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23)
和敏感词奋斗了半天……Apparently,“其欠压百女生”竟然是敏感词哈哈哈哈哈哈………………这年头武侠都没法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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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这一句话一字一顿,中气十足,莫说中庭聚会的各帮派首长,只怕整个张家庄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仿佛在静水中投下一块巨石。丐帮的三位九袋长老顿时就站了起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人森森笑了起来,咧嘴道,“怎么,丐帮敢做不敢认么?我这里有我白巾军的证人,也要请丐帮七袋子弟马大成,何当二人出来说句真话,我兄弟白老四却是怎么死的?如果黄帮主心里没鬼,不妨当众对个质。”
黄蓉未及回应,黄药师已经开口,冷冷说道...
和敏感词奋斗了半天……Apparently,“其欠压百女生”竟然是敏感词哈哈哈哈哈哈………………这年头武侠都没法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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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这一句话一字一顿,中气十足,莫说中庭聚会的各帮派首长,只怕整个张家庄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仿佛在静水中投下一块巨石。丐帮的三位九袋长老顿时就站了起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人森森笑了起来,咧嘴道,“怎么,丐帮敢做不敢认么?我这里有我白巾军的证人,也要请丐帮七袋子弟马大成,何当二人出来说句真话,我兄弟白老四却是怎么死的?如果黄帮主心里没鬼,不妨当众对个质。”
黄蓉未及回应,黄药师已经开口,冷冷说道,“我东邪不插手北丐的事,但你敢对我女儿这般说话,当我黄老邪没坐在这不成?”
黑衣人往后踏了一步,却不露怯色,大声道,“怎么,你想杀我灭口?中原群雄聚集在此,任你什么五绝,难道还能不讲道理,随心所欲?”
黄药师冷笑道,“土鸡瓦狗,能耐我何?就凭你方才那句话,你也不配与我讲道理。”
黄蓉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拦在父亲身前,朗声道,“这位无名无姓的忠义军壮士若与我丐帮子弟有什么过节,自当好生说清楚了;若真是我丐帮有什么对不起阁下的,亦应多做补偿。只是你我就算有什么隔阂,岂能让私仇误了中原武林结盟复国大事?杨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而另一边厢天子则是轻轻拉住黄药师袖子,低声笑道,“黄岛主,你可是把我一并骂进去啦!蓉儿长大了,当得起这天下第一大帮;你放心,先看她怎么对付这些人才是。”黄药师一挑眉毛,面上一丝怒意,但对着九五至尊终究没发泄出来。天子倒是心思灵活,见黄药师脸色阴沉忙赔笑补了一句,“抱歉抱歉,是我唐突黄帮主了。”
而片刻沉默之后杨妙真居然又是开口了,缓缓说道,“丐帮和白巾军之间的事,哪里只是私仇?丐帮私通蒙古,杀害中原武林人士,这般事迹难道不该在群雄面前说清楚了?”
黄蓉心中一惊,暗叫不好。难道竟是靖哥哥和这些子白巾军起了冲突?她笃信郭靖人品,可山东兵乱千里,而郭靖如果碰上了拖雷部,自然想也不用想,定随着拖雷行事,这与江湖草莽起了冲突也是可信。虽道郭靖绝不会无缘无故为难普通江湖人士,但若是白巾军的人欺凌百姓,强征强抢,亦或是意图行刺拖雷,都能让郭靖立毙其于掌下。这事如今可说不清了!这一瞬间黄蓉已将事情猜了十之八九,也想了好几套应对的说辞,却一个也不满意,口中只说,“若真有这等事,自当在群雄面前对质一番。不知这位大侠如何称呼?杨夫人,他方才口称白巾军,难道竟不是跟随夫人的忠义军一员?”
黑衣人昂首道,“我乃白巾军统领白方,如今新投在铁枪梨花枪夫妇麾下。而被你们丐帮和蒙古人杀了的正是我堂兄白老四!”
“哦?”黄蓉脸色一沉,艳丽无匹的面庞上突然就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威严。她的声音宛如冰雪,一字一顿地问,“白头领说了这许多遍我丐帮勾结蒙古,害人性命,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有什么证据?”
白方上前两步,站在一圈椅子正中央,朝四方人拱了拱手,便说,“诸位请听。那日我兄长白老四带了近百名白巾军的兄弟在大陆泽东的王家村遇上了洪七公的徒弟,一个叫做郭靖的小贼。初始白大哥和郭小贼起了些口角冲突,只是还未动起手来,就听见一队蒙古骑兵到了。我大哥便道,‘外敌既到,自当以大局为重,先杀鞑子要紧!’谁想到那些蒙古人见了姓郭的小贼纳头就拜!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大将直奔着那破落村子来了。听逃出来的兄弟形容的人马旗帜,那是蒙古的四王子拖雷!我大哥眼看着无路可逃,便带着兄弟假意投降,想要借机刺杀这个蒙古大将;谁知道这才刚说出口要投降的话就被姓郭的小子一掌打死了。呵,好个降龙十八掌,好威风,好霸气啊!”说到最后白方虎目含泪,而庄子里则是鸦雀无声,众人皆是心生恻隐,有困惑不解的,亦有气愤填膺的。
黄蓉却只淡淡地应了一句,“想来白头领当时也在场,亲眼所见一切,又逃过了蒙古铁骑追杀。”
“并非我亲眼所见,但一样是我白巾军兄弟亲眼所见,也有丐帮弟子作证!王虎,你站出来,还有丐帮的钱七兄弟,你们来与诸位英雄说说。”
原先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就站了出来。其中一人的整洁布衣上打了两个极小的补丁,身上挂着几个袋子——看上去倒像是丐帮的人。黄蓉转头,就看见简长老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意思是那人真是丐帮弟子。
王虎将方才白方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钱七补充道,“我跟着马长老、何长老两人一同前往王家村去接应退到那的白巾军兄弟,没想到到了山口,还未及进村,突然发现前前后后都是蒙古军。我们不知道什么状况,只好装作流民,就侯在入村的路上。不多时,就看见蒙古大将出来了,马匹盔甲旗帜就像方才王兄弟所说的那样。他身边的那人是汉人装束,骑了一匹红马。我没认出他,但他看到我们在路边便过来打了招呼,问两位七袋长老有没有黄帮主的消息。”
白方又是冷笑道,“怎么样,黄帮主,可冤枉了你?黄帮主不妨让马、何两位长老出来说说。”
黄蓉倒是愿意把两人一并叫出来对质,可偏偏她带来张家庄的人中并没有马大成、何当二人。她便无视白方,只转头问三位九袋长老道,“诸位,之前派河南丐帮子弟接应白巾军一事我也有所耳闻,怎么却没听说白巾军出事了?敢问三位长老可曾听说了些什么?”
简长老便道,“禀帮主,接应白巾军分支不成一事何兄弟曾经报到我这里来。他只说到了王家村的时候撞上许多蒙古兵,待鞑子走了之后就只有几具尸体和一村子吓得魂飞魄散的普通百姓,并没有接应到白巾军。当时马、何两位兄弟想着还是摸清楚蒙古人去向更要紧,便先离去了,只留了几名弟子安顿村中百姓,寻找白巾军下落。大陆泽畔比山东更乱,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
“马、何两位长老如今自然也不在张家庄。河南路途遥远,战火纷乱,连送个信都难得紧,更何况两位七袋长老事务繁多,怎么可能好端端地一路到胶西来?这位白头领和杨夫人也不知是如何听到这些事情的。若是听说之后尽早联络丐帮弟子,事情倒能早些明了。只可惜,白头领生生等到如今这个毫不相干的日子,”黄蓉斜眼看着白方,顿了一顿,让这句话充分沉入群雄脑中,这才又说,“钱七,我再来问你,两位长老让你安顿王家村的百姓,寻找白巾军下落,你可照做了?”
钱七先是一愣,然后忙道,“做了,自是做了。”
“当地百姓可对你说了些什么没有?你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白巾军的人?”
“村上的人本以为我们也是来打秋风的,气得厉害,待我们说了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没别的意思之后这才好了些。他们说白巾军本已是要离开了,却撞上了蒙古兵,这才又逃了回来;除了死了的那几个人大多逃往村南山里,一下就跑远了。”
“什么叫‘也是来打秋风的’?”
“这……”钱七面露难色,偷偷望着白方。
黄蓉便道,“钱小兄弟,你可还是我丐帮弟子不是?”
“是,是,”钱七慌乱道,“村民们说,白巾军入了村子便要钱粮,还打死了个人,大约是失手吧。有个骑红马的外来小哥看不过去,便和白巾军首领打了起来,把他们都打跑了。没想到蒙古人来了,白巾军又回来了,幸好这次白巾军只是落荒而逃,也没有惹上村民们。”
听到这里,少年天子一声叹息,说,“这位白头领还请恕我直言,贵军这要是让我撞上了定然也是要下杀手。”
“啊呸!就凭你?!”白方怒道,“义军岂有不征些钱粮的?这和丐帮子弟害我大哥有什么干系,又岂能相提并论?”
天子便说,“那你说的这件事和我们推淮北马帮的陈帮主为武林盟主又有什么干系,又岂能相提并论?白头领,你要是与丐帮还是黄帮主有什么私仇,我们这些不相干的江湖人士本该两不相帮;只如今你把这故事都说了出来,我倒是要站在黄帮主那边了。这前前后后说了半天,只听到这白老四和手下欺压乡里,被看不过去的少侠驱赶;随后就撞上蒙古兵了,白老四又做出一副要投降的样子,被少侠毙于掌下。这从头到尾,好像那位骑红马的少侠也没什么错呀,跟丐帮更没啥关系。丐帮的兄弟只是没接应上。”
白方愈发怒了,吼道,“怎么就和丐帮没关系?那人是洪……洪七公的徒弟!”
黄蓉初始听天子开口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听天子理直气壮胡搅蛮缠地为郭靖推诿开脱,倒是乐了三分。听到白方怒吼,她便端出一副为大局诸多忍耐的神色,说,“白头领与我丐帮的一些私下误会如今说开了也好,以免分了在座群雄的心。这杀了白老四之人,你怎敢确定就是我洪老帮主的徒弟?”
白方嘿了一声道,“一个十八九岁愣头愣脑的小年轻,掌力卓绝,骑着匹红马,还能是谁?洪七公收了个叫郭靖的徒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这事早就传开了?”黄蓉便转向钱七再次问道,“钱兄弟,你在认识这位白头领之前可知道洪老帮主收了个徒弟的事情?”
靖蓉二人都从未与丐帮在河南的分舵打过交道,钱七如何能知道洪七公的这两个弟子?只讪讪道,“这,这,之前倒是没听说过。”
“那骑红马之人姓甚名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知道那人姓名!”钱七忙摆手道,“只听两位长老叫他郭少侠,后来才听这位白大侠说,那是洪老帮主的弟子,叫做郭靖。”
这话一出,人们多多少少有些怀疑白方所言,周围腾起听不真切的窃窃私语。黄蓉只做不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可见到那人施展武功了,认得出降龙十八掌?”
钱七仍是摇头,说,“这也没见到。当时那人骑在马上,和蒙古大将并骑,似乎关系很亲密的样子。他并没有与人动武。他看到我们一行叫花子,便来到两位长老身前,询问长老可有黄帮主的消息。”
白方气急,喝道,“我这王虎兄弟可是亲耳听见那小贼自称叫做郭靖,怎么,这便不算证据了?”
黄蓉“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王虎兄弟说的我记下了。只是我们丐帮的钱小兄弟也说了,他只是见到一位姓郭的蒙古将军而已。”
天子又是插嘴道,“说起来,我倒是听说蒙古军中有一名姓郭的大将,骁勇善战,乃力挽大唐狂澜的郭子仪将军后人。哎……孛儿只斤家族生儿皆名将不说了,木华黎博尔术之流也不说了,连我汉家能将都撸走一大把。”
说到这里群雄皆是戚戚,丐帮与蒙古串联之事便又淡了一分。如今金国旧地大多归了蒙古,山东、河北多少汉人将士,就算蒙古王子身边的人和丐帮长老说过几句话那又如何呢?便有人喊,“丐帮弟子遍天下,认识个蒙古将军有什么打紧?这与陈帮主当盟主的事情也没什么关系,何必现在来说这些。”
黄蓉便上前几步,向周围人拱手施礼,道,“诸位英雄,小女子在拜洪老帮主为师之前曾游历大江南北,倒是认识了好些蒙古人。便是那位大败彭将军的蒙古四王子,我亦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自问心无愧,只是想着如今既成抗蒙联盟,这些事情也应当向众英雄明说。我是有位师兄名为郭靖,只是他并非丐帮中人。我有小半年未见师兄,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方,只是他为人坦荡磊落,绝不会残害武林同道,此事我自当去寻马、何两位长老弄个清楚,也得请白头领助我。但如今还是以大局为重才是,先定下盟主之位。”她这一席话娓娓道来,合情合理,自有大家风范,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白方张嘴,似乎还要吼些什么,却突然定在当地,目瞪口呆,做声不得。黄蓉斜了父亲一眼,却是心下暗暗好笑:如今父亲在天子身边行事,性子也似乎好了几分,竟真有耐心听到现在才制住那个白方。黄蓉也不再去理会杨妙真和白方,而是来到陈到面前,礼道,“给陈帮主添麻烦啦!还望陈帮主不计较这些,仍愿统领群雄,共复国土。”
这两圈交椅上坐着的群雄站起了大半,皆是抱拳大声道,“请陈帮主统领群雄,共复国土!”
陈到是个豪爽汉子,再无犹豫,回礼道,“我陈某人这一条性命便交给了山东河南千里故土,望大家不吝助我!”
这会儿场中也无人再有异议,纷纷起身向盟主致意。待众人就座之后陈到又是朗声说道,“所谓无得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大家伙既然要聚在一处做这些大事,那就得约法三章,方能成事。我先说说,大伙儿且听着,若我有说的不妥的地方大伙再提。我中原百姓前遭金人压迫,今有蒙古兵祸,不得安生;我们如今行事是为了还百姓安宁,自然不能扰民,让百姓生活雪上加霜。于是这第一件事便是不能滥杀无辜、强抢强征;粮食布帛自然是要花钱买的,有求于人的时候也要乡亲们自愿行事方可。若是有人欺压乡里,草菅人命,夺人财产,坏我大义,定当群起攻之!这第二件事,虽说朝廷腐朽不堪,但如今反金抗蒙还得靠朝廷大军才能真正成事。我们既然为了收复国土而来,虽说也犯不着去讨好朝廷,但亦当同心齐力,赶跑外敌。若是看到官军,他们要打金人或者蒙古人,守城也好,野战也罢,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也帮点忙。如果官军不干好事,鱼肉乡里,那我们撞上几个杀几个。这第三件事吗,如果将来当真有了战机,可以攻城陷地,驱逐胡虏,到时候我这个盟主一令传出,还往各门各派能竭尽全力行事,不要有所推诿。”
陈到是个胸有丘壑之人,虽不明为什么丐帮唐门的一流人物对自己如此推崇,但既然有了机会做些大事,便将心中所想一一提了出来。他这些话一说出口,倒是让众人愣神。这群雄中好些人物本以为淮北马帮只不过是被丐帮唐门推到幕前的挡箭牌,却没想到陈到开口就要约法三章,还提出将来要命令众门派,叫许多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夫人开口说,“盟主所言皆是在理,关东大事唐门莫敢不从。”
巨鲸帮帮主张帆跟着道,“对,这三件事都说得好,我们听盟主的。”
于是便有许多大小门派的头领一一起身表态誓盟。黄药师没站起身来,却朝黄蓉招了招手。他解下系在腰间的紫竹箫递给女儿,说,“去把此物送给盟主。”
黄药师自从折了玉箫后,身边带的不过是一支普通紫竹箫,却是他亲手所制,在上面刻了“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两行诗,江湖中人谁敢小觑?陈到自然知道东邪的信物的分量,心下感动,忙双手接过。
这个时候杨妙真也是上前几步,对陈到礼道,“盟主,楚州忠义军这厢有礼了;今后定当听从盟主调遣,与群雄共复河山!”
陈到见忠义军终究还是放下了私仇,自然是还礼应下。他诚恳地说了几句夸赞忠义军的话,却只字不提被困青州的李全。杨妙真倒是识趣,也只是说些江湖客套话,就当真仿佛这中原大地上的任何一个普通帮派之首。而黄药师父女两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悠然看戏的大宋天子。
天子只是朝他们笑笑,说,“就这么解决了,都还没比武呢!可见协商才是真理,是吧?”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22)
这是中原武林的第一次盟主大选(滚远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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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语音,黄蓉心中一凛,知那发声之人厉害。那倒不是杨妙真,而是护法天王一般站在杨妙真身后的一瘦高个黑衣人,头上扎着白巾。许多山东的江湖好汉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神色,纷纷抱拳招呼“杨姑姑”。黄蓉见众人如此,不禁惊讶杨妙真居然如此得人心,又有些担心天子想要借机除掉杨妙真一事不好收场,却不知会不会牵连其他江湖门派。她本来也不在乎什么山东武林,但如今她是丐帮帮主,师父托给她的一群大叫花小叫花可不能卷入什么麻烦。她微转眼珠子望向父亲,就只见黄药...
这是中原武林的第一次盟主大选(滚远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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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语音,黄蓉心中一凛,知那发声之人厉害。那倒不是杨妙真,而是护法天王一般站在杨妙真身后的一瘦高个黑衣人,头上扎着白巾。许多山东的江湖好汉站了起来,满脸激动神色,纷纷抱拳招呼“杨姑姑”。黄蓉见众人如此,不禁惊讶杨妙真居然如此得人心,又有些担心天子想要借机除掉杨妙真一事不好收场,却不知会不会牵连其他江湖门派。她本来也不在乎什么山东武林,但如今她是丐帮帮主,师父托给她的一群大叫花小叫花可不能卷入什么麻烦。她微转眼珠子望向父亲,就只见黄药师纹丝不动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隐隐现出一丝鄙夷,而黄药师身旁年少的天子则是托腮沉思,却也不显得生气或者恐慌。黄蓉微微一笑,这便安了心神。
杨妙真与群情激动的山东群豪一圈拜会,然后就听杨妙真身后那人又是说道,“若非红袄军十年如一日反金抗蒙,何来今日山东的大好局面?既然要驱逐鞑子,哪还有比姑姑更合适统领群雄之人?”
立时就要许多人大声附和,一时声势无量,就连有些在回廊里吃酒的山东丐帮弟子都附和了几声,只因为梨花枪的声名确实响亮。当然也有好些英雄默不出声,心里却暗道,梨花枪号称天下无敌,但真在武林中排资论辈哪里算得上一流,这丐帮帮主、全真七子、甚至东邪本人都在席上坐着,怎好推举什么梨花枪?更还有畏惧朝廷威势的,知道楚州的忠义军全部陷落,杨妙真仓惶出逃,李福授首,李全不过困兽之斗,哪里敢再与杨妙真掺和?
于是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跟在姑姑身后揭竿造反,怕不是步了方腊宋江后尘?”
杨妙真还未来得及开口回话,便听见一豹眼大汉厉声喝道,“皇帝昏庸,朝廷无用,怕他作甚?”众人循声望去,见是小梁山的大当家,于山。
人群中多是不服气的,嚷嚷道,“忠义军的怕不也是这么想的,偷袭朝廷的制置使,想占了楚州给自己,如今又如何?杨姑姑的梨花枪天下无敌不也没抵上什么用处?”
于山眼睛瞪得愈发圆了,怒骂道,“朝廷的狗官如此狠毒,卑鄙无耻,胆小如鼠,不去打外敌,反而害死忠义军的大英雄们,我们就跟着姑姑揭竿造反怎么了?待收复了山东,打跑金人蒙古人,也一样将朝廷的狗官全部打跑,我们就占山为王,这才是好汉做的大事!”
这个时候巨鲸帮的帮主张帆忍不住跳起来说道,“当年真梁山好汉还不敢这般和朝廷叫嚣,你这小梁山给梁山提鞋也不配,还想和官军作对?你们可见过官军的船?打胶西的时候官军的两艘炮船朝着城墙外随便放几发炮弹就吓得李福屁滚尿流。打你们小梁山,一顿饭的功夫就该轰平了山头!”
于山一气之下起身越入一圈椅子中间,而张帆也是冷笑一声,就此下场。眼看两人就要动手,天子目瞪口呆,忍不住叹道,“这一共才说了十句话都没有就要打架了?你们这群人完全不具备好好说话的素质么?”
黄蓉听见“你们”二字侧目白了天子一眼。但看于山和张帆已经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她便跃入场中,打狗棒一挥,“封”字诀隔开二人,“绊”字诀将两个大老粗掀翻在地。众人只看见白色衣摆翻飞,扬起一片绿影,然后就发现于山和张帆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只一个绝色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她的椅子前。
“诸位,”黄蓉抱拳道,“大伙都是有志之士,为报效国家,收复故土而来,有话自当好好说。便是要动手,咱们也得先立下规矩,再行比试。”
只这么看不清的一挥棒就将两个山东大汉摔倒在地,众人自然安静了下来。许多人都在肚里嘀咕,难不成丐帮冲着武林盟主来的,今后真要听这个小姑娘指挥?却也太丢脸了。也有人知道小姑娘不光美得惊心动魄,更是东邪之女,北丐之徒,都打叠着肚肠准备听其号令,也有人在心里暗自拿丐帮帮主与杨妙真比较。趁着中庭安静,天子站起身来,也是向众人抱了抱拳。
“大伙容我蹭黄帮主的威风,赶紧提些建议,”天子笑眯眯地说道,“选武林盟主嘛,那多半是要比武的,可在那之前想当盟主的人总得说说,夺了盟主之位后却要怎么驱逐胡虏,收复国土;先做什么、往哪儿去,怎么收复城池,又要有些什么规矩。不然若有人夺了盟主之位,却让我们大伙都投降蒙古还是大金,去当外族的官,又或者让我们去抢老百姓的钱粮用,做些违背侠义之道的事情,那可怎么办?盟主还是应该这会儿就说清楚。若将来盟主按照今日说的做了,我们自然唯马首是瞻,盟主指东绝不往西。但若是这盟主将来要是背弃今日说的这些大计,我们自当共同讨伐背信弃义之徒,然后换个盟主。像是归顺朝廷还是揭竿造反这种事情,那都好商量吗。不然就请杨姑姑说说,你说当了盟主,叫我们怎么打鞑子?”
黄蓉听天子说“揭竿造反都好商量”,不禁愕然,就连黄药师都多看了天子一眼,随即“哈”地笑了一声。而聚义群豪听了天子这一席话,倒觉得在理,便纷纷道,“姑姑与我们说说天下大计!”
杨妙真一行人窃窃私语了半盏茶功夫,这才听杨妙真扬声道,“我夫君铁枪李全镇守青州,有军马粮草,自当先联通青州,厉兵秣马。胶西有许多生意往来,又有盐池,我们就借此筹备军资。待准备好了,便北上驱逐鞑子!”
这话一出,人群中少不得叫好的。黄蓉眨了眨眼睛,笑道,“杨夫人这个主意好,大伙儿都好生呆在青州赚钱才是道理。准备个三五年的,将来或许还能渡黄河北上,拿下滨州、沧州的千里水泽,直捣中都呢。”
而天子则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姑姑心气大,想到中都那么远也是自然的。而黄帮主所言倒是点醒了我,如今黄河南侵,这河道不定,漫无边际的水泽倒是可以利用;蒙古人可以春去秋来打草谷,我们也可以船行江河湖海,来去如风。只不过除了巨鲸帮,在座诸位都不熟悉北方水域吧?”
