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现在的人都喜欢这种小说吗 4
无脑文
all辉
另一个世界观
全糖无刀
为什么有时候会忘记角色名字啊喂!!!
菲尼克斯长官是叫若林优次郎的对吧?
哎等等,那赤石是啥来着?
——————
一辉被梦里的场景弄懵了。
那,真的是大二吗?
他不断回忆着大二的身影,一个身着黑衣服还涂指甲油的家伙。
啊,是蜃楼啊。
等等,蜃楼?
“蜃楼……啊!对了!!!”一辉阔然开朗,“今天是2号吧?!”“对啊一辉,你问这个干嘛?”“今天的故事和他有关啊!”
大概就是:可怜的主角因为去了个咖啡店然后被蜃楼拐跑结果因为老实以为他是求自己办事然后被带到无人地带do的故事。...
无脑文
all辉
另一个世界观
全糖无刀
为什么有时候会忘记角色名字啊喂!!!
菲尼克斯长官是叫若林优次郎的对吧?
哎等等,那赤石是啥来着?
——————
一辉被梦里的场景弄懵了。
那,真的是大二吗?
他不断回忆着大二的身影,一个身着黑衣服还涂指甲油的家伙。
啊,是蜃楼啊。
等等,蜃楼?
“蜃楼……啊!对了!!!”一辉阔然开朗,“今天是2号吧?!”“对啊一辉,你问这个干嘛?”“今天的故事和他有关啊!”
大概就是:可怜的主角因为去了个咖啡店然后被蜃楼拐跑结果因为老实以为他是求自己办事然后被带到无人地带do的故事。
vice:好可怜的一辉啊!!!
“今天我们不能出去了。”“啊?不去咖啡店不就好了嘛?”“我们要排除一切可能性,不然要是在别的地方遇到该怎么办?!”
vice:“你觉得他会去便利店吗?”
一辉:“我觉得不能,但有可能。”
vice:“……”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是不得不面对的。
那就是工作。
这下好了,必须出去了。
一辉叹了口气,只能祈祷不要遇到蜃楼。
他穿好衣服,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他还特地找了一下自行车,可惜呢,这个世界的一辉不骑自行车。
“不管这么多了!”
只能豁出去了。
他作好预备姿势,面朝远处的公司。
“三……”一旁的vice帮他数数。
“二……”已经有bjm了。
“一!!!”“一辉,需要我载你一程吗?”他听见声音,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正好是头落地。他在那一刻甚至看到了走马灯。
一辉起身,回头看到了那个人。
“广见?!!!”“哎?需要这么惊讶吗?”
戏剧性的相遇。
广见看了看手表,转头看向一辉,笑着说:“这才6点钟,太早了吧?”“6点?”
可是他出去时现看的钟,已经快7点了。
“可是……现在已经要到7点了诶。”说完,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广见看到时间,大惊失色。
“狩崎!!!!!!”
啊嘞,这和狩崎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狩崎昨天帮我修理手表……”
一辉:啊啊啊懂了,个人恩怨(bushi)
一辉有些许尴尬,但是上班要紧,所以有些着急。
“我载你一程吧。”“诶,那会不会太麻烦……”“不会的,因为是顺路。”
广见上班的路上会路过一辉就职的公司。
“那多谢了!”
一辉感激不尽。
一辉有个有趣的设定,别的假面骑士都是有专属摩托车的,那叫一个帅。但他不一样,他只需两条腿即可从大老远跑过来战斗,或骑着恶魔牌自行车感受电摩托都无法达到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不过他好像都没有骑过摩托车诶。
好惨哦——————
一辉坐在广见后面,身旁的vice还在叨叨。“这个摩托车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我的恶魔牌自行车啊!”“有人载着就不错了,不要唠叨,vice。”一辉小声的说,但因为摩托车行驶时的噪声,所以广见并没有听到。
“到了。”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公司门口。“真的感激不尽!!!”一辉深深的鞠了一躬。
“没事,帮助别人是我应该做的。”还是那个虽然没那么多管闲事但是依然很热心肠的广见啊。
两人互相道了声再见,一辉便踏进了公司大门,广见也离开了。
——菲尼克斯内部
“狩崎!!!!!!”
广见怒火冲天。
“喂喂喂,不要这么生气嘛老兄。”狩崎被他一把抓住衣领,还有点懵。“你害的我差点迟到!!!!!”“就这件事啊?我只是恶作剧一下,谁能想到你反射弧这么长,才发现。”“你!!!!!!”
广见平息怒火,毕竟这的确是自己没有及时发现的问题。
“下次再找你修理的时候不许再恶作剧了!”“好好好,那你能放我下来吗?”
广见这才发现,自己还揪着别人衣领。
他把人放下之后,刚要走,进来的若林看到他有些惊喜。
“不错啊,知道好好休息了,以后别来太早,倒不是谴责你,就是你每次凌晨过来身体吃不消。”这本来是关心的一句话,却被广见硬生生听成了批评。
“好的!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的!”“哎你这人————”
若林唉声叹气,这孩子是真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狩崎吃瓜看戏,默默评论道:广见真是个工作脑,就知道赌上自己性命这事。
他扭头看向远处的大二,他正直勾勾的看着一辉上班的公司大厦。
突然,铃声响起。
“喂?”是蜃楼的声音。“什么事?”“喂喂,你该不会还没有什么进展吧?”“这跟你没关系。”“是吗?可是我恐怕今天中午就会将一辉吃干抹净哦。”
一辉:我不会去咖啡店的,你休想!!!!
蜃楼:那我偏要杀你个措手不及。
“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如此,但是神情早已暴露大二的内心。
蜃楼的人际关系使他成为了一个“情报中枢”,很准的那种。
“那就拭目以待了。”
随即蜃楼挂掉电话。
“真是可怜啊,因为看到广见载着一辉,醋坛子打翻却不敢承认。”狩崎暗自夸赞自己的理智,事实上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而这一切都被若林看在眼里。
“……真就是只有我一个直呗?”
“不,还有我。”赤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滚,你个老同。”“???”
————————
我想玩波大的。
主要是一个公司里一般都是很多人嘛,但是不知道写谁。
所以我想玩波大的。
直接把历代我知道的卡面来打塞里面。
这波大不大?
😈😈😈😈😈😈😈😈
但我感觉不会太顺利💧💧💧💧
请问现在的人都喜欢这种小说吗3
小学生文笔
突然发现自己写的东西真的很尬
当个乐子看吧
🍉🍉🍉🍉🍉
上个番外我改一下:小说一辉有正式工作的,足球是爱好(主要是我那时候脑子一热写了个足球队,然后发现改不了了😭😭😭)
——————
小樱的这一声表哥差点把一辉送走。
其实这很好想象,毕竟小樱以前都是“一辉哥哥”这样叫着,而且一辉本来就是个妹控。
“这么着急是怎么了啊?”小樱担心的问,“啊,没什么,就是想去买便当。”“哎!那快点去吧,别饿肚子了!!!”
一辉也没多想,径直朝便利店走去。
“哎一辉啊,今天是不是小樱上学的日子啊?”vice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樱,忽...
小学生文笔
突然发现自己写的东西真的很尬
当个乐子看吧
🍉🍉🍉🍉🍉
上个番外我改一下:小说一辉有正式工作的,足球是爱好(主要是我那时候脑子一热写了个足球队,然后发现改不了了😭😭😭)
——————
小樱的这一声表哥差点把一辉送走。
其实这很好想象,毕竟小樱以前都是“一辉哥哥”这样叫着,而且一辉本来就是个妹控。
“这么着急是怎么了啊?”小樱担心的问,“啊,没什么,就是想去买便当。”“哎!那快点去吧,别饿肚子了!!!”
一辉也没多想,径直朝便利店走去。
“哎一辉啊,今天是不是小樱上学的日子啊?”vice望着越来越远的小樱,忽然想到了什么。
“哎,小樱是不是有个对象啊?”
一辉不可思议的看着vice。“真的有,不过是个女的。”“应该只是好朋友,不可能。”一辉语重心长的说着。
“可是分明都亲上了诶。”
恶魔的视力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就在一辉将要进便利店的时候,vice看到了拉着手还嗦了一口的樱花俩人。
不过vice没想告诉一辉,因为他已经看到一辉头上滴下的冷汗了。
“一辉真是的,这么看重自己妹妹的感情问题,果真是全国最爱多管闲事的人啊!”vice在暗处坏笑着。
当事人一辉虽然不知道vice怎么想的,但是看他的反应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买完便当,一辉还买了些做咖喱的食材。身处在这个世界,想吃到妈妈或妹妹做的咖喱已经不容易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中午的阳光明媚,一辉走在街边的石板路上,身边还有一个恶魔在耳边絮絮叨叨。
忽然,一辉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一辉?”“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狩崎?”vice顺着一辉指着的方向看去:白色风衣戴眼镜斜中分还有白色发夹……
这就是狩崎吧?!
一辉顿感不妙,猛然转头,朝相反方向跑去。“不是一辉,不用这么害怕吧?!”“是哦。”
一辉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总是很过激。
一辉停下脚步,决定回去。
“中午好,一辉。”
他刚一转身,一个大眼镜框子就乎自己眼睛上。惊魂未定的一辉后退了好几步,揉着自己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刚才啊,你一直在跑,然后忽然停下。”狩崎推了推眼镜,又继续说:“我是能吃了你吗?”
能,你真能。
“啊哈哈,内个……”一辉想赶紧走,可狩崎不想。“喂喂喂,久别重逢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一辉也想啊,但自己总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一辉,虽然长相、身高什么的都一样,但经历不同啊。
他哪经历过露宿街头的苦啊?
他哪经历过和狩崎在一块长大的时光啊!
真命苦啊!!!!
“我没想到你会来,没做好心理准备。”一辉终于想到说什么。“心理准备?”狩崎坏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走过去拍了拍一辉的肩膀,吓得一辉立即躲开了。
“居然是这个反应。”
一辉:南通远离我
把狩崎弄走后,一辉也是成功回到了家里。
“一辉啊,我有个小小的疑惑啊。”“你说。”“你就这么讨厌男男吗?!!!”
一辉思考了一下,道:
“倒不是讨厌啦,就是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会很麻烦的。”
一个在vice意料之外的回答。
麻烦,是指什么方面的呢?感情方面?可是既可以做哥们也可以当老公老婆啊;生活方面?也是,容易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方面?好像有点道理。
vice看了一眼做饭的一辉,忽然懂了什么,开始坏笑起来。
“一辉这个身材,当受真白瞎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作者总喜欢写捆绑play了。”
一米八大高个,身上还有肌肉线条,打人拳拳到肉,怎么说这得是一个nb轰轰的攻吧?哎!性格强行变大受,什么阳光活泼,热血少年,通通都是扣攻分项!
vice小声的笑着,认真做菜的一辉没有发现。
一辉沉浸在做菜的世界,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热腾腾的咖喱。
“好香!!!!”
一辉忍不住尝了一口。
“好吃!!!!”
“喂喂喂喂喂喂!你怎么像个家庭主妇似的啊!!!还有还有,本大爷也要吃!!!!”“哎??但我没有印章啊,这个世界的狩崎不会造印章。”一辉没有办法,只能看着vice干着急。
“哇啊————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鬼世界啊!!!!!!”
vice气的嗓子都哑了。
一辉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
吃着自己做的咖喱,享受着没人打扰的快乐时光,只有vice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大二镜头——
早上“送”完东西后,他就直接去了菲尼克斯上班了。
他坐在沙发上,脑袋里正思考着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对一辉有这种想法呢?明明才相处了几个月啊?!
对于这种事情,大二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
“喂?五十岚大二。”“蜃楼?找我什么事?”“没什么,就是打探一下工作进度。”“没成功,就这样。话说那包裹里你到底放了什么啊???”“就是一些有趣的道具。”
大二内心毫无波澜,因为放这东西完全在意料之内。
“喂喂,不谢谢我吗?”“……”
“你做事的效率还是太低了,下次让我去吧。”“随便。”
大二全程无表情。
——回到一辉视角——
饱餐一顿之后,一辉躺在床上,虽然孤独,但他感到很悠闲。
只不过悠闲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现在,这已经是第二次拖地了。
“喂!一辉!拖一次就可以了啊!不用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啊!!!”“不会辛苦的,充足的时光带给我的是快乐!”
完全闲不下来呢。
干了一通活后一辉终于肯听vice的话,老老实实去睡觉了。
晚上,一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见一个人,那人亲吻自己的脖颈,在脖子上咬下大大小小的红印,用手指不断触摸着。
“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一声。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脸却吓了他一跳。
“大二!!!!!”
梦醒。
——————————————
嗓子还是不舒服啊
喝了好多水都没用
但是旺某米饼好吃,特别是咸的那个,炒鸡好吃!
大礼包里的果冻名字看不懂。
晚上睡觉之前偷偷抓了两个米饼,边更新边吃。
嘿嘿
【广大辉】那就真诚的去道歉吧!
*主广辉副大辉,可能含有少量蜃辉与狩辉,蜃辉含量不是很高就不打tag了前提。
*只是写了自己喜欢的元素罢了前提。
——————————————————
1.
“一辉,请,请务必收下!!!”
门田手里拿着一大捧玫瑰闭上眼睛红着脸递到一辉胸前,一辉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手足无措的不知是该收下还是不该好,红色的玫瑰已经怼到他的脸上,空气一度安静。门田看见一辉没有动静,有些失落的在玫瑰后面探出头,抿抿唇盯着一辉。
“很抱歉昨天喝醉后对你做了那种事,真的,很抱歉……”门田垂下了头,拿着玫瑰花束的手也微微颤抖,一辉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抖动的红色闪瞎了。“我会对你负责的!!”门田的声音猛...
