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49
李毅杰对于马上到手的八卦被打断这件事非常不满,但是看到江澄宇一副紧张的样子选择先关心一下江澄宇:“出什么事了?”
“李爷,就是早安,啊,孙旸,他好像有点反动。”江澄宇压低声音磕磕巴巴说,李毅杰眉头一皱:“这…”江澄宇还是那副憋屈样子:“不知道杨和苏和陈峥宇现在晓得不,但你先别说了。”
“晚了,他俩听见了。”李毅杰指指背后虚掩的门,江澄宇一个跨步冲过去推开门,门里边杵着两个小孩。
江澄宇:……
陈峥宇&杨和苏:……
“那个…那个,安子哥的事情我一早就晓得咯,他想自己和你们找时间讲的所以我就没说…”杨和苏挠挠头说,陈峥宇一个劲点头:“我也知道的呀我跟早安一起写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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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杰对于马上到手的八卦被打断这件事非常不满,但是看到江澄宇一副紧张的样子选择先关心一下江澄宇:“出什么事了?”
“李爷,就是早安,啊,孙旸,他好像有点反动。”江澄宇压低声音磕磕巴巴说,李毅杰眉头一皱:“这…”江澄宇还是那副憋屈样子:“不知道杨和苏和陈峥宇现在晓得不,但你先别说了。”
“晚了,他俩听见了。”李毅杰指指背后虚掩的门,江澄宇一个跨步冲过去推开门,门里边杵着两个小孩。
江澄宇:……
陈峥宇&杨和苏:……
“那个…那个,安子哥的事情我一早就晓得咯,他想自己和你们找时间讲的所以我就没说…”杨和苏挠挠头说,陈峥宇一个劲点头:“我也知道的呀我跟早安一起写稿子。”
“你也写那玩意儿?!”江澄宇又炸了。
“江、江澄宇,你凶什么凶!”孙权闻声赶来,后面还跟着笑眯眯的孙旸。
好得很,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50
于是,六个人重新坐到餐桌前。
“那个…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谢谢大家没有告发我,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绝不会连累到大家的,请放心。”孙旸站起来深鞠一躬说道,杨和苏见状也连忙起身跟着鞠躬。
“行了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江澄宇看杨和苏一眼,又看看孙权,“一个屋檐底下住着,听房东的咯。”
孙权一边应声一边拿眼瞟着真正的房东陈峥宇。
“哎呀哎呀,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咯别搞得这么压抑,”陈峥宇伸了个懒腰,“喂,孙权,陪我去外面买点宵夜吧。”
“这好冷的天哪还有宵夜嘛。”孙权一边嘀咕一边站起身,“你多穿点啊。”
趁着陈峥宇换衣服的空挡,孙权看着剩下四个人:“哎你们、你们也不要光坐着了,没多大的事情,别、别想了啊。”
四个人各自点点头,最后还是孙旸打破沉默:
“那个…要是路上有卖烤红薯的,帮我带一个可以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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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生气呢呀?”陈峥宇缩在围巾里闷声说。孙权不说话。
“哎呀,我都没有拦着你当兵,你这是干什么咯!”陈峥宇皱起眉头说,“孙权你这人不讲理的很。”
“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孙权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你只是什么?”陈峥宇追着问,孙权却又不说话了。
我只是担心你啊,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不出吗峥峥,孙权心想。
“我早上问你是不是要打仗了,你没回答我。”陈峥宇忽然说。
孙权看着他,试图用眼神阻止他继续追问。可陈峥宇一双眼死死盯着孙权,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模样。
两人僵持几秒,孙权败下阵来:“…大概、是吧。”
陈峥宇对此并不意外,他又问:“那你要去吗?”
“大概,要去的吧。”
“你要不要去你自己不清楚吗!”陈峥宇猛地提高声音。
孙权看着他:“我、我要听沙一汀的呀,他说要我去我、我就去,不要、不要我去就不去咯。”
“那我明天去找沙一汀,让他不要派你去了。”陈峥宇瞪了孙权一眼,语气生硬“走了,回去。”
“哎、哎!峥峥你别急呀才出来多久。”孙权拉住他,“你、你别担心,没准儿、没准儿打不起来咯。”
“你什么都是没准儿没准儿,你到底知道多少!”陈峥宇终于爆发,“你也不和我说实话,爹娘也不和我说实话,你们一个个都有事瞒着我是吧!”
“你们全都有自己的打算,就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
孙权愣愣的看着陈峥宇,过了几分钟,他试探着走上前伸出手,把陈峥宇拉进怀里:“我、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是想…等事情定下来再和你说的。”
“定下来定下来,现在形势一天一变哪有什么定数!还是说,你只是想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就了事?”陈峥宇不依不饶。孙权一时语塞:“我…我…”陈峥宇烦躁地挠挠头:“行了行了,我不是要叫你出来吵架的。总之无论如何,你给我好好照顾自己听到没有!”孙权松口气,看着陈峥宇傻乐:“知、知道的呀。”
“回、回去吧?”
“给孙旸带个烤红薯。”
“带、带个鬼,就说、就说没有卖的了。”
没有陈峥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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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工作的日子大部分都相同,熬夜吃早饭,睡到下午起床,举铁,偶尔骑着小电驴围着家周围一圈兜会儿风,买上一份晚饭或者去超市里买晚饭的食材,回家打开电脑放出一部没看过的电影,看到昏昏欲睡就开始打游戏,直到太阳升起,去吃早饭,循环往复。
有时候孙权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流水账一样无聊,他会设想假如自己没搞HipHop他会在干什么,应该还在五金店打工,不,他这个年纪的话,应该已经当老板了。想到这儿就会有些想笑,当老板么,坐着收钱。
但他又想起自己开的服饰店,他还是不能浪费大学那几年读来的本事,但他可能不会开自己的原创品牌,毕竟谁会买一个没什么来头也没一个出名代言人的垃圾潮牌。绕来绕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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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工作的日子大部分都相同,熬夜吃早饭,睡到下午起床,举铁,偶尔骑着小电驴围着家周围一圈兜会儿风,买上一份晚饭或者去超市里买晚饭的食材,回家打开电脑放出一部没看过的电影,看到昏昏欲睡就开始打游戏,直到太阳升起,去吃早饭,循环往复。
有时候孙权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流水账一样无聊,他会设想假如自己没搞HipHop他会在干什么,应该还在五金店打工,不,他这个年纪的话,应该已经当老板了。想到这儿就会有些想笑,当老板么,坐着收钱。
但他又想起自己开的服饰店,他还是不能浪费大学那几年读来的本事,但他可能不会开自己的原创品牌,毕竟谁会买一个没什么来头也没一个出名代言人的垃圾潮牌。绕来绕去还是得搞HipHop,不然他好像什么都做不成。
他甩甩脑袋,不能总是想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内耗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轻而易举,他手伸进口袋里去摸烟,掏了半天没掏出来,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明明上楼之前买了揣兜里的,怎么这会儿没了。他又对自己说,不能多想。
孙权行动力要比一般人强的多,想到什么就去做,此刻他已经穿好了外套准备下楼去买。龙崎坐在客厅里正看着电视,听见他的开门声回头看他,随口问他干什么去。
他突然愣在门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了句。
“是不是家里不让抽烟?”
“啊?”龙崎也摸不着头脑,抬起手冲他晃晃自己指间夹着的烟,“你打游戏打魔怔了?”
