错,这是我之前没想到的,所以我们现在要检查一遍,不合适的要做出调整。”
三人将地图和客房号重新检查很快便调整好,依旧按...
第二章:第二十一章
冰雪净聪明,雷霆走精锐。
“李沐影和墨轩应该和我们一样,住在二等客房。”
宇宸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马场发现一匹特殊马匹,我猜是兴安盟的马匹。我向伙计打听到马匹的主人就在二等房。所以我们要改变一下计划。”
雪雨看向小江:“怎么改变?”
“同一拨客人依旧是同样的地图,但是我要保证住在二等房的不同拨的客人地图不能相同。”
宇宸:“也就是说二等房的客人是重点对象,以他们为中心,让他们都分散开。”
“不错,这是我之前没想到的,所以我们现在要检查一遍,不合适的要做出调整。”
三人将地图和客房号重新检查很快便调整好,依旧按照之前的分配计划分发地图。
北方的夜总是来的特别深特别静,很快就到了三更天,三人在云泷客栈里穿梭。对着着客房号将折好的地图顺着门缝塞进去,说是不多但也有四十多个房间。大约半个时辰三人顺利结束任务返回房中。
宇宸:“任务终于完成,就等待明天的结果了。小江你有把握找出墨轩和李沐影吗?”
“没有。”小江喝着温水微笑着:“但我们重心是二等房的客人们。像西侧树林、北侧云泷瀑布、东侧乱葬岗、南侧石艺等位置我都安排了眼线。如果有人去的地方与我们给的地图不一样,或者有人没有出发寻宝,那他多多少少存在嫌疑。我已经布下天门宝库即将开启的消息,兴安盟要夺取天门宝库的事明天一早就会人尽皆知。但凡是贪心的人一定会有所行动,更何况我们连地图都奉上了,就算对金钱不屑一顾,正常人也会想着凑凑热闹。毕竟这么多人盯着宝库,若是便宜了别人,就会觉得亏了自己。”
“小江你也真是绝,居然想到这么个计谋。”宇宸给小江的水杯满上。
“是李沐影逼我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引蛇出洞。就怕这个李沐影看穿我的心思顺着我的心意走,那我就只能靠着那匹与众不同的马了。”
“放心吧,既然有所行动,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第二天一早雪雨就被院子里的骚乱吵醒。
“客官你这是干嘛?”
“我今早得到密信说是天门宝库就在你的酒窖下面,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出宝藏。”
“客官!你这是听谁说的,要是我有宝藏我还开什么客栈啊!”
“我不管,挖不到我给你钱罢了,你别阻碍我!”
此时敲门声传来。“婆婆,是我,起床了吗?”
雪雨回过神,起身开门。宇宸进入房间:“小江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巡视分派的任务。他让我来找你,要盯紧二等房的客人,尤其是看看谁是特殊马匹的主人。”
“好,你等我洗漱乔装下,你先去楼下等我,我晚一点去找你。”
雪雨洗漱完,正在乔装打扮时,听见走廊里的骚动:“这地图上写着宝藏在云泷客栈西侧树林里,我们赶紧出发,管他是真是假,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我们不就损失大了。”
雪雨下楼,看到宇宸在楼下盯着,使了个眼色便去了另栋二等房在楼下监视。
雪雨听见客人们交谈:“现在整个云泷客栈都乱套了。”
“不只是云泷客栈还有云泷镇,整个镇子被这个天门宝库弄得人心惶惶。”
“不行!我一定要去云泷瀑布看看!”细微的话语一下子传到了雪雨的耳中,作为天门白骑自然是五感过人,雪雨乔装喝着茶水注意着那一桌。
桌上有三人,绿衣男子要起身离坐,却被灰衣男子拦住。
“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们观察观察再行动,避免中计。”
雪雨想再继续听,只听那人说:“这里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回楼上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男子,像是胁迫绿衣男子般一起走上楼,而阻止行动的灰衣却谨慎的观察着周围,发现没有异常紧跟着上楼去了。
雪雨立刻返回找到宇宸:“小江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快了,怎么了?你有发现?”
“刚才遇到三个人,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还提到了云泷瀑布,我总觉得他们三个有问题。我需要确定那几个人的客房,再确定一下给他们的地图。”
“那就让我来确认吧。”林宇宸来到隔壁,笑着搔首弄姿一番:“小哥~”
伙计都被迷的神魂颠倒:“哎呀,姑娘有什么吩咐?”
“今天早上实在是太吵了,我住在隔壁的二等房都没有睡好,我想换到这里的二等房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了。”
“你稍等我查查。”伙计翻了半天:“哎呦,昨天下午不知怎么的,就有天门宝库的事流传开来,好多人没有退房不说,还有很多人过来入住,空的还真没有了。”
“那有没有两人或者三人的房间,让我、相公和婆婆可以换过来住的,换房的事我可以自己去谈,这钱嘛不会少了你的。”
“那我查查。”伙计翻阅着账本:“有有有!这有一间二等房二七号是昨晚新开的,这个换起来应该方便。还有一个二等房一三号是个双人间,不过这间房已经住了几天了,而且是两个人男人,我想应该是不好换。”
“就这么两间?”
“是的,咱们二等房最多也就能住两个人,这栋也只有这么两个房间可以多人住。”
“那好,真是有劳小哥了,我去找我的公婆商量下。”
“好好好。”
宇宸给雪雨使了个眼色,两人回到小江的房间,拿出记录在那里查找。
江雪序
第二章:第二十节
林宇宸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了,刚巧那个伙计把跌打油买回来,宇宸拿着跌打油离开了账房。
宇宸回到房间仔细研究誊写着账本,做着记录。
不到半个时辰有人来敲门,宇宸刚想开口问是谁,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夹着嗓子温柔的问道:“谁啊?”
“姑娘,我来送叫花鸡了。”
宇宸一愣竟然忘了这个事:“来了来了。”前去开门,来人正是客栈掌柜,宇宸笑着接过叫花鸡:“真是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色胆包天,居然握住宇宸的手摩挲起来。宇宸抽回手赶紧说到:“我家相公马上回来,真是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一听一会儿会回来人,不情愿的离开。
宇宸赶紧...
第二章:第二十节
林宇宸着实被自己恶心到了,吃了几口就没心情吃了,刚巧那个伙计把跌打油买回来,宇宸拿着跌打油离开了账房。
宇宸回到房间仔细研究誊写着账本,做着记录。
不到半个时辰有人来敲门,宇宸刚想开口问是谁,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夹着嗓子温柔的问道:“谁啊?”
“姑娘,我来送叫花鸡了。”
宇宸一愣竟然忘了这个事:“来了来了。”前去开门,来人正是客栈掌柜,宇宸笑着接过叫花鸡:“真是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色胆包天,居然握住宇宸的手摩挲起来。宇宸抽回手赶紧说到:“我家相公马上回来,真是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一听一会儿会回来人,不情愿的离开。
宇宸赶紧放下叫花鸡,去洗手:“咦惹~下次可再也不男扮女装了。”
看着叫花鸡,正巧午饭没怎么吃,索性把叫花鸡吃了。
“别说,还挺香。”
吃完宇宸继续整理着账本,没多久就整理完毕。
小江雪雨回来,闻着房内香气扑鼻:“是什么这么香?”
“叫花鸡。”
“哪来的?”
“客栈掌柜送来的。”
小江拿起桌上宇宸整理的账本端详着。
“你们俩那边怎么样了?”
雪雨:“弄得差不多了,今晚我们去分发地图,如果顺利很快就可以找出李沐影和墨轩。”
小江:“账本我已经看过了,除了我们三个,云泷客栈自前天起共接待了七十三拨住宿客人,其中有一大半是暂住,剩下有二十六拨客人是一直住到现在。这二十六拨客人中有十二拨是单人出行,九拨是双人出行,剩余五拨是多人出行。分别住在一二三等不同客房。”
宇宸:“是的,我已经将这二十六拨人,入住的房间等级和号码也都记下,方便我们分发地图。”
雪雨拿出包裹中的地图,按地点不同分开:“这几份是西侧竹林,这几份是南侧石艺,这几份是云泷客栈酒窖,这几份是云泷瀑布,还有这几份是束天糧米仓附近的乱葬岗。我们应该怎么分?”
小江拿着账本提起笔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二十六拨人,我们要先知道每拨人入住的房间:比如第一拨是三个人,开了三个房间,分别是二等零一号房,二等零四号房和三等一五号房。我希望他们三个去西侧竹林,就将西侧竹林的藏宝图分别塞入这三个房间,保证这第一拨人收到同样的藏宝图指向西侧竹林。我在这里登记好。”
宇宸翻阅地图,雪雨看向账本:“那我们一起弄,小江来记。第二拨人也是三人,开了两个房间,分别是一等零四号房和一等零五号房,我们就给他分发南侧石艺的地图。”
就这样三人忙活着,小江记录着。很快便将这二十六波客人分成五组,地图也分成五份。
小江:“这两份地图和客房清单交由我负责,这两份地图和客房清单由宇宸负责。剩下的地图和客房清单则由雪雨负责。三更天的时候我们一起根据清单去分发地图。”
雨雪宇宸点头赞同。
“忙了一整天你们俩吃饭了吗?”
