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的羽翼
*尼普特中心,含过去编造。解压产物,顺便练笔。(您完全不好好写正经的是吗)
*4k,群里转出来的字数(?),时间在《警惕个人崇拜》后,有一点混乱情感暗示。
尼普特坐一班凌晨两点到的飞机。
一头黑卷发的青年站在机场门口看着上面的挂钟 ,生平第一次感谢自己从没健康过的生物钟。惨白的灯光将他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打得更显营养不良,他的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低头看鞋尖--米白的球鞋因为他的疏忽印上两道黑色的痕,像雪白的画布上去不掉的污点。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起头不到一分钟就找到自己的目标。魔术师正穿着他最喜欢的那套紫罗兰色的西装,拖着紫色的行李箱。卡门没问过,不过他想或许是因为搭配尼普特......
*尼普特中心,含过去编造。解压产物,顺便练笔。(您完全不好好写正经的是吗)
*4k,群里转出来的字数(?),时间在《警惕个人崇拜》后,有一点混乱情感暗示。
尼普特坐一班凌晨两点到的飞机。
一头黑卷发的青年站在机场门口看着上面的挂钟 ,生平第一次感谢自己从没健康过的生物钟。惨白的灯光将他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打得更显营养不良,他的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低头看鞋尖--米白的球鞋因为他的疏忽印上两道黑色的痕,像雪白的画布上去不掉的污点。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起头不到一分钟就找到自己的目标。魔术师正穿着他最喜欢的那套紫罗兰色的西装,拖着紫色的行李箱。卡门没问过,不过他想或许是因为搭配尼普特眼睛的颜色。他伸手想要接过尼普特手中的行李箱,但尼普特摇摇头。
得,年长者幼稚的自尊心。他想着,扭头掏钥匙准备开门。
年长者幼稚的自尊心还是在将行李箱搬上车时不得不被放弃--显然魔术师微薄的力量并不足以让他自己将行李搬上车。他面上显得有点尴尬,卡门了然地主动接过行李箱,视线正瞥到对方右手露出的绷带,面色一沉。尼普特注意到小孩脸色的变化,将袖口往下拉了拉,可惜为时已晚。
卡门沉着脸先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尼普特笑着说我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嘛,小孩没回答,跟灯柱似的杵着,尼普特叹了口气,顺从地上车。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晚还开车来接我,我记得你考到驾照也没多久,这样开夜车太危险了。
尼普特靠在椅背上,眼皮半阖,用左手按手机。
你还没说你手怎么回事呢。小孩盯着前方,一边打灯一边闷闷地答。
噗。尼普特放下手机,朝他眨眨眼。你生气了啊。
没有。
好啦,谁没有不幸的时刻呢,表演碰巧碰见恐怖袭击了,然后……
有必要骗我吗,作为助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尼普特又笑。
卡门余光瞥到一点,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那对亮紫的眼睛和同样亮紫色的耳钉一同熠熠生辉。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的嘛,我在干危险的事这件事。
我……
卡门不知道怎么回答,尼普特说的是实话,他一直都知道,之前去疗养中心之前尼普特就说过要是自己死了他可以通过定位去收尸这种话,这次尼普特出发前也说,如果他回不来了,也不必费心立碑,去通知父母一声,遗物留给父母,其他的随卡门处理。上一次卡门只是点头,这一次也一样。他知道他无法阻止尼普特,在凡西尼事件之后就知道了。但他依然申请在尼普特身边当助手,也依然会因为知道对方身陷危险而不知所错。
这可不是你该有的情绪,别跟那些蠢货一样。他在脑子里把自己骂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不理解。他说。
为什么?他能听出尼普特的声音里有笑意。
我是很佩服你,因为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至少在凡西尼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你明明有爱你的父母,优渥的条件和聪明的头脑,如果不去参与这些你或许可以拥有完美的人生,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因为害怕无聊?
……
我说得是实话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金发男人摊手,一脸状似无奈的神情。
学生时代路见不平也是因为无聊?
