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366 做了批注
“可惜什么?”言冰云问,话语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慌张。
“她死了。”
“你说什么?!”那粒石子终落入湖底,激起湖底的暗涌,暗涌翻滚,直冲湖面。
“我找她的时候,她已经遇害,已有小半月。”朱格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入自己的宽袖中,取出一卷宗来,递给了言冰云。
言冰云盯着那卷宗,脸色发白。
“疑点,我都标出来了,我也动用我一处的关系查了查,添了些结论。”朱格又道。
言冰云迟疑着,那只攥紧了的手却像是下意识般地抬起,夺过了朱格手中的卷宗。
卷宗的上头,朱格以朱笔做了批注及圈了字――
五月初四夜,未归。
流晶河畔熟客见其离开润心茶楼后,向...
“可惜什么?”言冰云问,话语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慌张。
“她死了。”
“你说什么?!”那粒石子终落入湖底,激起湖底的暗涌,暗涌翻滚,直冲湖面。
“我找她的时候,她已经遇害,已有小半月。”朱格一边说,一边将手探入自己的宽袖中,取出一卷宗来,递给了言冰云。
言冰云盯着那卷宗,脸色发白。
“疑点,我都标出来了,我也动用我一处的关系查了查,添了些结论。”朱格又道。
言冰云迟疑着,那只攥紧了的手却像是下意识般地抬起,夺过了朱格手中的卷宗。
卷宗的上头,朱格以朱笔做了批注及圈了字――
五月初四夜,未归。
流晶河畔熟客见其离开润心茶楼后,向城北方向而去。
五月初五夕时,被发现于城西秧河畔。
未丢失财物,衣冠整齐。
经查,无仇怨纠纷。
尸体领取人:桑茹。
言冰云的手重新攥紧了那份卷宗,直到发抖。
“京都府的卷宗你认得。”朱格瞥了一眼言冰云的动作,“五月初四的晚上,她约我去了润心茶楼,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恳求我想法子救你,但――我是谁?你出了事,她不去找言若海,反而跑过来找我?不过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便答应帮她想想办法。后来,她就走了,但没再回去。”
朱格的话也不知言冰云听进去了多少,只见言冰云低着头,将目光死死地钉在两个朱红色的字儿上:城北。
朱格顿了顿,见言冰云不说话,便叹了口气:“自润心茶楼见过我后,有流晶河畔的熟客认出了她,见她向城北而去。她的尸体一早便被醉仙居的桑姨领了回去,所有人都以为她在京都无亲无故,那桑姨便自行将其安葬。我得知她出事的消息时已有小半月,不可能再从她的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更不可能自作主张的开棺验尸。总之,死因不为色不为财。为了你,她一直深居简出,也没与什么人结过怨,抱歉,线索太少,我算是无能为力了。”
言冰云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问:“我父亲他怎么说。”
“得知你母亲出事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去找过你父亲,还是老样子,说自从将你从你母亲的身边带走,他与你母亲早已再无瓜葛。”
言冰云冷笑了一声,将那卷宗折好,塞进了自己袖中的暗袋。
“他与我母亲确实再无瓜葛,所以朱大人来寻了我,不管怎样,我这半身的血是从我母亲那儿得来的,不是么。我呢,就不谢谢朱大人了。朱大人当年将我母亲送至家乡产子,是为了牵制我父亲,如今瞧着是在为我母亲的冤死奔走,其实是为了让我们父子心生嫌隙,对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或许并非我母亲听闻了我被俘之事,才来寻朱大人帮忙的吧。应该――是朱大人主动约的她吧?朱大人应该想着,将我被俘,甚至有可能客死敌国的消息告诉我母亲,如此便能给我父亲添堵,使绊。”言冰云说着,摇了摇头,“朱大人不了解我母亲。如果是她自行听闻了我被俘之事,哪怕我父亲是火堆,她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不惜往下跳的,应该还是我父亲。不过朱大人放心,既然我是我母亲如今唯一有瓜葛的人,那我一定会替她沉冤昭雪的。”
朱格因言冰云的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言公子心思缜密,遇事冷静果决,还真是与你的父亲如出一辙。可怜呐……”
话没说完,朱格便下了马车。
也不知这声可怜叹的到底是红颜薄命的绾颜,还是没了母亲的言冰云。
========
提示:可以回看第150章 女人
其实是朱格主动约绾颜的,他就是想让绾颜去找言若海,给言若海添堵,使绊。但是在这里,他说成是绾颜听说了言冰云被俘,主动来找自己帮忙的。这样就可以撇清自己挑事儿的嫌疑了。
万劫不复365 母亲
言冰云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马车早已停靠在院门外。
言冰云上了马车,马车车夫随即挥动缰绳,向着鉴查院的方向驶去。
只是刚刚走了没一段路,马车车夫却突然勒了缰绳。
“少爷,是朱大人。”只听马车车夫道。
言冰云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下了马车。
“朱大人?朱大人勤日不去鉴查院,在此处拦言某的马车做甚?”
