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宴第叁拾伍道菜】山下的沧海是老虎
又名:香辣卤蛋(土菜馆出品),cp少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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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
湛空为一户人家念完经,出门便听见女子的呼救声。正转头时,一位身着红衣的沧海少女惊慌奔逃下猛地撞入他怀中。
少女云鬓松散,幽幽的香气钻入鼻间。湛空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受清规戒律,哪里遇到过这等情况,霎时尴尬得浑身紧绷手足无措,耳根通红。却依旧保持镇定,温和沉稳地安抚少女:“施主莫慌,所遇何事尽可告知小僧,小僧自会相助。”
“大师!他们要把我当食材下锅啊!”少女紧紧抓着湛空的衣服,埋头在他胸前大哭,“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湛空心下大惊,怒容满面:“竟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他们在哪?这般罪大恶...
又名:香辣卤蛋(土菜馆出品),cp少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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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
湛空为一户人家念完经,出门便听见女子的呼救声。正转头时,一位身着红衣的沧海少女惊慌奔逃下猛地撞入他怀中。
少女云鬓松散,幽幽的香气钻入鼻间。湛空从小在少林寺长大,受清规戒律,哪里遇到过这等情况,霎时尴尬得浑身紧绷手足无措,耳根通红。却依旧保持镇定,温和沉稳地安抚少女:“施主莫慌,所遇何事尽可告知小僧,小僧自会相助。”
“大师!他们要把我当食材下锅啊!”少女紧紧抓着湛空的衣服,埋头在他胸前大哭,“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湛空心下大惊,怒容满面:“竟有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他们在哪?这般罪大恶极之人小僧定不能容忍!”
少女似乎因过度惊吓失去了理智,只不停哭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师你救救我吧!大师我好害怕啊!大师你带我走吧!大师你救救我吧!”
湛空见状明白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当务之急还是保证少女的安全:“施主请放心,小僧一定会保护施主的。”
“大师……!”少女激动之下紧紧抱住他的腰,稍稍安下心来,依旧哀哀低泣。
这样的肢体接触实在太过亲密,湛空涨红了脸:“施主,小僧这就带你去落脚的寺庙,你……可否请你放开小僧?”
“啊,大师……”少女抬眸看着他,檀口轻启似要说话,忽然晕了过去。
湛空无法,只得背起少女回去。幽香更近,他冷不丁想起少女方才那一眼——秋水盈盈,忧戚欲诉——心上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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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醒来之后,竟忘记了发生的事情。她无助的看着湛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少女不记得了,但是湛空还是同她说道:“施主昏迷期间,小僧去查过你遇到的那伙贼人,只可惜一无所获。不过小僧已向官府告知此事,绝不会放任他们为非作歹。”
少女茫然点头,咬了咬唇轻轻说道:“多谢大师。大师,我叫枝枝,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湛空双掌合十微微躬身:“阿弥陀佛,枝枝姑娘,小僧湛空,姑娘叫小僧湛空就好,小僧佛法尚浅,当不得‘大师’一称。”
“湛空。”枝枝忙回一礼,一双眼中愁绪难消,“我如今也不知该往何处去,能不能请你收留我一段时日?”
将女子带回庙中居住实为不妥之事,湛空面露难色:“枝枝姑娘应是沧海弟子吧,不如先回沧海?姑娘要是担心再遇上那伙歹人,小僧愿意护送姑娘。”
枝枝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我此来中原是为历练,若是因为遇上危险便退缩回门派,实在不甘。何况江湖本就多艰险,我既决心踏入江湖,便不该畏惧于此。”
“湛空,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不会长留于此,等我想好接下来往何处去,或是联系到同门,我便会离开。请你帮帮我吧。”枝枝恳切道,清泉般的双眸中透露出祈求的意味。
湛空对上她的眼睛,似触电般微微垂下眼睫,妥协道:“这,唉……姑娘既如此说,小僧怎好拒绝。姑娘且安心住下,小僧会向住持说明此事。”
“多谢湛空!”枝枝终于有了笑容,透着水光的眼睛如同点了星光,让湛空不敢再看一眼,忙告辞离去。
望着湛空的背影,枝枝掩唇轻笑。
3
枝枝观察了几天,湛空的生活也太单调了些,整日里除了诵经便是练武。
湛空忍得额上渗出汗来,终于忍不住了:“枝枝姑娘,可否请你不要一直盯着小僧看?”
枝枝一脸天真纯良:“我观湛空诵经一时感悟颇深出了神,打扰到你了吗?”
“啊,瞧我说的,以湛空你的心性,怎么会被我打扰呢?”枝枝莞尔笑道。
湛空道了声“阿弥陀佛”,正色道:“能使枝枝姑娘感悟佛法,小僧之幸。只是小僧心性确实尚未磨练足够,不能全然专注,惭愧惭愧。”
“那正好我看着你诵经,帮你磨炼心性!”