这个啊,也许是良好的家庭教育所致吧。尼普特收起笑容,望向窗外,灯火的影子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有些陌生。我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他们给了我很多支持和鼓励,所以凡是我想做的,基本都能去做,我爱学习不爱锻炼他们也随我。但是在上学时我不止一次观察到,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好的父母,因为很多人并没有我这种底气。高中的时候我碰到一个男孩,文学课坐在我对面,戴着厚厚的眼镜--跟你还有点像,没记错是叫吉姆? 喜欢麦克白和失乐园,会古英语,但那群肤浅的傻蛋只会因为他说话结巴就把他当乐子,他一说话就笑个不停。我其实之前就想跟他相处,但总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逃走了。直到那次我在男厕隔间听到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的尖叫,来不及多想我已经推开门,就看见吉姆的脸被一个人按在墙上,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在拍照,一个只是站着。
你,跟他们打起来了?
没。笑容重新挂上魔术师的脸。你看我像能打的样子吗?
不像,我已经做好听到你被揍一顿的准备了。
那倒不至于,虽然我的力量不值得信任,但头脑总是可以的吧?我跟他们说我已经录音了,而且我爸就是警察,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要是他们还想做得更过,只要我证据交上去他们就得玩完。而且我还编辑了定时发送的信息,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爸准找他们麻烦,现在停手我就撤销。
等等,你爸……真是警察?
不是,我唬他们的,反正那群没见识的也不可能查得到,而且我对班上的人都有大概印象,他们的父母没有做这个的,最多是家里有几个钱就涨势欺人的怂包。
……所以你当时才因为我明明有手段却不帮巴里生气。
啊,那个啊。尼普特瘫回椅背上。你不用太在意,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一直在帮我嘛--作为一个同样家庭也算过得去的人,我知道你也放弃了很多东西,安稳的校园生活,社团活动,感兴趣的选修课之类的。
那之后,你有遭到过报复吗?
当然,不过都是些小手段,小孩嘛,无从得知真相也不敢下狠手,无非是集体孤立啦,传点谣言啦,再多也就是把我的课本藏起来--我不到半天就找到了。
什么谣言?
说我是gay,骚扰吉姆。尼普特笑出声来。那些之前嘲笑吉姆的人还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假惺惺地去安慰他,说什么吉姆被深柜惦记了真可怜,没事我们会保护你的巴拉巴拉。
……真无聊。
对吧?
吉姆有帮你吗?
他起初大概是想解释的,后来可能是怕再次被孤立吧,就没说什么了,不过我觉得他那个情况,有试图帮我说话过已经很有勇气了。
卡门没再评价,专心看起倒后镜,停车场还算宽敞,就是灯不太多,所以看得还是有些费劲。下车后他又想帮尼普特开门,但尼普特已经抢先自己下车,调侃他一句助手倒也不必给我当妈吧,他只好尴尬地收手。
尼普特家还是和他上次来一样,家具和生活用品少得像没人住,但整洁程度却不像很久没人住。
你还在出租?他问。
之前是的,回来前那个住户刚好退租了,我想着之后大概会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所以之后暂时不会吧。
尼普特说要先去洗澡,卡门又担心起他的手,但也没法阻止--他总不能说不如让我来帮你洗,他的理智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只能在沙发上用力敲电脑,好假装自己毫不在意,距离上次对接人问他尼普特的下落过了将近半年时间,他吸取教训,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那个对接人后来就没再出现过,令他有时会想起那段告别一样的话,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尼普特说一声的。
算了。他按按后脑壳。心想当务之急是key的回收。以他的水平不太可能直接去碰未来基金,旁敲侧击说不定能帮到尼普特。
尼普特说得没错,过去的已经过去,重点是未来应该怎么做。
尼普特走出浴室时外面开始下雨,但小孩好像没看见似的,眼镜片反射屏幕的光,镜片下是专注的目光。尼普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你去吧。小孩下意识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点点头向门口放着书包的位置走去。与此同时,尼普特打开手机,上面探出几条新消息,时间都是几分钟前。他点开,笑了笑,用左手艰难地打道: 只是手受伤而已,不至于死路上,这么着急干什么。
对面的消息来得很快。
伊桑: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以你徒手接刀的脑回路,我很怀疑。
尼普特: 放心好了,手上的伤限制了我的活动,除非真的倒霉到炸弹掉我头上,否则都能完整到家。
伊桑: 那就好,我可不想行动还没开始线人就没了。
尼普特: 不是还有巴别塔嘛,有个什么意外,收尸都给你包了。
伊桑: 得了吧,之前这些活都是我在干。短期内换一个靠谱的--除非他们抓新上任员工上岗,或者我试图灵魂出窍。
尼普特: 你倒是接得轻巧,其实你没必要揽这活,我已经调查到格里芬了,我说过的,当一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伊桑: 我不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以你今天的表现,自己上吗? 你说服我挺好听,倒是以身示范一下? 我好歹接受过塔长期军事化管理的训练,你一个连枪都不会用的人,回回冲在前线上,想什么呢。而且其实我也不想再在总部打杂了。
尼普特: 最后这句才是真话?