*主广辉副大辉,可能含有少量蜃辉与狩辉,蜃辉含量不是很高就不打tag了前提。
*只是写了自己喜欢的元素罢了前提。
——————————————————
1.
“一辉,请,请务必收下!!!”
门田手里拿着一大捧玫瑰闭上眼睛红着脸递到一辉胸前,一辉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手足无措的不知是该收下还是不该好,红色的玫瑰已经怼到他的脸上,空气一度安静。门田看见一辉没有动静,有些失落的在玫瑰后面探出头,抿抿唇盯着一辉。
“很抱歉昨天喝醉后对你做了那种事,真的,很抱歉……”门田垂下了头,拿着玫瑰花束的手也微微颤抖,一辉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抖动的红色闪瞎了。“我会对你负责的!!”门田的声音猛然变大,vice从一辉身体里窜出来,双手捂着嘴发出呵呵笑声。
“一辉要结婚了,呵呵呵呼呼,和广见见结婚呵哈哈哈哈哈!!”
“吵死了!”一辉咬牙切齿的伸手朝vice挥舞两下,vice委屈巴巴的钻了回去。门田愣了愣神,看着对着空气(vice)挥舞拳头的一辉忍不住笑了一声,果然一辉很可爱啊。
一辉回过神转身面对门田,挠了挠头发笑了笑。“广见哥,其实我没有很在意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早上走的时候穿错衣服确实很难堪……但我并没有很在意。”
“怎么可以不在意!!”门田大声的叫了出来。
“我真是太罪恶了……”门田眼眶微微泛红,一辉感受到自己脸颊上有冷汗滑下。
2.
“哥哥,小樱,我从菲尼克斯回来了……”
大二的声音从澡堂门口传来,一辉抬头看向门口。
“嘭。”
大二和一辉对视上,又看到了门田广见手里的玫瑰和一辉没有看到的,藏在门田广见屁股后面的小黑盒子……
他的手猛然脱力,手里给一辉带的装着和果子的小木盒瞬间脱落掉落在地上。
“门田先生,哥哥,你们在干什么……?”
“不对,门田先生你在对我哥哥干什么?”
大二的语气中夹杂着狠狠的质问意味,他的手抬起指着门田屁股后面的小黑盒子,手微微颤抖。
“这是什么东西,你到底要做什么,做什么……?”
“我好像闻到了心碎的气味!!”vice呀呼一声又窜了出来,“大二心碎了!!可怜的大二……让本大人来抱抱你!!唉,抱不到,怎么抱不到……一辉快印印章!!算了还是不要了。”
一辉听着vice的吵闹声嘴角抽了抽,vice抱臂自觉的钻回了一辉的身体中。
3.
一辉站了起来走到大二面前手放到大二肩膀上,大二的眼睛失神,“大二,这个事非常复杂,呃,我一时也讲不清楚……呃……大概是昨天晚上散步回来遇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广见哥然后我送他回家……然后我在他家睡了一觉……呃,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多想……”一辉的眼睛往一旁瞟,不敢直视大二的眼睛,大二低垂着的头抬起,看向一辉。
“所以哥哥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家直到早上才红着脸跑回家就是和这个家伙在这个家伙的家里发生了一些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吗?”
“没有,大二,绝对没有,但是可能有,但是……”
“如果没有为什么还穿着这家伙的衬衫回来而不是你自己的T恤衫?为什么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和门田一模一样的香水味!”
大二控制不住的大吼起来抓住一辉的肩膀猛烈摇动。一辉被摇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大二呃啊啊啊啊听我解释别摇了不要摇了要晕掉了……”。
“放开一辉,五十岚!”门田一个跨步冲到两人中间把晕乎乎的一辉护进怀中,大二捂着脸发出了痛苦的大叫跑进了卫生间,他现在急需洗一把脸来帮助自己恢复冷静。
4.
冰冷的自来水把大二拖回了现实,他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蜃楼的表情也很难看。蜃楼的眉毛几乎是扭成一团,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两个部位组合起来看着异常奇怪。
“兄长大人,门田,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蜃楼不停的重复着真是有趣这四个字,但是一次语气比一次颤抖。
门外的门田把玫瑰花束塞进了一辉的怀中,从沙发上拿起了那个小黑盒子。
“今天早上我在去菲尼克斯的路上认真的思考过我和你的关系和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真的很对不起你,所以我特地来和你道歉……我也认真的思考了如何和你道歉,最终还是认真的决定对你负责好。所以……”
门田缓缓单膝跪地,打开了手里的小黑盒子。
“一辉,我们结婚吧。我认真思考过了,我们两个很合适,我会赌上我的性命,守护你。这枚戒指是我下班时路过金银店草草买的,但是到了婚礼准备期我会再买一对,到时候我们挑婚纱的时候一起去挑选,你看到喜欢的我就买给你……”
一辉看着那枚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辉的钻戒,有些微微出神,他甚至在一瞬间思考着自己和门田的婚后生活。
在卫生间内的大二几乎是愣住,他无法想象在一辉和门田婚礼上时自己的模样。
他的大脑中已经不可控的脑补出了婚礼那天的景象:
门田穿着黑色的西服,手里牵着穿着白婚纱头戴白头纱的哥哥来朝自己敬酒,两个人相视一笑笑的很甜蜜,哥哥歪头靠在门田肩膀上手抱着门田的手臂,白色手套上的褶皱清晰可见,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切婚礼蛋糕,哥哥左手提着婚纱裙摆右手端着一盘蛋糕笑着递给自己,最后门田和哥哥在他的面前接吻,然后两个人一起坐上强忍着不把门田揍一顿的狩崎看在一辉的面子上赞助的婚庆版骑士摩托离开了婚庆场地。
5.
“喂你这个家伙不要冥想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了,兄长大人要答应了哦他在说我愿意了门田在拿戒指了啊啊啊啊啊啊!!!快点去啊去啊!!!”蜃楼拍打着镜子似乎想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听到这句话的大二砰的一下推开了门睁大眼睛看着门田小心翼翼的托着一辉的手往他手指上带戒指……
“松开啊!!”
大二一边大叫着一边一个大跳手劈开两人。
门田一把抓住往后倒的一辉随后紧紧把戒指捂在心口抬头恼怒的看向大二。
6.
最后门田的求婚还是没有成功,一辉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门田在经过一旁气鼓鼓抱着手臂的大二同意下收下了那捧玫瑰并表示自己会慎重考虑的。
第二天门田全身环绕着阴沉阴暗的怨气来到菲尼克斯,正好从门田身边路过的狩崎带着戏谑的笑容从后面小跑然后一个小跳与门田并排,把脸凑到门田身边笑嘻嘻:“怎么了怎么了,是大二揍了你一顿吗哈哈哈哈,我今天早上可是看到他非——常不happy的去工作呢!!绝对和你有关系对吧。”
门田啊了一声,摇摇头。
“我去和一辉道歉了。”
“为什么要道歉?”
“我,我和他发生了一些不正当的肢体关系……”
“蛤?!”
门田抬起头看着脸上青筋逐渐暴起的狩崎,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生什么气。”狩崎的眼睛瞪大嘴角带着几分恐怖的笑。
“然后呢,你怎么和小一辉道歉的?”
“我决定对他负责,于是向他求婚了。”
门田的语气云淡风轻,但狩崎听出了其中的不甘,狩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在突突跳动自己聪明的大脑正处于炸裂的边缘。
“真希望五十岚大二能替我打你一顿但是他没有,真是太遗憾了。”
狩崎的表情一瞬间冷漠下来。门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自己面前走出了一段距离,狩崎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辉的电话。
门田看着狩崎从一副恐怖表情变成了一副像是刚刚结婚的男子给自己妻子打电话的甜蜜笑容,在电话接通后用一副甜腻的语调像是撒娇般对电话那头的一辉说道:
“Hey, 我的sweetheart,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去最近那家很火的西餐厅共进晚餐,嗯,对,只有我们两个人,然后我们在餐厅隔壁的酒店彻夜畅谈一下给利维斯的强化道具。放心,只有我们两个人,my sweetheart,至于vice,我会做屏蔽用具的,你就放心好了。”
狩崎一边笑着和一辉聊天一边互相关心着对方的生活情况,门田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值正在逐渐升高。
狩崎看着门田,缓缓的露出了属于胜者的笑容。
【777粉/all一辉】争风吃醋的旅行
是777粉的点文,多谢各位关照!
依旧是经典的温泉旅行,我老喜欢写温泉旅行了!(可能因为那两集是除了第一集外我最喜欢的了)
有私设
以下正文↓
“喂?妈,那个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到行李箱侧边了,就是……”
一辉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所以,为什么你们也会在这里?”狩崎扶了扶眼镜,打破沉默。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一辉去买菜的时候在商店街用平时攒下的积分抽了奖,一下子就中了一等奖——五人份的温泉旅游券。
因为正巧爸爸妈妈带着高中毕业的小樱出去旅行了,所以一辉就把券分别送给他的朋友们了,由于是单独给的,他们都...
是777粉的点文,多谢各位关照!
依旧是经典的温泉旅行,我老喜欢写温泉旅行了!(可能因为那两集是除了第一集外我最喜欢的了)
有私设
以下正文↓
“喂?妈,那个东西我给你们收拾到行李箱侧边了,就是……”
一辉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所以,为什么你们也会在这里?”狩崎扶了扶眼镜,打破沉默。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一辉去买菜的时候在商店街用平时攒下的积分抽了奖,一下子就中了一等奖——五人份的温泉旅游券。
因为正巧爸爸妈妈带着高中毕业的小樱出去旅行了,所以一辉就把券分别送给他的朋友们了,由于是单独给的,他们都以为是和一辉单独旅行,可到了地方才知道……
竟然还有这么多电灯泡!!
“可恶!!人家还以为是和小一辉单独来呢!”孩子气的vice最先开始撒泼。
“我倒是料到了vice会来,只不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大二默默望了望天,难得出来一趟还遇上了同事,这是什么糟心日子!
“本以为能借此机会和我一手创造出来的假面骑士亲近亲近的。”狩崎撇了撇嘴,一脸委屈。
“……”门田没有说话,倒也看看出来他有些失望。
一旁镜子里的蜃楼倒是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就是了。
一辉挂了电话回到屋里。
“抱歉抱歉,替爸爸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记告诉他们东西都放在哪了。”
他扫了一圈屋内人的表情,诡异的沉默,而且好像都不太高兴?
大概是自己把大家叫来,又擅自离开,搞得屋里人很尴尬吧。
但是他们不都互相认识吗?有的比跟我还熟……怎么会尴尬呢?
一辉摸不着头脑,为了活跃气氛,他带着大家先去泡温泉。
“抱歉,这位先生,不可以穿着玩偶服进温泉的。”vice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一辉哄了好一会儿vice才愿意回房间好好待着。
四人这才如愿泡起了温泉。
因为是毕业季,所以来这里毕业旅行的人不少,所以即便才中午,温泉里就有不少人了,看见又来了四位帅哥,想饱饱眼福的众人,目光就忍不住往他们那边飞。一辉只顾泡温泉倒是没注意到,工作性质特殊的门田和大二倒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挪了挪身子将一辉挡在最里面。
看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的狩崎挑了挑眉,选择加入偷窥的那方,默默拉远了距离方便将一辉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而几乎是贴在一辉身旁的两人,大二倒是没太大感觉,因为他经常和他哥一起泡澡。而门田就不一样了,一辉身上健壮的肌肉在乳白色的温泉水下显得更加细腻白嫩。
门田感觉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变得奇怪了,可眼睛仿佛贴在一辉身体上,根本移不开视线。到了最后,门田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泡完从温泉里出来的。
泡完温泉穿上浴衣的几人路过乒乓球台,想着舒展一下身体,几个人拿起了球拍。
第一局是门田对一辉。偶尔会练习的门田打得比一辉要好,不过只是为了放松,门田也稍微放了水,和一辉打得有来有回。
正打着的门田突然脑子一抽,脑中浮现了刚才一辉从温泉池里出来穿浴衣的样子,手一抖力道大了些,不偏不倚正好的打进一辉松松垮垮的浴衣领子里。
“……”
门田沉默了,狩崎倒是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一辉也尴尬的笑了笑,从领口中将乒乓球拿出,这动作倒是把原本就松垮的领口扯的更开了,白皙的身体被领口朦朦胧胧的遮挡着,倒是有了点诱(咳)惑的味道。
三个人都有点看呆了,狩崎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nice!广见!”
打完乒乓球后一行人又去吃饭,一时高兴就喝了些酒,一辉酒量不行,才喝了一两杯走路就摇摇晃晃的。他起身想去厕所,结果刚到厕所门口,就倒在了刚从厕所出来的大二身上。
“哥哥?没事吧?”
“没……没事……”一辉眼神迷离,脸上还飘着红晕,扶着大二想站直身子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大二无奈,只能没打招呼先把一辉带回房间。放到床上让他躺下,一顿折腾搞得压根就没系好的浴衣领子又露出了一大块,比刚才打乒乓球时露的更多。
“你就不想对他做些什么吗?”
镜子里的恶魔正对他低语。
“闭嘴蜃楼。”大二甚至没去看他,两只眼只贴在昏睡过去的哥哥身上。
他俯身,想要久违的像小孩子撒娇般抱住他无防备的哥哥。原本只是打算抱一小下,可他却越来越沉溺于这种感觉了。
“好温暖……”大二喃喃着,又抬起身子忍不住想对一辉做些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吓得他去碰一辉的手赶紧改变方向去拽被子给一辉盖上,尤其是裸露的胸口!!!一定要盖严实了!!!