小江:“午饭倒是将就了一下,晚饭没有吃,哪像你还能吃到叫花鸡。”
“你知不知道,这个叫花鸡可是我牺牲色相换来了,为了账本我亲了那个糟老头子一口不说,还被他摸了手。要是你,你都做不来。”
小江笑了起来。
雪雨:“没想到你为了完成任务,竟然牺牲如此之大,我回去定会禀报门主,好好的奖赏你。”
“可别,我可丢不起这人,哨站都知道我男扮女装就够丢人了,再让他们知道我被糟老头子占便宜我就没办法在天门待下去了。”
“哈哈~”
小江:“走吧。去吃点东西,顺便把云泷客栈的地形图和实地布局对应一下,不要晚上分发地图,找不到方向,耽误任务。”
三人在楼下吃过东西,一起走在院中消食,也观察着周围建筑布局。
“雪雨,你的风寒还没有好利落,你就和宇宸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做。”
雪雨宇宸知道小江大概是又想到什么,便也不再管他先回房间去了。
小江则围绕马场仔细看着马场内的马匹:‘既然李沐影和墨轩是骑马前来,他或许没那么细心会准备普通马匹,兴许这兴安盟的马匹会像伏虎寨在马尻处烙上虎纹烙印那样,马匹上会有什么标记。’
小江仔细看着每一匹马,果然发现有一批马的缰绳与普通缰绳不同。于是找到伙计:“小哥,我这匹马年纪大了,住店这几日希望小哥上上心,多喂点新鲜的草料。”
“好说好说,既然客官提出要求我们一定照办。”
“哎,对了。我看这匹马是一匹好马啊。”小江指着刚才发现的马匹:“我正想换一匹,不知道这匹马的主人是谁啊,我想要请教他在哪里买的马匹,我也好去看一看。”
“这匹马的主人应该是住在二等房,具体情况嘛。”伙计挠挠头:“对不住啊客官,这马场不是我专门管理的,要不我帮你问问另一个伙计?”
“那就不麻烦小哥了,我自己去找就好,真是打扰你了。”
“客官你真是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
小江回到客房,宇宸雪雨已经卸好妆扮,在房间里拿着客房清单对着云泷客栈的地形图。
江雪序
第二章:第十九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哎呀~真受不了你!搞的我好像变态一样,和你们俩在一起就属我不正常了,真是懒得理你。”说完洗去妆容回归本来面目,脱去衣服躺在床上。
小江则像是回味一样想着什么,没一会也洗漱熄灯和林宇宸躺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睡,各自想着事情。
宇宸开口:“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刚才的事情。”
“就是闹着玩,有什么好想的?”
“你亲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向右歪头,为什么左手摸来摸去?”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我怎么知道。”
“那亲完了之后呢?”
“小江~你不会,真的不懂吧?”宇宸一下子坐起来。...
第二章:第十九节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哎呀~真受不了你!搞的我好像变态一样,和你们俩在一起就属我不正常了,真是懒得理你。”说完洗去妆容回归本来面目,脱去衣服躺在床上。
小江则像是回味一样想着什么,没一会也洗漱熄灯和林宇宸躺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睡,各自想着事情。
宇宸开口:“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刚才的事情。”
“就是闹着玩,有什么好想的?”
“你亲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向右歪头,为什么左手摸来摸去?”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我怎么知道。”
“那亲完了之后呢?”
“小江~你不会,真的不懂吧?”宇宸一下子坐起来。
“不懂什么?”
“男女之事啊?”
小江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哈哈~你想的是这个?”
“那还能是什么?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女孩子主动亲吻男孩子,男孩子抱紧女孩子然后就……”
“你一天天都看的什么啊?”
“那你想知道什么?”
“就没有男孩子主动的?”
林宇宸借着月色看着小江,眼神含情,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有时候帅的让男人羡慕,有时候美的让女人妒忌。
“说实话,你这个条件真的不愁没有女人。”
“我?什么条件?”小江疑惑。
“长得英气逼人,又知书达理,武功高强,性格还沉稳,身姿仪态也不凡。一般的女孩子看到你都会沦陷吧。”
小江无奈:“你这又在哪本书里套的词?”
宇宸似乎想到了什么:“也难怪,雪雨不是一般的女孩……”盯着小江的眼睛:“你不会是想对雪雨做什么吧?”
“怎么会?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小江不屑一笑略带失落:“更何况,我和雪雨是不可能的。”
林宇宸知道小江的顾虑:一个是天门大小姐,一个是天门杀手,虽然是搭档但其实身份并不匹配。而杀手这个行当就是脑袋别在腰间,说不好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有需要什么爱情。更何况小江深沉稳重,雪雨鲁莽木讷,难以想象他们俩真凑到一起会是什么样。
宇宸以为自己了解小江,其实他全然不知小江的心思:他喜欢雪雨是不假,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除了杀父之仇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还有自己不争气又不知何时会完蛋的身子。报仇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喜欢雪雨只不过是他黑暗生命中一道光,就算没有这道光小江也会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
林宇宸笑了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男孩子主动的话,就不用管女孩子愿不愿意,双手扶住她的头配合自己,直接了当地亲上去就好了。如果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就不会反抗他。当然如果女孩子不喜欢他,那男孩子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懂的可真多。”
“这些知识可是名著典籍里没有写的。读书学习就是什么都要懂点,什么都要会点,平时没什么用,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看来我还真要向你学习了。哈哈~”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起早梳妆打扮呢,先睡了。”
小江也闭眼慢慢睡去。
清晨乔装好的小江和雪雨来到束天糧米仓,找来人手来绘制假的天门宝库地图。
忙了一天终于完工,小江看着一张张地图很是满意:“地图交给我,今晚就派发出去。而你们多增派人手,监视每一个从云泷客栈出来向着宝藏去的人。一有异常立马向我汇报。”
林宇宸这边,挑准云泷客栈生意正忙时走到账房,其他伙计都忙着照顾客人,账房里只剩下掌柜和一个伙计,两个人看着林宇宸到来都挪不开眼。
林宇宸轻声细语故作娇羞:“我说掌柜,我的相公和婆婆一大早出门去了,就剩我一个。我还一不小心扭到了脚疼痛难忍,实在是不方便去看大夫,能麻烦您帮忙买一瓶跌打油,我好用来揉揉脚。”说完坐在凳子上,慢慢俯下腰身去揉脚。
掌柜一看赶紧派伙计去买跌打油,伙计也不敢怠慢跑着出去了。
宇宸故意夹着嗓子:“掌柜的,我还有些饿了……我爱吃青菜,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安排点佳肴,我就坐在这里等着。”
林宇宸拿着方巾遮着脸害羞一笑,掌柜一看骨头都酥了:“你等等,我这就去帮你安排。”说完掌柜跑到对面去安排饭菜。
宇宸则趁机翻看账本,找准位置后开始抄写,一边抄写一边看着掌柜是否回来。
刚抄到一大半,这掌柜就端着饭菜回来:“姑娘,你要的饭菜我准备好了,快趁热吃。”宇宸赶紧整理好坐在凳子上,笑脸迎着掌柜。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掌柜一听色迷心窍赶紧侧耳过来:“我想吃叫花鸡,长这么大我只听过却没吃过,能不能麻烦掌柜的帮帮忙?”
掌柜:“这,我手里还有点活实在再不方便离开账房了,你也知道我这钱财都在这,我帮你去叫个伙计,你在这一边吃一边等。”
宇宸一看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闭着眼就在掌柜的脸上啄了一口,掌柜顿时懵逼。
“有劳掌柜了,我实在不想多等。”
客栈掌柜有点招架不住:“好好,你等我,一会儿就拿过来。”
看着掌柜走远,林宇宸继续抄写账本,没有片刻就誊写完毕,赶紧回到座位上假装吃起饭来。
掌柜此时也回来:“那个姑娘,叫花鸡还要好久,到时候等他做好,我就派伙计送过来。”
“那做好了,就送到我的房间吧。一会吃完我就回去了。”
【小江×铁中玉】(五)
要说铁中玉是真睡迷糊了,居然相信了陌生人。
不过算他运气好,常春是真大夫,也真是小江的朋友。
“你大概是小江口中的铁中玉吧?”“是的。”常春笑了笑:“你们长得真像。”“是吗?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呢。”
“他伤的不重,但是……”常大夫欲言又止,他答应过了,绝对不能提小江的病,“但是他之前落下病根,挺严重的,需要好好休养。”“好,我会看好他的。”“那我去抓药了。”
“咳咳……”小江醒了。
“小江!”铁中玉立刻转身,“感觉怎么样?”
小江依旧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好疼……”
“我知道。”单看昨晚小江将近......