伊桑: 谁说不是呢。
尼普特: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尼普特切换对话框到母亲那栏,意识到时间晚了,又按灭手机屏幕走进房间。卡门刚好也洗完澡,穿一件t恤走进来。他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买得一室一厅房型。因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他只当带小孩,没怎么感到尴尬过,即便这个小孩现在已经快比他高一个头。他躺左侧面朝左,正对着窗户,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右手掌心的位置隐隐作痛,使他难以入眠,于是摊开掌心,看向雪白中泛着点粉红的绷带。他能感觉到无论伊桑还是卡门都在担心他的死亡,但他自己反倒没怎么想过,因此很难理解为何死亡是如此值得人惧怕的一件事。或者说?他人的死亡?明明无论是卡门还是伊桑,都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不过要说萍水相逢的关系奇怪的还有另一个……
“尼普特。”
“哈?”
“不要死,求求你。”
他猛地扭过身,压到手上的伤口,发出刻意压低的吸气声。抬头看过去,小孩没有动,探头观察,眼睛也是闭着的。
是梦话啊,他叹了口气,想起凡西尼教室里小孩激动的表情。
自从他让小孩协助逃出医院后就没再见过卡门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这些天连以前偶尔出现的窘迫都无影无踪,他还以为卡门跟他一样早已把这些事丢到脑后。他想小孩终归是小孩,又忍不住推测小孩梦见的是不是他从帷幕出来那个场景。
他看见小孩身子抖了一抖,然后缩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尼普特感到好笑,但想到小孩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这个模样又叹了口气,从背后伸出双臂环住小孩蜷缩起来的身子。他不习惯与人肢体接触,因此动作僵硬得很。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躯体应该是滚烫的,但事实正相反,卡门的皮肤微凉,还被汗浸湿。
好了,没事了。他轻声说,也不知道小孩能不能听见。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那么在意。虽然我是不可能放弃我坚持的东西的,但是,我相信你也会有你坚持的东西,到那时你会不会理解我一点呢?不,还是算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有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他感到怀里的小孩四肢重新舒展开来,动作顿了顿,艰难地起身,左手按在枕头上,右手拨开小孩的刘海,在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雨声停了。
fin.
【卡尼】不要在雨夜出行
凌晨三点,尼普特听见敲门声。
十三个小时前他刚下飞机,疲惫不堪又极其熟练地撬开公寓门口的信箱,里面是零星几张广告彩页和公寓备用钥匙,这年头已经没有人会写信了。
三个月魔术巡演在落下尾声时遭遇观众离奇死亡,尽管高负荷工作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精力,尼普特还是主动参与警方调查。于是直飞机票改签到一周后的午夜,此外还要在三个陌生城市转机。
尼普特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流动的空气搅起满屋灰尘,下午两点的强光照进来,金色的灰尘沿光轨漂浮。
该死,怎么没叫家政公司每周来打扫。尼普特懊悔地把备用钥匙丢回信箱,叮当一声。他撑开雨伞抵住门,推开每一扇窗,在飞舞的灰尘中坐在...