“没……”孙权摇摇头,继续往门口走,“你那烟没劲,我自己去买。”
“又傻逼了。”龙崎骂了句,转头继续看电视,耳后传来巨大的关门声,“孙权你抽什么风——”
骂声没传进孙权的耳朵。十二月的上海冷的要死,孙权穿外套的时候一点没注意到自己下半身是个五分大裤衩,他一溜烟窜进电梯里,两个小腿贴地紧紧的。他脑子里两个小人拉扯,一个说回去吧,这么冷,另一个说,来都来了。
孙权叹口气,来都来了,电梯门自动打开,他裹紧外套往外跑,还好路上没什么人,不然他肯定要收到不少注目礼。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光,他小跑进去,抖着腿看营业员背后的烟。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好像不属于他的画面,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没等他细究,嘴已经快一步问出来:“我经常来买烟吗?”
营业员被他问的一愣,小伙子挠了挠头说:“算是吧,额,龙老师今天没跟你一起吗?”
孙权没再回答他,只说了还是老样子,扫码付了钱。
这种感觉很怪异,说不出的怪异,他叼着没点燃的烟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吹过来都感觉不到冷了,两只手插着兜慢悠悠的晃着,一脚一片落叶。
从早上去吃饭就有些不对劲,他记得平时自己不总是一个人去吃饭,但是龙崎呼呼大睡得让他一点都没有想叫醒他的欲望,他只好一个人挂着黑眼圈出了门,坐在饭店里啃焦脆的油条,嚼一会儿喝一口豆浆,才能没那么噎的吞下去。
然后就回了家,问龙老师吃饭吗的信息还没收到回复,直到躺进被窝的时候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今天明明没工作,为什么他一个人去吃早饭了?想不明白,索性睡觉,梦里却也不踏实。他在梦里追着一个背影跑,从海宁跑到嘉兴,在嘉兴又变成那个人追着他跑,一路跑到上海。最后他和那个看不清的模糊身影一起走到健身房门口,他对那个人说别跑了,咱俩比谁举铁牛逼吧,那个人头也不回的跑了,他也醒了。
这梦太诡异,醒的时候依旧已经是下午了,带着点愤愤不平的劲头一鼓作气跑去健身房疯狂撸一下午铁,又破天荒跑去美容院做了个脸。回来的时候黑眼圈都没了,了解了他一下午都干了什么的龙崎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
再然后就是这个人顶着美完容的脸又开始熬夜,直到问他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摔门而出之后,龙崎严重怀疑孙权今天的脑子有点毛病。他有些不放心的打电话过去。
接的倒是很快,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干嘛?你要吃宵夜吗?不给你带。”
“……”龙崎沉默,挂了电话。
被莫名其妙挂了电话的孙权一脚踏碎最后一片落叶,抬头看小区楼,心里默念着层数往上数。他今天确实有点太不正常,难道是这几天都没工作,给脑子熬坏了?他甩甩脑袋又否认,他脑子本来就是坏的,谈什么熬坏了,自己神经病不是一天两天。
与其说感觉自己不正常,不如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感觉空落落的。
一个人的早餐,光怪陆离的梦,莫名其妙丢失的烟盒,以及现在没缘由的,数完楼层头也不回的往网吧走去了。
几度的天,穿着大裤衩子,头也不回的往网吧走去了。
等进了温暖的网吧,孙权那被冻住的脑子才终于有了点意识,他僵着脸迎着网管不可思议的目光开了台机子,又嘴比脑子快一步地问出了一个奇怪问题:“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来的吗?”和便利店营业员不同的回答,网管小姐姐露出“这人是个傻逼吧”的微笑,点头说:“是的呢,但是平时是穿长裤。”
身后路过的人传来笑声,孙权没敢回头看,红着脸跑进自己平时去的包间,那是个有两台电脑的小屋子,另一张桌子上还留着上一个人的痕迹,桌子上的泡面桶都冒着热气儿,他又想起刚才身后那个笑声,真丢死人了。
熟练的坐下开机,打开平时玩的游戏,耳机挂在脖子上刷着手机,通讯录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最后挑了一个人拨过去。
“鸭子,打不打游戏?”
“打个屁啊,我刚他妈睡着。”
然后就被挂断了,碰了一鼻子灰,孙权也没了玩游戏的念头,他又不可控的想起白天做的那个梦,关于那个看不清的身影,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他又给龙崎打过去电话,另一边是哗啦啦的水声。
“孙权,你最好别说屁话,我他妈洗着澡还接着你电话,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
“啊——”孙权拉了个长音,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龙老师,你说我们厂牌现在是不是缺点什么?”
那边的水声停止,孙权似乎听到龙崎额头青筋爆掉的声音。
“你觉得缺什么呢,我亲爱的主理人?”
“我觉得——缺个厂花。”
骂声到来之前孙权挂断了电话,没等龙崎回拨过来又给jarstick打了过去,对方显然比他还能熬,一秒就接通。
“呱哥,你当厂花吧。”
“你*****####%%%***&&&”
挨顿骂且被挂电话之后孙权才觉得心里稍微舒坦了点儿,桌子上拿桶泡面还没人来收,凝固的油脂浮在表面,看的他心里犯恶心,他关了机子转身出门,决定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如果再梦到那个让他烦心的模糊身影,他一定要把他抓到健身房狠狠练一下,教他重新做人。
到家的时候龙崎卧室已经熄了灯,孙权简单洗漱过后就钻进被窝,熟悉的温度让他的心稍稍落到实地。但时间尚早,干瞪着眼盯着天花板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别的事情,白天那个问题又冒出头。
如果不搞HipHop我现在在干什么?
孙权想,不论在干什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要比一般人滋润得多的生活。可现在的生活总透露着一股奇怪的,说不上来的空虚感。但似乎又很正常,有工作的时候就工作,没工作窝在家里,偶尔和朋友聚会,或者一个人跑去网吧开黑。
他猛的从床上弹起来。
一个人。
他好像发现问题所在了,一切纠结似乎都有了源头,他不该是一个人的,至少不是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至少,不是刚才他去网吧的时候,他又想起那桶浮着油脂令人反胃的别人剩下的泡面,和路过他背后时那声嗤笑。
孙权又穿着那条五分大裤衩,这一次他甚至没穿外套,狂奔到那扇包间门前,他大口喘着粗气,这扇门似乎变成了潘多拉魔盒的盖子,他紧张地吞咽口水,喉结滚动,他的手还发着抖,扶上那个有些掉漆的门把手。
泡面的香气钻进鼻孔,窝在座位上的人脖子里挂着耳麦,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他,嘴里咀嚼着含糊不清:“上个厕所这么慢啊?”
孙权自然而然的落座在他旁边,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老师,你为什么不给我泡一桶?”
“诶呀,这个味道的就剩一桶了,还有一口,你吃不吃?”
泡面被递在他眼前,叉子捞起最后那口面,汤面浮着调料包里干葱叶,没有令人恶心的凝固油脂,还冒着热气,他就着陈峥宇的手将那最后一口泡面收入胃里。
“下次别买这个了。”
“哦,吃腻了?”
“没,不健康,下次在家吃完饭再来玩。”
“行吧。”陈峥宇把叉子重新戳在盖子上放在一边,转头盯着孙权看了会儿说,“法老,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我,你的生活会不会天翻地覆?”