要说铁中玉是真睡迷糊了,居然相信了陌生人。
不过算他运气好,常春是真大夫,也真是小江的朋友。
“你大概是小江口中的铁中玉吧?”“是的。”常春笑了笑:“你们长得真像。”“是吗?我还以为是我想多了呢。”
“他伤的不重,但是……”常大夫欲言又止,他答应过了,绝对不能提小江的病,“但是他之前落下病根,挺严重的,需要好好休养。”“好,我会看好他的。”“那我去抓药了。”
“咳咳……”小江醒了。
“小江!”铁中玉立刻转身,“感觉怎么样?”
小江依旧含糊不清地回了句:“好疼……”
“我知道。”单看昨晚小江将近被血染透的中衣,铁中玉就知道他是受了多大的苦,怪心疼的。
小江翻了个身,便又不答话了。
铁中玉帮他拉了拉被角,托着腮看他又陷入熟睡:“原来你也会疼啊。”
天门中人曾经只会让他联想到恐怖、黑暗、没有情感等冷血的代名词,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个“叛徒”,会喊疼,会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扯扯他的衣角,像个孩子。
可他似乎一直是个孩子。
天门中人的身份掩盖住了太多太多,却总盖不住属于少年的气息。
铁中玉盘算,还有三个月,小江就到弱冠之年了。
那就让小朋友再放肆一回吧。
只是小江从来没有养伤的习惯,舒服点就拉着铁中玉到处跑,期间还往天门总部发了几封信。铁老爷也回了铁府,但是尽管铁中玉不是经常能看到他,却也能感受到小江忽上忽下的身体状况。
他越来越关心那个家伙了,这话既是说小江,也是说铁中玉。
两个人又在小江家里喝酒。铁中玉酒量很好,但还是比不过小江。他酒品可没有小江好,不过也没有耍什么酒疯。
“小江。”“嗯。”“我……有个喜欢的人,特别喜欢……”“那就去追求啊。”小江和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接着铁中玉的话茬。
“我不敢,他和别人不一样。”
铁中玉似乎把眼前的人看成了小丹。
“他是个男孩儿。男孩儿跟男孩儿是不存在的。”
小江刚要开口,铁中玉又开始诉说:“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如果我是个女孩儿就好了,我要他光明正大地娶我——”
话音刚落,铁中玉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小江平静地将他扶住,安置在了自己床上。
“唉,”小江坐回椅子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他能娶你。”
这样,才能让我彻底否定一切。然后连朋友都不做。
其实铁中玉还醒着,清醒得很。
“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语气中带着意思邪魅。小江却像做了亏心事是的,马上摇头:“不想不想。”“不行,我今天必须让你知道。”
“铁中玉。”这是冰冷的警告。
“是你小江!”
不得不说,铁中玉在某些方面,比小江勇敢多了。
但是过分勇敢的后果就是差点连朋友都没了。
三个月里,他怎么对小江大大咧咧地开玩笑,小江都只是勾勾嘴角。而现在,铁中玉能看出小江的生气。
“你……生气了?”
“但愿你是在耍酒疯。”小江淡淡地答了一句。那模样,明显是生气了。
他气的是自己。
烈日当空,炊烟袅袅,连风也是暖的。
都是他们竭尽一生依然无法追到的人间烟火色。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这是带着哭腔的诉求。
“也许可以。”
铁中玉的心灵总算得到了些安慰,他也照着小江的想法,装作是耍酒疯,然后安静地睡着了。
两个时辰过去,小江把铁中玉叫醒:“你娘在街上找你,快回去。”
“哦……”铁中玉揉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后便出去了。
目送铁中玉离开后,小江倚着门傻笑起来:“呵呵呵……何必呢?”他表情顿了顿,接着骂了自己一句:
“痴情种。”
“哎哎哎!娘!疼疼疼!松手松手!”“我问你,一天到晚不在家到底干什么?!”铁夫人揪着儿子的耳朵继续追问,“又去找谁了?!小江吗?!”
“不不不是。”“嗯?!”铁夫人手上又加了些力道,“不、是、吗?”
“是是是!我认了总行吧!”
“臭小子敢这么跟你娘说话!”
“哎哎哎哎哎!”
————————
嘿嘿想不到吧我今天没去上学!
甲流好严重啊啊啊
我大概率已经是中招了,现在嗓子要废了!!!!!
江雪序
第二章:第十八节
小江拦住他:“哎~你别走!你把我衣服撕破了!”
醉汉随手拿出钱袋,丢给小江:“给你,给你,给你!算我倒霉。”悻悻的跑远了。
小江谢过围观的好心人,带着雪雨宇宸继续向鹤鹳楼走去。
宇宸吃的很满意:“这鹤鹳楼还真不错,居然有青菜什么的,之前在哨站唯一是蔬菜就是白菜,我都吃的够够的了。”
“天门里就属你事多,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雪雨白了宇宸一眼。
“天也黑了,消息也到手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吧。”
“嗯。”雪雨点头。
三人回到客栈,小江掏出醉汉的钱袋,将其中的银两倒出,用匕首挑破缝合处,没一会钱袋被铺开成云泷镇和云泷客栈的地形图。...
第二章:第十八节
小江拦住他:“哎~你别走!你把我衣服撕破了!”
醉汉随手拿出钱袋,丢给小江:“给你,给你,给你!算我倒霉。”悻悻的跑远了。
小江谢过围观的好心人,带着雪雨宇宸继续向鹤鹳楼走去。
宇宸吃的很满意:“这鹤鹳楼还真不错,居然有青菜什么的,之前在哨站唯一是蔬菜就是白菜,我都吃的够够的了。”
“天门里就属你事多,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雪雨白了宇宸一眼。
“天也黑了,消息也到手了,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吧。”
“嗯。”雪雨点头。
三人回到客栈,小江掏出醉汉的钱袋,将其中的银两倒出,用匕首挑破缝合处,没一会钱袋被铺开成云泷镇和云泷客栈的地形图。
宇宸也掏出醉汉塞入他胸口的信件:“书信中说李沐影在云泷镇的兴安盟别院里大约有四五十个护卫。束天糧米仓因为地处偏僻,又是正经生意,并没有被李沐影发现。其中乔装的天门子弟也有四五十人,应付李沐影应该没问题。”
小江雪雨点头。
雪雨看着云泷镇的地图:“米仓在整个云泷镇的东侧比较偏的位置,是正经粮食生意,有这么多工人也很合理,确实不容易被怀疑。”
小江:“整个云泷镇被从南到北的道路贯穿,南侧是我们来的方向通往兴泷镇,北侧则路过云泷瀑布通往岗泷镇。而云泷客栈在整个云泷镇中心,西侧是茂密树林和林间小路,剩下周围都是寻常百姓家或者各种商铺。”
雪雨:“只看地图还真猜不出这天门宝库会在哪里。”
宇宸指着地图右下角云泷客栈的地形图:“整个云泷客栈很大,中间是马场,南侧是大门,环形围绕。除了左侧第一间是账房,第四间是酒窖,右侧第一二间是厨房,剩下的都是酒楼或者客房。我们住的是二等客房,楼上有几个房间,楼下则为用餐处。北侧有六七间一等客房是楼上单间楼下为独立客厅。剩下的则为三等客房和纯酒楼。我估计这李沐影和墨轩就在一等客房里。”
“不一定。”雪雨说道:“李沐影就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们的踪迹,我们可以乔装打扮,他们想必也可以。为了掩人耳目,住在三等客房或者二等客房也说不定。”
“这应该就是为什么他们不入住别院的原因,目标太明显不方便他们隐藏。而云泷客栈里鱼龙混杂客流量大,如果他们乔装打扮行动再隐蔽些很难被发现。”
雪雨看向小江:“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江深思着,随口说出两个字:“造谣。”
“造谣?”宇宸说:“造谁的谣?”
“我只是一个假想,就目前的情况似乎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你们说李沐影怕的是什么?”
雪雨:“泄露行踪。”
“不想泄露行踪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怕我们发现天门宝库。”
“不错!李沐影一开始之所以试探我们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他当然更害怕更多的人知道天门宝库在哪里。越多的人觊觎宝库,他就越不安心,他成功得到宝藏的风险就越高。”
“那我们要怎么做。”
“我暂时想了这么个计划……”
三人商量完,雪雨露出愁容:“这个计划确实可行,但是成功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
宇宸:“是的,如果所有人都按照藏宝地图寻宝,那我们就很难判断出哪个人会是他们了。”
小江:“那也没有办法,我们最多还有七天,只能赌一赌。明天我和雪雨去一趟束天糧米仓弄妥地图的事情。而宇宸你则想办法弄到云泷客栈的账本,确认宾客人数和清单,尤其是早我们一天入住的。虽然李沐影和墨轩一定会改名换姓,还可能不住在一起,但是他们开的房间一定会走一个账目。你一定要留心。”
“好!”宇宸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休息了。”雪雨起身。
小江送雪雨离开,关上了门。回头看见宇宸正对着铜镜摘下头饰和耳环,于是坐在宇宸旁边看着。
宇宸放慢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小江:“你在那看什么?”
“没什么。”小江笑着起身脱衣。
“小江,你我都是男的,你可不要想入非非啊!”
小江摘下假胡须放到梳妆台前:“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我只是觉得好笑,你堂堂天门青骑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孩子的妆容发饰这么得心应手。”
“那是你读书少。”
“那好,我看过的书里也没有教我这些的啊?”