“哦,你们先回来了啊。”门田第一个进来了。
“嗯,哥哥喝醉了。”大二默默的把被子又往上拉。
“大二……你脸好红啊,是刚才喝酒喝的吗?要不要也去床上躺一下?”门田说着朝大二走了过来。
只见大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捂着脸跑了出去。“没事!我去洗把脸就好了!”
看透一切的狩崎笑着默默扶了把眼镜。
门田坐到房间角落处理工作去了。就算是休假他也一刻不愿休息。
只见四下无人,狩崎挪到一辉床边,将被子掀开,果然,胸口大开着。
狩崎倒是毫不犹豫的就上手摸了,反正一辉是个醉鬼,无论怎么恶趣味都不会被他察觉的,甚至,感知到被触摸的一辉还朝他蹭了蹭。
“什么变态。”从床头柜旁的镜子里传来了声音。
狩崎扭头,看见附身在镜子上的蜃楼,因为他附身到物件上了,所以狩崎能看的见他。
“我只是和我一手创造出的假面骑士在亲近罢了。”狩崎倒是一点都不怵。
“倒不如说你,这房间这么多镜子,你倒偏偏特意附身在了正对着一辉床铺的这面,你才是变态吧。”还反过来挖苦蜃楼。
“那也没有你上手摸得这么恶心的,伸手抓的就是月匈,就这么饥渴吗?”蜃楼反过来接着损狩崎。
“是吗?我觉得这还倒算克制了,找一辉去测试新印章的时候,我想摸哪里就可以摸哪里哦。”狩崎挑了挑眉,完全不在意。
“是变态还找借口,我都是光明正大的摸哥哥大人的。”蜃楼一脸不屑,但是仔细观察,脸上已经开始挂不住了。
“嘛,我倒是做不到和你们恶魔一样厚颜无耻。”
“哼!”蜃楼直接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蜃楼变成实体冲进房间,脸上还挂着水珠。看来是趁大二出去洗脸的时候夺舍了。
“哥哥大人!!”蜃楼一进门就拽起一辉想把他摇醒。“快说说你到底是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啊!!!”
在一旁认真工作以至于完全没听到蜃楼与狩崎斗嘴的门田:“发生什么了??”
说到现在好像忽略了一个人,一辉绝对不会忘记他的。凌晨趁着没人,他带着vice偷溜进了旅馆的温泉内,和vice享受起了二人世界。
“如何?”一辉一脸期待的看着vice。
“很舒服啊!”vice撒欢的在巨大的温泉里扑腾着,玩够了又回到一辉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但是老子还是觉得小一辉用心打扫的澡堂是全世界最棒的。”
“根本不是一回事啦!”一辉笑着推搡着越凑越近的vice。
“不过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一辉笑着,脸上逐渐浮起了红晕,不知道是因为温泉的热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第一次写这种集体聚到一起的all向剧情类的文,有点不太会写,请多担待
最后还是感谢777粉,这里qi子,谢谢大家!!
有彩蛋,用粮票就能看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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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失忆向。角色死亡预警。不能接受就把上一章当结局。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15-
时光平静地让门田有些难以置信。
一辉正坐在餐桌前,将煮熟的毛豆从热水中沥出来,他将翠色的豆粒从滚烫的豆荚中剥了出来,指尖被晕上一层脂红,像是冬日的梅花。一辉将豆子放在了盛满了水的玻璃碗中,他轻轻撵着豆粒的外表,粘在豆子外层的薄皮褪了下来,飘在了水面上。
炉灶上的锅中用温火慢慢煮着年糕,一辉不紧不慢地将豆子的薄皮从水中捞出,公寓并不大,从餐桌的角度可以一眼望到浴室里的情景。门田正在给柴犬洗澡,小家伙早晨出门遛弯的时候,被突然窜出的野猫吓得脚下拌蒜一头滚进了泥潭中,幼犬虽然又长开了一些,但似乎被一辉娇惯地狠了。柴犬呜呜咽咽地踩着湿哒哒的泥土,委委屈屈地看着门田,却怎么也不肯移动脚步,门田冒着报废一件衬衫的风险,将柴犬抱回了家。
然后一人一犬顺理成章地被一辉推进了浴室,宠物的沐浴用品像是狩崎已经预备好的手笔,一辉将备用的干净衣服放在浴室的流理台上,柴犬乖乖地站在盆里,水流汩汩地没过了它的脚。门田解着衬衫的扣子,布料敞开后,还能隐约看到过去锻炼过的痕迹,一辉接过那件沾满了污渍的衬衫,目光却留在了门田的胸口上。
那里理所当然的有着疤痕,一辉在有些愣神的当口,感到嘴唇被轻轻咬了一下,门田的手上沾着水,他拖了一个塑料凳子坐在浴缸边,开始清洗看见了一辉之后又开始变得活跃的柴犬。
“虽然我从前一直和妈妈撒谎,每次被别的孩子欺负了,都说是被狗追赶才掉进了水坑中。”门田细致地将粘在毛上的污泥洗去,然后在柴犬的背脊上挤上了宠物香波,“但,咖啡牛奶它至于吗……”
“这孩子以前在岛上的时候就被野猫吓得不轻。”一辉将门田的衬衫泡在加入了去污剂的水中,浴室并不大,加上零零碎碎塞进来的琐物与一张塑料凳,显得拥挤了不少,一辉挤到浴缸边,他的大腿挨着门田正在柴犬的皮毛上揉搓泡沫的手臂上,一辉弯下腰,点了点柴犬的额头,“咖啡牛奶,要快点长大哦。”
柴犬的前肢踩在了脸盆的边缘上,在它几乎要越出脸盆的时候,又被门田拎进了盆中,幼犬撒娇似的舔着一辉的手指。
像随处可见的平凡的一家一样。
门田将柴犬包在吸水巾中抱出来时,一辉正将毛豆放在研钵中慢慢捣碎,绿色的颗粒中混合着白色的砂糖,门田看了一眼沉在锅中的年糕,眨了眨眼睛,“这是,ずんだ餅?”
那是宫城县的乡土料理,传说中是由伊达政宗亲手发明制作的甜点。一辉点了点头,翠色的豆子渐渐变成了豆沙的形状,他洒了一些盐进去,重新又搅弄了一番,“第一次做,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在冰箱上的小闹钟发出了声音,门田将柴犬连着吸水巾一起放在了地毯上,向厨房走去,柴犬扭动着身体,想从这织物的虫蛹中钻出来,一辉用筷子将粘在研钵木上的豆沙拨进了容器中,他听到摩擦的声音,回头看去,“不行哦,咖啡牛奶,要乖乖的。”
“我也只是小时候吃过一次。”门田笑着说道,他按掉了冰箱上的那个小闹钟,然后将柔软的年糕夹出来,放在厨房纸上等待吸收水分,“虽然说是宫城县的乡土料理,但在宣传方向上,更像是仙台的三大名物。”
冰箱的门上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鲑鱼亲子丼的菜谱,门田的目光悄悄定格在那便签上,那料理的过程,确实也是宫城县的特色。
“三大名物?”一辉有些好奇地问道,门田将厨房纸从年糕上撕开,将除去了水迹的,尚是柔软的温暖年糕盛进盘子中,送到一辉的面前,还有一副透明的一次性手套,然后他坐在了沙发上,抱起柴犬,轻轻地用吸水巾擦拭着小家伙残留在皮毛上的水迹。
“牛舌烧,笹蒲鉾——宫城县习惯制作成时雨煮,不过我不太爱吃,以及ずんだ餅。”门田看着一辉将绿色的豆沙包裹在年糕外,徐徐地讲述着故乡的点滴,“但牛舌烧还不错,下次我可以做给你吃,一辉。”
“诶,真的吗?好期待啊。”一辉将制作完成的乡土甜点放在浅蓝色的盘子中,而吸水巾已经被柴犬抖落了,门田揽着幼犬的肚子,擦拭着它的一条后腿,他看着一辉柔软的笑容,将一些话语再次咽了下去。
Vice向门田传递的东西,比恶魔借助宿主的身体说出口的话语更多一些,一辉本不应该留有那些回忆,他与大二之间,可能是一片空白,可能是还残留一些温暖,但Vice替换了本应归还给一辉的记忆。
门田听狩崎讲述过Revice驱动器第二次异动时,被解译出来的那句短短的话语,而直到最后,Vice为了避免一辉再次被大二伤害,选择了将那份盛大的悲伤重新打入宿主的脑海中。
只有广见亲才能让一辉得到幸福,所以,最后的最后,拜托你了。这才是Vice留给门田的,完整的遗言。
一辉哼着轻快的曲调,将最后一块年糕裹上了豆沙,日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明亮地让人觉得仿佛是圣堂上的光辉。年糕在夏天不容易变硬,但房间内的冷气正在如常地运作着,柴犬的尾巴尖扫过了门田握着吸水巾的掌心,幼犬跳了下来,抖动着身体,将皮毛抖松,看上去又变得蓬松了起来。
柴犬蹭到了一辉的脚边,一辉脱下了塑料手套,将幼犬抱了起来,“你是不是又重了呀,咖啡牛奶。”
门田笑着坐到了一辉的对面,“咖啡牛奶正在成长呢,变轻了就要去看医生了。”年长的男人提起筷子,夹了一块ずんだ餅送进嘴里。
“很好吃。”
“和ヒロミさん小时候吃过的味道像吗?”柴犬正试图将它的前爪搭在餐桌上,被一辉轻柔地拍了一下,像一个正在纠正孩子礼仪的母亲那样,门田对于这个涌上心头的想法楞了一下,却又马上失笑了起来,一辉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门田抓了抓头,将最后一角年糕塞进了嘴里。
“说实话,我并不记得那时的味道了。”这不是什么容易储放的料理,夏天以外的季节,年糕容易很快就变得坚硬,而在夏天,豆沙又很容易变坏,小时候的门田觉得很麻烦,即使母亲提出为他制作这道甜点,也被他拒绝了,“但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人能作出这样的味道了。”
对时间的渴望,对幸福的满足,对眼前之人延绵不断的爱意。
在夏日最茂盛的时候,盂兰盆节如期而至。
即使在1873年,这片土地已宣布使用格里高利历,但冲绳地区依旧循着旧历,而即便是使用新历的地方,举行盂兰盆节的时间也是不同的。首都圈是实行新盆的地方,但有些活动与祭奠会在八月进行,门田在离开石卷市后,便不那么在乎这些传统了,他们都是对那些古老的习俗一知半解的人,一辉倒是兴致勃勃地用黄瓜和茄子扎了精灵马,但没过几天便被柴犬偷偷地啃了。
转眼之间,时间进入了八月。纵然经历了那样的苦难,这一年首都圈的野川灯流与隅田川灯流依旧如常进行,或许是为了吊唁在这场为了寻求自由与和平的战争中去世的人,本应是作为送火仪式一环的灯流,在这时成为了一场集体性的追悼活动。
“浴衣?”正在整理杂物的门田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辉,青年正在用右手的食指生硬地戳着平板电脑的屏幕,门田瞄了一眼,似乎一些宠物饲养方面的注意事项,以及自制宠物食物的菜谱,一辉看了几个页面,然后又在小圆桌的便签上涂改了几笔。
“有点想看ヒロミさん穿浴衣的样子。”一辉放下笔,双手合掌,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副可爱的样子。
门田有浴衣,那是前些时候贵子问他要了现在的尺寸,买了新的布料缝制的,出于门田的请求,她为一辉也缝制了一件,但一辉已经不可能再有穿着浴衣行走在热闹的祭典之中的机会了,与时间一起前行的,是他渐渐衰弱下去的身体,曾经还保有机能的右腿,现在也几乎失去了知觉,而轮椅彻底成为了他的代行工具。
“可以是可以……”
“就在放灯流的那天穿吧。”一辉有些兴奋地抓住了门田的衣袖,他的身体向前倾了倾,膝盖上的平板电脑险些滑落了下来,柴犬在一辉脚边的地毯上打了个滚,翻着肚皮看着他们。
“啊。”门田点了点头,他无从拒绝,也不会拒绝。为了避免奔波,年长之人已经提前在隅田公园附近定了酒店,届时在酒店换上浴衣直接前往隅田公园便可以了。柴犬又在一辉踩在地毯上的,赤裸的脚背上睡成了一团,一辉笑了笑,他看向了餐桌,两盏空白的水灯放在了桌面上。
水灯的四角型架体是用竹子做成的,边角的地方用竹片雕刻着花纹,白色的和纸围在了架体四周,其中一面上绘着盛开的莲花。
水灯上还没有被写上名字,门田知晓其中一盏是属于Vice,他看着一辉柔和的眉眼,青年关闭了平板电脑,语调中怀揣着几分笑意,“还有一盏,是给蜃楼的。”
门田愣了一下,一辉转过头,他捧起了年长之人的手,将脸颊贴在门田的手背上,像一只撒娇的猫,一辉喜欢这样,他蹭了蹭门田的手背,又顺势扑进了门田的怀中,门田从善如流地抚摸着青年的头发。
“我答应过他,在盂兰盆节的时候,给他放一盏水灯。”一辉的唇角翘了起来,他又隔着织物蹭着门田的腹部,“真奇怪,这样的回忆居然没有成为代价。”
晚些的时候,门田磨了墨,一辉提了笔,笔尖舔着墨,黑色层层叠叠晕染了上来,只是当笔尖即将点上水灯的纸面时,一辉的手却有些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门田在一辉的身后弯下腰,他的右手包裹着一辉执笔的手,左手环住了一辉的身体,一辉笑着,柔软的笔尖落了下来,徐徐写下假名的第一笔。
“ヒロミさん没有给若林司令准备水灯吗?”一辉轻轻仰起头,毛笔写下了「ス」的最后一笔,门田从一辉手中取了笔,搁在了砚台上,他的双手从一辉的身后圈住了他,顺势将下巴搁在了一辉的发心上。
“被写上慰灵碑的名字,菲尼克斯每年会统一在多摩川为他们举办灯流的。”
“那千草小姐的呢?”