孙权伸手摸上他的后脑勺,扶着他的脑袋掰正面向电脑屏幕。
“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孙权拿起桌子上的耳麦,“没了你,我的生活肯定比现在滋润,起码不用抽烟还要躲进网吧卫生间,抽完还要嚼口香糖喷香水。”
陈峥宇撇撇嘴,却也没反驳,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说他没有心,一边带上耳麦,没听到孙权的后半句话。
“但是不能没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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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海宁那一代出名的地下拳手没几个,过了二十五岁还在打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前刚走,满脸是血的被抬下擂台,没到医院就断了气。剩下那一个站在擂台上的也没好到哪去,底下欢呼的人群四散离开,他肿着的眼只剩下一条缝,目光一直在搜寻着什么,等场馆变得空荡荡,他才终于泄了气,落寞地瘫坐在地上。
昏暗的场馆里只有擂台上的光是明亮而刺眼的,孙权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沾了一手去数老板扔在他身上的钱。厚厚一沓,是他在便利店打一年工也挣不出来的。
能走上打黑拳这条道路的无非就那么几种原因,欠债的,缺钱的,或者像他这种,既没钱职业前途也没指望,只能靠这方擂台活着的人,就只有这片天地留给他了。最穷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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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海宁那一代出名的地下拳手没几个,过了二十五岁还在打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年前刚走,满脸是血的被抬下擂台,没到医院就断了气。剩下那一个站在擂台上的也没好到哪去,底下欢呼的人群四散离开,他肿着的眼只剩下一条缝,目光一直在搜寻着什么,等场馆变得空荡荡,他才终于泄了气,落寞地瘫坐在地上。
昏暗的场馆里只有擂台上的光是明亮而刺眼的,孙权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沾了一手去数老板扔在他身上的钱。厚厚一沓,是他在便利店打一年工也挣不出来的。
能走上打黑拳这条道路的无非就那么几种原因,欠债的,缺钱的,或者像他这种,既没钱职业前途也没指望,只能靠这方擂台活着的人,就只有这片天地留给他了。最穷的时候一块钱掰成两半花,如今靠命博来的存款也有七位数了,他却还是那样。孙权数出十张塞进拳套里,储物柜没上锁。
剩下的塞进他经常背着的黑色书包里,挎在背上,任谁也想不出里面会放着十万块钱。孙权的穷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乱糟糟的长发垂在肩上,脸上常年带着伤,大背心配着短裤,脚上的拖鞋还烂着洞。
这是他这一年最后一场比赛,海宁不常下雪,今年的雪却一场接着一场,他不怕冻似的穿着旧打扮走在路上。
雪一场接着一场,从年里下到年外,从在外漂泊下到阖家团圆,拳套里的钱依旧在,孙权合上柜门,像雪落在地上似的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知道海宁不是那个人的故乡,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归宿。
打黑拳的没几个把命当回事儿的,他也是这样。拎着两壶好酒,他拖着还没好全的身体往公墓去,年前走的对手,不能说是对手,那是从他来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认识最久的,却先一步离开他,还是在他的拳下丢的命。
孙权和他有一个没人知道的交易。
他们打之前都会签生死状,他们这些人的命不值钱,但要是在拳台上丢了,倒也是值一点的,刚好值一场他儿子的救命钱。那天他也是拎着两壶酒来找孙权,还不到三十岁,一笑起来眼尾的褶子叠在一起。喝到兴起他说,孙哥,只有你能帮我。
只有孙权能帮他。于是孙权就帮了他。
帮他隐瞒病情,帮他以命换钱,帮他承受那个没了丈夫的女人的谩骂。孙权知道自己只能帮到这儿了,他把带来的酒洒在碑前的雪里,雪被融化,孙权想,或许他已经得到了新生。
元宵节已经过去大半了,他把空酒瓶摆好,准备在回家路上买一包速冻汤圆,团圆的日子总要吃点什么象征性的东西。
地下拳馆在一间酒吧的地下室,没人爱在过年见血,地下室空荡荡的,他拎着刚买好的元宵走到储物柜面前,柜门依旧闭着,孙权一颗心沉下去。
他犹豫很久才伸手拉开,拳套被解开,里面的钱无影无踪,孙权脸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那个人还是回来了。
他合上柜门,一转身被一股力气推动,后脑勺碰在柜门上,撞得他头脑发晕。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熟悉的触感落在他唇上,因为刚才过大的动作牙齿碰撞在嘴唇上,孙权能尝出他最熟悉的血腥味儿。
他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却想要退开,孙权两只手箍住他的腰,元宵散了一地。眼睛重现光明,孙权怔怔地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等到那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得别开脸,孙权才松了一口气,满足的收紧手臂将人圈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只有两颗心跳的声音怦怦作响,孙权此刻有很多话想问他,为什么离开又回来,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吻他,为什么现在不挣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脖颈上会感受到湿热的泪。
可他此时一句都问不出来,那滴泪顺着脖子滑进他的衣领,最终停在胸口,和胸腔里那个跳动着的心融为一体。
孙权脸贴着他的脖子蹭了两下,声音发闷。
“峥峥,我没死,我没死呢。”
02
从很小的时候孙权就开始学打拳了,一直到十五岁,他赢得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比赛冠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拳台上最闪耀的新星,跟着团队去各个国家参加比赛,法老这个外号就是去埃及参加比赛的时候,赢得了当地的拳王后得来的,从此在圈子里叫响了。
只是没过几年,二十二岁一场尿检查出兴奋剂,他被国家队扫地出门,没人再找他打拳,又背了一身的债。那时候他坐在桥边的栏杆上想,跌落神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人会听他的辩解,他知道这里面水很深,却从未想过真的有一天会落到他头上来。
河里的水同样深,跳进去这些痛苦会消失吗?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只是他的痛苦没有结束,扑通一声落入水里,他拼命往刚才落水的那个少年身边游过去,直到握住他的手臂,连拖带拽的给他拉出水面。
等拖到岸上后,那人被水呛晕过去,孙权憋着一口气给他人工呼吸,心脏复苏来回好几遍,那人才猛地呛出一口水,晕晕乎乎地清醒过来。
孙权被他露出的笑迷了眼,领子被人揪在手里。
“你不是想跳河吗?怎么还救人,我没看错你。”
孙权这会儿才生出被人耍了的恼怒感,他扯掉拽着他领子的手,推开脑子还有点发晕的人,自顾站起来。但看到那人因为呛水憋红的脸,想骂的话又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想骂我?”
那人冲他伸出手。
“我没劲儿了,拉我起来。”
自然的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孙权的行动总比思想要快一步,两只手相触那一刻他才觉得后悔,但还是给人拉起来。那人没什么力,站起来后靠在孙权的肩膀上喘着气。
“我叫……我叫陈峥宇,我没力气了,你背我回家行不行,看在我救了你的份儿上。”
这话太过无赖,孙权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他现在很想拎着这小子的后脖颈给他扔出去,但终究没这么做。他心里冒出点耍人的念头,两只手一捞,给陈峥宇面对面的直接抱起来,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孙权身上。
“我草……”陈峥宇惊呼一声,两只手下意识搂住孙权的脖子,等反应过来才拉开点距离,耳根红了一片,“你干什么啊?占我便宜?”
