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一
“好冷啊。”
一鸣埋到吴邪怀里,难得地撒娇。“陪着我吧。”
吴邪为难地挠挠后脑勺,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等着!”
陈一鸣眼看着他跑出去,又跑回来,紧接着抱着同样睡懵了的芋头,掀开被子。
“我把芋头给你塞被窝。”
“……?”
陈一鸣怀里一暖,芋头光着小脚,身上都热乎乎的,睁不开眼睛,使劲揉着。
“一鸣……怎么回事呀……这么早就要上学了吗……”
“没事。”一鸣赶紧哄着小家伙睡回去,好笑又好气关了灯。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二
“他贴到我怀里。”
“哎呀——”
“然后伸出手,勾...
一
“好冷啊。”
一鸣埋到吴邪怀里,难得地撒娇。“陪着我吧。”
吴邪为难地挠挠后脑勺,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等着!”
陈一鸣眼看着他跑出去,又跑回来,紧接着抱着同样睡懵了的芋头,掀开被子。
“我把芋头给你塞被窝。”
“……?”
陈一鸣怀里一暖,芋头光着小脚,身上都热乎乎的,睁不开眼睛,使劲揉着。
“一鸣……怎么回事呀……这么早就要上学了吗……”
“没事。”一鸣赶紧哄着小家伙睡回去,好笑又好气关了灯。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二
“他贴到我怀里。”
“哎呀——”
“然后伸出手,勾我的脖子。”
“哎哟!!”
“我表现地还在生气。但其实,气已经全消了。我推开他一点点,看着他的脸,想说话。可他马上误解了我的意思,手指勾住我的袖箍……”
“我们回来啦!”
一鸣推开门,井然就去厨房放买回来的食材了。沈教授面色平静地推了推镜框,吴邪挤眉弄眼。
“没什么,聊……聊了一点布偶的习性。”
一直呆在厨房择菜的小芋头看了看客厅,又看了看挽起袖子哼着歌儿,给苹果冲水的井然。
“芋头,你在干什么呢?”
小芋头愣了愣,有点不确定地喊。
“在,看布偶猫猫给苹果洗澡呢。”
三
井然睡着了。
小家伙照例把自己的小衣服放在毛毯上面。
“你不应该盖肩上。”吴邪指点。“人要盖肚子。给你然然哥哥盖腰上吧,护好他的腰。”
“哦。”小芋头记下,把自己的小外套往下移。
入夜,沈教授来接井然。只有芋头在。
井然去洗手间洗脸,芋头拉拉沈教授的袖子,对方温和地蹲下身,听小家伙说什么。
“爹地说,要护好井然然的腰。”
“……?”
四
“太讨厌了。”
陈一鸣拍着井然的肩,轻声安慰。
“太过分了,马上就回去工作。他想我的时间,还不如芋头多。”
“……别跟芋头比呀。”一鸣急忙补救。“芋头一天可不用工作,也不用看文献,也没有学生要带。”
“芋头也很忙的。”谁知小家伙听见了,认认真真地说。“芋头也要上课,还有绘画,还要和幼儿园的老师玩,还要吃水果,还要算算数,晚上要看节目,还要亲亲爹地和一鸣。芋头没有很闲。”
两个人安静下来,然然张开手。
“芋头好棒呀。”
“芋头都有想然然,都见不到然然。可是巍巍有更多,更多的事做。”
小芋头趴在井然怀里,喃喃自语。
“那巍巍一定也好委屈。和我一样想然然,可是都见不到然然,还要把时间分给其他事情,要忍着去工作,不去想然然。不能抱然然。”
井然怔住,这时,门外传来门铃声。
陈一鸣开门,沈教授局促地推了一下眼镜。手里抱着一大束花,在春寒料峭的时节里,指节都被冻红了。
“我……我来接然然回家。”
“快进来吧,井然正等你呢!”
陈一鸣把沈巍拉进来。沈教授看见自家双眼亮亮,优雅漂亮的猫,伸出手接住。
“吃个饭再走吧。”
“吃饭饭再走吧!”
五
较早时发生的事情。
家里有个小家伙,就有不少儿童版的东西。
擦手布,小围嘴,小毛巾,小香皂,小衣服小袜子什么的就不必说了。
那天巍巍到一鸣家时,正听见一鸣在生气。一训训俩。
“都说了不要把换下来的袜塞到鞋子里了!吴邪!”
沈巍低头,看见旁边一双可爱的小鞋子,里面也有一双小袜子。一鸣虽生气,可看着小家伙,语气就软了点。可说出来的话很硬。
“你也不可以跟着学。你这样,然然不会喜欢你的。”
小芋头愣了愣。
“哇!!!”
沈教授:“……”
从那以后,井然经常看到小家伙拍的照片。
是几双滴着水,干干净净的小袜子。
“然然,今天芋头也有自己洗干净小袜子。”
井然:“沈巍你看,最近芋头怎么老给我发他的小袜子呀。怪可爱的。”
【巍然】暗网 12
腹黑大佬巍x留学生然
囚禁,捆绑,强制,慎入
现代背景,所有城市虚构架空
————————————————————
沈巍坐在书房里,没有打开灯,昏暗的房间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映出一张无比阴郁的脸,气压低得仿佛和他同处一室都会无法呼吸。
楚梁推门进来,见到这样的沈巍,空气中的冰冷使得他脚步一滞。但还是走到跟前,他作为沈家的大管家,对于今天的事,必须给出交代。
“少爷,井然少爷的饭食一直都是厨房备好后,直接送到房间的,今天也是如此。但半路上,送餐的下人,撞见过三少爷。”
寒冽刺骨一瞬间袭了过来,楚梁站在原地感受着沈巍的怒气,却一步也没有躲。
“三少爷问了...
腹黑大佬巍x留学生然
囚禁,捆绑,强制,慎入
现代背景,所有城市虚构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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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坐在书房里,没有打开灯,昏暗的房间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映出一张无比阴郁的脸,气压低得仿佛和他同处一室都会无法呼吸。
楚梁推门进来,见到这样的沈巍,空气中的冰冷使得他脚步一滞。但还是走到跟前,他作为沈家的大管家,对于今天的事,必须给出交代。
“少爷,井然少爷的饭食一直都是厨房备好后,直接送到房间的,今天也是如此。但半路上,送餐的下人,撞见过三少爷。”
寒冽刺骨一瞬间袭了过来,楚梁站在原地感受着沈巍的怒气,却一步也没有躲。
“三少爷问了下人这餐食是给谁的,下人回了话,就继续送餐了。除此之外,没有和别的人接触。”
桌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捏住椅子的扶手,手背的青筋都几乎要爆出身体,眼皮子底下都敢这样动手脚,沈卓的胆子确实大了。
“你在拐角看到的人呢?知道是谁了吗?”
“是,清洁的下人从后廊走来的时候撞到了他。是邱石手下的一个弟兄。”
“处理掉。”
“是。”
沈巍站起身,在黑暗中走到楚梁面前,他的眼睛闪着危险的光,直直地看着楚梁。
仿佛是压抑了很久的声音。
许久。
带着些许沙哑。
“楚梁。”
“少爷,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巍没有回答,擦过楚梁的肩,走出了书房。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井然还陷入在昏睡中。
已经发泄过的身体渐渐平息了下来,面上的…红也逐渐褪去,整个人陷在床铺里,又显得单薄和苍白。
窗帘松松垮垮的拉着,太阳早已西沉。
沈巍开了灯,坐在他床边,紧闭着双唇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等,等待井然醒来。
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窗外一片漆黑,就连偶尔掠过天际的鸟也停止了飞翔。
床上的人似乎一直在梦魇中,眉头轻轻皱着,嘴唇微微打开,一丝低吟传了出来。
头无比沉重地躺在被子里,身体乏力得不想动弹,努力想要睁开眼的人发现眼皮似是灌了铅一般的挪不动,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但好像并没有令人不适的粘腻。
缓缓开启了一条缝,是他已经熟悉了的天花板,此时并没有回过神的井然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梦中。
梦里,有一双大手将他稳稳托住。
梦里,他勾着那人……奉献自己。
梦里,他忘情地……。
仿佛是蒙着一层纱的梦境此刻在他脑海中完整重现,他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弹起,却又因为后腰酸疼而跌落到床上。
侧身的瞬间,他看见了欲伸手扶他的沈巍。
饶是井然这般不曾直面黑暗手段的人,此时也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如果不是药物影响,他怎么会让自己……主动……?
而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他沉默不语看着自己,伪装得像个体贴的男人般要扶自己。
他受够了这副龌龊的嘴脸,愤恨地看着沈巍,用力地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
身体的反应快于语言。
“啪!”
沈巍偏过头去,红色的指印逐渐浮现在他脸上,井然许久不剪指甲,骤然甩过去,竟将他的脸划出血来。
“卑鄙!”
颤抖着单薄的身体,硬撑在床上,咬着牙低吼出的这两个字仿佛淬了血一般,他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一直被迫接受你的癖好,还不够吗?你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反抗在你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我都要认命了,可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药,让我在你身…做出这银当的姿态,为什么要逼我到这个地步!”
痛苦传达到了心脏,生理反应使那里被揪得生疼,他捂住胸口,大口喘气,眼泪却不住得往下掉,他明白沈巍不会放他走,他明白他的余生都将在这个小房间里消磨,他成了一个人的附属品,仰人鼻息,被人享用。
可他还有有权利把握自己的心,他从心里拒绝。
每一次躺在人身…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个人给予的,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每一次……的时候他也都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被迫而已,这具……竟也承受不住无耻的诱惑,变成了肮脏的玩物。
可他梦中的感受太过真实,是他主动贴上了那个人,是他脱了他的衣服,是他牢牢圈住了那人……努力……,他甚至将……宣之于口邀请那个人……
他怎么可以用那么肮脏的手段……
眼眶中顷刻间充了血,每一丝血痕都化作利刃直直朝沈巍刺去,带着他浑身的冤屈和恨意,誓要从他身上切下一块肉来。
沈巍静静地站在原地回望他,他看到井然的恨和怨,似是将来到这里后的所有悲屈和不甘全数释放。而他只静静地站着,眼神中是无边的漆黑,他的想法也令人无从猜测。
此时,正在盛怒中的井然并不想去读懂。
许久。
沈巍挪动脚步,留下对他满腔痛愤的井然,离开了房间。
站在门外的楚梁见沈巍走出来,脸上带着鲜红的掌印,流淌下来的血色已经凝固,他有些担心地跟上去叫他,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长廊延伸到远处,
随着肌肉的记忆,
沈巍,
走着。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看不见听不见,连路过对他行礼的下人,都有些犹疑地看着他,他继续往前走,把想要说什么的楚梁丢在身后,把抛来的一切探究的眼神无视。
打开书房的门,方才还有一丝微光的书房,此刻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而沈巍并未抬手开灯,只是淡淡地走进去,又关上了房门。
任着一室黑暗将他吞噬。
沈卓并没有被放过,他在多瓦谷的事情正被检察厅立案调查。他怕的躲在庄园里哪都不敢去,沈琏正觉得奇怪,怎么这段时间儿子没有野到外头去。
一份完整的调查文件副本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报告详细地陈说了关于多瓦谷事件的来龙去脉,标注了明确的时间点,以及沈卓的行踪与之关联的部分。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几张清晰的照片。
照片中,沈卓坐在包间正中央的卡座里,左拥右抱着年轻的男孩子们,笑得无比得意。
而让沈琏注意到的,确实照片中桌上放着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包装上贴着孟家的标签,一支一支散乱地堆在桌子上,还有一些被那群男孩捻在手里,表情是无比的享受和快意。
放下照片,沈琏让人找来了沈卓。
“爸,你找我?”
下人退出去时知趣得关上了门。
“跪下!”
沈卓觉得莫名其妙,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沈琏。
“爸!干嘛呀!”
“逆子!我让你跪下!!”
“哗啦!!”
桌上的文件和照片被沈琏扫向了沈卓。
纸张纷飞,文字尚且看不清楚,但照片令沈卓一眼锁定,他知道事迹早就败露,多瓦谷的检察官最近一直在到处找他,但他以为只要躲在家里就能没事,却不想这件事被整理得利落干脆,捅到了沈琏面前。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瞬时已经想好了说辞。
“爸,这件事我一开始不知道啊,都是…都是孟涛!是他骗我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沈琏被他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他指着沈卓的鼻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知道?萨诺肯孟家是做什么买卖的你不知道?你这鬼话说给谁听!”
沈卓摊着手,表情委屈起来。
“我真不知道!爸!他说那只是能帮人在…那个时候提升快感的,但我真不知道那东西怎么会死人啊!”
几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行,你张口就来不知道,那上面都还印着名字呢!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洛河星!你看不懂吗!”
“爸,我没注意看啊,那字那么小,包房又很暗,我没注意啊!他拿来了,几个孩子看着都感兴趣想试试,他们就试了,可谁知道没多少时间,人都没气儿了,这…我也怕啊!”
“你还知道怕?死了那么多人,你才知道怕?多瓦谷俱乐部是你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啊!你还敢和姓孟的有往来,让他进你的地盘里放东西,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句话让沈卓别过劲来,他抬头看着沈琏。
“爸,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文件是谁给你的?是不是沈巍!”
“你别管是谁给我的!你做下这种事,还关心是谁给我的?你要是真的知道轻重,就做点有用的事情!当年大哥是怎么培养沈巍的,他现在掌管整个沈家的家业,我凭着是他长辈的身份还能知会一二,以后呢!就你这幅模样,还指望他把你放在眼里吗!”
“爸!我知道我处处不如沈巍,可是,他就真的干干净净吗?之前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以为他是石头缝里生出来的,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可现在不同了!你看他买回来了那个人,每天从他房里传出来的叫声,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沈巍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天天在我们面前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有那么龌龊的手段!”
沈琏气急。
“你还想和他比?他在正事上做了多少?你呢?他今年30岁,才多少显现出这一点,你从中学开始断过吗?都怪你妈对你从小的纵容和宠溺,把你养的是非不分,因果不知!你给我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沈卓震惊的抬头。
“爸!你要禁我的足?”
“我再不禁你的足,你就到多瓦谷的监狱禁足了。这事没得商量。来人!送三少爷回房!”