“这……”湛空思索片刻,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只好当作磨炼由她去了。
枝枝计谋得逞,目光越发肆无忌惮。湛空则煎熬至极频频皱眉,拼命让自己忽视掉她的存在。
等他刚诵完经,枝枝便捧了一盏茶到他面前,甜甜笑道:“湛空诵经辛苦,枝枝特意为你泡了茶,快喝吧。”
“枝枝姑娘,这岂敢劳烦?”湛空却吓得退后三步,练练摆手,复又小声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乃出家之人,怎可贪图温柔……”
“湛空你在说什么呢?听你诵经我对佛法有所感悟,特意泡了茶来感谢你!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可一定要喝呀。”枝枝依旧笑语嫣然,虽不显逼迫,但也让人不好拒绝。
湛空推辞再三说不过她,无奈只好喝下。
除此之外,湛空练武的时候枝枝也要在旁边看着。美其名曰“天下武功出少林”,看他练武对沧海武学的理解也有增益。枝枝看得确实很认真,就是不像在体会武学。湛空觉得她眼中有一簇火焰,每当她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时,便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他。
枝枝姑娘很奇怪,湛空如是想。他诵经练武时,枝枝便在一旁盯着他;他休息时,枝枝总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他空闲时,枝枝总是寻他说话与他相伴。就连睡觉时,枝枝也毫不讲理的挤进他梦中。不知不觉间,枝枝已经占据了湛空的全部生活。
4
时日一久,湛空也觉出不对来。红袖添香美人在侧,枝枝在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的瓦解他的内心。她眼中的火焰也越来越滚烫,越来越不加掩饰。
“湛空,你都看出来了,是不是?”枝枝甜甜笑着,轻轻靠着湛空,纤纤素手握在他腕上。
对着佛像,湛空闭目合掌,不动不语。
“湛空,你回答我呀!”似嗔似娇,让湛空心头一动。只觉得枝枝哪里是温柔纯真的少女,分明是勾魂摄魄的狐妖。
湛空默诵佛经,不为所动。
“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孩了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那天我向你求救其实是骗你的,我只是编了一个借口想能够接近你。我想有一个追求自己所爱的机会……”
“湛空,你明明动心了的,对不对?”枝枝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饱含的期待叫他心口发颤。
他终于说话了:“施主,请回吧。”
久久的沉默。枝枝忽然轻笑一声,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语气轻快:“你是有佛缘的人,我不该阻挠你的。我这就走,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她立即转身跑出门外,以袖掩面遮住满面的泪痕。
当幽香彻底消散时,湛空的默诵忽然停滞,枝枝真的离开了。佛像依旧悲悯众生,他望着却只感到满心的空茫。枝枝说的没错,他确实动心了。被枝枝热烈的爱意无孔不入的包围着,他没能守住一颗清净心。
“阿弥陀佛……”湛空对着佛像深深一拜
佛祖,请原谅他内心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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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空回到少林后,想要一心向佛,可枝枝的笑靥总是闯进他心中。他只好闭门不出,潜心诵经,才能得平静。
可当他不经意瞧见枝枝在山门外望着寺内时,再也维持不住了。与他目光相对的那一刻,枝枝却先败下阵来,慌忙跑开。
湛空再也忍不下去,不顾一切追上枝枝。可面对枝枝含泪的双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枝枝忽然明白什么,惊喜道:“湛空,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
“枝枝,我……我的俗名叫舜枫。”湛空垂下了头,“是,我喜欢你。”
“湛空!”枝枝扑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太好了。”
湛空无言望天,此生已愧对佛祖,他不想再愧对自己的心。
枝枝低着头,心满意足的笑了:呆和尚,你终究是我的。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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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站在空荡荡的金陵城大街上了,左手边是夫子庙的城墙,墙下站着那对经常给她的菜差评的男人。右手边是熟悉的瓜摊,一年四季都打着赤膊的王猛正站在摊前拍着手吆喝。沧海又望向稍远处雕绘模糊不清的牌楼,再看看地上泛着光的青砖,用脚尖碾了碾上面铺着的红毯,刚刚恢复思考能力的大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原来萝莉那个低矮奇怪的视角还是考虑到游戏体验优化过的。而第二件事是:在做梦?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迎面便走来了一名金吾卫,沧海躲避不及,只能眼见着金吾卫大步流星走来,径直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若只是穿过便罢了,偏偏还朗声说了句什么。
沧海没有感受到任何冲撞,但身形还是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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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站在空荡荡的金陵城大街上了,左手边是夫子庙的城墙,墙下站着那对经常给她的菜差评的男人。右手边是熟悉的瓜摊,一年四季都打着赤膊的王猛正站在摊前拍着手吆喝。沧海又望向稍远处雕绘模糊不清的牌楼,再看看地上泛着光的青砖,用脚尖碾了碾上面铺着的红毯,刚刚恢复思考能力的大脑,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原来萝莉那个低矮奇怪的视角还是考虑到游戏体验优化过的。而第二件事是:在做梦?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迎面便走来了一名金吾卫,沧海躲避不及,只能眼见着金吾卫大步流星走来,径直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若只是穿过便罢了,偏偏还朗声说了句什么。
沧海没有感受到任何冲撞,但身形还是晃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控制住了沧海的身体从而带动她做出了被撞到的动作。还未待沧海站稳,金吾卫又从后面穿了回来,说着同样的话又顺着道路中线沿着来时的路径走远了。沧海没听清金吾卫说的话,偏偏脑海中又有印象那金吾卫是在指责她没有避让。
“自己撞过来,偏要说别人不懂避让,讲不讲道理。”沧海搜刮着腹中所有可以用来骂人的话,憋出了一句,“臭不要脸!呸!”。
沧海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要捋一捋她正在面对以及将要面对的一切,她笃定这个情境曾经在哪见过,却毫无头绪。沧海感觉自己什么都忘了,又好像什么都记得,比如她知道如果自己骑马穿过那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会向另一个男人许诺等有钱了也买匹马,但是他们一直没有钱;又比如再往前走一个屋檐下坐着一个醉鬼,他的老婆也站在附近不远处,他们的幼子被拍花子拐走了,无法接受现实的夫妻一个成日酗酒,一个整天以泪洗面;再比如树下凑在一起玩耍的三个孩子看上去玩得很好,实际上是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在吓唬,又或者说是欺负小一点的孩子,沧海想把大一点的孩子揍一顿,想很久了。
沧海没用多久就将头绪厘清了,也不是她自己理的,更像是有个不知名的存在将一切灌入沧海的脑海中。这是一个名为一梦江湖的游戏,沧海是这个游戏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玩家,但不知道沧海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故,她进入了游戏里的世界。
我在原本的世界里大约已经去世了吧,沧海想。
沧海试着抡了抡胳膊,又踢了踢腿,原地又跳了几跳,行动丝滑顺畅,完全没有被金吾卫撞到时候的迟滞感,仿佛在她知道,又或者说是相信自己是身处游戏世界的玩家时,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就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不疯魔不成佛 (完结)
写完啦!