凌晨三点,尼普特听见敲门声。
十三个小时前他刚下飞机,疲惫不堪又极其熟练地撬开公寓门口的信箱,里面是零星几张广告彩页和公寓备用钥匙,这年头已经没有人会写信了。
三个月魔术巡演在落下尾声时遭遇观众离奇死亡,尽管高负荷工作已经消磨了他太多精力,尼普特还是主动参与警方调查。于是直飞机票改签到一周后的午夜,此外还要在三个陌生城市转机。
尼普特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流动的空气搅起满屋灰尘,下午两点的强光照进来,金色的灰尘沿光轨漂浮。
该死,怎么没叫家政公司每周来打扫。尼普特懊悔地把备用钥匙丢回信箱,叮当一声。他撑开雨伞抵住门,推开每一扇窗,在飞舞的灰尘中坐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机一个个缴纳拖欠的电费水费管理费,最后又打电话叫来熟悉的家政。等尼普特终于能躺在床上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下午的阳光很好,看不见乌云。但在敲门声响起之前,雨声铺天盖地,让尼普特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自己还在舞台上,魔术表演不会结束,多雨的城市一直在下雨。
敲门声又响起了。这一次不那么急促,带着些迟疑,似乎相信了里面没有人,又不甘心地再试一次。声音很轻,但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尼普特摁亮手机。凌晨三点零三分。他想了想,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门口。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来。这次只敲了一下。尼普特从猫眼往外看,门外是浓稠的黑色,什么也看不清。他握住门把手,心里默数五秒,拉开了门。
门外是卡门。尼普特愣了一下,用力眨了眨眼睛。卡门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上上下下端详他,像是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尼普特。尼普特看见他的眼镜片上结了一层薄雾,挂着的雨水顺着镜框往下滴。卡门似乎长高了些,他们站得又那么近,于是雨水滴在了他的睡衣上,洇出一个深色的圆点。夜雨的寒气冻得他一哆嗦。
尼普特张了张嘴意图说什么,但卡门忽然伸手抱住了他。被雨浇透了的人把雨水沾到另一人身上,整夜的阴冷潮湿从拥抱中向他袭来。尼普特的睡衣彻底没救了。
他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卡门的背。确实长高了不少,想像往常那样把头埋在他颈窝还得弯下腰。也瘦了,脊椎骨隔着衣服也硌手。也许是雨夜的寒气逼人,卡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尼普特没说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揉了揉他被淋湿的、不再蓬松的、软趴趴的卷毛。
卡门说:“我梦见你死了。”
说完这话,卡门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尼普特于是松开手,把他拉进屋里,带上了门。仿佛一朵积雨云被带到室内,门口的地板上积成一片水沼,直到尼普特把毛巾、更换的衣服、冲好的热可可,和拖把一起拿过来。
卡门想要抗议不喝这种甜得发腻的饮料,但尼普特专心拖地没工夫搭理他,便只能换了家居服,端着玻璃杯,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抿着喝。也许实在是冻得厉害了,等尼普特收拾完残局也坐下来,一杯热可可已经见底。尼普特于是试探着问:“你的梦……怎么了?”
也许多巴胺的力量真的那么神奇,或者人类根本上就是激素驱使的动物。缩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身上的衣服散发着尼普特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雨声,头顶的灯光橘黄昏暗,而尼普特坐在他旁边,完完整整,一如往常。卡门忽然觉得荒诞。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梦,违背他奉若圭臬且引以为傲的理性,穿过凌晨的倾盆大雨,沉睡的城市和两个小时车程,就是来敲开公寓的门,亲眼确认他还好端端活着。
尼普特见卡门不说话,只是转着玻璃杯玩,看光折射出不同的影子,只得换了句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我其实今天才回来。如果遇上飞机晚点,你敲门时我不在,那你会真的觉得我死了吗?”
卡门不出声,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尼普特一下笑了,“不是吧。我好歹也是拯救过世界的人,在你心中就这么脆的吗?”
卡门说:“你是人。是人就会死的。”
尼普特说:“那万一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要怎么办呢?”
卡门问:“你留了遗嘱吗?”
尼普特说:“如果来不及留遗嘱。比如坐飞机时忽然撞上了雪山。”
卡门想了想说:“先去医院开具死亡证明书,如果有全尸要走殡葬流程开火化证明,索赔意外保险,然后注销户口,注销银行账户,将名下资产变卖,可能还要与和你有商务合作的公司扯皮,偿还贷款,整理旧物,最后通知亲友。”
尼普特又笑了,他是很容易被逗笑的人,有时会让卡门怀疑他究竟是真的开心,还是习惯于这么表现。他接着问,“那遗产和遗物呢?你打算怎么办?”