房门打开,进来两个保镖样的人,一左一右站在沈卓两边,厚实的身板在沈卓身上投下阴影。
“三少爷,请!”
转身的瞬间,他眼底的妒与恨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沈巍……
(下一章周五)
【巍然】想见你
半掩3
一点点包养文学
清纯学生(背地大佬)撒娇巍X伪成熟稳重年长然
——————————————————
年前井然挺早就给沈巍放假了,沈巍自己非要拖到二十八九,然后扒着井然问,“你会想我吗?”
“想不想你是一回事,但你再不走车就走了。”
“走了就改下一辆。”沈巍面不改色。
井然拍拍沈巍脑袋,发现自己是真不知道现在小孩儿怎么想的了,“一年了,都不急着回家看看吗?”
沈巍又拽人袖子,“可是我会想你。”
“乖”,井然忍不住叹口气,“不是两周就回来了么......
半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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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纯学生(背地大佬)撒娇巍X伪成熟稳重年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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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井然挺早就给沈巍放假了,沈巍自己非要拖到二十八九,然后扒着井然问,“你会想我吗?”
“想不想你是一回事,但你再不走车就走了。”
“走了就改下一辆。”沈巍面不改色。
井然拍拍沈巍脑袋,发现自己是真不知道现在小孩儿怎么想的了,“一年了,都不急着回家看看吗?”
沈巍又拽人袖子,“可是我会想你。”
“乖”,井然忍不住叹口气,“不是两周就回来了么?有事给我打电话,嗯?”
“嗯。”
怎么就看着这么委屈巴巴的呢,井然再叹口气,“好了快去吧,别真误了车。路上小心,到家跟我说一声。”
“你先走,我看着你走。”
“你真是……”井然无奈比个电话联系的手势,“那我走了,注意安全。”
沈巍看着爱人背影消失,站立半响,转头拎着行李箱就上了一辆迈巴赫。驾驶座上一身白色中二西装的漂亮青年取下墨镜,“哇哦,清纯大学生呢。望夫石?”
“闭嘴,开车。”沈巍白他一眼,随手抽了平板看日程安排,随后不满道,“这个合同敲定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还在我的日程里。罗是什么意思?你惹罗叔生气了?”
沈面不惯他,也呛回去,“合同是王总点明要跟你亲自签的。”
“闲的。罗呢?浮生?你们俩怎么了。”
“罗叔邀着一起过年。”沈巍的小心脏便再次受到打击,罗叔都邀他们过年,井然为什么不留他呢。
井然倒是真没想那么多,单纯觉得春节应该团圆,谁家过年还上班啊。这两天应酬多,俩人最多说过早安晚安,等井然再想起沈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初五了。
中午有聚餐,跟几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威喝洒,催婚、催生,到最后胃里心里都是堵的。井然闷头睡一下午,晚上也不想吃什么,只给母亲热了碗汤。然后冲澡,照例打开电脑。
今天可能就是犯冲吧,好不容易抱着电脑工作一会儿,胃又开始一点点疼起来,把假日受到的忽视翻倍还回去。井然干咽了两片止痛片,等药效发作的时候就有一点想沈巍。
沈巍在的时候会看着他,有拥抱有温水,很暖。人总是沉沦于温暖的,井然一边想,一边又唾弃自己一有机会就愿意沉沦。
但那是沈巍,年轻漂亮,纯白天真。谁会舍得说什么重话?
他有些想见沈巍。可想见和该见是两码事,利益关系不该在休息日见面。
铃声乍响,井然瞥过手机屏幕唇角便有不自知的笑意,接起来道,“沈巍。”
“然然,新年快乐。”
“为什么初五拜年?”
“猜猜我在哪儿?”
井然撇嘴,“不猜,直接说。”
“我在一个下雪的地方……”
“你家那边也下雪了?”井然看看窗外纷扬的雪花,“挺巧。”
“不巧”沈巍声音里带有掩不住的笑意,“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比如……你家楼下。”
沈巍笑着,“来见我好不好?我想见你。”
井然脑子里哄地一声响,抓了衣服就往外跑,“零下好几度怎么来的?就没冻死你?不是下周就回来么?”
“可是我想你了。”
沈巍一字一字认真的重复,“我想你了。”
井然不再说话,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在看见沈巍的时候慢下来,一步一步走过去。
漂亮青年斜靠着一辆二手的五菱宏光,车前座上用雪捏了个小兔子,气势冲突又和谐。他手指冻得发红,仍紧攥着一根糖葫芦。
井然摸摸人,“怎么开这个,开年给你买个别的吧,小可怜儿。”
沈巍把糖葫芦递过去,带着人上车,“不用,我不常开。要尝尝吗?我猜你会喜欢。”
井然只穿了家居服,套了件大衣就下来,点点头的功夫被沈巍一把抓住脚腕,“穿这么少,你冷还是我冷啊?”
沈巍搓搓手给他暖着。
井然含颗冰凉的冰糖葫芦,腮帮子鼓起小小一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问了秘书姐姐。”
井然有被这个称呼可爱到,咬下一小块糖边去亲人,唇齿间便满是甜滋滋的味道。
又酸又冰,两粒止疼药也挡不住主人的随心所欲,胃里一直的隐痛变本加厉的发作起来,沈巍温暖的手指循着脸色摸他肚子。
“又胃疼了?”
井然咬他耳朵,“少废话,做不做?”
沈巍是真的不理解,明明是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有人会这样不放心上,“明天再说。”他也上了副驾驶,把人拢在怀里,温水、按摩,衣兜里满满的暖宝宝。
撕开要先贴在手背上,暖了再隔着衣服贴好,也要时不时试试温度,预防烫伤。
周身暖活了,胃里暖和了,痉挛样的疼痛慢慢缓解,井然开始发困。人嘛,舒服了就会发困。
他只在沈巍抱他起来时清醒了些,随即被人拍拍,有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睡吧,有我呢。”
晚安,好梦。
【巍然/笙然】柠檬绿茶(一个黑道脑洞)
脑洞只是一个大概,先mark一下,真正写的时候会丰富细节,可能也会有改动,未必都按脑洞来。我本来想写生然来着,毕竟生生才是zyl48里面的黑道少主。没想到林楠笙X然然这么火,就改成笙然了。之前有包包说期待《校草疯长》平行时空的生然,我一直记得……有机会写一个这个的脑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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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笙是然然的前男友。巍巍是现男友。这并不是一个大三角的故事,因为两个人都是然然曾经深爱过的。然然并没有变心过,也没有第三者。
地点龙城。
林楠笙与井然大学时候相爱,林楠笙是经济管理系的,然然是建筑系的男神。林楠笙入学时候是隐藏了自己的黑道当家人身份的。因为当时然然的名气很大,林楠笙不屑,在......
脑洞只是一个大概,先mark一下,真正写的时候会丰富细节,可能也会有改动,未必都按脑洞来。我本来想写生然来着,毕竟生生才是zyl48里面的黑道少主。没想到林楠笙X然然这么火,就改成笙然了。之前有包包说期待《校草疯长》平行时空的生然,我一直记得……有机会写一个这个的脑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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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笙是然然的前男友。巍巍是现男友。这并不是一个大三角的故事,因为两个人都是然然曾经深爱过的。然然并没有变心过,也没有第三者。
地点龙城。
林楠笙与井然大学时候相爱,林楠笙是经济管理系的,然然是建筑系的男神。林楠笙入学时候是隐藏了自己的黑道当家人身份的。因为当时然然的名气很大,林楠笙不屑,在一次校内举办的联谊舞会上,林楠笙偶遇了然然,并且对然然高冷疏离的样子感到嗤之以鼻。然然被暗恋他的小姑娘灌醉了酒,扶去开房的时候林楠笙看破不说破,但顺便把人解救下来。然然第二天醒来回想起前一天的事,看到了旅馆内沙发上守了他一宿的林楠笙,林楠笙一阵冷嘲热讽,损人不带脏字,然然羞愧又尴尬,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家教对林楠笙保持感谢,林楠笙那时候对然然心动了。后来又继续偷偷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林楠笙开始追求然然,感动了然然,把人追到了手。然然对林楠笙死心塌地,林楠笙也投入很深。
期间黑道中发生变数和动乱,林楠笙为了保护然然,不得不中途退学,并且永远消失在龙城这个地方。在那种情况下林楠笙没法向然然告别,更不能和他解释,尤其是在家族长老的建议下,为了彻底护住然然,在校园中散播了然然被林楠笙始乱终弃的传闻。林楠笙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然然,并且获得然然的一切消息。
恋人的突然消失给了然然极重的打击,因为两人之前感情很好,没有道理莫名其妙消失。然然去找寻真相的时候恍惚才发现自己对林楠笙的父母、家庭、背景、学校以外的一切一无所知,然然只得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是一个老人,自称是林楠笙的大伯,告诉然然林楠笙已经抛弃他了,让然然不要再找寻林楠笙的消息,并且把然然给林楠笙亲手做的手枪模型(是那一年林楠笙生日然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给了然然。再加上同时校园里散播的流言蜚语,然然伤透了心。
然然大病了一场,母亲白阿姨一直照顾然然,然然从此性格大变,更加寡言少语、冷淡疏离、沉默安静。
后来然然去意大利读了研究生,在意大利打拼几年后,经历了程真真这个前女友的故事,回国发展。
程真真是然然第二次失败的恋情,然然又被甩了。经历过这两次付出而无望的感情,然然抗拒对任何人投入爱情,然然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无计可施。因为然然的心门紧闭。
直到然然有一次回到龙城大学遇见了巍巍,巍巍是然然大学的学长,高于然然好多届。巍巍的谈吐和学识令然然折服,也被巍巍明显表达出的爱慕打动,但是然然迟迟不愿开展一段新的恋情。巍巍看破不说破,知道然然可能是忘记不了之前的恋人。腹黑巍巍一次次设计各种环节,卖惨又惹人怜爱,甚至“无意间”带着然然撞破前女友和现任的甜蜜约会现场,“偶然间”听到前女友和现任信誓旦旦发誓再也对井然没有一丝感情的言论,“不经意间”还偷听到了前女友订婚的消息,巍巍看然然的脸色越来越黑,顺手“体贴地”把然然带离了现场,风度翩翩又善解人意。
再巍巍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然然终于对巍巍敞开了心扉,但是许久都没有答应和巍巍亲密,巍巍知道然然心中还是有人或者有心结。调查之下才知道然然还有一个大学时候交往的前男友,感情很深,对方一声不吭甩了然然,一直是然然心中的阴影。
巍巍知道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和然然一直相敬如宾,这让然然很感动,巍巍柏拉图式的爱情只是巍巍腹黑心机的一部分,但是然然真的被感动了。就在一次意外之时,巍巍把喝醉的然然接回自己家,因为然然很孝顺不想让白阿姨看到自己喝多的样子,巍巍也没想太多。送到客卧准备离开的时候,然然主动,接受了巍巍。巍巍喜极而泣。
但是与然然的幸福生活并没有从此开始,尽管两个人的亲密已经没有障碍,巍巍每天都能达成愿望。这时候林楠笙回来了,此时的林楠笙已经不一样,他与然然不同,然然是在异国他乡的现代都市打拼、追求梦想,林楠笙这些年是黑道上刀光剑影地厮杀过来的,他成了临近的东江市雄霸一方的黑道当家。林家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林楠笙再也不用畏惧自己的身份给然然带来任何伤害,而且时间也不等人,现在的然然又有了新的男朋友,林楠笙要在他们初识不久感情还不算深的时候夺回然然。
在一次精心设计的绑架计划中,然然被林楠笙的手下劫走,林楠笙抚摸着然然昏睡中的睡颜,热泪盈眶。
巍巍知道然然被劫走了,动用家族势力开始查,林楠笙此时受到了威胁,才知道井然现在的男朋友来头不小,是龙城沈家的实际掌权人。龙城黑道沈家一直是二当家夜尊主持大事,但江湖传闻真正的当家人一直在幕后干预。林楠笙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但是为了夺回然然,只能硬着头皮和沈巍对着干。
然然醒来后见到林楠笙没和他说话,要走,林楠笙跪了下来,然然果然说不出话来了。然然只能听着林楠笙把这些年的苦衷一点点吐出,然然叹了口气说,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新的爱人。
林楠笙看然然并没有鄙夷厌恶他的神色,有了信心,开始一点点挽回然然的心。林楠笙不敢碰然然,尽管然然知道他不是不渴望。然然知道他和沈巍是一样腹黑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用尽手段,只是然然知道他们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感受。
巍巍知道然然落入林楠笙手中特别着急,因为巍巍知道然然一直忘记不了林楠笙这个前男友,他在然然心中还是有相当的分量的。巍巍把然然母亲请到自己家里,亲自照顾,白阿姨这时候已经是抑郁症初期,巍巍耐心又细心,对白阿姨很好,白阿姨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提出来给然然录了个视频,让然然赶紧回来陪伴小巍。
(巍巍一直骗白阿姨然然去意大利忙事业了,也是不想让白阿姨担心。在这场和林楠笙的对决中他们都不想伤害到然然的妈妈。)
视频发到然然手机上,是然然妈妈相关的,林楠笙不能不给然然看,他知道然然还是惦记妈妈的。一边内心暗骂巍巍,一边筹划着接下来怎么扳回一局。
就在这样比拼谁更腹黑心机绿茶的博弈中,然然反而不担心这两人会真的打起来了。
巍巍和林楠笙都觉得对方是第三者,都觉得是对方侵入了自己和然然的二人世界。所以谁也不服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脑洞只想到这里……结局应该是HE。
【巍然】爱与不爱 (71)
高空中的颠簸,并不影响我们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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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女儿。
他在伸手的同时俯身,让那双小手能够搂住他的脖子。接着,他将裙摆拢进臂弯中,再让小人以坐在手臂上的姿势被他抱起来。
井然看着沈巍的姿势,眼神中全是诧异。
他不认为之前小思允许沈巍抱过,可对方熟练的动作让他怀疑爱人是否有别的孩子。好在沈巍在提女儿整理完发饰之后看到了井然的神情,好在沈巍读懂了井然眼中的疑惑,
“我为了能抱一抱她,提前练习过。”
井然的惊讶在看到小思的笑容时,烟消云散。他知道他的Alpha...