一点都不虐,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并不
私心插了华武,一点点不影响阅读
再说另一方的惊磐,救他们的人一探丁盏盏的脉搏,摇头道:“内力耗尽,尚还可救,不过……”
惊磐问:“不过什么?”
“她之前可是自己采取了什么措施,为什么我察觉不到她体内的真气?”
惊磐一怔,忙上前探怀中人的手腕,果真内府平静异常,丝毫感受不出是习武之人的身躯。
“恕我直言,丁姑娘怕是在近日,自断了武学经脉,故此她的内力才会支撑不了太久,她怕是从今以后……”...
写完啦!
一点都不虐,真的,看我真诚的眼神(并不
私心插了华武,一点点不影响阅读
再说另一方的惊磐,救他们的人一探丁盏盏的脉搏,摇头道:“内力耗尽,尚还可救,不过……”
惊磐问:“不过什么?”
“她之前可是自己采取了什么措施,为什么我察觉不到她体内的真气?”
惊磐一怔,忙上前探怀中人的手腕,果真内府平静异常,丝毫感受不出是习武之人的身躯。
“恕我直言,丁姑娘怕是在近日,自断了武学经脉,故此她的内力才会支撑不了太久,她怕是从今以后……”
“废了。”惊磐吐出这两个字,面色冷若冰霜。
丁盏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如何也醒不过来。
自断经脉的确是她在离开惊磐后不久干的,她想,所谓心魔一说,或许她知道更有效的方法解决。
废除武功。
这法子以前她知道,却不敢轻易尝试,如今她却不再顾及那么多,甚至是在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就立刻实施了。不过她不敢轻易托大,还是留了一点后路,并未将浑身经脉全部封死,怎料想又是这一点点残留的真气救了自己性命。
她悔吗,苦修数年练就一身武艺,如何能不悔?可她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比起武功更重要的,是与那个人度过平凡的一生。
她记得有人抱着她在深夜里说:“待你长到普通人成年的年纪,我就娶你。”
大梦一场。
丁盏盏猛然从梦中惊醒,听到不远处有女子的欢笑声,揉着眼坐起来,入眼处是一间陌生的屋子。
一个云梦打扮的女子朝她走过来,声音温软:“你醒了?内力可有恢复?”
丁盏盏打量着这个人和周围的环境,正疑惑自家秃驴去了哪里,听到此人的话,下意识想反驳自己已经没有自行恢复内力的能力了,却奇异地感觉到丹田处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正托着她。
“这是……”丁盏盏借着刚恢复的一缕真气检查了全身,发现自己的经脉竟然已经修好了,“怎么回事?我的经脉……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云梦,是一位白衣少侠送你来此地的。”
“白衣少侠?”丁盏盏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长什么样子?”
“后背双剑,身穿重阳,模样甚是俊俏。”
丁盏盏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便又问:“只他一人?有没有一个手拿禅杖,胸前一串佛珠的长发和尚?”
“……”云梦姑娘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疑虑,肯定道:“只他一人。”
算上年少时那一次,这已经是惊磐第二次剃度了。
方丈手握剃刀,对着他念,“惊磐,此番回来,你可悟透了红尘?”
惊磐跪在垫上,双眼看向前方,闭口不言。
方丈叹息一声,“你既有罪,以后便接替你的师父,一直打扫藏经阁吧。”
惊磐目送他离开,才在佛祖面前重新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佛听见他说,弟子有愧无悔。
转眼丁盏盏已经在云梦住了许久,这几日倒是有几个沧海的同门来云梦求医,见她会问她的心魔是怎样医好的。
“听说了吗,原来《易筋经》果真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内,前不久还有一个少林的俗家弟子偷了它来救人呢。”
“我知道《易筋经》能重塑人经脉,就是武功尽废之人用了它也会重返巅峰,你们说它对我们的心魔会不会有帮助?”
她们偶尔也会从外界带来这样的闲话。
丁盏盏靠在树上,她已经长大了不少,再也不是坐在树上还要晃腿的小姑娘了。
“师姐,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大概是又要走火入魔了,您以前也这样吗?”
“我啊,”丁盏盏摸了摸小师妹的头,正要说话,后面的云梦弟子走上前来,笑着说:“当然了,谁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你更要乖乖吃药哦。”
“可是药好苦,”小姑娘缩在丁盏盏怀里不出来,闷声问道:“那师姐你是怎么治好的啊?”
丁盏盏拾起她头上落的一片花瓣,说:“师姐以前比你做的噩梦凶的多呢,还会梦到自己杀了好多人,后来……”
后来我遇到个人,那人在佛祖面前替我诵经,告诉我说噩梦他来做,功德都赠我。
不疯魔不成佛 (五)
惊磐醒过来时日落西山,周围已不见人影,他慢慢拾起禅杖,也没有四下找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院门口,像是在等谁。
一堆官兵闯进来,拔刀指着他道:“金陵今日死伤十余人,有人指证说你这院子有蹊跷,大师,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惊磐道:“无话可说了,是我杀的,将我带回去交案吧。”
官兵们互相看了一眼,似有疑惑,但见他供认不讳,试探地上前,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地扣押了他,走时凌乱的脚步踩踏了篱笆旁的几株小花。
看来即使没...