“龙彦会替我准备好的。”
一辉慢慢抬起手,他抚上门田的手臂,“来年的这个时候,ヒロミさん就要在水灯上,写上我的名字了。”他感到门田的手臂紧了一下,男人的心跳声透过胸膛,萦绕在他的耳边,一辉的脑袋向后靠了一靠,枕在了门田的左心房之上。
“命の声だね。”
门田没有说话,他慢慢垂下了头,唇擦过一辉的耳际,落在了青年的后颈上,一辉感到了浅淡的湿意。
“ヒロミさん会将写着我名字的水灯,放在哪里的河川中呢?”一辉接着问道,他询问着他不会存在的未来,没有悲伤。
“旧北上川,你觉得怎么样?那是穿过石卷市,最后汇入石卷湾的河流。”
门田推着一辉进入隅田公园的时候,天际还残留着余晖,深沉的湛蓝还没有被彻底染上夜幕的颜色,隅田川的河岸边已经站着不少人了,一盏又一盏的水灯浮在了河面上,内中的烛火摇曳着,顺着水流起起伏伏地向东京湾的方向飘去。
轮椅不方便靠近河岸,门田抱着一辉来到了河边,一辉的手指浸没在了水中,然后慢慢松开了托着的水灯,他看着写着恶魔名字的墨迹缓缓远去,直到变成了一团昏黄,与其他的水灯聚在了一起。
不远处的树木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或者说,在看着一辉。
在大二的记忆中,五十岚家并没有放灯流的习惯,所以当母亲第一次提出时,他几乎声嘶力竭地拒绝着,樱只是默然地看着他,最后是父亲平复了他的疯狂。
“今年先不用了吧,妈妈。”父亲拍着母亲的肩膀,宽慰着她,大二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他倚靠着床坐在了地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除了那个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些冰冷的奖杯与奖牌,他的兄长没有在这个家中留下别的,一切的照片上都失去了一辉的痕迹,就连父亲平日不务正业的视频录像中,也没有他。为了门田所剪辑的那些影像是属于“假面骑士Revi”的,却不是属于“五十岚一辉”的。大二展开了那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活页纸,那书写着菜谱的字迹尚是清晰可见的,还没有随着时间褪色。
“为什么?”大二自言自语着,他并没有注意到,樱正站在门外。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哥哥从我的生命中带走,就连哥哥自己也是……”
走廊上传来别的脚步声,樱回头望去,父亲柔和地笑着,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自1964年,东京圣玛利亚主教座堂竣工,神田教会便结束其作为临时主教座堂的使命。神田教会在夏季不会举办婚礼,于是在这个热烈的季节中,白天能够开放参观的日子便多了一些。圣堂的外部是罗马式,而内部却是文艺复兴式的建筑模式,明亮的日光透过描绘着圣经故事的彩色玻璃窗落在圣堂的地上,落在棕褐色的木质长椅上,落在长椅之间的红色地毯上,落在半圆拱形的粉色的天顶上。
那光像一汪玫瑰起泡酒,门田推着轮椅慢慢走过笔直的红色地毯,祭坛的中央是金色的受难像,两具天使的雕像宁静地坐落在受难像的两侧,而祭坛的正后方,是色丽彩华的彩绘玻璃。
这里是安静的,没有神职人员出入,没有游客的私语,就连盛夏喧闹的虫鸣,也被玻璃隔绝在外。
“虽然可能有些不敬,但这样的气氛,我想还是需要的。”门田将轮椅停在了红色地毯的尽头,一辉听着他的话,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样做是非常不敬吧。”
“但苦难肆虐的时候,将希望与未来带给这片土地的,并不是虚妄的神明,而是我眼前的英雄。”门田也笑了起来,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一辉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一下,盒中之物是显而易见的。
那只是两枚朴素的银环,表面泛着隐隐的透白,宛如蛛丝一般,门田取下其中的一枚,他托着一辉的左手,将银环推向了无名指的根部。那银环并未如门田所想那般,稳妥地嵌在指根处,而是有些松垮,并没有契合住那一小寸肌肤,门田露出一丝苦笑,一辉却并不在乎。青年学着门田的样子,为年长之人戴上另一只银环,然后狠狠地咬向了门田的下唇,两个人在受难像前,如同野兽一般撕咬在一起,直到门田的唇上染上了斑驳的殷红,直到一辉的唇上被抹上沉郁的口脂。
他们分开了缠绕在一起的舌头,一辉微微喘着气,伸出双手环住门田的颈项,“交换戒指之后,新人相互亲吻,是这样一个流程吗,ヒロミさん?”
他笑着,像在垂暮中,最后竭尽全力盛放的花。
9月的时候,霞关的指挥部摘下了“临时”的头衔,而新来的副司令官被正式任命为司令官,新的天空基地的建造被列入了企划中,文书部门正在加班加点地撰写预算报告。
大二在走廊上抓住了田渊龙彦,从田渊的口中他方才知晓,一个多月未见到的门田,已经提交了调职申请,而申请很快便通过了,门田已直接前往陆奥分部担任高级文职,从前线退下了。
门田离开东京时,是独身一人,除了不多的行李,便还有一条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幼犬的柴犬。他与元太见过一次面,他给了已显老态的男人一本相册。元太翻开了封面,他看到他的长子在晨光中,在星夜下,在腾飞的白鸽中,在绽放的烟花下,抱着憨态的柴犬,鲜活而快乐。
“真是幸福的笑容。”元太轻轻感叹着,相册来到最后一页,那是一辉与门田的合照,像是在旧式的传统合影,一辉坐着,而门田站在他的身边,元太看到了相片中的一辉的左手,闪烁着细小的光,“那个孩子,是带着这样的笑容离开的吗?”
“是的。”门田轻轻颔首道,“直到最后,一辉也是笑着的。”
END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后记:
1、成文进度比发文进度快4到5个章节,被TV背刺不关我事。
2、觉得有鲋味不是错觉。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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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失忆向。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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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渐渐深沉了起来,仿佛在昨日的信笺中,平淡的生活已然度过, 如传说一样遥远。时间是一颗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在坟茔之上 ,成就昔日少年在伤悲与琴声中失去的梦。
“把电索给我!”大二通过通讯频道对着战时综合管制司令室大喊道,跳羚死囚的内部仿佛有一个在熊熊燃烧的锅炉,它的表面,甚至连同甲胄也变得通红,即便隔着武装,大二也感到了难耐的灼热,波动屏障确实可以抵御相当程度的物理攻击,但大二并不敢在这个时候实验死囚自爆对于屏障造成的损害。
“安德罗墨达型无人机,武装卸落!”
随着管制司令室的指令发出,无人机下用于弹射电索的装置脱落了下来,大二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其中两个,双股的电索缠住了跳羚死囚的双手手腕,大二卸去了死囚的关节的力道,方才还试图挥砍的长刀此时此刻只能不甘的掉落在地上。跳羚死囚目光扭曲地瞪着大二,双刀消失在了地上,跳羚的双角重新出现在头上,死囚晃着脑袋,试图用尖锐的双角扫向大二。
大二一手拉着电索,一手架起枪挡住了携裹着风刃横扫而来的尖角,力量相撞了在一起,两人僵持着,羽毛落了下来,轻轻飘落在跳羚死囚的膝弯内侧,然后爆炸开来,死囚的一只膝盖跪在了地上,在它身躯下落的瞬间,大二将枪口顶在了死囚的角根处,随着死囚痛苦的咆哮,两枚长角连着血肉被剜了下来。
“你这个家伙——!”跳羚死囚忍耐着疼痛,它的双手不能用来支撑身体了,上半身只能匍匐在地上,用头顶抵着地面,蹭出一滩又一滩黑色的污迹,它侧过头,愤恨地看着大二。即使隔着覆面,大二也依旧无动于衷地看着死囚。
“你在指望什么?”大二接住了另外几台无人机脱落的电索,他将死囚的双臂和双腿都捆绑了起来,电索的黑色包裹层接触到高温,开始慢慢变形,“指望我在听到这些之后,会忏悔吗?”
“真可惜,我早已不存在慈悲这种感情了。”大二将所有的电索都抓在手中,他展开了白色的翅膀,羽毛轻轻缓缓地飘落着,像是在谱写着一曲挽歌。洁白的骑士腾飞了起来,他冲向了天空,带着那个被捆绑起来的死囚,仿佛划出了航迹云一般。跳羚死囚在空中不断挣扎着,一根电索在高温中被熔断了,在猎猎作响,呼啸过耳边的风中,发出不可闻的声音。
一辉仰起头,日光是盛大的,他抬起手,遮在额角上方,手指在眼上留下阴影,他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梦中的白鸟笔直地上升着,化作一个小小的点。
第二根、第三根电索也被熔断了,大二用尽全力将死囚向上抛去。所有的电索被熔化在了空中,死囚周身的空气在高温的影响下变得有些扭曲,它体内的温度上升到了极致,跳羚死囚伸长了手,它感到自己在下坠,它想在下坠之前抓住白色骑士的一片一角,“你也逃不掉的。”
回答死囚的是打在它脸上的枪击,死囚很快便恢复了感官,而再度迎接它的,是白鸦的骑士最后的攻击。
怪物的表皮从人类的身上脱落了下来,年轻的男人感到风急速地刮过自己的脸颊,有什么人抓住了他的衣襟,那声音是如此地可恨。
“我不准备逃,我会一直向前走。”
“确认二阶死囚的反应消失!指挥部范围内无敌影!”
爆炸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像白日的烟花,一辉依旧站在那里,薄风吹拂着他的衬衫下摆,像一株羸弱的花,他看着白色的鸟缓缓从穹幕下降落,不像方才凛冽而匆忙,而是带着闲庭信步的随意与优雅。
大二堪堪落到了地面,他把昏迷过去的宿主扔到了地上,通讯中传来波动屏障解除的通告,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仅仅一道的薄墙隔在两人之间,不断地消解,在一辉期盼而渴求的无声呼唤中,在大二宣告着自我的无声呐喊中,轰然崩塌了,全无喧嚣与喧哗。
一辉向白色的骑士走去,他的左腿已经没有了力气,甚至连知觉也感觉不到了,他只跨出了一步,身体变倾倒了下去,他跌入了一个怀抱中,坚硬的,毫不柔软的,带着血腥与硝烟的,这只几乎透明的蝴蝶颤动着翅膀,他在白色骑士的臂弯中,抬起了头。
那笑容,仿佛被勾画在画像之上。
大二感到心房的深处,有一道用以明认这段笑容的光,此时此刻正在他的体内燃烧着,火花飞扬着,如同画框上的光辉,感官的倦怠骤然消失了,四周是静谧的,没有来自管制司令室的指令,无人机也在不知何时全部撤退了,这不妨碍他此时如此强烈地清醒。大二小心地收紧了臂弯,他担心武装的硬甲会将如今孱弱的兄长弄疼。
一辉躺在白色的骑士的怀中,他慢慢伸出手,抚摸着骑士的覆面,带着一种孤独的渴望,“我一直在找你。”
他的手背被骑士的手轻轻盖住了,隔着武装,一辉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但那里应该是暖和的,他轻轻笑着,放松了身体,“我总是在想,为何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中,在漆黑的泥土中,在无垠的火焰中,在苍穹之上,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兄长像一只困倦的猫,用声音挠动着他的心脏,他隔着武装感受着,感官是踯躅的,天使舞蹈着行列,音乐弥漫在远方,而他寄身在最后的殿宇中,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对着兄长隐瞒着自己。
“天空很美丽吧?”
白色的骑士点了点头。
“你感受到自由的风了吗?”
他又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二顿了一下,他的声带感到了惶恐,他的舌尖感到了笨拙,他只是低下了头,轻轻地用面甲蹭了蹭一辉的鬓角,试探地,小心翼翼地。
“真是爱撒娇的孩子。”一辉笑着,他伸长了手,拍了拍骑士面甲的头顶,“果然,你在飞翔的时候是最美丽的,所以,不要坠落。”
大二并没有收起翅膀,白色的羽毛在高速飞行中变得有些凌乱,纷纷扰扰地落在一辉的身上,像大片大片柔软的雪,有一枚停在了一辉的手中,他的兄长柔软地看着随着微小的气流而颤动的绒毛,“无论今后会出现多么猛烈的风暴,也不会将你的羽翼折断的,对吗?”