这下中庭众人倒是意识到杨妙真一席话确实说得语焉不详毫无意义,就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却不知,黄蓉固然是甜着嗓子做嘲讽之言,天子可是真在盘算如何拿江湖帮派当官方海盗使,就好像三百年后的英吉利之地一般,只是倒没有谁听明白了,就是黄蓉也以为他不过口出嘲讽之言,只黄药师蹙眉沉思,再不理会其余人物。
见众人神色不豫,杨妙真冷笑道,“丐帮的小妹子说的正是我的意思,便是要让大伙拿稳了青州,好生筹备钱粮,将来河北若有变,就好趁机起事。不然又能如何?在座的好汉倒是说说,我们江湖草莽,没钱没粮,缺马少铁,还日日被狗官追杀,除了慢慢等待机会,又还能怎么样?你们谁有什么好计划倒是说来听听?”
这一席话出口众人倒也一时不能对应。毕竟一群大老粗,有几人能高谈阔论用兵之道,国土之势。就有人喊,“我们还是听姑姑的!”
巨鲸帮帮主张帆又是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就好像刚才那个赵书生说的,在座的除了我们巨鲸帮还有谁能渡黄河,入渤海?就算河北生变我们这群大老粗又能做什么?河北西面有彭义斌将军,东面是朝廷的海军,谁不比我们强了许多,哪里容得我们插手?”
眼见中庭又是闹将起来,突然只听一个清冽的女声缓缓说道,“诸位不妨听我一言。”
这几个字轻巧道来,声音不大,却将中庭的嘈杂皆盖了过去,又让群豪为之一震。说话的人是唐夫人,仍然端庄坐着,连帽檐边垂下的白纱都一动不动,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河北东道有官府的海军,西道有彭义斌,我们这些江湖好汉虽皆能以一当十,终不及朝廷与彭将军麾下千万人马,向北有何用武之地?便是要待可乘之机却也不是于青州北望。倒不如循济水之便西去,梁山泊水接遥天,河道四通八达,正合适屯兵造船。进可入黄河增援彭将军,退可游走齐、兖、徐、单数州,聚集英豪,驱逐金人。待天下有变,兵峰直指应天府,还于旧都,中原可定矣。”
她这一番话说完了,便也有人问,“这位女侠是谁,却不是我们山东的吧?”
唐夫人便起身礼道,“在下唐青鸾,蜀中唐门门主座下神机堂堂主,见过关东诸位英雄。”
唐门虽然鲜少出关,但威名颇盛,便听见人大声喊道,“堂主说得好,就让唐门来统领群雄!”
也有人说,“唐女侠这说的究竟什么意思?怕是蜀人不懂我们山东的事情吧!”
小梁山的于当家尤其愤慨,吼道,“唐门是想占了我们梁山水泊不成?”
这时候只听一人大声笑了起来,说,“你们小梁山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三百小贼,管住梁山泊一个码头怕是都勉强了,咱们中原武林会盟在水泊驻扎有何不可?” 那人站起身来,是一个身高六尺,威风凛凛的虬须客。他抱拳道,“淮北马帮帮主陈到见过诸位好汉。方才唐女侠说的可是十分有道理,只是她说得太文绉绉的,或许大伙儿没听明白,我就给大家再说一遍。唐女侠,你且听着,我若解说得不对或者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你再说说。如今河北的地盘,西边有彭义斌将军在大名府,手下数万精兵;东边有朝廷的海军早进了莱州湾,都是载着大炮的海船,好不厉害,大伙一会儿可以问问巨鲸帮的兄弟。伺机北上没这个必要;就算河北有什么机会,却也用不着我们。反倒是一路西去到梁山都还是金狗的地盘,却也没有大军镇压。既如此,这梁山水泊显然是干大事的好地方。这里五十多个帮派,我们大家各自出钱出力,把梁山当做大本营,巨鲸帮、小梁山的兄弟们造船,我们马帮负责马匹盐油,镖局的朋友们支援些钱财,红袄军有经验的兄弟们给大伙子训练,唐门负责军械机巧,这样一支中原武林义军岂能比官军差!丐帮帮众遍天下,可以为我们联络济州、濮州的兄弟,传递消息,共同起义抗金。只要能拿下济州和濮州,我们往西就接上了在大名府的彭将军,往东则是赵爷爷的官军。这样一来我们可就围住了应天府!只要战机出现,必能给金狗致命一击。”
这一回大家都听明白了,个个血脉贲张,大声叫好。巨鲸帮的张帆便喊,“陈帮主说得太好了,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看不如就奉陈帮主为武林盟主,带领我们大伙做这件大事。”
陈到爽朗笑道,“我陈到只是会说,但我这点微末功夫,让大家见笑了。诸位,连唐门也来到了山东,可见国事紧急。如今我们可要找一个大家都信得过的盟主。大家夸我说得好,但我不过是讲唐女侠所说复述了一遍。唐门一方霸主,而火药机巧这些东西更是行军作战关键,唐女侠又有大将风采,如今便奉唐女侠为盟主岂不甚好?”
唐夫人却说,“陈帮主谬赞;唐门方才来到山东,也确实人生地不熟。倒是陈帮主方才一席话,却比我提的那些细致许多,更显运筹帷幄风范。我欲举陈帮主为盟主,还望你莫要推辞。淮北马帮行走两淮,输送南北食货,见多识广,更有陈帮主的谋略,自当领袖群雄。若有人想要见识陈帮主的武艺,我倒是可以送你两筒幻影无形针。”
她这句话说得轻巧,却是干脆地点明了唐门的态度。陈到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唐门为什么要支持自己。黄药师翻了翻眼睛,冷声说道,“幻影无形针算什么?”
黄蓉忙握住父亲的手,摇了摇头。而唐夫人则是在白纱后轻笑道,“若是黄岛主愿意统领群雄,青鸾唯兄长马首是瞻。”
黄药师又是哼了一声,倒也不再多言。一旁天子拍手道,“唐夫人愿意送陈帮主幻影无形针,那我也送陈帮主一把新式火铳好了。方才听你们说了这许多,我也觉得陈帮主很适合当这个盟主。只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想要争一争这盟主之位?”
见唐门甚至东邪都算是表了态度,许多人便出声附和让陈到做这武林盟主。而陈到又看了一眼围了两圈的江湖群雄,仍然犹豫,又转向黄蓉和三位九袋丐帮长老,抱拳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耳聪目明,黄帮主亦是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当比我陈某人合适。”
黄蓉一笑,说,“小女子年岁尚浅,涉世未深,怎么敢让诸位英雄都听我的?方才陈帮主说的西进战略多好,我听了也是心潮澎湃,今后若有差遣,莫敢不从。唐夫人要给你幻影无形针,这位赵东家也说要给你新式火铳,我看丐帮也该送点什么于陈帮主才是,这不方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却还没想到送什么好。”
陈到忙拱手道,“不敢,黄帮主多礼了。”
眼看武林盟主之位就真要落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淮北马帮帮主身上,突然只听杨妙真身后那黑衣白巾之人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凄厉,隐隐有金石之音,直叫人心急气短。一阵大笑过去,那人阴森森地说道,“好,好,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北上,就想着把故土都让给蒙古人。什么东邪北丐,丐帮唐门,不过是沆瀣一气的通敌卖国之辈。你们的人如今和蒙古王子正一气横扫河北吧?”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21)
西郊城北的张家庄与其说是庄园,其实更像堡坞,临山绕水,隐与数百古木之间,高墙角楼围城四方,内里房屋层层叠叠,虽道比太湖归云庄少了一份布局精巧,比隆庆黄氏故里不足古朴典雅,却比这两者都更为宽阔森严,气势万千。黄蓉在约定的正月十五武林大会日子前三天便来到了张家庄。庄子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忙里忙外,见黄蓉与丐帮几位高层到了,便忙着与他们接风洗尘,安排卧房。这在张家庄忙活的人们个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棕灰布衣,手脚利索,姿态卑微,说话细声细气得几乎听不见,叫鲁有脚这般丐帮长老又是疑惑又是忐忑。唯独黄蓉认出那些似乎都是临安皇宫里的人,有侍卫也有太监,还叫她认出了御膳房的一个叫张安的小厨子。虽道丐帮来得早,但已经有...
西郊城北的张家庄与其说是庄园,其实更像堡坞,临山绕水,隐与数百古木之间,高墙角楼围城四方,内里房屋层层叠叠,虽道比太湖归云庄少了一份布局精巧,比隆庆黄氏故里不足古朴典雅,却比这两者都更为宽阔森严,气势万千。黄蓉在约定的正月十五武林大会日子前三天便来到了张家庄。庄子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忙里忙外,见黄蓉与丐帮几位高层到了,便忙着与他们接风洗尘,安排卧房。这在张家庄忙活的人们个个穿着一模一样的棕灰布衣,手脚利索,姿态卑微,说话细声细气得几乎听不见,叫鲁有脚这般丐帮长老又是疑惑又是忐忑。唯独黄蓉认出那些似乎都是临安皇宫里的人,有侍卫也有太监,还叫她认出了御膳房的一个叫张安的小厨子。虽道丐帮来得早,但已经有几个山东本地的小帮派赶到,什么渤海上的巨鲸贼,沂蒙山上的东蒙帮,水泊梁山的小梁山,都已经汇聚于庄子中。众人见丐帮帮主与九袋长老们抵达,自是凑上前来巴结讨好。这些小门小派中人听过北丐洪七公大名的不在少数,但却没人知道如今丐帮的帮主已经换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小姑娘。待见到容光逼人的黄蓉,一众江湖人士都看得愣了,也不敢凑上前来,黄蓉自然乐得让鲁有脚处理事务。
黄蓉没想到的是,洪七公居然也早早赶到张家庄,只比她自己晚了几个时辰。她大喜过望,自是拉着师父的手不肯松开。这几个月里洪七公虽然应了从旁协助朝廷,却仍然踪迹难寻,神秘莫测。黄蓉隐隐觉得师父似乎不想与天子多往来,却又不太理解。毕竟国运悬于一线,哪怕是像她父亲这般孤僻古怪视礼教如粪土的邪魔外道如今也日常出入军营皇宫,绝不会在有大事相商的时候消失不见。
洪七公听她说了好些军国大计,最后却拧了眉头,说,“就是要问问你,小皇帝这次到底什么意思?”
黄蓉便道,“其实我与官家商议许久,就觉得还是师父最适合坐这武林盟主之位,统帅群雄,共逐外敌。”
洪七公似是而非地冷笑了一声,“我老叫花子连丐帮的事情都不爱管,如何能指挥整个武林打蒙古人?丐帮在山东的根基也算不上多深。在齐鲁之地真正有那力气的却正是铁枪李全和红袄梨花枪,那个文韬武略的小皇帝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项?”
李全困在青州出不来倒也罢了,那红袄梨花枪,铁枪李全之妻杨妙真,可是天子想要借着此次武林大会彻底铲除的一个人。黄蓉正在考虑如何与师父说清楚,便听洪七公又道,“青州尚且被官军围着不说,小皇帝更想借此次武林大会引出杨夫人,把剩下的那点忠义军也一网打尽吧?蓉儿,你真要帮那皇帝小儿?”
黄蓉收敛神色,肃然道,“师父,如今危急存亡之秋,哪怕官家真是个昏君,只要他有抵御外敌的心思,那却也应该听他的。更何况他又不是个昏君。楚州那事终究是忠义军先动的手。”
洪七公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美酒,这才长叹一声,说,“蓉儿啊,我当年认识你父亲的时候就在想,都说桃花岛黄药师邪气古怪,但其实不过是因为他只有一半江湖人,还有一半像达官贵人,混着便古怪了。他若是生在一个尧舜禹汤的年头,多半当得起很大的官。而你到底是黄老邪的女儿。”
黄蓉一愣,撇撇嘴,暗想祖父和父亲自小在明教长大,哪里不够江湖了。但她又想到,小时候父亲给她讲史,说到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总是一脸鄙夷,丢一句“百无一用”的评语,还要再加一句“若鄂王为皓月当空,张叔夜之流堪称明星,梁山贼不过腐草,也放光华”,那倒真是不像江湖人的口吻。她自不知,明教入中原不久,还未到能传给众多贩夫走卒的时候,教众以穿梭丝路的富商为众,还有许多一心教义的饱学之士,本不同于普通门派。抚养黄琼长大的师父便是一名常年行走中原的波斯商人,富甲一方,醉心神学,晓八国文字,通四方典籍,武功倒是一点也不会。在离开明教之前,黄琼更是教中读经长老,为明教写下十万汉文摩尼教义。有这般出身和父辈,黄药师确非寻常江湖人士可比。
她撇开这些心思,只问,“却不说这些,师父是认识那位淮东制置使的,难道不愿辅佐赵将军?”
洪七公笑道,“我洪七不过是个叫花子。辅佐,谈何说起?”他又是喝了一口酒,说,“如今小蓉儿才是丐帮帮主,你但觉是保家卫国之事,那便去做罢,师父也不是说你这么做不好。只不过,要是武林中人都成了皇帝小儿的爪牙,那又还剩什么丐帮,什么江湖?难道当真就任由朝廷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今日的小皇帝不是昏君,焉知明日的又是不是?”
黄蓉心中一动,觉得师父说得在理,却又觉得当今之际自然要辅佐明君,只好回答,“江湖总是有的,最多不过换一批人。”
洪七公又是哈哈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转身似乎就准备一走了之。黄蓉见此,知道师父终究和天子不是一路人,如今为御外敌而耐住了性子顺服朝廷,不去为李全、杨妙真之流助拳已是难为,当不好再勉强,便也没有挽留。洪七公迈出去几步却突然转身,又问,“这武林盟主是小蓉儿当吧?”
黄蓉摇头道,“待武林大会过去了我便要去找靖哥哥;官家也说靖哥哥需要我帮忙。”
“哦?”洪七公有些意外,“难不成黄老邪愿意去做这等烦琐事?”
黄蓉仍是摇头,“爹爹自是不愿意的,更何况他在军中帮忙,怕是走不开这许久。官家说了,鲁长老倒也可以,再不然唐门东来的这些人亦可统领全局;他还说淮北马帮若能占住那个位置那也成,陈帮主擅为商,能用兵,很是厉害的一个人物,只是怕他的武功不能服众。”
洪七公叹道,“果然筹划得缜密!”说着忽地腾身而起,几个起落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黄蓉望着师父远去的身影,见他武功恢复大半,心下欣慰,但又想到洪七公的态度,不免叹息。之后几日里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便陆续来到张家庄中。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独自前来,少林派来无色、无嗔两位禅师,甚至连明教也派来五散人之一。黄蓉如今知道了自家与明教的世仇,便是大事在身也摆不出好脸色,只当明教的人不存在。正月十四晚间,唐门的人也到了。唐毅也就罢了,唐夫人居然亲自到了,银丝褙子石榴罗裙,自是华贵风流,便是宽檐帽边垂白纱遮面,完全看不见庐山真面目,却也让江湖豪侠们遮遮掩掩地多看了好几眼。待到正月十五,黄蓉让人在庄子里最大一处庭院里摆了两圈交椅,除了主持此次盛会的帮派,其余帮派只一两人入席,更多人众就散落与中庭四周的走廊厢坊中,又摆上美酒吃食。
这将椅子围成一圈,便有不论座次不分高低之义。但不分高低,却也分亲疏;黄蓉让唐夫人与唐毅坐在丐帮席位左边,又让淮北马帮的陈帮主坐在唐门左侧。而丐帮席位右边她则是让人空了两张椅子,想着要等父亲入此座。谁知黄药师一直未抵,直到人都聚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一个面容狰狞的青色身影出现在屋顶上,悄无声息仿佛不是一个真人。见父亲像只夜枭一般在屋顶观望,黄蓉暗自一笑,却也没有将空着的座椅让了出去。已近午时,见这中庭汇聚了五六十帮派的百余英雄,黄蓉便朝鲁有脚点了点头。鲁有脚起身,大声说道,“诸位英雄好汉,如今金人落荒而逃,蒙古人却又来了。收复故土势在必行,但绝不是什么简单事情。我丐帮今日邀请诸位来此,就是要商议妙策,把那些胡人一一打跑,还我汉人江山。”
此间都是血性好汉,又许多山东人,听得此语自然是如响斯应。不想没说几句,庄上的仆从来报有贵客抵达。别人不知,但黄蓉自是知道此间仆从侍者都是皇宫里的人,他们口中的贵客,那可不会是什么江湖门派。果然,不时仆从领着三人入得中庭,就看见是两个黑衣汉子立在一位翩翩佳公子身侧。那公子白衣皂靴,玉带缠腰,发簪红梅,眉清目秀,不是当朝天子却又是谁?黄蓉心砰砰乱跳,只惊讶小皇帝胆子却也太大了。
黄蓉还未及开口,已有人问,“来的是哪门哪派的英雄?”
天子便毫无脾气地朝众人拱手笑道,“在下赵昀,密州联东镖局少东家,见过各位英雄。” 他这一句话说得毫无中气,不在中庭的江湖好汉便听不见了,于是许多人不禁暗中嘲笑,哪里来的镖局,竟派个不通武功的少爷来参加英雄大会。
有人不屑腹诽,便开口取笑道,“小白脸一个,竟也敢号五虎上将之名!”——这竟是把赵昀听成赵云了。
天子便应了一句,“不敢,不敢,我的名字不是赵子龙将军那个‘云’字。”
黄蓉忙起身说道,“还请赵东家入座。”说着便请天子坐到了她身边空位。
这个时候黄药师从屋顶飞身而下,正落在天子身边。他缓缓摘下面具,然后扬眉怒瞪了天子一眼,低声道,“白龙鱼服,见困豫且,当真胡闹!”
天子笑嘻嘻地起身给黄药师施了一礼,“小子见过黄老前辈。久闻东邪才名,还望多多指教。如此大好事,我又正在密州,岂能错过?”
黄药师又是瞪了天子一眼,这便在天子身边的空椅子坐了下来。天子见他坐下,方才归位,陪他来的两名黑衣汉子只是站在他身后。在座有见识的人士识得东邪黄药师,见这镖局少爷和东邪似乎相识,便收起了轻视之心。
鲁有脚便续道,“如今山东混战,固然有许多好汉志在光复国土,却也有不少投金降蒙古的汉奸。就这么各自乱下去,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伙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做这复国之盟的盟主。我们大家齐奉号令,盟主说打东就绝不往西,盟主说撤就绝不浪费好汉的性命,大伙以为是也不是?”
群雄纷纷称是,便有人喊道,“丐帮人多势众,北丐洪七公老前辈德高望重,由他来做武林盟主再合适不过了。”也有人道,“北丐神行无踪,今日群雄汇聚他尚自不来,如何能统领日常抗敌?”便又有人添道,“丐帮九袋长老鲁有脚岂不合适?”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声音,喝道,“统领山东群豪,非红袄梨花枪不能为也!”这句话声音明明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整座庄子里的每个人耳中。
紧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是个中等身量,容长脸蛋的少妇,一身劲装,美艳非常,手持一柄白缨长枪,却正是杨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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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江湖帮派的亲ZF程度也是很多样化的。比如少林永远都和统治者合作愉快,全真武当就属于能中立不搞事,明教白莲教那种就是入世宗教性的吗怼一切世俗政权到底,丐帮差不多像是工会属性,这里说的是正儿八经的工会,不是天朝那种,也有理念性地永远怼ZF。反倒是黄老邪是标准的知识分子阶层,有个三观不差太远的人三顾一下全搞定,所以这篇文里黄老邪能知宰辅事,洪七公却反而不行。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20)
嗯年更……
穿越男对蓉儿很纯洁滴兄妹情,但是作者就挺想撩蓉儿2333。蓉儿本来就是个超强辅助型人物,就是那种白宫发言人内阁助理竞选团队首席之类的料子,当个贤后宠妃挺有架势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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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里,黄蓉再次回到临安皇城,却是为了堂姐的婚礼。孟家与黄家定了十二月中的婚期,尚在商议是将婚礼放在隆庆还是枣阳,天子却突然传诏于孟珙,让他十二月到京中叙职,又让黄勤将妻女一并接到嘉兴,好让孟珙与黄婉顺便在临安皇城完婚。天子赐孟珙临安府邸,又令太常寺从旁相助孟黄两家采买聘礼陪嫁,筹备婚礼诸多事宜——这俨然一副皇帝要嫁公主的架势。左丞相杜范以“不合礼仪...
嗯年更……
穿越男对蓉儿很纯洁滴兄妹情,但是作者就挺想撩蓉儿2333。蓉儿本来就是个超强辅助型人物,就是那种白宫发言人内阁助理竞选团队首席之类的料子,当个贤后宠妃挺有架势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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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里,黄蓉再次回到临安皇城,却是为了堂姐的婚礼。孟家与黄家定了十二月中的婚期,尚在商议是将婚礼放在隆庆还是枣阳,天子却突然传诏于孟珙,让他十二月到京中叙职,又让黄勤将妻女一并接到嘉兴,好让孟珙与黄婉顺便在临安皇城完婚。天子赐孟珙临安府邸,又令太常寺从旁相助孟黄两家采买聘礼陪嫁,筹备婚礼诸多事宜——这俨然一副皇帝要嫁公主的架势。左丞相杜范以“不合礼仪”劝了一回,被天子一句“璞玉功臣之后,少年英才,当不起临安一宅邸乎”的笑语驳了回去。史弥远去世后天子用了短短十日肃清朝中史氏党人,郑清之、史嵩之、梁成大、李知孝等不是被免就是被流放,中书门下及枢密院几乎从内到外重排了一遍座次,自此天子说一不二。少年天子远阉宦,用贤良,简宫闱,亲台谏,数月之内朝政风气攸变,朝野有道之士皆弹冠相庆。于是若天子偶尔耍个性子,对后生小子倍加恩宠,那也不算什么大事。到了婚礼前送妆那日便有许多临安城中百姓来到街头围观。黄家三朝宰辅,五世清贵,如今嫁出独女,嫁妆自是不会见少,更有太常寺的官员押着七八箱御赐之物跟在嫁妆队伍中,浩浩荡荡,好不气派。待到第二日迎亲佳期,半个临安城的百姓都挤到了街上,就看见新娘子乘着御赐的贴金轿子,可谓不虚此行。自从赵宋皇室南渡以来这却还未嫁过公主,如今却用嫁公主的气势嫁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三品枢密直学士之女,倒叫临安百姓好生瞧了场热闹。待新郎官接了新娘子回到府邸,果然又有天子赐下的九盏宴等着众人。
天恩隆重,宾客不是朝中权贵就是行伍统帅,还有内侍镇场,反倒少了些人情味。唐夫人的亲族无一到场,只送上了丰厚的添妆与贺礼。黄药师也一样不愿去与朝中权贵虚与委蛇,就算有兄弟的邀约却也没有出席。只是新人入了洞房后突然响起箫音,无论身处府邸哪一个角落都能听见,古朴婉转,奏的正是《凤求凰》。待有宾客好奇循声寻去,却始终不见吹箫之人。黄蓉本想着定要好生闹一番洞房,捉弄一回这个素昧平生的姐夫,但见婚礼端庄森严却也只得作罢,乖乖地跟在唐夫人身边走个过场,腹中暗怨小皇帝胡乱彰显恩宠,把一桩喜事弄得如此无趣。宴席散后,黄勤突然带着前来宣赏赐宴的一名宦官找到黄蓉。
那公公向黄蓉礼道,“黄帮主,官家吩咐了,若是在婚礼上见到帮主,便邀往宫中一行,官家有要事相商。”
见宦官口称“帮主”,黄蓉知道小皇帝有正事,满口应下了,让那宦官在外间等自己片刻。黄勤面色如水,但终究是忍耐着无甚表露,唐夫人却是一挑眉毛,一脸恍然大悟又愤怒不已的神色,越发美得让人心寒。黄蓉知道叔母在想什么,小脸一红,忙拉着唐夫人的袖子小声说,“不妨事的,官家大约是想商讨江湖之事。官家一片好意,也极为看中我靖哥哥,绝不是叔母想的那样。”
唐夫人凝神看了她片刻,柔声道,“你是个聪明孩子,我本不用担心你,只是就怕你不像传闻中的东邪黄岛主,却像你叔父那样,为了什么大义亏待了自己。”她将一个玉瓶塞到黄蓉手中,凑到侄女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是千斤倒,你带上;这药开瓶即散,挥发奇快,能送至身外两三丈,虽不能像醉骨散那样让武林高手尽失内力,但能将多人迷倒。你只记着自己屏息半柱香的功夫便可。”
唐夫人虽极度遮掩,但以黄勤内功之精,这却怎么可能听不见,低声苦笑道,“青鸾!”