惊磐醒过来时日落西山,周围已不见人影,他慢慢拾起禅杖,也没有四下找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院门口,像是在等谁。
一堆官兵闯进来,拔刀指着他道:“金陵今日死伤十余人,有人指证说你这院子有蹊跷,大师,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惊磐道:“无话可说了,是我杀的,将我带回去交案吧。”
官兵们互相看了一眼,似有疑惑,但见他供认不讳,试探地上前,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地扣押了他,走时凌乱的脚步踩踏了篱笆旁的几株小花。
看来即使没有主人照拂,它们也熬不到下一场春雨了。
惊磐回头看到这一幕,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官府抓到了自江南至金陵一带逃窜杀人的犯人,贴出了告示昭告天下。
当晚便有人来闯狱。
一红衣少女背着屠刀悄无声息地潜入牢房,眨眼功夫放倒了十余名官差。
惊磐并不难找,他正坐在牢房内打坐,似乎这里只是他的又一间禅房。
丁盏盏停在他面前。
“卖给我假药,骗我要成亲,如今还想顶我的罪吗?”
惊磐睁开眼,叹息一声:“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丁盏盏破开牢门,“况且我自己做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替我挡。”
“盏盏,”她去拉惊磐,却发现那人纹丝不动,“我听说云梦已开谷,他们世代行医,你去求医,心魔并非全然不可解。”
丁盏盏看着他的眼睛,感觉那里坚若磐石,道:“我才不要解,你若不在,我就算解了心魔又有何用?”
她等了一会儿未听得人回答,急道:“你若不跟我一块,我便也留在这里陪你一起!”
惊磐终于道:“走吧。”
二人一路行至牢堂,眼看逃生在即,却发现牢门已关。
一个人正站在门口方方扣上锁,听到人声,他慢慢转过身,手上还转着钥匙圈,“你们猜,这里的哪一把钥匙是开门的?”
说罢回头,毫不意外地对着惊磐道:“大师,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你还记得我吧?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丁盏盏疑惑地看向惊磐,惊磐沉默不语,抓着她的手却愈发紧了。
那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们有说话的意思,笑了一声,在寂静的牢房里传出隐约的回声,他转向丁盏盏,“盏盏姑娘与我便是老相识了。”
丁盏盏并不想与他叙旧,直接去摸背后的刀:“陆衡远,你若不放我们,便不要再多言了,来打过。”
“欸,”陆衡远摆摆手,“你们二对一,对我而言岂不是很不公平,我怎么能让自己吃这样的亏。”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立刻便有数百号官差从周围包了上来,团团将二人围住。
“陆衡远你……”丁盏盏扫视一圈,发现根本逃不出去,气愤道:“你卑鄙!”
“兵不厌诈,是你们先动手还是我先?”他语气虽是漫不经心,手却慢慢握上剑柄,轻轻一弹剑已出鞘半寸。
丁盏盏气急败坏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听说过没有!你今天拆散我们,我要诅咒你永世讨不得老婆!”
陆衡远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真恶毒的诅咒啊,我好怕。”
说着他突然拔出剑朝丁盏盏刺去。
只听“当”地一声响,惊磐使着禅杖架住他的剑,剑气锋利,生生在他眉间割出一道红刃。
见他果真没有留手,丁盏盏也不再放水,一刀下去就是一排血影,但奈何人潮不断,武功再高强也有力竭之时,她眼看要支撑不住,正在和陆衡远打的惊磐立刻闪身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抬头道:“放了她,一切罪则我来承担。”
陆衡远道:“恐怕我做不了这个主。”
丁盏盏杀过的人足能组成一个戏班,而且此番他入狱,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便是陆衡远有心成全,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但他方才与陆衡远交手时,却并未感到他下杀手,想他莫非还有什么别的计谋,念此他问道:“那你欲如何?”
陆衡远张嘴刚说了个“我”,牢堂的天窗突然破开,散下一堆锈了的铁片,一道白影从天而降,落地直接了当地拉起二人,便毫不留恋地原路返回飞走了。
陆衡远刚迈出一步,一道飞镖嗖地落在他脚边,距离不过一指,飞镖上浸了毒,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银光。
“头儿,这……这怎么办?”一个官差惊恐地问。
陆衡远摸着下巴,研究起了那飞镖,闻言道:“去追啊。”
他用手帕捏着飞镖头提起来,又抬头看了看破了一个洞的天窗和散下来的灰尘,若有所思。
不疯魔不成佛 (四)
插了个新角色,猜猜他是谁?
清晨起来,丁盏盏光着脚走到院中,熟练地给自己倒上一壶凉茶,正美滋滋地对着茶嘴喝着,突然警觉地抬起头。
篱笆外站着一个人。
“妖女,杀人灭口不过瘾,还想着蛊惑出家人?”
丁盏盏一撇嘴,“大哥,你都追了我几年了,还不放弃啊?”
“这次不同,”门外人拿出一张通缉令,“你在江南杀了数十余人,这是英万里在白榜上贴的你的悬赏。”
握茶壶的手停在嘴边,红衣少女不甘...
插了个新角色,猜猜他是谁?
清晨起来,丁盏盏光着脚走到院中,熟练地给自己倒上一壶凉茶,正美滋滋地对着茶嘴喝着,突然警觉地抬起头。
篱笆外站着一个人。
“妖女,杀人灭口不过瘾,还想着蛊惑出家人?”
丁盏盏一撇嘴,“大哥,你都追了我几年了,还不放弃啊?”