高空中的颠簸,并不影响我们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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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女儿。
他在伸手的同时俯身,让那双小手能够搂住他的脖子。接着,他将裙摆拢进臂弯中,再让小人以坐在手臂上的姿势被他抱起来。
井然看着沈巍的姿势,眼神中全是诧异。
他不认为之前小思允许沈巍抱过,可对方熟练的动作让他怀疑爱人是否有别的孩子。好在沈巍在提女儿整理完发饰之后看到了井然的神情,好在沈巍读懂了井然眼中的疑惑,
“我为了能抱一抱她,提前练习过。”
井然的惊讶在看到小思的笑容时,烟消云散。他知道他的Alpha早已不是原来的那般模样,便放下心来,转而去问小思为什么让抱了。
“蝴蝶说…爸爸没有撒谎。”
奶声奶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可沈巍和井然都知道,这是小家伙为原谅沈巍找的借口。他们都没有戳穿,只是点头。
沈巍就这样,一直抱着女儿。
怀里的小家伙很乖,不吵不闹,甚至在两人走出教堂的过程中睡着。所以沈巍没有将小思交给白亚茹,而是就这样一直抱着。
直到接他们的专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让专车来接的。可再过两日就是井然的发情期,他不得不请来专车,不得不将已经在怀里睡着的女儿交给白亚茹。
不得不取消今晚的新婚之夜。
他知道他的Omega一定在期待,却只能在洗澡的时候亲吻他的爱人,好声好气地哄。
井然自然明白沈巍的苦心。
他对情期的日子心知肚明,更是明白时差已经将他的作息稍稍打乱。这让他有些担心,想着会不会在飞机上就进入那样的状态。
可转念一想,他似乎不是那么担心了。
他看着沈巍将小思交给母亲,看着她们上了另外一辆车。这个时候,井然就知道了,他的Alpha应是已经将一切提前安排妥当。
而他只需要靠着人,向母亲与女儿挥手告别。
他只需要在新婚之夜忍住,就能在情期中向人讨回来。这样想着,他便没有去蹭一直抱着他的人,甚至在洗澡时故意远离他的Alpha。
甚至在睡觉时,都与怀抱保持着距离。
这让沈巍皱起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他隐约知道他的 Omega 应是会在两日后向他报复性地索取,却因此勾起唇角。
伸手搂住爱人的腰,与人一起陷入沉睡。
第二天起来,他先安排了白亚茹和小思回去的行程。他知道小家伙乘坐私人飞机的风险,于是提前订好机票,提前派人将她们送过去。
做完这些,他才轻抚着井然的后腰将人唤醒。
还处于迷糊状态的井然下意识地用鼻尖去蹭爱人的喉结,半晌后才意识到不妥。他抬手揉着眼睛,在眼神的交流中露出笑意。
接着就看到了对方的手机屏幕。
知道了母亲和女儿已经被送走,他便更放心些。他知道这是沈巍的精心安排,就用一个轻浅的吻来向爱人表示感谢。
同时用紧皱的眉头向爱人表示担忧。
沈巍当然知道井然在担心什么,却没有多言。他早就将私人飞机安排好,并且命人在里面加上一些配件,以备不时之需。
他只在井然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接着起身,带着爱人去收拾行李。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所以等将箱子拉走的时候,两人依旧有很多的时间。
井然提议,要去海边走走。
轻柔的海风将身上已初现端倪的燥热吹走,让他能够与他的爱人手牵着手走在岸边。可在沈巍替他整理发丝时,他依旧没忍住。
将面颊贴在了掌心。
沈巍知道这是他的Omega在向他示好,便没有抽手,而是让人这样贴着。另一只手趁着四下无人,伸过去贴在后腰上。
一边轻抚,一边将人带进怀中。
可这样的腻味终究是被出现在海边的路人打断,让井然因沈巍的脸红而露出笑容。他没有去管偶尔侧目的人,而是凑上去。
给了他的Alpha一个吻。
轻浅的吻稍纵即逝,让沈巍的耳尖更是发烫。不过搂在腰间的手没有因此松开,反而搂得更紧。
在回酒店的路上,依旧搂着。
回去后两人最后一次检查行李,终是在夜幕刚刚降临时走出酒店,上了来接他们的车。
一路无话,井然却一直皱着眉头。
之前被海风吹走的燥热在回到酒店之后便一点点再次席卷,让他应接不暇。而他不想让爱人担心,便在出发前打了一针抑制剂。
可在沈巍的身边,抑制剂的效用要打折扣。
于是等他们抵达机场的时候,井然几乎就要忍不住了。好在他的步子依旧是稳的,好在他不需要自己提行李。
沈巍其实看出了井然的不适。
他本想将爱人抱进机舱,却认为那样太过招摇。于是他让工作人员加快速度,同时在两人迈入机舱的瞬间将手贴住井然的后腰。
将人打横,一路抱了进去。
(全文在老地方 找不到去wb评论 lof同名)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知道还有很多时间。
于是他没有去管怀中人轻佻的动作,而是继续用手摩挲腰线。没过一会儿,本来已经消散的依兰便再次被他点燃。
而他则在爱人疑惑目光中开口,
“然然…你该知道我刚刚被标记…你该知道摸一个刚被标记的Alpha的腺体有多危险。”
井然听见这句话,就知道了爱人的意图。
可他本就依旧处于情期的状态中,自然不愿只做一次就结束。于是他继续大着胆子在沈巍的腺体上打着圈,继续用鼻尖去蹭爱人的鼻尖,随即在依兰被冷杉彻底吞噬时悠悠开口,
“这是我的标记…我才不怕你呢。”
TBC
就不离婚|巍然(番外二)
番外二 私奔
窗边缠绵之后,沈巍搂着井然去洗澡,小朋友清早去挑染的蓝色发丝被冲干净了,头发也蓬松柔软,看上去乖巧了很多。沈巍把井然身上擦干净,给人放到了床上,然后温柔又戏谑地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乖,娶回家一定幸福。”
井然忍不住笑了,这都半夜了,沈二傻还没玩够,于是蹭蹭对方的脸:“那你什么时候跟老婆离婚呀~”
沈巍一愣,然后掏出手机:“昨天是我和老婆的结婚纪念日,其实我给他准备了鲜花,在遇见你之前,还以为我俩能在家里过二人世界呢。”井然接过手机,发现家里的客厅堆了一排粉色和红色玫瑰花的盒子,像是组合成一条林间小路。
井然被美丽的花朵惊艳了,又害怕回家太晚花朵会凋谢:“......
番外二 私奔
窗边缠绵之后,沈巍搂着井然去洗澡,小朋友清早去挑染的蓝色发丝被冲干净了,头发也蓬松柔软,看上去乖巧了很多。沈巍把井然身上擦干净,给人放到了床上,然后温柔又戏谑地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乖,娶回家一定幸福。”
井然忍不住笑了,这都半夜了,沈二傻还没玩够,于是蹭蹭对方的脸:“那你什么时候跟老婆离婚呀~”
沈巍一愣,然后掏出手机:“昨天是我和老婆的结婚纪念日,其实我给他准备了鲜花,在遇见你之前,还以为我俩能在家里过二人世界呢。”井然接过手机,发现家里的客厅堆了一排粉色和红色玫瑰花的盒子,像是组合成一条林间小路。
井然被美丽的花朵惊艳了,又害怕回家太晚花朵会凋谢:“嗯……那个,要么我们去你家做吧,嘻嘻,这样更刺激。”
“小傻子,”沈巍摸摸他的头:“这是永生花,过两天回去也会花枝招展呢。不过说道花枝招展,还是你更胜一筹,中午看到你,真的好令人心动,发型真漂亮,衣服也漂亮~对了,小贺卡呢?上午错过了,现在拿过来给我看看呀~”
井然从西服口袋里拿出那张精致的卡片,沈巍郑重地拆开信封,里面是金色的钢笔字,字体秀气工整:沈先生,跟我开启奇妙之旅吧~
沈巍有些触动,井然一大早就去买新衣服、做造型,贺卡和金色的墨水肯定也是提前准备的,就为了给他们的纪念日一个特别的回忆,真的非常可爱,又无比用心。
“今天真的是奇妙之旅呢。”沈巍拉住井然的手:“认识这样的你,是我的荣幸。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那我们私奔吧!”井然从床上噌地坐起来,“快快快!选一个城市,我们私奔!”
沈巍笑着摇摇头,论起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本领,井然才是无人能及。他在手机的选择转盘上输入了几个好吃好玩的城市,按下按键,选出了两人“私奔”的地点——重庆。
“重庆,好地方!双重庆祝,吉利!嘻嘻嘻!古董男,我们赶紧睡觉,明天去重庆!!!”井然关上床头灯,给沈巍盖好被子,催促对方赶紧睡觉。
早上九点多,沈巍拉着井然的手在楼下自助餐厅吃了饭,之后慢慢悠悠去了高铁站。由于没有行李,两人格外悠闲。坐定之后,沈巍掏出手机,问道:“宝贝,住民宿嘛?”井然看了一眼沈巍,把话咽了下去,沈巍却笑了:“懂了,我们大明星要住五星酒店,我这就来定。有偏好吗?”
井然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扫了沈巍的兴,自己过于娇气,却发现沈巍定了最贵的酒店的江景房。井然忽然就不高兴了:“果然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
沈巍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井然的脸:“怎么样我宝贝都会吃醋哎,宝贝真爱我~”
到了市里,他们打车先去了著名的商业圈,买了两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又买了一个小型手拎旅行包,之后吃了饭,再乘车去酒店休息。
“不去观光么?”出租车上,井然拉住沈巍的手。
“晚上去,看看夜景。至于现在,我好想你,宝贝,满足我吧!先穿上刚买的衬衣,好不好。”
井然的脸一下子红到照亮了后视镜,不知道司机怎么想沈巍的虎狼之词。
到了宾馆,沈巍丝毫没有让井然休息的意思,催促他洗澡然后换上有些透的衬衣。
“大明星,喜欢拍照吗?”沈巍靠在墙上,对着井然虎视眈眈。
“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井然真想把整个人都埋到外套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沈巍抱起井然,走到浴缸旁边,“坐进去。”
“那衬衣就湿了。”
“我知道,乖,我想看。”沈巍亲亲井然的耳朵。
“啊……”井然羞耻到整个身体都泛红了,在湿热的浴缸里显得晶莹剔透……
在酒店早早吃了晚饭,沈巍带着井然去观看洪崖洞,他选的观景位置很好,并不用深入景区,就能看到灯火璀璨的楼宇。这个时候人不多,井然边看边拍照,有些入迷,一回头,却发现沈巍拿了两杯奶茶过来。
“晚上喝奶茶,会睡不着的……”井然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你不会是想一晚上都……”
“小傻子~”沈巍笑了:“这是酸奶,不会影响睡眠的,快喝。”
拍完美丽的景色,沈巍和井然在路上闲晃,他们的高颜值引来了周围人的议论。两位可爱的小姐姐走到他们跟前,笑眯眯地问:“请问,你们是情侣吗?可以跟你们合照吗?我们是vlog博主。”
沈巍见井然点点头,接过小姐姐的自拍杆,并且笑着回答:“我们是昨天才……”
“我们不是情侣,”井然赶紧接话:“我们是夫妻!夫妻!”