白色的骑士停顿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よかったね。”
薄风忽然强烈了起来,将落在一辉身上的那些羽毛吹拂了去,他掌中的那枚黏连在他的指缝中,一辉笑着,让那枚羽毛与其他的伙伴一起,飘上了空中,他的手沉了下去,指尖滑过骑士的面甲,他的睫羽垂下了,瞳中不再映出骑士光辉的洁白,像是在宣告一段音乐的尾声。
“……哥哥?”囚锢着声带与舌尖的束缚突然消失了,大二轻轻地唤着一辉,他将兄长的手纳进了掌中,却恍惚看到一辉未来的轮廓消失在一片朦胧中。
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缓缓靠近,最先触及到的是被日光拉长的影子,大二没有抬起头,他拔出了圣翼印章,武装退去了,露出了疲惫而满是汗水的面容,他将一辉抱了起来,臂弯穿过了兄长的膝弯之下,长裤因为弯折,末端被微微地提起,露出一段纤白的脚踝。如果在那之上烙上指印,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像在莹白的纸上,抹上暗哑的脂粉,昏暗的旖旎在大二的脑海中时隐时现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一辉向实验室走去。
越过门田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脚步,“我需要和你谈谈,ヒロミさん。”
“啊,任何时候都可以。”
从那一日起,一辉的左腿彻底失去了机能,也不知是防患于未然,还是给最坏的结果做准备,拐杖与轮椅早就准备在了实验室中。一辉断断续续地醒来过几次,但都只维持了短暂的清醒,又陷入了昏睡中,狩崎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体征数据,沉重地叹了口气。
“让医院准备病房吧,广见。”
谈话发生在病房之外,那一片的病房使用率并不高,更何况是司令官的贵客,医院自是安排了一个幽静的场所。走廊尽头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楼下用于病人放松心情的花园,门田靠在窗前,也许是逆着光的缘故,那身白衣落在大二的眼中,刺眼得很。
大二有太多的疑问,而门田知晓他想说什么,他从狩崎发现的那个微弱的信号开始,不紧不慢地讲述着这个不太漫长的故事。
“ヒロミさん,从一开始就……”大二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从来都付诸信任的男人,无论是他为一辉带来了爱恋,还是他回到石卷装作失忆,亦或是在战争中站在兄长的那一方,大二都未曾感到过被背叛,门田无论何时,都在推动着兄弟二人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即使这份“关系”并不是大二想要的,然而这一刻,他突然发现曾经妄想过的平等的起跑线在男人的眼中不过是个幼稚的笑话。
大二觉得自己仿佛也像那个跳羚死囚那般,浑身几乎要燃烧了起来,怒火灼烧着他的心房,似乎将他的眼瞳也映成了红色,“为什么不告诉我,ヒロミさん。”
“为什么不告诉我!ヒロミさん!”
门田平淡地看着大二冲了过来,提起自己的衣领,他的上半身在冲击力之下,装在了窗玻璃上,肩甲有些疼痛,年轻人的眼眶也被灼得通红,象征着司令官的白袍质地并不柔软,他甚至听到了被大二用力攥在手中时,织物的纤维发出的扭曲声。
“ヒロミさん就这么想把哥哥从我身边彻底夺走吗!?”
“我更后悔的是,没有更早地把一辉从你身边带走。”门田也沉下了声音,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毕竟不如力量的巅峰时期,他扣住大二的手腕,巧妙地卸了年轻人的力道,拯救了自己那变得褶皱不堪的衣领,大二正瞪着他,像一头错失了捕杀机会的狼。
“……你在说什么?”
“‘我不存在的未来,大概会是大二所想要的未来吧’,离别之前,一辉这么对我说。”门田看着大二的眼睛,他从那其中看到了摇摇欲坠的错愕,黝黑的潮水冲击着那座晃动的浮岛,大二彷徨地后退了几步,他的唇在颤抖着。
“不是的,那些话,那些话,我……”大二语无伦次地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只能用手撑住墙壁,扶住自己的身体,他的瞳孔剧烈地震荡着,似乎陷入一段无法醒来的梦魇中。
“‘只要他活在世界的某处便足够了’,这是一辉留给我的道别之一。”
医生正站在一辉的病房前,他身后的护士长有些不悦地看着门田与大二,似乎下一刻“请不要在病房区大声喧哗”便要脱口而出了,门田的视线越过大二,医生无奈地推了推眼镜,白袍的司令官走过年轻人身边,大二抓住了门田的衣袖,那指尖的力度似乎想要刺破制服的布料,刺穿他的血肉。
“……哥哥,最后还说了什么?”大二像穿着单薄的风雪中行人,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眼泪。
“最后的话语,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门田没有再停留,他径直向前走去,大二的指甲擦过硬挺的布料,发出剐蹭的声响。
医生与门田说了几句,大二没有回头,医生的声音不响,却也清晰地落在大二的耳中,没有艰涩而拗口的术语,医生简短的话语只有一个意思——病人的时日不多了。
门田推开病房的门时,一辉却是醒着的,药水通过点滴缓缓注入青年的体内,门田摇起了病床,床品是干净的白色,一辉的脑袋陷在枕头中,面容竟有些分不出轮廓。
“ヒロミさん。”墙壁之外是热烈的夏日,墙壁之内是机械的恒温,一辉轻轻地说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铃兰上滚落的露珠,微甜的茉莉轻盈地浮着,与柔软的白麝香互相辉映着,像诉着一曲春日已到的短歌,“我终于找到了,梦中的那只白鸟。”
“啊,我知道。”门田坐在床边,他握住一辉那只没有被注射针扎入的手。
“愿望,实现了一个。”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力气,但一辉的精神却比过去几日好了些许,“剩下的那个愿望,我可以自己决定如何使用最后的时光吗,ヒロミさん?”
“当然可以。”一辉的手指缠在门田的指缝间,门田怜爱地笑着,两个人的手玩起了捉迷藏,最后两只手十指相扣在一起,“但你明天才能出院。”
大二站在病房之外,房间之中的空气是甜蜜的,仿佛童话一般,王子陪伴在公主的身边,晚香玉和玫瑰揉碎了馥郁,广藿增添了柔软与深邃,水果的汁液迸发着厚实的香甜,最后汇聚到宁静的安息香的合奏中。然而大二只感到了苦涩,无形的壁障堵在了病房的门口,他无法闯入,包括他的一切感情。
大二转过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病房区,将兄长轻浅的声音抛在了身后,他的大脑是浑浑噩噩的,在冲下楼梯的时候,没有看到背着笔记本电脑从他身边掠过的狩崎。
翌日出院后的行程,在两人尚未开始讨论之前,便已经被狩崎决定好了。
“答案或许不在最初之地,而是在最终之地。”狩崎打开了笔记本,“自从一辉回来之后,Revice驱动器发生过两次异动,而异动发生之后,箱体内的空气中,有一些射线出现了增强,这些射线,与残留在那片战场上的射线,是一致的,只不过那里更平稳一些罢了。”
狩崎看了门田一眼,最初科学家提出了推测,他怀疑那是爆炸发生后,基夫所残留下的辐射。毕竟是外宇宙生命,有这些东西也不奇怪。狩崎那样说着,在收集完了数据之后,便进入了适应生态实验,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么一片土地不能永远闲置下去,如果确定为人类不宜居住区,那么就要尽快进行其他的规划。
但现在看来,恐怕是别的东西留下的念想,如同一个地缚灵一样,徘徊着不肯离去。
“但这些,只有一辉你亲自到达那里,触碰那片空气与土地,才能进行进一步的验证了。”
科学家在这片最终之地上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找到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大二站在警戒带之外,通常他与这一类守备任务无关,但狩崎只是简短地告知他,他的兄长今天会来到这里,并且在大二勃然大怒之前挂断了电话。
大二厌恶着这块地方,这里仿佛是一个黑洞,将他的希望,他的未来全部带走了,他沉着脸,看着前方的哨卡被打开了,驶进来的车辆并不是属于指挥部的,那是门田个人的车辆。男人下了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不知说了什么,大二透过车前的玻璃,看见兄长露出一个不乐意的神情,而门田点了点一辉的鼻子,做出了让步的表情。
一辉撑着拐杖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了下来,他过去从未用这种辅具,身体自然不会有任何记忆,他有些生疏地走了几步,然后在门田的帮助下靠近了警戒带。
内中只有疮痍和萧疏,不存在生命的迹象,仿佛一片古老的荒土,狩崎拿着防毒面具和存放着Revice驱动器箱体走了过来,他将防毒面具递给了青年,“一辉,把这个带上。”
但一辉似乎没有听见,他伸出手,手指越过警戒线一寸时,被大二抓住了,“哥哥,没有防护太危险了。”
大二麾下的队员正捧着防护衣站在一边,但一辉摇了摇头,他挣出了大二的掌心,将大半的手臂伸进了警戒线之内。
气流涌动了起来,无序的,箱体也震动了起来,急促的。
狩崎看着笔记本电脑中显示的数据,其中一条曲线波折了起来,与另一条曲线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TBC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12
警告:
失忆向。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12-
大二的心中怀着诸多的疑问,但他却没有机会诉之于口,实验室中再次响起了警报,但并非来自狩崎的电脑,那是临时指挥部的全域警报,通常只有在遇袭或者全员备战的时候会使用,大二看着镶嵌在天顶一角的白色扩音器,皱了皱眉。
紧接着,他接到了门田的电话,白袍的司令官只有一句简短的话语,让他准备战斗。警报在持续着,大二推开了仮眠室的门,一辉还在睡着,但并不太安稳,他的眉宇之间浅浅地皱着,似乎有些不耐警报的吵闹。大二站在门口,他想走上前去,走到床边,但他闭上了眼睛,最终还是关上了门。
狩崎已经接通了战时综合管制司令室的通讯与系统,临时指挥部的阵地外围布置了自动武器与五层波动屏障装置,解锁权限在门田手中,科学家主要负责临阵的对敌分析。实验室外已升起了防御用的隔离壁,柴犬被无暇分身的狩崎放在了沙发上,幼犬乖巧地趴在那里,将脑袋搁在前肢上,大二看着它,学着一辉之前的样子,揉了揉柴犬的脑袋。
这一次,柴犬没有试图去咬他。
跳羚印章的持有者秘密地将他所联系的人召集了起来,试图在那些人身上都盖上印章,召唤出更多的头羊,就在这次隐秘集会的参加人员到达得差不多的时候,田渊麾下的小队突然闯了进去,将与会人员全部控制住了,而死囚的宿主选择了签订了上级契约,冲出了菲尼克斯在集会点的包围,向霞关的临时指挥部疾驰而来。
“司令官,第一至第四波动屏障已启动,第五屏障正在充能。”
“第一屏障与第二屏障的自动武器已就位。”
“佩加索斯型攻击无人机已全部就位。”
门田站在大屏幕前,听着来自各方面的汇报,地图上,那个代表着跳羚死囚的橙黄色圆锥形图标正在飞快地移动,而小型的亮黄色三角锥图标在不断的增加,仿佛在分裂一般,田渊龙彦放出的侦察型高速无人机正在追赶着这些群落。
“预计敌人数量个体都有多少?”
“目前为80匹,不,120匹,160匹!还在增加!”
—“看来成为阶段二之后,召唤能力增强了,广见。”
狩崎的声音通过通讯传了过来,门田能听到键盘被飞速敲击的响声。
—“不只是数量,被召唤的群落的体积也明显大于过去的数据,头羊之外的个体的能力也会得到提升。”
“安息日那边的回复呢?”
“贞德与阿奎莱拉已在第一屏障外就位。”
四道屏障的显示标识上方,跳出了“ID:JEANNE”与“ID:AGUILERA”的箭头形标识,门田点了点头,他看着正对着临时指挥部大门的监控画面,大二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中,他还没有披上武装,战时管制系统中,还没有出现“ID:HOLY LIVE”的字样。
“大二,下面是指挥部根据现在的状况,制定的作战计划。”门田按下了其中一路通讯的按钮,随着事态的发展,计划也不得不进行了紧急的更改,“届时第一屏障与第二屏障会暂时解除,攻击无人机会将头羊死囚和部分群落诱导进第二屏障与第三屏障之间的位置,同时第一与第二屏障会恢复,限制死囚与群落的脱离路径,你的战场就在这里,无人机会协助你。”
“屏障的恢复会分割战场,贞德与阿奎莱拉将会和剩余的群落战斗。”
大二站在第四屏障之后,屏障的高度是有限的,但用来防御没有飞行能力的跳羚,大二暂时还找不到会出现差错的地方,他静静地听着门田的话语,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然隐藏在隔离壁之后的实验室,慢慢握住了圣翼印章,那仿佛烙铁一般的滚烫没有改变,那仿佛在蛀蚀着羽毛的锈红也没有改变。
“司令官!指挥部的监视器已捕捉到敌人的热源和光学影像!预计敌人数量,300匹以上!”
“无人机诱导准备!”
“第一与第二屏障已暂时解除!”
“第五屏障充能47%!”
战时综合管制司令室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大二的耳中,每个人都神经紧绷着,他突然有些好奇,虽然从死囚的行动模式来看,确实是冲着菲尼克斯来的,但门田的应对准备做得过于完备了,大二不禁怀疑,是否还有一些东西沉在水面之下,是他不得而知的。
但此时,大二又不是那么在意那些了,他将圣翼印章嵌入了双面驱动器的插槽中,羽毛随着他前行的身体将他包裹住了,圣洁的白光一闪而过,白色的乌鸦展开了翅膀。
我在这里,哥哥。无论你是否会看到,我就在这里。
“敌人大部队已进入指挥部前无人区域!”
“无人机诱导攻击,开始!”
“第五屏障充能56%!”
激光武器与能量弹是从天而降的,吸引了群落先头部队的注意,它们冲向了无人机盘旋着形成阵型的地方,如果从天上看的话,大型群落迁徙般的场景应该是蔚为壮观的,但那是战场之外的人才有的闲情逸致。也许是因为死囚跃升至了二阶段,头羊的外貌产生了显著的改变,它比其他的群落个体高出了将近二分之一,显眼得根本不需要再花心思去分辨。
“斯雷普尼尔型无人机对头羊攻击,开始!”
洛基与斯瓦迪尔法利诞下拥有八只脚的骏马,斯雷普尼尔型无人机也是如此,八台无人机组合在了一起,比单独的佩加索斯型无人机更加强大的光束炮轰向了阵前中央的头羊。
头羊被激怒了,它拔下额上的双角,双角化作长刀,刀光错综而凌乱地奔向搭建于空中的炮台,合体的无人机四散了开来,一步一步将头羊引向了第二屏障与第三屏障之间的区域,白色的骑士正在那里等待着它。
当头羊死囚的脚步踏过了那条隐藏在灰色地面下的界线时,暗红色的屏障陡然从地下升起,将跳羚的群落分割,也阻挡了它撤退的路线,它愈加愤怒了起来。
“佩加索斯型无人机7号,13号,失去信号!”
“3号与9号受损程度超过50%!准备引爆芬里尔系统!”