“这次不同,”门外人拿出一张通缉令,“你在江南杀了数十余人,这是英万里在白榜上贴的你的悬赏。”
握茶壶的手停在嘴边,红衣少女不甘心地道:“你分明知道那不是我。”
一道疾风刮过,转眼间那张悬赏已然飞到她面前,那人道,“钱财可偿,人命无价,即使不是出自本心,人的确是你所杀。我今日可饶你一回,却终有会取你性命那天,你好自为之。”
丁盏盏不服气地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我功力比起之前已经精进不少,也不至于回回都输给你。而且,我已经能够控制好自己了!”
“心魔难除,”那人摇了摇头,听到屋内有异动,又看到门口摆着的禅杖,忍不住说了一句题外话,“但愿不要祸及他人。”
“要你多嘴!”
惊磐从屋内走出来,看到那人赤着的一双脚,面色先冷了半分。
丁盏盏任他把自己抱到桌子上,然后给自己穿鞋。她晃了晃腿说,“秃驴,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
惊磐细致地给她缠上鞋上的绑带,问:“你还会做噩梦?”
“人怎么可能一直做美梦!”丁盏盏踢了他一脚。
惊磐就势握住,这才抬头笑看着她,说:“你不是个小姑娘吗?”
“那小姑娘也会做噩梦呀!”丁盏盏又瞪他一眼,不满道,“你还要不要听我讲了?”
惊磐把茶壶从她手上拿下来,也跟着倚在桌旁,道:“你讲。”
“我梦到你剃度后的样子了。”
“哦?有没有很帅?”
“是挺帅的,”丁盏盏想了想,往他身上一靠,“而且你变成了一个大法师,专门捉害人的妖精。”
“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这怎么会是噩梦?”
“因为,”丁盏盏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要杀的是我。”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很久,久到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已经开始吆喝,惊磐才揽住她的肩,声音柔和道:“梦都是相反的。”
天气转暖,丁盏盏却无端打了个寒颤,她靠的与惊磐更近,用撒娇一样的口气道,“那你亲亲我。”
惊磐无奈,只能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却被人按住脑袋,迫不得已来了一个深吻。
亲完后丁盏盏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道:“我饿了,我要吃早点。”
惊磐点头,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放开,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刚才她抱他的时候,手环的似乎格外紧。
可他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准备去门口的街道上买早餐,刚走没几步路,顿觉脚下虚幻无力,立刻便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丁盏盏仍然坐在桌子上,她动也未动,一双眼睛依然那么明亮,可眼角隐约闪有泪光。
沧海地处仙山,四面环海,自古都是无数人的梦中仙境。可无人知晓,沧海中人的确有长生不老的能力,那便是停止生长。
在沧海,就连活了上百年的掌门,也是如孩童一般的身材,可谓真正的童颜白发。
而沧海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只要离开沧海,就能破解长生魔咒,可并没有多少人敢去试验它,那些出海去寻求生长的姐妹也都是一去不回。
丁盏盏长到了一定年纪,也不想总是被所谓的长生困在岛上,她带着星盘出海入了江湖,一路看尽人间美景,在发现自己确实恢复了成长之后,却又有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沧海祖先为永葆长生,所制功法与外界不同,她们可能并未想到百年后的今天会有人想要逃离长生魔咒,因此沧海的内力功法与外界是互斥的,互斥的那部分内力强势暴躁,且难以驾驭,有时不仅会损害自身,更会伤及他人。简而言之,沧海弟子一旦离开沧海,便会终生为心魔所困。
丁盏盏便是这样一个极好的例子。素日的她只是一个言语举止颇古怪的小姑娘,但一夕为心魔所控,也会沦为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有时候杀的人多了,双手也会觉得麻木,似乎就要认定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她承认自己在慢慢堕落,可偏偏有人不许她堕落,还要把她往回拽。
无数次午夜梦回,看到身旁的那一张脸,她记不清有多少次会在心里默念“菩提渡我”。
可事到如今,她却是连这样欺骗自己都不能够了。
丁盏盏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想起惊磐前几日说过,等来年入秋,要在篱笆旁种一些海棠花。
“不会太久的,秃驴,”她对着昏迷的惊磐歪了歪头,耳畔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去去就回来,你等我好不好?”
不疯魔不成佛 (三)
自从丁盏盏开始突飞猛进地长个子,家中的花销与日俱增,惊磐已经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愁的快要掉光了。
可他虽也是武艺精湛的佛门中人,却干不来像街口的华山弟子那样卖艺,一来少林功夫本就不如华山剑法花里胡哨,二来,他也没有来自武当山的大金主天天来捧场。无奈之下他只能重拾旧业——挖矿。
偏偏挖矿还总是要受一个小姑娘冷嘲热讽。
“呀,花和尚,”辛勤劳作了一天的惊磐刚刚在家门口交完货,丁盏盏就捧着一壶凉茶从屋里走出来,她对着茶嘴嘬了几口,阴阳怪气道:“每天都跟漂亮的暗香姐姐明通暗会,明明家里还养着这样一个...