孙权搂着他往上颠了颠,迈开步子往回走。
海宁是孙权的家,但又没有属于孙权的家。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走进酒店,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陈峥宇掏出身份证和还在滴水的钱一并递过去,开了一间标间。
陈峥宇先进浴室洗澡,孙权脱掉湿掉的黏糊糊的衣服丢在地上,穿着裤衩坐在床边,呼噜一把头发,水点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洇湿一小块地方。
等陈峥宇洗完澡出来,孙权已经半靠在床头睡着了,鼻子上那颗痣异常显眼,陈峥宇走到他面前,伸出笔直纤细的食指,轻轻在那颗痣上点了下。
那会儿孙权的头发还不算长,一两缕半干的发丝垂在额头上,不像现在,不扎起来得时候像个乞丐。两个人围在小锅旁边,看着重新买的元宵一个个翻滚在水面上,孙权平分盛到两个碗里,陈峥宇接过那碗元宵。
吃的太急,烫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红着眼抬头看孙权。
“你不欠我了孙权,你救过我一条命,我也救过你一条命,我们两不相欠了。”
03
在跳下桥的前一刻,陈峥宇之于孙权,只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个神经病疯子。但孙权之于陈峥宇,却是引路人。
十九岁那年,孙权被队友诓骗着来到地下拳馆,当时正进行到最后一场,台上那个瘦弱的男孩吸引了他的目光。队友指给他看。
“看见对面那个人下的黑手没,我来看过好几场了,这小孩儿实力比他强,但是太耿了。”
孙权皱着眉反驳,用这种下作手段赢又算什么本事?
队友笑话他,打黑拳的谁在乎手段不手段,赢了就能赚钱,这就是本事。
他不再吭声,目光死死盯着台上那个瘦弱的,被一拳击倒在地的人,倒数完秒,赢家已定。观众四散开来,聚光灯下只剩一个人。孙权扶着台子翻上去,那人头发有些长的盖住眼睛,脸上汗津津的混着血,孙权用袖口替他蹭掉一些。
发丝下的眼睁开一条缝隙,想张嘴说话,下一秒又咳出一滩血。
“你还清醒着吗?”孙权掺着他坐起来,借他半个肩膀靠着。
那人喘着粗气说不出话。
“你底子不错,为什么要来打黑拳,很缺钱吗?”
靠在他肩膀的人轻轻晃晃脑袋,依旧没吭声,孙权扶着他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往外走。把他扶到更衣室后,孙权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是队友打来的电话,接通后孙权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低头去查看他的伤势。
索性是有保护措施,但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孙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大发善心,他挨着人坐下来,仿佛是自言自语。
“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教我打拳了,我第一次打拳也是在这种地方,但是被我现在的教练捞出去了,所以我现在还有条命。”孙权还记得小时候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戒尺,各种各样训练带来的伤痛,一寸一寸都落在他成长的路上,现在他所赢得的鲜花和掌声,都沾着鲜血。
他好像在说给身边人听,也好想在说给从前的自己听。
“我现在想帮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但终究还是没跟他走,孙权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他能给出的所有的钱。还留下一句话。
“好好活着。”
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在孙权走后,塞进手里的纸币还沾着血,他喃喃道。
“孙权……好好活着。”
那是陈峥宇第一次见到孙权,第二天他接到母亲的电话,他再也不用挣这些搏命钱来维持他父亲的生命了。
孙权给他的钱还热着,他用其中一张买了票,坐上回嘉兴的火车。
新闻爆出来的时候,是陈峥宇刚刚进入大学的第一天,他逃了当晚的新生晚会,买了上海到海宁的最近的一班票,找了一个星期才最终在凌晨的街头蹲到了孙权。
跟着他来到桥边,他看出孙权的心思,自己这个体格想拉住孙权是不可能了,陈峥宇闭着眼在孙权落水前一刻跳进去。他拿命赌一次,赢了他就救了孙权一命,输了——他不会输,和孙权一起去死,也算赢。
在那之后他总粘着孙权,从孙权的二十三岁黏到他自己的二十三岁。
04
孙权没有认出来陈峥宇就是当年擂台上打拳的小孩,他只知道这个粘人的跟屁虫从一起落水后就一直跟着他,跟脑子坏掉了一样。
他的头发从齐耳长到齐肩,陈峥宇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陪着他吃饭喝酒找工作,甚至在某个堕落的夜晚滚上一张床单。孙权的手一握就是陈峥宇的半张腰,胸膛相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这种日子对于孙权来说太过安逸和美好,好像从前那种日子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可现实终归是现实,他这些年打比赛挣的钱都还了违约金,却还是不够。海宁就这么大,小时候教他打拳的人又找上他,问他要不要来打拳,他念着从小教他,会给个好价钱。
孙权说再考虑。
那天晚上停电,黑暗里手机屏幕的亮光里显出一串带零的数字,陈峥宇窝在一边说梦话,喃喃自语的听不清是什么。
拳头沾血挣钱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他闭上眼,不想选择。
直到误接了陈峥宇的电话,他才知道这半年来一直黏着他的人是还在校的大学生,大学辅导员打来电话告诉他休学只办了半年,年底要回学校办手续。孙权如梦初醒,握着手机等着买早饭回来的陈峥宇。
两个人大吵一架,孙权一股脑把他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扔给他,大声骂他让他滚。陈峥宇拉着箱子站在门口,低声说对不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想自己的任务大概是完成了,孙权会好好活着,尽管自己不在身边,他本来就不该在孙权身边。
那个年末海宁没下雪,陈峥宇在嘉兴,两张黑白照片还摆在屋子正中间,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孙权的电话和初雪一同到来,元宵节第二天,去学校的车票目的地换成了海宁,到医院的时候孙权还没醒,医生交代了两句,说他们拨打的紧急联系人方式才联系到的陈峥宇。
他看着孙权脸上熟悉的伤,一瞬间就明白了从何而来。
他又回到了孙权身边。
第二天早上八点孙权才醒过来,他指关节还挂着红艳艳的伤,轻蹭着陈峥宇的脸颊,一下一下的,像舔舐伤口。
他大概是离不开陈峥宇了。
他们又回到了从前,却又不太一样。孙权和他约定半个月见一次面,陈峥宇总在第二周的周末买票来找孙权。轻车熟路的走到换衣间,孙权的储物柜里总有一双拳套,他会塞上一千块钱留给陈峥宇,好像做什么等价交换一样。
陈峥宇想或许这样孙权会好过一点,好像花钱买陈峥宇的陪伴,买陈峥宇的爱,这样陈峥宇就不会轻易离开。
可他不知道陈峥宇不会离开。
05
元宵太过粘牙,黏住喉咙让孙权有点咽不下去,陈峥宇刚才说什么,他们互不相欠。他们怎么会互不相欠呢,他欠陈峥宇的太多。
他早就还完了债,只是打了这么多年的拳,他不知道自己离开拳台还能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不再打拳后,他该拿什么留住陈峥宇。
他以为当年落水是他救了陈峥宇,所以陈峥宇才会愿意跟着他黏着他,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一样每天陪在他身边。后来他才发现,是陈峥宇救了他,如果没有陈峥宇,他早已沉尸在当年那条江里。陈峥宇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他,海宁不是陈峥宇的家,孙权在海宁也没有家。
他没能力留住陈峥宇。
也没能力给陈峥宇一个家。
得知陈峥宇休学来陪着他,孙权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被施舍的,他怒气冲冲地赶走陈峥宇,而后又懊悔不已。拳台上走了神,在医院一睁眼又看到陈峥宇,像做梦一样。
