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下】
书接上回
——
10.
沈苏原是被叫去给隋寒白送伞的。其实要说平时要叫他送东西,他不等了隋寒白亲信他肯定不会去的。无奈大病发烧一场,蒙蒙的,就真的往太子的东宫去了。
隋寒白回来后大发雷霆,这趟气得他急匆匆回到东宫要人质问。
“你是我的兄长。”
“但从今往后不必再是。”
这层关系早该说清的,就算不用沈苏戳破一切。
“好。”太子转了转手腕,“母后在上,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不是我闹的。”
太子一挥手:“把他拿下,听不懂吗?”
没有人动。
“把他拿下!”
有几个人斗胆上前却不敢像对待下人一样按住二皇子。隋寒白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书接上回
——
10.
沈苏原是被叫去给隋寒白送伞的。其实要说平时要叫他送东西,他不等了隋寒白亲信他肯定不会去的。无奈大病发烧一场,蒙蒙的,就真的往太子的东宫去了。
隋寒白回来后大发雷霆,这趟气得他急匆匆回到东宫要人质问。
“你是我的兄长。”
“但从今往后不必再是。”
这层关系早该说清的,就算不用沈苏戳破一切。
“好。”太子转了转手腕,“母后在上,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不是我闹的。”
太子一挥手:“把他拿下,听不懂吗?”
没有人动。
“把他拿下!”
有几个人斗胆上前却不敢像对待下人一样按住二皇子。隋寒白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两脚就踹开,用了十足的力。
他只看着太子的眼睛,一字一顿:“他、在、哪?”
下人跪趴在脚下,真已无人敢动。
“这么对我宫里的人,你是想谋太子位吗!”
“他在哪?”隋寒白充耳不闻。
“……”
天边炸过一声雷响。
太子对着隋寒白那种脸,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呵。他在雨中跪着呢。”太子冷笑一声,眼见着隋寒白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太子在想,是谁最像父皇。
11.
隋寒白把苏成熙从东宫打了横抱回来之后不久,被太子对皇帝说了一番禁足一年。禁足不算什么大罚事,反倒能让隋寒白静悄悄照顾沈苏一招。
等他解禁足的时候,已经决定了送沈苏出宫。
他的宫里就只留下了一盘沈苏进宫时留下的棋盘。
有的时候沈苏咳疾猛犯,一口血落在棋盘上也是有的事。回想这一年,沈苏的话同隋寒白一样少,喝的药比御花园池子里的水还要多。
隋寒白终于一心压太子一头。
就连原先教导太子的国师也愈来愈青睐他。国师教导皇子是不允许的,但他们私下却以师徒相称。
国师辅佐的君王有三代,个个原先都不是太子,或许他也觉得隋寒白颇有他父皇的风采。
12.
来年七夕,隋寒白威望胜过太子。
国师说:“你走到这一步了。”
隋寒白沉默不语,今年他胜的棋比国师多。
国师和他下棋,从来都不是对弈而是引导。所以不管是棋还是那句话,都明晃晃地告诉他:“和太子扳手腕也到收尾的时候了。”
最近听闻朝中有人提出另立皇储。皇帝不咸不淡的“无可厚非”敷衍过了。
但接下来就是接连不断的皇储异议。
太子性情暴虐,除了敢欺辱其他皇嗣,贪心太过明显。
“老师,为何?”
“你兄长不适合。”太子像是任何时期的先皇后,张扬跋扈。
13.
隋寒白和国师下完棋的三日后,满城非议。
二皇子这个后起之秀,摹照皇帝,杀亲夺嫡。
14.
一刀,两刀,三刀。
举刀的人似乎格外气愤,每一下都落得重重的。可往他脸上看,如此的面无表情。
他脑子里想起那封沈府回寄过来的信。
是沈荞写的。家弟已逝。
他再次缓缓抬手,似乎生了自刎的心思,却瞧见一个站在东宫门口的身影。他没怀疑是假的,张口便说:
“救我。”
他的脸上划过两滴泪,宛如寂静的磐石开始分裂。
——
oe,累鸟,感觉自己越写越敷衍?
【隋苏.七夕.12h.0:00】
上一棒我自己
没有下一棒了
七夕完美结束!
人间青
那就用我鬓上三尺寒,与你共白发。
——
沈苏有些恼。
比抗拒不了冬困时还要恼。
大墉城的小世子爷,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是在寻欢作乐的,可此经故人再别,他突然一蹶不振了。
从此把自己关房间一个月有余……当然,之后沈荞一脚踹开沈苏的房门后才发现沈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早就跑了。
沈苏跑的时候没忘记带上赵殷,赵殷虽脑子转得慢,但是手脚很是麻利,已是不错的仆从。
他们出发后两天,沈苏才忙忙吩咐赵殷此后不再叫他沈苏,而是苏成熙。这个名字倒是适合他,“熙”字欢快纵乐,俏皮如他。
赵殷跟在永远不急不慢的沈……苏成熙身后,拎着行李穿过一整个大墉城以及仿佛漫无边际的树林,他们从没...