卡门纠正他:“如果有的话。说实话你的经济状况很让人怀疑,我不确定这笔账最后算下来你究竟能不能留下非负数的遗产。要是资不抵债,可能我最后还需要把部分遗物变卖给你的狂热粉丝——要知道死人的身价比活人高。如果还有剩余,烧掉,埋掉,卖掉,捐掉,寄给你的便宜养父,寄给你的同事,寄给你的朋友。”
尼普特这一次笑得更加开心了,仿佛他讲了个绝妙的笑话,“那我努力让资产呈正数,这样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算你不喜欢的账单。我想可能没人会想要我这些二手杂物,所以到时候只需给他们发一条短信,就说我去别处转转,不劳挂心。葬礼不必有。至于这些旧物和这间屋子,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交给你了。”
卡门看着尼普特站起来,说既然这么晚了今晚就睡这儿吧。他笑着在灯下坦然谈起自己的死亡,仿佛根本不会死去。
这周摸的一些坊主团相关。
p1是p2的微改后上色版本(去掉了我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道怎么画的帽子)
p6是一个私设精灵尼普特(
p7是索萨(虽然不太像)
p9怀莱兄弟性转,很崩,雷不要点
彩蛋是杰西卡的手绘表情包,好几周之前画的了。
这周摸的一些坊主团相关。
p1是p2的微改后上色版本(去掉了我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道怎么画的帽子)
p6是一个私设精灵尼普特(
p7是索萨(虽然不太像)
p9怀莱兄弟性转,很崩,雷不要点
彩蛋是杰西卡的手绘表情包,好几周之前画的了。
警惕个人崇拜
*尼普特(伪)后宫,有些基于原作信息的推论,但不太重要这篇偏日常,有正主口嗨梗。
*主尼卡无差,其他都是间接描写,非常规恋爱,情感很混沌。
卡门噼里啪啦地敲电脑发邮件,桌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一把抓起手机--和下线对接都是用的邮件,这时候手机的消息只能是尼普特。果不其然,sns上几条新私信都是尼普特发来的。
帮我准备点东西。
那个窃听器收听的那只,可以改个耳钉的吗。
戒指可以做个带爆炸功能的吗,小范围就行。
要是换成别人,卡门连理都懒得理。可谁让他是尼普特呢。很多未成年人都会有一个敬仰依恋的成年人,他们会不自觉地因这个人的赞赏而兴奋,因这个人的责备而愧疚,会隐隐产生...
*尼普特(伪)后宫,有些基于原作信息的推论,但不太重要这篇偏日常,有正主口嗨梗。
*主尼卡无差,其他都是间接描写,非常规恋爱,情感很混沌。
卡门噼里啪啦地敲电脑发邮件,桌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一把抓起手机--和下线对接都是用的邮件,这时候手机的消息只能是尼普特。果不其然,sns上几条新私信都是尼普特发来的。
帮我准备点东西。
那个窃听器收听的那只,可以改个耳钉的吗。
戒指可以做个带爆炸功能的吗,小范围就行。
要是换成别人,卡门连理都懒得理。可谁让他是尼普特呢。很多未成年人都会有一个敬仰依恋的成年人,他们会不自觉地因这个人的赞赏而兴奋,因这个人的责备而愧疚,会隐隐产生追随甚至超越后者的欲望。而这种隐蔽的情愫常被少年人归结于爱情,少数勇敢的在表白被拒绝后淡忘,而更多数深埋心底--直至经年累月变成真正的白月光。
而对卡门来说,这个人就是尼普特,他当然不是能很快表白的类型,于是这种情感导致他无法拒绝尼普特的请求,除非他做不到。但他做不到的只会越来越少,因为他也不想被尼普特看扁,尽管他知道对方不会真的放弃他。
虽然他已经成年了,但这种感情显然保持在了他们刚认识时的状态。
于是他迫切地按着手机回复道。
耳钉很简单,你把东西都拿过来就好了,爆炸那个不是我擅长的范围,但是如果你不急用我也可以试试。
很快收到了回复。
你今天有空吗,我们晚上吃个饭吧,好像也挺久没见了。
当然,他说。
尼普特回复了他一串emoji,玫瑰和星星眼。
他隐隐感到自己有些奇异的喜悦,他无法理解,于是转移注意力回到正经事上,偏偏这时他想起改窃听器的事。
那戒指就不是一对的了啊,有点莫名的可惜。
他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收到的新的邮件回复。
有项目信息和定位,最后说: 今晚能见一面吗,还有纸质资料。
……真是不巧,卡门在心里嘀咕。
今晚有事,他回复道,明天吧。
行,对方给了他一家餐厅名称。
OK,他刚回完,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尼普特给了同一家餐厅的定位信息。
什么啊,这方面倒是巧得很。
卡门穿一件套头卫衣低着头,很急地走,目光甚至懒得离开手机,直到看到距离显示很接近了他才抬起头来,看见那家餐厅的名字,用力推门走进去。
尼普特个子虽小,丢进人堆里还是能五秒内找出来。卡门想过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那头闪耀的金发,也许是永远准备好展示的优雅姿势,但你不能否认的是,有些人就是在哪里都像站在聚光灯下。
“抱歉。”
“不,你没有来晚,”那对紫水晶似的眼睛折射出盈盈光彩,“是我早到了。”