唐夫人望了丈夫一眼,微微一笑,却不再说些什么,又是一副安静娴熟的贵妇人模样。黄蓉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忙安慰了叔父叔母,只说和天子是高山流水莫逆之交,却全无别的意思。他们虽然也未全信了,至少安下三分心来。黄蓉随着内侍来到临安皇宫,一路直入勤政殿。当初她借宿的宫殿华贵依旧,只如今居然变得杂乱无章。床上散着衣物书本不说,地上铺了好几床毛毯锦被,几乎将整间屋子都盖满了,但锦被之上又是一叠叠的奏折、半卷着的地图图纸、书本、竹简,还有托盘里的笔墨。天子就坐在这一地狼藉中喝茶,边上的曾公公正捧着一本奏折,似乎她进来之时正在念诵。黄蓉见了不禁瞠目结舌,暗想小皇帝却也太邋遢了,不过这如今半地公文,倒对得起“勤政殿”的名字。
“咦,蓉儿到了?”天子一脸疲倦,迷糊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闹闹洞房什么的呢。璞玉这种人,除了洞房花烛夜能闹他以后可没机会了啊。我这边还有还有几本台谏,本想在你来之前看完批了……”
黄蓉忙道,“我去御膳房给官家做些提神的吃食。”
天子忙摆手道,“别,别,这么晚了还吃你做的点心,怕不胖成猪。说起来,你既然来了那就帮我一起看几本台谏,看了之后概述给我听。那帮言官文笔太好废话太多,我现在头要炸。好蓉儿,你人都到了就干点活呗。”
天子抓起两本奏折丢了过去,黄蓉便伸手接过,翻开瞧了几眼。她本是满心好奇真正的奏章什么模样,又都写了些什么,这读了一小半,她突觉不对,猛地合拢奏章,心竟跳得急了些。她再抬头看,天子抱着他的茶盅,而曾公公正在给天子讲述奏章里的内容。黄蓉疑惑道,“你怎么能让我看这些奏章?”
天子“嗯”了一声,一时未答,吩咐了曾公公几句话,看曾公公开始批复,这才极为随意地对黄蓉说,“没事,帮我个忙就是了。你就看了给我复述一下,省点时间,如果实在有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我再自己看。”
黄蓉又是一愣,但她毕竟年幼,又从未涉足朝堂之事,虽隐隐觉得天子作为似乎不大对劲却也最后耸肩罢了,只打开奏章接着看了下去。虽道那些文书里提到的名字她一概不认得,但事情总看得明白。她看了数篇,那边天子和曾公公似乎已经处理完了手头的最后两篇奏章,便望向她。
黄蓉便说,“这第一篇是一个叫张安宇的人所写,他说嘉兴府和淮南东路军需粮饷开支太过,让陛下削减。”
天子顿时就现出怒容,骂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胡语,又是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说这种话,不跟老子一起抗战的还不如全部打包丢去巴格达看蒙古人焚书坑儒!”
黄蓉先是唬了一跳,然后却撇嘴道,“陛下都不听听他说的为什么要削减军用?明君当广开言路,虚心纳谏,哪能像你这样?”黄蓉本不识政事,也不觉得削减军费的建议有理,只是小时候听父亲讲历史上的明君贤相听了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眼下便随口一说。
天子绷不住笑了,又说,“我要是不广开言路还能让你在这陪我说这些话?好吧,你概述一下,这家伙又说了些什么?”
黄蓉便略说了一遍奏章内容。听完之后天子仍然一脸气愤,将载着毛笔朱墨的托盘往黄蓉那推了推,说,“这人也就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其余不是蠢就是来恶心人的。蓉儿替我批复一下,你就写:连失国土、存亡旦夕之际尚论穷兵黩武之人,愚可及恶尚不可及。着中书门下收录整理全国各地详细军资账目,来年广昭朝中,以此明辨析,示公允。”天子顿了一顿,犹自生气,片刻后又添了一句,“好蓉儿,你再加一句:你丫就是个脑子里全是水的孬种,有本事来朕面前辩论,看朕骂不死你。”
黄蓉听他说得愤然却也有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还就真把天子的气话一字一字用朱笔录了下来。写完了天子便凑近前来,拿了她手中的朱笔在两列批语之后又写下了缺笔少划还奇丑无比的“赵昀”二字,旁人倒是真模仿不来。
“就是签个名告诉下面那帮人是我的批复,”天子解释了一句,又自嘲道,“我写字就这么丑了,所以能不自己写绝不动手。那下面一篇?”
“这个是弹劾和州知府的……”
他们两人几句话之间将最后几份奏章也都批复了,天子便示意曾公公将台谏奏章尽皆收好,明日按例抄录发回。然后他从地上一片狼藉中翻出一副山东地图。
“蓉儿过来看,山东我们已经拿回了大半,”天子指着地图说,“李全这家伙尚且苟延残喘,但是被围于青州,败亡就是个时间问题。反倒是我们要对其他事情早早做准备,毕竟一大波什么忠义军、红袄军、白巾子黑旗子的小鬼,有多少能保家卫国又有多少只会祸害乡里却也没人知道,也是麻烦得紧。赵范这家伙居然还让杨妙真给逃出楚州了,如今江北武林可算是一团乱麻。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见一面的原因。”
黄蓉虽然对军国大事一概不知,但也听说过铁枪李全,对红袄军之流也略知一二。有天子解说,这不时她就听明白了中原战事,将诸方势力分布都牢牢记下。前几个月里彭义斌率义军北上,连克大名府、恩州,兵锋直指真定。驻守真定的蒙古将军史天倪派归属蒙古的金将武仙于大陆泽北迎战彭义斌,却被打得落荒而逃。河北人心鼓动,数十万曾属武仙的兵众来附,瞬间浩浩荡荡,大有踏平河北之势。不想彭义斌再往北进,却撞上了前来收拢木华黎余部以备西征的蒙古四王子,倒是见识了一次真正的蒙古精锐。彭义斌数万大军被拖雷的五千精骑冲散,几被屠戮殆尽,直到遁入大陆泽深处才堪堪躲过。不过拖雷来了却又走了,河北依旧空虚,处处战机。
而淮东那边,史弥远死后换上的一匹新人果然带来了转机。赵范任淮东制置使后招青州李全来楚城参谒,故作傲慢,激得李全生出叛意。果然,李全自归青州后不过数日,他手下留驻楚州的左膀右臂刘庆福、王文信率领忠义军揭竿而反,围攻制置使府邸。这一切早在赵范意料之中,精兵倾巢而出,将一干忠义军头目尽皆斩杀,只可惜叫李全妻子杨妙真领了百余武功高强的亲信逃出城去。忠义军兵士逃匿不计其数,剩下的皆被朝廷收编,散入楚州、扬州、泰州、高邮诸军中。就在赵范诛杀忠义军头目那日,赵葵率数十艘炮船突然出现在胶州湾内,炮轰胶西城,围城七日便破开城门,长驱直入,诛杀李全之弟李福。如今赵家兄弟的兵马已经铺满了整个胶东半岛,炮船陈列于每个海湾中。一早看李全不顺眼的彭义斌见忠义军竟敢图谋淮东制置使,更莫说这位淮东制置使乃是赵爷爷长子,顿时勃然大怒,立刻上书于赵范,请伐李全。赵范好言安慰了彭义斌,却道李全不足为惧,反倒让彭义斌收拢京东西路,好生经营大名府,以待用兵之时。但赵范自己也没有急着进攻在青州婴城自首的李全,只是四处招降义军,安抚百姓,不紧不慢地将山东重城一座座收括囊中。江北的三教九流难免人心惶惶。这其中与忠义军交好的少不了愤慨不平,而看不惯李全的自然幸灾乐祸,却也想着接受忠义军的人力财力,更有之前不甚在意忠义军的如今却感到物伤其类,许多人效仿梁山好汉的心思就越发活络起来。
“还倒真是一团乱麻,”便是聪慧如黄蓉也觉得棘手,便问,“不过官家叫我来,是想到了让丐帮做些什么?”
“就是要借丐帮与七公的名义开个武林大会,选个盟主出来,给你知会一声,麻烦丐帮去帮忙主持这个事,”天子叹了口气,续道,“这个盟主吧,最好要能使唤得动整个江北武林,能令行禁止,能斩杀不尊号令、胡乱行事的这义军那义军;但更要紧的,至少在大事上他得听我的话。怎么样?你觉得能有这样一个武林盟主不?”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片段)
填坑太累,写个一直想写的后面的一幕玩。蓉儿和托雷的莫名对话。一直暗戳戳地以为蓉儿的真情敌是托雷23333(滚远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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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看得太出神,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只怕账外之人也不远了。这中军大帐不同于别处,周围一片空旷,贸然冲出去定然会被发现。到底不像是在大军中帐篷挨着帐篷的地方,三两下就能消失在人群中。她内心叫苦连连,只能藏身于一架地图后方的阴影中,只望外面的人千万莫要往这里来,至不济也不要在大帐中久留。不多时托雷被三五个人高马大的武士簇拥着来到账内。只是他们刚掀了帘子就在入口...
填坑太累,写个一直想写的后面的一幕玩。蓉儿和托雷的莫名对话。一直暗戳戳地以为蓉儿的真情敌是托雷23333(滚远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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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看得太出神,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只怕账外之人也不远了。这中军大帐不同于别处,周围一片空旷,贸然冲出去定然会被发现。到底不像是在大军中帐篷挨着帐篷的地方,三两下就能消失在人群中。她内心叫苦连连,只能藏身于一架地图后方的阴影中,只望外面的人千万莫要往这里来,至不济也不要在大帐中久留。不多时托雷被三五个人高马大的武士簇拥着来到账内。只是他们刚掀了帘子就在入口处顿住了,交头接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几句交谈之后托雷却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他大声用蒙语说道,“我知道是谁了。你是郭靖安达的黄姑娘吧?你出来,我一直想见见你,和你说几句话。”
他这一句说完了,侧头示意身边一人,然后那人便用生硬的汉语翻译了一遍。
黄蓉眼见躲不过去,便大大方方地从地图后面转了出来。她朝着托雷嫣然一笑,用并不标准但至少能听懂的蒙语说道,“我就是黄姑娘,但不是郭靖安达的黄姑娘。他再厉害也不敢说我是他的。”
托雷被她笑得一愣神,呆了片刻后才叹道,“上次在南边我都没有看见你的正脸,没想到你这么好看!我见过北边西边许多部落国家的公主贵妇,也有许多传说中的美人,但传说得再神秘,也没有你一半好看。难怪郭靖安达每一天都记挂着你。” 黄蓉也不知道托雷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干脆不答话了,只笑盈盈地望着对方。于是托雷又说,“你为什么不出来见安达?他知道你躲在大军中,偶尔还暗地里帮他忙,但就是找不到你,日思夜想,很是难过,我也替他难过。再说你为什么要暗中行事?在我们蒙古姑娘们可不需要藏着掖着;你那么聪明,当然应该在安达身边辅助他,就像阿剌海姐姐和华筝妹妹都会帮助父汗打理政务那样。”
听得托雷这般言语,黄蓉惊疑之余又忍不住内里冷笑几声。但她不露声色,反倒是撇了撇嘴,娇嗔道,“郭靖是金刀驸马,我见他有什么意思?他娶了别人,再天天见我,不是更难过,我也难过。”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郭靖未婚妻的亲哥哥谈论这些儿女情长,但总强过谈论军国大事或者追究她为何擅闯中军帐。
托雷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说,“其实郭靖是驸马也不妨碍你嫁给他;华筝妹子不会介意的。”
黄蓉一怔,随即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托雷忙急着解释,“郭靖安达现在是那颜,有两个妻子那又有什么不成?他天天念着你,天天伤心自责,我妹子难道就能高兴了?你要是也嫁给他,华筝一样会开心的。我父汗有四个翰儿朵中的四十多位后妃,我的哥哥们谁不是一样?我听说汉人也都是三妻四妾的,难道不是?”
黄蓉不气反笑,问,“那么四王子有几个翰儿朵?”
托雷眨了眨眼睛,也是笑着应道,“有克烈就够了,我又不喜欢别人。”
黄蓉微叹一口气,心想难怪郭靖偏偏和四王子成了八拜之交。托雷一直坦诚,她倒也认真了几分,说,“四王子不喜欢别人所以不娶别人,为什么又要郭靖娶他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自己的人成亲,对公主其实也很不公平,对不对?”
“你说安达不喜欢华筝?”托雷惊讶地望着她,“怎么可能!我们三个从小玩在一处,一起长大,三天两头地吵架也三天两头地和好,从来就没分开过。郭靖和华筝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与我一处的时间更多。安达怎么会不喜欢华筝?难不成你还要说安达也不喜欢我?”
黄蓉噎了一下,然后从头到尾又打量了一遍托雷。她觉得这个蒙古王子和自己之间的沟通好像哪里彻底脱了节。顿了片刻后她说,“郭靖告诉我他从来都把公主当亲妹妹,就和安达都是一样的。”
“是啊,这还不够么?”托雷道,“克烈也是一直把我当兄弟的。或者说如果郭靖安达是个姑娘,我早就娶他为妻了。”
听托雷这么说,黄蓉呆了许久,这本是极好笑的一句话,她却偏偏笑不出来,反倒是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其实早在牛家村初遇托雷一行人时她就隐隐有所感,和她抢郭靖的分明不是华筝公主,而是一种更广大,更可怕,也更让她深恶痛绝的东西。
她定了定神,反问道,“四王子想同我说几句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堂堂也可那颜,能说的就只有女人的婚事吗?”
托雷柔声应了一句,“华筝妹子和郭靖安达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为他们的事情多想办法。黄姑娘你要是也嫁给我们的金刀驸马,那岂不是很好的事情?不过,”托雷眯了眯眼,然后那个敦厚恳切的草原上的大哥便不见了,只剩下所踏之处皆白骨的蒙古大将。他续道,“也是要问问黄姑娘,为什么要来中军大帐?这地方不适合藏身吧?”
黄蓉心道“来了”,却只是娇笑道,“其实怪适合藏身的,因为一般人想不到这里会有外人。更重要的呀,你这大帐虽只是个议事的地方,可比旁人的帐篷舒适多了,坐席比别人的床铺还软。”
托雷哼了一声,“是么?”
“不然呢?”黄蓉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大帐里难得有些书本地图,倒是个适合解闷的地方,只是我大多看不懂。”
托雷摇了摇头,说,“好吧。只是你藏身军中,也别多想了。这里离你的家那么远,千军万马之中,你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我军中多的是厉害的武士,你也没有郭靖的本事。我不想看到你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让郭靖安达伤心。你留下来,今后都陪在安达身边。你看,天下那么大,终究都会是我们蒙古人的牧场;而郭靖安达,无论他是哪里来的人,去过什么地方,终究是成吉思汗麾下的大将军。我不会让他背弃父汗,离我而去的。”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19)
刀疤大汉“投效蒙古”四个字说出口来,郭靖不禁瞪大了眼睛。方才嚷嚷着“杀鞑子”的人这瞬间就要投降蒙古?但他并不只是怀疑刀疤大汉,内心却隐隐还觉得刀疤大汉这么做总有哪里不对,但真要问他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托雷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奇问道,“这大汉说什么,安达?”
郭靖便道,“他说,他要带着他的帮众投靠蒙古。”
“是吗?”托雷笑了起来。那刀疤大汉几人一直站在郭靖一旁,托雷不疑有他,虽然在摇头却也是和气的。他说,“这心很好,但太突然了。他们倒是可以给我蒙古大军探路,只不过我这部现下没法接纳他们。我已经收到父汗的军令,要北归随他西征;我不需要汉人跟着,就郭靖安达和我一处便足够啦!安达,这次你...
刀疤大汉“投效蒙古”四个字说出口来,郭靖不禁瞪大了眼睛。方才嚷嚷着“杀鞑子”的人这瞬间就要投降蒙古?但他并不只是怀疑刀疤大汉,内心却隐隐还觉得刀疤大汉这么做总有哪里不对,但真要问他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托雷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奇问道,“这大汉说什么,安达?”
郭靖便道,“他说,他要带着他的帮众投靠蒙古。”
“是吗?”托雷笑了起来。那刀疤大汉几人一直站在郭靖一旁,托雷不疑有他,虽然在摇头却也是和气的。他说,“这心很好,但太突然了。他们倒是可以给我蒙古大军探路,只不过我这部现下没法接纳他们。我已经收到父汗的军令,要北归随他西征;我不需要汉人跟着,就郭靖安达和我一处便足够啦!安达,这次你一定要和我一同回去。”
刀疤大汉见郭靖与托雷似乎是在讨论自己,只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愈发急切了。他起身上前几步又是“扑通”一声跪在托雷身前,抱拳埋首道,“这位将军,我白老四是真心投诚,望将军接纳!我们的兄弟如今在这里的虽不多,但各地白巾军有三千余人,愿为将军出力!”
这白老四如此急切,郭靖愈发诧异,直到托雷拉了拉他袖子才想起来翻译。托雷听了白老四的话后又是笑了,便伸手去扶对方。托雷方弯下腰,突然就见眼前闪过一道银光。托雷这么多年战场上扑打滚爬过来,不需思考便做出了反应,一拳砸向白老四的手腕。托雷小时候在郭靖身旁学了江南六怪不少武功招式,反应远胜于普通兵士。不过托雷快,郭靖更快,赶在托雷之前一掌战龙于野用寸劲送出,白老四顿时飞出去三四丈远,砸落地上咳血不止,他手上的刀甚至还未来得及割破托雷的衣服,跟着他人一同飞了出去。郭靖这一掌拍出又觉不安,忙冲上前去查看白老四的伤势。但看那六尺大汉委顿在地,口鼻满是鲜血,郭靖心一软,便道,“你别怕,我帮你治伤就是了。”
白老四勉强支起身来,一把拽住郭靖的手腕。郭靖本就两份愧疚,便一时不曾挣开,哪里想到那一刻白老四一刀插向了他的腹部。这一次郭靖毫无防备,手腕又被人握住,竟然避无可避,只能堪堪让开要害。嘶啦一声,刀刃在他腰间拉了一条血口。下一刻郭靖便拧折了白老四的手腕,夺下刀刃,随后一掌打在他胸口。这一连串动作在郭靖而言已是自保的条件反射,毫无收敛。白老四本就重伤,两人又离得这般近,便被他立毙掌下。白老四身旁的几个兄弟终于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朝郭靖扑去。郭靖刚站起身来,就只听见哧哧箭矢破空之声,几名白巾帮众应声倒下。
托雷面若冰霜地放下手中弓箭,再开口时却怒吼道,“往前面搜,带白巾者格杀勿论!”
郭靖骇然扭头,说了一句“还是算了吧!”话出了口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的求情毫无道理。借投诚之名行刺杀之实在任何军中都是大忌。若托雷是个大宋的军官,怕是那个特别随和的官家都一样会喊“格杀勿论”。再说那帮白巾军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出手之前不正在劫掠百姓?甚至那个老婆婆也会死在他们手里。想到这里郭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托雷根本都没留意他那句没道理也没规矩的求情,反而听到他叹气却更是心胆俱裂,冲到他身边焦急问道,“郭靖你怎么样?能坚持住不?我军中有巫医!”
“我没事,只是划破了点皮而已,”郭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然后突然紧皱眉头,抓住托雷的手臂说,“你让你的兵别再杀人啦!前面村子里有许多百姓,这些山贼把头上白巾一摘你们怎么分辨得清?不过是几十个山贼,杀了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离开这里。”
托雷本就无心在这无名村落纠缠,又担心郭靖伤势,便随口应了,收拢人马,往山谷外退去。来到隘口时又看见十数人躲藏在路边树下,个个衣衫褴褛,竟是一群乞丐。郭靖见到这群人,为之一振,忙下马上前对身负七袋的一人抬手抱拳,问道,“这位丐帮长老,敢问你们这几日来可有黄帮主的消息?”
乞丐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这才疑惑问道,“你是郭少侠?”
“正是,我还在找黄帮主。”
那个七袋长老眼光飘向一旁的蒙古大军,许久期期艾艾地开口道,“黄帮主……”
这时候边上又有一人摇头抢道,“哎,还是没有消息。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就连在这兵荒马乱的山东我们却也一直在找人,却毫无所获。”
郭靖大失所望,心下酸楚。他本想再问两句,那边托雷已经策马来到他身后,而那七袋长老却又是退了一步。郭靖心不在焉地向诸位丐帮中人道了别,翻身上马。托雷既有军令在身,也不多耽搁,一路北上,而郭靖思念母亲,又想着蒙古大军即将西征灭金,报仇良机稍纵即逝,更有托雷殷殷相邀,便随着大军一同北归大漠。不多日来到黄河渡口,大军正修整准备渡河的时候,突地有一小队汉人来到军帐前,指名道姓地求见郭靖。那十数人看上去身手不俗,但又偏偏不像江湖中人。郭靖本以为或许是江湖朋友得了黄蓉的消息,满心希望,没想到为首一人却道,“在下林持业,是陈守陈卫国将军手下。”
“陈将军?”郭靖忙抱拳道,“大恩不言谢;陈将军若有什么事但请吩咐,郭靖一定效劳。”
那林持业便说,“陈将军让我转达,你答应人的事情可不能忘了:该烧掉的东西如果还没烧掉那就赶紧的,三年后的约定也望你信守诺言。”见郭靖忙不迭地点头,林持业便又从怀里掏出三个锦囊递到郭靖手中,道,“这是与你定三年之约的人送你的礼物。回到大漠若是碰上了什么难事,就按照黑、白、赤的顺序依次打开锦囊,内有妙计,能助你一臂之力。”
郭靖一愣之后忍不住笑了,问道,“这是不是评书里说的诸葛丞相的故事?当真有人能料到以后的事,早早地准备好妙计?”
林持业也不理会,只是板着脸说道,“还望郭小侠好生保管这些锦囊。”
郭靖便接过三个锦囊纳入怀中。待他收好锦囊,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陈将军怎么知道我会在这渡口?”
“现在你可信了人家真有写锦囊妙计之能?”
