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要吃什么呢?
☆今天空桑也很和谐呢
☆为什么今日不营业,因为少主去翻垃圾桶了(●'◡'●)
☆情人节快乐哦!
关于争论情人节菜单这事,他们几乎打了起来
“吃嘞么清淡爪子哦,情人节就要吃辣,生活才红红火火!”
陈豆儿不服气地在小黑板写下麻婆豆腐,备注:特辣
“嗯嗯!”,川味火锅立刻表示肯定地点点头,“上次和少主一起在竹林吃火锅的时候,我们还吃的特特特辣哟!”
屠苏酒冷眼旁观,他只想将某个吃辣吃到胃痛的家伙挂在医馆门口打五百遍五禽戏以让她长个教训
饺子默默掏出笔记本,记下少主的条条罪状,听说猫耳朵他们最近在蓬莱仙岛寻踪到几味清热解毒的药材,要不要拿少主练练手呢?
驴...
☆今天空桑也很和谐呢
☆为什么今日不营业,因为少主去翻垃圾桶了(●'◡'●)
☆情人节快乐哦!
关于争论情人节菜单这事,他们几乎打了起来
“吃嘞么清淡爪子哦,情人节就要吃辣,生活才红红火火!”
陈豆儿不服气地在小黑板写下麻婆豆腐,备注:特辣
“嗯嗯!”,川味火锅立刻表示肯定地点点头,“上次和少主一起在竹林吃火锅的时候,我们还吃的特特特辣哟!”
屠苏酒冷眼旁观,他只想将某个吃辣吃到胃痛的家伙挂在医馆门口打五百遍五禽戏以让她长个教训
饺子默默掏出笔记本,记下少主的条条罪状,听说猫耳朵他们最近在蓬莱仙岛寻踪到几味清热解毒的药材,要不要拿少主练练手呢?
驴打滚跳出来对吃辣党表示反对
“要我说,这甜甜蜜蜜的节日就该吃些甜甜蜜蜜的小吃,多好的寓意”
“就是就是”,双皮奶好不容易才插上话,“要是有人吃了我和牛牛们做的香甜双皮奶,他们的心情肯定也会甜甜的”
“我们也要,我们也要!”,汤圆和冰糖葫芦边举手边踮起脚尖,在小黑板边歪歪扭扭写上菜单
臭鳜鱼抱着油纸伞站在一旁不说话,同子推燕两人在吵闹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从数据分析来看,情人节有100%的几率造成客潮高峰期”
蟹酿橙的话提醒了一旁的鹄羹,“菜式丰富,可人手不足,怕的是到时候难以应付”
状元及第粥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荤素搭配得当,菜式便能满足最大客容量”
“要我说嘛,这主食必不可少”
桂花酒抬头一看,元汲不知何时拿走他手边的笔在小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下一串字,气得他手里的镜子都拿不稳
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煲仔饭一听这话就醒过来表示赞同,接着头一歪又断片了
宫保鸡丁细心记下知识点,整理出一份材料可供你参考,“除了这些,我们还能供应特制饮料酒水”
“nonono”
鸡茸金丝笋站出来反驳到,“酒多易贪杯,酒精上头更易出事”
警务部成员一拍脑袋随即展开头脑风暴,制定情人节的周详巡防计划
葱烧海参和黑胡椒蟹这些见惯交际应酬灯红酒绿场面的人深表认同集体否决,于是桂花酒手里的镜子“咔”得碎成两半
西湖醋鱼和浪花东星斑一人占据黑板一个角,挤不上前的鬼城麻辣鸡发动嘲讽攻击,“吃鱼卡刺的时候,你们是准备亲自帮别人掏?”
风生水起闻言轻轻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鱼生,切的薄还有切的薄的好处
过桥米线听了半天,丝毫没人注意到他,于是力排众议要求饮食多样化,片儿川虽站在一旁观察许久不说话,可一旦找到时机便眼疾手快地悄悄加上他的拿手好活
吃辣党还喋喋不休地和北京烤鸭等人争论,开水白菜站在小川旁被他手里的花椒熏得眼泪快下来了
鱼香肉丝和太极芋泥坐在旁边瞧好戏,而龙井虾仁和八仙过海闹罗汉却在角落里静静地下棋不受打扰
居士向左前方偷瞄一眼,再慌乱收回目光,举起杯盏撇开茶沫浅呷一口,示意八仙他已落子
八仙过海闹罗汉:?有没有可能,你拿的是我的子……
飞龙汤不知为何和烤乳猪达成了一致,两人躲过东璧龙珠的视线将魔爪伸向了小黑板,可所及之处什么也没有,抬头一看,金玉满堂抢过它牢牢护在怀里
“我就要这个,给我给我快给我!”
福跳墙无奈地蹲下身,揉揉小满堂的脑袋劝哄他
小黑板上先前已杂乱无章地写满了各种菜谱,此刻小满堂的手在上面蹭来蹭去,变得一片狼藉
“好吧”
金玉满堂在得到旺仔小牛奶的承诺下,将东西还到佛跳墙手中,一转眼便和青团他们溜出去玩了
佛跳墙面不改色地将菜谱倒扣在桌上,看着眼前争来争去的大群人不发一词
本该最活跃的吉利虾拿着丝带和龙凤配不知道去了何处,小龙小凤倒是兴致勃勃地在大厅到处乱窜
锅包肉刚从你房间商议完要事出来,听见大厅吵闹的声音就头疼
“诸位”
众人齐齐回头看向他,锅包肉扬起神秘的微笑说到:
“餐馆今日不营业”
二次编辑:我知道皮肤立绘的绘制确实存在问题,可能不够精细/某些地方看着别扭,可是这是因为的确没有料到画师会从去年七月份我约一直拖到今年二月份才给我稿,立绘的问题是时间过于仓促导致的,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画师是不看这边消息的,而我是策划+文案,点开评论看到不是对我们劳动成果的肯定真的感觉很心寒,何况这是出于不可抗力造成的,文案、美工这些老师都非常努力,也很感谢官方给了我们奖项,立绘的问题属于也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如果再发类似活动的话会尽量改正,所以请各位不要再槽啦,其他的老师们也都很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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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食魂时装「太白鸭·鹤鸣远山」展示
流云入九天,瑞鹤鸣山...
二次编辑:我知道皮肤立绘的绘制确实存在问题,可能不够精细/某些地方看着别扭,可是这是因为的确没有料到画师会从去年七月份我约一直拖到今年二月份才给我稿,立绘的问题是时间过于仓促导致的,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画师是不看这边消息的,而我是策划+文案,点开评论看到不是对我们劳动成果的肯定真的感觉很心寒,何况这是出于不可抗力造成的,文案、美工这些老师都非常努力,也很感谢官方给了我们奖项,立绘的问题属于也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如果再发类似活动的话会尽量改正,所以请各位不要再槽啦,其他的老师们也都很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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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食魂时装「太白鸭·鹤鸣远山」展示
流云入九天,瑞鹤鸣山涧。飒气的白鹤张开双翼,飞向遥远的群山,唯留那悠长的嘶鸣于只属于你和他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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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绘忆画册即可解锁「太白鸭」绘忆专属时装「鹤鸣远山」,解锁绘忆,更有专属剧情、语音、头像框「抱鹤青崖」、家具「沉酣酒色」静候少主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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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食魂时装「三鲜脱骨鱼·孤野浪行」展示
山鹤欲振翅,浪行林野间。自远方而来的神秘怪盗,匣中摆着遗落的藏宝图与信函,你要接受邀约和他一起去寻找山野散失的宝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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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p1&p2:太白鸭·鹤鸣远山立绘展示
p3&p4:三鲜脱骨鱼·孤野浪行立绘展示
p5:太白鸭新皮时装速报
p6:三鲜脱骨鱼新皮时装速报
p7:太白鸭新皮信息【语音、家具等】
p8:三鲜脱骨鱼新皮信息【语音、家具等】
p9:太白鸭新皮摸鱼页
p10:三鲜脱骨鱼新皮摸鱼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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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参与制作的人员名单已放在p7、8最下面,感谢各位共同的努力。
【2】此为同人皮肤,仅供娱乐,请勿当真。
【3】绘忆皮肤所应具有的三段剧情&通讯因为时间缘故暂未发布,但已在撰写过程之中,日后会重新发一条并链接到这里,感兴趣的可以选择关注一下。
【4】因为文案兼设计者的私心,两个皮肤的文案和设计中皆含有极少量鲜白向内容,也是因此打上了鲜白的tag,但是绝大部分内容依然是按照游戏内的绘忆那样,是食魂x少主的。
【5】因为这次的时间比较仓促,三鲜脱骨鱼·孤野浪行的立绘头部存在一些问题,信息整理也含有一些bug,前者请各位一笑置之,后者请以游戏内的绘忆节点为准,但是数据统计是没有错误的,请勿在评论区开喷谢谢。
【6】摸鱼页仅供欣赏,因为是私稿,所以禁止存图。
【7】谨以这两套皮肤的设计&文案尝试参与年味食物语第三期的比赛。
【8】补充:设计这两套皮肤的原因是我本人很喜欢这两个角色,而且他们是我入圈时最早喜欢的两个食魂,我对他们的感情很深,但是两个人目前都未出绘忆,我便以一些拙劣的语言尝试写了他们的文案,并请不少人帮忙进行了各种绘制工作,初心只是希望看到这两个相当早期的角色也可以尽快拥有自己的绘忆皮肤。
(所以我求求官方了快出他俩的绘忆!😭)
【9】感谢喜欢!请帮我点赞转发/点点红心蓝手吧!
【10】最后试图@空桑管理司
状物语其一「解」
好耶,死线冲刺!
*给元汲开的合集。内含十年窗下的两位。
*cp浓度低到吓人,但是我还是要打乙女tag。会写成系列,虽然起步就难产了,但是我已经在想小登科的事情了。快进到成亲。
*架空,但是基本可以看成明朝背景,是真的干不来严谨考据这活,对不起我是菜鸡……所以风格还挺TVB的。
*挑战自己,用事件发展推进全文。但是推理过程蛮弱智,根本是三人转,写着写着都有点摆烂了,对不起我是菜鸡……
*一切的起因→我:状元及第粥的状难道不是状师的状吗?(错乱)(但是有一说一,状师也不是干这事的啊。)
*还是得预警下角色性格是个人的理解和再创造,可能被我写炸了,也可能会与你的看法不同,更有可能导...
好耶,死线冲刺!
*给元汲开的合集。内含十年窗下的两位。
*cp浓度低到吓人,但是我还是要打乙女tag。会写成系列,虽然起步就难产了,但是我已经在想小登科的事情了。快进到成亲。
*架空,但是基本可以看成明朝背景,是真的干不来严谨考据这活,对不起我是菜鸡……所以风格还挺TVB的。
*挑战自己,用事件发展推进全文。但是推理过程蛮弱智,根本是三人转,写着写着都有点摆烂了,对不起我是菜鸡……
*一切的起因→我:状元及第粥的状难道不是状师的状吗?(错乱)(但是有一说一,状师也不是干这事的啊。)
*还是得预警下角色性格是个人的理解和再创造,可能被我写炸了,也可能会与你的看法不同,更有可能导致你的不快。文中角色各种观点不完全代表我自己的观点哈。
*更多有的没的题外话会放在合集的下一篇,有兴趣可以当作札记orz
(1)
城里有一条街,店铺虽少不显冷清,小铺虽寡不觉萧条。不闹也不静的环境既不惹人心烦,又不害人多想。在这亲和的环境中,一壶茶水上了桌,双方就能轻松惬意地进行私人交谈。于是在经年累月的民众习惯下,这条街俨然成了谈买卖的好去处。不仅是牙子喜欢往这地头里钻,寻常人家想要找份工作的,也可以往那街上走一走、晃一晃——商人那么多,总能遇到几个需要招打下手的。
日上三竿,晌午将近,人们早已开始各自忙活的街上走进了一个披着长发的青年。他身形高大,却拖着个木板走得松散随意。他趿拉了两步,就近在街边一坐,木板子架起就开始打瞌睡。
这是要招人还是要推销自己啊?路人好奇地围上去看。
青年耷拉着脑袋,半张脸虽淹没在长发的阴影中,但不难看出其人一表人才。再瞧瞧木板子上,龙飞凤舞,也确是好字。
“招护卫,面议。”
众人茅塞顿开,噢!定是哪家的公子亲自来招护卫呢,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待遇如何。
听到了吵吵嚷嚷的讨论,原是四目紧闭梦回周公的青年也稍稍睁开了眼睛。带着极大的困倦和懒意,他相当勉强地吐出十来个字:“状师招护卫,干不来的就别来问了。”
看热闹的人里也有见多识广的,认出了事件的主人翁:“这位莫不是元家粥铺的公子吧?”
说到元家粥铺大家可就有印象了,不就是前一阵子被知县查封的那家吗?七嘴八舌,那“投毒案”又被翻出来聊。街坊皆知元家只有元氏和她孙儿二人,而彼时元家家中并无男丁,只余元氏一人。一个垂暮老人,自是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着粥铺被封。知县和元家就地契问题争拗不下的事早被传开,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事肯定有问题。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元氏病故的消息传到了周边的店铺,应是告了一段落;然而粥铺的横匾还在,证明这事还没完。
那席地而坐的青年似乎发出了一声冷哼,但循声看去,他脸上仍然挂着满不在乎、懒懒散散的表情。他用指节敲了敲木板:“在下正是元汲,招护卫的也恰巧是本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人群散去,但仍有好事者不住啧啧称奇:“嘿奇了怪了,祖上店面被封了,不应当筹划如何重新开张,反倒要转行了,还是什么……状师?”