沈巍看到井然这个样子,笑得更开心了,看来对方vlog博主的身份让小霸王不敢胡言乱语了。
“哈哈哈哈,那真的太配了,”小姐姐按下按键,四个人拍了许多照片,还给井然沈巍单独拍了一些漂亮的游客照。之后,她们留了井然的联系方式,说修好图后转给他。沈巍和井然又开开心心手牵手游玩了。
快十点钟了,井然沈巍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玩手机。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井然看到一个推送:“请大家转发,让这个男人的老婆看到!”这是一篇点赞评论极高的文章,配的是沈巍的正脸和井然的背影,文字几乎复制了两人在饭店假装出轨的内容。
“有点子完蛋……”井然看着沈巍:“这次玩脱了……”
“你用你的账号,跟博主说一声。解释一下。”沈巍倒觉得没什么,自家小宝贝惹的事情多了去了,这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了。
就在井然准备私信博主,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井然接起来,发现是下午遇到的小姐姐。
“我跟你讲,你不要打草惊蛇,我刚刚看到一篇文章,是你老公,说是他带着其他男人,你快看看我艾特你的那篇文章。”
“啊……”井然不好意思极了,“其实,啊呀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昨天是我和我老公胡言乱语的,他在饭店见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我给你看照片里那个背影的那套西装……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于是,未来的20分钟内,井然就拍照,私信,道歉,澄清……总之,小小地承担了一下胡话文学的后果。
“后悔吗小傻子?”沈巍给他倒了一杯冰可乐。
“虽然很对不起那个小姐姐和餐厅的店员,但是……还是很刺激的,嘻嘻嘻~而且,世界上好人多哎,你看底下的评论,都是帮着’你老婆’说话的人,嘻嘻嘻~”
“唉……”沈巍叹了一口气,小朋友就是学不乖。
大约5分钟之后,帖子被删除了,这段或美好或离谱的回忆倒是留在了大家的心里。
【巍然】十五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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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现在是年兽一族彻底消亡的3000年之后,是他陪伴沈巍的第3000年。本来过年应该是开心的日子,应该是他们庆祝相识纪念日的日子。
可这些年来,他一贯是不庆祝的。
之前按照惯例,在除夕用彩纸做的炮模拟了鞭炮,却与能让井然戴上耳罩的那种截然不同。在初一的那天去之前是结界的位置,给祖先上香。
那里早已是一片荒芜。
最开始井然前去还因为害怕而需要沈巍陪着,可随着他意识到再没有人能看到他之后,便再没有要...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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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现在是年兽一族彻底消亡的3000年之后,是他陪伴沈巍的第3000年。本来过年应该是开心的日子,应该是他们庆祝相识纪念日的日子。
可这些年来,他一贯是不庆祝的。
之前按照惯例,在除夕用彩纸做的炮模拟了鞭炮,却与能让井然戴上耳罩的那种截然不同。在初一的那天去之前是结界的位置,给祖先上香。
那里早已是一片荒芜。
最开始井然前去还因为害怕而需要沈巍陪着,可随着他意识到再没有人能看到他之后,便再没有要求过爱人的陪同。
他只变成年兽,独自前去,独自返回。
好在回家时有沈巍做的热气腾腾的饺子,不然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新年与平日无异。吃饺子的时候本该看看电视,却拿着遥控器不知该看什么。
本该传递欢乐的节目,内容却索然无味。
于是他会在初一到初五都粘在爱人的怀里,初六开始准备,初七便去上班。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只靠可爱而赚取口粮的年兽。
而是世界闻名的建筑设计师。
因为年龄超过常人,他见过古时的榫卯结构,见过西洋的建筑设计,再加上后来被沈巍送去上过几年的学,便能将所特点结合在一起。
创造出一个个奇迹来。
出名后的他日渐忙碌,却依旧会在过年时感到落寞。虽然他的人类会给他足够的安慰,却不能平复他对于年味消失的缺憾。
可今年的正月十五,好像有所不同。
也许是今年的日子正好撞上周末,让想起还没有出正月的人们能有精力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布置。于是井然在出门时,见到不少人在忙着。
布置摊位的、挂彩灯的、设计位置的。
前两个井然能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第三个却让他一头雾水。他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正要上前去问,就被一旁的大爷点破,
“他们是在设计放烟花炮竹的位置。”
“现在到处都是高楼,要是有一点没算好,放个烟花就能把楼炸了。而且好久都没放过了,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井然点着头,默默勾起唇角。
他本是出门买菜的,现在却因为久违的年味而在去超市时不仅买了本该买的食材,还将脚步停在冷冻柜前。
看着里面一盒盒的元宵,他拿不定主意。
于是他拿起手机,打给了沈巍。在听见听筒另一头说已经摇好元宵之后,他便快步从冷冻柜旁走开,用最快的速度结账。
用最快的速度回家去。
放下东西的他似乎太着急,似乎将还没脱下围裙的爱人吓到。不过他的人类处变不惊,只是突然转头,却没有做出其他的表情。
只在轻推眼镜后,招呼他去餐桌。
井然知道沈巍在煮元宵,激动得甚至将耳朵和尾巴露出来。耳朵轻抖着,那条尾巴随之慢慢摇晃着。
沈巍不知道为什么井然这么开心。
可见到井然高兴,他同样是高兴的。于是他慢慢将锅中已经漂浮的元宵盛出来几个,加了两勺汤,用法术将两碗一起端上桌。
元宵还有些烫,他便先将勺子递给爱人。
接着他伸手揉一揉露出来的耳朵,在制止对方直接吞的同时用眼神询问着他的年兽,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开心。接着,他就听见,
“巍巍,晚上我们去看花灯吧。”
沈巍在听见这句话后,本能般地想要反驳。然而转念间,他就明白井然为何如此开心。花灯的出现并不足以让年兽如此,可另一样就不一定了。
于是他在点头后,将耳罩翻了出来。
上面的灰尘显示了那个物件的年头,好在沈巍能用清洁术法一下就清理干净。他让正在搅和元宵的人试了试,在确定大小合适后放下心来。
陪人一起,慢慢吃完了元宵。
要去参加灯会,只准备耳罩是不行的。他知道之前的灯谜应是早就被他忘记了,他只能一点点回忆复习起来。
总算是在出发前,看完了一本。
井然虽然不解,但依旧没有去打扰他的爱人,而是在对方背题的时候准备着衣服。他知道激动时他的尾巴有可能露出来,只能找一个长一点的。
正翻着,他就看见了那件衣服。
那是他第一次化形时,沈巍送给他的衣服。当时并不合身,可他念着这是沈巍送给他的第一件衣服,便一直留着。
只是他不确定,穿古时的衣服合不合适。
沈巍此时感受到了年兽求助的目光,看看爱人又看看井然手中的衣服,露出笑容。他何尝不记得这件衣服,便点头肯定对方的想法,
“能穿,当然能穿。”
沈巍在说完这句后便着手去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却在出门前愣住。看着站在门前的人,他有点后悔答应要让人穿古装。
他的年兽实在是太耀眼了。
之前的稚嫩模样撑不起浅灰色的长袍,现在却让人显得气宇轩昂。有些长的细发让人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再加上腰间细长的腰带。
就更像了。
井然本来没有反应过来他的人类在看什么,却在观察到沈巍的喉结滚动后明白过来。他有些害羞,却不愿因此而耽误行程。
于是他上前一步,将他的爱人拽了出去。
此时的天还不算特别黑,灯会才刚刚开始。沈巍便不着急,只在入口给井然买了一幅糖画,在对方小口的舔舐中牵着爱人的手。
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步。
随着步伐的移动,天慢慢黑了下来,四周的氛围却变得热闹起来。人头攒动之中有叫卖的声音,有打灯谜和说评书的声音。
让沈巍和井然都仿佛回到了几千年前。
而更让他们感到年味似乎回来的,是突然在天空中炸开的烟花。人群因此而全部抬头,沈巍则是在加固静音咒的同时抬头。
轻握着井然的手,让年兽和他一起看烟花。
他知道虽然井然听不见,但能看见天空中的图案。他更是知道,将夜空彻底装点的璀璨,对于年兽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没有打搅,而是继续做井然的引路人。
他知道井然一定会看痴,一定会忘记走路。于是他带着人向前走着,偶尔在打灯谜的摊位前停下脚步,偶尔在评书的摊位前听上几句。
就这样,慢慢走到了灯会的终点。
烟火此时远远没有结束,沈巍知道他的年兽依旧意犹未尽。于是他们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点了一碗元宵和一碗面茶当作借口。
被烟火吸引的井然,纵使在寥寥几口中都是目不转睛的。等烟火结束,他才意识到元宵和面茶都已经凉了。
他觉得可惜,同时觉得不可惜。
他知道沈巍有办法让食物恢复原样,却不能再现烟火的美景。于是他结账打包,再次牵起爱人的手,和人一起回了家。
回去之后,他依旧在回味残余的年味。
空气中似乎还存留着烟花被点燃的味道,存留着花灯中的蜡烛燃烧的味道,存留着糖画、元宵和面茶煮熟后的香气。
似乎,那些都是年味回归的证明。
他本想再想一会儿,可他刚刚实在是太兴奋,现下只剩疲惫。于是他草草洗漱,终是窝在了沈巍的怀里。而在迷糊中,他没有忘记要向他的人类说的话,便瓮声瓮气道,
“谢谢巍巍...元宵节快乐...新年快乐。”
FIN
巍然|落海棠9
沈巍在浓浓夜色中回到了院子,站在门口却没有像无数次夜归般瞧见那一抹熟悉的暖黄灯光。
他皱了皱眉,手已经从后腰摸出了枪。
当他靠近屋子时,他的心已经重重沉了下去。
一切静谧的不像话,屋子里凌乱不堪,地上时摔碎了的瓷碟与被踩成一大片扁泥的乌黑的米糕。瓷碟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周围散布的是被晕开的暗红鲜血。
最害怕的事情先他一步发生,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在抽离自己的肉体,握枪的手指和嘴唇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
井然被他带走了。
他只能拼命按制住自己沉重的呼吸,迈动那如同灌了铅的腿确认院子里不会有危险潜伏。直至他确认完最后一个角落,他才能够卸下全身力气坐在床沿。
理性来...
沈巍在浓浓夜色中回到了院子,站在门口却没有像无数次夜归般瞧见那一抹熟悉的暖黄灯光。
他皱了皱眉,手已经从后腰摸出了枪。
当他靠近屋子时,他的心已经重重沉了下去。
一切静谧的不像话,屋子里凌乱不堪,地上时摔碎了的瓷碟与被踩成一大片扁泥的乌黑的米糕。瓷碟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周围散布的是被晕开的暗红鲜血。
最害怕的事情先他一步发生,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在抽离自己的肉体,握枪的手指和嘴唇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
井然被他带走了。
他只能拼命按制住自己沉重的呼吸,迈动那如同灌了铅的腿确认院子里不会有危险潜伏。直至他确认完最后一个角落,他才能够卸下全身力气坐在床沿。
理性来说,对方不是来灭口的,否则等待他的不止碎掉的碗碟,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一个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的院子。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严子兴把他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那人可提供安置的地方太多了,凭他一个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人喜怒无常,会不会伤害他?会不会把他交出去当什么党政的替罪羊?
他闭着眼捏了捏眉心,这是他烦躁时才有的小动作。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地上的殷殷血迹。
他需要见左丘明。
———
“老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来来来,快进屋喝茶。”
待服务员出去,左丘林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压低声音想问沈巍为什么那么急启动联络方式找他,一抬头却看见沈巍如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机的脸,眼下还挂着一片乌黑。
那副见人便露的如同方程式般恒定的微笑,今天居然没挂在他的脸上。
“你……你没事儿吧。”左丘林还是问了一句。
“你们的撤离计划执行了吗?”沈巍仿佛没听见他难得的关心。
“没有,原定是今天晚上,把……”
“不用执行了。”
左丘林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眉头浅浅皱了起来,一些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呼之欲出。
“井然失踪了。”沈巍声音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波动,像是在说茶凉了一样,听不出悲喜。
“后天,我会按照计划去刺杀严子兴。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如果我死了,帮我找到他,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沈巍抬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像这样能冲淡心里不断翻涌的苦涩。
“我答应你,尽我所能。”
“谢谢你。”
沈巍笑了,嘴角浅浅勾出一个弧度,眼神却不知落在哪里,充斥着与笑意相悖的悲怆。让他感觉到了一个人处于宇宙洪荒尽头,被黑暗吞噬撕咬的无奈。
左丘明觉得,这才是沈巍自己的笑。
——
周五晚七点
沈巍戴上眼镜,换上了舞厅工作人员的外套,衬衣袖口内缝着冰凉凉贴着皮肤的,是儿时粘过鲜血的老莫的刀片。别在后腰,掩盖在衣尾下的,是消声手枪。
晚八点
一辆黑呦呦透着反光的军用汽车停在了舞厅门前的街上。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美丽女子言笑晏晏,站在门口亲昵地挽住了严子兴。
晚十点
严子兴与女子在舞池摇曳了几曲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贴着举起了香槟。
沈巍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严子兴今晚房间的钥匙。这人警惕性极高,从不在外过夜,应酬、交际,哪怕再晚都要遣人送他回去。可是人总是风流的,纵使不在外过夜使得任务有些棘手,但酒后风流的个把小时也足以让他丧命。
沈巍拽了拽白手套,从手套里顺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原先是要躲起来暗杀,他却在进屋后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此刻床上竟有一团隆起的被子。
沈巍慢慢靠近,试探性地动了动被子,在确定被子里的确躺着个人时,他用枪抵着被子,用手迅速掀开了一角。
却令他呼吸一滞,浑身血液争先恐后地涌进那颗拼命搏动的心脏。
是井然。
仅仅几日不见,他看见他的井然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憔悴不堪,脸上尽是病态的白。手腕上是紫黑的淤青,裸露出的皮肤上是结痂的烫伤。
井然被下了药,睡的昏昏沉沉,感到有人靠近喊他然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沈巍从那人滚烫的烟蒂和无尽的鞭挞中解救了出来。可是,那么危险,他不该来的。
“快….走…”他神智不清,小声地催促。
沈巍来不及开心,时间是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他在确认井然安全后急忙环顾四周,不顾一切地抱起他出了门,寻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将井然靠在那里。
霓虹将灭,舞池已歇,七零八落的人即将走上二楼,站在走廊尽头确保严子兴的安全。
好在沈巍赶在对方上楼前回到了房间。
却在进门后的下一秒被冰冷的枪口紧紧抵着后脑勺。
“转过来,手举起来,枪扔了。”严子兴举着枪,怒视着沈巍咬了咬牙。
“你是那个快饿死了被我带走的杂种吧。”严子兴看了看沈巍,抬头拧着眉毛想了想。
下一秒,子弹击穿了沈巍的左肩。
刚开火的枪口紧接着就被狠狠按在刚打过的伤口上狠狠的凿,血流如注。沈巍痛的说不出声音,只有血水在按压下浸透了外衣衬衣,汇聚而下在他的脚下积成了血泊。
“我对你们够好了吧,给你们钱,给你们自由,只需要帮我杀人就好了啊。”
男人开始发出难听的笑
“可是为什么呢?谁能告诉我你们一个两个为什么都不愿意好好的活呢?”
“哈哈哈,还有你!”枪托狠狠的甩在沈巍的脸上,顿时眼镜被击碎,鼻血直流。
外面的打斗声传来,夹杂着枪声。
“林楠笙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给他卖命!想把我灭口?啊哈哈哈,就算你们在这把我杀了,我也能找人把证据带出去交给上峰,把他这个狗卧底给揭了!”
“沈巍,你就差一点,你知道你输在哪吗?输在你看上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以为你和井然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了他啊哈哈哈哈。也多谢那小骚货,成了你的饵。”
“亏了他这张脸,伺候的我很好,但是再好的东西,别人碰过了,脏。脏了,就扔掉啊哈哈哈。”
“我不许你动他….”