林持业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郭靖,招呼着身后的众人就要离开。郭靖忙叫住了他,小心问道,“这位林兄弟,有件事我想……能不能麻烦你给陈将军传个信,问问他可不可以帮我打探蓉儿的下落?陈将军还有官家都知道蓉儿的。陈将军消息那么灵通,还有官家,如果他们愿意帮忙的话,一定能找到蓉儿。如果不行也没关系,但林兄弟如果可以给我问一下那就好了。”
林持业大约是不知内情,一脸莫名奇妙,但仍然点头道,“我帮你转这一句话便是了。”
郭靖自是不知道,其实不论是丐帮还是临安皇宫中的天子和御林军统领都早早得了黄蓉的消息。黄蓉如今正在淮北武林领袖议事的炮船上,端坐在丐帮帮主的席位,面前却是一众群情激愤的白巾军。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18)
先贴一下这篇文的晋江地址。请不要笑话晋江那边的题目和简介,毕竟入乡随俗23333:射雕之明君良将
贴这个的主要原因是我之前几个章节部分都有微调,晋江上的是改过的。还有就是,我调整了一下章节顺序,黄老邪认亲调到黄蓉回祖宅部分之前了,毕竟时间线上也是黄老邪认亲在前。现在这个章节是接黄蓉见唐夫人黄婉那块的。
以及,我是最近重温倚天,尤其我最喜欢的倚天章节《冤蒙不白愁欲狂》,之后突发奇想想到的。给靖哥哥一点戏份和深度思考的机会。我特别喜欢让主角陷入三观疑问中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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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LO的点在...
先贴一下这篇文的晋江地址。请不要笑话晋江那边的题目和简介,毕竟入乡随俗23333:射雕之明君良将
贴这个的主要原因是我之前几个章节部分都有微调,晋江上的是改过的。还有就是,我调整了一下章节顺序,黄老邪认亲调到黄蓉回祖宅部分之前了,毕竟时间线上也是黄老邪认亲在前。现在这个章节是接黄蓉见唐夫人黄婉那块的。
以及,我是最近重温倚天,尤其我最喜欢的倚天章节《冤蒙不白愁欲狂》,之后突发奇想想到的。给靖哥哥一点戏份和深度思考的机会。我特别喜欢让主角陷入三观疑问中哇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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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LO的点在哪儿,懒得排查,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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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17)
黄药师终于认亲了。并且连黄老邪都hold不住这个天子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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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黄药师身边几人皆是愕然,但只有天子张口问道,“蓉儿竟然还没跟你说?”
黄药师的脸色愈发沉了,惊疑不定地问道,“关蓉儿什么事?”
天子一脸牙疼的表情,“这几个月你没见到蓉儿么?不对啊,之前蓉儿应该也去了嘉兴吧,没见上面?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没给你说?”
黄药师怒喝道,“到底什么事!”
黄勤忙劝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此间事了,吾自当为药师兄解释,还是先议定正事。“
黄药师冷哼...
黄药师终于认亲了。并且连黄老邪都hold不住这个天子了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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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黄药师身边几人皆是愕然,但只有天子张口问道,“蓉儿竟然还没跟你说?”
黄药师的脸色愈发沉了,惊疑不定地问道,“关蓉儿什么事?”
天子一脸牙疼的表情,“这几个月你没见到蓉儿么?不对啊,之前蓉儿应该也去了嘉兴吧,没见上面?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没给你说?”
黄药师怒喝道,“到底什么事!”
黄勤忙劝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此间事了,吾自当为药师兄解释,还是先议定正事。“
黄药师冷哼一声,眼见就要发作,天子站起身来,挽过赵范的手臂,说,”闻道,黄岛主,你们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我送送武仲他们。洪帮主跟我们一起来吧;你给赵制置使说一下山东的江湖力量如何?”
天子拉着其余几人一溜烟就消失了,仿佛身后的黄家兄弟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直到下了楼,来到花园中,天子这才放慢脚步,还暗戳戳地舒了一口长气。赵范赵葵二人自是迷惑,洪七公却是哭笑不得,说,“官家好放心让那两位自己去说这事!就不怕黄老邪邪气上来拆了你的书楼?”
“只是拆个书楼就能让他们兄弟两把话说清楚了,那倒也值,”天子站定了,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不禁苦着脸说,“他们真能拆了我的书楼嘛?话说那间屋子里不少珍本孤本的。早知如此我至少得把那几卷房玄龄手注的韩非子抢出来啊!” 他话音刚落,只见两个身影从博雅书楼顶层飞出,衣襟翻飞,掠过花木楼阁。天子目瞪口呆望着身影消失在假山后面,然后揉了揉额头。
眼见天子一行人消失,黄药师一掌拍在黄勤肩头,沉声道,“换个地方说话。”
黄勤猝不及防被拍了一掌,体内真气回荡,饶是黄药师未曾用多少力也被震得往后踏了一步。黄药师挑了挑眉,,又是一掌拍了过去。黄勤沉肩堪堪避开,忙说,“药师兄……”
黄药师有心试他武功,根本不曾理睬,虚晃一招,化掌为爪,直扣黄勤手腕。黄勤本就不想动手,更不擅拳脚功夫,便干脆让对方扣住脉门,只苦笑着说,“药师兄不是说换个地方?毕竟这书楼里都是珍本。”
黄药师明明控住对方要穴,却只觉劲力石沉大海,心下越发诧异佩服,不由冷笑道,“很好,走!”
两人冲出书楼,施展轻功,起伏之间便掠出里余,落在一处假山之中。这几个动作过去,黄药师便知面前这人虽只粗通拳脚,内力精纯却不输自己,不由叹道,“黄家的《九阴真经》果然还在;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难得自己数探黄府竟然一无所获。
黄勤因为之前得遇黄蓉、周伯通等人,也终于弄清楚了《九阴真经》的来历和风波。他应了一句,“在《华阳国志》的眉批里。”
“《华阳国志》?!”
当初黄药师在黄府中也是翻了不少书目,但黄家偌大府宅,藏书数万卷,他总不可能不着痕迹地逐一翻查,只是按照常理仔细搜查所有可能藏匿贵重事物的地方,翻过各种手稿家书,还有道学典籍,但毫不相关的经史子集却不会细看,最多不过确认书内没有夹页。可谁能想到《九阴真经》居然隐蔽在一部史书的眉批里,出自道宗的武功心法还能和《华阳国志》有任何关联?
黄勤解释道,“曾祖校队道藏时《华阳国志》是时常参考求证的书目之一。想来他将阅览道藏时所得所想便随笔录在了《华阳国志》里。我夫人懂武,无意间看到了这些批注,发觉是内功心法,这便整理了出来。”
黄药师沉默片刻,然后忍不住嘲讽道,“唐门倒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其实按他的性子这已经算是相当克制的言语,也全凭他对黄勤的父亲黄瑾颇多敬意。
黄勤便道,“若药师兄想要,我自当双手奉上。”
黄药师一挥手,冷声说,“非亲非故,不敢无功受禄。之前官家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你又有什么要解释的?”
黄勤理了理思绪,低声道,“药师兄,吾父有一双生兄长,绍兴十八年三岁时被明教仇家掳去,多年下落不明。伯父名讳琼,曾祖赠字伯瑶。”
黄药师顿时定住了,许久一动不动,连头发丝都仿佛冻成了冰雕石刻。他不说话黄勤也只陪着他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黄药师突地问道,“方才官家提到蓉儿,你似乎对这个名字也不陌生——你见过她?“
黄勤点了点头,“前番她闯入禁宫,正值官家召我入宫觐见的时候,便有一面之缘。”说到这里他面现忧色,道,“我曾写了书信托她转交药师兄,竟一直未曾送到兄手中?黄姑娘可还好?”
黄药师又是片刻的沉默。这数月间他只见到女儿两次。第一次他们父女两满心都是天子的血书和大计,第二次便是数日前在嘉兴,女儿骤逢大变,凄苦不堪,大约也没想起来转递书信。想到女儿多半还在为郭靖那个混小子伤心欲绝,黄药师只觉怒从心来,抬手一掌拍出,一时间假山摇动,石屑纷飞。黄勤见他这番模样亦是一惊,忙问道,“蓉儿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药师哼了一声,应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罢了,总归她平安无碍,其余种种自会平息。蓉儿如何便信了你?”
“她身上带着的青玉锁其实是原有一对,先父与伯父各持一枚。”
“哦?那么你那枚玉佩原先配的银链却是什么花样?“
黄勤诧异道,“银链?玉佩原是用黄色丝绦夹金线所系,打了芙蓉结,是祖母亲手所做。我看蓉儿带着的那块是用银丝索系着的,难道竟失了之前的丝绦?这倒是可惜了。祖母去得早,也未留下多少事物,哎。“
其实这不过是黄药师试探之言。家传的那块玉佩确实系着黄色丝绦。当初他将玉佩送给冯蘅做信物,冯蘅爱不释手,尤其惊赞这芙蓉绦的工艺。冯蘅去世之前亲手将玉佩放在女儿襁褓中。黄药师不忍拂了妻子的意,却又不舍定情信物离开妻子身边,最终还是将芙蓉绦随妻子陪葬,玉佩留给了女儿。如今听黄勤说到玉佩上的黄色丝绦,便知此事再无可疑。他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却始终难解心中烦闷,忍不住一声呼喝,抬手接连拍出几掌,直让一座假山直接塌了一小半。
黄勤心下戚戚,低声道,“药师兄……”
但黄药师忽地收手,语气如旧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黄勤又是愣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一句。他极少结交江湖人士,妻子与姻亲在他面前也极为收敛,看上去不过是普通商贾乡绅之辈,哪里能应付黄老邪这种做事完全不符世俗礼仪的江湖旁门左道。他正踌躇,突然听见天子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你们兄弟两可算是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吧?”
黄药师听见“兄弟”二字忍不住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天子在他们面前站定了,笑容可掬地拍手道,“终于说明白了,黄岛主你可正好能赶上参加你侄女儿的婚礼。”
黄药师一扬眉,问黄勤道,“令嫒要出阁?”
黄勤点头,“还未议定婚期,但应是今年冬的日子。这桩婚事还是官家亲自做的媒。”
大约是黄勤的语气里仍存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勉强,黄药师顿时就沉了脸色,目光如箭地望着天子,冷笑道,“官家哪里来的闲情给下臣做媒?”
天子没有察觉黄药师的低气压,兴高采烈地回答,“那当然,我有心倚重闻道,自然要给他拉一个镇得住的姻亲。黄老先生当年身居高位,可惜却没留下几个位高权重的学生友人,闻道又一直在外,缺乏盟友,我只好另外想办法找些将来能给他撑腰的人。再说了朝堂上党争太厉害,我得想办法把信得过的人都……“
天子毫无忌讳地讲述君王手段,大约是想说明对黄勤二人的全权信任。只是黄药师本就满心不顺,如今更是被天子的话触及逆鳞,勃然大怒道,“我黄家的女儿岂是给你当筹码用的?!”
黄勤忙一步站到天子身前,而天子也是缩了缩脑袋,连退两步。谁也不曾怀疑黄药师是面对天家也能一掌招呼过去的人物。黄勤劝道,“兄长息怒,官家是一片好意,给小女选的夫婿也是良配。”
“我真的是好意,黄岛主,”天子也是一叠声地说道,“孟爷爷的小儿子多年轻有为,给你做侄女婿也算登对吧?”
饶是黄药师这会儿也愣住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他几乎是无奈地问道,“孟爷爷的儿子?孟璞玉将军?”
“正是,”天子坦然道,“我实话实说,璞玉和闻道在我看来都是今后的国之栋梁,是难得的可信可用之人。若是这些我最倚重的人物莫名其妙地卷入党争自相残杀,到时候我找谁哭去?只好先把他们绑在一条战船上,要党争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划入两党。当然,璞玉能有黄岛主你这样的姻亲,我觉得也是件好事。”
黄药师面色阴晴不定,这短短片刻之间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却是一拂袖子,说,“罢了。今日议论之事我黄老邪尽力,待唐门到了不妨再议。先走一步,告辞,烦官家照看七公。”
这几句话说完,黄药师竟然当真纵身跃至假山上,施展开轻功,青衣飘飘,瞬间就没了人影。天子抽了抽嘴角,拍着黄勤的肩膀说道,“闻道啊,毕竟是你堂兄,多担待哈。”
【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6)
注:可以用“幕后的穿越者”tag直接搜索出这篇文所有章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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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一番混战之后黄蓉便失了父亲的消息。彼时她心心念念着郭靖和桃花岛的不白之冤,一直跟在柯镇恶身侧,自然未曾注意到父亲下落。那日一众江湖人士方从欧阳锋的蛇阵中逃脱,突地又听见厮杀声起,却是完颜洪烈的亲兵和铁掌帮众杀到。黄药师哪里耐心和这些喽啰纠缠,对洪七公道,“七兄,随小弟去前面去喝一杯。”说着挽过洪七公便越众人而去。
大雾又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黄药师二人只道已将厮杀甩在身后,却忽然又听见前方马蹄脚步声渐渐逼近,还偶尔能听见甲胄兵器碰撞的声音。黄药师大为恼火,呵斥一声“好...
注:可以用“幕后的穿越者”tag直接搜索出这篇文所有章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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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一番混战之后黄蓉便失了父亲的消息。彼时她心心念念着郭靖和桃花岛的不白之冤,一直跟在柯镇恶身侧,自然未曾注意到父亲下落。那日一众江湖人士方从欧阳锋的蛇阵中逃脱,突地又听见厮杀声起,却是完颜洪烈的亲兵和铁掌帮众杀到。黄药师哪里耐心和这些喽啰纠缠,对洪七公道,“七兄,随小弟去前面去喝一杯。”说着挽过洪七公便越众人而去。
大雾又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黄药师二人只道已将厮杀甩在身后,却忽然又听见前方马蹄脚步声渐渐逼近,还偶尔能听见甲胄兵器碰撞的声音。黄药师大为恼火,呵斥一声“好不知死”,随手抓了一把石子运起弹指神通甩出。嗤嗤几声风向,紧跟着响起“哎哟哎哟”的叫唤,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不许放箭!”短暂的停顿后,那个声音又问,“前面可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
黄药师不识此人,便未作答,只冷冷哼了一声。洪七公却是一愣,随即扬声应道,“说话的可是陈守将军?”
陈守听到了洪七公的声音,大喜过望道,“洪前辈也在,那再好不过了。正是在下,奉官家之令来寻黄岛主和洪帮主。官家说了,现在急需见二位一面,有要事相商,不知道二位现在可能随在下去临安府走一趟?”
也不等他们答话陈守便走近前来,待见到人影了陈守又是抱手一礼,极为诚恳地说,“二位前辈,官家当真有要紧事,还望不吝相助。”
黄药师只是望着洪七公,问道,“七兄知道这人?”
“不错,上次在临安皇宫中见过。这人武功不错,小皇帝也极是宠信他。蓉儿或许还给你提过?”说着洪七公又问陈守,“小皇帝到底有什么事?他怎么知道来嘉兴寻我等。”
陈守对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人士本不陌生,对洪七公更是熟悉,但也是咬了咬牙才把对“小皇帝”三字的不满吞了下去。他好声答道,“官家找二位许久,一直未果,只是前些日子风闻嘉兴府将有江湖人士聚集,这才差在下前来碰碰运气。有什么事情官家未曾明言,只道是不好细说的大事,有关山东。官家求二位看在上次不期而遇的缘分上,千万赏个面子。” 听到“山东”二字,洪七公若有所思,而黄药师微挑眉毛。
洪七公便道,“前番确实承了官家的情,我洪七理应跑这一趟。”
黄药师更不啰嗦,只说,“带路。”
到了临安,陈守一刻也没让他们多等,带着二人直奔内朝而去。这从宫门一路进去,少不了宫女侍卫一脸愕然地目送陈守一行人,毕竟禁宫之中哪里见过如此堂而皇之的三教九流。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们说一个字,陈守甚至连令牌都没掏两三次。方入内朝不多久,那位曾见过几面的曾公公便匆匆迎了上来,显然已经侯了许久。曾公公与陈守领着他们一路去了博雅书楼,转入底楼一角一个隐蔽的书屋。这书屋陈设简单却极为舒适,点着上好的龙诞香,墙上没挂字画却竟是一些土木工程车船器械的图纸。曾公公细声细气地说道天子不时便到,已是备好了茶点请他们先用。黄药师自是不客气,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打量屋内陈设的时候还不忘对洪七公说,“这茶应是今年的雨前龙井,用桂花上的露水泡制而成,确实不同于普通人家的茶。七兄可以一品。”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我洪七虽然喜欢御膳房的好菜,好茶倒是品不出所以然,就只能解渴罢了。”
这满书屋的图纸洪七公只扫了一眼,不曾在意。黄药师却是轻轻“咦”了一声,虽未说什么,只再也移不开眼睛,一直仔细端详着墙上的图纸。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只见一个素白常服的年轻人推门入内。一进门看见黄药师洪七公二人青年顿时笑开了花,兴高采烈地说道,“又见面了,洪前辈!您的伤势好点了没,《九阴真经》的疗伤篇管用不?功力有所恢复吗?这位便是黄岛主吧?久仰久仰。”
天子一如既往地毫无架子,黄药师不由一愣,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是赵宋官家。洪七公也是尴尬,这会儿就算他愿意见礼,面对这么随和的小年轻却哪里严肃得起来?他只好一抱拳,唤了一声“官家”。黄药师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当真就是天下之主。他虽然未曾见过天子,却接下了堪比衣带诏的血书,也自揣测过着这位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到底是何等样人物。他本以为能笼络江湖豪侠刺杀权臣的皇帝,那必然是个胸怀大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甚至算得上阴险的人物。哪里想到天子竟是这一副七情上脸,毫无上位者气息的小年轻?初始他有些怀疑小皇帝是故意装出这般模样,但再多看两眼又只觉得面前的年轻人毫无作伪气息。想到这里他突地面色一沉,问道,“之前官家给我的书信可是亲笔所做?”
——莫不是这小皇帝身后另有高人操纵局势?
不想天子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严肃,甚至显得沉重。他退后一步,朝黄药师深深鞠了一恭,沉声道,“为求破局,不得已而为之,连累前辈行此等事,赵昀深感不安。大恩不言谢,只望前辈来日仍能不吝相助,中兴大宋,终不至白费了此举。而今之后昀再不会如此行事,但凡力所能及,绝不会法外行刑,使大宋律例空悬。”
黄药师一甩袖子,劲力送出,天子便不得不直起腰来。但尽管这般动作,他却又是冷笑道,“陛下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天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叹了口气。他说,“是啊,就是曹操这种屠城屠到手软的人,写诗也是‘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呢。上位者的话能信多少?绝对的权力终究要变成绝对的腐蚀。我不需要绝对权力,也愿意接受应有的监督。如果哪一日两位前辈觉得我对不起今日所求,内朝的路你们也熟了,要拿我的项上人头想来容易得很。虽然,哎,这不是什么好的监督办法,只是还能怎么样?说起来啊,像洪帮主和黄岛主这般人物,独步江湖,无所畏惧,洪帮主麾下更有天下第一帮,不也是一种绝对的权力?”
洪七公哈哈笑了一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几口,然后说道,“眼下丐帮帮主可是蓉儿。丐帮不过是一群叫花子,当不起官家的‘天下第一帮’。而我洪七,无论是不是丐帮帮主,不敢以上位者自居,更不敢背信弃义,草菅人命。”
天子忙道,“我绝不是指责二位什么,只是想说……算了,这扯得太远了,我请二位前辈来是真有要事相商。”
洪七公又开始喝酒,只是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这第一件事情,”天子肃然道,“朕欲灭李全,招安彭义斌,驱逐金蒙,收复山东,望能借助二位前辈的声望联络江北的江湖好汉义军组织。”
这一句话说完屋内一片寂静。这本是一件保家卫国的大事,然而有宋以来但凡接受朝廷招安的绿林好汉鲜有落得好下场的。见洪七公与黄药师都不开口。天子急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我都懂。但如今金廷势弱,蒙古屡屡南下,李全又是个首鼠两端靠不住的小人,若不能趁着现在多方角力的混乱收复山东,最后只怕都归了蒙古。”
“老叫花虽然只是江湖草莽,轻重缓急总还是理会得,”洪七公缓缓说道,“这件事丐帮自会尽力,但‘招安’二字官家就不用再说了。”
天子却又说,“且不说真能收复山东之后,如今想要抗金御蒙,必得合力为之。李全我只当他是敌众不说,彭义斌已有投诚之意,这余下的义军好汉江湖门派,我希望他们能听从朝廷调遣,关键时刻依朝廷军命令行事,齐心对外,这就是我需要借力于两位前辈和丐帮的地方。之后你们随我去见见新任命的淮东制置使,我想他是个能让你们信服的人物。”
洪七公一时不说话,显然心下尚有两分犹疑。黄药师便问,“官家方才说第一件事情,那么还有何事?”
“嗯,这第二件事之前在信中给黄岛主提过,就是水军,”天子抬手一挥示意墙上悬着的图纸,“黄岛主觉得我这些舰船和舰载大炮如何?”
黄药师随口应道,“每边十数四尺余长的纯铜枪管,不免太重又吃水太深,入了内河便难以操作。若只是运载兵马所用,唯恐深港船坞不足。”
“海对地如何?我是说,这船也不用多少操作,可以直接当火力覆盖用?比如停在钱塘江边炮轰临安城墙之类的,”说到这里天子还自嘲地笑了笑,“举个例子,当然轰的不会是临安。”
“哦?”黄药师扬起长眉,“这炮的射程能有多远?”
天子顿时显得泄气,“只比现有的火筒多出五成;我总以为能更多的。大约是火药不够好?”
“官家怕是没找到上好的硝石,”黄药师随口评了一句,又道,“但就算能在钱塘江上炮轰临安城,火力之后必得挥军直入;难道另置小型船只运送兵马?”
“当然也可以,不过我倒是想搞带火力的登陆舰——说远了,但可见黄岛主当真是懂行之人。我一早就想着黄岛主久居海外,对航海舰船或有心得,当能成为助力。只不知是否请得动黄岛主?”
黄药师沉默片刻,道,“我黄老邪的性子,就算阎王能忍,小鬼也不一定能忍。”——反之亦然;黄药师这话显然是认了这位赵宋天子,却仍然不屑朝廷百官。
天子却仍然为之一振,说,“既如此黄岛主与洪帮主何不随我去见见几位共事之人?我正巧招了他们几人议论方才提到的诸事,不如共议?”
洪七公和黄药师对望一眼,俱是点头应了。天子领着他二人上了博雅书楼顶楼一间布着巨型桌案,四处悬着地图,显然是用来议论军国大事的别室。屋内坐着三位身着朝服的中年人,看上去俱是四十上下的岁数,正围着桌上一张。其中一人白面微须,分外清俊,竟和黄药师颇为相似,仿佛兄弟一般。洪七公心知那人必是黄裳曾孙,亦是黄药师的堂弟,不由望了黄药师一眼。见天子入内,三人忙是起身见礼。
天子挥了挥手,说,“不用多礼。诸位,这便是我方才提到的或能从旁相助的江湖奇人,丐帮前帮主洪七公,与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在山东亦颇有根基,或许能帮我们联络四方义军。黄岛主则对舰船军械多有研究。两位前辈,这位便是我新任命的淮东制置使,赵范,他是嘉定年间镇守荆襄的名将赵方之子。这位是赵范之弟赵葵,通州知府,知高邮军。这位黄勤先生两位前辈应该熟悉,如今他新任嘉兴知府。”
黄药师和洪七公对赵方的名字并不陌生,对赵范兄弟自是十二分真心敬意,而赵范兄弟久随父亲征战边境,招揽义军,自然不会轻视江湖豪侠,倒也是相对和睦。待见了黄勤,黄药师却是微微变色,只不曾说些什么,倒让周围的知情人空自尴尬。众人议论了山东战局,又说到新型战船和火器,,黄药师突然道,“若要新型机械火器,官家必当请出唐门。”
“唐门?”天子一脸震惊,“真有唐门这个门派?”