“那是因为你读的书不对。我不是说过,让你多看看世情小说,哪怕是说书的话本子或者唱戏的戏折子。不要只知道读那些只有大道理的书籍,我们是天门的人,那些之乎者也、子曰根本不适合我们。”
“哦?那且听林先生教授。”
“你真想知道?”
“很是好奇。”
林宇宸突然表情严肃,虽去了头钗耳环的修饰,但是美丽的妆容在不明朗的灯火下,更趁五官立体,眼睛炯炯有神。
他起身面对小江,右手捏住小江的下巴,左手慢慢深到小江的衬衣内,抚摸小江的胸膛。扬起小江的头,看着小江的眼睛,低垂眉眼看向他的唇,向右微微侧头就要亲上去。
小江一把推开林宇宸,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教你嘛?我要教你如何亲别人啊。”
“那你的左手怎么不老实。”
江雪序
第二章:第十七节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小江一笑别过头看向前方,远远的便看到路边一个大石,上面刻着云泷二字,把缰绳递给宇宸,自己则拿出假胡须贴了起来。
“要贴你怎么不早贴?”
“抱歉娘子,我也是刚想起来。”
马车路过石艺,雪雨撩起帘子探出头:“到了?”
“是的。”宇宸回答雪雨。
“我们先去云泷客栈住下,打探消息。”小江回头看看雪雨:“接下来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多余的话不要说。”又看向宇宸。
“知道了相公。”宇宸夹着嗓子拔高了音调轻声细语说道。
小江雪雨不禁笑了起来。
“婆婆,你就不要笑话人家了。”宇宸...
第二章:第十七节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小江一笑别过头看向前方,远远的便看到路边一个大石,上面刻着云泷二字,把缰绳递给宇宸,自己则拿出假胡须贴了起来。
“要贴你怎么不早贴?”
“抱歉娘子,我也是刚想起来。”
马车路过石艺,雪雨撩起帘子探出头:“到了?”
“是的。”宇宸回答雪雨。
“我们先去云泷客栈住下,打探消息。”小江回头看看雪雨:“接下来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了,多余的话不要说。”又看向宇宸。
“知道了相公。”宇宸夹着嗓子拔高了音调轻声细语说道。
小江雪雨不禁笑了起来。
“婆婆,你就不要笑话人家了。”宇宸憋着笑看向雪雨。
没一会儿,马车在云泷客栈前停下,小江扶着雪雨和宇宸下车。跑来一个伙计:“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江:“住店。你帮我们把马车存放一下吧。”
“好嘞,你稍等。”伙计将马车缰绳接过,在院中马场寻了合适位置放下。
“三位是要几间房?”
“两间吧,我母亲喜欢安静,自己一个房间比较好;我和我娘子要一个大一点的。”
“有有有,客官请跟我来。”
小江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看向另外两人,宇宸则真像贤妻良母一样扶着“婆婆”。
云泷客栈是一个两层环形建筑群,因为客流量大,所以将中间场地建为马场方便停放马车、马匹。
小江进了账房里面交了定金,三人被伙计引领到住处,一路上不少男人盯着宇宸看。
住处在楼上两间房是挨着的,楼下是酒馆很是方便,三人一起进入较大的房间。
小江看着房间的布局很是满意:“窗子很大,视野正好可以看到云泷客栈院内所有事物,非常方便我们观察。”
宇宸:“探子回报墨轩和李沐影就在这个云泷客栈落榻,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住在那个房间。”
“探子没有准确消息吗?”雪雨不解。
“这个李沐影和墨轩警惕的很,我们已经有两三个兄弟死在他们手上了。”
小江看向楼下,伙计正在给马匹喂食草料,不禁问道:“其实有一点我不能理解,既然李沐影如此警惕,而且三番两次堵截我们。虽然不知道他功力如何但依我判断,他要是想除掉我们三个应该是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我们重下杀手呢?”
“这你就要问他本人了。”宇宸看见房间内的铜镜照了起来。
这也得到了雪雨的认同:“确实。当日他若有心杀我们,直接派兵围剿野味铺子即可,但是他却邀请我们去府上叙旧。如果是我,知道有威胁存在,我一定会赶尽杀绝,不会留下祸端。”
“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他毕竟是江湖中人更是兴安盟盟主,怎么说都不应该对敌人手下留情,留我们在他的地盘为所欲为,想不通他怎么在江湖上活了这么久的?”宇宸拿出胭脂水粉补起了妆容。
“你在干嘛?”雪雨看着宇宸在那里描眉画眼,觉得不自在。
“我都饿了,一会儿出去吃饭人来人往的,不打扮一下怎么可以。我现在不是青骑了,我是咱们江公子的娘子,可不能丢了他的脸面。”
“哈哈~你这一点就比不了雪雨,雪雨螓首蛾眉,根本不会花时间在美貌上。”小江看了看雪雨这扮老的技术,不得不感叹:“就算是扮老也能看得出,雪雨的天生丽质。”
“你们两个少贫嘴!”雪雨看着面前的黑骑青骑只觉得脑袋变大,从小只要他俩一唱一和准没好事。
“婆婆,我扶你回房间整理下,然后我们出去吃饭。”宇宸笑着起身拿起雪雨的包裹,雪雨倒也自然地微微含胸驼背等着宇宸来扶。
小江问道:“我们是在客栈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看看吧。”宇宸向小江使了个眼色。
小江心领神会:“好。”
三人走在街上,中间是公婆两边是儿子儿媳,看似与寻常人家没有不同。
“我感觉周围总有视线观察我们,会不会是李沐影的人?”宇宸不自在的说道。
“一定有李沐影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在看你。”小江笑着。
“我有什么好看的~”宇宸傲娇着。
小江征询雪雨和宇宸:“前面有一个鹤鹳楼,我们去那里吃吧。”雪雨点头。
突然一个醉汉故意向着宇宸撞过来,宇宸一把推开醉汉夹着嗓子:“哎呀!你干什么啊你!非礼啊~”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喝多了,走到这,突然腿一软。”
“你赶紧走!真是讨人厌!”
“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慢着,谁让你走了?”小江发话。
“怎么?你还想怎么的?”
“别以为我没看到,这么宽的路你走着没事,怎么突然到我娘子这就腿软了?你就是故意的!”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说话间醉汉冲上前,一把揪住小江的衣服,慢慢有看热闹的人围过来。
小江喊道:“是他先动手的啊,我出手的话属于自卫。”
那个醉汉一听来劲了,一用力撕破了小江的衣领,宇宸上去分开两人。
围观的人对醉汉指指点点,雪雨说:“大家评评理,这个醉汉故意调戏我家娘子,还要打我的儿子,把我儿子衣服都撕破了。真是个丧天良的。”
在雪雨的鼓动下,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批评着醉汉,醉汉也知理亏要走。
【绝世双骄】迟日(章卌四)
CP小江X雪雨。
清水慢热。
预知梦if线。
章卌四 革旧鼎新
茶盏温热未退,白雾氤氲,看不清依旧垂着头的小江神色:“夫子原先不是属意孤狼执掌狼群吗?为什么不问问她是否愿意走另一条路?”
傅休注视他,含笑道:“也是。你今日来,有别的疑问?”
小江抬起头,放下茶杯,郑重认真地:“我有一事想请教夫子,若是您能重回与蓬瀛相识之时,是否还会再试探他?”
“会,”傅休没有犹豫,“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应以蛮夷族群之举定论个人,却不能不警醒。你问这个问题,想必查过宁波的事了。”
“是。”小江应得干脆。
“我想了很久,是否对蓬瀛过于苛刻,宁波的事,再次让我动摇,我对蓬瀛的苛刻,或许合...
CP小江X雪雨。
清水慢热。
预知梦if线。
章卌四 革旧鼎新
茶盏温热未退,白雾氤氲,看不清依旧垂着头的小江神色:“夫子原先不是属意孤狼执掌狼群吗?为什么不问问她是否愿意走另一条路?”
傅休注视他,含笑道:“也是。你今日来,有别的疑问?”
小江抬起头,放下茶杯,郑重认真地:“我有一事想请教夫子,若是您能重回与蓬瀛相识之时,是否还会再试探他?”
“会,”傅休没有犹豫,“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应以蛮夷族群之举定论个人,却不能不警醒。你问这个问题,想必查过宁波的事了。”
“是。”小江应得干脆。
“我想了很久,是否对蓬瀛过于苛刻,宁波的事,再次让我动摇,我对蓬瀛的苛刻,或许合理。此前我虽然不愿意相信霸刀就是蓬瀛,却也忍不住想若他们真是一个人呢?一个人的天真毫无城府,如果伴随着毫无约束的强大,实在可怕。我认识的蓬瀛,是个好人,武林中人认识的霸刀,是个屠夫。为什么?道德和情感,约束不了一个天真毫无城府的好人,遑论那些心怀鬼胎的武林中人。
“我想问你,若是你遇到类似的事,可能的敌人毫无城府,是个好人。你会怎么办呢?”