“你拿什么要求我呢。”
接着肚子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沈巍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掉,浑身上下处处都痛,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流出,全身上下都是他讨厌的鲜血。
男人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沈巍看见一双皮靴站定在严子兴身后。好熟悉。
“师父。外面人清理完了。”
罗浮生。
严子兴看着沈巍,挑了挑眉,手里的枪在手里转了转
“浮生啊,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严子兴歪歪头,“把他杀了。”
罗浮生扫了一眼沈巍,心头一紧,沈巍看起来伤得不轻。他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沈巍卸下的枪。
“消声器,不错啊。”
枪口却瞄准了严子兴,谁知道严子兴只短暂地诧异了一下,缓缓把手中的枪放下,看着罗浮生笑着说
“浮生啊,你是不是瞄准错人了啊。”他令人厌恶地挑了挑眉。
“严子兴,罗勤耕是不是你杀的。”罗浮生颤抖着说,眼睛看着严子兴布满了红血丝。
“浮生啊,是我把你养大啊。”
“我在问你一遍,罗勤耕是不是你杀的。”罗浮生嘶吼着,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亮起了獠牙。
严子兴摸了摸下巴,“是那个穿长袍的男人?好像记得吧,挺不经打的,戳几下就死了。”
“咔。” 罗浮生扣动了扳机,枪却没任何反应。
“浮生啊,看来你没学会怎么掂量枪里有没有子弹啊。”严子兴看着罗浮生摇头。
“那就怨不得…”
话没说完,锋利的刀片划破喉管,隔断血管,只剩下男人惊恐下睁大的双眼,鲜血一刹那喷了好远,像红色油墨画。
沈巍悄无声息地站在男人背后,擦了擦刀片。
这个藏在袖子里的刀片,救了他两次。
【巍然】干戈(6)
龙城冬天的风并不像刀子般锋利,走在路上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只有冷。车子里面暖风吹得无力,被沈巍当做借口,说等会儿再走。
这两个人都有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倾向,一个只知道换上厚点的西装,一个是在西装外面叠穿大衣,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
穿大衣的那个从上了车就没说话,沈巍说等,他就等,低头设置好导航的目的地和路线,声音调大,意思很明显:不想聊。
一路上谁也不搭理谁,全然没有刚才同仇敌忾、统一战线的默契和熟稔,倒像是真的第一天认识,尴尬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反正沈巍只有专心开车一件事可做,井然就当没这人,低头拿着手机给陈一鸣发了一遍又一遍的:[?]
陈一鸣被轰炸得莫名......
龙城冬天的风并不像刀子般锋利,走在路上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只有冷。车子里面暖风吹得无力,被沈巍当做借口,说等会儿再走。
这两个人都有点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倾向,一个只知道换上厚点的西装,一个是在西装外面叠穿大衣,冷不冷只有自己知道。
穿大衣的那个从上了车就没说话,沈巍说等,他就等,低头设置好导航的目的地和路线,声音调大,意思很明显:不想聊。
一路上谁也不搭理谁,全然没有刚才同仇敌忾、统一战线的默契和熟稔,倒像是真的第一天认识,尴尬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反正沈巍只有专心开车一件事可做,井然就当没这人,低头拿着手机给陈一鸣发了一遍又一遍的:[?]
陈一鸣被轰炸得莫名其妙,于是也回了个:[?]
井然:[我可能上贼船了]
陈一鸣:[很不幸,咱俩是一条船上的]
井然:[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好像把沈巍他爸得罪了]
陈一鸣:[?]
连发了三遍。
陈一鸣:[更不幸了]
井然:[有没有一种可能,传闻是假的]
陈一鸣:[不光是假的,最好是反着来的]
陈一鸣:[沈巍其实是他家最受宠的儿子,每天被他爸催着回去继承家业]
陈一鸣:[井然老师对这个剧本还满意吗?]
井然叹气,把手机一扣,糟心地看向窗外。
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做了简单的复盘,觉得传闻的真实性应该可达百分之百,甚至有可能还是传得太委婉了。
很明显,沈巍不是跟家里人不和,而是有仇。
他呢?他在沈青云派来的人面前喊了沈巍“宝贝”,还骂他们是“狗”。
任谁想也会觉得这有点过于冲动了。
但井然这人学不会后悔,也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冲动。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他潜意识里最希望做出的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选沈巍。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沈巍好像是要找他聊解约的事情。
井然看着车窗外面升起来的月亮,月光中莫名透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惨淡。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沈巍安安静静地错过一个左转,导航不断重复:“请在前方掉头。请掉头。掉头。”
吵得井然月亮都不看了,回过头来看路,结果沈巍还在往前开。
“掉头啊?”
对方沉默一会儿,才说:“前面就是龙大,我一会儿在那下车,这顿饭改天我一定请你。”
“别告诉我你真要去见你爸。”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想一想。”
井然气得发笑,握着手机坐直:“我刚才表现得不够清楚吗?”
沈巍先没说话,拐到龙大宽阔的校门前,停好车,才转过头来说:“那就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沈巍的神色有些严肃,可井然又在他眼睛里面看出一丝柔和,矛盾得无以复加,让人捉摸不透。
沈巍看井然没有回话,自顾自解开安全带,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临走前很礼貌地说了句:“井先生,明天见。”
井然坐在副驾驶半天没动,觉得沈巍的背影写满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第二天,主要给工作人员们熟悉拍摄环境。剧组来了三辆商务车,前后开进龙大,比昨天显眼些,还没离校的学生难免要凑热闹。一行人又进到昨天的实验楼,来接的是个年轻的研究生,姓李,说他负责给演员老师们介绍平常的科研环境。
没看见沈巍,井然戴着口罩,问了一句:“你们老师呢?”
“您说沈主任吗?”小李很热心地笑着,“他在楼上开会呢。”
沈主任。井然挑了挑眉,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喊沈巍,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但莫名让他很愉快。
一到三层主要给学生们安排实验课程用。小李带他们一层一层看,因为在寒假期间,没有学生上课,本就空旷的实验楼显得更加寂静。每个教室都有一定量的仪器或试剂,按要求都上着锁,所以看得很快。
四楼开始有人跟小李打招呼。从这层往上,就是系里各位导师的私人实验室,每间屋子门前都挂着铭牌,刚进门是办公室的设计,再往里面一转才是试验区域。路过一间,从上方开的细窄窗口中有很臭的气味传出来,小李抱歉地笑笑:“这位老师是研究细菌病毒的,平常做实验偶尔是这个味道,各位见谅哈。”
演员们大都刚毕业不久,没有架子,热情客气地跟他交谈。为了合群,井然屏气凝神,坚持站在人群最后面。
说话间就上到了五楼,大环境相对前面几层更加嘈杂。小李解释说这层需要持续运作的大型仪器比较多,有几个实验室长期开着通风系统,所以会吵一点。这点昨天来的时候他们就体会过了,有人就问:“那为什么把会议室设在这层楼呢?”
“可能是因为这层的教授们都比较喜欢吵架吧。”小李笑着打趣了一句,“我开玩笑的,大家别当真。其实从五层开始,往上的每一层都有一个大会议室,昨天请各位在五楼开会,是因为沈主任的实验室在这层楼。”
小李边说边往前走,没两步路就看见了写着“沈巍”两个字的铭牌,门关着,井然停住脚步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连个学生都没有。
“沈主任带着师兄师姐们在会议室里开组会呢。他带研究生还是挺严格的,师兄师姐们也上进,寒假都要留校做实验,这会儿应该在做汇报。”
有的人打趣他:“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开会?”
小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啊,压根就没考上沈老师的研究生,是平常总去他们实验室借仪器用,沈老师才认识我的。”
“那他的实验室借给我们拍摄,不会耽误实验吗?”井然往会议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话题拉回来。
“哦,这个应该不用担心,因为主任申请了两间实验室,拍摄只用其中一间。”小李又往前走了一点,紧邻的一间果然也挂着“沈巍”的铭牌,“如果两间都借出去,那我还是挺希望师兄师姐们能来我们实验室操作一下的,沈老师的很多实验思路都比较有新意,在博士生期间就比较出名,所以之前每年报考的人都很多,竞争压力也非常大。”
“这么说他挺受欢迎的咯?连实验室都能申请两间。”井然只有一双眼睛露着,分明有说不清的笑意。
“受欢迎是肯定的,多一个实验室是因为主任自掏腰包给系里进了一台很牛的仪器。”小李说起这个,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趴到门口的玻璃上朝里面望,“是因为有这台仪器,学校才特批了一间来存放。”
“挺贵的吧?”
“那可不是一般的贵,学校批维修费都批了好长时间。”小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透露着很明显的崇拜,满脸写着:有钱真好。
井然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一上午没见到沈巍。小李说学校给剧组批了专用的饭卡,只要食堂还营业,就可以负责就餐问题。没人主张出去吃,于是干脆一起把食堂也参观一遍。
参观途中看见一个疑似沈巍的背影正端着餐盘扎进人堆,井然于是偷偷脱离大部队,直奔着那个方向过去。
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沈巍和三个学生坐满,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于是他坐在隔壁桌面对沈巍的位置,盯着看。
学生们正埋头讨论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家,沈巍笑得温温柔柔旁听,一抬眼,余光就瞥见井然。他眼底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意外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跟学生们轻声交代一句,就端着盘子坐过去。
“你不吃点什么吗?”沈巍看他面前什么都没有,贴心道,“左边三号窗口不错,可以去试试。”
井然看看他盘子里的饭菜,又看看他的学生,说:“晚上去你家吧。”
语气足够平淡,但音量并不算小,不知道隔壁桌能不能听见。
沈巍愣了一下,说:“好。”
井然在龙城有房有车,从不跟剧组车一起来回,直接就把沈巍劫走。好处是今天下班沈巍不用自己开车,坏处是明天上班他没有车可以开。
再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井然的态度其实很明显,他不想明说,沈巍都懂。又叫了他诺斯就等于拒绝解除关系,重新把事情盘问一遍是在诉说对沈巍的不满,以至于那一脚踩下去,沈巍有一瞬间觉得这人是在泄恨。
井然下手一直很有分寸,唯独这次一踩到底,沈巍再也硬撑不住,只能说出安全词。他先前一直是叫对方井先生,就算跟井然正式认识以后,也从来没有叫过他大名。这是沈巍跟井然接触以来,第一次把这两个字完整地念出口。
就好像一个新的开始。
“别这么看我,让我洗个澡再负责。”
“……我帮你脱衣服。”
沈巍声音很沉,抬手就解开井然胸前的扣子,井然笑着,没阻拦。
“沈主任这么热心肠啊。”
这称呼让沈巍的手一停,抬眼看他的时候,带着一丝无奈。
“逗你的,别生气宝贝,叫着玩呢。”
“你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最好还是想清楚。”沈巍把手收回来,准备去捡地上的衣服。
井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沈巍圈在自己面前,神色认真:“我没那么聪明,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但现在别说这些。”
他话说完,轻轻往沈巍唇间吻一下:“一起吧,我有点想你了。”
(后半段走vb)
卡了三天的车,第一次写这么长的车,感觉手太生,以后还是得多写!
【巍然abo】天降情人·番外7
昆仑山巅,寒风凌冽。
井然不安地又给沈巍披了一层外套:“冷不冷?”
沈巍漆黑的眼睛原本在望着远方,闻言转过来对着他笑了一笑:“然然,再过一会儿就好。”
井然看着沈巍被山风吹起的头发,和他望向远山的眼神,不禁感慨正牌昆仑山主的气度就是不一样。那种身为神明,淡漠又心系苍生的眼神,让井然很想禽兽地扑倒他。
一早起来沈巍就说到梦里见到一座山,巍峨高耸,山巅积雪万年不化,自己在那山上独自站了许久,和一棵从未发过芽的枯树为伴。
井然心下了然,把人带来昆仑山后却又后悔了。
“在想什么?”
“很熟悉。”
沈巍的声音轻轻缓缓,“这就是我总梦见的那座山。”
“还梦见了什么?”
“梦见我从这里跳......
昆仑山巅,寒风凌冽。
井然不安地又给沈巍披了一层外套:“冷不冷?”
沈巍漆黑的眼睛原本在望着远方,闻言转过来对着他笑了一笑:“然然,再过一会儿就好。”
井然看着沈巍被山风吹起的头发,和他望向远山的眼神,不禁感慨正牌昆仑山主的气度就是不一样。那种身为神明,淡漠又心系苍生的眼神,让井然很想禽兽地扑倒他。
一早起来沈巍就说到梦里见到一座山,巍峨高耸,山巅积雪万年不化,自己在那山上独自站了许久,和一棵从未发过芽的枯树为伴。
井然心下了然,把人带来昆仑山后却又后悔了。
“在想什么?”
“很熟悉。”
沈巍的声音轻轻缓缓,“这就是我总梦见的那座山。”
“还梦见了什么?”
“梦见我从这里跳下去……”
“???”
井然还想追问,沈巍却面露难色,怎么也不肯说了。
回去之后接到地君的求助,井然安顿好沈巍,又忙不迭地赶去地下。回来的时候灯光明亮,沈巍在厨房忙活,井然从背后抱住他,深深埋进他的颈间。
沈巍的后背有些僵,井然侧过脸去亲wen他,沈巍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井然自诩脸皮还是比较薄的,但是遇见比自己更薄的人就奇迹般心大起来,捏住沈巍的下巴就wen上去。
“想不想我?”
沈巍被困在桌子和身体之间,逃不出去,只能抬眼看着他。
井然皱起眉,去摸他的眼睛:“不要这样看着我……”
沈巍没有说话,慢慢探头下来,鼻息扫过井然的唇角,他却停在那里不动了。井然心跳倏地加快了,快要跳出胸膛。
别别扭扭地wen上去,空气里的信息素开始躁动,井然预感自己很快就会在某人怀里软成一滩烂泥,飞快地用神识扫了一遍周围,环境安全,可以做。
井然搂住沈巍的脖子,再检查了一遍屋子,身体陡然僵了。
环境确实安全,就是沈夜带来的彼岸花只剩了两株——今天的沈巍也尤其地不对劲。
“花呢?”
井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嗓子却开始颤抖了,脸上还扯出笑来,“红色的花,你弟弟带来的。怎么少了一株?”
“我……它跑进了我的身体里,然后就消失了。”
“你有想起什么?”
沈巍看着他的眼睛:“我以前找过很多世的你,最后你都不得善终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只是远远地看着你的转世了。”
“你看着我结婚生子不会难过吗?”
“一开始会看,后来就不敢看了。”
“为什么?”
“看了,承受不了。”
“只想起这些吗?我有没有……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
沈巍摇摇头:“你一直很好。”
井然喉头干涩:“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不想让你再因为我受伤了,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你……”
“不会了,我们现在可以一直在一起……”井然抱住沈巍,沈巍就乖乖地抱回来,还会拍拍他的肩。
井然暗暗忧心,看来彼岸花里的回忆是可以和大神木融合的,但是,如果他全部想起来了怎么办?