洪七公解释道,“唐门鲜少出川陇,关东武林大多只知其名,但唐门的机巧火器天下无敌,便是黄老邪也是服气的。”
“不错,神机堂非一人之力可敌。更有甚者,天水有一座上等的硝石矿正握在唐门手中;独步天下的火器不光只是人力,更有天助。“
天子一拍桌子,大声道,”好,哪怕需要我三顾茅庐也得请得唐门出马!只不过要怎么找上门去?“
黄药师眼角余光一直望着黄勤,缓缓说道,“说难倒也不难。这位黄知府的父亲黄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弟子中有一名唐展鹏之人,正是唐门门主。”
“展鹏?”似乎毫不知情的黄勤诧异道,“我只道他是江湖中人,竟是唐门门主?”
天子长呼了一口气,拍手笑道,“幸好幸好,正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黄岛主,你们既然都是一家人,那要共事就容易了。”
黄药师却先是一愣,随即一拧眉头,冷声喝道,“谁和谁又是哪来的一家人?”
【射雕同人】幕后的穿越者(15)
又开始填这个巨坑啦!因为我靖哥哥和蓉儿辣么美好,就是想写一把金手指爽文让他们开挂。先把上次唐门挂设定补完复个健,下面就去写黄老邪认亲的尬聊(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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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的神机堂堂主远远望去倒是极为符合她的朝廷命妇身份,遍身绫罗,耳坠明珠,端坐窗前宛如一张仕女图,但待她侧身抬头,眼波流动之间便见刀光闪烁。这位唐夫人生得极为美艳,肤白胜雪,红唇皓齿,却美得颇是霸道让人不由心生畏惧。黄蓉暗自咋舌,又不禁好奇叔父这样纯粹的庙堂中人如何竟娶到了唐门门主的亲妹?她尚在胡思乱想,便听唐夫人笑道,“丐帮帮主远道...
又开始填这个巨坑啦!因为我靖哥哥和蓉儿辣么美好,就是想写一把金手指爽文让他们开挂。先把上次唐门挂设定补完复个健,下面就去写黄老邪认亲的尬聊(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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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的神机堂堂主远远望去倒是极为符合她的朝廷命妇身份,遍身绫罗,耳坠明珠,端坐窗前宛如一张仕女图,但待她侧身抬头,眼波流动之间便见刀光闪烁。这位唐夫人生得极为美艳,肤白胜雪,红唇皓齿,却美得颇是霸道让人不由心生畏惧。黄蓉暗自咋舌,又不禁好奇叔父这样纯粹的庙堂中人如何竟娶到了唐门门主的亲妹?她尚在胡思乱想,便听唐夫人笑道,“丐帮帮主远道来访,不曾相迎,还生了点小误会,是我唐门待客不周,望帮主海涵。”
饶是洒脱不羁如黄蓉这会儿也是小脸一红,忙上前施礼,又说,“叔母方见面便取笑我。”
唐夫人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了,还未及说点什么却突地一拧眉,道,“蓉儿竟中了醉骨散?阿毅,你可也太鲁莽了,不知对方身份,一出手便是醉骨散?这可是在自家府上!来的若不是蓉儿,这只怕已和人积下怨来。明日你自去请罚。”
唐毅方才坐下,这会儿又是起身向黄蓉赔罪,言辞恳切,显得颇是愧疚。黄蓉自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叔母也不必难为这位表哥,毕竟是我一言不发就翻墙闯了进来。”
唐夫人却叹道,“蓉儿不知此物厉害。中了醉骨散后整整三日内力全失;虽道是三日过后便自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病症,但这三日内却是无药可解。所以这三日里蓉儿可也别四处奔走了,且在你叔父这儿住下了,好歹待内力恢复再走。”说着唐夫人从怀中摸出一颗精雕细琢的硕大玉珠递到她手中,道,“没准备别的什么东西给你,这是唐门的百草珠,给你且做个防身的事物。这玉珠用药材炼过,里面还装了百草散,戴在身上毒物便不敢近身。若真中了毒,百草散不敢说可解百毒,但总能有些帮助。”
黄蓉想到欧阳锋还追在自己身后,唐门的辟毒之物可真是来得太及时,自是笑着接过,说,“多谢叔母厚礼。”
她又想,这个来无影去无踪让人内力全失的醉骨散却更是有用;若手中有这等奇毒,又何须惧怕欧阳锋?只是只听闻唐门的机巧毒物厉害,却不知道武功如何?虽道面前都是她的亲属,可终究是从未亲近过的陌生人,如今她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地给唐门添一个西毒这样的对手。归云庄已经毁于一旦,她怎么也不能让黄家祖宅也一样被欧阳锋一把火烧个精光。好在这么多天也没见到欧阳锋的踪影,或许真地已经甩掉了老毒物?她正思索着,突然听见唐夫人问她道,“蓉儿,你在担忧何事?”
黄蓉一愣,再抬头又是笑靥如花,说,“没有担忧什么事。只是在想如今要在祖宅住上几日,可是要好生四处看看。”
唐夫人目不转睛地凝视她许久,最后柔声道,“蓉儿姑娘,最近几个月丐帮倒是传出来不少动静,我们虽远在西北却也有所耳闻。我看你突然出现在此处,也似乎不是为了丐帮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异样。你爹爹和师父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本不须旁人多事,只是如今他们毕竟离得远。你若是有什么事,自可说了出来,我们自然尽力帮你。唐门盘踞川陇,不太和关东的江湖同道打交道,但我们却也不愫谁。你见过你叔父,自是清楚他虽不谐江湖诸事但也是一身功夫。你不用怕连累了我们。”
黄蓉自小没了母亲,长到这般大了,有了师父,朋友,挚爱之人,身边却也没有过年长女性。如今听得这个素昧平生的美丽叔母柔声问她话,只觉得眼眶一酸。她呼了口气平复心情,略一沉思,终究还是说道,“西毒欧阳锋一直在追我。”
唐夫人一惊,脸色肃然。西毒欧阳锋的名号江湖上自然无人敢小觑,她忙追问黄蓉究竟怎么回事。黄蓉便将这数月来许多事情尽量简洁地说了一遍,从岛上巨变开始直到铁枪庙中从欧阳锋杨康口中套出确凿无疑的真相,之后又落入欧阳锋手中。这个故事漫长复杂,只听得周围三人哑口无言。待黄蓉说完故事,唐夫人凝思片刻,再开口时却道,“既是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物,倒也不用客气。不如引他来此,集唐门之力,一举杀了他,省得日后他搅得蓉儿和我黄家都不得安宁。”
唐夫人本就是个目蕴刀光的女子,如今这一句话道来,就只觉得她唇角眉间都是冰霜,连发梢丝儿也流出杀意。黄蓉又是一愣,正思索着该怎么应对。却听黄婉柔声劝道,“娘,真要做这等事也得好生筹划一番,蓉妹妹却不定能停留这么久。如今既然见着蓉妹妹了,是不是该给丐帮传个信?或许我们可以帮蓉妹妹引开了西毒,她也好回头处置丐帮的事情。”
黄蓉忙问,“之前叔母也说听到丐帮的动静,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虽然一直被老毒物追着,可也在江湖行走,倒没有听说出了什么事?”
“第一件事便是在找你这位消失的帮主,第二件事却是有些隐蔽,”唐夫人沉吟道,“自从史弥远暴毙,朝堂上天翻地覆。别的我们也不知确切,只是发觉兵力变动,隐隐竟聚往淮东山东,朝廷怕是要对山东出手。丐帮乃天下第一帮,势力本就大些,如今似乎也在山东有些动作,却不知道是否和朝廷的动作有关。”
“淮东?山东?”黄蓉喃喃念道,突然想到天子的小簿子,差点便要脱口而出“彭义斌”的名字,但终是忍住了。
唐夫人察言观色,知道黄蓉想起了些什么,但也没有追问。她只是缓缓说道,“我们从长计议。但无论要不要联络丐帮,我得给你叔父送一封信。”
黄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又忍不住开始思索七日之缘的天子究竟在计划什么,却哪里能想到,她的父亲和这位突如其来的叔父如今一样都处在天子一手策划的天翻地覆的中心。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4)
初闻史弥远暴毙,黄蓉知道父亲的使命已成,便生出了回头去寻父亲的念头,想要告知父亲黄家之事。只是黄药师行踪飘忽,七月十五丐帮大会又渐渐逼近,实在耽搁不得。丐帮大会过后,郭靖黄蓉二人又匆匆赶往铁掌峰搜索武穆遗书。这本应是一件简单直接的小事,不想黄蓉却被裘千仞重伤,之后又是一连串生死奇遇:桃花岛上的巨变,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的决战,铁枪庙中与欧阳锋的对峙……在烟雨楼她终于又见到了父亲,只是那时她正为父亲与郭靖反目成仇之事心力憔悴,又兼左右逢敌,哪里来得及和父亲讨论家事?转眼间数月过去,已是寒冬时节。黄蓉被欧阳锋挟持逼迫传授《九阴真经》,后来巧借归云庄逃脱了去,但欧阳锋岂是轻易放弃的人,守着去桃花岛的途...
初闻史弥远暴毙,黄蓉知道父亲的使命已成,便生出了回头去寻父亲的念头,想要告知父亲黄家之事。只是黄药师行踪飘忽,七月十五丐帮大会又渐渐逼近,实在耽搁不得。丐帮大会过后,郭靖黄蓉二人又匆匆赶往铁掌峰搜索武穆遗书。这本应是一件简单直接的小事,不想黄蓉却被裘千仞重伤,之后又是一连串生死奇遇:桃花岛上的巨变,八月十五嘉兴烟雨楼的决战,铁枪庙中与欧阳锋的对峙……在烟雨楼她终于又见到了父亲,只是那时她正为父亲与郭靖反目成仇之事心力憔悴,又兼左右逢敌,哪里来得及和父亲讨论家事?转眼间数月过去,已是寒冬时节。黄蓉被欧阳锋挟持逼迫传授《九阴真经》,后来巧借归云庄逃脱了去,但欧阳锋岂是轻易放弃的人,守着去桃花岛的途径只等拦截黄蓉,几次险些儿当真让他几乎抓到。黄蓉进退两难,又不得父亲或者郭靖的消息,一气之下突发奇想,何不去四川祖宅探探?欧阳锋肯定想不到她竟会往西北方去,说不定能就此甩掉老毒物。果然,黄蓉一路西去,并没有之前那般小心谨慎,但竟再也没撞上欧阳锋,一路顺风顺雨地来到四川隆庆府普城。
这西北边陲小城本是帝国摇摇欲坠的前线,但躲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后,竟感受不到边界的沉重。正值寒冬,秦岭之间的普城一片素白,不似江南温润秀丽富饶,却仍使人心旷神怡。黄蓉也没有急着去寻黄家故宅,先是饶有兴味地在普城周边游玩一圈,领略剑门古道风采。她没想到竟先在山林幽静处寻得了黄家主办的兼山书院,便是在这寒冬时节却也有许多学子出入。书院西面的竹林中还有一座读书台,据说黄瑾在时曾常在此台上读书讲学,远近慕名而来听他讲学的人能有数百。读书台附近还立了一座石碑,却不是黄家人所立,碑文署名“兼山学子”,所以当地人唤其为兼山碑。黄蓉见这位素昧谋面的叔祖如此受乡里爱戴,心下也不禁暗暗得意,又想,难怪父亲当初如此看重人家,果然是位让人肃然起敬的大士。她在兼山书院逗留了许久,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这一路悠哉地兜兜绕绕过去,又问了几次路,终于找到黄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黄家的庄园坐落在兼山阴面的半山腰林间,蔽于参天古木之间,虽有些许灯火,但在夜色遮掩之下仍然若隐若现。黄蓉围着庄子绕了一圈,仔细倾听墙内动静,最后选中了无人走动的西北一角翻墙遁入。
庄子的西北角是一座花园,极其精致秀美,碧潭假山亭台花圃无一不巧具匠心。虽临寒冬,园中覆了一层白雪,却仍有花香扑鼻,隐约可见五颜六色的花卉枝叶。身周尽是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饶是黄蓉见多识广,一时间也只觉看花了眼,几乎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她穿梭于白雪皑皑的花园中,这边掐一朵花,那边逗一逗鸟,却又不禁想到当初夜闯禁宫,她也曾无忧无虑地四处赏玩,只是那时候靖哥哥尚在身边。这也不过小半年的时光,如何竟天翻地覆?她心情低落地穿过一道月门,这才沿着青石小径走了几步路,突然听见一个清冷而严厉的声音说道,“哪位江湖朋友深夜造访,不通个姓名么?”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却来得毫无征兆。黄蓉一惊,猛地转过身去,就看见一名二十出头的白衣青年站在丈余外,衣裳如雪,神色却比冰雪更冷冽。他站在这么近的地方,但直到他开口出声黄蓉居然毫无察觉,这会不免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沉肩弓腰,脚下已经踩住了防御姿势。
白衣人一甩袖子,说道,“坐下!”
黄蓉顿时觉得头昏眼花,腿脚绵软,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竟真一踉跄就坐在了满是露水的青石小径上。她大惊失色,待一时慌乱过去便意识到自己大约是中毒了。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的脑海中转过好几个主意,随即一矮身,假装体力不支的模样半卧倒在地上,以此掩饰着从怀中掏出装着九花玉露丸的小瓶,匆匆到了几粒药丸一口气吞下,再将药瓶塞回怀中。这一串动作速度飞快,再加上她坐倒在地上,倒真掩饰得极好,白衣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服下九花玉露丸后黄蓉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运转内息催动药力,却仍然觉得浑身无力。也不知道白衣人用了什么毒,一时间九花玉露丸也不能解。
白衣人又是哼了一声,问,“姑娘潜入此处意欲何为?”
黄蓉呼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应道,“我是来此寻人的——听说这里是隆庆黄氏的故居?”
“来寻什么人?”
黄蓉撇了撇嘴,说,“数月前我在临安府见到了黄参军,与他交谈甚欢,如今既然来了四川顺路探探他的家人不成么?你又是黄家的什么人,凭什么来问我?”
白衣人挑起眉毛,道,“好没家教的野丫头!且不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竟能孤身在外,还能见到黄参军与他交谈甚欢?探访友人竟是夜半翻墙而入?莫要大放厥词,趁早着实道来,你是哪门哪派的,究竟为何来此?
黄蓉哼了一声,横眉怒道,“你又是哪门哪派的?看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又是什么好人?谁知道是不是来此偷鸡摸狗的!”
白衣人连连冷笑,正要开口说话,却不料黄蓉突地起身,打狗棒挥出一片碧影。白衣人万万没料到黄蓉中毒之后仍能出手,这一招“鸡飞狗跳”又格外诡谲凌厉,直让白衣人连退好几步,不免颇是狼狈。白衣人脸色铁青,再也不多说,一掌拍了过来。黄蓉矮身避开掌劲,打狗棒斜挑向上,使一招“狗眼看人”直取白衣人面门,逼其回救。这两招过去她便清楚便是九花玉露丸也没有太多作用,她只觉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攻势也软绵绵的,只能凭打狗棒法招式的精妙勉强支撑。偏偏这白衣人显然是武功高强之辈,一下便看出她虚张声势,面上也露出鄙夷神色。他只一闪身便避开了打狗棒,伸手在打狗棒上一拍,黄蓉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觉虎口一麻,手臂酸痛无比,再也握不住打狗棒。白衣人夺了她的竹棒,正要一棒挥将过来,却突然轻轻“咦”了一声,然后突然就收住了招式。白衣人站定了,捧着打狗棒仔细审视了许久,面色阴晴不定。
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难道你便是数月前接任丐帮帮主的那个小姑娘?”
黄蓉虎着脸喝道,“把打狗棒还给我!”
白衣青年犹豫片刻,踏上前一步,双手将打狗棒递上,不卑不亢地说,“唐门神机堂弟子唐毅见过丐帮帮主。”黄蓉方才拿稳了打狗棒,就听唐毅沉声说道,“不知帮主深夜来此有何见教?丐帮帮众固然遍布天下,但有百余年来川陇一直都是我唐门的地盘,丐帮诸位大侠这么多年来倒也没想过串门。”
黄蓉不禁反问道,“这是隆庆黄氏故里,关你们唐门什么事?”
事到如今黄蓉倒是真心有些好奇。她也听过唐门的名头,知道唐门盘踞川陇五世,虽行事隐秘,鲜惹事端,但仍然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大门派,其机巧暗器秘方毒药更是让人谈之色变。只是唐门和她黄家却有什么关系?唐毅拧了眉头,沉默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应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唤道,“毅表哥,且慢出手;来的是自己人!”
话音方落,只见青影一闪,然后一名十五六岁的绿衣少女便出现在黄蓉唐毅两人面前。她高挑个儿,瓜子脸蛋,肤色白腻,眼波如水,乍一眼看上去竟和黄蓉好几分相似。绿衣少女望了黄蓉一眼,只微微一愣,随即便微笑说道,“这位便是东邪黄伯父家的蓉儿妹子吧?”
黄蓉喜出望外地拍手说道,“叔叔提过小婉姐姐;他说我和姐姐长得很像,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黄婉抿嘴一笑,说,“我看蓉儿妹妹倒比我更美三分。”
两位少女相对甚欢,唐毅却仍然显得紧张,只听他沉声问道,“不知东邪黄前辈有何见教?”
黄婉温声解释,“你这几日刚回隆庆,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件事。你记不记得,祖父在时家里偶尔也会提到,他有一位幼年失散的双生兄弟?前几个月父亲有幸得知,祖父的兄弟并没有早夭,只是一直流落在外。而这位姑娘便是从祖父唯一的嫡亲孙女。”她又转向黄蓉介绍道,“蓉儿妹妹,唐毅是我表哥;你若是不介意,也大可唤他一声表哥。”
“表哥?可他是唐门弟子,”黄蓉仍然有些困惑,“我还以为小婉姐姐一家不曾涉足江湖;至少叔父对江湖诸事一无所知。”
黄婉雪白的脸庞微微发红,只听她说,“爹爹确实不太懂得江湖事。也不是我们要瞒着他什么,他也知道一些唐门的事情,只是他对江湖百态毫无兴趣,平时也不会对他多说这些——这便说远了,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家并非远离江湖。其实毅表哥的父亲便是现任唐门门主;我娘是门主的幺妹,任神机堂堂主。”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3)
一切看着眼熟的句子段落都来自原作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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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蓉二人连夜赶路,到牛家村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眼见东方渐白,路上行人渐多,他二人便一路询问,寻访江南六怪和黄药师的下路。果然便如天子所说,不多时他们便在村子一头发现斗成一团的江南六怪和黄药师。眼见六位师父情况危急,郭靖心下大惊,甚至来不及等黄蓉,飞一般掠至战阵中,左手飞龙在天,右手战龙于野,直取黄药师身前破绽,逼他不得不回救。黄药师本是抱着梅超风的尸体迎战江南六怪,但郭靖的掌力来势汹汹排山倒海,他不得不放下了梅超风认真迎战。三招...
一切看着眼熟的句子段落都来自原作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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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蓉二人连夜赶路,到牛家村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眼见东方渐白,路上行人渐多,他二人便一路询问,寻访江南六怪和黄药师的下路。果然便如天子所说,不多时他们便在村子一头发现斗成一团的江南六怪和黄药师。眼见六位师父情况危急,郭靖心下大惊,甚至来不及等黄蓉,飞一般掠至战阵中,左手飞龙在天,右手战龙于野,直取黄药师身前破绽,逼他不得不回救。黄药师本是抱着梅超风的尸体迎战江南六怪,但郭靖的掌力来势汹汹排山倒海,他不得不放下了梅超风认真迎战。三招过去黄药师心下一凛,正自惊讶是哪里来的高手,却看清了来人正是他以为已经葬身大海的郭靖,顿时冷笑连连,双掌翻飞,已是用上了十分力量。
这七日七夜有练过《九阴真经》的陈守协同疗伤修炼,郭靖的内力已是今非昔比,如今为护诸位师尊,沉着应战,十数招之间黄药师竟不能奈他何。黄药师更是怒极,正待痛下杀手,突地听见女儿的声音,“爹爹你还要欺负靖哥哥!”
话音方落,只见白影一闪,黄蓉已是赶到老父身前。黄药师乍见爱女,惊喜交集,恍在梦中,早就忘了战况,只伸手揉了揉眼睛,唤道:“蓉儿,蓉儿,当真是你?”
黄蓉撅着小嘴说,“靖哥哥重伤初愈,爹爹还要欺负他。”
郭靖忙道,“是我不好,急着救六位师父上来就动手,没和黄岛主说清楚。”
郭靖歉意地向黄药师施了一礼,这才过去叩见六位师父。这边郭靖向师父叙说别来情形,那边黄药师牵着爱女之手,听她咭咭咯咯、又说又笑的讲述。六怪初时听郭靖说话,但郭靖说话迟钝,词不达意,黄蓉不唯语音清脆,言辞华瞻,而描绘到惊险之处,更是有声有色,精彩百出,六怪情不自禁一个个都过去倾听。郭靖也就住口,从说话人变成了听话人。这一席话黄蓉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她神采飞扬,妙语如珠,人人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一开始黄药师只是专注听女儿说故事,时而满心怜惜,时而匪夷所思,但听到女儿一行人在大内禁宫所见所闻,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黄蓉自然懂得他心中所忧,握住父亲的手道,“爹爹别想多了,官家只是仰慕江湖人物,倒不是为了我什么;他对靖哥哥可好啦。官家也听说过爹爹的名头,说是神交已久,还说有些事情想要求爹爹,让我专门带了封书信给爹爹。”说着她从怀中掏出天子的书信递给父亲。
此话一出,黄药师与江南六怪尽皆骇然。虽道黄药师高傲不羁,藐视世俗,但突然听说大宋的九五之尊竟给他送上了一封指名道姓的亲笔书信,也不敢不以为意。他接过书信,沉默片刻之后看着女儿故作轻松地问,“你竟然能忍住没先拆开看看?”