“第五屏障充能65%!”
在爆炸的烟尘被风吹拂过之后,跳羚死囚看到了白色的骑士便站在那里,死囚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目光锁在了Holy Live身上,群落的个体倒在它的身边,它无动于衷了几秒,然后怪异地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第一与第二屏障重新启动完成!作战领域分别形成完毕!”
“自动武器第一波掩护攻击开始!”
“贞德与阿奎莱拉分别进入战斗!”
“第五屏障充能74%!”
火炮与机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大二听得真切,如同管制司令室中每一句紧张但又井然有序的战况汇报那样,他看不懂死囚露出的笑,而方才的愤怒,他也只当是一些气急败坏罢了。
大二觉得,感到愤怒的,理应是他才对。
死囚持着双刀冲向了白色的骑士,但它引以为傲的速度并没有被大二放在眼里,纷乱的羽毛之后,骑士已不见了踪影,死囚的视界还没来得及打开,枪口已顶在它的背脊上,死囚侧身闪过枪弹,旋身向大二的腿部与颈部斩去。大二一只脚踩住了下方长刀的刀背,将刀刃踩踏得嵌进了水泥地中,他用枪身抵住了另一把长刀,翅膀骤然展开了,白色的羽毛扎进了死囚的外甲的缝隙中。
大二猛地一脚踢在死囚的腰腹上,然后与死囚拉开了距离,高大的头羊向后退了两步,那些羽毛接二连三地开始起爆,火光与硝烟一时包裹住了它,大二听到了悲鸣般的嚎叫。黑烟之下,死囚的胸口出现了残破,它喘着气,将一把长刀驻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然而下一秒,它便用另一把长刀刺穿了群落的个体,那些被赋予力量得到实体化的个体,重新回归了虚无,能量被填补会头羊的体内,破损顷刻间便得到了修复。
寻找机会,一击制敌。
或者一匹不留地全部歼灭。
武装的覆面之后,大二眯起了眼睛。他重新摆出枪体术的架势。
“我的身前,便是界线。”
不会让你们越过屏障的,不会让你们靠近哥哥所在的地方的。
一辉醒来时,只觉得大脑阵阵地晕沉,他在触碰Revice驱动器时没有发生异常,但进入梦中时,却仿佛踏入了光怪陆离的迷宫,场景不断地在变化着,幽暗无人的澡堂,杂乱无章的旧仓库,有人向他讨了一瓶酒,然后黑色的羽毛落满了地。
门外传来狩崎的声音,他有些激动,似乎在与什么人说话,一辉下了床,他推开门,柴犬看见他出来,欢欢地跳下沙发,蹭到了他的脚边。一辉抱起了柴犬,他看着狩崎面前四块并排的大型显示器屏幕,他看不太懂那些光学与热学的数据串,但他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一角的窗口上。
白色的鸟扇动着翅膀,时而低空略过跳羚的群落,时而向高处腾飞,灵巧的,优雅的,美丽的。
自由的。
一辉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画面,他听不到柴犬担忧的呜鸣声,听不到狩崎喊着他的名字,听不到透过画面传来的炮弹的轰鸣声与子弹连环射击的声音。
他要找到那只白鸟。
一辉后退了几步,他将柴犬放在茶几上,向实验室的大门走去,他的左腿又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一辉!你要去哪里!现在不能出去!”狩崎大喊着,他冲过去抓住一辉的手,却又被战时综合管制司令室的呼叫拌住了,一辉轻轻地从狩崎的手中挣开,分身乏术的狩崎再回头时,屋内,只有他一人,“广见!虽然很抱歉,但是一辉跑出实验室了!”
狩崎喘着粗气透过电波向门田大喊到,敌人的数量在减少,尽管群落的个体是有限的,但头羊依旧有着太多修补身体的能量,他必须在战士们力竭之前,找到能够创造机会的,头羊死囚的弱点,科学家忍住砸键盘的冲动看向了放着Revice驱动器的箱体,箱体是安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没有反应!?”
门田按着耳麦的手僵硬了一下,他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走到坐在操控台边缘位置的操作员身边,低语了几句,操作员点了点头,打开了实验室别栋的监控画面。他自然知晓一辉会去往何处,那是萦绕在他梦中的白羽,是他在仅剩的生命中依旧怀揣着的愿景,门田不会去阻止一辉,但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便好了,门田在心中苦笑着,可是白色的乌鸦,已经不会出现在战场之外的地方了。
隔离壁的作用是阻挡火炮与榴弹对建筑的损害,并不会真的把出入口堵死,一辉从隔离壁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挤了出来,枪炮声是朦胧的,他分不清方向,他只是随着直觉向临时指挥部的大门走去,心脏在距离地鼓动着,血液仿佛奔流地比往日都急促,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滚烫了起来,分明之前在盛夏的海岛上,双手也未曾感到温热。
临时指挥部的建筑分布并不复杂,一辉只是沿着建筑外围走着,便远远地看到了透明的暗红色高墙,高墙之后的人影挤作一团,混战在一起,一辉感到了些许不可思议,只存在一侧视力的他并不能看清高墙之后的景象,但他却笃定着,他想要寻找的白鸟就在那里。
二阶死囚是存有知性的,头羊一开始便注意到了波动屏障的存在,这些屏障可以将攻击能量分散,甚至可以防御炮弹阻挡炮击,跳羚印章并没有调整波长的能力,但这些竖向的屏障不可能无限制的向天空延伸,头羊发出了信号,在大二同样分不出手的时候,群落的个体冲向了屏障,它们不顾波动屏障本身发出的电流,不顾无人机的扫射,叠罗汉一般不断向上攀爬着。
直到有一只跳羚,越过了第三波动屏障。
头羊死囚再次笑了起来,猖狂的,嘲讽的。
“第三屏障被越过了!”
门田皱着眉,看着战场的动向,越过了第一只,便会有第二只,第三只,HolyLive可以调整波长,对屏障后的敌人进行攻击,但同时也会将屏障消解,而且——
“司令官!”操作员惊诧地喊着门田,白袍的司令官转头看去,尚未升起的第五屏障后,站着一名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操作员有些惊恐地喃喃着,“为什么会有平民在这个地方……”
“第五屏障的充能情况如何?”门田皱着眉问道。
“目前92%!”
伴随着回答,门田看着一辉拖着左脚,慢慢走过了界线,像一个飘荡的幽灵。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终末之战才过去,为什么还要使用这种带来绝望和悲伤的东西!?”大二看着头羊死囚的笑,不禁怒吼了出来,斯雷普尼尔型无人机编队回防到了第三屏障与第四屏障之间,攻击着翻阅过来的跳羚。
“你在说什么可笑的话。”头羊死囚咧开了嘴,它笑得狰狞而嘲讽,“这分明是给我带来希望的力量!”
“享受着被赠予的和平,却又掀起风岚,你把那些牺牲当成什么了!?”为了结束战争,为了夺回原本的生活,为了寻求并非虚伪的和平的未来,一辉获得了与愿景相去甚远的力量,他将之称为希望——即使他可能无法看到那个所有人都在微笑的未来。
大二握紧了枪柄,巨大的炮火将头羊死囚轰在了第二屏障上,电流刺激着死囚的皮肤与外甲,它动了动手指,正在叠罗汉的其中一只跳羚消失了。
“牺牲?”死囚大笑了起来,却又立刻沉下了神色,“你是指你造成的你牺牲吗?”
“你说什么?”大二架住死囚锲而不舍砍上来的双刀,耳麦中传来了声音,换装了武备的无人机已经就位,八台安德罗墨达型无人机甩出了电索,分别缠绕住了死囚的双手,腰际和左腿,电流沿着电索冲击着死囚的身体,无人机像四周散开,拉扯着死囚的肢体,禁锢着它的动作,白色的骑士飞上了天空,力量聚集在右脚上,坠向了死囚。
但群落的个体组成了壁垒阻挡在了头羊身前,白色的骑士划出光辉的直线,跳羚死囚的身躯残破了大半,但契约并没有被打碎,宿主也没有被分离出来。
“避难所,你忘记了是吗?”死囚嗤笑了起来,“你当然忘记了,一辉先生是那样地维护着你,现在你又重新成为了活下来的英雄,更加不可能记得那些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导致的牺牲!”
怎么可能会忘记,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那时的他怀着对虚伪和平的可笑坚持,将那份罪孽推到了一辉的身上。握住枪的手有些不自觉地颤抖,武装覆面下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所措的茫然,头羊死囚仿佛看穿了大二的犹豫,它冷笑了几声,“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你为了苟且偷生的和平,放弃了人类的尊严,而我为了报仇,放弃了作为人的姿态罢了。”
死囚挣扎着站了起来,群落的个体一匹一匹地从贞德与阿奎莱拉的面前消失,连同正在翻越攀爬屏障的那些,死囚的身体再次被修复,而大二却感到了体力几乎到了尽头。
—“喂,广见,体征监测的情况不太妙。”
狩崎焦虑的声音在通过耳麦响了起来,门田看着画面中,靠近了第四屏障的一辉,他好奇地看着那因为波动与能量而变得暗红的空气,并犹豫着,那里能不能触碰。
“同归于尽吧,白色翅膀的英雄,尽管你在我的眼中,和恶魔没有区别,这一次,可没有一辉先生用生命来维护你了。”死囚的身体开始冒出热气,变得通红。
—“敌人体内的热量开始急速上升,能量汇聚在腹部,它在准备自爆!”
“第一与第二屏障立刻打开,贞德与阿奎莱拉进行支援!”
“不要让她们过来!”大二的声音突然插进了通讯,他没有选择频道,战时综合管制司令室中回荡着他的声音,他喘着气,充满了疲倦,带着一份咬牙切齿与固执,他嘶吼着,震耳欲聋,“这是,我的战斗!”