朱格拱了拱手道:“我庆国使团的人已经回到了京都,四处的那些人质也都接受了问讯,但唯独没有见到小言公子。听说小言公子身上带着伤,想必是言大人心疼小言公子,令小言公子先行养伤再说。朱某本以为小言公子的伤想必定是十分的严重,心中不放心,所以……特意前来瞧瞧...
言冰云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马车早已停靠在院门外。
言冰云上了马车,马车车夫随即挥动缰绳,向着鉴查院的方向驶去。
只是刚刚走了没一段路,马车车夫却突然勒了缰绳。
“少爷,是朱大人。”只听马车车夫道。
言冰云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下了马车。
“朱大人?朱大人勤日不去鉴查院,在此处拦言某的马车做甚?”
朱格拱了拱手道:“我庆国使团的人已经回到了京都,四处的那些人质也都接受了问讯,但唯独没有见到小言公子。听说小言公子身上带着伤,想必是言大人心疼小言公子,令小言公子先行养伤再说。朱某本以为小言公子的伤想必定是十分的严重,心中不放心,所以……特意前来瞧瞧小言公子。”
朱格说着客套话,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言冰云,笑道:“小言公子更换了制衣,这是――要去鉴查院?身子可是好利索了?”
“半年不见,言某都快要认不出朱大人来了。”
“哈哈哈……”朱格仰头大笑,随即又道,“其实朱某确实是受人所托。不知小言公子可否余些时间给朱某?”
言冰云冷眼看着向来与自己的父亲不对付的一处主办,心中确实也想知道朱格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转了身,上了马车。
朱格见状,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没有继续行驶,而是被马车车夫赶到了路旁的一处空地停了下来,言冰云打算在马车中与朱格说话。
“拜托朱大人前来探望言某的到底是何人?”待马车停稳,那马车车夫自觉远离了马车,言冰云便开门见山地问。
朱格的表情自上了马车后,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只听朱格道:“是你的母亲。”
言冰云脸色微变。
“笑话,我母亲生我之时难产,早就殁了,莫不是她托梦与你?”