自从丁盏盏开始突飞猛进地长个子,家中的花销与日俱增,惊磐已经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愁的快要掉光了。
可他虽也是武艺精湛的佛门中人,却干不来像街口的华山弟子那样卖艺,一来少林功夫本就不如华山剑法花里胡哨,二来,他也没有来自武当山的大金主天天来捧场。无奈之下他只能重拾旧业——挖矿。
偏偏挖矿还总是要受一个小姑娘冷嘲热讽。
“呀,花和尚,”辛勤劳作了一天的惊磐刚刚在家门口交完货,丁盏盏就捧着一壶凉茶从屋里走出来,她对着茶嘴嘬了几口,阴阳怪气道:“每天都跟漂亮的暗香姐姐明通暗会,明明家里还养着这样一个美娇娘……”
还没走远的暗香女买主回过头,好笑地看他们一眼,然后开了隐身快步走了。
惊磐把凉茶夺过来,道:“茶要烧热再喝。”视线下移看到她裸露的一双脚,又皱着眉把人横抱起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地上寒气重,不要贪凉。”
丁盏盏在他臂弯里给他的头发扎小辫,眉眼弯弯地说:“花和尚在扎辫子。”
惊磐把她放到木榻上,却不打算松手,挑眉问:“谁是花和尚?”
丁盏盏艺高人胆大,回答的理直气壮:“你。”
惊磐靠近她的脸,感受到那习惯性的捧上来的手,故意在即将亲上的时候又停下,轻声说:“我花不花,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丁盏盏转了转眼珠,说:“我不知道,我又没试过。”
惊磐宠溺地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在人额头落下一吻,便要起身。
丁盏盏拽住他,不满道:“这就完了?不是说要试试吗?”
惊磐说:“怎么能试,你还是个小姑娘。”
自己搬起石头砸脚的盏盏小姑娘不高兴了,放开他抱起被子往内侧卷成一团,一鼓作气不理他。
惊磐笑着摇摇头,也脱鞋上榻,长臂一捞把人抱在怀里,嗅到满满的海青的香气。
都已经过去一年了,这味道竟还没有消散,他想。
丁盏盏任他抱着,甚至还挪了挪找到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正在要堪堪睡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人轻声说,“待你长到普通人成年的年纪,我就娶你。”
他的音色本就稳重,在夜里听起来更加低沉,带着十足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丁盏盏动了动,找到他的手握住,重新睁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我们成亲后,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了吗?我师父说夫妻是要白头偕老的。”
惊磐低笑一声,为她这样古怪的话语感到可爱,手慢慢盖在人双眼上,说:“我保证,睡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明月挂在空中。
是的这一章很短很短,因为下面准备要开虐了,先给个糖糖甜一下下
不疯魔不成佛 (二)
他们收拾了东西搬到了映日湖附近,惊磐又学会了自制鱼竿。他耐性好,在湖边坐上一天也不嫌累,丁盏盏却受不了,总是呆一小会儿就要起来跳几下,有时也会轻功略过湖面,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鱼群吓跑。
惊磐也不嫌她,两人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秃驴,”丁盏盏自己玩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无聊,“我们为什么搬到这里来?”
“这里是平地,一望无垠,可以看见藏经阁的塔尖。”
说着他抬头,视线对着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座云层中的高塔,明明只露出一个细小的尖顶,却在这样悠然的景色中无端添了几分禅意。
“你想回家啦?”...
他们收拾了东西搬到了映日湖附近,惊磐又学会了自制鱼竿。他耐性好,在湖边坐上一天也不嫌累,丁盏盏却受不了,总是呆一小会儿就要起来跳几下,有时也会轻功略过湖面,把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鱼群吓跑。
惊磐也不嫌她,两人一直这样相安无事。
“秃驴,”丁盏盏自己玩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无聊,“我们为什么搬到这里来?”
“这里是平地,一望无垠,可以看见藏经阁的塔尖。”
说着他抬头,视线对着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座云层中的高塔,明明只露出一个细小的尖顶,却在这样悠然的景色中无端添了几分禅意。
“你想回家啦?”丁盏盏撑着下巴,脚尖在水面上一点一点。
惊磐一愣,下意识道:“少林不是我的家,我自小在外流浪,没有家。”
丁盏盏说:“我也是被师父捡到的,可沧海就是我的家呀!”
惊磐听她提起沧海,便问:“沧海是个怎样的地方?”
“你没去过吗?”
“听说过,却从未听说有人能去的。”
丁盏盏想了想,她歪头的样子不像是个少女,反而像久经波澜的老年人,经历了世事沧桑在回忆往事一样,“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啦。我问师父:‘海的那边有什么?’师父和我说:‘海的那边是江湖。’于是我问:‘江湖是什么?’”
她说到这突然停下,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很明显,这个问题她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丁盏盏突然想起了她乘船越海时看到的天空上无数的海鸥,记起了水蓝纱裙的云梦弟子提灯映桃花的月空,还有鸡鸣寺上苦等一夜看到的火红的朝阳。
师父说的一点没错,江湖很大,也很美。江湖更好的地方是,她在这里竟然开始慢慢地生长。从孩提一般的身体来到这里,她已经长大了不少,这是在沧海时她做梦都想经历的事情。
可像正常人一样的成长给她带来了什么呢?丁盏盏突然凭空打了个激灵,不愿意再想。
身旁的惊磐晃了晃鱼竿,把她拉回现实来。
“喂,秃驴,你说江湖究竟是什么?”
惊磐想起似乎他也曾说过一样的话。
——师父,江湖是什么?
——江湖,是恒河沙数。
“我拜入少林后,负责教导我的,是一位打扫藏经阁的小师父。”他突然说。
丁盏盏奇怪道:“小师父?他没有名字吗?”
“没有,他连禅杖也没有,只有一串佛珠。”惊磐深吸了一口气,空着的手摸着胸前的佛珠。
丁盏盏顺着他的动作也看着那串佛珠,上面有很多摩挲的痕迹,看上去它的岁数也不算小了。
“小师父教我功夫,偶尔也教一些做人的道理。后来南北少林比武那日,万圣阁的鬼手姜涛在井中下了毒,想夺走易筋经。”
“但没人知道易筋经在哪里,姜涛一时气急,想要杀光少林所有的和尚。”
“啊,这样!”丁盏盏吃了一惊。
“是小师父救了我们,原来他在二十年前曾是姜家最得力的下属,因偷窃姜家祖传秘笈后杀人灭口一事,自此遁入佛门赎罪。”
丁盏盏张大了嘴,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当中,“那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最后又怎么样了呢?”