元汲并不搭理他,但好事者还说个不停:“元公子,早听说你天资聪颖,虽然不知你为何白衣归乡,但刚好就是这个点……莫非你想给这案子……翻上那么一翻?”说着还做了个翻面的手势。
被说得心底生烦,又懒得横生枝节,元汲一把揽起木板,打算再寻一个好位置扮演姜太公。他无视路人的摇头,只是大步流星径直离开。然而埋头就走的坏处就是容易撞上旁人,那少年被元汲猛地碰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几近跌倒。
“这位仁兄真是抱歉,我先给你赔个不是。”元汲虚扶了一下对方,见对方似无大碍,便拱了拱手,想继续前进。
“我并无问题……请暂且留步,在下乔贤,有要事想与元兄相谈。”少年理了理衣服,站定了也回了个礼。
云滇口音。
元汲心下有了些许猜测。而这时元汲也注意到这人说是少年,其实年龄约莫已与自己相仿,只是他容貌昳丽但讷言敏行,元汲下意识判断为出自高门富户的童生罢了。
“我与这位兄台素昧平生,何来要事?可是认错了人,这南海县元姓也有数家……”
“请问,你招护卫有什么条件吗?”乔贤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不知从何时出现,那操着京城口音的俏生生的姑娘就站在两人身旁,向元汲提问他本来的目的。她还背着行囊,像是刚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双手至手腕均缠满了布条,浑身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估计是听说了这条街能找活计,就马不停蹄地来蹲东家。
元汲虽感激她横插一脚,打断了不应再进一步下去的询问、或者说质问,但又对这姑娘的来意感到好笑,只得委婉地拒绝:“我这不是招着好看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苦活,不好劳烦姑娘家。”
看起来约莫就十五六岁的少女也没有打退堂鼓,反倒是苦恼地敲了敲头,语气里尽是符合她年纪的活泼:“也不是……哎,我该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其实比看上去能打呢……”
但元汲不管,趁着少女还没想好说辞,而乔贤也还没反应过来,想顺势开溜。
(2)
但意外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元汲刚转了半个身子,一个住户便急匆匆地跑出街道,他脸上带着极度的惊恐,慌张得连鞋子掉了一只也毫不在意。他不住地疾呼,似是要将全街道的人都吸引过来。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街上行人顿时乱作一团。元汲还算冷静,用木板隔开了其他跑起来的人。一看身旁两人,年纪小一点的少女早已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而乔贤则更加不平静,他冲上去就拉住了那个住户:“什么人死了!”
那人战战兢兢,短短几个字都组织了好几遍:“甘哥……不对,甘……甘卓家!就那儿、就拐角那儿!”
“门开着……哎哟喂,那场景真是……早饭都白吃了!”不幸成为第一发现者的住户后怕地给他指了指路,想要跑开,却没能挣脱乔贤的施力,只得被他带着走向那间屋子。
元汲也颇感好奇,随着其他看热闹的人群也走向了凶案现场。
那少女纠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也跟着向前。
众人簇拥着作为核心的乔贤和住户,还没移动到门口,便已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住户说话声如蚊蚋,颇为后怕地提供着证词:“我就住隔壁,今早就闻到了这味儿,还以为他一大早就宰鸡呢……到大中午了却没闻着饭菜香味,想来问问却碰见这茬,我怎么就这么背阿……”
乔贤踏过门槛,神色严峻,而住户是半点不想再挪进去了。乔贤只得松开了手,继续问到:“那你刚才可有碰过这现场半分?”
元汲瞧着他的神色,听着他的语气,适才的猜测也越发合理起来。
“哎呦……这哪敢啊,吓得都折寿了……我就站这儿,你自个儿瞧吧。”
但眼下还是先解决这命案之事啊……元汲也进了屋,终于看清了现场的光景。
砖屋并不大,进了门就能目击到中年男子横尸在几步之外的地板上。死者像是被人强行合上了眼帘,表情仍是极为扭曲,褐色的外衣染满了深红色,四周飞溅着数处血迹,如此吓人的场景,也难怪住户吓得回不了神。再看屋内情景,也是一片凌乱,像是从里到外都被人翻找过。
那充满痛苦的表情果然最为突兀,最靠近死者的元汲和乔贤首先琢磨了一下面容,然后从记忆里寻到了答案。
“这不是甘仵作吗……”
“甘仵作?……”
认出了死者身份的二人,抬头对视了几秒,在看到了对方皱起的眉头和探究的眼神后,又别开了视线。
“死的是仵作,那暂时只能依靠推测了。”
元汲倒是个不怕事的,他首先蹲下来,小心地剥开了被血粘在死者身上的外衣,想要确定伤口的位置。他手上不停的同时,一些胆子大的街坊也走了进屋,七嘴八舌地聊起来最近的事。
“是不是流窜的强盗犯案啊……下手这么狠。”
“对啊对啊,乱糟糟的,大概是在找有没有值钱东西呢。”
“这老甘真的富吗?平日里看他那么好赌,难道钱财不露相?”
“嗐,你想想他干的哪行啊,你难道还会关心他富不富?只有强盗才会这都不放过!”
……强盗?但如果是强盗的话,不应该啊……混在人群中,少女心底里也有疑问。
(3)
一道大约就三横指宽度的刀伤。
“是这个了。”元汲几乎是立即就锁定了死者身上最为严重的伤口。
“可他身上还有其他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乔贤也看了剥下血衣的全程,自然也注意到了其他伤口。
“有些是旧伤,还有缝上的痕迹,但是崩裂了。有些则是新伤,但是伤及皮肉程度也并不严重。但这个伤口最深,甚至还有撕裂开的痕迹。或许还是一击毙命。”元汲指了指自己身上对应的位置,是肾脏。不言而喻。
“手法如此狠厉,莫不是江湖中人犯的案。”乔贤沉思,“难道真遭强盗之劫了?”
“那可不一定,谁能说厨子、柴夫用刀不狠呢。”元汲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而后绕着人群走了一圈,“要查也需先从身边人查起。在场的各位都把手伸出来一下。”
是要查有没有用刀的迹象呢。众人心下明白得很,麻利地伸手证明自己的清白。
“唷,这笔茧厚得,乔兄你读书真是勤奋。”路过乔贤面前,元汲提了这么一句,对方也不好意思地干咳了几下。
走一个看一个,元汲发现了此前打断他的姑娘竟然也在。见她只是面色严肃,却无其他不适的样子,也不由得心里称赞她一句心态好。
“姑娘远道而来,却遇上这种事,见谅……也劳烦把你手上的绷带拆一下。”
少女沉默了几瞬,尔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解开层层的布条,露出了与她精致秀气的脸庞极不相符的双手。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刀伤、烫伤,分布在她的手上各处。
“很不巧,我当过厨师。”听到了关键词,众人如刀剑般凌厉的视线霎时都投了过来。察觉到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她连忙补上一句:“但我清清白白啊!我才刚到南海县没多久!”
但是旁人也并不想听她辩解,一个异乡人也没人能给她作担保。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不明就里的居民们围住,倒是元汲不急不忙地拦下了群情激昂的人们。
“且慢,不见凶器也不知动机,是不是这位姑娘做的,又怎么能轻易下定论。”
少女扒拉了一下人墙,没成功,听了这句话也勇气倍增:“对啊对啊,别冤枉好人噢!说到底,这是不是人血都说不定呢!”
元汲听了这话,倒是嘴角含笑回应:“这倒是个好想法,可你又怎么确定这不是人血呢?”
少女愤愤地从人群中绕出来,对着众人高声地说:“我虽没有刀剑伤人的经历,但宰杀牛羊鸡鸭也不在少数,血也算是见过不少。”
她面无惧色,走进了尸体蹲下来就是一指:“杀鸡放血尚且要割开半大口子,而这伤口,如何能喷出这么多血!”
“‘喷’这个字用得极妙。”元汲顺势接过话茬,弄得少女像是他故意套话以引出下文似的,“确实如此,衣服上血色深浅不一,而最显深褐色的部分,却是缓缓流动的血迹,无论如何是和另外的这些喷泻出的血迹是对不上的。这骇人的命案现场,多半是凶手伪造,为了掩盖真正的死因。”
“姑娘也是艺高人胆大,敢问贵姓?”
“免贵姓伊!”伊姑娘也是气正上头,俨然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
刚忙于手上作业,招揽护卫的木板子被扔在一旁,此刻元汲又捡了回来,手上未干涸的血迹也淡淡地印在了上面,煞是怪奇:“伊姑娘,你成功达到了护卫考核的门槛。”
伊姑娘没理他,而是继续说自己的推断:“而且,这也不像是强盗所为。诸位请看,为何强盗连厨房墙角的柴堆也翻找!”
“墙角……又如何?”话题跳转有点快了,乔贤没有跟上。
“家中没遭过蛇虫鼠蚁吗?这墙角哪是什么存放财物的好去处。凶手要找的,可不是简单的钱财。”伊姑娘说到这里,元汲也赞同地点点头。
“那死者有没有亲属朋友,或是最近来往比较密切的人?”见无人再提强盗之类的疑问,元汲另辟蹊径。
四方邻居你看我我看你,没得出什么结论,其中一人说:“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干的是仵作一行,别说亲友了,一般人哪会跟他联系密切……”
“而且最近老甘好像也没怎么去应卯吧?”
“就是,也不知道县衙里发生了什么,莫非他被辞了?”
有人却是想起了什么:“哎,我见过老甘和邝大夫在街角那家茶水铺子聊天来着。”
出现了新的人名,乔贤立马追问:“什么时候?”
那人也如实回答:“就昨天,那会是个大清早,整条街就只有街角那家开了张。”
“邝大夫又是哪个?”
“邝适邝大夫啊,就住在这条街,医术顶好了,人也和善,可惜一直只是个游医。”
大夫……仵作……两种行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细究起来总有点不太对劲。
衙役也终于赶到,他们将看热闹的人群分开,然后在乔贤身边站定,行了个礼。
“来得正好,你们去找一个叫做邝适的大夫,把他带过来。”而乔贤则是严肃地发布了指示。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元汲首先道出了原委:“原来确实是新任的知县,乔大人,此前诸多失礼,还请见谅。”
“不必行礼,我本就没到正式上任的时间,只是有事寻人罢了。”见元汲并不惊讶,乔贤深知之前考生之间的传言确实非虚。
(4)
邝适本人是完完整整地被带来了。恰巧他正在隔壁街上行医,找到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消息已经传开,有其他的居民好奇地过来瞧据说是新任的知县。因此现场也被清理了一下,尸体也裹上了草席,血腥味总算散去了不少。
邝适确实是名望颇高的大夫,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不少人朝他问好的声音。
而乔贤选择直入主题:“邝适,你与死者甘卓是何关系?”
对方则先显惊讶:“什么,甘兄什么时候故去了?衙役只是跟我说有急病需要出诊啊。”接着便娓娓道来:“实不相瞒,我与甘兄是隔了极远的亲戚,细究起来,互称一声表兄弟也不为过。”
“那你们关系可好?”
“一点也不,我这个表兄啊,嗜赌成性,本就没什么亲戚,就喜欢找我要钱,闹得关系可僵。”
“可昨天清晨就有人看到你们在一起喝茶。”
“怎么说也是亲戚,总得有心平气和坐下来喝茶的时候。”单凭邝适这笑脸相迎的模样,这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度。
“那你们喝茶,能聊点什么?聊钱财?聊……人的病症?”元汲提的都是些微妙的关键词。
“聊钱财确实也有,虽然看不过眼,但是我有时还是会念在亲戚情分接济一下他……可说聊病症,我俩并非同行,那又怎么会发生呢。”
“一个大夫一个仵作,一个查生一个验死,道理和知识,肯定也有互通。”元汲毫不在意邝适的反驳。
乔贤又问了一遍证人:“你是何时闻到血腥味的?”
“回禀大人,是在鸡鸣之前。”有了官差在旁,作为第一发现人的住户也稍稍冷静了些。
“也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今天见过的外地人就大人您和那边那个姑娘了。更不要说凌晨了,全是这街上的熟面孔。”
“那夜里可曾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
“真要说的话,甘卓那人喜欢三更用水,动静还挺大,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昨晚也听到了,然后就没别的声响了。”
“具体是怎样的声音,没别的异常?”
“就单纯的水声啊,估计是洗澡吧,不过白天他也洗,也不知道想干啥。他时不时这么干,和之前的没变化。”
普通的水声,而且没有特殊之处,那就没什么可以怀疑。念及现场曾被翻找,在万籁寂静的夜里不可能不发出声响,而天明前不少住户已陆续起床准备赶早市,更加不会注意普通收拾发出的声音,案发时间或许能确定在凌晨时分。
“刚好也是凌晨啊……那我问你,你为何会在凌晨与甘卓喝茶?”元汲捏了捏下巴。
“路遇罢了,我惯常凌晨动身前往县城另一端出诊,昨天刚好碰上了甘兄。他又从赌坊赌了一宿出来,硬拉着我请他喝口茶。”
“在赌坊混一宿,看来这事时有发生啊。”
“的确如此。”
“也就是说,你对甘卓的作息时间有所掌握?”元汲套出了话,直接抓住了关键点。
邝适不敢多说了。
“这……说掌握吧,也不算……只是刚好知道他有这个习惯而已。”
“那换个话题吧,邝大夫你在什么时间段出诊?”
“五更便出诊,打更前必归家,雷打不动,其余的时间病人就只能上我家了。”
“每天这么辛苦出诊,那你家境如何?”见元汲好像聊起来好像有引导的成分,伊姑娘和乔贤也都识趣地缄默不言。
“坊间行医本就不会大富大贵,温饱而已,见笑了。”
“那与甘卓相比?”
“甘兄是县衙中人,俸禄必能糊口,只是他过于好赌,时不时手头拮据。真要比起来,还是我状况好一点。”说罢,邝适还遗憾地摇摇头。
“平日里甘卓手气如何?”
“这我不太清楚,估计还是输得多,否则就不会劳烦我了。”
“那他平日里勤换洗衣服吗?”
“仵作这个行当,我想还是会的吧。他总说这行晦气得很。”虽然不知道元汲问这种事是要干什么,但是并不尖锐,所以邝适也自如地回答了。
“既然你昨天见过甘卓,那你还记得他衣服是什么颜色吗?”
“记得,褐色的。”
“确定吗?”元汲笑得促狭。
“昨天才和他喝过茶,哪能那么快忘记啊。”
“那你们呢,”他转向其他街坊,“昨天见过甘卓的人,你们对他衣服颜色有印象吗?”