门田觉得他这一天所叹的气,也许比他过去一个星期加起来都要多,他摇了摇头,按下了通话的按钮,“大二,一辉不在实验室中。”
隔着电波,门田听到了大二突然停滞的呼吸,他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他就站在第四屏障之后。”
大二感到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他想回头,即使身后只有暗红色的透明壁障,他又无法回头,他不能因为这些动作,引起死囚的怀疑和注意,从而发现一辉的存在。
“一辉正在寻找的事物,他的愿望,我们都心知肚明。”
飛べ
一辉的声音不可能穿过两层屏障传来,但大二却听到了。
TBC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11
警告:
失忆向。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11-
回答一辉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门田紧紧地抱住了他眼前的青年,那双修长的手臂将一辉的背脊勒得有些紧,手指隔着衬衫的布料,几乎要在一辉的肌理上留下痕迹,柴犬从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中挤了出来,跳下了一辉的膝头,接着又被狩崎单手捞了起来。
“无论多少次,我依旧还是那个答案。”门田抬头望着实验室的天顶,他从未觉得那片白色是如此刺眼,他的眼眸湿润了起来,声音却含着喜悦,“我们被阴谋与命运推搡着前进,连诞生自绝望源头的东西,都成为了唯一的希望,你总是在担忧,担忧自己习惯战斗之后,会变成另一个人,但为了让人们能够像从前那样生活,我们别无选择。但我与你确实还存在于这里,不管时间如何变化,我都会记得你,原本的你。”
一辉慢慢抬起了手,他攀着门田的背,闭上了眼睛,像是一支没有褪去半分颜色却又干枯的蔷薇,沉醉在潮湿的苔藓与深邃的泥土中,他仿佛在拥抱一方墓碑,而门田吐露的话语,是他的墓志铭。
“实验室就像一座能够任意进出的玻璃花房,广见。”
狩崎提醒过门田,但白袍的司令官却并不在乎。他比任何人都有理由闯进来。门田说着两人心照不宣的话语,如今的实验室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重要,就连狩崎也这么认为,或许设立单独的区域并在一定程度上倾斜资源不过是门田的一种习惯而已。
“我可拦不住他。”科学家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那个宛如黑匣的结晶模块所出现的新的解译方式让狩崎开始重新忙碌了起来,并且他决定对终末之战的战场上残留的射线重新解析,他怀疑两者之间可能存在关联,而一旦投入研究,便没有什么可以让科学家分神,除非是警报作响,狩崎或许连有人进入实验室都不会察觉。
为什么要拦住他呢。门田披上了白色的外袍,一辉正站在简易的厨房中清洗着碗筷,他们从濑户内海回来翌日的早餐是和式的,水流冲刷的声音盖住了门田的话语,狩崎翻了个白眼,他一把抄起柴犬——科学家将惯例的健身挪了一部分出来,配幼犬外出溜达。
“一辉。”最后一只碗被沥干了水,一辉听见门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将碗放在架子上,刚回头便感到唇角被啄了一下,白色的长袍勾勒着年长之人修长的身躯,显出一番贵气和典雅,“我先去指挥部了,要是累的话就休息一下。”
跳羚印章的持有者出现了新的动向,他开始与一些人接触,而其中有些人被菲尼克斯的数据库记录在案,那些人曾经是Deadmans的信徒,抑或是恶魔的狂热者。死囚的宿主找上这些人的原因不言而喻,曾经伤害着他的东西,成为了此时男人复仇的工具。狩崎分析了跳羚死囚出现在日比谷公园时的影像,他认为印章具有召唤的能力,头羊具有将物质实体化的能力,从而将族群暂时地刻印在现世。
如果接受盖印者增加,那么接下来霞关将面临数倍于之前的敌人。这让门田决定更改作战计划,但针对监视与突击抓捕的作战会议与布置,与会人员并不会包括大二。
对大二而言,狩崎的实验室似乎是一个习惯性的方向,如同那艘天空母舰尚在的时候那样,门田不在的那段时日中,那满目皆是白色的房间,是幸福汤之外唯一的依靠。东京虽然靠海,但无论是天空还是空气都与那座岛屿截然不同,大二叹了口气,他有些烦躁地行走在白色的走廊中,他并不需要巡逻,在指挥部待机是他现在唯一的任务,但他也没有更多的可用信息,安息日传递情报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绕过他。
可是大二觉得自己无法再等待下去了,一辉的身影一刻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朦胧的,透明的,在残照之下,在曦光之中,翻搅着他的思绪,他的手按在了胸口,织物之下是一张薄薄的纸页,片刻后,大二抬起眼,垂下的额发在他的眸上落下了阴影。
死囚宿主的位置和行动轨迹都不是难以获取的情报,田渊龙彦的小队正在进行监视,被实体化的群落也是难以对付的存在,关键是如何在这个群落中准确无误地分辨出头羊,但如今女王蜂露存在于头羊死囚的体内,那么安息日可以通过这条线索来追查,狩崎未必不能做到——大二这么思索着,慢慢抓紧了手中的平板电脑。
我不想再拖拖拉拉了。
我要把东京打扫干净,然后把哥哥带回来。
用作实验室的别栋一层是一些储藏室、身体检查室与印章的应用试验场,而二层便是狩崎的主实验室,巨大的计算机主机占据了整一个房间的位置,日日夜夜都能听到运作的声音,主楼通向别栋二层的走廊不知为何被落下了闸门,许是狩崎现在不想被人打扰。大二不紧不慢地走过阶梯,主实验室的门却意外地没有关死,白炽灯明亮的灯头通过门缝,与窗外的日光混杂在一起。
大二推开了门,他骤然睁大了眼睛,平板电脑从他的手中滑落,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正在电脑面前准备废寝忘食的狩崎猛地震了一下身体,他皱着眉转过头望向门口,眉头锁得更紧了。
一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正翻着一叠形似资料的东西。狩崎很少会用到纸质的文件,他并不太相信人类双眼在文字上的信息搜查能力,但科学家并没有忘记一辉在电子机器上的苦手,狩崎找出了当初被滚轮罪恶印章的副作用所困扰时,为了寻求解决之道的方向,所收集的,关于一辉那短暂一生的资料。
抱歉,你与广见相遇之前的故事,现在暂时只能先靠这些了解一个大概了。狩崎说完便埋首在了电脑面前,柴犬趴在一辉的腿上,爪子时有时无地拨弄着纸张的边角。那份资料上将他的一生记载地如此详细,却又如此简单,一辉看着那一串MVP记录与选手权大赛优胜的记录,平淡地又翻过了一页。
撞击声便在这时蓦地响了,柴犬受到了惊吓,拼命地向一辉怀里钻去,一辉微微蹙了蹙眉,这声响让他的耳际萦绕着浅淡的嗡鸣,一辉抬起手,轻轻抚着额头,然后转头望向声源之处。
“哥哥……”大二并没有在意躺在地板上的平板电脑,他怔怔地看着青年轻柔的眉眼,大二感到一簇火焰在他心房的阴影处燃烧,烟雾无声地蔓延着,铺展着,充斥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血管末梢。
一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白色的制服衬着年轻人的面容映入了他的眼瞳,有一只无形的手穿过肌肤与骨骼抓住了他的心脏,讥笑着使了一下力,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白色的枪,黑色的枪管,一辉突然感到脑海中一阵刺痛,许是他的手还抚着额头,挡住了那一瞬间的晦涩,他放下了手,露出一个如同琥珀交织着乳香着的笑容,“又见面了呢,大二。”
烟火熄灭的古老庙宇中还残留着香料与纸莎草的余韵,他站在那里结束了独自一人的祈祷,然后睁开眼睛,大二亦步亦趋地走向一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哥哥……”
他理应是欣喜的。大二这么质问着自己。但这绝不是神明的怜悯和馈赠。
“ヒロミさん带我回来的,而且回到东京,不也正是大二所希望的吗?”一辉合上了手中的资料,他理所应当地说着,在念出门田的名字时,带着小小的亲昵与依赖,就像大二曾经远远看着的无数个过去,他的兄长偎在年长男人的身边,在纵容中露出被寄予希望的英雄不被允许的脆弱。
是的,这绝不是神明的怜悯和馈赠,不过是命运的嘲讽罢了。
一旁的狩崎撇了撇嘴,他开始有些担心实验室的安危。
“哥哥还记得ヒロミさん的事情吗?”大二轻飘地问着,他走近了沙发,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一辉的双眼。左眼依旧是黯淡的,而右眼也并不鲜活,这株蔷薇是干枯的,花瓣的边缘已经卷缩起了焦皱,而门田广见却如同树脂一般,将这株蔷薇包裹了起来,将那红宝石般的光泽保留了下来。
若要说记得,但最初与门田相遇的时候,海马体并没有维持着关于年长男人的记录,若要说不记得,但那份熟悉却又不是谎言。
一辉没有说话,他将资料放在了一边,抚摸着受到了惊吓的柴犬的脑袋。作为封面的第一张空白的纸向旁边偏移了几寸,露出了狩崎所调查并撰写而成的一辉的履历的其中一页,那是与“假面骑士Revi”无关的,仅仅属于“五十岚”的历史,是被遗忘的一部分。
大二等待着兄长的答案,他的唇微微颤抖着,他突然有些害怕一辉的回答——忘记了家人,忘记了自己,却偏偏对这个擅自介入的男人怀抱着留念。
但一辉还没有来得及给出答案,另一阵刺耳的响声从狩崎的电脑桌上传来,这一次,就连放置Revice驱动器的箱体也一起震动了起来,驱动器的表面出现了透明的黑色锥型结晶,结晶向外蔓延开来,将那些管线也包裹了起来,狩崎连忙站了起来,他试图将数据线从箱体上拔下来,却不料借口也陷入了结晶之中。
电脑屏幕上接二连三地弹出了亮橙色的警告字符,狩崎管不了太多,他发现解译方式又出现新的变化,这次是非常直白的,一个新的窗口跳了出来,解译的结果一字一顿地出现在了白色的底幕上。
给老子离一辉远一点
狩崎瞪大了眼睛,他抑制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叹与咒骂,转过身看着对这番动静皱起眉的大二,与一脸好奇的一辉。那是只有狩崎一人知晓的信息,那是只能由他一人知晓的信息,科学家干脆地拔掉了显示器的电源,但驱动器的躁动依然没有停止。
“为什么Revice驱动器会发生这样的异变?”大二眉宇间的沟壑深刻了起来,他看着那个仿佛随时会爆炸的箱体,挡在了一辉身前——就像昨日的门田那样,一辉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垂下了睫羽。
这个问题不如问你自己。狩崎抓了抓头发,他方才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已然将箱体包裹住的黑色结晶,虽然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用普通方式将之碎裂的,狩崎看向了被大二遮挡在身后,只露出小半个身影的一辉,却对上了大二变得凶狠起来的眼睛。
“因为希望就是这样的存在,虚妄的,未知的,背负牺牲的,在得到寻求的未来之前,便不知代价的。”狩崎的话在大二听起来更像是一番嘲讽,他无法理解此时科学家所说的“希望”,却感到后腰被人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却见一辉虚虚地举着他的手。
他的兄长将柴犬抱到了一边,幼犬被那叠资料吸引了注意,开始啃咬着纸张的边角,“昨天的时候,那个东西……”
“是Revice驱动器。”狩崎插了一句。
“……那个Revice驱动器也发生过这样的现象,我想,我应该没问题的。”一辉看着大二,他笑了一下,那是与尚在岛屿之上时截然不同的笑容,柠檬与苦橙叶依旧交织在一起,但随即涌上的,是红没药的甜美,与香草的温暖,像一颗裹着奶霜的柑橘硬糖。
大二抿了抿唇,他拿出了自己的多功能终端机,调整成了枪铳模式,然后他将左手小臂横在胸前,向一辉微微弯下了腰,像是在邀请玉座上的公主进入舞池。一辉将手搭在大二的手臂上,接着力道站了起来,他绕过方形的茶几,走向箱体,大二跟在他身后,就在一辉准备触碰箱体的时候,年轻人将终端机的枪口对准了不断生长的,变得尖锐起来的结晶丛。
“不要紧的。”那声音是柔和的,像是在无限包容着吵闹不已的孩子,大二却无法分辨一辉是在对着谁说这句话,是在宽慰自己吗,还是在安抚箱体中的死物。
然而就在一辉的手指触碰到结晶时,那些黑色的结晶仿佛暴动一般,缠裹住了一辉的手,在大二的怒吼中,沿着一辉的手臂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哥哥!”大二目眦欲裂,他没有再多一秒的思考与犹豫,向着箱体扣动了扳机,尖锐的结晶破碎了,露出了箱体的一角,他将枪口抵着箱体的外壁,全然听不见狩崎的大声阻拦。
“你看,我说的吧,不要紧的。”一辉的声音像是从那包裹着他的结晶中传来,又像是碎裂成无数细小碎片的尘埃中传来,伴随着他的兄长重新露出容颜,不仅仅是箱体外的结晶,管线上的,驱动器表面的黑色结晶也全部消失了,如同水化作了气体那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哥哥!你没事吧!?”大二几乎扑到了一辉身上,他检查着一辉的肩膀与手臂,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
“……啊,我没事。”一辉沉默了一下,慢慢回答道,他看着那个安静下来的Revice驱动器,脸上露出疑惑与不解。
“怎么样,一辉,有像昨天那样,想起一些片段吗?”数据线完好无损地悬在那里,狩崎重新点亮了显示器,主机的运行已经如同龟速,狩崎叹了口气,动手一步一步处理着这些庞大的数据。
一辉摇了摇头,这一次并没有凌乱的画面冲进他的大脑,“只是,我感到了另外的东西,那是一种,盛大的愤怒。”
狩崎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他回忆了一秒几分钟前看到的白底黑字,又看了一眼还没有恢复平静的大二,推了推眼镜,“总之,我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东西的,毕竟这是我制作出来的东西。”
箱体又被轻轻震荡了一下,但这番插曲全然打断了大二先前的疑问,当他试图拉开这个话题下半场的帷幕时,却看到苍白的倦色爬上了一辉的面容,柴犬越过沙发上的垫子,挨在一辉的手边,舔着他的手指,一辉笑着抚摸着幼犬的脑袋,动作是滞缓的,他的另一只手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掌根支在眉角上,似是枝头一串不耐风雨的白花。
大二努力了几次,终究没有能够再次提出那个疑问,最终,他不顾柴犬的吠叫,将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沉睡的兄长抱起来,步向了嵌套在主实验室中的仮眠室。他有太多的问题——门田是如何确定一辉没有死去,又是如何找到他的,既然能够将兄长带回东京,却又为何不将一辉送回幸福汤——分明那里才是一辉真正的家。
或许一辉也陷在一片懵懂中,只有在门田那里,他才能找到答案。
大二抚摸着一辉的额发,白色的衬衫穿在他的身上,在大二的眼中,显出一阵不协调,他的兄长理应被绚烂拥怀着,喧嚣的,多彩的,像七夕夜晚的东京,不知那一条河川边,升起的烟花。突然,大二眯起了眼,他发现一辉的衬衫口袋中有一张硬质的卡片,他轻轻抽出了那张卡片——是眼熟的临时指挥部的识别卡,但这张卡片并不是崭新的,甚至在光亮的地方,还能看到表面的轻细划痕,像是在碎石子地上摩擦过一样。
大二将识别卡重新塞了回去,他站了起来,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门田,他推开了仮眠室的门,却看见狩崎在逗着那只柴犬。数据似乎暂时被梳理顺畅了,科学家摘下了眼镜,享受着片刻的喘息。
“希望,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那个东西或许曾经是希望,但现在只是一个差点将哥哥吞噬掉的怪物!”