他们都没提要不要留下,要不要在一起,就这样默认陈峥宇陪着他到出院,他拿出挣来的钱递给陈峥宇,让他买张票回学校。送他上车的前一分钟,孙权把写有拳馆地址的纸条塞进陈峥宇手里,直到车子消失才转身离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陈峥宇陪着孙权在海宁重新打出一片天地,孙权陪着陈峥宇度过一个又一个新年。他们总会在新年与旧年的交界点相拥在一起,孙权爱听陈峥宇许愿,听他说对新年的期待,看他闪着星星的眼睛,好像里面有用不完的希望。
终于到陈峥宇大学毕业,他一直以来都坚持着找寻当年的真相,他知道孙权不会服用兴奋剂,他们是一样的人。孙权这么多年打黑拳都没下过黑手,没使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技量,他相信另有隐情,是孙权吃了这个哑巴亏。
事情终于有眉目后,他兴高采烈的去找孙权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孙权鲜少露出那样得神色,陌生又冷漠的让他不要再查了,少管自己的事情。他们这么多年都再没吵过架,这一次却闹了个天翻地覆,陈峥宇将查来的资料扔在孙权的脸上,划过鼻梁留下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痕。
他不懂孙权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找回个清白,孙权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回头看,孙权问他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吗?就是是清白的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陈峥宇被他堵的说不出话,就算是清白的又能怎么样呢,孙权丢失掉的这几年最好的光阴,终究还是找不回来了。可他又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孙权,对着镜头的采访不卑不亢的孙权,那个对他伸出手说,跟我走,我帮你的孙权。他想帮孙权找回最初的样子,可对方好像并不愿意。
他赌气离开,但并没有放弃,他查到当年给孙权水里放兴奋剂的人,那个人他见过,他跟孙权的第一次见面,那人就跟在孙权的旁边。恶有恶报,孙权离开国家队不久后,他也因为被暗算而开除。他吃了好几次闭门羹,才终于和那个人见上了一面。
又要过年了,孙权给他发的信息被他全部忽略,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一个确定的关系,他不是孙权的恋人,孙权也不是他的伴侣,他们更像是海上的两根浮木,因为无依无靠,所以才绑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抵挡前方的万丈高浪。
孙权的新年快乐在零点的时候发过来,陈峥宇在嘉兴的家里给父母上完香,他对着两张黑白的相框,热泪滚滚。父亲去世后,母亲也跟着走了,除了这间屋子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从他跟着孙权以后,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孙权给的,他所需要的钱总会在那双旧拳套里出现,像是一种无声的约定。
比起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在孙权身边好像才是他的家。
他在海宁的一家报社入职,第二年的元宵节,他才终于为孙权从前的事情挣得一个不起眼的版面,他拿着最新的报纸,轻车熟路的去拳馆。孙权在之前给他发过信息,他取走孙权留在旧拳套里的钱,恶作剧地关紧柜门好像一副不曾来过的样子,躲在暗处想看孙权的反应。
看孙权的落寞与开心,看他脸上还没好全的又青又紫的痕迹,一颗心又被攥起来。他冲出去吻上许久未见的人,又互相搀扶着回了家。
元宵是芝麻馅儿的,又甜又腻,陈峥宇说他们两不相欠,眼泪糊了满脸,他拿出报纸递给孙权看,他说孙权,你还记得当初说要帮我吗,我也想帮你。孙权,我帮你找回你自己了。
海宁的雪停了,孙权和陈峥宇坐在一起看落地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
“许个愿吧,峥峥,我想听你许愿。”
他们互相望着,目光落进对方的眼底,一切了然。
他们不再是海上的浮木,他们落了地,生了根,爱为他们滋养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KILLING LOVE | 二、
03
姜云升和主任又聊了几句,沙一汀站在一旁消化一早上的信息。
“发啥呆呢,走了。”姜云升拍了沙一汀一下。“啊?哦哦,好的好的。”沙一汀连忙跟上。
办公室在走廊尽头,一打开门就看见队长唐溢对着一桌子的照片文档眉头紧锁。
“来了啊,找地方坐吧,基本情况小姜以及跟你说过了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锁定犯罪嫌疑人,”唐溢还是那副懒样子,“这是目前的所有线索。这起案子影响很不好,局里要求最迟一周找出犯人。”
“不是,姜哥,一周?”沙一汀吃着外卖和姜云升吐槽,“就这么点线索,一周能知道什么啊?”
姜云升在一边吞云吐雾:“把你调过来就是找人的啊,你找呗。”
“那不能就靠我一个吧,你、你干什...
03
姜云升和主任又聊了几句,沙一汀站在一旁消化一早上的信息。
“发啥呆呢,走了。”姜云升拍了沙一汀一下。“啊?哦哦,好的好的。”沙一汀连忙跟上。
办公室在走廊尽头,一打开门就看见队长唐溢对着一桌子的照片文档眉头紧锁。
“来了啊,找地方坐吧,基本情况小姜以及跟你说过了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锁定犯罪嫌疑人,”唐溢还是那副懒样子,“这是目前的所有线索。这起案子影响很不好,局里要求最迟一周找出犯人。”
“不是,姜哥,一周?”沙一汀吃着外卖和姜云升吐槽,“就这么点线索,一周能知道什么啊?”
姜云升在一边吞云吐雾:“把你调过来就是找人的啊,你找呗。”
“那不能就靠我一个吧,你、你干什么的啊?”沙一汀又说。
姜云升挑了挑眉:“我出现场的啊,那些照片,都是我拍的。”见沙一汀不再作声,姜云升掐灭手里的烟走到电脑前坐下:“行了你也不用压力太大,吃完饭过来看监控。”
“咱仨人还找不出ta一个么。”
04
“你回来没有?回来了来会议室找我一下。”
陈峥宇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不慌不忙从桌上抽出几张纸擦干净刀上的血,然后随手丢进垃圾桶:“马上马上,别催啦。”
会议室里,法老脸色不太好:“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早上坐、坐电梯,被、被监控拍到了?”陈峥宇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法老皱起眉:“早就跟你、跟你讲过了呀,小心监控小心监控,你怎么就是不、不听啊!”陈峥宇理亏,眨巴着一双大眼看着法老:“我、我忘记了呀,法老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删掉嘛。”“不用你、你去了,教授搞完了。”法老叹口气,“饿了吗,中午吃什么?”
陈峥宇高高兴兴从办公室出来,和江澄宇擦肩而过。
江澄宇进了屋把门甩上,有些不满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法老:“法老,你再这么惯着他迟早出事。”“小、小老师不会的呀,他、他就是有点粗心咯。”孙权替陈峥宇辩解道。
“粗心还不行啊?!你见过哪个大大咧咧的杀手活得长的啊?别到时候他完蛋了把咱们所有人全带下水!”江澄宇提高音量。
“那、那你说怎么办咯!”法老也抬高声音。
“从今天开始,不能让他单独执行任务了。”江澄宇皱紧眉头,语气生硬地说。
05
与此同时,两颗脑袋凑在电脑屏幕前。
“草!又没了!”第三次有头无尾的视频片段后,姜云升终于忍无可忍大骂一声,“他要么不出来要么就全出来,监控底下进进出出个什么劲儿!”
“我怀疑凶手岁数不大。”沙一汀猛地冒出一句。姜云升回头:“嗯?”
“就…他明显对现场附近的监控很了解,他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又消失,明显是在逗我们玩,”沙一汀说,“好吧或者是在挑衅。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挺幼稚的,一个成熟稳重的杀手不会做这种有风险的事。”
“幼稚”的杀手陈峥宇一边吃炸鸡一边打了个喷嚏。
“江澄宇是不是你他吗的在背后骂我!”