“灰色的吧……”
“应当是,和屠夫家的小子的新衣服一个色的,当时那娃娃脸都黑了。”
“那事情不就很明了了?甘卓一个仵作,也自认仵作晦气,但他又好赌,赌又容易输。去赌钱,谁不希望自己手气好呢,所以他会在去赌坊前洗漱,甚至换一套干净衣服,求个好运气。那灰衣服,想必现在还在外头挂着呢!”
伊姑娘听罢就跑外头看了,很快就跑了回来,给了个肯定的答复:“确实有一件,还没干得完全。”
“所以啊,邝大夫。”元汲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邝适,“既然你这么肯定地说出了死者身上的衣服颜色……”
“也就是说,三更之后,你确实见过甘卓。”
“这……如果说我确实见过,这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打更前必归家,雷打不动’?”邝适最后还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五更后最后一个见过甘卓的人,就是你吧。”
找到了突破口,为首的三人紧紧盯着邝适,希望能找到进一步的破绽。
话已出口,人已理亏,邝适忽然就改了供词:“仔细一想,甘兄故去,不能说和我无关。”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下的手了?”
邝适显得却是很坦然:“今早我准备出诊,却路遇甘兄,被他邀至此处,我本以为是普通的叙旧,可他开口却又向我索要赌资,甚至随手就抄起了利器威胁我,我一时害怕,便尝试争夺,正好被我夺下了刀,然后便逃了。现在想来或许在争执中刀不小心碰到他的旧伤,终归是我的过错。”
“这种事情你居然还能拖到现在说?!那、那你说的利器呢?”这案子聊到现在,还没看到凶器,伊姑娘有点蒙了。
“沾了血,我怕被人发现,便扔到河里去了。”回答也没什么矛盾点。
“你不是大夫吗!都见血了你还扔着他不管?”
“甘兄是个仵作,自己也懂伤口的处理,我便不怎么担心。”
“这说辞可真是……说有理,其实全是谬误。”元汲露出微妙的笑容。
“若是争执之下失手刺死,罪名应该不会很大吧……”伊姑娘求助式地望向了有着定夺此案性质权力的乔知县。
乔贤则是若有所思:“元兄之前说的是肾脏……”
“而且有撕裂的痕迹。”元汲适时补充。
听他们这样暗示,伊姑娘也理清了思绪,面色突然变得煞白:“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是因为庖丁目无全牛,所以踌躇满志。”
“从一开始,这一刀就是瞄准了一击毙命去的啊。实在是……相当精妙的医术。”
“甚至为了避免没有立刻死亡生出其他事端,从中搅动了几番。”这次轮到了乔贤来补充说明。
“而且,现场如此混乱,邝大夫也不是想找回自己借出的钱吧……”元汲意有所指。
三方解释下,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事实与邝适之前所说的有着极为明显的出入,于是,怀疑的眼光毫不避讳地全部投向了邝适。
“甘仵作其人,我也见过几次。老实说,左右逢源,也欺软怕恶。一得知我并未真正上任,他便不来应卯了。”乔贤旁敲侧击。
“我到南海县不过七天时间,而第一天,甘仵作跟我说,有重大证据呈报。”乔贤一边陈述一边观察邝适的表情,果然,他犹豫了起来。
“我当时专心于县志的阅读,就暂且搁置了,邝大夫你可知道此事?”邝适抬手擦起来并不存在的冷汗。
“去搜!邝适家中可疑文书,全都带过来!”乔贤立刻吩咐衙役。
(5)
或许是上司态度极为强硬起到了足够的震慑力,衙役们很快便完成了任务,搜来了一大捆书籍、图纸等等物品。
“这些偏方书籍不用也带过来……”元汲帮忙整理着,不时发出嫌弃的感慨。
“这些还蛮特殊的?”伊姑娘抄起一捆图画纸,“里面画的都大同小异的,都是人体结构。”
“完成图在这。”乔贤沉声道,无视了邝适心疼的呼唤声,他念出了上面的留字,“自意内境图。”
“什么图什么图?”元汲好奇地凑过来,“五脏六腑示意……那巧了,你该看看这本。”说罢递过一本状似普通账本的册子。
“那是……!”
在邝适绝望眼神的注视下,乔贤翻开了账本——
“男子,五十岁余。绞刑。应有肝病。”
“一两三钱。”
“男子,四十岁余。死于猛兽。肢体不全。”
“一两。”
……
越是阅读便越是接近真相。账本记下的,并非普通的账目。联想到各种内境图的草稿,个中用途自是不须多作解释。
乔贤将这些账目与县衙文书提到过的无人认领死尸或是死囚的记录在脑海中一一对上了号,发觉自己已难以开口:“……邝适,你与甘卓这行径有悖伦理。”
伊姑娘也看得有点愣了:“看来你说的‘接济’,竟然也并非空穴来风。”
秘密不再是秘密,邝适也不作无意义的掩饰,他一改温和的态度,甚至有点恶从胆边生:“就因为这人伦纲常,相关的医术研究停滞了多少年!此图我已将近完成,图册一出版,就再也没有你们口中的伦常问题了!”
“你振振有词,却还是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杀死了和你合作的甘卓,倒也讽刺。况且你有意杀人,就是犯了律令中的大罪,又怎能出版图册?”刚才一直不发表意见的元汲突然开了口。
“出版之事,药童能代我完成。因此,我不能认罪。”
邝适猛地从袖中掏出了匕首,瞬间便往自己肾脏部位捅去。
而电光火石之间,伊姑娘只一步便冲上前,身手利落地踢掉了邝适手中的匕首,那利器在空中飞了几圈,幸好没扎中人。
“做了就得担着!你不是认为自己做得对吗!”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对方,她喝道。也不知道是在生气些什么,但是那怒目而视的表情着实惊到了其他人。
“乔大人,他一天不认罪,说不定下一次就会自断于牢狱之中,或是自戕于公堂之前。”元汲摇摇头。
“邝适,字自意——”
衙役从对刹那间发生的事的震惊中缓过来,接过了伊姑娘紧紧押住的人。短暂的闹剧后便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乔贤忽然开口了。
“——内境图会被出版。你的名字也会保留。”
甘卓眼中闪过震惊之色,随后浑身颤抖。
“……甘卓之死,的确是草民有意所为。”
邝适双手被紧紧扣着,无法行礼,只得用点头代替拱手。
“今日清早,我埋伏在甘卓家中,算准了他赌钱回来的时间,在他进门的一刻便将他刺死,随后找到了账本,伪造了现场。账本没来得及烧毁,便出诊了,接下来就被衙役带到这里。”
二人的视线相交只有短短的一瞬,但一瞬中,乔贤也能看出他当中的感激之意。
“我醉心研究五脏六腑结构,同时也恨纲常束缚,钻研无门。但此事,草民谢过乔大人。”
(6)
事毕,众人还是去县衙录了口供。
证人均签字画押后,乔贤叫住了元汲:“劳烦元兄留步,白日里我说有要事相谈,现在该继续下去了。”
“伊姑娘也是,不必急着走,这件事你贡献也颇大,晚上就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顿晚饭。我吩咐杂役给你沏壶茶。”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呀。”元汲轻松地笑了笑,“请乔大人说便是。”
“哦……那我还是在外面等下你们吧,在衙门喝茶实在是不舒服。”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们说的“要事”她不必听下去,更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伊姑娘选择出门等。看元汲这副不太想配合的态度,左右不需要很长时间。
屏退了其他人,二人总算是好好地坐下来开始聊所谓“要事”。
但乔贤也不急着直入正题,而是先问今天发生的案件:“元兄认为邝大夫此人如何?”
“若不是起了杀人的邪念,他何至于身陷囹圄。”呷了一口乔贤自云滇捎来的新茗,元汲的评价平淡得可谓是寡味。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元汲搁下了茶杯。
“与甘卓勾结,私下买卖死尸一事,难道不也是他犯的错?”
“买卖均是无亲无属者,比起曝尸荒野,交予医者进行研究不是更加妥当?”
“就算是无人认尸的遇难者或者囚犯,又怎么能沦落到被活人交易!目的虽光明正大,可手段怎能不义!”
“我问你,邝适不自己寻找机会,难道还要等不知道才会再举办的主持解剖吗?”
并未给乔贤反驳的机会,元汲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所以我又问你——我不主动给那知县下套,我祖母的冤屈,又有谁能洗清!”
乔贤这个空降的知县,其实也有重新查明上任知县过错的责任,而这知县落马的事件,理清了矛盾后,起源可以说是直指元汲。
乡试、会试皆独占鳌头,不仅长于应试,就连杂学也是毫不逊色。如此天骄,同届考生均呼此人应是能连中三元。
然而殿试之前,这个被寄予了厚望的考生便匆匆退出,问起原因,只有“丁忧”二字。
听了元汲的自白,乔贤心头算是拨云见日,也有所思量。
“投毒案一事,早已上达天听。”
“所以才让乔大人来问我这个解决了投毒案事件的人吗?”元汲句句带火,“不如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曾是贡士,有谁会在意这件事?”
“伪造地契,哄骗签押,你扳倒贪官污吏是不假,可你做这事怎么可能会无人知晓?须知法无两适!”乔贤拔高了音调。虽然因上任知县锒铛入狱,财产也全都充入官家,这些契文无论真真假假,都早已成一堆废纸,但是元汲曾做过的事情,在乔贤眼里并不能简单地一笔勾销。
“说得对,法无两适。”元汲哈哈大笑起来,“我做这个状师,就是为了让民众都能沾上这法的边!”
最终是闹了个不欢而散。幸好话挑开了,元汲感到畅快不已。
正值黄昏,暖黄色的日光照耀而下,元汲仰望天空,真切地产生了任重道远之感。但新任知县明显是个刚直不阿之人,南海县的未来总算不会变差。
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在门外徘徊等待的少女转身回望,却只看到一人。
“他刚才不是说请吃饭来着?”伊姑娘指了指紧闭的县衙大门,“怎么就你出来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应聘护卫的事吗?看你确实身手非凡,思维敏捷也是个加分点,有得聊。”不好说聊崩了,元汲只好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免了免了,经此一遭我发现了,干这一行真的不行。”伊姑娘疲惫地摆了摆手,午饭本来就没吃,现在也没有免费的晚饭,她现在想着赶快找个客栈洗漱休息。
“我记得你还是个厨子?那么,还有一个工作你要不要考虑下?”……
未完待续。
因为有想写的一幕所以大概还是会努力续的orz
空桑元宵事件之送灯
一、小黎
十里香风吹紫陌,一年明月始今宵。
又到了一年元宵节,空桑上下都在为元宵之夜做准备。今年,除了惯例的元宵晚会,食魂们还特地布置了一条花灯街,以供人猜谜游玩,因此,大家决定把元宵晚宴提前,为之后的项目留出充足的时间。
下午五点,日头已经西移,洒下金灿灿的光,仍带着些许温暖。阿符走进空桑餐馆时却似乎听到了细细小小的抽噎,夹杂在餐馆客人的交谈与欢笑声中。
他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餐馆门口阶梯边发现了一团瘦小的黑影。那黑影还时不时抽动着肩,吸溜一下鼻涕。
“喂,你是谁,是你在哭吗?”阿符警惕地靠近。
那黑影闻声把自己蜷成一团,甚至憋住了抽泣。
阿符把黑影...
一、小黎
十里香风吹紫陌,一年明月始今宵。
又到了一年元宵节,空桑上下都在为元宵之夜做准备。今年,除了惯例的元宵晚会,食魂们还特地布置了一条花灯街,以供人猜谜游玩,因此,大家决定把元宵晚宴提前,为之后的项目留出充足的时间。
下午五点,日头已经西移,洒下金灿灿的光,仍带着些许温暖。阿符走进空桑餐馆时却似乎听到了细细小小的抽噎,夹杂在餐馆客人的交谈与欢笑声中。
他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餐馆门口阶梯边发现了一团瘦小的黑影。那黑影还时不时抽动着肩,吸溜一下鼻涕。
“喂,你是谁,是你在哭吗?”阿符警惕地靠近。
那黑影闻声把自己蜷成一团,甚至憋住了抽泣。
阿符把黑影提溜起来才发现,这大概是个7、8岁的孩子,只是脸上泥印泪痕交错,身上衣服也脏兮兮的,活像个小黑猴。
冷不丁脚底悬了空,还被人这样盯着,这小黑猴终于憋不住大哭起来,泪水打湿了泥印,在脸上歪歪扭扭地又画出新的地图。
“啊啊啊,你别哭啊!我最不会哄孩子了!”阿符手忙脚乱,连忙把这孩子抱进餐馆,让路过餐馆的燕太傅帮忙照看,然后跑去找少主了。
少主闻讯赶来,正看到燕太傅坐在孩子旁边,那孩子耳边别了一枝小牡丹,已经止住了眼泪,花脸也被擦净了,只右眼处有一大片胎记,正和小葫芦、青团一起玩纸风车。
“少主!”看到少主,小葫芦高兴地喊道。
“少主,我们可以帮帮这个小妹妹吗?”青团顶着期待的眼神,“她说她叫小黎,是临城人,白天时和父母走散了。青团知道,不能和家人团聚真的会很难过!”
燕太傅理了理衣袍,几缕阳光衬得他衣摆的牡丹纹饰更加雍容华贵。平日里他周身会隐隐显露凌厉之气,但今天在小黎身边的他连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你来送这小东西回家吗?”牡丹燕菜噙着笑意看向空桑少主,仿佛要看少主准备怎么对这孩子。
少主对上燕太傅的视线,又看了一眼小黎发间的红色小牡丹,不禁扬起嘴角。“小黎乖,饿吗?”她蹲下身看向小黎,神色温和,“饿的话姐姐给你做饭吃,然后送你回家好不好?”
这叫小黎的孩子点点头,还没等开口,肚子就先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随机神情茫然了一瞬又皱紧了眉头,“我们今天没在家,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
少主隐隐感到疑惑:“那小黎和爸爸妈妈分开的时候不在临城吗?”