一个如白纸的沈巍,和一个背负一切的沈巍……
井然绝望地发现,即使愧对,即使害怕,他仍旧对有一部分记忆的沈巍更难以抵抗一些。
那些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每一道目光中都蕴含了千言万语。那些体贴,包容,恰到好处的调情,都是独属于沈巍的,走过万年才会拥有的冰冷而热情的特质。
那样的沈巍,每个眼神都可怜死了。
就不离婚 | 巍然(番外一)
番外一 结婚纪念日
餐厅里人并不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桌前,表情严肃,看起来难以接近。只是,他的内心却没有表面这样冷静,反而很雀跃,他在等他最心爱的宝贝。
今天是井然和沈巍的结婚纪念日,上午,沈巍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等在一家新开的餐厅里。不知为什么,井然迟迟没有出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烦躁,反而期待更浓。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走到沈巍身边,跟他说,有一位先生想认识一下,请沈巍去小包厢坐一坐。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沈巍正色道。
服务员很显然料到了沈巍的回答,他不紧不慢地说:“那位先生或许没有其他的意思,您稍微去看一下呢,如果您等的人到了,我就立马去叫您。”
“不......
番外一 结婚纪念日
餐厅里人并不多,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桌前,表情严肃,看起来难以接近。只是,他的内心却没有表面这样冷静,反而很雀跃,他在等他最心爱的宝贝。
今天是井然和沈巍的结婚纪念日,上午,沈巍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等在一家新开的餐厅里。不知为什么,井然迟迟没有出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烦躁,反而期待更浓。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走到沈巍身边,跟他说,有一位先生想认识一下,请沈巍去小包厢坐一坐。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沈巍正色道。
服务员很显然料到了沈巍的回答,他不紧不慢地说:“那位先生或许没有其他的意思,您稍微去看一下呢,如果您等的人到了,我就立马去叫您。”
“不必了,”沈巍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我等了这么久,就是希望第一时间见到我的爱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耽误我们的会面。”
服务生见状,从兜里掏出一张暗色金边贺卡,“那位先生说如果您实在是不愿意过去,就看一眼贺卡吧。”
“你别逼我。”沈巍的愤怒要压不住了,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下服务员,吓得他连连道歉,赶紧离开。
大约过了两分钟,服务员又战战兢兢地来到沈巍旁边:“那个……那位先生……”
“你有完没完?”
服务生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用1.5倍速快速复述了对方的话:“那位先生说你个又丑又笨的安康鱼识相一点就快点来见我!”说完,他立马跑开了,以防被沈巍暴揍。
??????沈巍愣住了,安康鱼?等等,完蛋了,一直等在包厢的人,该不会是自己家的小祖宗吧!他腾地跳起来,冲向了包厢。
一进屋,沈巍就看到井然石头一样的表情,显然已经气到不行了。
“宝贝……”沈巍有些心虚。
“怎么?非得我亲自过去才请的动你吗?”
“不是……宝贝,我以为是其他轻浮的人要结识我,我赶紧拒绝了。”
“奥,那你还真忠诚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给你的贺卡,是我亲笔写的?贺卡上面还烫着我们的名字缩写?”井然皮笑肉不笑。
“啊……”沈巍慌了:“我没看贺卡……”
“你就是个笨蛋!”井然憋不住了,站起来对着沈巍一顿捶:“你动动脑子,我什么时候迟到过!难道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夫妻情趣不懂嘛!而且,我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这一桌子菜都快凉了!”
沈巍赶紧抱住井然:“我错了宝贝,我想你迟到了,肯定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我看,我还特兴奋🤦♂️……”说完,沈巍松开井然,发现他真的打扮得很别致,而且穿了平时几乎不穿的深色西装,明媚的气质被削弱,反而有一些深邃的神秘,头发也剪短了一些,脑后的小揪揪不见了,用定型固定在后面。沈巍忽然明白了井然的用意。
就在此时,服务员敲门,之后进来上菜。于是,沈巍大声说:“我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是不会跟你一起吃饭的!”
??????这回换井然发懵了,不过,既然对方抛出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甘示弱:“男的还是女的?有我漂亮吗?”说着,向沈巍身边靠,还拉起了他的手。
服务员摆餐盘的一分钟,可能是他人生中较为艰难的一分钟,他既怕尴尬,又十分期待后续,煎熬极了。
“反正……”看着井然明亮又勾人的眼睛,沈巍讲话有些不利索:“反正,你这样我也不会动心的。”
“哦?”井然挑了挑眉,笑了:“那这样呢?”他凑过去,直接吻上了沈巍的嘴唇。
沈巍有些按捺不住,申请的回吻。
??????????????服务生见状,人直接愣住了,这什么情况?刚刚义正严辞一副要打人的男的怎么说变就变?这咋还亲上了????他虽然很想知道后续,但是面前这俩人越来越浓的情愫已经不允许他出现在这个屋子里了,于是他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井然一边给沈巍夹菜,一边问。
“我是个……倒腾古董的。”沈巍笑笑,给井然倒了一杯水,然后用勾人的语气问:“你呢,小美人?”
“嘻嘻,我是演员,我还以为你会认出我呢,我粉丝超级多呢。”井然不禁骄傲了起来,胡话文学真有意思。
“对不起,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挖土、搞事,还真没有注意。要是早知道有你这样的大明星,我一定早点找到你。”说着,沈巍把井然的手放在了他的裤子上。
????????井然碰到裤子的一刹那就愣住了,沈巍这么喜欢这种游戏吗?还是说,他就是想要跟大明星在一起?
看着井然发愣,沈巍笑了:“所以,大明星,怎么才能得到你呢?要花吗?”
“要。”
“好的,”沈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大约二十分钟之后,一大束玫瑰花就被送到了包间,门口等待的服务生下巴已经快要掉道地上了。
“喜欢吗?”沈巍接过花,递到了井然手上。
“凑活吧,不够浪漫。你老婆平时都是这种普普通通的花吗?”井然虽然很开心,但是装作毫不在意。
看着井然这副傲娇的样子,沈巍更爱了,他不再是善解人意的小火炉,就是一个难搞的大美人:“乖,太临时啦,我们先吃饭,等下去给你买礼物,晚上再一起……聊一聊。”
“纯聊吗?”井然明知故问。
“带你做做运动。”沈巍捏了一下井然的脸,“服务员,麻烦再加一点水,谢谢。”
此时的服务员面色复杂到井然都快憋不住要大笑了,还是故作镇定地给两人倒了水,并且心想,难道是心浮气躁,所以才口干舌燥?真不懂男人!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沈巍和井然吃完了,拿着花离开饭店,服务员悄悄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朋友,绘声绘色地讲了这两个人有多离谱。
沈巍开车带井然去了商场,说要给他买衣服,井然娇滴滴地抱怨:“衣服有什么好,不还是要脱的嘛,我们买一对情侣饰品,悄悄戴着,在你老婆面前,那才刺激。”店员听到这话,愣住了,拿着几件衬衣的手不知如何安放。沈巍笑了:“包起来吧,都买给他,不然晚上撕坏了明天就没得穿了。”
“好……好的……”服务员赶紧离开这两个人,去包衣服了。
过了一会儿,沈巍和井然出现在了珠宝店,井然嚷嚷着要买一个比给沈巍老婆更漂亮的戒指,沈巍说他俩没结婚,戴戒指不合适,好说歹说,买了两条手链,两人郑重地给对方戴上,才算了事。
逛到下午,井然累了,沈巍带他去了之前没有去过的宾馆,开了江景房。
“小美人,趴到玻璃上。”沈巍按住井然,扯掉他的西装,让他白衬衣和玻璃紧紧贴合。
“你……要干嘛?”井然假装羞涩。
“抬起腰,你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现在对着江面的游客,我们开始吧~~~”
【巍然】暗网 11
腹黑大佬巍x留学生然
囚禁,捆绑,强制,慎入
现代背景,所有城市虚构架空
————————————————————
本章在秘密基地,具体看置顶,谢谢
————————————————————
只是,事情并不如楚梁想的那么简单。
沈巍在进入房间后,发现没有开灯,昏暗无光,整个房间只能以透过窗帘微弱的光来分辨脚下的方向。
他并不知道房间里的具体情况,宁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是他想多了。
缓步往里走着。
(秘密基地)
除了井然,并无他人。
(秘密基地)
沈巍见他这样,便马上明白过来,井然被人下药了,有...
腹黑大佬巍x留学生然
囚禁,捆绑,强制,慎入
现代背景,所有城市虚构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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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在秘密基地,具体看置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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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情并不如楚梁想的那么简单。
沈巍在进入房间后,发现没有开灯,昏暗无光,整个房间只能以透过窗帘微弱的光来分辨脚下的方向。
他并不知道房间里的具体情况,宁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仿佛是他想多了。
缓步往里走着。
(秘密基地)
除了井然,并无他人。
(秘密基地)
沈巍见他这样,便马上明白过来,井然被人下药了,有人趁他们不在,对井然的饭菜动了手脚,要不是他们早一步回来,只怕药效发作的时候,就会有人闯进来了。
至于是谁敢动这个手脚,沈巍想都不用想。
还能是谁。
他看着井然上下摇摆的样子,强行将怒火压下,拳头捏得死死的,却还是没有硬下心来置他不顾。
(秘密基地)
井然的鼻息传出了愉悦的哼鸣,他似乎享受其中,满意沈巍给他带来的充实。
(秘密基地)
井然无比配合地偏过头去,将颈部线条全部展现,这是造物主的最佳作品,看到的人都会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秘密基地)
他的世界是模糊的,晕头转向的时刻,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的人,迷离的双眼微微睁开,他无法得到纾解,他祈求地看向沈巍,眼睛里带着点点泪光。
(秘密基地)
直到他的世界中闪过一道照亮整个画面的闪电,他被瞬间击中一般停止了抖动,世界平静了,船只也平稳了下来,他看着天空,静静闭上了眼睛。
(下一章周二)
【巍然、楠鸣】戒断反应( 二十七) ( ABO、伪替身、虐恋 )
二十七
沈巍记得他第一次跟井然接吻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雨夜里。
从被生下来开始,沈巍便是被当做家主继承人培养的,在他还只有两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带着开始参与各种社交场合,大家族需要的人情往来,行事准则,个人的言行规范,这些对想要越级进入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求之不得的经验,沈巍从小便耳濡目染,他的心智各方面自然要优于常人,连带着感情方面……也开窍地非常早。
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反正很早很早,在明白了自己将来要从千万人里选择一个人结婚,并且共度一生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没从井然身上移开过,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未来会分化成Alpha ,如果要娶一个人……这个人除了井然外他从没有...
二十七
沈巍记得他第一次跟井然接吻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雨夜里。
从被生下来开始,沈巍便是被当做家主继承人培养的,在他还只有两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带着开始参与各种社交场合,大家族需要的人情往来,行事准则,个人的言行规范,这些对想要越级进入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求之不得的经验,沈巍从小便耳濡目染,他的心智各方面自然要优于常人,连带着感情方面……也开窍地非常早。
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反正很早很早,在明白了自己将来要从千万人里选择一个人结婚,并且共度一生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没从井然身上移开过,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未来会分化成Alpha ,如果要娶一个人……这个人除了井然外他从没有想过第二个。
随着两人年纪渐长,渐通情爱,在加上青梅竹马,时刻相伴,自然给沈巍提供了很多作案机会。但井然生性矜持,又太过羞涩,沈巍的进程从牵了手,抱了人,吻了脸,到最深入的只是双唇相贴,蜻蜓点水地吻,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所以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还是在他们都在上高中的时候。
那一年,他17岁,井然16岁。
那天晚上,他们在学校教学楼的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当时已经很晚,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回去,整个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教科书上的知识扩展栏里,有一个所学内容之外的复杂反应,因为不在考核范围之内,并且对实验精准度要求过高,所以不做要求,但是两人都非常感兴趣,于是在放学后偷偷跑了过来。
这个实验想要成功确实很难,两人反复试了很多次,最后终于实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两人做完实验,一抬头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下了雨。
夏日的雨总是说下就下,像个顽皮的孩子,不会给你提前打招呼。这场雨来得出乎意料,两人都没有带伞,至于衣服,沈巍尚且在T恤外面套着一件外套,井然就只穿着一件白衬衫。
于是在教学楼下,沈巍把外套脱下来,用手撑住罩在两个人的头上,带着井然跑进了雨中。
两人都是半走读的,今天因为要做实验,已经提前给家里打了招呼不回去,学校的宿舍是按照性别属性划分的,沈巍把井然送到宿舍楼下,在楼房拐角的避雨处把撑着的衣服放下来,同时放出了笼罩在其中的井然。
方才急着避雨没有发现,此时借着路灯照过来的微弱的光,沈巍一瞧才发现,井然的白衬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半,整个右边,从前襟到腰侧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不算厚的白色棉质布料,沾水后近乎透明,贴合在身上显出身体的曲线。
16岁的井然身材高挑颀长,骨肉匀停中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沈巍的目光顺着腰线曼妙的弧度向上爬到胸口,最后停在透过湿透的衬衫显出的一点红上,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开口叫了一句:“然然。”
“嗯?”井然还在低头喘着气,方才跑得太急,连呼吸都还没平复,哪能想到沈巍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想到了哪里去。听到他叫自己,井然应了一声,然后抬头半张着口看向他,结果对上了一双藏着暗色的眸子。
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下意识的内心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沈巍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背,一个用力把人带向自己,吻上了他还未闭合的双唇。
井然的眼睛一瞬间睁大,那…那个,舌…舌头……,原来还可以…还可以这样的吗?
他被吻地猝不及防,又实在没有经验,信息素不自觉逸出来了一些,然后一散出来很快自己就发现了,又控制着自己努力地收回去。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围绕着两人的海棠花香一会儿强一会儿弱。
沈巍实在没忍住,从他的唇齿之间退出来,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真是被井然可爱到了。他的然然,怎么这么可爱。
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还以为是沈巍觉得自己没经验,嘲笑自己不会接吻,一下子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你……你笑什么?!
沈巍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又怜又爱,井然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好想欺负他。
于是他伸出手,隔着半湿的白衬衫,在他胸前透出粉色的地方掐了一下。
这一下袭击的突然,井然张着嘴巴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他气得跺了下脚,打了下他作乱的手。
羞愤道:“沈巍,你个流氓!!”
沈巍只觉得今天的井然真是可爱死了,无论他做什么都好可爱,忍不住掩鼻轻笑了一下,老神在在道:“嗯,我就是。”
井然不服,红着脸继续控诉:“你不要脸!”