朱格了然一笑:“小言公子,虽说我与言若海一直颇有些水火不相容的味道,但那也只是因为同在鉴查院的屋檐下,难免会有些仕事上的分歧。我俩一同入的鉴查院, ‘斗’了几十年,知己知彼。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朱某还是知道的。”
说完,朱格凝神看着言冰云,像是要从言冰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言冰云毕竟长年累月身居四处,短暂的脸色生变之后,竟早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朱格抬起手,指了指言冰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鉴查院四处的身份牌:“你的身份牌的里头,藏着一块手绢,上头绣着一 ‘绾’字。在绾颜还没有怀你的时候,我便认识她了。”
言冰云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将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的身份牌上。
“言若海年少风流,流连于流晶河畔。他与绾颜生情,令绾颜怀上了你,而绾颜身处风尘,那时候我俩则刚刚进入鉴查院,言若海的本意是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我,将绾颜送回了家乡,生下了你。”
朱格的话同样平静,像述说事实般的平静。却如同一粒微不起眼的石子落入了湖水,终归是打破了如镜的湖面。
言冰云悄悄攥紧了手。
“这次庆齐和谈,整个庆国没有人不知道是鉴查院四处主办之子被北齐锦衣卫所俘,做了人质。和谈一开始,北齐提的条件也都离谱至极。绾颜自然也听说了,便来找我。她了解你父亲的脾性,知道他大公无私,如今更是院长的左膀右臂,不会为了救你而轻易答应北齐的那些条件,甚至有可能牺牲掉你。她是个母亲,一个眼里只有孩子的母亲,我便答应替她想想办法,也劝过你父亲。但你父亲对我发了一通火,说是叫我不要多管旁人的家事。你也知道,我一处在这次和谈中根本说不上话。好在陛下圣明,退一步,保全我鉴查院众子。我呢,便待到北齐传来了你安全的消息后去见了绾颜。可惜……”朱格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突然十分悲痛地摇了摇头。
万劫不复364 父亲
片刻之后。
“安之是说,苦荷要将圣女许配与安之,安之借口嫁娶之事,需得父母之言,哄骗了脑袋不清楚的苦荷,再加上北齐国教的护法心系圣女已久,便默认了安之的逃离。”
范闲先是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才说:“圣女打算封住我的足经,就是为了让我永远留在后山,守住苦荷的秘密。还好儿臣聪明机智,能言善辩,更是人见人爱!”
“苦荷如若真的如安之所说,是个傻子,但他毕竟还是大宗师,又极其信任圣女,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有人弥补了他的缺陷。”
范闲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憋回去几滴眼泪。
“不行了,真的好困,我要睡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回范……”范闲忽然又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庆帝,...
片刻之后。
“安之是说,苦荷要将圣女许配与安之,安之借口嫁娶之事,需得父母之言,哄骗了脑袋不清楚的苦荷,再加上北齐国教的护法心系圣女已久,便默认了安之的逃离。”
范闲先是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才说:“圣女打算封住我的足经,就是为了让我永远留在后山,守住苦荷的秘密。还好儿臣聪明机智,能言善辩,更是人见人爱!”
“苦荷如若真的如安之所说,是个傻子,但他毕竟还是大宗师,又极其信任圣女,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有人弥补了他的缺陷。”
范闲又眨巴了两下眼睛,憋回去几滴眼泪。
“不行了,真的好困,我要睡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回范……”范闲忽然又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庆帝,想了想,组织了一番语言才道,“我……我想把我做的解药给若若……要不――父皇先吃一颗?”
庆帝却笑道:“安之忘了,朕曾告诉过安之,你的母亲早就治愈了朕,这寝殿中的神花,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啊?”
庆帝又道:“当然,在这个世界,除了神庙中人,还有一种人无需服用神花。”
“还……还有谁……”
“大宗师。”
“大宗师?苦荷?四顾剑?还有我庆国的叶流云和洪四庠……?”
“叶流云?叶流云是何人?”