小黎眼神定格在虚空某点想了一阵,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今天是元宵节。我只是很难过,他们就不见了……”
“她好像不记得了,看来得想想办法帮她找到父母。”少主说着,几个食魂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兴许是哭累了,亦或是与父母分开后走累了的原因,她扒拉完碗里的饭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甚至腮帮子上还沾着一粒饭。想到趴着睡兴许会不舒服,少主便请燕太傅把她抱到房间床上了。
少主从厨房回来时,正看到燕太傅轻轻地取下牡丹花枝放在枕边,顺手帮她把那粒米揪掉。
“哪只小猫儿在那边偷看。”燕太傅轻声道。
少主笑着嘀咕,“哪有!”说着朝走进房间,“燕太傅,谢谢你放弃游赏花灯来陪我照看小黎!但她好像对失散地记不清楚了,那该怎么帮她找到父母啊?”
“没有某只猫儿的话,花灯又怎会有趣。”牡丹燕菜站起身,从容不迫地走到少主身边,俯身问道:“怎么,空桑少主这便无计可施了吗?向我取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少主看着他微弯的眉眼,吐了吐舌头,说道:“那还是容我再想想!”说完她走到床边,看小黎去了。
“有的小东西啊,真是一言不合便开溜。”燕太傅转身倚在桌边,指尖的蔻丹依旧鲜艳美丽。
少主站在床前,却见小黎睡得并不安稳,她皱紧了眉头,额上浸出层层冷汗,嘴里仿佛在喊着什么。她说得字句模糊,少主附身去听,只听清了“阿婆”、“吃”这零星两个词。
“别吵醒她,她应该是被魇住了。”燕太傅走过来,神色认真起来,沉吟片刻,“兴许她白天受到过什么刺激,也许会跟她失散有关系。
“小黎现在应该是在噩梦中,要是能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就好了……梦到了什么……”少主喃喃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戚宝!对啊,可以找他来帮我们入梦,在小黎的梦里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燕太傅轻轻搭上少主的肩,笑道:“既已有了思路便不必犹豫,大胆去吧,万象阵现下运转良好。我啊,就先替你看着这小丫头吧。”
“嗯!”少主重重点了点头,飞奔出门。
不多时,空桑少主便回来了,不过身后却只跟了戚庄主的小貘。“戚宝暂时走不开,让我带了小貘来,他说小貘足够支撑我们入梦了!”
“我们?”燕太傅挑了挑眉。
“嗯……戚宝说噩梦中恐遇到实力强大的梦魇,最好再……”少主拍了拍胸脯,随即又弯着眼角去拉某位太傅的袖袍,“我自然不是怕那什么梦魇,只是、只是燕太傅心善聪敏、智勇双全、今夜无事……”
“你这小呆子,想让我陪你去直说便是了。”燕太傅任由少主拉着袖摆,笑着摸了摸佩环。
二、入梦
小貘顺利地让他们进入了小黎的梦境。
不知是不是噩梦的原因,他们站着的地方天色昏暗,一片迷蒙,仿佛世界被浸在雾瘴中一样。牡丹燕菜警惕地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那边,好像有人!”少主戳了戳燕太傅指了指远处,凑到他身边悄声道。
燕太傅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依稀看见那一片迷蒙中似乎亮着一豆灯火,散出模糊的暖光。他们小心翼翼走近,却发现那“灯火”竟越来越大,越升越高,模糊成了天色,只有这一处才是晴朗白天的模样,模糊的雾中逐渐显出一处小院来。
“黎丫头,来来来,吃饭没?”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院中,朝着门口亲切地招手,声音老迈而慈祥,只是脸上蒙了一片厚厚的雾,看不清面貌。
“阿婆……”门口,小黎抹着眼泪走进来,手中提的小书包上泥点斑驳。
“那些小子、小妮儿又欺负你了?”阿婆接过书包,把小黎搂进怀里。
“唔……但我让他们的书包也遭殃了,我只是有点……丑……”小黎抽了抽鼻子。
“阿婆和你一起把书包擦干净,啊,那些皮猴子还没有阿婆帮忙呢!”阿婆拎了拎书包,“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黎丫头只是和他们不一样罢了,阿婆老以前就觉得黎丫头这眼睛俊,像长了片牡丹花!”阿婆轻轻拍着小黎的背,哼起歌谣来。
听着歌谣,小黎不自觉地也跟着阿婆哼唱起来。她埋在阿婆怀里,把眼泪都擦在了阿婆身上,阿婆也不嫌弃,反倒笑呵呵地抱住了她。
少主和燕太傅静静地看着,突然,她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前来后往的模糊黑影,时不时有黑影进入两边不同的黑洞中。
他们找寻了片刻,发现小黎跟在两个大人身后进了一个黑洞。他们也跟着闪身进去。
“洞”中场景清晰起来,原来这是一间病房,靠窗的一张病床上躺着那位看不清面貌的阿婆。小黎走过去握住了阿婆的手,两个大人在旁边说话,反反复复喊着着“千岩山”,像念咒语一样,但不知为何声音变得愈加模糊、嘈杂刺耳。
燕太傅偏头看了看身边皱眉的人,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多黑影向病床围过来,硬生生把小黎挤开,把病床推走了,小黎怎么追也追不上,那群黑影却似乎在张牙舞爪地讥笑一般。
空中突然炸起一道惊雷,推走病床的黑影消失了,身边那些黑影却疯一般抽长、扭曲,伸出细细长长的枝丫,组成了错综复杂的迷宫。小黎怯怯地张望着,跟着几道黑影在迷宫里穿行,在这个队伍最前头的仿佛是一条黑乎乎的大蠕虫一般。
少主和燕太傅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眼见场景越来越怪异,少主不自觉地挨近了燕太傅。察觉到身旁人影的小动作,牡丹燕菜轻笑一声,把七弦琴拿了出来抱着,身旁的人果然放松了些许。
突然一个打着伞的影子靠近小黎,举起一样东西声音甜蜜地问道:“小黎,你要吃了它吗?”小黎颤抖着没回答,紧接着那影子就大笑起来,把那东西往小黎嘴边送:“阿婆就在那边!丑八怪!哈哈哈哈,阿婆走了、不要你了哈哈哈哈……大家都不要丑八怪!”
“那是……”少主隐约觉得那“打着伞”的身影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小黎不知怎么被喂下了那东西,前面的黑影们都消失了,只有她在迷宫里。她一步步后退,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不小心跌进泥里,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佝偻的白色身影,连那些黑乎乎的枝丫也被染白了似的。于是她向那个身影跑去,只是,小黎怎么也追不上那个背影。
迷宫仿佛活了起来,风声传来隐隐约约的嘲笑:“没人要了——没人要了——”小黎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阿婆……”
看着小丫头哭泣,少主转过了头,她揪着燕太傅袖摆道:“燕太傅,我知道了,接下来要麻烦你了。”
牡丹燕菜眯了眯眼,“呵,竟是这东西对小丫头下手,正好,我的琴弦也有些时日没饮血了。”他抱起七弦琴,眉间显出肃杀之气,“桃李花开人不窥,花时须是牡丹时!”
七弦琴在他手指下发出悦耳的琴音,地上破土而出几株牡丹,在乐声中开出硕大的花朵来。琴音与吟唱相和,声调渐渐发生变化,时而如低吟时而如高歌,琴声荡出细而有力的波纹,携着牡丹花瓣逼向那个“打着伞”的黑影。
那黑影见敌不过,显露了真身——果然是食魇!看样子是林间腐烂的一种伞状真菌化灵而成的。牡丹燕菜拨动琴弦,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那些组成迷宫的细长黑影在琴声中扭动,仿佛在呜咽挣扎一般,接着就褪下了黑色,青绿的叶子从中不断萌发舒展开来,一个一个花骨朵紧接着冒出头,在万花之王的号令下吐露芬芳。黑影以及迷蒙的雾气终于逐渐消失。
“小黎,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带你去看阿婆!”少主温柔地擦掉小黎的眼泪,把她抱起来,拍掉衣上的泥土,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小黎瞪大了眼睛,良久,终于把手伸了出去。
三、送灯
“醒了!醒了!”
“小黎醒了!”
“少主,燕太傅,你们回来了!”
青团、小葫芦、阿符他们紧张地守在房门口,见人醒了,一股脑涌了进来。
看着焦急的众人,少主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大家不用担心,小黎走失有一部分原因是食魇导致的,燕太傅已经把食魇打败了,至于另一部分原因……”少主转头看向床上的小黎。
小黎正从床上坐起身,“姐姐,还有牡丹哥哥,你会带我去千岩山看阿婆吗?他们都说以后阿婆就睡在千岩山了。然后带我去找爸爸妈妈?”
“……”燕太傅捻着指尖勾了嘴角,对于小丫头这称呼不置可否。
“嗯!当然。”少主给小黎穿好鞋,又看向众人,“你们先去赏花灯吧,我们先送小黎回去,过了今晚再告诉你们。”
千岩山。
太阳已经下山了,余晖收尽,风吹过都带着冷意。
“小黎 ,你想起来了对吗。”少主和燕太傅牵着小黎站在碑前。那碑显然才立不久,碑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老人笑得和蔼、满目慈祥。碑前的香已经燃尽了,土包旁边还亮着一盏灯。在那土包下面躺着曾经最亲切的阿婆。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元宵这天,许多地方都有为逝去的人亮灯、送灯的习俗,以此祭祀寄托思念,也表明后继有人。”少主看着那盏灯说道。
“姐姐,阿婆说我只是和他们不一样而已……我也没让他们欺负,但我还是很难过……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阿婆了……”小黎低着头,声音很快随风飘散。
生离死别本就是极大的痛苦,少主没有作声,想起曾经食物语被毁、家人们失散在外时,想到菜肴失传食魂便会消散,自己也是这般难过。她摸了摸小黎的头。
“阿婆已经把重要的话说给你听了,你虽然见不到她了,但她还会护佑你的,”燕太傅蹲下身,轻轻地抚过她眼边的胎记,拿出一枝小牡丹,“在这里。你知道的,对吗。”
燕太傅站起身,很难说他为什么突然会做这样的事,他曾在权力中心见过太多波诡云谲、心怀鬼胎,亦或是生离死别。但那一瞬,他仿佛在这丫头身上看见了某个影子,让他不禁想安慰安慰她。
小黎回想起以前给老祖宗们磕头的姿势跪地给阿婆磕了三个头。
少主拿出早准备好的一盏小小的牡丹花灯,把它递给小黎,“你要为阿婆送灯吗?”
“嗯!”小黎仿佛明白了什么,郑重地接过灯盏,小心翼翼地把它点燃,在燕太傅的帮助下挂到了土包另一边。灯火在花瓣中保护得极好。
在逐渐暗淡的天色里,这一豆灯火虽亮得稳稳的,但却显得很渺小。
虽然它小小的,但它稳稳地亮着。
“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少主牵起小黎的手。
他们到了临城,把小黎送回了家。她的母亲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感激地抓住空桑少主的手,不住地道谢。她父亲也终于停止了寻找,急忙赶回家。一家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四、后记
空桑。屋顶。
晚风吹过,带着点凉意,也送来了几缕花灯街上的热闹欢愉。
“作为空桑少主,你现在倒是越发成熟了。”燕太傅轻轻地倚在少主身边,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花灯街,那里正热热闹闹的进行赏灯、猜灯谜,食魂和客人们高兴地游玩着。
少主拖长了尾音,“太傅也不愧为太傅——今日让我见识到牡丹的美丽!”
“哦?瞧你的意思,过去难道还有比牡丹更美的花么?”燕太傅抱臂看着少主,眼里却盛了笑意。
少主吐了吐舌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牡丹哥哥弹的琴曲非常好听!谢谢你!小黎这样说。”
燕太傅怔了一霎,笑了笑。
“太傅,要不然我们比比?”少主站直身体。
“哦?小呆子想比什么?”
“今日是元宵节,当然比猜灯谜!你输了的话得弹琴给我听!”
燕太傅没作答,但随即把少主抱下屋顶,看着某个人飞快地钻进人堆里,兴奋地开始了猜谜。
……
据传,元宵当晚,空桑少主和燕太傅不知为何突然开启猜谜模式,花灯街的灯谜很快便被猜完,空桑食魂无不瞠目结舌。于是太极芋泥、鱼香肉丝、诗礼银杏、开水白菜等食魂聚集起来紧急出灯谜,其余食魂看戏之余也逐渐分成两方阵营,开启了猜谜大战。
最终少主方遗憾落败。
回屋后,大家在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悠扬的琴曲声中进入了梦乡。
当玩家穿越进食物语
“少主,该起床了......”
凤碧潇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枕头两侧凹陷了下去,一阵浓郁又好闻的香气铺面而来,同时有人在自己的上方耳语。
此时的她还尚未清醒,以为还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睡前玩的游戏《食物语》。
嘿嘿嘿,这可真是个真实的好梦。心中这般想着,凤碧潇便便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梦中,享受佛跳墙的宠溺。
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撒娇道:“哎呀,福公,我好困,再让我睡会儿。”
然后就感觉被子被扯下,又听到佛跳墙的声音响起:“美人儿,再不起床,郭管家可是要亲自来叫你了哦。”
即使是在现实生活中,锅包肉把少主吊在悬崖报菜名的恐惧也深入凤碧潇的心中,于是在短暂的停顿几秒后,凤碧潇一个...
“少主,该起床了......”
凤碧潇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枕头两侧凹陷了下去,一阵浓郁又好闻的香气铺面而来,同时有人在自己的上方耳语。
此时的她还尚未清醒,以为还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睡前玩的游戏《食物语》。
嘿嘿嘿,这可真是个真实的好梦。心中这般想着,凤碧潇便便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梦中,享受佛跳墙的宠溺。
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撒娇道:“哎呀,福公,我好困,再让我睡会儿。”
然后就感觉被子被扯下,又听到佛跳墙的声音响起:“美人儿,再不起床,郭管家可是要亲自来叫你了哦。”
即使是在现实生活中,锅包肉把少主吊在悬崖报菜名的恐惧也深入凤碧潇的心中,于是在短暂的停顿几秒后,凤碧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砰”的一声,与来不及退开佛跳墙闯了个正着。
凤碧潇捂着发疼的额头,缓缓睁开眼,看着同样捂着额头,衣着华丽的美男子,瞬间一脸懵逼:嗯????我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有醒??