傅休娓娓道来,最后一个问题,竟能听出几分春风风人夏雨雨人。
小江思索片刻,道:“或许,会让夫子失望,但我不想瞒骗夫子。试探是否能为我所用,若是不行,杀。”
天门中,过分的“善”是索命符,江湖也是如此。
傅休轻笑:“年纪虽小,戾气倒是挺重。江湖中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年轻时也这么想过这么做过,痛快过后,我想,我有能能力痛快,没有能力的人呢?打落牙齿和血吞吗?失于约束的痛快真的是痛快吗?刀剑无眼,人心难测,强者随心所欲,弱者挣扎求生。”
说到此处,傅休神色一肃:“至于常人,在江湖人眼里,与蝼蚁无异。小江,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是好事,也是坏事。站得高看得远了,很多时候就忽略了脚下、近处。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小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江湖中,善恶如何定论?”
小江仰头看傅休,迎上那双过分年轻的眼睛:“江湖中,没有善恶,只有强弱。”
傅休沉沉一叹:“雪雨说过一句我字字难忘的话,她说,人与畜生一般,不够强,就是任人宰割的刍狗蝼蚁,但若是够狠,或许有一线生机。这就是你们在天门学到的吗?”
他的目光沉得让人心慌。
小江怔了怔,低头避开视线:“或许。”
傅休走到小江身边,抚摩他发顶:“我知道江湖中人,只要手握金戈,绝不可能置身争斗之外。蓬瀛如此,你们也是如此,就算与世隔绝退隐江湖的武林神话,也难以逃脱葬身争斗的命运。只是,江湖人尚有自保的武力,普通人呢?宁波的事情中,江湖人挺身而出护卫百姓,是好事,但平时呢?敬献、打斗中的波及,他们在意过么?我有个比方,或许残酷,或许将江湖人揣测得过于恶劣。
“在江湖人眼里,普通人就是豢养的禽畜、路边的蝼蚁。如果有一天,有江湖门派在天门附近杀死普通人家,岳龙轩会怒而出手吗?会。因为他会觉得这是对强者的挑衅,而这户人家,很可能与段家的姻亲一样是无辜被牵累。
“杀人人杀,对江湖人,很公平。对于普通人,日日提心吊胆,得过且过。”
小江凝视渐冷的茶盏:“夫子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地对普通人手下留情?”
“既入江湖,就难逃血债,尤其是在天门,手下留情怕是见不到你们了。但天门竟还舍不得这张名门正派的皮,或许,少造杀孽和你想要达成目标的关键,就在于此。你不是想要狼群为你所用吗?”说着,傅休取走小江面前的杯盏,将冷茶泼了,倒了茶壶的旧茶叶,添上新茶叶,用书房内茶炉上咕嘟的壶中水冲了新茶,倒入杯盏,放在小江面前的新茶热气腾腾。
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之后,傅休道:“你瞧,茶盏还是那个茶盏,里头却已经换了新茶。这叫,革旧鼎新。”
暖阳悬空。
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书卷,雪雨抽出一本《天门志》。
很早之前,她曾经看过《天门志》,在经阁翻看了几页,想着带回去再看,自然地夹在书堆里,却想起父亲向来不喜欢她关注这些,慢慢地抽出《天门志》放回架子。
她知道父亲不喜她过于了解天门,可是……也许,她骨子里从来就不顺从,也许,她自幼就有一身反骨——只不过被提早唤醒了本性。
沉默的孤狼,对狼群和狼窝,生出探求的心思。
她看得很快,一目十行,悄然记于心头。
她的谨慎和毫不出格,是岳龙轩信任的基础,打破这个信任,不值,危险。
困惑如蜻蜓点水掠过,父女之间,需如此小心提防吗?她为什么会觉得危险?
她没有再往下想,还有一些需要在经阁看完的书目。
《天门志》前面无甚可述,无非是草创艰难,兴安岭天寒地冻,天门山过于偏僻,虽能自给自足,却缺乏交流,历任门主时常出外游历,前门主墨飞机缘巧合得见崂山凌阴,起意搬迁,而天门积攒的灵丹妙药和金银珠宝,很大一部分放在了兴安岭的宝库。
待至崂山,墨飞遍访武林同道,天门占据一方,以名门正派的要求约束门下弟子。
十三年前,墨冰与岳龙轩喜结连理。
《天门志》当然不会详细叙述岳龙轩和墨冰如何相知相识,只有语焉不详地一句“墨冰见其善,引荐入门”。
也不知岳龙轩是出于什么心思,保留了这句入门。
其后天门的发展就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名门正派对天门宝库起了心思,天门门主一家惨遭灭门,岳龙轩逃过一劫,前门主的女儿墨冰因怀孕逃过一劫,却因名门正派的逼迫损了根基,死于难产,也被算进了与名门正派的仇怨。
十二年前,东瀛霸刀血洗江湖。
时为华山大弟子的鹤云天领着少林、武当、峨眉四大门派的弟子请出退隐当然武林神话双骄。
天门忠诚于前门主墨飞的亲信,搅入此事,意图绑架双骄妻儿,胁迫双骄,以便岳龙轩刀挑双骄。
之后就是武林中人所知的双骄与霸刀之战,岳龙轩趁着他们力竭意图一举攻下三个绝顶高手,杀死霸刀之后与双骄“同归于尽”。
《天门志》中岳龙轩当然没有死,他用了五年时间养伤、收拢天门,站稳了门主的位置。
此后,就是天门慢慢地在江湖人未察觉的情况下成为一个庞然大物。
雪雨翻开天门弟子名册,仔细将岳龙轩入门后、双骄之战后的弟子对照后,无声放回原位。
她选了几本武学相关的书,出了经阁。
未走几步,雪雨迎面见到方眉。
方眉好像不意外:“小姐。”
雪雨垂眼应道:“夫人。”
或许是为了彰显对三峰的重视,就算是入讲堂前、大比后雪雨也跟着其他天门中人一样称呼三峰为峰主,同理,她也称呼岳青一句大人方眉一句夫人。
疏离一如往常。
正当雪雨像此前一般就此离去时,方眉叫住她:“小姐。”
她蹙了蹙眉,方眉之前的示好无甚恶意,但她不能不愿不敢收下,岳龙轩不喜欢她与任何人有太多往来,她也不喜欢与人往来,应当是共同的认知。
“岳……瑜儿之前对小姐无理,我代为向小姐告罪。”方眉的声音柔和轻慢却有些哑,芙蓉面上满是诚挚恳切。
雪雨抬眼看去,黑白分明的眼眸似是看透了什么:“他的事,和夫人无关。”
方眉柔声道:“子女的事,怎么会和父母无关呢?”
雪雨又低了眼睫:“夫人这话,说得像门主。”
她的声音很冷,言辞如冰,冻得人心里一个激灵。
方眉轻弯红唇:“小姐明察。”
雪雨微微仰首。
白昼光亮,方眉发间桃花簪熠熠有光,面容身形却笼在江南的水雾中,模糊不清。
“夫人何意?”
“父母,总是相似的。我该给瑜儿准备餐食了。”说罢,方眉点头致意,袅娜的身影像一朵谁也抓不住的云。
雪雨捏紧手中的书,缓步走回埋剑峰。
方眉话中有话,她在暗示什么?
冬日的阳光是野猫的最爱。
回廊边上的假山顶,狸花猫翻了个身,眯着眼,喉头咕噜噜似在说着什么,惬意舒适。
小江并未想到夫子和母亲的话,殊途同归,若说区别,大概是夫子似乎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章法分明,而母亲是随心而发,暂无条理。
傅休轻声道:“蓬瀛离开后,我委托朋友和学生,留意东瀛,十数年来,毫无消息,哪怕是霸刀死后,也没有任何东瀛的消息。这说明两件事,要么蓬瀛家里出事,无暇他顾,要么东瀛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无暇他顾。这么多年没有东瀛的消息和东瀛的船只来往,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能养育出蓬瀛这种天真强大的武痴,必不是一般人家。他们尚且会被时局裹挟,何况你我?武林中人,若是再如此轻视蔑视普通人,只怕……动乱在即。”
小江怔了怔,夫子若看到了动乱在即,又怎么会在梦里生出求死的心?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梦?