那就用我鬓上三尺寒,与你共白发。
——
沈苏有些恼。
比抗拒不了冬困时还要恼。
大墉城的小世子爷,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是在寻欢作乐的,可此经故人再别,他突然一蹶不振了。
从此把自己关房间一个月有余……当然,之后沈荞一脚踹开沈苏的房门后才发现沈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早就跑了。
沈苏跑的时候没忘记带上赵殷,赵殷虽脑子转得慢,但是手脚很是麻利,已是不错的仆从。
他们出发后两天,沈苏才忙忙吩咐赵殷此后不再叫他沈苏,而是苏成熙。这个名字倒是适合他,“熙”字欢快纵乐,俏皮如他。
赵殷跟在永远不急不慢的沈……苏成熙身后,拎着行李穿过一整个大墉城以及仿佛漫无边际的树林,他们从没这样走过一段路。
风餐露宿倒也快活,主要是这天寒地冻,没有蚊虫惊扰。
苏成熙披着大氅,和赵殷也算是边走边玩就到了开春的京都。
京都也还是与大墉城是有区别的,但是也不至于有太大落差,都是夜市繁锦、居民来往。苏成熙初来此地,一叉腰,宣言这京都除了比大墉城多座金镶的皇宫,也没什么分别。
“那公子,我们移居京都来干嘛?”
对于忠心耿耿的赵殷从不需要多解释,苏成熙当初一句“咱们去京都住去”,赵殷便一股脑儿就随着来了。
苏成熙推开客栈的窗,笑道,“找人来的啊。”
毕竟大墉城哪哪都好,就是没有这里有意思。
“啊?谁啊?”赵殷突然瞪圆了眼睛,“是……隋寒白啊?”
“或许喽。”苏成熙笑着摊了摊手。
京都开春,窗外还是不够明媚,于是苏成熙开的那扇窗外传来的更多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吵闹声。
现在已经不下雪了哦。
隋寒白,没我在,春光怎能大好呢。
而如今的隋寒白,从离开大墉城到现在还未再度领命出征,但是已经被皇帝格外看重,隔三差五就要召见一次。
隋寒白困惑,直到皇帝那次,叫了芍阳公主来掺和。
芍阳公主娇羞地不断提及“早就听闻隋寒白剑眉星目一骑绝尘,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看着皇帝满意的应允之色,隋寒白了然。
春梢已无白。
隋寒白不觉寒意,只是再煮酒喝茶,还是能想起那场雪下故人明媚的笑脸。
他不知道沈苏早已挤身京都,惟有年少时沈苏赠予他的一枚玉佩能够陪伴他。
隋寒白一直以来都很是珍贵这枚玉佩,但还是不慎将玉佩摔碎过一回,幸于隋寒白其实也是细心一人,挑灯用鱼膘胶便给补好了。
这只是儿时沈苏从自己零饷中折出来的钱买的,要说价值,已是隋大将军身上最廉价的东西。
苏成熙没有过问过这块玉佩的去向,只是他也同样妥帖地保管好了相同的一块玉佩。
要说君子约,起于年少情。
客栈云云人动,苏成熙说这是自己没选错店家,转头就要赵殷多方打听隋寒白最近的音信,自己则撞撞运气管将军府去了。
京都的新立的将军府,苏成熙一路走来早有耳闻。
但他并不打算没撞到人就撒泼打闹地要进去。且不说失了形象颜面扫地,就是隋寒白平日里愿意陪着他闹也一定会把他遣送回大墉城去。
隋寒白不会是因为头脑一热就丧失判断力的人。
不然也不会和沈苏列为对比啦。
他也些许能猜到,他到的同时,沈家送往京都将军府的信也已经到了。
家中有一个看管严的长姐,还真是令潇洒风流的沈苏无奈啊。
不过一般有什么烂摊子,也都是沈荞给拾掇的,可谓是相当宠爱这个弟弟了。
苏成熙看见了将军府门楣,但还未到将军府门口,他脚步不自觉地慢了起来,突然转身,竟有些心虚地打算混入人群。
你说这,不让进去,或者放他进去了也还好,但是谁架得住人家专门倚在门口等着呀。
那人半倚将军府府门,发丝划过下颌,似乎挠的他有了些许痒意,便颔首转了头。
正瞥见已经不再明显,淹入人海的苏成熙的背影。
隋寒白轻微地眯了眯眼睛,手在暗中一挥,人群中便有不知谁收到了指令,悄然一路跟上了苏成熙。
沈苏又不是他要追究的罪人,目前看来,若是沈苏不再接近自己,只需将他的动向传交给沈家人便好。
就是沈家人那群,要是捉回了沈苏,便不会由着他乱来了。
而隋寒白,也不会再回大墉城了。
苏成熙其实也有远远观望过隋寒白的身影,但是没多看,心里想着之后有的是时间聚。
现在不如先把沈家的眼线给甩咯。
苏成熙紧捻紧手中收好的折扇,在热闹的大街上东逛西逛。