“嗯,”沈巍看向他总是像含着水光一样莹润的眸子,“只对你不要脸。”
说完拉住他又重新吻了上去。
突然,一声响铃声把沈巍从往日的记忆里拉了回来,他看向一旁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
锁屏界面上弹出了一条消息。是一个来自一串陌生号码的信息:
少爷,事情都办妥了。
沈巍静默了两秒,然后抬手回复道:好。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张妈比平常提前半个小时起了床,站在一楼最大的窗户前,开窗给整个房子透气。窗户一打开,被雨洗过的空气夹杂着清新的泥土味铺面而来,让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张妈一回头,看到了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沈巍。
“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再多睡会?”说完张妈念头一转,想到了什么,对着沈巍问道,“您不会又熬夜了吧?”
被人看破了。沈巍笑了笑,掩饰般地扶了下眼镜。
张妈自小看着他长大,太熟悉他这些小动作了。摇了摇头,故作叹息,“唉,反正我说的话您是不听的,到时候夫人回来了,我就跟夫人告状,看他说的话您听不听。”
沈巍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如果是然然……那倒是不敢不听。
于是笑了笑,“夫人回来了,您就有帮手了?我以后尽量少熬夜。”说完顿了顿,继续道:“您等会帮我把衣柜里那套纯黑色的西装熨一下吧,有人过世了,晚些时候我要过去祭奠一下。”
有人过世了?这大清早的……张妈心咯噔一跳,不自觉地问出了口:“不知道是哪家要办葬礼了?”
沈巍低下头笑了一下,然后抬头回答道:“是沈家。”
“沈…沈家?”张妈重复了一下,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雨下了十三个小时,总算是停了。”吴邪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从投食口扔进去。
“知道您不喜欢下雨,所以给壁炉生了火。”沈夜半蹲在地上,说着又从一旁堆着的木料里夹起一块,往火势渐弱的壁炉里塞了进去,“现在室内的温度您满意吗?”
“嗯,”吴邪感受了一下室温,从鼻腔里懒懒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视线依然没离开眼前的玻璃箱。
箱子里有一条色彩艳丽的蛇,不是很大,但是这个色彩,一看就能猜到是条毒性很烈的毒蛇。它正匍匐着身体,向刚被投掷进来的小白鼠缓缓靠近。
吴邪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蛇逐渐接近了目标,突然猛地一下发起了进攻,小白鼠被蛇咬住,挣扎了两下,再也不动了,毒蛇张大嘴,慢慢把猎物吞进腹中。
吴邪看到蛇咬住小白鼠后便兴致缺缺地直起了身子,“听说昨晚沈家死了个人?”
“是沈家的一个族老。”沈夜答道。
“嗯,”吴邪道,“既然如此,那就派个人过去慰问一下吧。”
“好。”沈夜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我去安排。”
“这点小事用不着你,随便找个人去就行。”说完他转身朝向沈夜,“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今天哪也别去了,留下来陪我。”
沈夜笑了一下,“谁又惹您生气了?”
“林楠笙。”吴邪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旁边桌子上放着呢,自己看。”
沈夜取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信封,拿出信笺打开,看到林上将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忍不住笑了笑,“他问您要‘星光’?他怎么知道您有的?”
“我怎么知道?”吴邪嗤笑了一声,“这玩意都快绝种了,现在知道的,除了我这里,就只有联邦的总统夫人那有一只,再说就算我这只,也刚找回来没多久,他倒是不客气。”
沈夜笑了笑,“那您给吗?”
“给。”吴邪从他手里抽过信,拍在了桌上,“既然他厚着脸皮问我要,那就给他。”
沈夜自然知道他其实不太情愿,他笑着安抚性地拾起了吴邪放在桌子上的手,用两只手裹住,凑近了一点,“您刚才说让我陪您,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吴邪看着他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
“那……我能向您求个恩典吗?”
“想要什么?你说。”
“今天的地点,由我来选。”
吴邪盯着他看了几秒,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行,随你。”
沈巍站在灵位前鞠过躬,把手里拿着的香插到香炉里,把香立稳后刚准备后退,冷不防从旁边突然冲出一个身影,朝自己一拳挥了过来。来人的速度太快,他又完全没防备,即使反应过来后避让了一下,还是被一拳打在了脸上。
一阵火辣辣的疼,沈巍抬手擦了一下,鼻腔里有血流了出来。
“沈巍!!你少在这假惺惺!你敢说我爷爷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事出突然,众人一时震惊,反应过来后,沈巍身后跟着的人立马上前把那人架住。他被制住后仍然在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禁锢,嘴里仍然在声嘶力竭地骂,“沈巍,你个畜生!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得了烈性传染病吗?你发了高烧,别人都怕传染不去看你,只有我爷爷!只有他!他看完你,回来翻了两天的医书找古方,亲自熬好药让人给你送去,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沈巍,就因为他不支持你当家主你就杀了他?!你就不是人!!如果老天有眼,就该让你孤独终老,众叛亲离!!”
沈巍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血迹,平静道:“去告知家主,四叔公嫡孙因四叔公的死受了刺激,精神状况不稳定,即日起送去山上疗养,什么时候康复,什么时候再回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有病?有病的是你!!”年轻人还要再骂,被人塞住了嘴,再也出不了声。
沈巍离开了灵堂,想着刚才年轻人的话,孤独终老,众叛亲离吗?
那就试试吧。
【巍然】回归男主 甜 双向救赎 第九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沙发上的时候,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本该出现在房子里的“陈先生”却先井然一步离开,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等到井然醒来时,客厅里只有收拾妥当,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种物件和留下了沈巍联系方式的感谢卡片。
井然将联系方式保存了,却只是随意的把卡片放到了一旁的抽屉里,便从容的收拾东西踏上了去机场的路。
虽然这位沈先生在方方面面都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是现在的两人说到底,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贸然联系,很是打扰。而且虽然那晚上的事情似乎是解释的通,但也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来日方长,总会相见的不是么?沈先生。...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沙发上的时候,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本该出现在房子里的“陈先生”却先井然一步离开,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等到井然醒来时,客厅里只有收拾妥当,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种物件和留下了沈巍联系方式的感谢卡片。
井然将联系方式保存了,却只是随意的把卡片放到了一旁的抽屉里,便从容的收拾东西踏上了去机场的路。
虽然这位沈先生在方方面面都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但是现在的两人说到底,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贸然联系,很是打扰。而且虽然那晚上的事情似乎是解释的通,但也还是有些奇怪。
不过…来日方长,总会相见的不是么?沈先生。
一转眼,井然已经待在国内陪伴白妈妈将近一月了。白妈妈的手术很成功,术后的康复情况也很好。
眼下,井然正陪着白妈妈散步。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从后方走了过去,笑意盈盈的与他们交谈。
沈巍带着口罩,在不远处的树后静静观察着,这位原书的女主——程真真。
“井先生、白女士。下午好。”程真真冲着两人莞尔一笑,在阳光下笑得特别好看。
白妈妈愣了一下,随即也笑到:“呀,是真真呀。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您的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恰好一进来就遇见你们了。”程真真顺势准备前去扶白亚茹。
却不料白亚茹抬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真真,好孩子,你用心啦。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啦。”
白亚茹动作轻柔,语气亲近,但是却莫名的让程真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然然,我想去前面那个椅子那儿坐着晒会太阳。你帮我好好招待一下真真吧,陪她逛一逛。”白亚茹指着前方的长椅,对着井然说。
程真真一愣,但还是很快的帮忙把白亚茹一起扶了过去。
白亚茹坐下来的时候,冲着两人笑眯眯的说:“年轻人嘛,自然有你们的话题。有什么事情,就早些说清楚,对谁都好。”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的眼神看向井然,睿智又冷静。
随后井然就带着她往前走了走,四下无人,风景优美。
井然还没来的开口,就看到程真真突然转身冲他一笑,很认真的说:
“井然,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但我还是想正式的和你说:我喜欢你。”
井然一怔,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女孩子,有些猝不及防。
“上一次”里,程真真并没有那么早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也并不像眼前的女孩一样,虽然亳无把握、紧张到捏紧裙边的手都在颤抖,但还是始终坚定的直视他的眼睛。
程真真深吸一口气,眼眶都有些红了说:“不好意思,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可以让我先说完吗?我实在、有点紧张…”
井然心里一软,冲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其实…是校友,虽然不是同一届。”程真真笑着,笑容爽朗。“好吧,我实在是有些菜。远不如学长你那么优秀。”
“学长一定记不得啦。在学校舞台后面,曾经有这么一个只知道傻乎乎留下原地的小倒霉蛋,你把你的新球鞋借给了她。”程真真眼神里全是怀念,语气里全是向往,像是总是不自觉重温那段时光。
“学长你太好啦,也太优秀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向你靠近,你就去国外学习了。呼,好像有点不那么巧。”程真真吐出一口气,故作调皮的眨眨眼,继续说。
“不过学长的消息也不那么难知道。闪闪发光的金子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关注着学长你,也有幸成为了你网络上的一个小粉丝。越了解,就越忍不住喜欢。”她低下头,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全盘托出的情绪。
“其实我没有打算这么早就说的,有点冒犯、有点突然、远没有我之前无数次设想的那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得尽早把这些说出来,不然可能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啦。也可能是因为白阿姨刚才提醒了我,我应该勇敢一点,早点说清楚,对谁都好。”
程真真抬起头的时候,脸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但还是勉强笑着看向井然。
井然的神色柔软下来,他刻意放柔了声音:“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真挚又珍贵的喜欢,也谢谢你,作为’真心真意’一路以来的陪伴。”
程真真表情错愕,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注意,猝不及防的发现自己马甲掉了?!!
“一路陪伴我、持之不懈和我发消息的中国网友并不多。再加上你的名字,其实没有那么不好猜。”
井然笑得有些狡黠,倒更像她记忆里那个青春肆意的学长。
程真真忍不住想:好像时光并没有舍得在他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能够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你本身也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女孩。不需要总这样自嘲自己。”井然上前一步,像一个哥哥一样,小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随后自然的退回了刚刚的位置,冲着她笑了笑,继续说:“可是,你可能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你想象中那个随着记忆而不断美化、完美无缺的井然。”
“事实上,我一直都不是你印象里那个温柔的学长。那些报道也不是完全自创,我脾气其实也不那么好,有时候的言辞的确太过犀利,也有些傲气,可能还有一点点控制欲。那些人说我固执又龟毛,其实也算不上完全的假话。”井然看着程真真讶然的样子,十分坦然的继续说。
“我也是个不那么完美的普通人。所以,我谢谢你的喜欢,但是你的喜欢可以留给更合适你的缘分,而不是我。”
程真真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明明还闪烁着泪光,但还是冲着井然笑:“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
两人沿着先前的道路走回去,井然贴心的走到她前方,留给她一个足够整理自己心情的空间。
即将离开这片树荫走回阳光下的小路尽头,程真真接到了工作上的信息,于是再次叫住了井然。
“井然学长,我一会儿有点事,就拜托你帮我白阿姨说一声。”她歉意的笑笑,随后快步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笑着大声对他说。
“井然,我觉得你说的有一点不对。”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我喜欢的,不止是高中时期的温柔井然学长,还有那个隔着大洋彼岸会认真和我聊天的井大设计师。所以我喜欢的并不是随着我记忆美化的完美井然,而是那个越来越优秀的井然本身。”
“只是我们可能的确缺了一点缘分吧。我之前有想和你好好再认识一下,却总是出意外。对你的喜欢也的确有些理想化了。看来之前那些失败的遭遇,也是上天的预警。谢谢学长,我超级高兴,可以遇见你并且喜欢你。”
说完这些,程真真就挥挥手,看似很洒脱的大步离开了。
只是转身的时候,一缕缕清风拂去了她晶莹的泪珠,消散在空中。
不远处的树后,小包子系统已经咬着小手绢,哭的眼泪汪汪的。
“呜,大佬,程真真她好好啊,她怎么这么好啊。呜呜呜。”
沈巍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谁难过,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能够坚定的喜欢井然那么多年,并且能被井然喜欢上的女生,怎么会是个不好的女孩呢?”
小包子一想,也是啊。也只有那么好的两个人,才能成为原书的男女主才是。
“可是…为什么?原书里后来井然和她……”
沈巍抬眼看着不远处蔚蓝的天空:“可能因为她后来越来越觉得,眼前人并非心上人。井然说的那些,未尝没有几分道理。还有就是:你忘了么?后来她的官配不再是他了。”
小包子莫名有些难过:“这好像…有些不公平。我们要帮帮她们吗?”
沈巍揉了揉小包子的头,神色难得很温柔,蹲下来和它说:“小包子,你知道吗?井然并不是因为上一次她们的不那么好的结局而拒绝她的。他是因为真的觉得他们不合适。现在,他已经做出来了他的选择,程真真也是。我们要做的,就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小包子思索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白妈妈今天可以给她们留空间,因为井然早就和白妈妈说了,就是恰好借着今天想和她说清楚,暗示她。可是被她告白抢先了!”
沈巍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遥遥看向远处细心扶白亚茹回住院楼的井然背影。低低的说:“明明…就是很温柔的人。哪里脾气不好了。”
小包子疑惑:“大佬?你刚刚说话了?说的什么呀,我没听清?”
沈巍一僵,随即很快的转移话题:“没说什么,我们回去吧。”
就在一人一系统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已经踏进住院楼的井然,突然回头看向了这个角落。
“怎么了?儿子。”白妈妈有些奇怪。
再三确认此处空无一物后,井然回头冲着白妈妈笑笑:“,没什么,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你又有奇奇怪怪的感觉啦?我说儿子,你要不,还是去检查一下吧?看看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哦。身体最重要了…”白妈妈有些担心,唠叨上了。
“妈”井然拖长声音,有些无奈:“我身体很好的,没什么事。”
两个人说着话,慢悠悠的走回病房。
未完待续………
【巍然】沈巍的猫18
沈巍和陈一鸣开车走了三天,到达这个偏僻小镇的时候已近傍晚,两个人找到住的地方开始商量着尽快进山。
“真应该带着吴邪来,上山下地的他最擅长。”
“我们安全上山,情况稳定了你把他找来陪你。”
陈一鸣红了脸,偷偷看沈巍,想了想问道:“大人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吗?”......