这时候黄蓉也不敢轻佻,低声应道,“官家专门叮嘱了让我别自己先拆来看;他说这是要紧事,算得上诏书了。”
听得此语黄药师也是无话,朝江南六怪等人随便一拱手,便避到一边拆开书信阅读。黄蓉一行人只远远看见他的青色背影,立在一棵大树下,许久都一动不动。这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连郭靖都笨嘴笨舌地为诸位师父把所有能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那边厢黄药师却仍然没有动静。黄蓉担心不已,终究还是赶到父亲身边,小声问道,“爹爹,官家对你说了些什么?”黄药师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是黄蓉从未见过的沉重肃然。黄蓉忙拉住父亲的手,又是唤道,“爹爹。”
黄药师似乎在思索,半晌终究还是将紧紧攥在手中的一方白绢递给黄蓉,示意她自己看。黄蓉展开白绢,就只见上面一篇刺眼的暗红——竟是一篇血书。黄蓉大惊失色,但瞬间震惊过后却又极端不解,自言自语道,“哪里能有什么事需要他这样?官家也不像这样的人啊。”黄蓉见到的大宋官家或许高深莫测不能以常理度之,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地伤感黯然,但绝不像是需要血书传诏以清君侧的苦大仇深。
她再看那片白绢,只见上书:“赵宋不孝子孙昀拜言:思今天下之势,女真衰竭,四夷微弱,蒙古兴起,所向披靡;我宋醉心一隅,靖康之耻未雪,偏安之困未解,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恨史弥远弄权,前有废立之嫌,今有专政之实,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有心改革更化,黜奢侈,秣兵马,修国政,利国器,然惧奸臣生变于肘腋之下,虽有中兴之志,实乏施展之方,夙夜忧思,不得安宁。卿乃化外高士,不为两千石折腰,当念家国存亡,百姓生死,殄灭奸党,复安朝堂,还政于朕;朕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安宁与社稷,还故土于万民。诏书付卿,再四慎之。成与不成,望速告之,以谋后动。”血迹斑斑的一番话后果然盖下了御用玺印。
见黄蓉发呆,黄药师扬了扬手里的信封,说,“不止这些,信封里还夹了几页纸,正经地用墨水写了史弥远死后的诸多谋划:西域马政,东海水军,宰相人选,军权划分,该说的不该说的官家都一并说了——为了让我帮这个忙可谓不遗余力。”
黄蓉愣了许久,呼出一口气,低声问道,“那爹爹可会应了官家?”
黄药师一言不发,只突地一撩衣摆,面向临安皇城方向跪下,恭恭敬敬一记大礼顿首及地。再次起身后黄药师便带着歉意对女儿说道,“爹要先去为官家办了这件事,便不多陪你了。咱爷两有的是时间,倒也不忧心这一刻。”
黄蓉嘴上应了一句“那是自然”,心里却在想这却还没来得及告诉父亲寻得亲人一事。这许多年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后发现世上竟还有亲人,父亲曾经颇为敬仰的大士更是父亲的亲叔叔,这本是莫大的喜事,但如今却有更大的事情横在眼前,着实无法开口。天子当初嘱咐她不必急着告诉父亲黄家的事情,显然是预见到了这些。父女两正各自感怀,忽听空中数声雕鸣,叫得甚是峻急。只见那对白雕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齐齐落在郭靖肩头。郭靖从雄雕腿上取下一封信来,正自阅读。黄蓉忙赶到郭靖身边,问道,“靖哥哥,可是出什么事了,雕儿怎么啦?”
郭靖突然就涨红了脸,神色尴尬挣扎,好半晌嗫嚅着说,“是托雷安达和华筝妹子,还有哲别师父,他们竟然也到了临安。华筝妹子见到了雕儿,知道我在附近,便让雕儿带信给我让我去见他们。”
拖雷奉父王之命出使临安,约宋朝夹击金国。临安朝廷好生接待了,天子也亲自见了托雷一面,但对联军攻金之事倒并无太大热情,说到兵力钱粮就顾左右而言他,至于说到蒙古大军假道伐金一事更是百般推脱。托雷见此,知道宋廷无结盟之心,也无意久留。这日首途北返,宋廷着禁卫军恭送出城,拖雷本不想跟他们多所敷衍,但那禁卫军首领只说最近临安府不甚太平,要另择道路北上,并且一定要亲自将托雷一行人平安送出临安,托雷也是推拒不得。不想在临安郊外见到了那对白雕,托雷猜想郭靖就在附近,心下大喜,华筝更是怎么也不肯继续北上,一定要让双雕先来寻郭靖,护送他们的禁卫军也只好候着。
郭靖南下这数月间奇遇不断,又与黄蓉情好日密,哪里还想得到华筝这个未婚妻?这会儿他满腔担忧,暗想,“我心中有了蓉儿,决不能娶华筝。可是她追到此处,我又岂能负义背信,这便如何是好?”
而黄蓉听郭靖说到“托雷安达”,语气中尽是亲密,便知这应该是郭靖之前提过两次的幼年好友兼结义兄弟。可是托雷这名字?她想起了天子的秘密簿子,还有那一句“西线谁能抗得住托雷”,顿时心下一咯噔。她歪头沉思片刻,便道,“是了,你的托雷安达应该是蒙古来的使者;在宫里的时候我也听到官家提了,他还在头疼怎么应付那一行蒙古人呢。既如此,那我们一起去见见。”她又回头望向父亲,说,“爹爹也来如何?”
黄药师颔首,眼神愈发锐利。蒙古大军在北方势如破竹,使金国如丧家之犬,依稀仿佛当年突然壮大的女真;只需说“海上之盟”四个字,只怕是个宋人都要心下凛然。黄药师方才看过天子那封血书,正有所感,倒也想见识一下蒙古来使的风范。正巧江南六怪带回了郭靖的小红马,于是靖蓉二人骑马跟着双雕先头去追托雷一行人,黄药师和六怪也跟在不远处。
路上黄蓉问郭靖道,“这拖雷安达是不是你曾经提过的幼年好友?他是什么身份?”
郭靖便答,“对,托雷就是我那个结义兄弟。他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最小的儿子。”
“你说什么?!”
“他是大汗的小儿子,”郭靖见黄蓉花容失色,很是摸不着头脑。他只是一时没想到,自己初识黄蓉时特意留心没说与成吉思汗有关的事情,之后却也没告诉黄蓉自己和蒙古大汗的关系。
而黄蓉则又是想到天子说过的一句话,“你家靖哥哥是蒙古大汗养大的”;那时她只道这是天子随口一说,不过是指郭靖是在蒙古草原长大,谁知郭靖当真与草原之主关系匪浅。她心中慌乱,却不愿让郭靖看破自己的担忧,忙岔开话题问道,“那华筝妹子又是谁,草原上的公主么?”
郭靖正为此事发愁,听她问起,哪能隐瞒,说道,“她是大汗的女儿,是我的未婚妻子。”
黄蓉惊得呆了,好半晌颤声问道,“你……你有了未婚妻子?还是成吉思汗的女儿?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那日丘处机与江南六怪在中都客店中对郭靖谈论他的婚事,江南六怪曾提及成吉思汗以爱女许婚,但其时黄蓉尚未来到窗外,未曾得闻,是以此事始终全无所知。
郭靖道,“有时我想说,但怕你不高兴,有时我又想不起这回事。”
黄蓉道,“是你的未婚妻子,怎能想不起?”
郭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心中只当她是亲妹子一般,我不愿娶她做妻子。”
黄蓉觉得心中宽慰两分,笑问道,“为什么呢?”
郭靖道,“这份亲事是大汗给我定的。那时候我没有不喜欢,也没觉得很喜欢,只想大汗说的话总没错。现今,蓉儿啊,我怎能撇下你去另娶别人?”
黄蓉道,“那你怎么办?”
郭靖道,“我也不知道啊。”
黄蓉叹了口气,道,“只要你心中永远待我好,你就是娶了她,我也不在乎。只是你要去蒙古大汗的驸马,这可就……”黄蓉话竟未能说完,只觉得胸中一片迷惘惶恐仿佛浓浓迷雾。事到如今她竟不甚在意郭靖早有婚约,在意的只是这婚约对象竟是蒙古之主的女儿。
过不多时,那对白雕收拢翅膀落了下去;他们已经跟着来到官道边上的一座驿站。蒙古使者一行人与百余数护送的禁卫军都立在路边,队首几个蒙古人都探长了脖子朝着白雕飞来的方向张望。郭靖忙催马上前。托雷、华筝等人见当真是郭靖赶到,顿时喜出望外,纷纷翻身下马来迎。华筝甚至还没来得及让郭靖向哲别师父和托雷行礼,便一把拉着郭靖的手,只是咭咭咯咯的说个不已。黄蓉看她与郭靖神情如此亲密,心中三分不喜更有七分惆怅,而她满口蒙古说话,自己一句也不懂,更是大不耐烦。这个时候黄药师一行人也已经赶到。
黄药师见郭靖正与一名雍容华贵的蒙古少女拉着手谈笑,而女儿神色有异,便问,“蓉儿,这番邦女子是谁?”
黄蓉黯然道,“是靖哥哥没过门的妻子。”
一听得此言,黄药师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一句,“什么?”
朱聪在旁,心知事情不妙,忙上前将郭靖在蒙古早已与华筝定亲等情委婉的说了。黄药师侧目向郭靖斜睨,面如冰霜,一时之间却没有开口。有天子的书信和女儿的解说,他自然已经得出汉蒙必将一战和天子十分重视郭靖的结论。谁能想到让天子说了许多次“可堪大用”的郭靖竟然是蒙古大汗的半子?!本来女儿的委屈足以让他怒发冲冠大开杀戒,但如今掺入了更复杂的东西,他反倒没有顿时发作出来,片刻间心思转了几转。
朱聪意在安抚地好声说道,“咱们总得想个……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黄药师冷声道,“你先已定了亲,却又来向我求婚,这话怎生说?”
江南六怪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他反掌之间,郭靖立时有杀身大祸,各自暗暗戒备,只是功夫相差太远,当真动起手来实是无济于事。郭靖本就不会打诳,听了这句问话,老老实实的答道,“我只盼一生和蓉儿厮守,若是没了蓉儿,我定然活不成。”
黄药师脸色稍和,道,“好,既然你不能没了蓉儿,那就只能没了她。从今之后你不用见这番邦女子了。”
郭靖沉吟未答,黄蓉便问,“你一定得和她见面,是不是?”
郭靖十分恳切地说,“我向来当她亲妹子一般,若不见面,有时我也会记挂她的。还有拖雷安达和大汗,我不可能连他们都不见啊;我要是见到了大汗和安达那也一定会见到华筝妹子的。”
这话一出父女两尽皆变色。黄药师厉声说道,“你究竟拿自己当汉人还是蒙古人!”
郭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答,“我自是汉人,这却有什么关系?”
黄药师气极,但碍于托雷一行终究是蒙古来使,宋廷的禁卫军也在,无法明说,只能冷笑连连骂道,“不学无术的傻小子!好罢!我在这里,这番邦女子的兄长在这里,你的六位师父也在这里。你明明白白的说一声:你要娶的是我女儿,不是这番邦女子!”他如此一再迁就,实是大违本性,只是此事实在太过复杂,不得不极力克制忍耐。以他的本事自不用忌惮百余数的官兵,但他也很清楚哪怕宋蒙之间一个字的盟约也未曾写下,却也不能让蒙古使节死在大宋境内。
此时拖雷已向朱聪问明了黄药师与郭靖对答的言语,见郭靖踌躇沉思,好生为难,知他对自己妹子实无情意,满腔忿怒,从箭壶中抽出一枝狼牙雕翎,双手持定,朗声说道:“郭靖安答,男子汉纵横天下,行事一言而决!你既对我妹子无情,成吉思汗的英雄儿女岂能向你求恳?你我兄弟之义,请从此绝!幼时你曾舍命助我,又救过爹爹和我的性命,咱们恩怨分明,你母在北,我自当好生奉养。你若要迎她南来,我也派人护送,决不致有半点欠缺。大丈夫言出如山,你放心好了。”说罢拍的一声,将一枝长箭折为两截,投在马前。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郭靖心中一凛,登时想起幼时与他在大漠上所干的种种豪事,心道,“他说得是:大丈夫言出如山。华筝妹子这头亲事是我亲口答允,言而无信,何以为人?纵然黄岛主今日要杀我,蓉儿恨我一世,那也顾不得了。”当下昂然说道,“黄岛主,六位恩师,拖雷安答和哲别、博尔术两位师父,郭靖并非无信无义之辈,我须得和华筝妹子结亲。”他这话用和蒙古语分别说了一遍,无一人不是大出意料之外。拖雷与华筝等是又惊又喜,江南六怪暗赞徒儿是个硬骨头的好汉子。
黄蓉先是一愣,然后只觉胸中一片冰凉。郭靖说是为了信义,但何尝不是为了和华筝的多年相处,和托雷更胜亲兄弟的深情厚谊,还有对成吉思汗和草原故乡的眷恋?大漠纵马扬鹰的十八年,任凭哪个有良心的人都无法割舍,更何况她那个有情有义的靖哥哥?她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若是海上之盟的猜度不是杞人忧天,靖哥哥大约终究当不成什么金刀驸马,总会回到她身边,但那何尝不是更深刻的苦难!想到这里她只觉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泪水盈眶,一声呜咽没能忍住然后竟自哭得停不下来。
黄药师伸手搂住哭泣的女儿,脸色却依旧冰冷,低声问道,“为了一个敌对之人,值得么?你还有官家到底都看上他什么了?”
黄蓉拼命摇头,噙着眼泪说,“不,靖哥哥不会的。”
黄药师又叹道,“要不然你给他直说吧。”
黄蓉仍然摇头,“现在他哪里会相信我?官家也吩咐了,说是让他自己琢磨才好。其实,其实他要真能安心当一辈子金刀驸马,那多半也是件好事,对不对?”
黄药师心疼道,“凭什么只委屈我的女儿?”
黄蓉惨然一笑,说,“他要娶别人,那我也嫁别人。他心中只有我一个,那我心中也只有他一个。如果我和他今后只有这么多伤心事,那也不差啦!”
黄药师知道此事无可化解,没有一个结果称得上美满,才让女儿说出这种话来,当下叹了一口长气,吟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郭靖心中难受之极,要想说几句话安慰黄蓉,可是他本就木讷,这时更是不知说什么好。黄药师望望女儿,又望望郭靖,仰天一声长啸,声振云霄,官道上十数里可闻。他转过身子,飘然而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青色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见。
三日之后,靖蓉二人还未离开临安府多远,却突地听到宰相史弥远去世的消息。有人说宰相是暴病身亡,也有人说是被心怀不满的江湖强人刺死,更还有人神神秘秘地传道是天子摆鸿门宴诛杀了堂堂宰相,当真无奇不有。听到消息那日黄蓉与郭靖多饮了一坛酒权做庆祝,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分析了一通各种传言。史弥远为相这些年里,毫无作为,民不聊生,人人谈之切齿。如今他不明不白地死了,南宋百姓庆祝不及,连郭靖都跟着振奋了好几日。黄蓉自然也是高兴的,却无法轻松:她很清楚史弥远之死正是大宋的九五之尊默默等待的开始;如今这一切即将拉开帷幕,而她和靖哥哥必然身处一切风暴的正中央。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2)
七月初七,疗伤的第七日;待到月上高楼的时分,七日七夜的修练终于大功告成。郭靖只觉气定神闲,内息周流,功力比受伤之前更深厚许多。他长呼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跪倒在陈守身前,叩首道,“救命之恩,无以言谢;今后陈兄若有所差遣,我绝不会推辞。”
陈守忙拉他起来,说,“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身负皇命,更何况这七日七夜修炼我一样受益匪浅。”陈守虽然自幼习武,最近这小半年里甚至有了《九阴真经》这等神物,但苦于一直没有名师指点,再者平日里公务繁重,练武的心思本就不重,于是武学造诣也只与黄蓉不相上下。但这七日过去了他只觉得自己恍若两人,如今内息充沛,力无穷尽,不由感概难怪《九阴真经》能在江湖中掀起这等惊涛骇浪,也...
七月初七,疗伤的第七日;待到月上高楼的时分,七日七夜的修练终于大功告成。郭靖只觉气定神闲,内息周流,功力比受伤之前更深厚许多。他长呼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跪倒在陈守身前,叩首道,“救命之恩,无以言谢;今后陈兄若有所差遣,我绝不会推辞。”
陈守忙拉他起来,说,“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身负皇命,更何况这七日七夜修炼我一样受益匪浅。”陈守虽然自幼习武,最近这小半年里甚至有了《九阴真经》这等神物,但苦于一直没有名师指点,再者平日里公务繁重,练武的心思本就不重,于是武学造诣也只与黄蓉不相上下。但这七日过去了他只觉得自己恍若两人,如今内息充沛,力无穷尽,不由感概难怪《九阴真经》能在江湖中掀起这等惊涛骇浪,也幸好江湖强人们没有入博雅书楼翻尽数十万卷藏书的觉悟和耐心。
而郭靖则是愈发茫然。事到如今他自是弄清楚了,那个命令陈守助他疗伤的黄袍人不是别个,却是大宋的九五之尊。只是大宋的皇帝如何能认识他,会让人助他疗伤,还会毫无架子地称呼他为小郭?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天子对蓉儿也显得十分亲密,也不知是不是看在蓉儿的面子上才对他这么好?但这个想法却让郭靖满心恐慌。
只听陈守对他说,“官家还在外面候着,说了让我们修炼完毕便去面圣。郭小兄弟且随我来。”
天子就在翠寒堂外水边的亭子里,黄蓉坐在他身边,两人正在低声说些什么。看到陈守与郭靖走近,黄蓉几乎是从石凳上弹了起来。她冲到郭靖的身边,喜不自禁地拉着郭靖的手,但又突地开始担忧,问道,“这还没到七日七夜,还差将近一个时辰啊!靖哥哥你怎么就出来了,伤都好了么?”
“伤都好了,”郭靖忙说,“到如今功力还比以往更深厚。想来如果一切顺利大约也不需要整整七日七夜。”
黄蓉不说话了,只是忙着点头;她依偎在郭靖身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陈守一脸牙疼的表情,也不去看他们,对天子礼道,“官家,臣下不辱使命,郭小侠的内伤已经痊愈。”
“这几日真是太辛苦你啦!”天子感慨道,“你先去休息吧;朕给你放三天假,你好生歇一歇,回头我让太医房给你送点上好补品,你可得给我都吃了。宫里的事你别操心;你那两个副将都很好,这几日绝没问题,你只放心休息。这边就交给我把,我还有些事情要吩咐小郭与蓉儿。”
陈守告辞之后,天子挥手致意郭黄二人在他身边坐下。郭靖虽然心中迷惑,却也没有推辞,就在天子身边坐下了。天子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说,“既然有幸结识,且送你们一个信物;你二人若是要见朕或者需要给朕送信,只需拿着金牌去临安城里太平坊猫儿巷找陈守就行了。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官府或者需要和他们打交道,也可以拿金牌出来,理论上来讲至少可以让人知道你们是御前行走的人物。虽然,朕其实不太确定能有多大用处。”说着天子便将金牌递向郭靖,但一顿之后却将东西交到黄蓉手中,说,“既然是给你们两个人的,还是交给蓉儿保管,省得小郭你被不可靠的人骗了。还有,这封信也给蓉儿,请你转交给黄岛主。”
黄蓉抿嘴一笑,将金牌和书信一并收入怀中。天子又叮嘱了一句,“千万把书信送到你爹手上;还有那封信上朕可是真盖了玉玺的,算得上是诏书,你最好别在交到你爹手上之前自己拆了看。这几天前也对你们说过,你们不能久留,得尽快赶去牛家村,为黄岛主和江南六怪排解,不然恐怕要出大事。所以咱们也该话别了。不过在你们离开之前,我还有三件事情想要拜托郭靖,还望郭小兄弟不吝相助。”
郭靖便起身在皇帝身前跪下,礼道,“草民领命。”
他方才坐在天子身边的时候不见拘束,这会儿恭敬跪下却也是自然无比,倒教天子微一愣神。但这片刻停顿过去,只听天子沉声说道,“朕数月前找到了韩世忠将军的秘密留书,如今基本可以确定岳武穆的诸多文书,包括他亲手写成的兵书,就藏在沅江边的铁掌山上,中指峰第二指节。只是那地方似乎由江湖门派控制着,朕也不想派官兵,唯恐打草惊蛇。 所以要拜托郭小兄弟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铁掌山寻回武穆遗书。”
郭靖闻言大喜,忙顿首道,“能找回武穆遗书那真是太好了!草民拼了一条性命也一定会办成这件事的。”
见郭靖毫无犹豫信誓旦旦,天子反倒黯然,安静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别随便拼命,至少别为了一本书拼命;哪怕是武穆遗书也不值得你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这样的世界里真正需要拼命的情况还少么?何必为了一本书……算了,不多说了,你只记住有用之身不可枉损就行了。”天子甩了甩头,续道,“你拿到了武穆遗书也不用急着回临安复命。武穆遗书就算朕送给你的,嗯,收藏在铁掌山上的一切岳武穆遗物都送给你了;你喜欢的,或者觉得有用的,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只是武穆遗书也好,其他事物也罢,这都只是给你一个人的,不可转送他人,除非是蓉儿。你记下了么?”
“是,”郭靖应道。他没有疑惑也没有头疼天子的深意,只是将那一堆嘱咐都牢牢记下。他生性愚钝,对事情的反应本没有那么快,于是正好不用为天子的莫名其妙浪费心思。
“第二件事,送你一样东西,”天子托起两张叠好的白绢递到郭靖手中,“这是黄瑾黄玉节先生——对,就是蓉儿的叔公——所绘的八图之二,天文图和地理图。这张地理图我要你尽快背熟它。”
郭靖这会儿倒是愣住了,而黄蓉则是撅起嘴来,一脸不乐意地说道,“为什么要靖哥哥背什么地理图?他本就不擅长背书。官家都给了靖哥哥一份,为什么还要让他背?”
“谁说小郭不擅长背书?他既然能将《九阴真经》一字不漏背出,再背张地理图又如何?再说了,”天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郭靖一眼,“朕既贵为天子,还救了你们的性命,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这些日子,甚至连武穆遗书也许给你们了,让小郭背张图很过分么?”
郭靖忙说,“官家吩咐了,我一定将那张图背下来,这本是应该的。”
“那张地理图绝不能有副本。待你将那张图背熟到随手可绘出任意一处细节的程度就把图给烧了;尤其是如果你要回蒙古大漠,一定要在出关之前烧了那张图,切记,切记。”顿了一顿,天子又说,“至于那张天文图,那就随意了。若有人想要,你又看人家顺眼,那就给人家抄一份,并没什么。”
郭靖亦是一一应了。
天子安静了下来,望着潺潺不断的瀑布,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安静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小郭,你有字么?”
“字?”郭靖茫然地摇了摇头。江湖中人本来就没几个会去取字,更何况他早没了父亲,母亲只是一名没读过什么书的农家妇女。
“既然如此,那你及冠之时便回临安见朕。等等,你是几月份生的,今年到底多大?”
郭靖答道,“现年十八,待十月中便十九了。”
天子思索片刻,说,“那朕与你立个三年之约吧。三年之后,在你过二十二岁生日之前,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没什么天大的急事,你就赶回临安见朕。到那时候朕为你亲自取字行冠礼。虽然或许有点晚了,但这两年事情太多,朕不一定有空见你,你也不一定有空回临安,所以且待三年之后。但冠礼主持这个位置你一定给朕留着,希望你母亲和师父不要介意。”
黄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手道,“师父肯定不会介意,他那里能想到给靖哥哥行冠礼这种事!我看靖哥哥的江南六怪师父们也不会管这个。官家有这个心那岂不是正好?”
天子也是笑着说,“不过主持冠礼的毕竟应该是长辈,朕抢了这事儿倒是有点占小郭便宜的嫌疑了。哈,朕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最关键的还是三年后的秋天小郭一定要来见朕,这比较重要。”
郭靖便应道,“三年之后我定会准时赶回临安。”
“好!”天子伸出手来扶起郭靖,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说,“很好。朕等你三年,你也一样等朕三年;到那时候,你会是可堪大用的人才,而朕将是用得起你的合格领袖。就这么说定了。”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片段)
最近跳着写都快成习惯了……既然写了那就丢一下吧233。前面忙着展开剧情都没有机会花痴靖哥哥我不开森~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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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制置使府的门房,就只见守卫人人精神抖擞,虎虎生威。来请命伸冤的百姓,无论贫富贵贱,一律由一名神色肃然的书吏接待,但凡有所申诉必然仔细聆听询问,从不见怠慢。本来制置使统掌军务,却不涉民事,如今门房专设书吏却是为了处理一些屯田相关事宜和接待那些意欲投军又或者从关外带来见闻消息的民众,以固防务。郭靖见此,心中倒是添了一丝安慰。轮到郭靖了,书吏一如既往地问道,“姓名籍贯?”