每当他笑脸盈盈地对着卖烧饼的大娘或者卖糖包的姑娘说着“谢谢姐姐”的时候,余光都是盯着暗处那个不知什么时候缠上的眼线。
哼,跟小爷玩儿,你还得练个一百年。
他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而手中提溜的东西越来越多。
暗中眼线时不时都想啧上一声,因为苏成熙走的地方人越少反而越难盯住。
这小祖宗在京都不知怎的如鱼得水,在各个巷子蹿得他个本土人都自愧不如。
苏成熙眼见有个和他穿得相似的女子同他擦肩而过,也知道如何甩掉身后难缠的狗了……
苏成熙将他出去采购的东西一股气儿扔到客栈的桌上,就急匆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一饮而尽。赵殷看那些东西看得发怔。
“今晚不用点菜了,小爷我买了一堆好东西。”
“世……公子你不是在大墉城说过,这些东西早就吃腻了么?”赵殷随便翻了翻,也坐到苏成熙的对面来。
“那不一样,这又不是大墉城,”苏成熙挑了挑眉,这回叫赵殷给他倒茶了,“说不定京都的别有一番风味呢?”
“……可是公子你明明说京都除了比大墉城多座皇宫,完全没有差别……”赵殷一边倒茶一边小声嘟囔。
“我让你弄点隋寒白的现状来,你搞到什么了?”苏成熙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茶。
“他似乎要与芍阳公主订婚了。”
“噗——”苏成熙一口茶并不优雅地喷涌而出。
“他?订婚?!公主!”
“呃…昂。”赵殷点点头,转而沉默地将苏成熙杯里的茶添上。
“我说怎么走得急呢,急着接亲呢。”苏成熙笑着。
但是赵殷瞧着这笑,可不像是苏成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弧度。
苏成熙甚至急躁地从椅子上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用手比一些看不懂的动作,“我们。从大墉城。过。来。来随礼来了。”
“那公子,我们随多少?”赵殷天真脸。
“好兄弟。多随点。”苏成熙笑得有些扭曲。
隋寒白暂时还没接这个亲,因为在此之前,他自请出战边关,一去得个十年八载,皇帝大概不会愿意让他的女儿这么个等法。
但是,芍阳公主本人似乎愿意。
隋将军不应,隋家也得应。
芍阳未必要得到他的心,只是想得到全天下最难以得到的好男人。
隋寒白的整个心,难得面临崩塌。
是不能说自己所爱,也不能说自己不爱。
是夜,隋寒白点着灯,开始用闲下的时间写下对沈家的答复。
他的字极为好看,说有劲也有劲,说秀气也秀气。称得上,这墨一落纸,就难以想象是那么凉薄的一个人写下的。
【沈苏在京都不假,但是并未做出格的事。我与他尚未碰面,不出三日我将离开京都,请沈家自行接沈苏出京。】
他不想再看沈苏一眼,他就怕再多看了,就无法忍过一整个十年八年。
到时候,沈苏也该成家了吧。
隋寒白攥紧手中的寒玉,不知不觉抿唇皱眉。最后他收好书信,交给了下人差送。
沈苏一向是说走就走,说做就做的人,这次恐怕真是任性了,就这么骗过沈家独自赶来京都。
隋寒白没料到隔日夜里苏成熙会悄悄翻了将军府的墙,苏成熙这么做一向游刃有余,但是隋寒白依旧能能清楚地察觉到。
他只是不拦,大不了圆了苏成熙想说的话,和硬要见到人。
这㡖墙是苏成熙翻过的最高的墙,不过趁着夜色,他翻后院的墙来还顺手带了一把梯子。
就是梯子不怎么结实,往上走一阶总是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小时候也经常偷鸡摸狗似地翻隋府的墙,不过那个时候他就算把墙蹬破了也没问题,现在面对起隋寒白还要小心翼翼真是不习惯……
良久,苏成熙爬到墙上,认真地观摩了一下墙与地面的距离。
总而言之,他最后是两手紧抠着墙头再荡下去的。
落了地后他就开始蹙眉,条件反射地掸起身上沾上的灰。
而就在此时,暗处传来一道声音。
“走正门不好吗?”隋寒白从屋檐下的黑暗里现出身。
“隋将军近来可好?都晓得京都什么些好玩儿的?”苏成熙只当没听见,上前去架住他的肩。
“沈家人要你回去。”
“我知道。要是他们不会要我回去,我就走正门了。”
“离开京都。你最好明日就启程。”
苏成熙撇了撇嘴,“怎么见我一开口就是赶人走。你和芍阳公主的喜帖呢?不给我发一张?”