卡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环视四周。尼普特总是体贴的,就像现在,知道他不会喜欢正式的餐厅而特意选择了平价的,顺便还满足了他奇怪的自尊心,如果他想要AA,价格也不会令他难堪。
虽然如果让卡门来选,他会觉得赛百味就很好。
“吃点什么,你不选的话,我可就帮你做决定了。”
“你来就好,我相信你。”说完后小孩似乎是觉得怪怪的,又补上半句,“你的品味。”
尼普特笑了笑,并未戳破,叫来服务员很迅速地点了单,又把菜单递回去,轻声说谢谢。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我明明给了你备用钥匙,你知道我不喜欢出门。”
“总是窝在房子里会长蘑菇的,先生。好吧,真正的原因是我不会做饭,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你也不必辩驳什么,这没什么丢人的,只是你那个房子的位置,等外卖送到估计够我们在餐厅吃完饭的了。”
卡门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自从他成年后,尼普特就开始这样叫他,或许是为了表示对助手的尊重,在营造一种平等的关系,他没深入想过,但这不影响他确实很受用。
“把戒指和耳钉都给我吧,回去改。”卡门说,“或者你还打算来坐坐也行。”
金发男人递过一个装首饰的礼物盒,这时卡门才注意到他似乎换了一对耳钉。难怪刚刚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他想,故作平静地接过盒子,感到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
但尼普特又开口了。
“坐还是要坐的。”语气带着笑意。
这时卡门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回程的路上,尼普特闲聊似的讲他最近的工作,而卡门只是沉默,因为大部分他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剩下的尼普特也不会说。直到尼普特随口问起他的学业,他说你了解我的,这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尼普特说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我这边的工作会影响你。
卡门问你要住在这吗,尼普特愣了一下,说也可以,只是我明天要去一趟凡西尼中学。
卡门很快意识到明天是什么日子,说打车应该能到,我家还没偏到那种程度,至少不会比那里更偏,不如说它们偏得方向还比较相似。
他当然知道尼普特要去做什么,尼普特没怎么跟他讲过,仿佛已经把凡西尼中学的事情都丢到脑后,这得归功于他习惯于把所有感兴趣的人里里外外扒个干净--虽然跟踪还是第一次。尼普特要去的不止凡西尼中学,还有凡西尼中学旁边的墓地,那里有他曾经同盟的墓碑。卡门拼拼凑凑才知道是在学校时短暂地见过几次的那个女性,很漂亮,但说话很奇怪,让人难以心生好感。他不懂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尼普特念念不忘到现在,不过在他们去教室找他之后他确实再没见过她,所以很可能死在旧校舍里了。
那确实忘不了,卡门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就到了他的出租屋。
卡门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门,尼普特等他进门后才跟进去,并在他身后关上门。
卡门坐在桌前拆戒指和耳钉,尼普特坐在旁边敲笔记本,只是没多久他就扭头看小孩拆零件。等卡门发觉不对转过头,他发现侦探先生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金灿灿的睫毛垂着。
这时卡门才发现他的英雄原来长了张洋娃娃似的软乎乎的脸,这么形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似乎不太合适,但他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他轻轻地推了推,想着要是醒不了只能豁出去抱到床上了,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这个死要面子的成年男性第二天会不会生闷气,虽然尼普特不会表现出来,但他一点也不想尼普特躲着他。
还好只是这样尼普特就睁开了眼睛,问怎么了。
你刚刚睡着了,去床上吧,小孩直白地说。
啊,没事,说着他就想接着敲电脑。
我可扛不动你,卡门伸手按他电脑。
那我去泡杯咖啡,尼普特说。
没有了,卡门拽他胳膊,除了送死行为其他都可以,熬夜会猝死,你不许死在我前面。
尼普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卡门同学,按自然规律来说,我本来就会死在你前面。
“……”小孩想不出反驳的话,憋红了脸,最后弱弱地说了句,“那也比非自然死亡好。”
“好啦,”尼普特站起身,“逗你的,这事你说得对,我明早还得出门,现在也确实没有要紧的事。不过我也不想助手英年早逝,你也得睡。”
“道具你不急着用?”