接着又听见佛跳墙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佛跳墙俊美的脸凑近:“美人儿,没撞坏吧?快让我揉揉,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美色当前,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不过凤碧潇还是将额头凑到佛跳墙的手边,说了声:“疼。”
于是佛跳墙温柔地揉着凤碧潇的头,边叹息:“美人儿下次可得小心些,莫要太激动了。”
凤碧潇温顺地应着,享受佛跳墙的宠溺,再次期间又偷偷掐了掐自己的手,是疼的,自己这是真的穿越进《食物语》了?
回想昨夜是除夕,过了零点到了新年,凤碧潇与亲朋好友道贺新年后,便靠在床上拿着手机进入食物语,和各位崽崽们在聊天群中发红包,共迎新年,然后便带着暖意睡去。
没曾想一觉醒来,自己这位玩家居然真的穿越到了空桑,变成了空桑少主。
凤碧潇立刻接受了这个事实,二次元人嘛,对这种穿越接受度很高。凤碧潇看向房中的镜子,里面的人影是空桑少主“小伊”的模样。
看样子是魂穿了,凤碧潇思索。作为游戏玩家,凤碧潇不止一次幻想过穿越到空桑,和食魂崽崽们快乐生活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穿越了,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十分惊喜的。
然而,惊喜过后,凤碧潇又有些担忧。
既然是魂穿,那么其实她是游戏玩家凤碧潇,而不是在空桑在食魂们的关爱下成长的空桑少主“小伊”,不知道真正的小伊去了哪里,她这般“鸠占鹊巢”,被食魂们察觉出来后,是否会把自己当成图谋不轨的坏人,逼她交出真正的小伊?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思及此,凤碧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佛跳墙察觉到,带着歉意道:“抱歉,是我疏忽了,如今天气寒凉,美人儿刚从床上起来,只穿件单薄的睡衣容易受凉,我到外间等你,你先穿好衣服吧。”
说罢,佛跳墙起身走向外间。
呜呜呜,福公也太好了吧。因为贪恋佛跳墙的温柔,也期待与其他家人们见面,同时又害怕他们知道自己霸占小伊身体后露出厌恶的眼神,凤碧潇决定暂时隐瞒自己穿越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自己再想办法找到让小伊回来的办法吧。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声,“少主,你已经准备好了吧?我进去了。”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锅包肉从外面进来,看到佛跳墙一愣:“佛跳墙,对于让少主起床这件事,你比我这个管家还要积极。”
“对美人儿,我自然是尽心尽力。”佛跳墙回道。
许是因为大年初一,还有很多事要忙,锅包肉也没有是同佛跳墙拌嘴,转身看向凤碧潇:“既然已准备好了,那便快去将早膳用了,用完后到书房来找我吧。”
“好的,郭管家!”凤碧潇答应得很干脆,生怕严谨的郭管家看出什么端倪。
幸好锅包肉点点头,便转身走出去了。
凤碧潇准备前往厨房,转身问佛跳墙:“福公,你一起去用膳吗?”
佛跳墙摇了摇头:“方才我已经吃过了,美人儿快去吧,我在前厅等你。”
凤碧潇点点头:“那我先过去啦,待会见~”
“待会见。”
说罢,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凤碧潇还没有走到厨房,便听到里面传来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好了,大家不要抢,还有很多,慢慢来哦。”
是鹄羹麻麻!!!凤碧潇听出了鹄羹麻麻的声音,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走进厨房内。
进门后最先抢占眼球的是一对硕大柔软的白色翅膀,鹄羹小心翼翼地收束这着他的大翅膀,拿着饭盒在后厨的桌椅间穿梭,将早饭分发给坐在椅子上睡梦朦胧的臭鳜鱼、冰糖葫芦、春卷、青团等童子们。
除了站着分发盒饭的鹄羹,而饺子爷爷和前阵子刚来到空桑的大舅子雉羹,正在灶台前忙碌着。
鹄羹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向凤碧潇,如初见般一如既往地温柔:“呀,少主你醒了呀,新年快乐!快来吃早饭吧。”
童子们也瞬间精神起来,眼神晶亮地看向凤碧潇,热情地向她问好
“少主!新年好!”
“新年快乐!!!少主!!”
“少...主...新..年..好。”
呜呜呜,麻麻好温柔,崽崽们太可了,简直是萌度暴击啊啊啊!
凤碧潇心中激荡,快步走到饭桌前,一一回应大家:“大家新年好!”
用完早膳,凤碧潇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慢悠悠地往书房走。
走进书房,便看到几只鸭子在往书桌搬运材料,顺着他们行走的路线看去,奏折堆满的书桌上,只能看到一根红色的呆毛。
凤碧潇一下便猜到了书桌后的食魂是哪个,她抽到的第一个御——北京烤鸭!
“鸭鸭!”
听到声音,伏案的人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文件山上冒出一个脑袋,年轻帝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凤碧潇:“爱卿!你来啦!”
“嗯嗯,新年好呀!!”凤碧潇冲到北京烤鸭面前,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
“诶诶诶——爱卿怎的如此热情.....”纯情的鸭鸭立即红了脸。
“这不是太久没见到我帅气的鸭鸭,太激动了嘛。”凤碧潇解释。
北京烤鸭接受了这个说明,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嗯,如此朕便让你抓一抓吧。毕竟满足臣民们的愿望,也是帝王的职责所在嘛。”
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想rua!!凤碧潇内心疯狂叫唤,表面上只能不动声色。
“少主如此活跃,看来是准备好迎接今天的工作了呢。”锅包肉拿着一堆资料从门口走进来。
凤碧潇看着和鸭鸭的奏折山一样的资料,顿时僵住:“哈...哈...哈,郭管家,刚才鹄羹和我说小音太史他们准备到了,我作为新任食神,当然不能失了礼数,先去迎接他们了哈!有什么明天再说吧,郭管家再见!鸭鸭再见!”
还没等锅包肉回话,凤碧潇便一溜烟儿跑路了。
“看来,少主的特训又要加倍了呀......”锅包肉摸着下巴思索道。
“哈哈哈哈,今天是大年初一,就原谅她吧。”北京烤鸭劝说道。
凤碧潇跑出来很远,才慢悠悠回头看了眼是否有人跟上来,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才松了一口气。
“哟,小鱼你快看,这里有个鬼鬼祟祟的大人!”
“少主应该是在和谁玩捉迷藏吧...”
不用说,前面这个嘲讽的声音,肯定就是孔岱虞,双子不离不弃,另一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凤碧潇看着眼前的双子,不由得想起他们之前的经历来,一阵怜惜,心疼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孔岱虞疑惑地摸了摸被摸的头,红了耳朵,嘴上却嫌弃地说到:“你这个大人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凤碧潇一手揽住一个人的肩膀,然后将他们拉近,神神秘秘地说到:“嘘,我在躲郭管家呢。”
“看来......少主果然是在玩捉迷藏了?”孔孝瑜问。
“哈哈哈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凤碧潇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问到:“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和哥哥要去给诗老师他们送灯笼,既然是过年,给孩子们带去新天地的地方,也是要填上喜庆的色彩。”孔孝瑜举起手上捧着的灯笼和红绸,乖巧的回答。
孔岱瑜点点头,然后看向凤碧潇:“看你也没什么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作为经历过高考奋斗的学子,凤碧潇对学堂还是有点阴影,犹豫之后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先去前厅一趟。待会见哦~”
与双子道别后,凤碧潇便匆匆往前厅赶,要去前厅可不是借口,小音相遥雪霁羹等美人们确实是准备到了,可不得赶紧赶过去?
如此想着,凤碧潇的心情雀跃,步履越来越快。
然后经过一个连廊,她突然听到传来破空之声,停下脚步跟着声音过去,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拿着长枪,利落地舞着。
凤碧潇眼前一亮,喊道:“子龙!”
一个漂亮的收势,舞枪的动作停下,身着劲服的子龙脱袍转过身来,转眼间变成了大人的模样:“小伊,你来了。”
“嗯嗯,是的呀!”啊啊啊啊子龙也太帅了吧!凤碧潇看到意气风发的子龙,瞬间星星眼。
子龙感受到如此热切的目光,瞬间红了脸:“小伊?”
“子龙你这边准备结束了么?要不要一起去前厅?”凤碧潇发出邀请,想要和子龙多多相处。
“我这边也练得差不多了,一起去吧。”说罢,子龙利索地收了长枪,整理了着装。
“啧啧啧,这里那么多人,少主眼里却只有子龙一人。”随着几个皮影小人攀爬上凤碧潇的肩膀,一个妖娆的声音响起。
凤碧潇闻声望去,最先看见的便是衣着性感的灯影牛肉,其实邓影正翘着腿坐在比武台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凤碧潇。
再往四周一看,在周围健身的带把肘子、小鸡顿蘑菇等人也在看着这边......
咳咳,好像确实刚才一心只看到子龙,没注意还有其他人。
“哪有?!”凤碧潇义正言辞地否认道,“这不是想按照顺序一个个欣赏你们的英姿嘛!”
灯影牛肉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走过来凑近凤碧潇,悄声道:“你这借口,估计也只有这帮空桑的单纯食魂们会相信了。”
“嘿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凤碧潇一笑,朝着灯影牛肉撒娇道,然后又朝众人挥了挥手,“大家也练得差不多了吧?一起到前厅去吧?”
如此,集结了几位食魂一起往前厅走。
空桑的大厅张灯结彩,充满了过年的气息。
很多的食魂都聚集在了前厅,十分热闹,但是又因为有这德州扒鸡、松鼠桂鱼等空桑管家团在维持秩序,所以乱中有序。
凤碧潇一行人还没走到门口,便有两只黑白相间的团子冲了出来。
凤碧潇定睛一看,妈耶是熊猫!!!忙张开双臂迎接这两个小可爱,一气呵成地抱住他们。
一手一个,rua到真熊猫了,简直是人生赢家哈哈哈。凤碧潇如此感慨。
“哈哈哈,新的一年,花椒八角对少主的爱只增不减呢。”川味火锅跟着花椒八角跑出来,看到是凤碧潇抱住他们,松了一口气。
“磨磨唧唧的现在才来,老子游戏都赢了好几把啦。”麻婆豆腐也跟着走了出来,不过眼睛不离手机,此刻正战局激烈。
“哈哈哈,等会我们组队,保证把你升的段位打下来。”凤碧潇开玩笑道。
“哼哼,看我carry全场。”麻婆豆腐骄傲的说。
“少主,你来了”。德州温柔地招呼道。
“德州、松鼠桂鱼,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凤碧潇走到门口,对德州和松鼠说。
“职责所在,少主不必言谢。”德州和松鼠异口同声的说。
接替他们站在门口,凤碧潇有些期待的看向门口,不知道第一个过来的会是谁呢?
正想着,便看到远处一群衣着华丽的人缓缓走来,为首之人兰芝玉树,仪态优雅高贵。
是夙音!凤碧潇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小音,欢迎!新年好呀。”
“新年好。”夙音上下看了一眼凤碧潇,说到,“今日这身打扮,倒是有些食神的风范了。”
是挑剔的语气,但是微红的耳朵却透露出他的惊艳。
凤碧潇抿嘴忍笑,不愧是快挨老子组选手,真的是太可爱了。
凤碧潇笑眯眯地说到:“多谢国主大人夸奖。先进去坐吧?”
话音未落,云端下露出一个蛇头,太史殷乘着雷音御风而来。
刚刚落地,太史殷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凤碧潇和夙音,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地说到:“看来最近蓬莱事务不多,蓬莱国主竟来得这样早。”
夙音也不甘示弱:“彼此,我也是刚到,还未和食神大人说两句话,不周山之主便已到来。”
凤碧潇左看看右看看,察觉气氛不太对,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好啦,夙音、太史,你们两个人都是远道而来,想必有些疲惫,先入前厅休息吧。”
两人都给凤碧潇面子,闻言点了点头,将贺礼递给凤碧潇,正想步入大厅,忽然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少主,你这是不是叫端水呀?”
青团出现在凤碧潇的身后,看向凤碧潇的眼中带着好奇。
两道目光径直看向凤碧潇,凤碧潇连忙捂住青团的嘴,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回答道:“青团,这......这叫.....待客礼数!啊对!就是待客礼数!”
凤碧潇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说法,自己都要佩服了,她对着看过来的夙音和太史笑了笑,两人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身走了进去。
凤碧潇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悦耳的笛声,还有浓郁又好闻的花香传来。
玉麟香腰和雪霁羹、天香白冀相伴而来。
远远见到凤碧潇,玉麟香腰从寒英身上下来,拿着笛子轻摇,缓步走来。
三人皆是绝顶的样貌,走在一起简直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画,凤碧潇看得有些出神。
“看什么那么出神?”直到一个温柔地声音在身前响起,凤碧潇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散人已来到身前,寒英更是亲近地凑到凤碧潇的身边,蹭了蹭她。
凤碧潇便抚摸着寒英的头,边招呼道:“相遥、阿雪、天香,你们来啦!新年好呀!”
“新年好,看来寒英亦是很想念你。”相遥说道,然后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凤碧潇。
亦是?哦嚯,看来相遥也是很想念空桑少主了?真好呀。凤碧潇心中暗暗羡慕,接过礼物,“谢谢你,相遥。”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相遥温柔笑道。
与此同时,一支好看的手也将礼物递了过来,天香和阿雪也送上了礼物,“新年好,这是我们新研制的熏香。”
天香拿着礼物,说道。
凤碧潇还未接过礼物,便已闻到清新淡雅的香味,是从未闻过的味道,问到:“真好闻!是你们新研制的吗?”