沈巍和陈一鸣开车走了三天,到达这个偏僻小镇的时候已近傍晚,两个人找到住的地方开始商量着尽快进山。
“真应该带着吴邪来,上山下地的他最擅长。”
“我们安全上山,情况稳定了你把他找来陪你。”
陈一鸣红了脸,偷偷看沈巍,想了想问道:“大人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吗?”
“是啊,一鸣你和小时候一样,很好欺负的样子。”沈巍看着他笑笑。
陈一鸣眼睛瞪老大,不服道:“怎么会!山上现在没有小妖怪敢欺负我!山神大人说我是他最优秀的伙伴!”
沈巍挑眉,点点头道:“那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上山靠你了。”
沈巍站在窗前,月光笼着他,平添一丝孤独,习惯了和井然在一起的夜晚,沈巍已经快要失去独自生活的能力。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凉凉的,他稍稍放心一些,井然肯定会平安无事,他一直都陪着自己。
天刚蒙蒙亮,沈巍就和陈一鸣出发了。
清晨的山林潮湿寒凉,露水还没有褪去,导致上山的路有些湿滑,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太阳高了一些,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总算不是那么冷了。
“结界就在附近了吧?”沈巍太久没有来过,山中变化不小,只能靠距离隐约判断方位。
山路两侧杂草丛生,道路崎岖弯绕,陈一鸣停下脚步,小心地辨别:“嗯,离‘门’不远了。”然后伸着脖子往前看了看,惊喜道:“看!门神!”
说是门神,其实是一块大石头,石头表面呈椭圆形,一面光滑可映人,一面粗糙凹凸,这块石头从从结界形成之时就存在这里,地面上的高度不过三米左右,但是埋于地下的深度无人知晓。
陈一鸣把手掌按在石头光滑的一面,注入妖力,一个以陈一鸣手掌为中心的法阵立即浮现,暗红色的光芒刻印在石头表面,石头旁边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慢慢扩大直至一人多高。
陈一鸣回头,笑盈盈的看着沈巍:“山鬼大人,欢迎回家。”
两人矮身进入,裂缝消失,石头也恢复原貌。
进入结界则正式进入了无名山,时隔百年,沈巍终于回来了。他离开这里时山中大火勉强熄灭。
无名山一共两次大火,每一次都非常惨烈。第一次大火时山中精怪献祭自己,换得山鬼山神两位大人今后的庇佑。第二次大火是有鬼怪通敌烧山,沈巍献祭了自己,把剩下的烂摊子留给了弟弟。
沈巍注视着被浓雾笼罩的山林,心情复杂。
陈一鸣站在他身侧,声音哽咽:“原本山林被山神大人照顾得非常好,草木茂盛,大家在这里的生活也非常平静舒适。结果这毒瘴一出现,小伙伴们病的,死的……”
沈巍可以回忆起这里最美好的样子,春夏枝叶扶疏,郁郁葱葱,野花丛生,空气清新,山泉叮咚,沈巍每日都要在林中巡视,胆子小的精怪躲在树后和草丛里和他打招呼,胆子大的会把刚摘的新鲜果子送给他求摸头,秋冬的时候白雪皑皑,将黝黑的地面覆盖,精怪冬眠在树干里,山洞内,寨子里,鬼怪一般都不太英俊,但是勤劳肯干,早就将冬天的必需品帮助大家屯好。
现如今山林中尽是驱不散的浓雾,还散发出一阵阵霉臭,明明还是夏季,好些树木就已经枯枝黄叶,清脆的鸟叫和流水声更是听不见,死一般沉寂,静的诡异。
沈巍眉头紧皱,道:“走吧。”
山鬼大人抬手拽住黑袍的大帽子,尽量压低盖住额头,陈一鸣变回麻雀钻进帽子里站在他的肩膀上,一人一鸟延山路上行。
越往山上走,毒瘴浓度越大,阳光好像也被瘴气吞噬了,渐渐有些看不清路,沈巍只好凝聚灵力在周身形成屏障,淡淡的黑色雾气笼罩着他们两个,仿佛行走在幽暗的阴曹地府。
沈巍集中精力辨别方向,也谨慎着敌人的攻击,时不时的还要和陈一鸣确认:“还有多远?”
“之前瘴林的范围没有这么大,不过应该是快了。”陈一鸣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刚说完,沈巍就碰触到了一道屏障,看不见,只能摸得到,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发出闷闷的咚咚声,像是大号的橡胶球拍在地上的声音。陈一鸣从他的肩膀飞到地面,变成人类的形态,拽住沈巍的胳膊带他进入到了屏障之内。
两个人还没等适应突然清晰的视野和强烈的阳光,就被一枪一叉抵住了喉咙“什么人报上名来!”
沈巍沉默着握住武器的长杆往远处推了推,陈一鸣暴躁的拍开长枪,俯身按住小妖的脑袋疯狂摇晃:“问号句号,看清楚啊!是我!陈一鸣!”
被叫做问号句号的两个小妖怪个头也就到沈巍的腰部,都瘦瘦小小扁扁的,看起来好像是两个半透明的姜饼小人,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头顶的呆毛是个钩,一个头顶的呆毛是个圈,看起来就像是问号和句号。
“呀!是一鸣哥哥!你回来啦!你把山鬼大人带回来了吗?”两个人围着陈一鸣七嘴八舌地问道。
沈巍把帽子摘下,露出张和沈夜一样的脸,两个小妖怪眼睛都直了,又纷纷跑过来围住沈巍问道:“你怎么和山神大人长成一个样子!你是山鬼大人吗?”
陈一鸣被他们两个“社牛”的样子惊呆了,赶紧把他们撵走:“快去告诉山神大人和罗浮生大人,沈巍回来啦!”
两个小妖怪仿佛到了追星现场,开水壶一般的叫起来:“啊——!快走快走!”
结果转身的时候撞到了一起,问号的呆毛钩住了句号的呆毛,两个人就着钩在一起的动作跌跌撞撞的往寨子里跑,边跑边喊:“山鬼大人回来啦!山鬼大人回来啦!”
沈夜从远处跑来,冲进沈巍的怀里,一向持重的山神大人此时孩子般的哭了起来,担心、想念和愧疚此刻都化成了泪水,止也止不住。沈巍回抱住他,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你辛苦了。”
沈夜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哥哥你平安回来太好了,你一直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吗?怎么恢复记忆的?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了,我也护不住这座山……”
罗浮生一身赪霞长袍站在沈夜身后,看起来倒是比在山下的时候稳重靠谱得多,他看看沈巍,又看看陈一鸣,慢慢的踱过来开口问道:“你怎么没带井然来?”顿了顿,又皱眉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然然:我是上海的……上海的猫猫……
沈巍:嗯?然然你在喵什么?过来好不好。我看看……冷吗,小爪都是冰的。
然然:(幸福)上海猫猫有巍巍,巍巍只有一只猫。
沈巍:(给猫盖被被 让然然贴着自己)舒服吗?嗯。舒服就好。
一鸣:我是杭州的,紫色的小鸟。
吴邪:(翻书)
一鸣:杭州的啾啾,喜欢吴小狗。
吴邪:(又翻了一页)
啾啾:……明明说得很标准呀。他怎么听不懂呢?那我再大点声好了。喜欢吴邪!喜欢吴邪!
门外的坎肩:老板做人不厚道。连个鹦鹉都欺负。每次要人家喊好多遍才去摸。
门外的王盟:你懂什么,老板有老板的道理。人家关......
然然:我是上海的……上海的猫猫……
沈巍:嗯?然然你在喵什么?过来好不好。我看看……冷吗,小爪都是冰的。
然然:(幸福)上海猫猫有巍巍,巍巍只有一只猫。
沈巍:(给猫盖被被 让然然贴着自己)舒服吗?嗯。舒服就好。
一鸣:我是杭州的,紫色的小鸟。
吴邪:(翻书)
一鸣:杭州的啾啾,喜欢吴小狗。
吴邪:(又翻了一页)
啾啾:……明明说得很标准呀。他怎么听不懂呢?那我再大点声好了。喜欢吴邪!喜欢吴邪!
门外的坎肩:老板做人不厚道。连个鹦鹉都欺负。每次要人家喊好多遍才去摸。
门外的王盟:你懂什么,老板有老板的道理。人家关系可好着呢。
【巍然】沈巍的猫 17
虐什么虐呀,还是得甜!
莫三妹给吴邪和陈一鸣开门,把人让进来,低头叹了一口气。
沈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布偶,一动不动。
这个人是沈巍,又不是沈巍。
沈巍是个温和的人,但不是没有锋芒,是为了融合在人群中而尽力放大温柔,而现在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人,只是和...
虐什么虐呀,还是得甜!
莫三妹给吴邪和陈一鸣开门,把人让进来,低头叹了一口气。
沈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布偶,一动不动。
这个人是沈巍,又不是沈巍。
沈巍是个温和的人,但不是没有锋芒,是为了融合在人群中而尽力放大温柔,而现在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人,只是和沈巍有着一样的面容,周身肃杀淡漠的氛围很有疏离感,冷峻却颓然,他把自己摆在严寒刺骨的雪山之巅,让山下的人望而却步。
这是无名山的山鬼大人沈巍,不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沈巍。
吴邪往前推推陈一鸣,想让他安慰两句,陈一鸣没动,扁着嘴红着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刚哭过。
吴邪磨磨唧唧的蹭到三哥旁边,小声问道:“你怎么,给念经了?”
莫三妹小声回答:“念啥啊,魂体还在,你说活着吧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你说嗯……他魂体还好好的呆在身体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见过这场面啊。”莫三妹挠挠头。
吴邪坐到沈巍身边,轻轻摸摸布偶,叹气道:“一直抱着吗?累了就放下歇一会儿。”
沈巍紧了紧怀抱,揉了揉布偶的脑袋,说道:“我怕他冷,他现在……有些凉。”
吴邪没有再接话,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沈巍看向陈一鸣道:“一鸣,我们明早就出发,你准备一下吧。”
陈一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如捣蒜。
吴邪一头雾水:“去哪儿?怎么就出发了?”
沈巍的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他怀里的猫咪一样,了无生气:“我和一鸣回无名山,井然这个情况我要去求证一些事情……还要履行我的责任。”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吴邪看着他,很是担心。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人,此刻却红了眼眶,“吴邪,要……要麻烦你和三哥留下来照顾然然……万一他醒过来呢?”
吴邪点点头:“明白,放心吧。”
三哥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和小邪在家不会让他有事儿的,魂体目前为止还很稳固。”
“那你俩怎么回去?你们有没有那种瞬移的法术啊?一下子就能到的。”
陈一鸣点点头:“有是有,但是瞬移的术法需要提前建立连接,一会儿大人可以在这边留下一个‘门’,等我们到了山上再建立另一个‘门’,到时候我们见面就容易多了。”
“唉……那个沈,嗯……大……唉”吴邪感觉自己的舌头在嘴里打结,沈巍记忆恢复,自己连个名字也要叫不利索了。
沈巍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道:“沈巍。”
“嗯,会有解决办法的,井然命硬着呢,你俩都,都……都会平平安安的。”
夏末的夜晚有些凉,月光也冷,沈巍打开床头的暖灯,橘光昏暗,但驱散了室内的一点凉意。
沈巍抱着布偶倚靠在床头,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猫咪的身体,手指穿过布偶柔软的长毛,令沈巍回忆起动情时穿过井然的发丝,那时的井然是温软的、潮湿的、迷离的,和他怀里没有呼吸身体冰凉的布偶截然不同。
山鬼大人生于天地之间,诞于危难之时,他和沈夜因万千妖怪精灵献祭而降生,他生来就有庇护和管教的责任,像一个大家长照顾他人,毫无怨言的奉献自己,从来不肯为自己求些什么,他把自己关在名为责任的牢笼之中随时等待牺牲,亲人、朋友永远排在大义之后。
而遇见井然时他只是沈巍,他是孤独的,但是自由的,他感受到了爱和占有,缺失的灵魂被另一个人补充完整,做好了天长地久的打算。
但是现在的他算是什么呢?他迷茫了,刚刚一只脚踏出牢笼,却再也等不到相爱的人,他是被抛弃的孩子,再一次彷徨在寒冷的风雪之中。
沈巍闭上眼,描绘着井然的样子,他问自己:我可不可以也自私一次?和我爱的人一同沉寂?
那些交颈相拥的时刻,彼此拥有的瞬间,阳光都是蜜糖,风雪也如甜霜,尝过了,就再难以割舍。
等这一切结束,我如果救不了你,那就和你一起离去。
早晨,沈巍穿好衣服站在床边,无意识的转了转戒指,然后单膝跪在床边亲亲布偶的额头,低声道:“我很快回来陪你。”拿起外套转身出门。
楼下车外,吴邪把双肩背打开,叮嘱陈一鸣:“这个袋子是坚果,这个袋子是膨化零食,这边是糖和巧克力,最近天热,容易化,所以带的少,这有几个旺仔牛奶,少喝一点太甜了。还少点什么吗?”
陈一鸣翻了翻,说道:“不少不少,就是有点沉。这里塞个纸巾。”
“没事儿,我匀出来一点,让沈巍给你背着。”
刚出门的沈巍:“……”
莫三妹靠着车门:“没眼看。”
沈巍开车,陈一鸣坐在副驾扣好安全带。
陈一鸣泪眼汪汪:“阿狗,我走啦。”
吴邪伸手摸摸头:“啊鸟,照顾好自己。”
沈巍无语:“……”
莫三妹翻白眼:“有没有公德心啊。”
目送车开走,莫三妹抬肘靠在吴邪身上:“你俩进展很快啊?”
吴邪瞥了他一眼:“人生苦短,勇敢追爱。你看沈巍那个样子,井然要是醒不过来,他就能跟去。你赶紧想想办法,既然魂体在,就说明还有得救。”
“我只会管死人,管不了活人,唉……不过话说回来,井然是猫啊……你听说过猫有九条命吧?”
吴邪心思一动,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稳固灵魂,即是安神,你请一道定心安神符试试呢?”
“稳住魂体,他自己会醒。啧,三哥,要不还得是你,除了养猫不咋行,别的都挺行。”
“给老子滚。”
“安神香?”
“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