“强者为尊,是武林的规则,也是很多强者不曾察觉的弱点。杀人,哪有诛心痛快?”傅休的话总是别有深意。
灯烛如豆。
素手纤纤,握笔落墨。
方眉的字如她的人一般纤美。
黑衣女子坐在她身边,凝视岳青和几张画像。
方眉在给岳青写信,叙旧罢又提了句,去城隍庙祈福时偶遇一位夫人,才知是当地颇有名的傅夫子的夫人,听闻他们夫妇膝下空虚,有意寻个义女奉养——据说有些缘故,或许能从天门百草堂得知些许。
“……安好,瑜儿亦好。眉字。”
勾上最后一笔。
方眉搁笔于架,揉了揉眉心:“可惜我只知道岳青手下这几个人。”
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哑。
“够了。”
黑衣女子将几张画像扔进炭盆。
纸张被暗火舔舐成出一圈火星的灰烬,忽尔蹿起火苗,映亮黑衣女子美丽的眉眼和白得惊人的皮肤。
临走时,她在方眉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方眉珠泪盈睫:“果然。”
她的声音很哑,她的眼睛很亮,水光中似有焰火灼烧。
更深夜静。
傅休整罢衣衫,从容道:“岳龙轩的弱点……”
小江猛地睁眼。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然梦到了此前语焉不详的那段。
心跳从枕边穿到耳内,砰砰砰。
比起岳龙轩的弱点,他更在意夫子——担忧和恐惧一起浮上心头。
夫子的求死,若是预知,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夫人。
他实在无法入睡,翻身坐起。
五心向天,引气归元。
今夜不是既定的练习时日,但功在平时,小江沉入心神,专心致志地练习明月神功。
几个周天下来,小江呼出一口气,已是东方既白。
“隔夜一练还不够,这是打算夜夜练功了?”
悠悠一叹,颜妈身形如山鬼,从容又诡异地出现在他房内。
--------TBC----------
1.碎碎担心我会忘了CP,我跟她说别担心,角色会自己行动的。跟另一个朋友吐槽,原意写CP怎么写着写着……你说它不是CP吧,它的确是奔着CP写的,我最终的确会写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一颗补锅心。补过锅的基友热泪盈眶,我理解你,到底还是想讲一个完整的故事。
2.非常非常热爱埋冷笑话梗,哪个角色都可能被我拿来调侃吐槽,如果不能接受请注意避雷。
3.因为最近的事情考量过其他网站,发现最友好的可能是自己搭一个论坛,想了想太麻烦,算了。
4.讲点当时不开心现在想起来可好笑的事情安慰一下最近不开心的朋友。嗑上个CP的时候,加了角色群,有人加群自荐放了个链接,我一看,妈耶,好家伙,我在该CP写了差不多五篇文,你抄了三篇融在一起是不是离谱了点?抄袭的方式大概是我的原文加一句XXX眼睛放出精光再加一句我的原文——基本上可以判断为无授权转载那类。还有拿着我的文去太太私人论坛说,太太我写得不好请您看看。不过最离谱的是盗文网给我改笔名,该网站我的文作者叫猪头七。
江雪序
第二章:第十六节
小江:“信中说,李沐影昨夜停留在了云泷镇便没有再前进,他们没有入住别院,但却留宿在云泷客栈。现在距离月末之期也越来越近,恐怕这天门宝库应该就在这云泷镇里。”
宇宸:“云泷镇距离这里大约八十里路,我们骑马的话大半天就可以到了。”
雪雨:“那我们一会就收拾东西出发。”
小江烧了书信:“宇宸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束天糧米仓是我们最后哨站了吧。”
“是的,那里也有很多隐藏好身份的天门士兵,到了那里我们就有足够人手了。”
雪雨提出意见:“我们三个就这样贸然前往一定会被发现身份,或许乔装打扮一番再进云泷镇会更方便我们行事。”
“怎么打扮?你女扮...
第二章:第十六节
小江:“信中说,李沐影昨夜停留在了云泷镇便没有再前进,他们没有入住别院,但却留宿在云泷客栈。现在距离月末之期也越来越近,恐怕这天门宝库应该就在这云泷镇里。”
宇宸:“云泷镇距离这里大约八十里路,我们骑马的话大半天就可以到了。”
雪雨:“那我们一会就收拾东西出发。”
小江烧了书信:“宇宸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一个束天糧米仓是我们最后哨站了吧。”
“是的,那里也有很多隐藏好身份的天门士兵,到了那里我们就有足够人手了。”
雪雨提出意见:“我们三个就这样贸然前往一定会被发现身份,或许乔装打扮一番再进云泷镇会更方便我们行事。”
“怎么打扮?你女扮男装?三个少年还是会引起兴安盟注意吧?”林宇宸把玩着匕首。
“那就扮老?一对老夫妻带着儿子?”雨雪想了想。
“我才不要扮老,也不要当你们儿子。”
雨雪有些不耐烦:“天门十二骑中能如此多事的也就你一个了。”
小江听着雪雨和宇宸斗嘴,不禁观察起宇宸:“嗯~”
“小江你干嘛盯着我上下打量的,是不是想到什么鬼主意了,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啊。”
“你眉清目秀瓜子脸,活脱脱一副美人相,打扮起来估计雪雨都要避让三分。”
“什么?你是让我男扮女装?这可不行,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学女孩子施粉抹黛的。”
林宇宸似想到什么坏点子:“小江,你要是打扮起来也是个气质美人,不如这样你要是男扮女装,我也扮。”
“可以试试。”小江笑着。
哨站伙计将马车准备妥当,三人打算坐着马车前往云泷镇。虽然不如直接骑马来的快,但是方便掩饰身份,今日傍晚前也能到达云泷镇。
“雪雨,宇宸呢?还没准备好吗?”
“这都半个时辰了,也该差不多了,我上去看看。”雪雨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的病刚好差不多,要养精蓄锐。”
小江上楼梯刚走一半,一位颇有姿色的美女从宇宸的房间出来,笑颜如花还拿着一块方巾。
“哈~哈~”小江忍不住笑了起来。
美女抬眼看向小江略带惊讶:“小江你怎么只换了身粗布衣服,说好的男扮女装呢?”
小江靠在楼梯边:“我本来是想试试的,但是想着男扮女装实在是不方便我保护你们,所以我擅作主张决定不陪着你了,这样有什么情况的时候,我可以迅速反应,避免发生意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堂堂黑骑居然诓我?”
“我承认我是黑骑,但我可不承认我是君子。哈哈~”小江转身下楼。
林宇宸看着自己的衣着打扮,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硬着头皮下了楼。
雪雨看着女装的宇宸不禁感叹:“宇宸你这一身,说你是男的我都不信,确实很漂亮。”
宇宸看了眼雪雨,雪雨一身粗布衣服,头发都盘了起来,戴着银白相间的假头套没有一点装饰,脸上涂灰还弄了皱纹画了斑。
宇宸吐槽小江:“你看看雪雨说扮老就扮老,小江你再看看你。”
小江笑着:“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没问题我们就出发了。”小江拿着包裹走出房门,雪雨宇宸跟上。
三人路过雪人时,两串冰糖葫芦还在那里,只不过没人注意到宇宸的雪人不知何时碎掉了。
雪雨率先上了马车坐到车厢里,小江看着宇宸伸出手等着宇宸搭手:“娘子请吧。”
“你喊我什么?你是不是喊错人了?”
“娘子啊,就是你啊。”小江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宇宸。
“啊~”宇宸摇点着脑袋,“原来我们假扮成夫妻?”用手指了指小江又指向自己。
小江双手环抱:“可以这么说,雪雨就算是我们的长辈。”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当媳妇?”
“你不是说的:你即不扮老,又不要当儿子嘛。”
“哦,你们俩合起伙来演我?”
“好了别闹了,赶紧出发。”雪雨的声音从帘子内传出。
小江又笑嘻嘻的伸出手等宇宸来牵,宇宸则拍了一下小江的手,自己坐在车厢外。
“你不坐在里面?”
“我要和我的相公坐在一起。”
小江笑了笑:“把剑给我。”
“为什么要给你。”
“我是把剑藏在车厢里。一位老妇人带着一对新婚夫妇,又不是江湖中人,随身带剑就不怕引人注目?”
宇宸不情愿的递出剑,小江整理好落座在宇宸旁边:“没问题的话就出发了。”
小江看了眼宇宸:“坐稳了!驾!”
两匹马儿在缰绳的抽打下动了起来。
小江看着宇宸的装扮注意到他的耳环:“你这耳环?”
“向雪雨借的。”
小江笑着继续看着宇宸。
“别看了,我这大部分都是向雪雨借的,剩下的都是哨站拿的。没什么好看的。”
“不不不,我是觉得雪雨说的对,你要是不说话的话,说你是男的我还不信呢!”
“你又不陪我男扮女装,少在这给我装蒜。”
穿过一片片树林,顺着大路驰骋,午时左右到了兴泷镇,小江买了食物大家一起吃,休息没多久继续出发向着云泷镇驶去。
云泷镇是这附近最大的镇,比他处都要热闹繁华,越靠近云泷镇过往车马就越多。
“再有一会儿就到云泷镇了,雪雨我是放心,但是你可要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太离谱。”
“我知道了,你当好你的相公吧,遇到我这样的娘子,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寻江对雪眠(四十三)
“驾!”
大漠风沙莽莽,沙丘一望无际,胯下骏马飒沓奔驰,大红披风迎着风沙猎猎作响,我心中恣意又痛快。
好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地挥遒一番了。
黄沙敢掩红尘梦,骏马高歌逐日边。人生当如是。
大漠苍茫更激起人心中豪情,我再顾不得,策马扬鞭,往新月沙丘上奔驰而去。
“雪雨——”
身后传来小江的呼叫,让我放慢一些速度。
我哪里顾得,纵马飞缰,所到之处留下一串长长的马蹄印,一骑绝尘而去。
骑出去半个多时辰,当马踏上沙丘顶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它有些焦躁,便立刻勒绳,“吁——”
栗马仰脖嘶鸣,前脚腾空,冬阳一抹晃眼,我伏身贴紧马脖,调整缰绳,慢慢使它服...