“与姜涛同归于尽了。”
“这……”丁盏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人常说正邪不相容,可姜涛果真大恶吗?小师父大家也一直以为他是个憨厚的好人,事实却并非如此。”惊磐面色平静地说“我一直揣测小师父在藏经阁的二十年来都在想些什么,可惜我太年少,佛法又无边,我参透不得。”
“于是你便出了少林,进入江湖带发修行?”
惊磐停了很久,才道:“是。”
“可就像你说的佛法无边,你这样要一直到什么时候呢?生命是有限的。”丁盏盏劝说他,说完自己也吃了一惊。
“我心不静,留在少林无益。待到何时我能参透佛意,自会重新昄依我佛。”
丁盏盏理解不了,不过现在她隐隐知道这是一件与她无关的、且神圣无必的事情,不需要她去理解。
佛门清净,却有时青灯古佛也斩不断爱恨情仇,对于世间的多数人来说,遁入空门反而容易,最难的恰是红尘里打滚。
可你要问佛法是什么?
佛曰:不可说。
李红袖不是第一次见男女结伴来求姻缘,却是第一次见到有和尚到这三生树下。
虽然这和尚模样俊了点,头发长了点,一身粗布衣裳看着寒酸了点,表情倒是挺虔诚。
和尚旁边的红衣少女背上有一把巨大的砍刀,腰上挂着星盘,头上坠着铃铛,照着周围人的动作一起跪在地上拜了,悄悄地问:“秃驴,情缘是什么?”
惊磐双手合十,眼都没睁地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知道,”丁盏盏立刻否认,“我还是个小姑娘。”
树上一丝红带飘到她头上,她偏了偏头给它让路,惊磐刚好睁眼看到这一幕,神色一动,露出了微不可见的笑意。
“不知道也罢,本来就是毋虚有的东西。”他站起来道。
丁盏盏斜眼看他,显然不这样认为。
她爬起来拍拍膝盖,坐在台阶上,双手托腮状道:“我也想找个年轻英俊的少侠结情缘,怎么找不到。”
惊磐道:“年轻英俊的少侠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姑娘。”
丁盏盏气愤地盯着他:“我不温柔吗?”
“你当然……”惊磐看了看她的脸色,难得改口说,“温柔,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丁盏盏满意地点点头,高兴了一小会儿,又沮丧下来,“那怎么没有人喜欢我。”
“缘分一说强求不得,”惊磐想了一下措辞,安慰她,“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想要……”她故作玄虚地停顿一下,狡黠地笑了笑,“我要你这样的。”
惊磐一怔,不由向她看去,坐在树下的红衣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明亮又动人。
风吹过三生树上挂着的万千红绦,带着无数年轻男女的祝福吹向二人。
愿永结同心,相伴白首,生书敬上。
不疯魔不成佛
少林×沧海
退坑好久了,突然来的灵感,有些地方用的私设
小学生文笔,请大家给我多一点的包容
丁盏盏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务正业的和尚。
她去过少林几次,也在背后叫过人家“秃驴”,觉得那里无非是一群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满嘴阿弥陀佛的秃呆子。
虽是古板,倒也正经。
而她面前的这个和尚,长发飘飘,身披蓑衣,斜靠在严州城郊口的一丛枯草上,斗笠挡了上半边脸,只有胸前的一串佛珠勉强能看出主人昔日的身份。
无数少侠从他的江湖路过,有的骑着骏马,有的齐肩慢走,亦有人驻足听...
少林×沧海
退坑好久了,突然来的灵感,有些地方用的私设
小学生文笔,请大家给我多一点的包容
丁盏盏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务正业的和尚。
她去过少林几次,也在背后叫过人家“秃驴”,觉得那里无非是一群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满嘴阿弥陀佛的秃呆子。
虽是古板,倒也正经。
而她面前的这个和尚,长发飘飘,身披蓑衣,斜靠在严州城郊口的一丛枯草上,斗笠挡了上半边脸,只有胸前的一串佛珠勉强能看出主人昔日的身份。
无数少侠从他的江湖路过,有的骑着骏马,有的齐肩慢走,亦有人驻足听他漫不经心地吆喝:“木锄木铲木扁担,铁楸铁斧铁犁耙,磨刀石~呦~”
“你是个和尚?”丁盏盏绕着他走了一圈,红衣轻轻拂过地面,“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经商的和尚。”
虽然语气是跟人说话,可她样子却像是自言自语,说罢也不管人回答,等了一会儿不闻人回答,才一撇嘴道:“喂,秃驴,你叫什么名字?”
一点都不秃的“秃驴”施施然把脸上斗笠一抬,露出一张明净的脸,谦和笑道:“贫僧法号惊磐。”
丁盏盏听他声音,想他应该年岁方小,却不想果真这样小,又看到此人相貌不俗,心下奇道:“他长这么好看,随便做点什么不行,怎么会想不开出家当和尚?又怎么还了俗了?”
心下虽这样诧异,她还是配合对方半蹲下来,一脸诚恳地问:“你卖药材吗?”
“什么药?”