雪霁羹笑道:“是的,这是我和天香共同研制出来的,目前只有这一瓶哦。”
凤碧潇受宠若惊,接过这个珍贵的礼物,“谢谢你们,有心了。”
几人交谈了一会儿,相遥、天香和阿雪便先入了大厅。
接着便是龙凤配带着小龙小凤过来,一下子是裴龙,一下子是裴凤,好在两人性格鲜明,凤碧潇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后续还有笑面匠、苏青和年兽、陆槐方等陆续到达空桑,凤碧潇亦是不失礼数地迎接了他们。
临近傍晚,食魂们都聚集在了宴会厅中,凤碧潇看着一屋子满满当当的食魂,回想今天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让大家察觉出来自己不是小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吃团圆饭,还有晚会表演,应该不会出什么错了。
团圆饭是凤碧潇和空桑的食魂们一起做出来,虽然不像小伊一样是食神,不过还好凤碧潇平时也会自己研究些菜谱,再加上食神的身体有肌肉记忆,做起菜来得心应手,才不至于露馅。
满满当当的食物上桌,大家吃得热热闹闹的。
团圆饭过后便是晚会时间,年年有余洪亮的声音响起,春晚的氛围便来了。
霸王别姬、笑面匠、川味火锅等贡献出了一场场精彩的表演,让人拍案叫绝。尤其是凤碧潇,还是第一次直观地看到现场的演绎,游戏中看着文字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种感受。
接近零点的时候,凤碧潇脑海中突然想起一道声音:距离宿主返回还有一刻钟。
凤碧潇一愣,心知自己这是要回到现实世界了,这一天惶恐却美好的角色扮演,终究是到了尾声。
看到一屋子满满当当亲切的伙伴们,泪水渐渐弥漫上了眼睛,看向众人的视线变得模糊。
凤碧潇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家!”
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转头看着凤碧潇,见她泪眼朦胧,都露出担心的表情。
这一刻钟,终究是不想再瞒着大家,这美好的一天,是从空桑少主小伊那里“偷”来的。
“对不起,今天我欺骗了大家,我并不是你们熟悉的,从小生长在空桑的少主小伊,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虽然也不知道为何来到这边,但是我没有什么恶意,一刻钟后,我就会离开,你们的小伊也会回来。”凤碧潇一口气说完,生怕停顿下来自己就会胆怯。说完她便低下头,不敢看向众人,害怕看到他们厌恶的眼神。
“所以,这便是你现在哭泣的理由?”一个毒舌的声音响起,凤碧潇抬头望去,屠苏酒正单手托腮靠在轮椅上,右手正不耐烦地敲着把手。
凤碧潇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好哭的,我们知道的。”屠苏酒语气难得地温柔,眼神中没有凤碧潇想象中的厌恶。
凤碧潇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到:“什么?”
“屠苏酒说,我们知道的哦!”鹄羹不知何时走到了凤碧潇身边,温柔地执起了她的手,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一如,一直见到的模样。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们就知道你不是小伊了。”锅包肉也上前说到。
“那......那大家为什么还......”还对我那么好?凤碧潇哽咽着。
“因为你虽然不是小伊,但是也是我的爱卿呀!”鸭一鸭二凑上来,安抚似地在凤碧潇身上拍着,年轻的帝王眼神坚定地看着凤碧潇:“唔,不知道怎么说,莫名的感觉,我知道你不是小伊,但是我知道你就是空桑的少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机缘让你来到这里,但是我们都似有所感,我们经历过的一些岁月,也是和你一起的。即使知道你不是小伊,我们也会亲近你。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的哭泣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佛跳墙心疼地看着凤碧潇说道。
凤碧潇闻言用手擦了擦眼泪,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眼里都是只有温柔地担心,没有丝毫实的厌恶与嫌弃,顿时心里一阵温暖,眼泪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感动的:“呜呜呜呜,谢谢你们,谢谢大家不讨厌我。”
“好啦,少主不要再哭鼻子了”,鹄羹温柔地拿着手帕帮凤碧潇擦了擦脸,“再这样,可是要被孩子们笑话的哦。”
“是呀少主,再哭可是要被我们笑话的哦!”童子们异口同声地说到。
凤碧潇强忍住了泪意:“嗯,我不哭了。还有一会儿就要回去了,最后我可不能留给你们一个爱哭鼻子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是否还会再见,不过我们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候吧!”北京烤鸭说道。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到,于是宴会厅里恢复了热闹的氛围,大家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零点一过,凤碧潇渐渐感到困意袭来,模模糊糊听到大家的祝福,这一次他们竟是叫了她的真名:“凤碧潇,新年快乐!”
怀着大家的祝福,凤碧潇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当太阳透过窗帘,隐约地照进房中的时候,凤碧潇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缓了缓,待思维清醒,环顾了四周,发现是熟悉的现代装潢的房间,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原来经历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啊......
她手撑着床,打算坐起来的时候,手边却摸到一个物件,疑惑地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卷轴。凤碧潇心中一跳,颤抖着手打开了卷轴,画面缓缓展开,只见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宴会图,画中的人带着笑意,宠溺地看着主位,而主位之上,竟坐着两名一模一样的女子,不过气质却能看得出来不是一人......
竟然......不是梦?而且他们还记得自己,家人们的思念,就这样跨越了时间、空间,来到了她的身边。
凤碧潇又忍不住红了眼,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了《食物语》,迫不及待地想要再看看家人们......
《游戏名我想不出来怎么办啊啊啊》(1)
近日,空桑流行起来一款游戏——《》上至重阳糕,下至青团汤圆无一不在玩这款游戏(虽然版本不尽相同
关于游戏——
这是一款集换装,文字,抽卡,养成为一体,目前,目前受众为全体食魂的恋爱向游戏,剧情由少主找回食魂的经历微改而成,保证每个食魂都有戏份,带你体验基于现实又与现实不一样的故事。
关于个性化——
本游戏受众为全体食魂,顾及个别食魂的喜好,在实名认证后,本游戏会为各位制定专属故事,增加或删减一些服装剧情和礼包,为各位打造独属于你的世界。
关于服装——
本游戏希望为您献上最好的游戏体验,作为一款主打换装的游戏,我们对服装进行了细致分化,由内到外,从内衣内裤到棉服羽绒服...
近日,空桑流行起来一款游戏——《》上至重阳糕,下至青团汤圆无一不在玩这款游戏(虽然版本不尽相同
关于游戏——
这是一款集换装,文字,抽卡,养成为一体,目前,目前受众为全体食魂的恋爱向游戏,剧情由少主找回食魂的经历微改而成,保证每个食魂都有戏份,带你体验基于现实又与现实不一样的故事。
关于个性化——
本游戏受众为全体食魂,顾及个别食魂的喜好,在实名认证后,本游戏会为各位制定专属故事,增加或删减一些服装剧情和礼包,为各位打造独属于你的世界。
关于服装——
本游戏希望为您献上最好的游戏体验,作为一款主打换装的游戏,我们对服装进行了细致分化,由内到外,从内衣内裤到棉服羽绒服,有30+个可更换的服饰种类,针对***辣鸡和*影牛*这种具有特别爱好的失魂,我们还特意推出了情趣服装,从小到大,从静道动,应有尽有。(咳,当然情趣款一般比普通款更贵,还需要氪金
关于家园——
本游戏秉承着高自由度的目标,为了每个食魂的家园都各有特色,共有2500+件家具单品和500+种套装组合,从最基础的床板,床单细致到花瓶的纹理,您可以尽情搭配,这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家园。(啊这家具也都不便宜啊
关于卡池——
抽卡是本游戏主要服装资源获取途径,可以用服装券抽卡,初级卡池68一抽650一次十连抽,高级卡池168一抽,1650一次十连抽,未分级的卡池128一抽1250一次十连抽,服装券可以用星石换取。粗略分为服装池和资源池,服装池有一个常驻初级服装池和一个常驻高级服装池,跟随活动的一个限时初级服装up池和一个限时高级服装up池,还有限时的心愿池。资源池有常住初级资源池,常驻高级资源池和常驻家具池,跟随活动的一个限时资源up池与不定时的专属资源池。资源池内含多种奖励,可以抽出服饰、家具、货币、体力等等资源,甚至还有抽卡机会哦~。特别声明,本游戏没有保底机制,初级池与高级池的区别只有出货概率的高低。未分级的卡池出货概率在两者之间。
关于关卡——
游戏目前共有15章主线剧情和20章活动剧情,主线每章25关,活动剧情关卡不等,每过一关主线剧情可以获得500星币和10星石,每完成一章主线剧情可以获得一件2到5星的服饰(不重复)。每过一关活动剧情可以获得200金币和5星石,每完成一章活动剧情可以获得一件1到5星的服饰(不重复)。开通剧情特权卡奖励翻倍~。
关于货币——
游戏货币共有四种,常见的是星币、星石和星钻,星币和星石可通过剧情关卡、资源关卡、日常周常任务、成就等获取途径,但星钻只可通过充值途径获得。此外,还有一种稀有货币,时空支票。时空支票的获取途径为竞技场等活动的第一名和线下活动等。星币主要用于升级和突破。星石可以购买礼包,资源,兑换时装券等。星石可以兑换星币和星石。时空支票可以通过限时活动兑换大量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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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堆关于官方,攻略组,线下活动,官方福利的一堆没码出来,主要还是我看快赶不上活动时间了,关于这个名字我同学觉得奇迹小伊比较好听♪ 来着(改:不知道活动让不让这种,一开始我是想奇迹xx的,但我又想了遍大体设定我除了换装又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这名没多大关系了然后就整一个困扰住这叫什么名啊,在线给这文求个名
整个游戏就是少主因为没钱抽菜男人没资金带新食魂回家了想出来的一个骗氪玩意儿
不要问少主一个人是怎么编的游戏,我也不知道,本来有想过让蟹蟹帮忙的但这样蟹蟹就知道过关选项了,还想写他靠计算选选项的事来着
也不要问他们知不知道是少主做的游戏,我想不出来解释,谁都不知道
更不要问他们会不会对这个游戏咋来的产生疑问,怎么发现的游戏,怎么会关注游戏,真的每个食魂都在玩吗等等问题,我不知道
((不会就我一个在纠结这些问题吧,不会吧不会吧awq
语音输入一堆错别字难免有没看见的欢迎捉虫
回礼是想的星币星石星钻,只有星币上色了,(2)应该是都上色的,很糊很垃圾(现在才发现手机上没拍,明天补图
溯流光
「流光总把故人抛。然而在此处,人们走后留下的那只还未喝完的茶盏,却倒映出我们齐聚的笑颜。」
———
几回身陷人海重重
却又在下一个路口相逢
回忆席卷潮涌
料峭春风都为之传诵
鸿蒙始开的凝眸一眼
寻寻觅觅的岁岁年年
长风衔来思念
长相守的誓言
回溯古旧人间
只为和你相见
纵使记忆冻结
情谊从未冷却
三界冰封霜雪
空桑几载月圆
原来从未道别
是故事还待续写
人间有味是卿欢
美食化魂一晌贪
寻味千载品天下
万古长情赚不完
「华灯初上日,再逢烟火时。原来在三界之中,千百年里,与你重逢便是归期。“你看它在记忆深处漫延,又将映照多少个明天”」...
「流光总把故人抛。然而在此处,人们走后留下的那只还未喝完的茶盏,却倒映出我们齐聚的笑颜。」
———
几回身陷人海重重
却又在下一个路口相逢
回忆席卷潮涌
料峭春风都为之传诵
鸿蒙始开的凝眸一眼
寻寻觅觅的岁岁年年
长风衔来思念
长相守的誓言
回溯古旧人间
只为和你相见
纵使记忆冻结
情谊从未冷却
三界冰封霜雪
空桑几载月圆
原来从未道别
是故事还待续写
人间有味是卿欢
美食化魂一晌贪
寻味千载品天下
万古长情赚不完
「华灯初上日,再逢烟火时。原来在三界之中,千百年里,与你重逢便是归期。“你看它在记忆深处漫延,又将映照多少个明天”」
———
鸭子军团的由来
排雷:这是作者自己歪歪的,与游戏主线无关哟
时间线:少主小时候,北京烤鸭第一次进入空桑却不巧遇上了想念父母的少主,刚一见面少主就在他面前哭了,以为少主不喜欢自己,少主也意识到这一点的错误,于是想找个机会重新和烤鸭认识
空桑,农场里,糯米八宝鸭正在看守这鸡舍,正在八宝鸭嫌弃今天这太阳太大照的他不舒服打算找一处比较凉快点的地方避避的时候,不远处闹出的一点点小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看向动静发起的源头,只见一颗小脑袋从草丛里贼溜溜的探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紧张兮兮的在提防着什么,见...