“你知道吗,大二。”狩崎抱起了柴犬,幼犬还在锲而不舍地咬着科学家衣袖上的纽扣,“一辉给了这个孩子名字,它叫——咖啡牛奶。”
TBC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10
警告:
失忆向。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10-
七月的海岛的夜晚并不会像昼日那般炙热,门田旋暗了灯,一辉依旧安静地睡着,宁和地像窗外的那轮月亮。距离满月还有几天的时日,但月光却是明亮的,门田忘记拉上了浅薄的窗帘,柔和的光透过玻璃窗倾洒了下来,落在了一辉的面容上,落在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窗户打开着一些,风从窗的缝隙中涌了进来,伴着喫茶店后的空地上,无端窜出的竹子被拂动的沙沙声,像是带着绿意的清苦,在月下浮动着。
门田想起了闲暇是偶尔读到过的《百人一首》中的和歌,那并不是什么书写花好月圆的句子,歌中的情愫浅显得让门田也能明白——那是陷入情爱之人,在月夜下等待心爱之人到来的,不安又充满期待的复杂心绪。
他看着月亮,明月也无声地望着他,门田捧着一辉的手,轻轻搁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时狩崎突发奇想地提出,为了让假装失忆的自己恢复记忆,而制作出的那份影像,却不料在日后成了门田聊以慰藉的一部分。他在许多个有着月光,或没有月光的夜晚,看着那些破碎的片段,看着一辉最后出现的车站的监控录像。
“在今夜之前,你是否也曾有那么一瞬,在期盼着我的到来呢,一辉。”门田轻柔地笑着,他捧起一辉的手,轻吻着那段在月光下苍白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易碎之物,那指尖残留着树莓的香气,即便是酸涩也令人欲罢不能,而甜美却又如此令人忍不住憧憬,这气息就像门田的最初与最后,忐忑不安地坠入爱恋,然后既不洒脱也不成熟地,痴妄地寻找着奇迹。
时钟的滴答声已经不再重要了,时间便只是经过而已,月亮在夜晚的穹幕中慢慢偏移着位置,暮色的余韵渐渐淡去了,晨曦的光破开了天与海的黑色帷幕,将天际染上了薄红,风的气息又变了,铃兰花盛放着,冷冽的白花从海岸被携裹了过来,在苦涩的柑橘中,龙蒿与薄荷在空气中描摹着海岸植物的景象,橡木苔铺陈出了潮湿而微微发霉的苔藓味。
朝阳缓缓从海天一色之中,浮现出自己的容颜,当门田回过神来时,晨光已倾倒进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中,一辉的睫毛轻颤了几下,他嘤咛了几声,似是有些不耐这份光线,门田想起身将窗帘拉上,却不料衣袖不知何时被一辉的手指擒住了。一辉徐徐睁开了眼睛,门田被定格在他的视野中,从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他看着门田浅笑着的面容,微微扬起了嘴角。
“早上好,ヒロミさん。”
一辉能感到门田的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空气仿佛湿润了起来,像是潮湿而幽暗的森林中,一座无名的墓塚旁开着不知名的野花,露水垂落了下来,但无花果的柔软很快冲破了这片广藿。门田倾下了身,他抱住了一辉,身下的身躯已变得如此的消瘦。颈项中传来轻渺的湿滑感,门田的发梢挠在一辉的脸颊上,轻软的,如同门田一如既往的目光一般,一辉从被褥中伸出另一只手,轻缓地隔着白色的制式衬衫,抚摸着年长男人的背脊。
“我曾多少次地妄想过这样的景象。”门田的脸埋在了一辉的颈中,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却缓去了一丝他不自知的哽咽,“我注视着晨光中的你的睡颜,然后你醒来,笑着对我说早安。那理应是如此平凡的愿望,却仿佛奢求一般。”
“那ヒロミさん是不是,也应该对我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躯体交叠在一起,两份的心跳同时鼓动着,并不一致,错落着,此起彼伏,却是鲜活的,一辉满是笑意地说着,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门田撑起了身体,一辉安顺地躺在他的身下,像一床花瓣,青年抚摸着门田的手滑落了下来,搭在门田的脸颊上,一辉的手指点在年长之人的眉宇间,然后划过门田的鼻尖,最后落在他的下唇中央,像是在描摹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啊,早上好,一辉。”
一辉欢愉地笑了起来,他伸出了双臂,环着门田的颈项。
“我想和ヒロミさん活在相同的季节中,这句话是真心的,但我不想让这句话仅仅停留在当下,这也是真心的。”
“我不希望这段关系成为没有根系的浮萍,即使仅剩的时间一眼便能望到尽头,我想找回我们曾经有过的回忆,那是我领悟到爱一个人的感受的开始。”
“我想在生命的最后,回到理应回去的地方。”
日光大盛了起来,热烈过早地登陆到了海岛上,门田扶着一辉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那张白色的识别卡,放在了一辉手中,那姓名上面并没有标注假名,这或许是那位女子在最初念错一辉的名字的缘由。
“虽然这是临时的钥匙,但也不要再弄丢了。”一辉顺从地握紧了识别卡,门田看了一眼终端机上的时间,露出一个有些惋惜的神情,“即便我一刻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接下来我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工作结束之后,我就会来接你,然后我们就回去,回到一切的起点。”
一辉点了点头,他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勾着门田衣袖的手指,门田的眼下有些许的青黛,那是一宿未眠的痕迹,一辉抿了抿嘴,“今天我还有机会,和ヒロミさん一起享用早餐吗?”
喫茶店还是昨晚堪堪结束打扫时的样子,一辉将吐司放进了面包机,然后他打开了电水壶,开始折腾起了虹吸壶,青年的动作比前几日娴熟了许多。早餐是简单的吐司搭配上橘子果酱与黑咖啡,尚未收起的笹竹占据了靠窗的位置,门田依旧坐在吧台前,一辉从吧台后绕了出来,在楼梯旁放上了餐盘,柴犬似是听到了动向,欢欣鼓舞地跑了下来,一辉挠了挠幼犬的脑袋,然后坐在了门田的身边。
一辉捧着一杯果汁,却未见他进食,他只是望着门田,在触及到门田疑问而担忧的目光时,他宽慰着说道,“早上会没什么胃口。”
过去并不是这样的,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一辉也会在没有了客人的幸福汤,或是看不见天空的避难所中找到他,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用早餐。一辉打断了门田险些溢出的悲伤,他捧着马克杯,侧身坐在椅子上,斜斜地靠着吧台的台面,“过去,我们也是这样吗,一起享用早餐。”
门田咽下一片吐司,一辉的手指在他的唇角边蹭了一下,抹去了残留的果酱,然后青年舔着指尖,等待着门田的回答。
“偶尔会有这样的时候,但机会不多。”
但接下来的每一个早晨,我们都可以这么度过。门田看向一辉的眼睛,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在幼犬在木质地板上奔跑的脚步声中,在清晨的阳光中。
门田离开的时候,在坂道的转弯处遇见了喫茶店的代理店主,他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如何开口,女子却是幽幽淡淡地问道,“一辉君,作出决定了是吗?”
“啊,是的,之后我会来接他。”门田向女子弯下了腰,“这段日子以来,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女子摇了摇头,转过头望向了海面,“好几年前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两个顽固的家伙,不要忘了,拥有归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没想到这样的话,我会再说一次。”
飞机航行到半途的时候,一辉便有些困倦地睡了过去,柴犬被狩崎捏在了手里,它滑动着四肢,每当想从狩崎的膝盖上跳下去,又被提溜了回来。
“你打算怎么做,广见。”狩崎挠着柴犬的肚皮,报告是合二为一的,一部分是田渊龙彦撰写的行动报告,另一部分是来自安息日的调查报告,“虽然与当初相比,算不上很严重,但目的太明显了,我有点担心临时指挥部的防卫。”
门田在东京有自己的公寓,那里虽然定时有人上门清扫,但相比起来菲尼克斯的宿舍更像是他的家,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面上的。
“我想先将一辉放在你的实验室里,我暂时也会借住在你这里,至少在我无法陪伴他的时候,他不会是孤独一人。”门田看着青年陷入熟睡的容颜,像是在欣赏一副百看不厌的画作,“终末之战后,我们公布的消息是假面骑士Revi阵亡,跳羚死囚的宿主或许识得一辉的脸,但凡是目睹那场爆炸的人,绝不会认为他还有生还的机会。”
“况且,我这里还能随时监查一辉的身体情况,是吗?”狩崎揉搓着柴犬的耳朵,门田皱着眉,把柴犬解救了出来,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咖啡牛奶不喜欢这样。”
“你就没有让一辉回到幸福汤的打算吗,广见。”狩崎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这个名字真是,真是——”
令人怀抱着无望的希望。
“只要一辉说希望回家,我便会带他去。”
当他们从濑户内海沿岸回到东京霞关的临时指挥部时,已是傍晚时分,实验室在别栋中,与主楼靠着二楼的回廊相连着,狩崎带着一辉先行了一步,门田找了一顶帽子给一辉戴上,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青年的大部分面容,司令官的随行人员知晓这位科学家性子古怪,只当是他在广岛驻地中给自己找了一名助手。
门田还没来得及吃饭便被田渊拉进了会议室,健硕的男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型会议桌上的报告有了好几处褶皱,应是田渊过于烦恼而留下的,他叹了口气,问门田应该怎么办。
“作战计划不是都已经拟好了吗?”门田在电子版上按了几下,田渊几个小时之前提交的计划书正一字不差地显示在上面。
“那时候我还没听到安息日的调查结果后半段。”田渊叹了口气,苦笑着看着门田,“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
那并不是多么复杂的计划,自从阿奎莱拉找到了躲藏起来的宿主之后,一切便简单了起来,凭借女王蜂印章与真澄制作的仪器,田渊麾下的小队目前对那个年轻的男人行进着二十四小时的跟踪与监视,当他下一次让跳羚死囚进攻菲尼克斯的哨所或临时指挥部时,由Holy Live进行牵制,以防头羊利用速度优势在菲尼克斯进行抓捕行动的时候,被宿主召唤回去。
“并不是我们应该这么做,而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们依旧身穿着这件制服。”门田拍了拍田渊,“在寻求和平的道路上,每个人继承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继承了和平的成果,有的人继承了希望,有的人继承了战争,而有的继承了仇恨——仇恨的锁链是斩不断的,我们没有这个资格,我们能做的是阻止仇恨继续被传递,这里的士兵,他们也都有家人。”
“喂,广见,总觉得你是不是,变得柔软了?”半晌,田渊作罢似的舒了一口气,他将安息日传来的报告送进了碎纸机中。
有吗?门田捏了捏自己的脸。
“你总是将正义放在第一位,过去的你或许会去思考一些额外的东西,但并不会去将那些东西系统性的总结起来,然后表述出来。”
“垂垂老朽之人,总是要有一些生活的体悟。”门田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分队长的轮值名单,大二晚上并不轮班,他着手准备告知狩崎,他过一会儿去实验室,却被科学家抢先一步,“……带点食材过来?狩崎这个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实验室的布置总是大同小异的,狩崎并不是一个有多么讲究的人——除了那张请勿打扰的贴纸,这些被科学家改造过后的房间总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顶,白色的遮灰罩,白色的仪器,只有那些粗粗细细的电线还残留着几分色彩。一辉却没有太多的感觉,狩崎寻了一个弃置的纸箱,里面铺上了一些废布料,作为柴犬临时的住所,纸箱放在一辉居住的房间里,那个房间中除了基本的家具,便空荡荡的了。
“但很快广见就会把这里填满的。”狩崎揉了揉青年的脑袋。
为了避免柴犬磕碰到那些昂贵的仪器,一辉始终将幼犬抱在了怀里,门田提着袋子来到的时候,狩崎正在给一辉播放假面骑士Revi和Vice的战斗记录影像,门田十分怀疑科学家在帮助失去记忆的人寻找记忆这方面只会来这一套。
狩崎说着,他已经给一辉看了他们两人相遇时的录像,但门田知晓,科学家不过想知道,在那样的场合出糗的门田,落在现在的一辉眼中,青年会给出什么反应——只是结果,让狩崎与门田都是失望的。
“总觉得,像是在看别人所演绎的电影。”一辉抚摸着柴犬,一切都有些光怪陆离,他看着屏幕中那个有着幽蓝色眼睛的漆黑恶魔,眼神有些迷茫,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平板电脑的表面,不小心按下了暂停键,“这是从我的身上诞生的恶魔吗?”
那像是薄暮的气息,却又不可思议地使人感到些许的怀念,一辉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幼犬抬起了头,青年的目光无端地涌起一丝孤独。门田放下了袋子坐到一辉身边,他抬起手抚摸着一辉的脸庞,那肌肤是冰冷的,有一滴水珠濡湿了门田的指尖,年长之人愣了一下。
“一辉?”他轻柔地,像是在怜惜已然破碎过的珍贵之物,拭去接连不断掉落的眼泪。
“诶?”一辉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抹了一下眼睛,“为什么,会突然之间……”
就在一辉疑惑的当下,狩崎的电脑突然想起了警报,那并不是临时指挥部遇袭的警告,科学家惊讶地站起了身,将一个透明箱子外的黑色蒙布揭开。箱体之内,是被众多的管线缠绕着的Revice驱动器,那理应是一件没有了使用者的死物,现在却在不断地震动着,就像是在试图挣脱管线的束缚,从箱体中脱出一般。
门田也站了起来,他挡在了一辉的身前,狩崎却没有再去理睬箱体,他的电脑屏幕瞬间被无数突然跳出的窗口占满了,机器险些卡死,那些窗口界面中,长串长串的凌乱字符不断地跳动着,狩崎的手指在键盘上仿佛要舞出残影,科学家的表情渐渐诧异了起来,他知道这些数据来源于那里——从无中诞生的,位于Revice驱动器中的结晶模块。
狩崎震惊地看着其中一组数据,虽然很细微,但结晶的质量确实增加了,而原先那些数据的解译方式也出现了改变。
“喂,广见。”狩崎打开了箱体,他拨开了那些曲折的管线,将Revice驱动器拿了出来,“我想,你那时的假设可能是对的。”
恶魔并没有完全消失,它残留下来了一部分念想在天地间,而这份念想中,藏着一个可能性,狩崎捧着那个震颤不止的驱动器走向了一辉,科学家的神情是严肃的,门田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让开了。
“这是……”一辉看着Revice驱动器,他方才在影像中看到过这个东西,但那份熟悉是怪异的,并不是源自影像在脑海中留下的粗浅信号。
“希望。”狩崎将驱动器递向了一辉,他需要一辉来证明他的推测。一辉的手从柴犬身上离开了,青年慢慢抬起胳膊,将手指伸向科学家称之为“希望”的东西,他的指尖堪堪触及到接收印章基因组信息的盖印面,那白色的晶管中,突然冒出了浅淡的黑色雾气,雾气缠住了一辉的手指,却又转瞬即逝。
“那是……什么……”有众多的景象从一辉的脑海中闪过,纷乱的,繁杂的,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从天空俯瞰而下的,被火海包围着的。
ヒロミさん,你会记得现在的我吗?
那是谁的声音?是我的。我为什么会那么说?我又为什么会遗忘?为什么ヒロミさん看上去如此悲伤?他在说些什么?
一辉脱力般地垂下了手,Revice驱动器安静了下来,又像一枚死物一样,似乎刚才的异动全是假象,他微微地喘着气,目光有些散乱,门田在一辉身边蹲下,他握住了一辉触碰驱动器的手,那只手冰冷地厉害。
“一辉?”门田小心翼翼地唤着。
“……ヒロミさん。”一辉动了动嘴唇,他似乎被魇住了,但似乎又是清醒的,“你会记得现在的我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