“驾!”
大漠风沙莽莽,沙丘一望无际,胯下骏马飒沓奔驰,大红披风迎着风沙猎猎作响,我心中恣意又痛快。
好久没有这么自由自在地挥遒一番了。
黄沙敢掩红尘梦,骏马高歌逐日边。人生当如是。
大漠苍茫更激起人心中豪情,我再顾不得,策马扬鞭,往新月沙丘上奔驰而去。
“雪雨——”
身后传来小江的呼叫,让我放慢一些速度。
我哪里顾得,纵马飞缰,所到之处留下一串长长的马蹄印,一骑绝尘而去。
骑出去半个多时辰,当马踏上沙丘顶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它有些焦躁,便立刻勒绳,“吁——”
栗马仰脖嘶鸣,前脚腾空,冬阳一抹晃眼,我伏身贴紧马脖,调整缰绳,慢慢使它服帖下来。御马回转之时,小江弛马奔到我身后,“吁——”
他很快立住马,问道:“雪雨,怎么样,有没有事?”
“当然没事。”我的骑术向来很好,在这一点上是绝对不输小江的。
小江微松了口气,眉心却皱起,“刚说完让你不要骑那么快,你——”
“好了好了,你还不相信我的骑术么?”我截住小江的话头,“你选的马的性情很温和,不会有事的。”
小江眼神有丝无奈,但他知道我的性子,难得出来,也不愿意扫了我的兴致,便不再多说。
我冲他一笑,轻勒缰绳,马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小江骑马与我并肩,两骑沿着沙丘缓步而行。
边塞黄沙,天高地广,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充斥心头。
小江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黑衣黑骑,更衬得我身上的披风猩红夺目,为漫天沉寂的黄色增添了一抹鲜亮。
并肩骑行出去数里之遥,只见绿洲点点,滚滚沙浪向前涌动,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沙漠揭去一层,又揭去一层。
我望着远处无际的朔漠,不由感慨:“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回。怪不得古人有这样的壮志豪情!”
小江闻言一笑,手扬缰绳,往远处遥遥一指,“往前走便是丝路古道,再出去就是西域,传说中的楼兰古国就在那边。”
真实的楼兰早已被历史滚滚黄沙掩埋,徒给后人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美好绮丽的想象。
“不知道真正的楼兰是什么样子。”我说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日后我们去西域好好游历一番。”小江道,“仗剑天涯,游览古迹,怎么样?”
我眼神一亮,“好啊!”我心头兴奋起来,“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异域风光!”
“那就去!”小江笑道,向我伸出手,“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夫人喜欢去哪里,我们以后就去哪里。”
我心头一动,挑眉看向他,他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小江剑眉微轩,冲我轻抬了手掌。
我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他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掌心温暖了我的指尖,他眉眼露出一丝笑意。
小江和我牵着手,信马由缰,黄沙作伴,颇有天地悠悠、岁月无穷之感。
……
马走沙丘如履平地,不愧是从小在大漠长大的马,力量格外稳健。
“你什么时候想到买马的?”我随口问道。
“那天出来买衣裳的时候见到的。”小江道,“知道你会喜欢,就约了胡商今天送过来。”
他所说买衣裳的那天,估计就是……我的脸颊顿时微红。
“雪雨,我知道你喜欢自在如风,这些日子实在是拘束委屈了。”小江微带一丝歉意,“难得大漠地广人稀,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开开心心地出来玩一回。”
我一怔,心中顿时涌起暖流,温热滚烫,在这冬日朔风中格外炽热。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样把我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我看着小江清俊疏朗的脸,只有他——其实他不必费心做这许多,只要和他在一起,我怎么都是开心的。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呢,开心吗?”
小江闻言,挑眉笑道:“一般情况下,夫人开心我就开心。”
又来了。
我睨了他一眼,“那二般情况下呢?”
“更开心。”小江语气低沉了几分,眸中隐约闪动笑意。
我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脸颊莫名微烫起来,轻咳一声,目光移向了别处。
“我们骑了这么久,不如下来走走,让马也休息一下吧。”小江轻笑,换了个话题。
新马和主人往往需要一段磨合期,一开始确实不宜骑过猛,我点了点头,小江松开我的手,翻身下马。我正想下去,他已经几步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伸出手搭上了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道从马背上下来。
脚踩在松软的沙丘上,跟平地是不一样的感觉。
小江握住我的手,用掌心捂暖,问道:“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
“你脸都冻红了。”小江的手掌抚了抚我的脸,“我们回去吧?”
“不要!”我连忙反对,“这才哪到哪啊?!”
小江略带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从他掌中抽出手,在栗马的头和脖子上摸了摸,“好不容易得此良驹,岂能轻易辜负,对吧?”
马好像听懂了我的话,轻轻嘶鸣了声,头向我蹭了蹭。
我不禁一喜,对小江道:“你看,它也说不回去!”
小江双手抱臂,失笑看着我。
我抚摸着马儿,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好马儿,真聪明!”我笑逐颜开,越看这马越顺眼,便问小江道:“它有名字吗?”
一般名马良驹都会有个响亮的名字。
“还没有。”小江微摇头,笑道,“既然合你心意,不如你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你来取吧。”我想了想,说道,“你点子多。”
“是送给你的礼物,自然是由你来取名了。”小江摇头道。
我正想说你取和我取有什么分别,小江便笑道:“如果非要让我取的话,那就一个叫小黑,一个叫小白。”
“好了、好了。”我太阳穴跳了跳,连忙抬手制止他。忽然想起当初他给一只黑猫取名小白的事,顿时一阵无语,我绝对不允许我的马叫这么草率的名字。
我微微沉吟,“听说古时骏马月照千里,奔驰如风,一日而返。”我低头思索,“不如一个叫‘追风’,另一个叫“皓月”,如何?”
小江微怔,整个人愣了一瞬,像是呆了一下。
我见他不接话,抬眸看去,他深海般的眼神注视着我,目光深沉幽遂,又泛着透亮如波的笑意。
“怎么了?”我有些纳闷,“不好听么?”
小江只是静静凝视着我。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我大为不解。
“没有,挺好的。”小江眉眼微动,微笑道。
“不对,你反应有点奇怪。”我狐疑地看向他,“你刚才笑什么?”
小江笑着摇头,我微眯双眼,抱拳在胸,大有你不说清楚就不善罢甘休之势。
小江唇角微弯,似笑似叹:“我只是没想到……也许是巧合,也许是……”
他定定看着我,眼中的光芒愈发深邃起来。
“什么啊?”我疑惑道。
小江眸光微动,认命般地叹了一声:“因为这是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我怔了一下。
“不对啊,”我反应过来,以前在天门中人人都只叫代号,但是我偶然得知过小江的名字,“你不是叫作……”
“那只是化名。”
我有点愣住,小江定定看着我,笑意微扬,“我真正的名字,叫江皓风。”
他的声音落下,霎那间万籁俱寂,我的心静了一下,继而像被什么蓦然一撞,瞬间怦然而动。
“江皓风?”我愣愣地重复了一遍。
“是。”
漫天的黄沙中,小江的脸格外清晰,他的眼神透亮,像是跨越了十几年的云纱雾罩,剥落了最后一层迷雾后,他以最真实的样子来到我面前。
“雪雨,这才是我的名字。”
小江握着我的手,低声道。
我从恍然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江。
乘奔御风,皓月千里——是眼前人没错了。
没想到我随口一说,竟说中小江的本名。
也许冥冥之中,我和他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奇妙的缘分。
我回握住他的手,万千感慨化作微然一笑,“这名字,很适合你。”
江雪序
第二章:第十五节
名载沧桑还旧味,一如悲喜品酸甜。
“小江!雪果然停了!”寻声低头看去,林宇宸拿着剑在院中抬头看着自己。“你快点下来,不要偷懒,这大晴天我们比划比划。
“马上就到。”小江关窗更衣,收拾妥,先去了雪雨房间,看见雪雨正在服药便没打扰。
院中青衣少年已然在等待:“堂堂黑骑居然如此倦怠。”说罢提剑刺来。
小江一笑,倾身用剑鞘一拦,左手一甩重剑出鞘。一青一白在院中舞动,平整的积雪上很快布满脚印。小江故意让了宇宸半招,宇宸胜出。
“谁叫你让我的?”
“我要是不让你,你能打赢我?”
两人笑着,小江看着宇宸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低落。双目对视,宇宸...
第二章:第十五节
名载沧桑还旧味,一如悲喜品酸甜。
“小江!雪果然停了!”寻声低头看去,林宇宸拿着剑在院中抬头看着自己。“你快点下来,不要偷懒,这大晴天我们比划比划。
“马上就到。”小江关窗更衣,收拾妥,先去了雪雨房间,看见雪雨正在服药便没打扰。
院中青衣少年已然在等待:“堂堂黑骑居然如此倦怠。”说罢提剑刺来。
小江一笑,倾身用剑鞘一拦,左手一甩重剑出鞘。一青一白在院中舞动,平整的积雪上很快布满脚印。小江故意让了宇宸半招,宇宸胜出。
“谁叫你让我的?”