排雷:这是作者自己歪歪的,与游戏主线无关哟
时间线:少主小时候,北京烤鸭第一次进入空桑却不巧遇上了想念父母的少主,刚一见面少主就在他面前哭了,以为少主不喜欢自己,少主也意识到这一点的错误,于是想找个机会重新和烤鸭认识
空桑,农场里,糯米八宝鸭正在看守这鸡舍,正在八宝鸭嫌弃今天这太阳太大照的他不舒服打算找一处比较凉快点的地方避避的时候,不远处闹出的一点点小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看向动静发起的源头,只见一颗小脑袋从草丛里贼溜溜的探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紧张兮兮的在提防着什么,见周围没有异常便慢吞吞的朝着鸡舍走来。
八宝见少主仿佛像只偷吃食物的小仓鼠一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动作格外敏捷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就觉得格外的喜感,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少主被八宝鸭突然响起的笑声下了一跳,立马往离自己最近的草丛里躲了进去,过了一会感觉周围除了八宝鸭的笑声也没有其他的异动后,小少主便松了一口气,有些狼狈的从草丛里出来,看着八宝鸭已经停止了笑声朝自己走来,也不恼刚才八宝鸭吓唬了自己,把自己的中指竖起搭在嘴唇上,小声的说:“嘘!八宝要小声点说不定郭管家在周围呢。”八宝来到少主身边蹲下配合着少主小声的说:“少主不用担心,郭管家刚才已经来过这里巡查了,估计得好好一会才能再次回到这里呢。嘎嘎。”
少主听见郭管家得有好一会才会回来的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动作也不在小心翼翼而是开始大摇大摆的走向鸡舍了“嘿嘿,这下 就没人能管住我进来了,真是的,为什么郭管家要严禁我进入这里嘛”八宝起身跟上少主的步伐说到;“可能大概是小少主,你前几天把菜园里的菜当做草拔了,上个星期大闹了牧场导致牧场一整个星期生产量都不达标了,还有上个月你一个人溜进海阁差点掉进水里,让大家担心个半死,这样一想感觉郭管家禁止你进入是对的呢。嘎嘎。”
小少主听着八宝鸭说着自己在这里的‘光辉事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急忙掏出另一个话题;“那。。。。。。那个。。。。。。那个我放在这里的那几个小家伙没事吧。”八宝鸭还没反应过来小少主说的是那几个小家伙,小少主见八宝鸭疑惑的眼神,有点担心他把那几个小家伙忘记了便急声提醒:“就,就我上星期大闹。。。。。。大闹牧场救下来的那几只小鸭子。”八宝被少主一提醒就恍然大悟了“哦哦,是那几只小鸭子啊,活的好好的呦,八宝可没有把他们吃掉哦。”
小少主听到鸭子还好好的便松了口气,表示安心了,向八宝问道:“那我今天可以把他们带走吗,我想。。。。。我想把他们送给一个人。”越说到后面小少主的声音就越不好意思,好似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八宝回答:“当然可以了少主,不过少主你可以告诉我这些鸭子是送给谁的吗?”少主摇摇头想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一抬眼便看到,八宝鸭委屈,八宝鸭难过,八宝鸭想知道,的八宝鸭,少主抵挡不住八宝鸭那委屈求知的眼神拷打便招了:“这。。。。。这是送未来家人的礼。。。。。。。礼物。”“未来家人。。。。。。哦~是半个月前刚来空桑的那位吗?”少主点点头“那好,八宝知道了,八宝会保密的,少主你放心去吧,八宝为你加油,嘎嘎。”
少主从农场里走了出来了,也不知道八宝鸭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小鸭子老老实实整齐有序的排在少主后面跟着少主走,小少主走一下回头看一下,走一下回头看一下,来来回回几次确定小鸭子不会跟丢后便发现大胆的去找人了,小少主打听过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往饺子爷爷哪里跑,所以少主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去饺子爷爷哪里,于是小少主领着她的小鸭子团队往饺子的医馆进军。
可惜事与愿违,小少主到达饺子爷爷的医馆的时候被告知他已经走了,小少主有点失落了,不过好在饺子爷爷给出了指引,说他是回屋里了,说完给少主指了条路,说人刚走不久可以顺着这条路走过去,说完便往少主手上塞了几颗糖,嘱咐少主路上小心点不要摔着了。少主应和了几句便快步追上去,而跟在她后面的小鸭子也‘啪嗒,啪嗒’迈着小腿跟上小少主的脚步。
小少主顺着饺子爷爷指的路一路小跑的跑,逐渐的她慢慢的看到前方一个少年身高的人,披着白色的披风,高兴的叫住了他:“鸭鸭,哦不对,北京烤鸭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前方正在准备回到自己房子里的北京烤鸭听到了有人在背后喊他便回头,看见那个他来到空桑时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哭了的空桑少主,只见这空桑少主不似初见般那份委屈的哭泣,而是神采奕奕的跑向自己也不知是自己的问题北京烤鸭好像看着向自己跑来眼睛里好像有这星星一样的光,这时北京烤鸭也注意到了在后面跟着少主跑的小鸭子们。
空桑少主见北京烤鸭停下来等自己了便加速前进跑向他,不过加速的太狠,小少主那小小的短腿支持不住她刹车,要撞向烤鸭的腿上去了,烤鸭见状立马蹲下让少主撞向自己的怀里,小少主见自己在烤鸭的怀里也不见胆怯,而是大大方方的笑了起来抬手挽住烤鸭的脖子笑的自我介绍到:“北京烤鸭你好,我是空桑的少主,你可以叫我小伊”,北京烤鸭抱着少主有点迷惑她的行为说:“我知道,这在我来空桑的时候你也说了一遍的。”少主摇摇头说:“嗯~不一样,不一样,第一次是陌生人的介绍,对你来说是不对的,得向你来一次正确的,属于家人的自我介绍。”说完小少主便清清喉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然后微笑的对着北京烤鸭说:“你好初次见面,我的新家人,以后请多多关照。”说完便笑的更开心了。
北京烤鸭有些懵懵的看着自己怀了向着自己笑的小少主,那笑容灿烂,浑身充满着干劲,仿佛一个会移动的小太阳一般,永远都散发着热能。不同于自己初到空桑就对自己哭了起来的少主,而是如同太阳般照射着自己,照射着周围的人。这样的人北京烤鸭已经很少遇到了,自从当了皇帝,上要安邦定国,下要抚恤民情,那天不是要跟那些权臣,奸臣勾心斗角的,已经实在是让他疲惫不堪了。
也好,北京烤鸭心里先到,或许来空桑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北京烤鸭看着小少主笑着说:“初次见面,小伊以后请多多关照了。”小少主拍拍胸膛自信满满的说:“包在我身上,我会保护好你的,嘿嘿。”小皇帝把小少主抱了一起来,随后视线便落到了她身后的那群鸭子问道:“这是?”,小少主这才想起小鸭子的存在解释到:“你不是皇帝吗,是皇帝一定得有小弟,这些可是我花了大功夫给你挑出来的最好的小弟了,怎么样,怎么样。”,北京烤鸭看着小少主那两眼期待的就差从里面冒出快夸我,的字样了,这明显就是在求夸呀,:“很不错,很有我大军威武的……”稍作停顿北京烤鸭清了清喉咙说:“你如此欣慰,朕深感欣慰。”说完摸了摸少主的头,这小少主的头他找就想摸了“以后就让他们跟在朕的身边,就当……嗯……鸭子军团怎么样。”小少主连连点点头“好呀好呀,鸭子军团万岁。嘿嘿。”
“那么小伊接下我们去哪里。”烤鸭问
“嗯~去厨房吧,我有点饿了……对了,饺子爷爷刚才给了我几颗糖刚好可以吃。”少主说完从口袋里那出糖果给了北京烤鸭一个,然后便自己拆开糖果,啊呜一口含住了它,但没过多久,少主的表情便痛苦了起来“啊啊啊啊,这……这……这糖果为什么……为什么是苦的啊啊啊啊”虽说糖果非常苦,但少主还是努力的把糖果含在嘴上不让它掉下去,随后便求助烤鸭“鸭鸭,鸭鸭……水……水,我要水。”
北京烤鸭看着少主的痛苦面具,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少主需要水便急匆匆的带着她去往自己的房子。而他脚下的鸭子‘啪嗒,啪嗒’的跟过去去了。他们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这小道上,只留可怜小少主呜呜呜喊苦的可怜声
《下雨了,你心里的那个人回家了吗》
[图片]
【写在前面】
无责任ooc
同人乱入
注意避雷
总之就是作者也不知道写的啥︿( ̄︶ ̄)︿
一
这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溪云初起,斜风扶柳。
游廊下,一袭红装的女人红正手执红伞步履匆匆,然而走着走着,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为别的,只为前方拐角处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一袭青竹卷帘之后。
他像是不经意站在那儿,又像是早已在那伫立了很久很久。
那人显是被脚步声惊动,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他一眼看到吕泓便神采飞扬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惊喜,明艳,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似的。
“我一早就料到今日有喜神出没,果然是你。”
吕泓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小脸一红,忍不住便...
【写在前面】
无责任ooc
同人乱入
注意避雷
总之就是作者也不知道写的啥︿( ̄︶ ̄)︿
一
这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溪云初起,斜风扶柳。
游廊下,一袭红装的女人红正手执红伞步履匆匆,然而走着走着,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不为别的,只为前方拐角处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站在那一袭青竹卷帘之后。
他像是不经意站在那儿,又像是早已在那伫立了很久很久。
那人显是被脚步声惊动,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他一眼看到吕泓便神采飞扬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惊喜,明艳,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似的。
“我一早就料到今日有喜神出没,果然是你。”
吕泓被他炙热的眼神盯着,小脸一红,忍不住便有些嗔怒的道:“谁是喜神?你才是喜神呢,你全家喜神。”
龙凤配听完不仅不恼,反而越发笑的开怀。
“我可不是喜神,我乃姻缘神也。”
吕泓不着痕迹的躲开裴龙炙热的视线,望了一眼天边愈发浓重的黑云:
“谁管你是什么神?快下雨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龙听完,又是不自觉的轻笑一声,看样子心情的确很好:“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整日闷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今日怎的有闲情逸致来看我?”
吕泓被他厚脸皮的调笑弄的窘迫急了,看样子恨不能立刻拔刀跺脚。
“谁……谁看你了?你再胡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吕泓话音刚落,漫天的雨丝便洋洋洒洒的飘散了下来,那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像淋在谁心上的泪。
裴龙也不管是否被雨丝打湿了绣工精致的长靴,看着吕泓被气红的脸便从善如流的赔笑道:“好好,莫恼莫恼,我不就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吗?谁都知道这游廊的尽头便是诗老师的讲堂,想必你是去给少主送伞的吧?”
吕泓一听,这才总算呼吸顺畅了些许:“知道了还胡说?”
裴龙听完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不是胡说,是……”
听裴龙只说了半句便没下文了,吕泓忍不住便好奇道:“是什么?”
裴龙摇摇头。
是心之所愿——
可惜……你总不曾将我的话,认认真真的放在心上……
你这人啊,惹了相思,却还总做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真真可气。
裴龙被吕泓不解风情的模样气到几乎内伤,却也只能泄气的摆摆手道:“没什么……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今儿这雨怕是要下很久,没什么事,我先回了。”
吕泓见裴龙迎着软风说走就走,忍不住便撑着红色的石榴花伞跟了上去。
裴龙自觉湿寒的雨丝被挡去大半,忍不住便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吕泓道:
“你怎得跟上来了?还有事?”
吕泓有些懊恼于自己的情不自禁,握着伞柄的手愈发攥的死紧不说,连两边的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即便如此,他也不忍裴龙被这漫天的雨水打湿。
他生性羞涩,嗫嚅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只好生硬的胡乱编了个借口道:
“没有,只是……只是顺路陪你走一程而已……”
裴龙一听,忍不住失笑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岔路口道:
“你住东厢,我住西厢,虽相去不远,却也是背道而驰,你倒是说说,这是顺的哪门子路?”
吕泓一听,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大实话,可惜为时已晚。
话已出口,该如何挽回?
吕泓看着裴龙专注的眼神,似乎非要从他嘴里问出个答案不可,便愈发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张了半天嘴,也只是死鸭子嘴硬道:
“要你管,我说顺路就顺路,不需要跟你解释。”
裴龙对吕泓何其熟悉,只这一番举动,便对他的心思了然于胸。
原来……
你也是有心的。
有句话说的好,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吕泓啊,就是他裴龙心之所期,心之所盼。
“好吧,不解释就不解释,那这一路就有劳泓儿了。”
吕泓一听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忍不住便有些窃喜的道:“不客气。”
其实裴龙不知道的是,这庭院里的游廊有很多岔路,只这一条,是离西东厢最远的……
二
难得又是一个忙里偷闲的午后,事实上,自从来到空桑之后,他倒是再没什么可忙碌的。每天只需描描丹青,看看风景,日子也就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只是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就天光晦暗,阴晴不定,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他正在想着,要不要起身把窗户关一关,外面就不经意响起一道急促而熟悉的声音。
“乃瑜,乃瑜,我回来了,你在吗?”
奶汤锅子鱼一听,便赶紧起身,疾走几步打开门道:“小绿,你怎么来了?”
鬼火绿一进门便赶紧递了个画轴给乃瑜道:“还不是为了你的画,你快看看,我刚给你裱好的。”
乃瑜接过画轴的同时,赶紧从架子上取了条毛巾递给鬼火绿:
“你也不必如此着急,左右不过一副画而已,你也不怕淋感冒了。”
事实上,鬼火绿只是着急把画给乃瑜,哪知道这雨说下就下,好在下的不大。
“无妨,不过一点小雨,不碍事的,何况就算是感冒了,不还有焦医师和屠苏他们吗,不怕。”
乃瑜看了一眼便小心的收好了画:“那真是辛苦你了。”
鬼火绿无所谓的摆摆手。
“你跟我客气什么?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放在心里很久了,也不知当问不当问?”
乃瑜不疑有他:“你说。”
鬼火绿有些为难:“就是……就是你的画,究竟画的谁啊,为何每一幅都只有一个遥远的背影?”
乃瑜被猝不及防问到痛处,便只能不着痕迹的敷衍道:
“没谁,不过……一个朋友罢了。”
鬼火绿皱着眉看向乃瑜,他总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朋友?你的画向来神乎其神,怎么会有看不清面容的朋友?”
闻言,乃瑜也不多解释,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似是不愿再多言。
“不是看不清,是比起面容,我更熟悉他的背影罢了。”
鬼火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悻悻然准备离开。
谁知刚出门,就发现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幸好乃瑜的门口有个架子,而架子上刚好放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
鬼火绿总觉得那伞不是时常放在那里的,便多了句嘴道:
“乃瑜,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这伞放在这里,你是要出门吗?”
事实上,奶汤锅子鱼确实打算出门,可惜不经意看到远处游廊边匆忙消失的某个熟悉的背影之后,他便突然间放弃了那个念头。
“没有,我不出门,伞你拿去吧。”
鬼火绿不疑有他便拿过伞道:“那太谢谢你了,改天还你啊。”
乃瑜淡淡的回道:“恩。”
送走了鬼火绿,奶汤锅子鱼便关起门独自回到了房间。
他知道自己没看错,那个背影他太熟悉了,绝没可能看错,只可惜明知道他能得到的也只能是一个背影,却还是不肯死心。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而一个人太过专注于远方,就会忘记回头。
那个方向,是去诗老师讲堂的,果然在他眼里,这世上也就只有少主一人而已。
门口的伞本是为少主准备的,看来……是不需要了……
乃瑜有些失落,却还是强拾心情,想把那新裱的卷轴挂起来,谁知,还没及找到适合的地方,就又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我。”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乃瑜的心跳顿时漏跳了半拍,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不是去给少主送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于是他魂不守舍的打开门后,看到的果然是一身肃然的子龙脱袍。
“阿……阿云,怎么是你?”