“……”
寂寞无声。
“罢了罢了,”苏成熙暗自垂了眸,有些失落。“隋将军不想请,了解。”
“……”
那面仍旧没有回答。
“那我问你,那日匆匆离开,是为了芍阳公主吗?”
“……不是。”
隋寒白往前不识,当下不肯,未来也不认。
“所以呢。我送你的情,都在京城的开春与那团雪一同融化了吗?”苏成熙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隋寒白。
霜月当下,寒光渗人,柔目也疏离。
隋寒白收紧了五指,撇头躲过苏成熙的审视。少年的爱太过洋洋洒洒,比炽热的烙铁还要咄咄逼人。
苏成熙放下那只搭在隋寒白肩上的手,“我也不是不能明白你……再见。”
隋家,皇朝,兵民。他一个也甩不掉,好像自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定数,而沈苏才是那个意料之外。
今日的夜谈并不愉快。
苏成熙是决绝地从正门回去的,他并不想表达什么。只是更加长久的困于君心。
“公子,茶喝多了容易睡不着的。”
“去去去,我都没喝酒你闹什么。”苏成熙的茶一喝就是几盏,只因他有几分忌惮自己喝醉之后到将军府大闹一通。
此时的苏成熙并不知道,隋寒白两日后便要出发边关,怒血愤战。
“赵殷,我有个想法。”
“隋寒白要是成亲,我就劫婚。”
“世…公子你、你,你何曾觅到良配?”
“不是…我的意思是抢劫的劫,我要抢亲。”
赵殷心中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抢谁?”
“隋大将军。”
赵殷松了一口气……不对!
“公子!你是断……唔!”赵殷被捂住嘴。
苏成熙捂住他的嘴,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么傻的仆从,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想好计划苏成熙入眠后再张开两眼,自己已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抬到了马车里,身侧是一直让他靠着肩膀的沈荞。
“你醒啦。”沈荞看到他睡醒后就是一副花儿绽放般的笑容,“听说我弟弟在外面叫苏成熙,怎么连姓都改了?”
沈苏极力陪着笑,半天说不出什么。
但凡在别人面前好使的花招,只要在沈荞面前都丝毫不起作用。沈荞宠他,他也没管过,因此从没想过会有这般难以糊弄的境地。
“小苏。隋寒白这下可不可能再同你胡闹了。”沈荞正色,“并且,至少十年你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因为,什么?”
“或许在你心里,就算隋寒白成了亲就此住在了京都,你只要想见他,沈家不许你来你也会来见他。”沈荞摸了摸沈苏的脑袋,“可是他现在要去凶险万分的边关了,他亲自请命抗拒结亲圣旨。”
“小苏,我知晓你天真,便不再多说了。”
“小苏,向前看吧。”
沈荞的话萦绕在沈苏耳边,他却只感觉脑子嗡嗡的,手指麻麻的。
沈苏一言不发,只是跟着沈荞回了沈府。
是啊,隋寒白从不似他。
他的选择,只有一把更比一把重的枷锁。
之后几月沈苏倒也没有再做出一蹶不振的模样,只是隋寒白这个名字渐渐成了沈家的一个禁忌。
隋寒白的故事在大墉城也从一开始的风头无两,变成了后来的鲜为人知。
沈苏每年都要去往京都闲耍,偶尔再度打听遥远的隋寒白的故事。
隋寒白用很多很多年立下的功劳确实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会被遗忘的,但是人们更多的是感叹,好像一朝一夕间又知道了隋寒白全部的惨剧。
第六年…又或者是第五年第七年,大墉城迎来了一场最大的雪。
沈苏在这一年来到之前,听到了隋寒白战死的噩耗。
他能看见全世界都在为这个人怆然的,哭丧的队伍,撒着白色的纸币满天飞。
太多了,这些纸币。
沈苏看见,他们撒了一整条英雄回来的路。
沈苏只是沉默着,像是透过这些东西,瞧见隋寒白的神情。
好在。
大墉城里最大的一场雪,真的为隋寒白铺了一条路回来。
那避雨亭的石桌上长久搁着沈苏烫得能烧穿桌子的茶壶,他每日都来,每日都看。雪色很凉,很刺眼。
隋寒白却在那日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苏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自从很多很多年前分别以后就总是如鲠在喉了。
“沈苏。”
这次换他站在雪里,白色渐渐从他的到来里落幕。
——
拖了很就还是写完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