范闲一愣:“我……我记错了?三……三大宗师?没有叶流云……”
“安之不曾习武,倒是打听了不少大宗师的消息。”
就像庆帝说的,自己不曾习武,所以即便这个世界的大宗师少了一人,范闲最初的意外过后,便也没有多问,最终还是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同一夜。
一处私宅的客厅,言冰云正秉烛夜坐。手畔放着的茶汤早已失去了温度。
言冰云的脸,也似那茶汤,冰寒如霜。
一老仆端着新的茶汤,走了进来,撤去了案几上的旧的。
“少爷要不还是先去歇息吧。”那老仆说,“老爷还在鉴查院,说是要交接人质置换事宜,现在估计还在连夜问讯四处的被俘之人。这是必经的流程,十多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也算是被俘之人,父亲为什么不问讯我。”
“陈院长已经查出这次四处多人被俘的原因乃事出京都,罪魁祸首乃叛国恶贼李云睿,这问讯只是个过场罢了。老爷的意思,少爷需好好理清思绪,待那头结束了,陈院长是要亲自见少爷的。”
“理清思绪……”言冰云冷笑道,“原来不是叫我好好休息,养伤啊。”
说完,言冰云便缓缓站起了身,向着自己的屋走去。
背影中透着些许落寞。
次日清晨。
言冰云换了鉴查院四处的制衣,出现在了言若海的房间的外头,带着几分犹豫,抬起了一只手。
言冰云纠结了几分,像是攒足了勇气,这才敲响了屋门。
清脆的敲门声,如同这一日之初,重新带着希望。
“少爷。”又是那老仆。
言冰云眉头微拧,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过身,看着那老仆。
“父亲……昨夜没有回来?”言冰云问。
“老爷回来了。一早已经去了鉴查院。老爷说,昨夜结束得仓促,压了些零头,就不等少爷了。少爷如果准备好了,就也去鉴查院同院长汇报吧。”
传完话,那老仆便走了。
如同自己话语间的主子一般,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
言冰云放下了手,却是转过身,一把推开了言若海房间的屋门,看着里头。
陈设清冷,像是根本没有人住在这儿。
【庆闲亲情向】吾心不安
私设叶轻眉不是庆帝杀的,Cindy非常有良心,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给庆闲,打上亲情向的tag
正文开始:
日暮时分,参杂着宁静的悲哀,范闲直起身,剑出鞘,刺向生父——庆帝!
庆帝不躲,见着小儿手握宝剑,双眼泛红,知道是哭过一场,竟还将剑刺了过了,有那么一刻,庆帝的心是疼的,他日思夜想的小儿竟恨他入骨,视他为毒蝎巨蟒。
这叫他如何不痛,但,他的痛不是痛,是范闲的不认与不信。
范闲从未想过庆帝会不躲,毕竟大宗师的防范意识是很强的。但,庆帝确实没有躲开,看样子,还要往前走两步,像是害怕自己刺不穿他一样。
见庆帝真的丝毫不惧不躲,范闲这才意识到...
私设叶轻眉不是庆帝杀的,Cindy非常有良心,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给庆闲,打上亲情向的tag
正文开始:
日暮时分,参杂着宁静的悲哀,范闲直起身,剑出鞘,刺向生父——庆帝!
庆帝不躲,见着小儿手握宝剑,双眼泛红,知道是哭过一场,竟还将剑刺了过了,有那么一刻,庆帝的心是疼的,他日思夜想的小儿竟恨他入骨,视他为毒蝎巨蟒。
这叫他如何不痛,但,他的痛不是痛,是范闲的不认与不信。
范闲从未想过庆帝会不躲,毕竟大宗师的防范意识是很强的。但,庆帝确实没有躲开,看样子,还要往前走两步,像是害怕自己刺不穿他一样。
见庆帝真的丝毫不惧不躲,范闲这才意识到剑收不回去了,马上就能刺穿庆帝,范闲忙转变了方向,还好,还好没有刺到,只差一点点。范闲不安,他明明是那么恨庆帝,将他抛下整整十七年,不闻不问!只为了那个所谓的帝王权利,他明明是要刺死他,告诉他“我恨你的。”
可究竟又是什么让他心不安,剑离手,明明是恨的,明明是狠了心的。
十七年,十七年日日夜夜唤着爹爹,想着爹爹,如今见到了,才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一番,这叫他如何不恨!怎么不怨!
庆帝见着小儿几滴眼泪落地,这是实实在在的砸在了自己心上,又见其浑身发抖,知道是被吓着了,想要安慰小儿,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何尝不痛,他何尝不想,范闲是他唯一一个期待又兴奋降生的孩子,更何况是他和叶轻眉的孩子,小孩子一出生,他还没有做当父亲的喜悦,就狠心将人送去了儋州,隔着千山万水,十七年,他盼了十七了,他承认,当时是被权利冲昏了头,也辜负了爱人的嘱托,他当时还保证“会陪着孩子长大,会护着孩子安康”,现在想来竟是什么也没有做到,但是究竟是如何狠下心,送走安之的,他不知道!