“我要是不让你,你能打赢我?”
两人笑着,小江看着宇宸脸上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低落。双目对视,宇宸收剑看着蔚蓝天空,小江也抬头望去,两人心照不宣。
“那个半仙还真是一语中的。”宇宸开口,小江收回视线看向宇宸:“巧合罢了。”
“你别忘了第二个字,他说我此次出行会马到功成。难道你不想任务成功?”
“那你是希望柳半仙算的准还是不准呢?”
宇宸低头转身欲回厅内:“我嘛,孤儿一个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如果真的活不到下个生日之前,只希望你和雪雨不要忘记我就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小江。
宇宸没有提起姐姐,这是他谁都未曾提起过的。
“我是不会忘记你的,雪雨可就不一定了。”小江笑看着宇宸,宇宸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雪雨的声音从传来。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你就出门了?”小江关切道。
“我觉得没有大碍了。”
“你是着急完成门主的任务吧?”小江走向雪雨。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雪雨严肃看着小江,三人一起进了屋内。
“你还记得我测的三个字吗?”
“你不是说你不信嘛?”雪雨白了宇宸一眼。
“我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废话真多,我要走了。”
“哎~雪雨。你怎么都不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你说话。”
“那就让小江替我说。”
“我?”小江笑了笑,“哼~那也要雪雨想听才行吧?”
雪雨竟然没有起身,直直的看着小江看着林宇宸。
小江低下头在桌子上倒了点水,用手指轻轻沾着水,写了一个山:“第一个字是山,凝结的雨,阻挡了去路,则形成一个雪。飘雪三日,那个柳半仙他算对了。”
小江用幡布将水渍擦干,又写了一个广:“第二个字广,宇宸腰间佩戴令牌,手持宝剑。”沾水补写。“这便成了一个成字。”
林宇宸补充到:“是成功的成。”
“那第三个字呢?”雪雨看着两人。
小江看了眼宇宸擦干桌子,将昜字写上。“这是繁体字的殇的一部分。”又将殇写上:“殇有两个含义:战死和未成年而死。”
“那个柳半仙说我活不过三月。”林宇宸面露笑容,但眼神中的落寞却遮掩不住。
雪雨低歪着头抬眼看宇宸,“无聊,这种鬼话你们也信!”拿起幡布将桌子上的水擦干,起身消失在楼梯尽头。
傍晚时分小江和宇宸外出回来,宇宸拿着三串冰糖葫芦:“这人来人往也是迅速,一整天大路上的雪被踩出一条道路来,更方便我们出行了。”
小江看着不远处的庄院:“天门的冬天没有如此肃杀,但也远没有如此美丽。”
“舍不得离开?”
“没有,只不过难遇此景而已。既然探好路况就回去吧,我已经饿了。”
“要不要来根冰糖葫芦,这里的可和外面的不一样。”
小江看着有些犹豫。
“出来一次就不要太拘束,吃根冰糖葫芦而已嘛,小时候又不是没吃过。”
小江回忆起小时候林宇宸的投喂不禁笑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我实在不爱吃太酸甜的。”
“那我买了三根岂不是白买了。”
“好吧,那我就尝尝这里的与外面的有什么不同。”
小江接过一根看着宇宸,像试毒一样吃了一颗:“啊~”
“哈哈~哈哈~哈哈~”
“林宇宸!”
“哈哈~是不是特别冻牙!哈哈~”
“怎么这么凉?”
“我刚才吃了一大颗,冻我的受不住,又舍不得吐出来。哈哈~这里冬天这么冷,冰糖葫芦在外面冻着,看着不凉实际上已经冻到心里了。”
“我真是上了你的贼船。”
“一会儿再逗逗雪雨。不过这冰糖葫芦酸甜可口,雪雨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她的病未痊愈,这个是不是太凉了?”
“是啊~万一这么凉,她一气之下杀了我,我还不值当呢。”
宇宸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犯了难。
“交给我吧。”小江接过冰糖葫芦。
“你都要吃了?”
“哈哈,好吃是好吃,但是不适合我。”
没一会两人回到院中,小江将冰糖葫芦一支插在了雪雨的雪人上,一支插在了自己的雪人上。小江看看宇宸撇撇嘴:“就留给雪人吃吧。”
“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哈哈~”
“对了,雪也停了,路也通畅了,不知道李沐影那边情况如何。”
“探子稍早些给我来过信了,说是李沐影一路停停走走,明天早晨会给我们禀报具体消息。”
“嗯!歇了四五天也确实该有所行动了。”
第二天小江拿着探子的来信与雪雨宇宸研究着。
寻江对雪眠(四十二)
昨日已经立冬,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晚,如今天气虽冷,好在日头不错,让人的心情也明朗许多。
小江和我去了趟镖局,他进去随便寄了些东西,我在镖局对面的铺子坐着喝茶,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小江便出来了,穿过街道在我身边坐下。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微不可觉地颔首,我便知道无甚异常。本来今天就是出来哨探一下情况,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我提起茶壶,给小江倒了杯热茶,“喝点茶吧。”
小江依言喝了茶,放下杯子后对我笑了笑:“难得今天天气好,想出去走走吗?”
我微微一怔,这几天待在客栈确实有点闷坏了,但是现在出...
昨日已经立冬,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晚,如今天气虽冷,好在日头不错,让人的心情也明朗许多。
小江和我去了趟镖局,他进去随便寄了些东西,我在镖局对面的铺子坐着喝茶,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小江便出来了,穿过街道在我身边坐下。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他微不可觉地颔首,我便知道无甚异常。本来今天就是出来哨探一下情况,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我提起茶壶,给小江倒了杯热茶,“喝点茶吧。”
小江依言喝了茶,放下杯子后对我笑了笑:“难得今天天气好,想出去走走吗?”
我微微一怔,这几天待在客栈确实有点闷坏了,但是现在出去的话,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江看出我的担忧,握住我的手笑道,“放心,我带你去个人少空旷的地方。”
小江做事一向谨慎,他说能出去那大概就是没问题了,我心里不由得有丝雀跃,略带期待地点了点头。
小江笑着牵起我的手,临走的时候从成衣铺老板那接过一个包袱,付钱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小江前两天的时候就订好了。
“这是什么?”我问道。
小江看着我好奇的眼神,曲指一刮我的鼻尖,笑道:“一会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又在卖什么关子。
我嗔了他一眼。小江一手提着包袱,一手牵着我走了出去。
七拐八拐地走到一个人少的街角,只见一个胡人和两匹马立在那里,一见小江便眼中放光,伸手招呼。
我有些纳罕,小江微笑着回应,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从怀中掏出银子交到那胡人手上。胡人用夹生的汉话客套了几句,把银子揣进兜里,眉开眼笑地走了。
胡人走了,但马安静地留在原地。
小江抚摸着马背上的鬆毛,转头对我道,“雪雨,过来看看。”
“这是?”我反应过来,“你向那胡人买的马?”
“正是。”小江笑道,“喜欢吗?”
我有些出奇,仔细打量了下面前这两匹马,只见一匹是纯黑色,一匹是棕栗色,均是眼大而明、颈直额宽、肌健发达,毛发色泽如光、柔软如丝,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马。
习武之人多好马,一见这样的良驹,我不由得心生惊喜,伸手试探着摸了摸栗马的鬆毛,它仰头打了个响鼻,又低下头,慢悠悠地晃了晃马尾。
我愈加惊喜,对小江道:“这马的性情看上去很温和。”
“不错。”小江颔首道,“这是原产大食的良种马,近年来传入中土。这种马从小在大漠中长大,性情坚毅、耐力强劲,有沙漠王者之称,仅次于西域的汗血宝马。”
小江这么一说,我的心就更痒了,捋了几下马背,恨不得现在就翻身骑上去一试。
“别着急,总得让马先适应一下。”小江说着,打开刚才拿在手上的包袱,抖落一件鲜亮的红色披风。
“这是?”我微怔一下。
小江把披风围在我身上,只见披风通身鲜红如火,烫金的丝线绣着精致好看的花纹,帽兜处一圈水润光滑的白毛出得极好,整个人被暖绒绒的暖意包围。
“一会风冷,穿结实点。”小江低头帮我系好披风的系带,嘱咐道,“马对你还不熟悉,待会别骑那么快,知道吗?”
我低头看一眼身上的披风,再抬眸看着眼前的小江,这样刀削斧凿、如冰如玉的一张脸,却给了我世上最熨贴温暖的爱意。
我心里一烫,怔怔看着他。
小江帮我整理好披风后,抬眸看向我,见我定定盯着他,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轻声道,“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小江顺着我的话问。
只是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夫君。
我看着他笑笑,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反而牵起他的手,小江的目光有些不解,我定定看着他,嘴唇在他手背上轻轻擦过,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小江的手指微缩,目光顿时凝住,眼神一下子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