郭靖一愣,半晌茫然之后方才低声应道,“临安府郭靖。”
书吏抬眼看他,神色...
最近跳着写都快成习惯了……既然写了那就丢一下吧233。前面忙着展开剧情都没有机会花痴靖哥哥我不开森~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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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制置使府的门房,就只见守卫人人精神抖擞,虎虎生威。来请命伸冤的百姓,无论贫富贵贱,一律由一名神色肃然的书吏接待,但凡有所申诉必然仔细聆听询问,从不见怠慢。本来制置使统掌军务,却不涉民事,如今门房专设书吏却是为了处理一些屯田相关事宜和接待那些意欲投军又或者从关外带来见闻消息的民众,以固防务。郭靖见此,心中倒是添了一丝安慰。轮到郭靖了,书吏一如既往地问道,“姓名籍贯?”
郭靖一愣,半晌茫然之后方才低声应道,“临安府郭靖。”
书吏抬眼看他,神色已显怀疑,又问,“你临安府的人,千里迢迢跑陇上来做什么?”
郭靖忙道,“小人前两年在关外,方返宋境。”
“哦?来诉何事?”
“小人在关外打探到一些要紧事情,要面禀制置使大人,求先生通报。”
书吏哼了一声,不悦道,“制置使是你要见便见了的?别说大人日理万机,忙碌不堪,就算不忙也不是你一介小民说见便见的。有什么事你先说,若真是要紧事制置使自会招你相见。”
郭靖正想说,黄蓉却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又示意他看周围百姓。郭靖回望身后排队等着禀事的民众,直排到制置使府门外的街上,如今都好奇地望着他想知道他带来了什么消息。若他这就开口说什么蒙古大军将至,只怕天还没黑城里就全传开了。他只得摇头,说,“这是要紧事,当着许多人面说不好;我要见制置使大人。”
书吏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突然却变了颜色,仿佛注意到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情。书吏踌躇片刻,软了声音说,“我人微言轻,这不好说。你先在这等一会儿。”说着他让郭靖到门房另一头小坐,唤来一名守卫吩咐了些什么,然后又喊,“下一个!”
郭靖在一旁静候,不多时有一名武将装束之人来到门房。他上上下下打量郭靖许久,但什么话也没说,只看了半晌便又消失在府中。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一名三十出头,高挑精瘦,目光如炬,身披白袍的武将来到门房,之前的那名武将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显然是他的下属。白袍武将亦是将郭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便大踏步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白袍武将开口说道。
郭靖猜测这人不是制置使本人也是位高权重之辈,忙躬身行礼。这个时候他听见黄蓉喝道,“靖哥哥小心!”
同一瞬间白袍武将的长剑出鞘,剑尖停在他的心口上。郭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左掌拍开剑身,右掌攻向白袍武将的胸口要害,趁对方回防之际劈手夺过长剑。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已是将对方的佩剑握在手中。对方亦是反应迅捷,失了兵器后忙往后跳开两步,反手拔出下属的长剑又是一剑挥了过来。而郭靖回过神来后愧疚不已,抛开兵器单膝跪倒在地,白袍武将的长剑挥过他也没有任何抵抗,只是直直地跪着。长剑在他左臂上拉了一条血口,然后停在他颈边。黄蓉一声惊呼,已是抬起手来,郭靖忙沉声喝道,“蓉儿别动!”
一时间所有人都顿住了,就连排队等候申诉的百姓也是傻了,周围鸦雀无声。白袍武将咳了两声,呼吸显得沉重。他在军中也算好手,但到底不能和九阴神功渐成的郭靖比较;方才郭靖条件反射的一招,带出的劲风已是让他觉得不适。他呼了口气,冷声道,“好,不愧是成吉思汗的金刀驸马征西元帅;好威风,好霸气!”
郭靖正想开口,听对方这一句话说出,顿觉心如刀绞,想到西征路上种种,几乎落下泪来。而黄蓉本想掏出天子所赐金牌,却被白袍武将当众叫破郭靖金刀驸马的身份,却是万万不能当着阶州百姓这么做了。她正暗自焦急,就听见白袍武将说道,“把这人给我绑了,关到柴房去!”
郭靖心中有愧,任由几个兵士用牛筋将他绑成粽子。黄蓉却知道面前的武将肯定是想着将郭靖先关上数日杀杀锐气,但如今情况紧急,可是等不及对方玩这种小把戏。她逼着自己压下心中烦躁,低头一言不发,直到一众人都深入制置使府中,已无百姓围观,她再无犹豫,几掌逼开周围兵士,从郭靖怀中摸出匕首,为他解开束缚。周围军士虽被逼退,仍不见慌乱,团团围着他们二人,静候命令,而白袍将军则是一直冷然看着他们。
“蓉儿,”郭靖惶惶然道。
“事急从权,”黄蓉低声说道,掏出御赐金牌举在白袍将军面前,又提了声音说,“这是官家钦赐,别人不认识,制置使大人总该认识罢?”
白袍将军哼了一声,再开口时却道,“蒙古人有什么动静,说吧。”
郭靖忙道,“蒙古大军欲南下入侵阶州。”
白袍将军一扬眉,问,“多少人马?”
“我不知道。”
“谁人领军?”
“这……”郭靖迟疑片刻,却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听华筝说是秘密行事,那应该不是大汗亲自领军。最坏,最坏的情况就是拖雷安达了。”
“你还在和他称兄道弟么?”白袍将军冷冷说道。
郭靖性子直钝,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仍然老老实实地说,“我和他本是兄弟。”
“那你南归为何?”白袍将军厉声说道,“我大宋无人乎,岂需你这般摇摆不定首鼠两端之徒!”
黄蓉大怒,正想开口争辩,但郭靖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只见郭靖站直了身子,抬起下巴,毫无回避地望着白袍将军,说,“大汗和拖雷安达对我有大恩,我不会否认。这恩我在西征路上已经报了。我为报恩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这也是我自己不好,年少无知,铸成大错,甚至害得我娘自尽。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蒙古妄兴刀兵,杀戮无数,所过之处尸骨成山,这就是不对的。拖雷安达与我和亲兄弟无异,但亲兄弟也不行;他既然在做坏事,我就一定要阻止他,大义灭亲也在所不惜。但如果有一天蒙古有心和大宋和平相处但大宋却非要赶尽杀绝,那我也会誓死保护拖雷安达的。”
白袍将军又是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你非要加上那最后一句?”
郭靖诚恳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白袍将军终于放声大笑,叹道,“好,很好,果然是个难得的仁人义士,难怪官家对你如此赞赏。万民为重,相比之下君主恩威兄弟情义又算得了什么?虽然,郭小弟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兄长了?”
见郭靖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白袍将军笑着转向黄蓉,说,“黄家小妹不认识我么?”
黄蓉心思转得极快,恍然大悟道,“你是小婉姐姐的夫君——孟将军!有姐夫在这里那就不怕啦!”
“妹子谬赞,”孟珙收敛神色,肃然道,“来,我们坐下细说;你们听到的事情,无论确凿的还是不甚确凿的,都一一告诉我,我们好合计一下。蒙古军此番南下其实官家早就有所预料准备,不然我也不会是四川制置使。蒙古铁骑天下无双,但我大宋亦非无人;他们敢来,我就敢让他们回不去!”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1)
之后的几天里郭靖黄蓉一行人并没有时常见到天子,哪怕黄蓉仍然是 夜夜留宿勤政殿。疗伤的第三日天子直到晚间才与黄勤来到翠寒堂,吃了一顿黄蓉做的晚饭。他们似乎一整天都在闭门密谈,待得晚膳时分黄勤显得颇是疲惫,就是黄蓉挑着话头想要陪叔父多聊聊黄勤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第四日的时候黄勤便不在了,说是回了台州,还有公事要忙,不得离职太久。他让天子转交黄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桃花岛主亲启”和“愚弟黄勤拜上”两行字。
天子将信递到黄蓉手中的时候却又是说了一句,“你也知道朕有要事拜托你爹,而且朕的事真比较急。所以你叔叔的事情就麻烦你斟酌一下了?不知道你爹听到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朕就怕他一心一意扑在家...
之后的几天里郭靖黄蓉一行人并没有时常见到天子,哪怕黄蓉仍然是 夜夜留宿勤政殿。疗伤的第三日天子直到晚间才与黄勤来到翠寒堂,吃了一顿黄蓉做的晚饭。他们似乎一整天都在闭门密谈,待得晚膳时分黄勤显得颇是疲惫,就是黄蓉挑着话头想要陪叔父多聊聊黄勤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第四日的时候黄勤便不在了,说是回了台州,还有公事要忙,不得离职太久。他让天子转交黄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桃花岛主亲启”和“愚弟黄勤拜上”两行字。
天子将信递到黄蓉手中的时候却又是说了一句,“你也知道朕有要事拜托你爹,而且朕的事真比较急。所以你叔叔的事情就麻烦你斟酌一下了?不知道你爹听到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朕就怕他一心一意扑在家人上了,一两个月都不见人影,那朕的事情可就麻烦了。你的亲爹你最了解,所以这件事有劳你费神了。”天子笑眯眯的,但黄蓉听得出他并不轻松。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久别重逢让所有人的计划都一踉跄。
黄蓉思索片刻,突地问道,“官家,你将叔父从台州招至临安府却是为了什么?”
“没别的意思,朕需要自己人,就想看看这人是否能用,”天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他若有其父一半的才华品性就能派上不少用场了;若能赶上其父七八分便可堪大用。今日一整天聊下来,朕对他也算有信心。”
“官家这么待我,也是因为需要自己人,我们这一行人也堪大用?”黄蓉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天子一愣,随即叹道,“难道你们不想为朕所用么?江北金人尚自猖獗,塞外蒙古已然兴起;都这个时候了,朕但凡遇到一个有心保家卫国的人都不会放过,况乎你们这群高手。常人最多不过入伍参军出钱出力,但是你们,尤其你家靖哥哥,可以派上更大的用处。你们不想为朝廷鹰犬朕也理解,待大宋不再随时有灭顶之灾随你们出世入世,深山海上逍遥还是庙堂鞠躬尽瘁都随你们的心,这本就是个人自由。但现在朕需要每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
黄蓉片刻失神,心下暗道,若大宋官家一直是这般模样,或许当个官也没有什么不好。待这个思绪过去她突然惊讶道,“蒙古怎么了?靖哥哥说了,蒙古大汗想要和大宋结盟共同伐金……”
“你家靖哥哥是蒙古大汗养大的,当然会这么说。但你还记得海上之盟么?汉蒙之间到头来终将一战,还是生死存亡之战。蒙古的扩张意识有什么能满足?哈!偏偏它还是个没摸到文明的边的东西。其实要是万国朝拜的大唐或者昭昭天命的美国那都还好说了,尚有一点协商合作的余地,偏偏是上帝之鞭,那只能不死不休,”天子苦笑一声,“小郭也算是运气差到一定地步;造物主的钟爱现在看来全是恶意。但你也不用对他说什么,嗯,其实你什么也别对他说;让他自己寻找答案吧。他自己琢磨出来的的道理这才足够笃定。”
说完这一番话天子便匆匆离去,并没有给黄蓉追问的余地。第五日是初五朝会,于是天子整天不见踪影,倒也不足为奇。但是黄蓉却坐立难安。天子的那一席话她并没有都听懂,但是“蒙古”和“海上之盟”放在一起说却很好理解。天子的处心积虑到底是刻薄多疑还是更可怕的未卜先知?对靖哥哥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她只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这整整一日,她横下心来,接近三更时分便悄无声息地溜出卧室。她围着福宁殿绕了两圈,这才找到天子寝室的窗户,于是轻车熟路地从屋顶上挂了下来,戳破窗纸窥探室内。只见室内灯火通明,天子靠在其中一盏灯旁,手中捏着一支竹笔,正在一个簿子上划拉着什么。不时又见曾公公凑上前来,小声说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官家还是早些歇了吧。” 天子点头应了,然后竟将墙上挂着的一张画挪开,打开暗格,将小簿子藏了进去。黄蓉心下大奇,便打定主意明日再来一探究竟。待到清晨,不过五更过半,东方发白,她便再一次回到福宁殿中。眼下差不多是常起居的时刻,天子早去了外朝垂拱殿,再加上禁军侍卫其实都被围在了翠寒堂四周,福宁殿周围的那几个人在黄蓉看来自然不算什么防备。她溜进皇帝寝室,学着前夜看到的模样,挪开挂画,打开暗格,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簿子。
那是用上好的绢纸缝订而成,却不是用来习字作画。黄蓉翻到簿子第一页,就只看见满纸显然是用竹笔写下的奇怪符号和大大小小字迹,但就连不成一句话,只看得她眼花缭乱。直到她在第三页上注意到“郭靖”二字,再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这纸上的字迹都是横排,而且需要从左往右阅读。“郭靖”二字右边又写着:“成吉思汗之死,襄阳,不可能,孟珙出事还是川陕战区。”这一行字中掺杂了许多奇怪的符号,但符号又多有重复,显然颇多深意。她再翻过几页,就看见尽是些什么“四川制置使人选”,“西线谁能扛得住托雷”,“彭义斌战败尚余十一个月”,“淮东人选”之类的东西,这才惊觉这的确是天子考虑朝堂大事所录。在某一页上她又看见一行三个一个比一个大的“人”字和字迹中尽见愤慨的一句“天下之大唯孟珙一人而已”,更觉触目惊心。黄蓉略一思索,决定先不去钻研细节,只是缓缓翻过整个簿子,仔细读过所录,一一记下。这簿子里不过二十余页的内容,“郭靖”二字却出现了好几次,更有自己和父亲的名字,甚至“丐帮”也出现了三次,实让她惊疑不定。待翻完所有记录她又从头翻阅了两遍,便是那些奇怪的符号还有符号字迹排列的位置顺序也一一记下,这才将簿子放回暗格中,无声无息地离开。黄蓉唯恐自己时间一长便忘了些许细节,这会儿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敢在宫中乱闯,干脆回到勤政殿中,面不改色心不跳端起宠妃架子,吩咐宫人给她取笔墨纸砚来。勤政殿的宫人倒真殷勤地送来文房四宝,满脸讨好,倒让她心中一阵恶寒。
黄蓉躲在勤政殿一角,用最快的速度将方才看到的内容用蝇头小楷全部录在一张白绢上,甚至还标注了原来簿子中的页数。大宋天子秘密录下的这些东西都只是些散乱的词句,绝大多数显得莫名其妙毫无意义,更夹杂了许多犹如天书的符号,要强记硬背实在强人所难。便是聪慧如黄蓉要背下这许多东西也是殚心竭力,最后一个符号画毕她只觉喉间隐隐一股血腥味。她长呼了一口气,小心吹干字迹,然后将白绢叠了,藏在软猬甲和内衣之间。就算一时看不懂,假以时日,她总要看出个究竟来。
这个官家心怀天下,内有沟壑,确确实实为国事废寝忘食,如今她也是信了。可就凭那个藏于暗格的小簿子里接连出现的“郭靖”、“丐帮”等字样,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要弄清楚天子到底抱了什么心思!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10)
天子打发走了周伯通,本是想让黄蓉与这从未见过的亲人好生叙叙,但也没有多久黄蓉便遁入了御膳房。她与父亲相依为命了一辈子,如今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有家有族之人,一时之间当真不知所措;至于这家族竟是写成《九阴真经》的一代宗师黄裳后人那却又是另一种不知所措了。而这位堂叔明明生得与父亲颇为相似,品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但对江湖诸事一无所知,开口也只会问她家里有些什么人,又读过些什么书。待到叔父委婉询问她如何与天子相识、得入禁宫,她顿时知道谈不下去了;若真把事实一五一十说出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吓死这位叔叔。她给天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唱一和地扯了个拙劣借口,然后黄蓉便溜去烧菜了。还是给叔父做些活血养气的吃食罢—...
天子打发走了周伯通,本是想让黄蓉与这从未见过的亲人好生叙叙,但也没有多久黄蓉便遁入了御膳房。她与父亲相依为命了一辈子,如今她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有家有族之人,一时之间当真不知所措;至于这家族竟是写成《九阴真经》的一代宗师黄裳后人那却又是另一种不知所措了。而这位堂叔明明生得与父亲颇为相似,品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但对江湖诸事一无所知,开口也只会问她家里有些什么人,又读过些什么书。待到叔父委婉询问她如何与天子相识、得入禁宫,她顿时知道谈不下去了;若真把事实一五一十说出口,也不知道会不会吓死这位叔叔。她给天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唱一和地扯了个拙劣借口,然后黄蓉便溜去烧菜了。还是给叔父做些活血养气的吃食罢——她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靠谱的尽孝方法。
看天子与黄蓉演双簧的时候黄勤便显得神色压抑,如今见黄蓉轻车熟路地往御膳房飞奔而去,熟络得和宫人们无二,黄勤轻叹一声,竟现出痛苦神色。
“闻道怎么了?”天子关切地问了一声。相遇以来不过个把时辰,但大宋官家已经靠着自来熟和厚脸皮将称呼从“黄参军”换成了“闻道”。
黄勤犹豫许久,但终究一咬牙,施了一记大礼,低声问道,“陛下,臣斗胆,敢问臣那个侄女儿与陛下究竟如何相识,她是为何入宫?”
“哈,她可是陪她师父进宫来偷吃御膳的,只不过运气不好撞上另外一拨江湖强人入宫偷窃,结果她的小情人就为朕挡枪了。朕是有心报恩,她倒只是没办法,不得不投靠朕,至少等到她的小情人养好伤。”
这一席半真半假半严肃半逗趣的胡话直让黄勤脸色发青。他疾问道,“竟有人入宫行窃?蓉儿竟也是私闯禁宫来偷东西的?”
天子特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说,“不然呢?你对这些侠以武乱禁的江湖强人有什么误解?蓉儿她爹,她师父,她小情人,还有方才那个和你对掌的老疯子,和她亲近的这几人俨然大半个武林第一梯队,她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她现在肯叫我一声‘官家’而不是‘狗皇帝’或者‘皇帝小儿’,已经很给我面子,我也心满意足啦!不过说起来,闻道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嘛,能让周伯通这么服气;虽然你大概并不清楚自己的武功多么登峰造极。”
黄勤忙跪倒在地,连连称罪,天子只好一脸郁闷地把他拉了起来,又说,“你到底从哪句话听出来我要追究蓉儿了?蓉儿一行人这几日留在宫中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他们?”但看黄勤的脸色毫无缓和天子忙道,“不不不,我没那个意思。蓉儿心有所属,君子自当成人之美。我看中的本来就是她身周的武林第一梯队,尤其她那个潜力无限的小情人。”
黄勤苦笑着点头称是。他从未涉足江湖,如今听天子说起这些江湖人士的所作所为,心下只觉匪夷所思;偏偏这些无法无天之徒正是他离散多年的亲人,又不能多加评论苛责。天子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说,“朕看你今天也没心思讨论别的事情了。那这样,你先出宫吧;家里的事要怎么处理,要写信还是要托人你都先忙着,只是别急离京。明日你再来,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请教讨论。也别来得太早,千万别撞上常起居的人。”
黄勤应了,便告辞离去。他没走几步天子突然又唤住了他,问,“闻道,之前你提到家中有一女,长得和蓉儿很像。不知道令嫒今年多大了,说亲了没有?”
黄勤暗叹了一口气,低声应道,“回陛下,小女年十七,有几家人登门求亲,但还未定下亲事。”
“朕倒是有点想做个媒,先问问你的意思,”天子笑容可掬地说,“有一青年才俊,家世、本领、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得好。他从小投身军中忙于保家卫国,虽育有一子但至今未娶妻室,今年正值而立。这人给闻道做女婿你会不会嫌他年纪大了些?”
黄勤沉吟片刻,便道,“而立之年倒算不上年龄太大,若是正直有才之辈,亦为小女良配。”
“好!”天子显得特别高兴,大约就算听到黄勤语音中的勉强却也只当没听见,“那朕也去探探那人的意思。你给朕一个月的时间,嗯,两个月吧,总之这两个月你别急着嫁女儿,朕有心给你找个好女婿。”
黄蓉备下了三人份的桂圆红枣燕窝羹,没想到叔父这便出宫了,不免闷闷不乐。虽然和叔父相处似乎也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但叔父这便走了,她却又是惆怅。她留了大半罐燕窝羹用冰水镇了,准备第二天给靖哥哥和陈指挥使吃,只端了一碗给洪七公。周伯通早就前言不搭后语地将整个故事转告洪七公和郭靖,于是如今洪七公见黄蓉伤感自是心下有数,也是叹息。他对黄蓉说,“这事你要好好斟酌一番,告诉你爹的时候尽量委婉。谁知道竟有这样的事,他得多郁闷!”
“那不是么?”周伯通哈哈笑着,“我当年还跟郭兄弟说,这姓黄的人多了,黄老邪跟《九阴真经》的黄裳可没任何关系。谁知道最后竟真有关系还是天大的关系,他为《九阴真经》花的那些心思可不是冤枉?”
洪七公却摇头叹道,“岂止《九阴真经》?而是他颇多钦佩但数次探访都未曾得见的人竟是他亲叔叔,这才要他的命!黄裳之孙黄瑾的事情当年我们也有所耳闻,想出以华山论剑定《真经》去向的办法,也有一层为了保护黄家的意思。黄老邪去探过黄府,还顺过人家的著作手稿,只是未曾见到黄瑾本人。若那时就见到了,哪里还会有之后这许多事情?而如今却是欲见而不得了。”
周伯通显然没听过这个故事,忙不迭声地追问,而黄蓉更是白着一张小脸望向洪七公,只等他说下去。洪七公便道,“明教最后一次大肆寻仇之后,江湖中人只道黄裳尽失家人,但其实他带着活下来的小孙子回了老家。黄裳本是四川隆庆府人,只不过他当了许多年的福州知州,几十年不在朝中就在福建路,于是江湖上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是福建人,他回四川后江湖上便没了他的消息。二十多年前《九阴真经》掀起好大的风浪,但那时候黄裳的孙子黄瑾已是个大官,远在庙堂之上,更从未涉足江湖,自然不是寻常江湖武夫能认识的。丐帮的路子广,所以我倒是探到了黄裳还有个孙子,貌似王重阳和黄老邪也都打听到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渠道。有那么些时日我还打过黄瑾的主意,想着是不是去他家翻翻,看能否找到《九阴真经》。只是后来打听到这个黄瑾是个难得的爱民如子的好官,对江湖人事也一无所知,我就弃了这点心思,甚至有两次还帮他打发了一些不知道哪里听到他身份来找麻烦的江湖人物。黄老邪也是去了好几次黄府。他告诉我说,第一次去没找到《九阴真经》,但看到黄瑾正在编绘的什么天文地理图,就顺了人家的草稿,还说那几张图的价值丝毫不输《九阴真经》。听他那口气对黄瑾无疑很佩服,之后几次刺探黄府他甚至不找《九阴真经》了,只顺走人家的著作手稿。后来王重阳找到我与黄老邪二人谈华山论剑,就说想借这个机会平息江湖纷争,同时也好大肆宣扬《九阴真经》独此一份,免得叫人为难黄家后人,我们自然也觉得好,还能不伤和气地争一争《九阴真经》。老毒物和段皇爷不是中原人士,倒从未听说过黄裳后人这一茬,不然老毒物可不好应付。其实本来江湖中也没几个人知道黄裳还有个孙子在朝中身居高位,华山论剑再这么一闹,更不会有人再想到黄裳后人了。只是黄老邪探了几次黄府,明明是冲着黄瑾去的却总未见上一面,所谓天意弄人,莫过于此。”
黄蓉想到那应该是祖父祖母过世不久的时候,而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的父亲明明有个亲生叔叔却总是错过,只觉眼眶酸涩,几欲落泪。洪七公便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乖蓉儿,你也别伤心了。好歹如今找到了家人,聊胜于无。说起来老叫花的贪吃可又立功啦……”
但话说到这里洪七公的声音猛地顿住了。洪七公在想,就算台州到临安并不太远,好歹也要两三天才能来回;天子莫名其妙地将一个地方小官召唤入京私下会面,恰好就被他们撞上了?这一定是巧合,却实在太可怕了一点!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9)
认亲啦!~~神来一笔的狗血……想到之后觉得好棒好开森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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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勤话一出口便知自己眼花了,忙躬身礼道,“小娘子见谅,只因你生得与小女竟有几分相似,在下一时认错人了。也是吾月余未曾归家探望,思女心切,见笑。”
黄蓉突觉胸中一紧,呼吸滞顿,竟无法开口。而一旁的周伯通则拍手笑道,“这倒好玩了,小黄蓉生得和黄兄弟的女儿很像,黄兄弟你也生得和她爹像极了,这是什么道理?”