“没事,本来就是优化改良性质的改装,有了更好,没有也不影响。”
卡门点点头,刚想起身,突然想起只有一个淋浴间。
“这样啊,”尼普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先?”
卡门打了个冷怔,其实这行为一如既往的体贴,但是以他们亲近的关系来说有些过于客气了。他又想起那个尊称,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一种出于平等的关怀还是疏离,因为他的秘密也很多,为了能继续维持他们的关系,为了能学到更多,他下意识地忽略尼普特对他的隐瞒,并对于尼普特对他自己的秘密不多过问的行为也松了口气。但现在他还是忍不住想,这种礼貌到底是出于单纯的好意,还是魔术师保护自我的面具?
出乎意料的,他感到久违的兴奋,这种兴奋并非源于对方的体贴,而是秘密刺激起的探究欲,西装和礼貌都是尼普特的壳,它们会有褪下的一天吗?那一根筋的正义是它们包裹的核,还是他的又一层皮?
只是这种探究欲很快被还未褪去的敬意所压下,他只是吸了一口气说,你是客人,你先吧。
他注意到尼普特的表情僵住一瞬,只是很快就被惯用的亲切笑容取代。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然后把所有折叠整齐的换洗衣物和毛巾一起抱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确实一早尼普特就出门了,至少这件事上他没有开玩笑。但他不知道当他蹑手蹑脚起身时,卡门也是醒着的。听到关门声后,男孩啪地一声从床上弹起,开始洗漱准备。
当尼普特在墓前放上一捧雏菊时,树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孩默默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懂花语这种东西,但这么看怎么都像纯友谊。
然后尼普特开口了。
“谢谢,”他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今天我又去学校看了,那些事情确实彻底结束了,你没有白白死去,我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这几年我还干了一些别的事,上次也说了,阿利的那家疗养院算一个,放心吧,你救下来的这条命可有用了。”
卡门觉得他又多了一个喜欢尼普特的理由。
同时也多了个担心尼普特送死的理由。
约他在同一家餐厅见面的人有一头红发,看见他时,卡门从他身上捕捉到了和阿利老师相似的气息。但他摘了眼镜,戴了足足遮住半张脸的口罩,因此他也不是很担心真实身份暴露。
“很高兴见到你,”红发男人笑着伸出手,“虽然您比我想的要年轻。”
“客套话就免了吧,”卡门也伸出手,但没有握上去,“东西呢。”
“在这里,不知道是否足够我换个问题的答案?”
卡门接过文件,粗略地翻阅了一下说:“说。”
“尼普特先生在哪?”
卡门脑中警铃大作。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故作平静地说。
“没用的,”男人笑起来,“你其实没必要骗我,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害你身边的人呢,除非你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不是吗?”
这嘴皮子怎么跟尼普特一样溜,卡门在心中吐槽。
”不,我不会做坏事,至少不会做伤害好人的事。只是我记得匿名是我们的工作原则。“
“抱歉,让你紧张了,其实是因为我见过尼普特先生。”
“他应该没理由跟你提到我。”
”确实没有,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但是你看,你不是坏人,我在跟你合作,所以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
“除非……你在紧张别的?”
“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但是说真的,既然珍视就得握住了啊,生命比你想象得可要易碎得多。”男人的笑容似乎无奈起来。
“你说的我都懂。”小孩攥紧了拳头。
我宁愿我不懂,他想。
“唉……”男人悠悠叹了口气,“不过我真不是故意要气你,我确实挺想再见他一面的,现在不见,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卡门捕捉到这话里的危险意味,想回一句什么,但这话仿佛不是说给他听似的,男人已经走到店门口推开了门。
只剩一点一点变弱的脚步声。
end.
补充解释: 雏菊还有埋藏心底的爱的意思,只是卡门不知道,所以cp乱炖单方双方单箭头都有,tag就不打了。
概括一下开头说的混沌感情: 卡门是对长者的依恋和崇拜,德玛拉是兴趣使然和不求回报的爱,伊桑是出路和渴望信念交流。
想起茧本尼普特的一些表现,所以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