黑夜病颓,白昼染殇,罪恶发芽,血腥浇灌,杀戮藏薤,死亡滋长,终成堕花,惨剧绽放。
天地间苍白一片风雪中夹杂着歌,风情万轻视悲凉都在骨子里;他站在世界最冷漠的坐标上朝着世界终极奔走而去。
好久以后我再走在江边,又和往常一样起风了,可这次的风却很少见,没了沉闷与阴郁,更多的是张狂,这是一股放肆招摇的风,沙沙作响的树叶,嗡嗡的汽笛声,仿佛都在嘲弄我的胆怯与懦弱,他们全然是看穿了我的内心,也许我昨夜的梦更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无法挽回的人,错过的朋友,弱小的自己,在梦里我依旧失去了一切;风声越来越猖狂,那根本就是魔鬼在哀嚎,我的......
黑夜病颓,白昼染殇,罪恶发芽,血腥浇灌,杀戮藏薤,死亡滋长,终成堕花,惨剧绽放。
天地间苍白一片风雪中夹杂着歌,风情万轻视悲凉都在骨子里;他站在世界最冷漠的坐标上朝着世界终极奔走而去。
好久以后我再走在江边,又和往常一样起风了,可这次的风却很少见,没了沉闷与阴郁,更多的是张狂,这是一股放肆招摇的风,沙沙作响的树叶,嗡嗡的汽笛声,仿佛都在嘲弄我的胆怯与懦弱,他们全然是看穿了我的内心,也许我昨夜的梦更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无法挽回的人,错过的朋友,弱小的自己,在梦里我依旧失去了一切;风声越来越猖狂,那根本就是魔鬼在哀嚎,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渗透,他见我在害怕,更加变本加厉,我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突然攥紧了拳头,迎着风直直地向他走去,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风声愈来愈大,下一秒就将刺穿我的耳膜。
亲爱的你,挚爱的你;这些混乱的语句,总是离不开你。
这理想永远年轻,我们的爱会找到出路,有燃不尽的热血,我的四肢百骸中遍布热忱,骨中生出自由的风。
与我一起叛逃,密谋做世界的流浪者,放一把名为爱的火,看他烧遍目及之处,欣赏我们创造的纯净乌托邦。
公主与骑士Ⅰ
“她们都没有峥峥好看,还是让峥峥当公主吧!”
孙权和陈峥宇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这个大院里还住着很多人。
每次玩过家家时,孙权都会嚷着让陈峥宇一个男孩来当公主。并不是他看不起唱歌好听的阿达娃,也不是他瞧不上软软糯糯的石玺彤,而是因为陈峥宇真的很好看。
在孙权眼里,陈峥宇是真的公主——哪怕每次扮演王子的都是姜云升,也有可能是不会断句的唐峥,但自然不会是那个丑丑的孙权,他每次都扮演那个解救公主,然后看着“公主与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骑士。
可这也使孙权很满足了。
“小权,这么喜欢我们峥峥,长大后你把他娶回家好不好啊?”
面对大人们的玩笑话,孙权总是握紧他拉着陈峥宇的手,狠...
“她们都没有峥峥好看,还是让峥峥当公主吧!”
孙权和陈峥宇从小生活在一个大院里,这个大院里还住着很多人。
每次玩过家家时,孙权都会嚷着让陈峥宇一个男孩来当公主。并不是他看不起唱歌好听的阿达娃,也不是他瞧不上软软糯糯的石玺彤,而是因为陈峥宇真的很好看。
在孙权眼里,陈峥宇是真的公主——哪怕每次扮演王子的都是姜云升,也有可能是不会断句的唐峥,但自然不会是那个丑丑的孙权,他每次都扮演那个解救公主,然后看着“公主与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骑士。
可这也使孙权很满足了。
“小权,这么喜欢我们峥峥,长大后你把他娶回家好不好啊?”
面对大人们的玩笑话,孙权总是握紧他拉着陈峥宇的手,狠狠地点头。
直到某一天,周密照常拉着陈峥宇来找孙权玩过家家,可孙权第一次摇了头
“哎呀,这次还让陈峥宇当公主,没有你,骑士都打不过怪兽了。”
“幼稚死了,小孩才玩的东西,你们自己玩吧。”说完便关上了门
关门前,他看到陈峥宇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心软,想开门出去哄哄他,可到底是忍住了。
他要搬家了,搬到很远很远的上海,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一想到要离开大院,就难受得想哭,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陈峥宇,他就更难受了。
但他不想让陈峥宇难受,于是就想让陈峥宇恨他,以拒绝当他的骑士来让他恨他。
孙权也很幼稚。
那年他八岁。
“大家好我叫陈峥宇,今年十七岁,来自浙江嘉兴。”
高二那年,班级里新转来一个同学,熟悉的名字,熟悉的面庞。
“孙哥,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像娘炮啊哈哈哈”
“滚.”孙权皱着眉。
“呃,那就先坐到孙权旁边吧.”老师又有些不太放心“只是临时坐位,你要是有什么就和老师说,我再给你换。”
这个白白嫩嫩的转学生就在全班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一脸匪气的孙权旁边,坐了下来。
“唉,小同学劝你赶紧自己走人,别等我们孙哥把你欺负哭了,你再告老师。”听到前面那个长发男子的话,陈峥宇收拾书的手一顿,不久又开始收拾,直到把书翻开来温书,也没看过孙权一眼。
“你…你刚说你叫什么?”
“陈峥宇。”
“哦,我有个朋友也叫陈峥宇,不过蛮久没见了。”
没再得到回应的孙权有些失落,只好呆呆的看着他。
顺着脸颊向下看,到肩膀,虽然身上穿着白T,但依旧能看到肩膀头上有大块红肿的迹象。陈峥宇本身就小,白T根本撑不起来,松松跨跨的落在身上。向后看,后脖颈上也有些红肿,耳后还有淤青。
孙权太了解这些伤会是怎么来的了,他孙权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些社会上打架用的招数他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儿,似乎猜到陈峥宇为什么转学了,不由得紧张起。
孙权炽热的眼神,盯得陈峥宇有些发毛。
他说他叫孙权——其实都不用他说,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陈峥宇也只用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即使内心有万分波斓,他也只是表现得很平静,曾经的那些人教会他的伪装,毕竟惹人注并不是件好事。
“陈 峥 宇”前面那个长头发男生翻开他的书,看着他的名字一字一句的说道"你长得这么像女孩子,该不会是gay吧!"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陈峥宇的身子不由僵了僵,他不敢反驳,他甚至不敢说话……他是真的怕了
"没完了是吧"孙权一脸不悦的开口
听到这话的江澄宇有些震惊,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周围的人也都转了过去,没人再说话
,没人再看陈峥宇,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好像刚才那事没发生过。
陈峥宇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对孙权存了些许的感激。
而孙权更加确定了陈峥宇在以前的学校经历过不好的事,他很气愤,但更多的是愧疚,他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缺席的这十年,他想着,自己要是一直在陈峥宇身边的话,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但他更多的是疑惑,从小人缘极好的他怎么会受到校园暴力?他想不通,于是决定找人脉很广的杨和苏问问
“我打听到了,那个陈峥宇小时候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玩,后来那个人搬家了,连个联系方式也没留,陈峥宇一直对人家念念不忘,他们学校的一些人就说他是gay,一直孤立他霸凌他。”杨和苏发完这段又加了句“你问这干嘛?”