老顽童说得开心,黄蓉却已是俏脸雪白,而黄勤则是抬袖掩面轻咳,只让人觉得他又快要一口血喷了出来。天子忙扶着黄勤坐下,尽管他自己看上去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黄勤急...
认亲啦!~~神来一笔的狗血……想到之后觉得好棒好开森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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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勤话一出口便知自己眼花了,忙躬身礼道,“小娘子见谅,只因你生得与小女竟有几分相似,在下一时认错人了。也是吾月余未曾归家探望,思女心切,见笑。”
黄蓉突觉胸中一紧,呼吸滞顿,竟无法开口。而一旁的周伯通则拍手笑道,“这倒好玩了,小黄蓉生得和黄兄弟的女儿很像,黄兄弟你也生得和她爹像极了,这是什么道理?”
老顽童说得开心,黄蓉却已是俏脸雪白,而黄勤则是抬袖掩面轻咳,只让人觉得他又快要一口血喷了出来。天子忙扶着黄勤坐下,尽管他自己看上去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黄勤急急问道,“姑娘,姑娘竟也姓黄?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籍贯何方,父亲与祖父名讳为何?”
黄蓉仍然不说话。她在想自己小时候好几次闹父亲,说自己没了娘,难道竟没有姨娘姑母或者伯叔舅父,难道自己和父亲真是孤独飘零世间相依为命?有一次她问得急了,还哭了一场,父亲便终于答她道,“你祖父三岁时被仇家挟持,无亲无故地长于明教,除了一个姓名什么也不记得了,哪来什么亲族?你娘也是年少失孤的可怜人,方成了我与她相识相知的契机。你娘去了,这世间便只剩你我爷俩,又能如何?”这一通话说完,父亲身周的乌云半个月都未曾散尽;黄蓉心疼老父,便再也不敢问这类话。她哪里来的籍贯或者祖父名讳?她的世界里只有桃花岛,父亲,还有只存在父亲回忆中的母亲。
又是周伯通代她回答道,“她爹可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黄兄弟听说过没?”
黄勤茫然地摇了摇头。就算他一身九阴神功可以傲视武林,也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家子弟,廿七中进士,入仕途,一路兢兢业业,若不是事业初始时父母接连去世守孝数年,现在大约也当为一州之司或者入朝了。这样的黄勤自然没听说过什么“东邪西毒”。他呼了一口气,追问道,“不知道这位黄岛主何方人士?黄岛主父亲是何身份来历?”
周伯通也被他问得一愣,说,“黄老邪有故乡籍贯嘛?不一直都是东海桃花岛嘛?说起来也是,黄老邪的爹娘是何许人也,师承何方,倒真没听说过什么,江湖里甚至没传些故事出来,仿佛这家伙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我想想……”周伯通抓了半天自己的胡子,突然大声道,“等等,想起来啦!!以前和黄老邪斗法的时候他提过两次明教。似乎他的老爹和明教关系匪浅,从小就在明教长大的还是怎么?但应该不是明教中人。黄老邪提起明教还火气挺大的,不像是明教教众的儿子。”
“明教?”
这回黄勤当真咳了一口血出来,吓得天子忙抚着他的背。黄勤低声说,“曾祖当年被委任纠灭以方腊为首的明教教众,乃与江湖人士结仇……”
“这听说过,”周伯通插嘴道,“说是黄裳的妻儿家人被江湖人士尤其明教人士都杀光了。”
黄勤苦笑,说,“倒也没杀光,只是这仇结得太深,一次躲过去了还有下一次,杀退了一波人还有下一波,就是靖康之祸过去,南渡移居,这寻仇的也未曾消失。最后一次明教大波人马前来寻仇是绍兴十八年,祖父祖母便是那个时候去的,彼时先父方满三岁,还有一名双生兄长。曾祖只来得及救下先父一人,尽管那时先父也受了伤。襁褓中的伯父被明教强人掳走,之后再无消息。虽说曾祖一直期盼着或许能找回长孙,但心中也清楚如此幼小一个孩子被仇家掳走却如何活得下去。”
听了这个故事黄蓉只觉心呯呯乱跳,仍然不敢开口说话。绍兴十八年时三岁,被明教教众掳走,那不正是父亲口中的祖父遭遇?黄勤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而周伯通也难得安静了,只等她回答。黄蓉深呼了几口气,终于小声说道,“爹爹只提过一次,说祖父从小被仇人掳了去,在明教长大的,除了自家姓名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我自没有什么亲族。”
黄勤脸色惨白,方才的参汤也都白喝了。他颤声说道,“敢问姑娘祖父名讳?”
黄蓉却只能摇头,答,“爹爹未曾提及。他只道祖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有亲人那也如同没有,又不想搭理明教,倒从来没想过去找。”
“姑娘祖父现居何处?”黄勤追问了一句。
黄蓉又是摇头,“我从未见过爷爷;他早就去世了。”
黄勤长叹一声道,“不错,先父于古稀之龄寿终正寝,却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唉,转眼近八十年过往,又要如何追查当年之事?”
这个时候天子忍不住开口道,“黄参军,你知不知道你那伯父的名字?蓉儿不知道爷爷的名字,但她爹应该知道啊,总可以对一下。还有当年黄家有没有给孩子一些标志性的东西?长命锁,玉佩什么的,或者衣服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绣花之类的东西?”
黄勤顿时坐直了,低声说,“无论如何总值一试。官家,烦请借纸笔一用。”
天子忙一叠声地让曾公公去取文房四宝。待笔墨纸砚到了,黄勤小心绘下图样,众人一看,竟是个精致的玉锁。黄勤吹干墨迹,将图样递给黄蓉,低声解说道,“绍兴十八年,先父兄弟二人方满三岁,家里请匠人做了青玉长命锁给他们。两块玉锁的规格花纹当是一模一样,只刻字合兄弟二人名字,各有不同;先父的那块玉锁上是‘怀瑾握瑜’四字。吾幼时先父传吾这长命锁,如今吾传于幼子,不然尚可给姑娘看看原物。却不知姑娘有没有印象,是否见过类似的事物?”顿了一顿,他却又是哀叹,“只是伯父落在仇人手中,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能留得住。”
黄蓉默默放下图样,在怀中摸索片刻,摘下贴身佩戴的事物,递到黄勤手中。只见银丝拧成的长索上挂了一块青玉雕琢的长命锁,玉色碧绿如水,透润光亮,雕工极为精细,形状花纹与方才黄勤所绘一模一样,只是刻了“瑶林琼树”四字。
“爹爹说,这是爷爷家里传下来的东西,”黄蓉的声音竟有些慌乱。
黄勤的一声叹息仿佛呻吟,就听他道,“这便是了,伯父名讳‘琼’。”
黄蓉呆了半晌,只觉得双腿酸软,几乎站不住了。她干脆就势拜了下去,哽咽道,“蓉儿拜见叔父!”
黄勤伸手将黄蓉掺了起来,心情激荡,口不能言,一口鲜血涌上却不敢吐出,唯恐众人担心,竟生生将一口血又咽了下去。黄蓉看他口角噙血,忙摸出九花玉露丸,一气喂了五颗,又是横眉冷目怒视周伯通。如果方才只是气周伯通贪玩莽撞,眼下她可谓怒火腾腾;老顽童居然一出手就重伤了自家叔叔!
黄勤平静了气息,便站起身来对天子大礼道,“官家此次招臣入京,为臣寻得失散多年的家人,臣无以言谢。”
“呃,其实这真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天子仍然目瞪口呆中,“朕脑洞再大也想不到你和蓉儿居然还能有这种关系。尤其是想想黄药师这么多年和《九阴真经》……呃。”
天子果断闭嘴了,但周伯通显然没有这等觉悟。他一脸恍然大悟地拍手笑道,“对啊对啊,黄老邪花了这么多心思抢《九阴真经》,还为此把我关了十来年——结果搞了半天《九阴真经》根本就是他太爷爷写的,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这却也太冤枉了啊!”
【穿越射雕】幕后的穿越者(8)
翻几册青史寻一两国士,遍寻不着,掩卷黯然,不如天降,反正是爽文,啊哈哈哈哈哈。
开金手指啦!!原创个好用的人,不然怎么写下去啊摊手……(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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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们找到的假山洞里确实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也确实被完颜洪烈欧阳锋他们带走了,”说到这儿天子不敢多停顿半刻,语速飞快地续道,“但那个盒子是空的他们什么也没拿到!”
饶是如此黄蓉也轻轻惊呼了一声,又听到陈守喝道,“郭小兄弟!”
“小郭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求你了,你听我说下去,”天子接着又道,“我当年无意间找到那个假山洞,发现了盒子。我看了许久,总算读出盒子封条上写...
翻几册青史寻一两国士,遍寻不着,掩卷黯然,不如天降,反正是爽文,啊哈哈哈哈哈。
开金手指啦!!原创个好用的人,不然怎么写下去啊摊手……(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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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们找到的假山洞里确实有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也确实被完颜洪烈欧阳锋他们带走了,”说到这儿天子不敢多停顿半刻,语速飞快地续道,“但那个盒子是空的他们什么也没拿到!”
饶是如此黄蓉也轻轻惊呼了一声,又听到陈守喝道,“郭小兄弟!”
“小郭你别一惊一乍的我求你了,你听我说下去,”天子接着又道,“我当年无意间找到那个假山洞,发现了盒子。我看了许久,总算读出盒子封条上写着‘臣岳飞临终遗表’,自然兴奋,没想到打开一看却发现是空的。我干脆将盒子重新封好放了回去,只是留份念想。但没想到后来我又在一些别的典籍中找到武穆遗书的线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找而已。那藏书的地方现在貌似是个江湖门派所在,还是托江湖人士去找方便些。”
洪七公微微皱起眉头,沉吟道,“这就是陛下要拜托黄老邪的事情?”
天子摇头,“这件事也没什么难度,哪里需要请黄岛主出场,再说了这种事也不适合他。这事还是拜托小郭和蓉儿了。小郭你别又心急啊,等你伤好了我把具体位置写下来给你。现在你给我乖乖地静心养伤。我就是告诉你们,让你们放心,被带走的不是《武穆遗书》。不过呢,因为盒子是空的,欧阳锋说不定回再回皇宫来。所以这几天拜托你们大家一定要淡定,不管有什么异动一概别理会就是了。”
听了这话老顽童第一个坐不住了,说,“你们怕老毒物作甚?我左右互博两个打他一个,哪里用怕!”
“你不怕我怕啊!这皇宫里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也都怕好嘛?”大宋天子特别夸张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对黄蓉说,“蓉儿麻烦你帮我看着他点;我最怕他这样的人。”黄蓉自是笑着应了。
天子从一张矮案上拾起他那张写满歪歪曲曲字迹的“备忘录”,又上上下下扫了一眼,然后说道,“第三件事,那就是等小郭七日疗伤完毕,你们得去一趟临安城外的牛家村,小郭他家故居。蓉儿啊,你爹以为你死了,现在正满江湖地发飙呢,如今也找到临安一代来了,我估计是想要找小郭的六位师父麻烦。他们一群人相互撞上了定要出事。你们疗伤完毕第一时间赶过去。蓉儿你可得把你爹稳住,再把我的信递给他。你知道我要拜托什么事。”
郭靖又现出担忧的神色,天子忙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柔声说道,“没事的,我有可靠消息你的六位师父避出门了,没撞上。等你伤好了,和蓉儿一起去见过黄岛主,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而黄蓉只点了点头,轻松得直让天子又补了一句,“喂,小蓉儿你别不当回事啊!朕的信可是会盖玉玺的,必须第一时间送到;他不愿意我也理解,只是希望他一定给朕一个答复,要不然朕不好规划后续。”
黄蓉神色一凛,肃然拱手礼道,“民女领命。”
天子喜道,“好姑娘,你果然该认真的时候都很认真。唔,这剩下的几件事我得再想想,等小郭都好了再说……”
天子正思索,突然听见传来一阵叩门声,然后便听见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官家,奴婢有要事禀报。”
“进来说话。”
进来的中年公公推门进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门紧紧关上。他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位江湖人士,一脸见怪不怪,只是凑到天子身边。天子便说,“无妨,曾公公,这几位朋友不碍事的,有什么你且直说。”
曾公公便压低声说道,“官家那日说要请来见见的人已经从台州府赶到了,如今正在垂拱殿候着呢,奴婢想问官家这就过去还是让他等等?”
“啊,他到了?”天子一脸欢欣,“你赶紧去将他请来!朕不是说了只要他不是三更半夜到的就直接带到我面前来嘛?”
曾公公有些无奈,道,“奴婢本也想带他往这边来,但他说自己不过地方司法,按律不得入内朝,只在垂拱殿门口候着就是了。”
天子支住了额头,说,“我昨天半夜刚刚向史弥远告了假不上朝,现在显然是应该搂着美人快活的时候呢,巴巴到外朝去见他,那我还演毛啊?你再去请他,就说我现在真不好去垂拱殿;还有,你告诉他我是真想见他,有不少事情想和他聊聊,还望他不吝赐教。我就在翠寒堂外瀑布边上的喷雪亭里等他。”
待曾公公去了,天子便向黄蓉等人告辞,道,“这可是我专门直接从工作岗位上扒下来请到皇宫的人物,得去见过人家,就先不陪你们了。翠寒堂周围布置的都是信得过的人。蓉儿你自然可以随便进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向宫人们提,想来他们都巴不得有个机会讨好你呢。洪帮主周前辈,你们若是觉得气闷了也可以出去逛逛,不过出入还是尽量用轻功避开耳目为好。我晚上再来和你们说话。卫国,这几天真难为你啦!待把小郭治好了,我一定重重赏你。”说着天子还极为自然地抬手揖礼,这才推门离去。
待天子走了,洪七公又若有所思地灌了半坛子酒,许久叹了一句道,“这小皇帝倒是个有意思的人物。我看他也是满肚子主意心思恁重的一个人,但不想脾气真是一顶一得好;老叫花对丐帮的那群小叫花们怕是都没这么和气耐心。”
周伯通却十万分好奇地望着门的方向,说,“小皇帝巴巴从台州请了个小官来见他吗?这倒是有趣,却不知道请的什么人,不如跟上去瞧瞧!”说着老顽童已是跳起身来,只一闪便没了影儿。
“老顽童!”黄蓉顿时急了,毕竟天子方才专门嘱咐她盯着周伯通。她一跺脚,对洪七公说,“官家吩咐了的,我得跟上去。对不住,师父,你先陪靖哥哥一会儿吧。”
黄蓉追着周伯通来到翠寒堂外的池边,就躲在假山后,距离赏瀑布的喷雪亭四五丈的距离,那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天子就在亭子里坐着,不多时曾公公就带着一位身着青绿公服的男子走近。那男子行了礼之后便被天子拉到身边坐下。初始都是天子在献殷勤,左一句“令祖高才”右一句“令尊纯臣”,又重复了好几遍“恨不得见”,死命地吹捧着来人的祖辈家世,而青衣人则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担心什么事,只低声应着“不敢当”之类的话。待到后来天子开始询问一些学术和朝政的问题,青衣人这才收敛了心思,一句一句认真应对,尽述己见。周伯通听天子和这个小官居然只是讨论朝堂的事情,顿觉无趣,便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却见青衣人三分激动地站起身来。瞧见了青衣人的面貌,周伯通忍不住“咦’了一声,就连黄蓉也是轻呼出声。那青衣男子看上去不足四十的样子,清瘦英隽,风神轩举,白面微须,目如寒星,一副让人心怡的好相貌竟然与东邪黄药师有五分相似,直让黄蓉都骇住了!
他们虽出声但声音很轻,本来不该被发觉,至少天子和曾公公就毫无反应。不想这青衣人顿时旋身将天子拦在身后,面对假山的方向喝道,“什么人?!”
周伯通见这青衣人不但能听到四五丈外的轻微动静,这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看着就像是内力深厚之人,顿时见猎心喜,一言不发便直扑出去,一拳捣向青衣人的胸口。青衣人倒也没慌,抬掌相迎。饶是周伯通离他尚有些距离却已经感受到了青衣人身周的气流游转,再看他满袖盈风,袍服鼓动,内力充盈竟已至此!周伯通连声称赞,却不敢实实在在地和青衣人对上一掌,右拳突然下坠变爪,直抓向青衣人腰间,而左掌为刀,急攻青衣人肩膀。他的左右互搏炉火纯青,左右手打出完全不同方向不同劲道毫无呼应的两招,当世本无几人能挡。青衣人方才抬掌招式便显得稀松平常,这时周伯通变招既急又巧,他毫无招架之力,堪堪格开了周伯通的左掌,却被周伯通拿住了京门穴。本来周伯通这一爪得手,对方要穴被制住,本应毫无还手之力,周伯通却感到青衣人腰间肌肉微陷,这一下重重地抓上去却仿佛完全没点中京门穴似得,反而一股巨力反震回来,直让周伯通指尖发麻。他又是“咦”了一声,好奇心越发旺了;这黄老邪兄弟似的青衣人到底练的什么内功?他再变招式,双掌齐拍,直取对方前胸。青衣人毫不犹豫地抬起双臂与他对掌。两人四掌相接,顿时胶着不动。这一旦开始比拼内力,周伯通顿时后悔了。他一开始还知道扬长避短不和青衣人正面相抗,只是看对方招式最多也就是一个平常武官的水平,内力却深不可测,贪玩心顿时碾压谨慎,这才想要对一掌试试,不想这手掌甫接,青衣人的真气便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精纯强盛仿佛烈日当空,绵绵不绝又仿佛大江拍岸。他本只是闹着玩的,对方却仿佛恨不得将他立毙掌下一般,毫无保留,他苦苦相抗却也几乎抵御不能。
这时候就听见天子惊道,“你们疯了吗?!撤力,两个人都给我撤力!!”
天子不由自主地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拽住他们。大宋的九五之尊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就这样拉住两个正在比拼内力的顶级高手,定然要被反弹的真气掀翻在地,不死也得重伤。就看天子对《九阴真经》和江湖大侠的熟悉程度,他不一定不懂得这个道理,也不一定真会出手拉住斗到关键时刻的两人,如今他只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来。周伯通心道不好,若皇帝小儿真来拉人,被他们震死那可就不好玩了。对面的青衣人却是决绝,但见天子抬了抬手立刻卸了大半的力。周伯通忙借着这个机会收力撤掌,但就算他反应再快,对面的青衣人毕竟先收力,实实在在地受了他一掌,顿时面如金纸,一口鲜血喷出,摇摇欲坠。黄蓉本追着周伯通窜入喷雪亭中,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唤住周伯通就只见情况急转直下,饶她聪明绝顶一时也不知道当如何应对。
“周伯通你简直有病!”天子气极怒骂,然后赶忙去扶青衣人,又问,“黄参军,你,你怎么样?”
青衣人摇了摇头,开口勉力说道,“陛下赎罪,臣需打坐疗伤……”也就说了这几个字他已是满口鲜血。
天子急得直跺脚,忙道,“别说话了,快坐下疗伤!”又转头对一旁看傻了眼的曾公公说道,“曾公公,你快吩咐人去取上好的人参来熬汤,用上次那谁送来的西域雪参;别烦其他的,只要快!”
周伯通也是不好意思,讪讪凑上来对青衣人说道,“这位兄弟,我也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夫,真是对不住啊。来来,我也来帮你疗伤。”
青衣人的神色很是难看,但他终究勉强点了点头。他盘腿坐下,闭目合掌,周伯通也在一旁坐下,为他传送真气。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他身上蒸起丝丝白气,脸色稍有好转,他睁开眼睛,却又是吐出两口鲜血。天子焦急道,“你……”
“官家勿忧,已无大碍,”青衣人低声说道,“将养几日就都好了。”
正好这时曾公公托着御膳房将将熬出的雪参汤入得亭子里。天子忙亲手接过汤碗端到青衣人身边,眼见对方神色犹豫又抢在前面说道,“现在是客气惶恐的时候嘛?赶紧来喝了这参汤。”说着他先是自己尝了一口,这又送到青衣人的嘴边,说,“不烫,一口灌都没事。”
青衣人便不推辞了,就着天子的手喝完满满一碗雪参汤,就只见他脸色又好了些,如今看着已是有了两丝血色。周伯通在一旁说,“这位兄弟内力当真好得很,我看他现在内息流转已经没问题了,那还愁什么?小皇帝你就不要担心啦!”
听周伯通如此说话,青衣人拧起眉头喝道,“你面前的可是大宋官家!你若再敢放肆,我纵然只剩半口气也定让你再吃我一掌!”
周伯通吐了吐舌头,却不再说什么;方才那一掌对下来,他对青衣人可是服气了。
“其实还是朕的不是,没来得及把话说清楚,”天子拉着青衣人的袖子,几分懊恼地说,“黄参军,是这样的,朕的这几位江湖朋友当中有一位小兄弟受了重伤,需要修炼七日七夜,朕这才留他们在翠寒堂养伤。他们啊平日里很少和朝堂上的人打交道,如今礼数不周也没什么,还望黄参军不要太介意。你们既然见到了,朕就介绍一下吧。周伯通,蓉儿,这位是台州司法参军黄勤,字闻道。他的父亲是先帝帝师,而曾祖父正是编纂《万寿道藏》的黄裳。”[1]
黄蓉瞪大了眼睛,而周伯通则是击掌怪叫道,“难怪,难怪,你这内功肯定是《九阴真经》!”
天子翻了个白眼,转向黄勤说道,“黄参军,这个武功高强的老疯子是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道长的师弟周伯通。”
但这个时候黄勤也不理会周伯通了,正一脸震惊地看着黄蓉,脱口而出唤道,“小婉?”
[注1]: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万寿道藏》的黄裳和天文学小能手内政大牛但没人理黄裳分开了;第一个黄裳是第二个黄裳的祖父,第二个黄裳我把他改名了省得冒祖父讳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