看到奶汤锅子鱼一切如常,子龙脱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了口气。
“刚才过来,见你门口的伞不见了,以为你跑出去了,所以有些担心。”
乃瑜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哦,不是我,是小绿,他把伞借走了。”
子龙脱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就好,今天天色不好,你身子弱就别出门了,伞我有送给少主,你就别担心了。”
乃瑜一听忍不住就有些纳闷道:
“你怎知我要去给少主送伞?”
子龙脱袍听完也不及多想便脱口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一到下雨天就……”
发现自己不经意说漏了嘴,子龙脱袍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再从牙缝里露出半个字,可惜已经晚了。
乃瑜听的清清楚楚,说什么“一到下雨天就……”
哼,蛮清楚的嘛,害自己以为……
嘿嘿,居然有点儿开心。
不,他什么都没以为,他可是一个非常正直的画师……
乃瑜只偷笑了一下,便赶紧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少主还小,我们这些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古董,多照顾她一些,也是应当的。”
这正直的回答很快就让子龙脱袍找到了共鸣:“没错,为了少主,我辈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然而,子龙脱袍才刚义正言辞的说完,乃瑜就突然变了脸,瞬间就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哼,那你去吧,再见。”
子龙脱袍见状,一时间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唉?乃瑜,你怎么了?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你再给我开开门那……”
三
这次的远门出的有点久,好在收获颇丰,也算是不虚此行,只是卸货卸了三个小时,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了,才总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屋里。
往常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献宝似的把自己带回来的所有宝贝,都拿到哥哥屋里去,任其挑选。在他眼里,哥哥天生丽质,又馥郁千里,合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绞尽脑汁,挑挑拣拣,把所有带回来的宝贝分成几堆,其中最大的一堆,不是给郭管家的,也不是给哥哥佛跳墙的,而是给少主的。
看着那最大一堆由他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护肤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尽管他确实很爱少主没错,可是比起少主,他还是更爱哥哥。那种情愫,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总之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切早已深入骨髓。
他习惯总是有哥哥陪在自己身边,也习惯不自觉的陪着哥哥做任何他喜欢做的事,尤其是每当遇到令他刮目相看的宝贝时,他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哥哥。可惜无论他有多在意,那也只是他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在哥哥心里,少主远比他这个弟弟重要的多,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给哥哥制造机会。
他本是打算趁着天黑前,先把带回来的宝贝拿给众人分一分的,谁知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房门就被敲响了。
他有些纳闷,他这才刚回来没多久,谁这么快就得到信儿了?结果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他惦念了很久的哥哥佛跳墙。
“哥……哥哥,你怎么来了?”明明说好了要成熟稳重的,可是看到哥哥之后,惊喜的心情还是溢于言表。
“我怎么不能来?听说你一早就回来了,怎么也不过来打声招呼?”
鸡茸金丝笋听完,忍不住便有丝心虚。
“正准备过去呢,要不是担心下起雨,我早就过去了。”
佛跳墙不疑有他,还在仔仔细细的打量他:“这次去了这么久,没遇到危险吧?”
容金丝容少骄傲的扬着下巴:“怎么会?我是谁啊。”
福公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这才放心。
“那就好,看你这屋里堆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这次带回来的宝贝?”
“恩,这次去的地方可好玩儿了,而且当地有不少特色的护肤品,我带回来不少。”
佛跳墙轻车熟路便向那最大的一座礼物山走去,可惜刚走到一半就被容少眼疾手快给拦住了。
容金丝略有些心虚的指着那一座略小一些的礼物山道:
“哥哥是想看礼物吗?这些……这些都是我给哥哥亲手挑选的。”
容金丝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那心情就好像是做了坏事怕被抓包一样,可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啊!
佛跳墙明显愣了一瞬,所幸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他的温柔,就好似印在骨子里,就算天荒地老也不会改变。
即便如此,他也看的出来,他的小笋有别的心思了。
“小笋有心了,每次都带这么多礼物回来,一定很辛苦吧。”
“哥哥说哪里话,只要哥哥喜欢,小笋就不觉得辛苦。”
佛跳墙轻笑一声,可惜这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直至被窗外的雨水淹没。
这雨来的倒是及时,似乎要将他心里的那团火也一起浇熄。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今日这雨怕是要下很久,你早些休息。”
容金丝点点头:“恩,我听哥哥的。”
佛跳墙走后,容金丝总觉得心里堵的慌,于是便跑去找了桃花粥,谁知道原来桂花酒也在。
桃花公子也到罢了,桂花酒每次言辞刻薄的奚落完他之后,还总是把他送去的护肤品当宝贝似的收藏的极好。
桂花酒最善察言观色,不肖片刻便发觉了他的异样。
“怎的今天魂不守舍的,难不成被本仙人说了几句,伤自尊了?”
“才不是呢,不过我倒确实有个疑问。”
桂花酒一听,情不自禁的一撩耳边柔顺丝滑的鬓发:“哦?有什么难题需要请教本仙人的?”
容金丝冲他翻个白眼:“少来,我就是想问,我每次出门都给你带很多礼物,你会轻易把它们送人吗?”
“送人?笑话,当然不会了。”
容金丝一听,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是佛跳墙吗?每次都拿着你送的礼物到处显摆,说什么,这个也是小笋给买的,那个也是小笋给买的,切,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对他有多好似的,本仙人才不羡慕呢。”
容金丝听完还是无法释怀:“可他就总喜欢把我给他买的东西送人。”
“送人?你开玩笑的吧?”
“当然没有,上次他就送了少主一盒雪花膏,我亲眼所见。”
“哦,那个啊,那你可能是搞错了,那可不是送。”
“不是送,是什么?”
“当然是借,听说少主前段时间皮肤过敏,他才忍痛割爱借给她用了几天。你送的东西对他来说就跟命根子似的,他怎么可能舍得送人。”
“真的吗?你没骗我?”
看着容金丝转瞬间便一副雨过天晴,神采焕发的模样,桂花酒顿时便郁闷道:
“当然没骗你了,唉?你们俩兄弟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容金丝一听忍不住又是一阵心虚:“没……没有,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真的没有吗?
原来在哥哥心里还是他更重要。
“喂……外面下大雨呢,你去哪儿啊……真是,搞什么嘛,该不会只是单纯来本仙人面前秀恩爱的吧?”
此时专注研究一款隔离霜的桃花粥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我觉得……很有可能。”
桂花酒:“……”
四
近日来,四处盛传空桑出了一位棋艺高手。
他不仅先后打败了扬州炒饭,炸紫酥肉,龙井虾仁,甚至连深得棋道精髓的八仙过海闹罗汉都败在了他的手下,作为空桑最负盛名的棋圣,楚夷花糕很想与这个素未蒙面的对手一较高下,可惜多方打听,都没能获悉对方的姓名。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凉亭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楚逸本已注满香茶,准备与之畅饮一番,谁成想西凤酒嗫嚅了半天之后,竟是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多日不见,没想到西上卿竟不是来找在下叙旧的,而是……来下棋的?”
“不错。”
闻言,楚逸心头一动,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空桑近日盛传的那位棋圣就是你?”
听闻棋圣之名,西凤酒脸上顿时便带了些惭愧似的羞赧:“棋圣不敢当,只是想与你手谈一局罢了。”
楚逸一听,轻轻一笑,竟也无端生出些高昂的兴致来。
“好,既然西上卿有此雅兴,在下定当奉陪。”
“等等……”
“有何不妥?”
西凤酒在香案下不着痕迹的握紧手掌。
“我早已不是什么西上卿,你……执意这般称呼,是想与我拉开距离?”
楚逸一听,赶忙掩饰似的轻咳一声。
“西上卿何出此言,在下并无此意。”
“那就叫我西凤。”
楚逸无奈,只好应道:“……好,对了,有一事。”
“你说。”
“我记得你天生尚武,并不喜棋艺,何故今日突然转了性子?”
西凤酒一听赶忙摆手:“并非突然转了性子,而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楚逸一听,忍不住便好奇起来:“哦?何事?”
“因为当初在秦王宫时,你曾允诺我,只要我能赢你一局,便答应我一件事。”
闻言,楚逸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往事:“秦王宫?……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听楚逸这么说,西凤酒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怎么?君子千金一诺,难道你想反悔?”
“严重了,只是很多事……早已时过境迁,你何苦时至今日,还旧事重提。”
西凤酒听楚逸的意思是打算不认账,一着急便干脆耍起了无赖。
“我不管,总之你说过的话,就得算数,否则……否则我就让全空桑的人都知道,你楚逸出尔反尔,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
连向来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的西凤酒都自称是老实人了,看来这一局他是吃定楚逸了。
见楚逸不说话,西凤酒便趁热打铁的追问道:“怎么样,可还想反悔?”
“……”
楚逸十足不想上他这个当,可想来,他也未必能赢,倒不如顺水推舟顺了他的意。
“也罢,我不反悔就是了。”
西凤酒一听,顿时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
“那好,那我们开始吧。”
楚逸心下思忖,总觉得,西凤酒如此行事必有图谋,可一时间又有些捉摸不透。
恰巧这时,斜风慢入,吹起了几缕撩人的鬓发,西凤酒见楚逸穿着单薄,便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
楚逸惊诧于他一介武夫竟做出如此举动,一时间倒有些心猿意马,好在西凤酒一心只扑在棋盘之上,倒未有异样,一切看似只是随手行事。
浓云翻滚,细雨如绵,待一局接近终了时,楚逸竟难得生出一种无力回天之感。
心想,果然是有备而来,可叹,他一世英名竟会输给一介武夫。
“罢了,这一局是我输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直说吧。”
明明好事已成,谁成想关键时刻,西凤酒竟嗫嚅了起来。
“我……我……”
楚逸见他为难,便愈发好奇道:“究竟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难以启齿?”
西凤酒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为你撑伞,送你回去。”
楚逸一听,心头一动的同时也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心性良善,实不想占人便宜。
“这算什么事,你……再想一个吧。”
谁知,西凤酒却好似早已铁了心似了:“不想了,就这个。”
楚逸拗不过他,就只好应道:“那……好吧。”
于是,游廊下,雨幕间,一把伞,一对人。
从院中的凉亭到西厢的住处,实没有几步路,可楚逸却感觉,这条路走了很久很久。他本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惜慌乱的心绪和鼓噪的心跳还是事与愿违的出卖了他。
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吧。
西凤不过就是一个糙汉子,有些事他怎么会明白呢?
楚逸犹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眼看着房门已经近在咫尺,楚逸轻轻的停下脚步却没敢回头。
“到了,今天辛苦你了,我先……回去了。”
谁知他一只脚才刚迈进屋去,就听到身后雨幕中竟传来一道既空濛又急切的声音。
“如果我说的是一辈子,你……还会答应吗?”
五
每日的午后,阳光微醺,都是个易打瞌睡的时段儿,可是今日的少主却异常勤勉,
今日的讲堂尤其安静,除了院落里悠然啁啾的鸟鸣和偶然响起的一两点遥远的嬉闹声之外,就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终于,伏在书案后的人停下笔,十分欢快的看向面前端坐的男子。
“诗老师,诗老师,我写完了。”
闻言,诗礼银杏放下手中竹简抬起头来。
“哦?这么快。”
“恩,这篇字数少嘛,所以就写的快些。”
诗礼银杏从少主手中接过纸页,通篇看了一遍,见字迹端正,并无错漏之处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那正好,今日天光晦暗,浓云惨淡,怕是有场好雨,你若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尽管诗礼银杏已经发话,可少主还是没有即刻离开,而是撒娇似的缠着她的诗老师道:
“我倒无事,不过诗老师可还记得,昨日的九歌·云中君,你还有最后四句未解完呢。”
诗礼银杏一听,这才想起来。
“哦,你是说,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少主见诗老师一张口就娓娓道来,忍不住就有些仰慕道:
“是啊。”
“其实这四句的意思不难理解。其意大概是,你的光芒遍及九州有余,你的踪迹纵横四海无穷。思念你啊令人声声叹息,盼望你啊使人忧心忡忡!”
诗礼银杏常坐杏坛,每每解词答意都好像要散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辉。
少主钦佩之余,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可我还是不明白,思念为何会使人叹息,期盼又为何会使人忧心?”
诗礼银杏难得一展骄颜轻轻一笑。
“你要知道这是屈原的九歌,以他当时的心境,他思念的,他期盼的,又岂止只是云中君而已。”
诗礼银杏一语道破天机,小少主一听,顿时豁然开朗。
“哦,那我明白了。”
诗礼银杏一听再次欣慰的点点头。
“明白了就快些回去吧,这里离你的住处还有段路,小心路上着了风寒生了病。”
“那诗老师呢?还不回去?”
“要走了。”
然而当他们相携出门之后,才发现屋檐下的雨丝早已连成了线,好在少主是空桑所有食魂的少主,尽管她平日贪玩冒失,但是大家对她的关怀却都是发自肺腑,如假包换。
诗礼银杏看着架子上一摞摞的花伞,忍不住摇摇头道:“这一个个的,非把你惯坏不可。”
少主一听,忍不住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怎么会呢。”
诗礼银杏微微弯腰,朝那一排排的花伞看过去,好么,有散发着茶香的,有散发着花香的,更有甚者,还有在雨伞上挂羊毛的。
“这么多献殷勤的,可真是令人眼花缭乱,不知少主最中意哪一个?”
诗礼银杏本以为少主会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花伞晕头转向,选择困难,谁成想她竟二话不说,随手就挑了一把。
“喏,我选这个。”
诗礼银杏转头打量她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伞,既不花里胡哨,也没有散发着奇怪的香气,观察半晌,他愣是没看出半分端倪。
于是他只得纳闷道:
“为何选这把?”
闻言,少主却是拿着花伞一脸自豪道:
“因为这是我的伞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出门怎么还会忘带伞,况且……”
诗礼银杏见她话说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忍不住便追问道:
“况且什么?”
说罢,小少主已经打开伞,没用踮脚就把它撑在了诗礼银杏的头顶上。
“况且……我也想用它,送小杏你,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