“没事,随便问问。”
其实杨和苏隐约猜到孙权为什么要打听陈峥宇,因为他知道孙权也是从浙江转过来的 ,且孙权是弯的并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竹马这两件事 ,前者是大家都知道的,后者是孙权有次喝醉酒不小心讲给杨和苏听的,而杨和苏为了兄弟面子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所以他给孙权讲陈峥宇以前的事的时候保留了一部分更暴力更血腥的内容 。他太了解孙权了,要是让他知道陈峥宇以前遭受过那么可怕的待遇,他会疯的。
可更令杨和苏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孙权念念不忘整整十年。
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KILLING LOVE | 一、
‼️‼️沙小预警‼️‼️
(最近刷到傻汀和小老师的好多视频,遂手痒写一个,大家谨慎避雷,不喜勿喷!!)
警局优秀新人syt x 职业杀手czy
一、
01
“喂,沙一汀你到哪里了?”
“啊啊啊马上了马上了,走到电梯了!”沙一汀叼着面包夹着手机冲正在关闭的电梯门狂奔,“哎等等等等——!!”
卡在最后一秒踏进电梯后,沙一汀挂掉电话冲周围人道歉:“谢谢啊谢谢,不好意思。”然后按下12楼按钮,开始大口塞面包。
如果进门还没吃完就死定了!沙一汀一边想一边囫囵吞面包,果不其然噎住了:“咳、咳咳——”
有人递过来一瓶牛奶:“慢点,别着急。”沙一汀...
‼️‼️沙小预警‼️‼️
(最近刷到傻汀和小老师的好多视频,遂手痒写一个,大家谨慎避雷,不喜勿喷!!)
警局优秀新人syt x 职业杀手czy
一、
01
“喂,沙一汀你到哪里了?”
“啊啊啊马上了马上了,走到电梯了!”沙一汀叼着面包夹着手机冲正在关闭的电梯门狂奔,“哎等等等等——!!”
卡在最后一秒踏进电梯后,沙一汀挂掉电话冲周围人道歉:“谢谢啊谢谢,不好意思。”然后按下12楼按钮,开始大口塞面包。
如果进门还没吃完就死定了!沙一汀一边想一边囫囵吞面包,果不其然噎住了:“咳、咳咳——”
有人递过来一瓶牛奶:“慢点,别着急。”沙一汀顾不得多想,接过来灌下几口顺了面包,感激的看着好心人:“太感谢你了,牛奶多少钱?我转给你。”
电梯停在9楼,“叮”的一声后,门缓缓打开,好心人摆摆手挤出电梯:“不用啦,送你了。”
“下次请我吧~”
02
下次?
沙一汀还没来得及多想,电梯门又开了,他匆忙挤出电梯,三两口就着牛奶吃完早饭,随手丢进垃圾桶。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沙一汀敲门进了会议室,溜到桌子最后坐下。
“小沙呀,坐那么靠后干什么,你可是这次任务的主力军,来来来,坐这里。”主任眼角的褶子皱在一起,笑容灿烂的冲着沙一汀拍拍身边的空椅子。
?我?主力军?任务?沙一汀一头雾水。
“快点啊,别耽误时间。”主任有点耐心但不多,看向沙一汀的眼神严肃起来。
沙一汀一脸茫然地坐到会议桌最前面,正对着投影仪上鲜血淋漓的犯罪现场图片。
“大家也看到了,这是一起恶性连续案件,初步判定是同一凶手所为。”
“这次的死者是市长选举中的候选人之一,也是获得支持最多的候选人。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顺利当选。”主任继续说。
所以出意外了,沙一汀想。
“杀人手法…”
“他死的好惨。”沙一汀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主任问。
“呃…我说,他死的…好惨。”沙一汀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主任瞪他一眼:“还用你评论吗!”周围有同事表情微变,像是在憋笑。
开完磨人的会,沙一汀正准备走,主任又发话了:“小沙,你等一下。”
沙一汀暗自紧张,赶紧又坐回座位等着主任发话。主任却并不理他,走到窗边打起电话。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走进了两个人。
领头的男人比沙一汀略长几岁,微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眼睛半眯着像是没睡醒。他一进门直接拉开把椅子坐下,眼睛盯着主任:“你最好有事。”主任则是满脸堆笑:“唐队,您前些天要找的人,给您找来了一个。”
那人的目光落在沙一汀身上,沙一汀挺直腰杆紧张地跟着喊了声“唐队”。唐队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倒是机灵。”
“那您看…”主任赶紧问。
“先跟着吧,不行再换。”唐队说完站起身,招呼身后的人,“交给你了小姜。”
唐队出门后,沙一汀明显感觉身边的主任松了口气。
沙一汀:敢情您拿我交差啊?!
“哎,新来的。”男人看起来和沙一汀岁数差不多,开口时声音懒懒的,“我叫姜云升,刚才那个是队长唐溢。跟我过来,带你认一下办公室。”
【哈圈乙女】我和渣男们的纠缠【22】
正文: 纯属虚构 🙏
设定
(渣女向 全员zha 女主还好)
虚构 不喜划走😱
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我刚挂电话 敲门声就在耳边响起 ,我慌乱之中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一地 ,我啧一声
算了 先开门吧
我连忙小跑着开门 小老师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噔噔~ 小周...
正文: 纯属虚构 🙏
设定
(渣女向 全员zha 女主还好)
虚构 不喜划走😱
剧情需要请勿当真🙏👐
我刚挂电话 敲门声就在耳边响起 ,我慌乱之中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一地 ,我啧一声
算了 先开门吧
我连忙小跑着开门 小老师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噔噔~ 小周周 ”
他笑着 他身后站着在看手机的法老 他抬头向我招招手然后带着大部队一个一个的走进了我的屋子里
杨和苏……
江澄宇……
小精灵……
法老……
“小李老师呢?”
脑子不跟嘴走 我情不自禁的询问李毅杰的下落 ,简直就是因为他最近神神秘秘的
他们倒是没有多想我的问题 小精灵摆摆手回我道
“去给你买东西咯”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带了好多嘛”
我指了指茶几上几乎摆满的礼物 有水果玩具,简直是把我当小孩 那玩具肯定孙权送的!但是李毅杰他回来对吧 我的心情不自觉的飞跃
“我下厨给你们做饭吧”
法老拎着一袋蔬菜走向我的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总感觉孙权他蹭了一下我的手,我回头看向厨房里的孙权 想着他以前都不做饭就下意识问了一句
“你以前不是不会做饭嘛?”
说完空气凝固了 不知道怎么了 刚刚还在闹的几人突然默不作声 法老也看向我 挠挠头满脸写着 我该不该骄傲你还记得
“你们很熟吗?”
杨和苏不温不热的质问点醒了楞在原地的我
“奥!我听说孙老师不会做饭来着”
“不好意思孙老师 冒犯了”
“没事”孙权笑笑说
我一解释 空气又热闹起来 小精灵拽着大家开电视 ,杨和苏也不在过问刚才的事 只有江澄宇还坐在旁边闷闷不乐的,但最后还是加入了他们
我望向厨房里呆呆站在那的孙权 他眼神温柔的看向我
“我来帮你吧 孙老师”
我跑向厨房里 孙权笑着打趣我
“阿若不会帮倒忙吧?”