“碧血草。”
惊磐道:“我是卖药锄的。你若寻药,进严州城茶馆前就有一家药材铺子,好找。”
丁盏盏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说:“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惊磐一怔,仔细地看了看她,这个小姑娘一身血红衣衫,露出来的地方又皆肤白胜雪,气息也并未奄奄,可话语又说得这样诡异。
他轻轻嗅了嗅,只闻到对方身上海青的香气,这是一种生长在海边的香草,是常年居住在海边的人才会有的味道。
“你是沧海弟子吧,”他站起来,“正巧我要上山采药,你与我同去。”
“这是太玄丹,你先吃着。”
丁盏盏跟着他去采药,看他熟练地在坚硬的土地上拔出碧血草,刚刚及肩的头发散在脸庞。
“你是个假和尚。”她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惊磐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丁盏盏仿佛来了兴致,“我师父说,和尚都是要剃度的,若是在街上看见有头发的和尚,都是假的。”
惊磐叹了口气,把斗笠摘下来戴在她头上,正好挡住头顶的炎光。
“喂,假和尚。”
“我是带发修行。”
“我不信,你的禅杖呢?”
“缺钱,卖了。”
“卖了?!”丁盏盏大呼小叫起来,“我师父说……”
惊磐忍无可忍:“你师父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跟陌生男人讲话?”
丁盏盏安静了很久,在惊磐都要忽略了她的存在时,听到那红衣的小姑娘小声说:“我师父说,和尚不算男人。”
“……”
自从这日,惊磐身后就多了个小尾巴。他最近一直住在城郊的一处残破的楼阁里,所幸都是江湖人,他又是带发修行,也不存在男女大防之说。
“喂,秃驴,碧血草不是和神授丹功效相通吗?你给我太玄丹做什么?”
惊磐道:“神授丹贵,我买不起。”
丁盏盏翻了个白眼,见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奇道:“你要去哪?”
“进城赎我的禅杖。”
“记得帮我带糖葫芦回来。”
她难得不吵着要跟着自己,惊磐看了她一眼,也乐的一个人清静,便这样进城了。
他有几日没来,突然发现热闹了许多。
收药的药铺老板问他:“大师,这几日能不能多送一点药材来?”
“是严州城出了什么事?”
“唉,可不是。”老板一边叹气一边说,“西城前几日来了个魔头,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那天的血流了一地呢!听说那还是个挺美的小姑娘,当真是红粉骷髅啊。”
惊磐拆药袋的手一顿,应和他道:“是啊,这世道。”
他从街角买了串糖葫芦,手里拿着刚到手的禅杖,静静地走了。
不是偶然上线看到他在帮里发言,我没发现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我觉得他阴魂不散。我觉得心很疼。我觉得眼睛很湿。我觉得不甘。
我打字:怎么我到哪儿都能碰到你啊,
我想打他的名字,但手指僵住了,下不去手。
我没法打这个名字。
这不是我的小和尚……的名字。
我也没有打过我的小和尚的名字。
我手指轻巧地敲了三个首字母:小和尚?
他认识我的ID。每次看他上线我都会去问一声,小和尚,是你吗?然后他回:不是本人。
他在我这里,不是本人很久了吧。
他应该,也烦了吧。
他说:不知道。
帮里的小姐姐叫:这是又要多一对情侣的节奏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
不是偶然上线看到他在帮里发言,我没发现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我觉得他阴魂不散。我觉得心很疼。我觉得眼睛很湿。我觉得不甘。
我打字:怎么我到哪儿都能碰到你啊,
我想打他的名字,但手指僵住了,下不去手。
我没法打这个名字。
这不是我的小和尚……的名字。
我也没有打过我的小和尚的名字。
我手指轻巧地敲了三个首字母:小和尚?
他认识我的ID。每次看他上线我都会去问一声,小和尚,是你吗?然后他回:不是本人。
他在我这里,不是本人很久了吧。
他应该,也烦了吧。
他说:不知道。
帮里的小姐姐叫:这是又要多一对情侣的节奏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想,上次别人也是这样说的。
-是你情缘?
他应付着我的抱抱邀请。
-不是……一起种树的。
我趴在他背上,揽着他脖子。
-小和尚,做我情缘吧。
别人起哄。
他说,好。
他笑得很腼腆。到今天我在想,那究竟是腼腆,还是勉强?
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不知道。
我无从得知。
-是帮里又要多一对情侣了吗?
-不是……
-曾经……是的。
少ALL 梗/脑洞
————
☞有尝试写出来,但是一详细写就非常繁琐所以最后就这样了。不会详写,谁要写可以抱梗
云梦
后来他听她杏林医手誉满天下,她听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一生各自怀念,再未相见。
武当
捡到道长时他满身是伤,像只狼狈又刻薄的野猫。
暗香
他躺在他怀里,满身是血。
“和尚…渡了他们…”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沧海
她扛着大刀护住第一次见面的盲僧,却不知这并非初见,也不知他双眼是因护她而损。
太阴
他看到他时,竟毫无由来地想起小时候那只受伤了被他捡到,又突然失踪的小狐狸。
华山
少林大弟子拜别师门,浪迹江湖。
世人听闻他寻遍天下美酒,却不知他饮半壶,对坟敬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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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尝试写出来,但是一详细写就非常繁琐所以最后就这样了。不会详写,谁要写可以抱梗
云梦
后来他听她杏林医手誉满天下,她听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一生各自怀念,再未相见。
武当
捡到道长时他满身是伤,像只狼狈又刻薄的野猫。
暗香
他躺在他怀里,满身是血。
“和尚…渡了他们…”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沧海
她扛着大刀护住第一次见面的盲僧,却不知这并非初见,也不知他双眼是因护她而损。
太阴
他看到他时,竟毫无由来地想起小时候那只受伤了被他捡到,又突然失踪的小狐狸。
华山
少林大弟子拜别师门,浪迹江湖。
世人听闻他寻遍天下美酒,却不知他饮半壶,对坟敬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