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
寻常的日子,夜又深了。
76号的文件一如既往的堆满了办公室的桌面。
有些累了。
走神之余被深色的文件袋里夹杂的几抹鲜亮的颜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
试图抽出那份颜色奇怪的文件,结果那些个如山的纸张文件失了平衡纷纷跌落。
又要收拾一下了。
手中还抓着那份方才抽出的文件,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文件袋,只是和文件袋很像的一个普通的纸袋罢了,那几抹鲜艳的色彩就是袋子上稚嫩的涂鸦,把本来深色的纸袋打扮的漂漂亮......
一九三九
寻常的日子,夜又深了。
76号的文件一如既往的堆满了办公室的桌面。
有些累了。
走神之余被深色的文件袋里夹杂的几抹鲜亮的颜色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
试图抽出那份颜色奇怪的文件,结果那些个如山的纸张文件失了平衡纷纷跌落。
又要收拾一下了。
手中还抓着那份方才抽出的文件,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文件袋,只是和文件袋很像的一个普通的纸袋罢了,那几抹鲜艳的色彩就是袋子上稚嫩的涂鸦,把本来深色的纸袋打扮的漂漂亮亮。
大概……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苗苗的东西罢。
罢了,一会收拾妥当,带回去还给他罢。
随手将纸袋放在一边,扶着桌角弯腰去捡掉落的纸张和文件。
桌面再次堆满了东西,不过这次要整齐的很多。
身体靠坐在桌面上准备休息片刻时,好巧不巧在一旁的纸袋被自己碰落。
纸袋摔在地上,袋中掉落出几颗糖果。
糖果……
“爸爸最近回来的好晚,都没时间陪苗苗玩了。”
傻孩子……
“爸爸每天看的那个东西和这个袋子好像哦。我要是把喜欢的东西和想说的话装进这个袋子,爸爸你是不是就会看了。”
嘴角浮上笑意,顺手剥一颗糖果放入口中。
明日偷闲半日陪陪他罢。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一九四〇 【一张沾满鲜血的草纸】
呵,遗憾吗?
76号安静的太过不寻常,以至于自己推开门的那一刻,藤田愤怒的面孔,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已是绝境可自己依旧渴望转机。
五指微微颤抖,我问自己。
是后悔吗?
点点头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掌心附上了一层薄汗,拐杖几次欲从手中滑落。自己在硬撑着,撑着自己最后的颜面。
想要抓住那渴望,可那根本什么也不是,那只是现实是自己不愿正视的现实。
望向藤田的目光充满了无辜与惊诧,尽管那是假的,换来的也只是愤怒和讽刺的眼神。
所有的一切在那刻彻底崩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拐杖落地的声音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曾经的下属无一例外的挂上了戏谑的脸,当然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顶头上司换了个姓氏罢了,无关痛痒。就这样草草收场,无人在意。
“苗苗,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
不,还有人在乎,哪怕……哪怕她们离自己再远。
脑内只有一个念头。
道别……
自己用尽最后的试图挣开钳制,可惜,自己只是扑火的飞蛾,换来的只是灼热和痛楚。
是了,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缓缓低下头,幻想着妻儿的模样,口中轻轻念着。
“爸爸不在的时候,苗苗要听妈妈的话。”
语气温柔,就如那日一般。
一九四〇 春节
烟花的火光倒映在窗户上,街上人们的欢歌笑语。多好啊,能暂时洗去一切不顺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欢愉。
可窗外的烟火让人觉得厌烦,明明并不真切的欢笑在耳畔无限放大,让人觉得吵闹。
“梁处长,新年快乐。”
这句平平无奇的祝福与明长官离开时好似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脑袋里不停的打转,侵蚀着悬在半空的心。
本应与家人共度的此时,自己却紧闭房门,书桌上摊开各种从76号带回的文件和一部分走私的货单。好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
一九四〇 春节
烟花的火光倒映在窗户上,街上人们的欢歌笑语。多好啊,能暂时洗去一切不顺只留下深入骨髓的欢愉。
可窗外的烟火让人觉得厌烦,明明并不真切的欢笑在耳畔无限放大,让人觉得吵闹。
“梁处长,新年快乐。”
这句平平无奇的祝福与明长官离开时好似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脑袋里不停的打转,侵蚀着悬在半空的心。
本应与家人共度的此时,自己却紧闭房门,书桌上摊开各种从76号带回的文件和一部分走私的货单。好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桌面,眼神死死的盯住电话。
“仲春,下来吧……苗苗……他在等你。”
抬头望了望钟表,午夜还未过。也罢,将桌面的残局收拾完毕,缓缓抬头。
“来啦来啦,这就下来。”
不过就是普通的祝福而已,新年快乐。
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
一九三九
天晓得自己得罪了哪路神仙,平日里都好好的,到了今日一船货被查住了不说。电话那头又让明诚还狮子大开口要三七分。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愤愤扣上电话,三成就三成吧,自己找的祖宗自己得供着,嘴里只能抱怨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这档子事,手上的拐杖重重敲敲在地上,不等自己下楼就引得妻子担心的询问。
“无事,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如此说来妻子也只能点头相信,将围巾认认真真的整理好,目送出门后嘱咐快些回来。
码头的海风不是一般的凌冽,寒意从衣服的缝隙里钻进肆意的抚摸着皮肤汲取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好在明诚没让他等多久。熟悉的轿车映入眼帘,自己的兴奋仿佛要溢出来,紧走两步去迎接。
“阿诚兄弟,你来啦。”
路灯下两个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也就此时自己能名正言顺的和他并肩。
一九四〇
“毒蜂死了。”
翻阅文件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毒蜂?哦是了,前些日子汪曼春这小丫头抓回来的人。
“死了?”
“是。”
下属走近放下一沓文件,抽出其中一份交到手上。
寥寥几笔,写尽他的一生。
一张相片滑落。
相片里的人很干净,除了脖颈处被鲜血浸透的衣领和被血染红的土地。
明明只是一张黑白的相片,自己却在眼前勾勒出毒蜂轻蔑的眼神。
“王处长,别来无恙啊。”
“……梁仲春……中统的叛徒!”
“……”
沉默了,慢慢举起了枪支。
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鲜血飞溅。
一抹鲜红顺着袖管滴落在刑讯室的地面上。
看着眼前的人如失了毒刺的蜂,折了羽翼的鹰,满腔怒火愤懑同痛苦...
一九四〇
“毒蜂死了。”
翻阅文件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毒蜂?哦是了,前些日子汪曼春这小丫头抓回来的人。
“死了?”
“是。”
下属走近放下一沓文件,抽出其中一份交到手上。
寥寥几笔,写尽他的一生。
一张相片滑落。
相片里的人很干净,除了脖颈处被鲜血浸透的衣领和被血染红的土地。
明明只是一张黑白的相片,自己却在眼前勾勒出毒蜂轻蔑的眼神。
“王处长,别来无恙啊。”
“……梁仲春……中统的叛徒!”
“……”
沉默了,慢慢举起了枪支。
扣下扳机的那一刻,鲜血飞溅。
一抹鲜红顺着袖管滴落在刑讯室的地面上。
看着眼前的人如失了毒刺的蜂,折了羽翼的鹰,满腔怒火愤懑同痛苦的呻吟一并咽下。
[出卖自己人,作为投靠新政府的资本。]
说叛徒一词毒蜂你还没资格。
第三战区日本大败。
明白了,一切都明了了。
他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