我很不服 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哎呀妈呀 你瞧不起谁”
孙权低头一边切菜一边笑的像个傻儿子一样
“那阿若 就先把那边胡萝卜洗了吧”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我连忙跑过去,边跑还不忘冲身后无奈的孙权说
“我去开门咯~”
“懒”
孙权还是止不住的发笑 ,仿佛一切和几年前一样美好 ,那时我们还没有分开,及时那时他还不会做饭
最后门还是被我打开了,小精灵才没抢过我
小李他站门外 看见是我 笑了笑
“来晚了”
他明显可见的气喘吁吁
“累了吧小李老师 快进来”
听见这个称呼,他递给我东西的手顿了顿,我趁机看了看袋子里东西,是糖葫芦 我们这条街没有,他是跑了很远吧
“叫哥咯”
他尽量保持语气温和,因为我是故意叫他老师的
“哥~快进”
他胡乱的摸了摸我的头,我有点惊呆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李毅杰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越过我
“你们两个?”
听见小精灵的询问我回头正想解释李毅杰就毫不在意的搂着我肩膀
“好朋友,你们不知道吧?”
我笑笑点头复应他 “对对对”
小精灵点点头没在说什么,杨和苏笑意全无,江澄宇倒是看着这出戏有点不爽,在厨房的法老似乎并不知道什么
我脑子一转就知道气氛不对
“你去和法老爷爷做饭吧 好男人
我连忙拽着李毅杰一起到厨房然后就逃似的离开的厨房 去哄那几位醋精去了
“要我做苦力啊”
小李无奈的感叹道,旁边法老看着他耸了耸肩
“你们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我站在茶几前居高临下的样子看得他们一笑
不是你们笑什么我还没开始展示呢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欺辱,有点愤怒的提前结束了哄人模式
小精灵拉着我的手坐下
“小周天生自带搞笑细胞吧”
杨和苏鼓掌附和道 “同意同意”
“gun”
我礼貌回应他们,没想到江澄宇在一旁说
“夸你呢 说你人缘好”
我翻了个白眼,好吧江澄宇真有你阴阳的
【苏小if】放火烧山 (十一)
*《烂人真心》苏小if线 / 正文合集已完结
* HE / 伪现背(现实时间线打乱 / 含法小
❌“他是烂人,我是真心。”
贰拾
孙权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
他鞋都没脱先去开了灯怕后面的人绊到,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
没有人。
哦,小老师没跟他回来。
孙权沉默着去把门关上,沉默着换了鞋,沉默着坐到了沙发上。
他看着电视的黑色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感到陌生。
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
这世界怎么突然开始变得奇怪了。
什么时候。怎么会的。
孙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陈峥宇突...
*《烂人真心》苏小if线 / 正文合集已完结
* HE / 伪现背(现实时间线打乱 / 含法小
❌“他是烂人,我是真心。”
贰拾
孙权打开门,屋内漆黑一片。
他鞋都没脱先去开了灯怕后面的人绊到,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
没有人。
哦,小老师没跟他回来。
孙权沉默着去把门关上,沉默着换了鞋,沉默着坐到了沙发上。
他看着电视的黑色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感到陌生。
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
这世界怎么突然开始变得奇怪了。
什么时候。怎么会的。
孙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陈峥宇突然就和杨和苏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怎么会的?
其实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小老师是第一次谈恋爱吗?不是啊。是和杨和苏谈又有什么稀奇的呢,反正早晚要分手的啊。
恋人是永远不会长久的,孙权想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道理了。
只有朋友才是一辈子的。男朋友?男朋友算个几把?他谈了这么多女朋友,哪一个比过小老师了?
孙权这么告诉自己,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无所事事地刷着朋友圈,上下滑动着,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面前这块小屏幕上。他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文字却完全没进脑子。
终于,他的手指停了。
页面上的朋友圈是小老师晚上吃饭前发的,一张桌子上的菜的照片,没有人物出镜。
而孙权却看见照片的右上角,有一只戴着戒指的手,握着玻璃杯入镜了。
孙权点开图片,看了一会,突然猛地把手机砸了出去。
完了,去他妈的,全都完了。
小老师谈恋爱根本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和谁谈。
杨和苏,杨和苏怎么了?他有什么特别的?怎么是他就不行。
因为他是男的?不是,根本不是。
是因为什么,孙权想都不敢想。
在刺眼的白炽灯光下,孙权仰着头大口地喘着粗气,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大片绝望黑暗笼罩了,看不见亮。
半晌,孙权起身把刚才扔掉的手机捡起来。这漏液的破华为还挺抗摔,屏碎了一半,但还能正常用。
他点开了置顶的对话框。
贰拾壹
回程的出租车上,陈峥宇头靠着车窗,看窗外路灯划出飞舞的光线。
杨和苏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的侧脸。
最后还是陈峥宇先开口:“你看什么啊。”
“没看什么。”杨和苏说。
陈峥宇转头看他:“脸还疼吗。”
杨和苏点头。
陈峥宇凑近看了看:“感觉会有很重的淤青。”
“废话,孙权可一点都没收着劲。”
“你家里有药吗,回去涂一下。”
“有。”
“好。”陈峥宇又看向窗外。
接着又是沉默。
杨和苏想了想,问:“你现在醒酒了吗?”
“醒了,不醒也醒了,”陈峥宇说,“我跟jarstick差不多,喝的还没尿的多。”
杨和苏出声地笑。
终于下了出租车,两个人各怀心事上了楼。一路上孙权就发了很多消息,陈峥宇都没理。
进屋,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还是杨和苏先开口。
“醒酒了,之前你说谈谈试试的话,我可以当没听到。”
陈峥宇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杨和苏说,“我说了能让你喜欢我的,不管你气孙权也好喝多了也好,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陈峥宇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杨和苏还是笑着:“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们早晚会在一起的,我又不急这一段时间。反正刚才亲你了,算平了吧。”
陈峥宇呆滞了半天,才缓缓说:“杨和苏,我服了你了……你真的很不一样。”
“和谁不一样?”
“和谁都不一样。”陈峥宇说。
“……那你怎么想。”杨和苏问,他的手无意识地缠绕着腕上的链条,钛合金将皮肉勒出凹陷也浑然不觉。
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我当然觉得你傻。陈峥宇觉得这个问题好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这两天没完没了地缠着我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吗,明明目的达到了,又再来问我怎么想。
我的心意很重要吗。
都到手了的东西,还没新鲜就敢还回去,不怕再也碰不到吗。
真有人胆子大到这个程度,还是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陈峥宇看着杨和苏坦诚的神情,笑了。
“没有开玩笑,我说要试试的时候就没喝醉,”陈峥宇认真地说,“就算真喝醉了,后来孙权打你我也醒了……我对孙权说的都不是玩笑话。”
杨和苏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了,链子骤然被松开,腕上红痕显现。
他只说:“好,好。”
陈峥宇看他:“你不问我为什么?”
杨和苏本来不想问的,他怕答案会让他太难过,但他还是说:“你想说吗?”
“你不问我也想说,”疲倦感袭来,陈峥宇向旁边倒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我说了我本来就打算找一个男生谈恋爱的……相比其他所有人,其实是你的话最好。我有好多东西需要从你这学,勇敢……或者爱。”
说到这,陈峥宇笑了一下:“而且你不是说了吗,你有信心我们早晚要在一起,那早一点也没什么。”
杨和苏听了这个回答,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陈峥宇,我真的好喜欢你。”
“为什么突然真情表白?”陈峥宇一头雾水,“我说的话很感人吗?”
杨和苏点点头。
哎哟,陈峥宇竟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怜。
他坐起来,拍了拍杨和苏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