他不愿去回想,绞心之痛涌上心头,他竟也有了情,可他本就是人,如何能没有情?
范闲疼痛至极,竟抡起胳膊砸向庆帝的胸口,庆帝不躲,反而向前挪了挪,让小儿下手方便。范闲像是下了死手,砸的庆帝身子一晃,庆帝似是也没有想到小儿拳头这么硬,力气这么大,待到很久之后,庆帝回过头来想今日之事时,他才明白,安之其实从知道身世就不怨不恨了。
庆帝两只手环抱着小儿,生怕其不小心摔倒在地,让自己心疼。庆帝放心自己抱的越紧,范闲便砸的越轻,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自己也疼了,可小儿又实在哭闹的厉害,浑身发抖,自己又如何不心疼……
想来想去,都是自己造的孽。
“闲儿要是累了,就歇歇,歇好了,再打,爹爹由着闲儿,好不好?”
庆帝自称爹爹,自以为给了范闲庇护与心安,实则不然。
庆帝将范闲保的很紧,好像一松手,范闲就会离他而去一样。
“那陛下怎么不在臣出生时,由着臣,不让臣走?”
范闲是恨,可他不得不承认,他亦是贪恋此刻,君父的言语很温柔,身上淡淡的香味又让他更舍不得离开。
庆帝似是没听见范闲此话一样,只是轻柔的哄着自己的孩子,许是范闲这几天为了这事累久了,竟鬼使神差的睡在了君父的怀里。
夜晚,总有星星来叩门,庆帝抱着范闲坐在藤椅上,一会儿望着小儿的睡姿,一会儿又抬头看向星空,这是他打下来的天下,连同天地也是要归于他的……
繁星点缀着黑暗无际的夜,迫使其发出微量的光,也装饰着范闲的梦,这是陛下的旨意。
庆帝想用手摸摸范闲,可终究是不敢,怕扰了小儿的美梦,怕醒了又不认自己,与自己分道扬镳。
纵有千般万想,千万句话,看着痴睡在怀的小儿,却是一句都说不出了,明明有苦难言的是安之。他受过的苦,流过的血,他记得,他都记得,从未好好爱护安之,可安之的血竟是为他而流。他轻轻贴近小儿额头,又很快离开,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句
“安之,爹爹错了。”
可怀里的小儿却是什么也听不到,庆帝又仔细的看着小儿,眉眼像他。他记得刚见着安之时,他活脱的像只小狐狸,狡黠的,看向自己时,不卑不亢,甚至,还有些挑衅。
这与他初见叶轻眉时,情景与安之极为相似,他记得爱人的眉眼,记得爱人的洒脱,也记得她对皇权的不屑。可,到头来,轻眉还是为了他走上了一条她自己不愿的路,他至今仍觉着亏欠,可他的安之竟也无意的为他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疼,爹爹,疼~”范闲似是在睡梦中呢喃,还带着小儿的混沌。
庆帝这才回来神,仔细看着小儿,听着小儿呢喃,轻拍着背,哄着说:“不怕,安之不怕,有爹爹在。”
可怀着的小人确一点也不老实,嫩是摇摇晃晃将自己弄醒了,庆帝也是一脸无奈,由着小儿糊涂着清醒。
“要再睡会儿吗?”
范闲糊糊涂涂的醒来,待清醒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偎依在庆帝怀中,他慌忙挣脱出庆帝的怀里,回想今夜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觉得脑子疼。还有,刚才皇帝问他什么,他没有听清,这下……
庆帝见小人这服模样,也只是笑了笑。
“方才听你在睡梦中喊疼,可是梦魇?”
“是不是梦魇与陛下有何干系?陛下何必这样假惺惺!”
范闲本想着好好说话,但这一开口火药味十足,他好像也控制不住他自己。
刚才喊疼,具体是什么事他不记得了,只是又好像回到九岁时,他一人坐在大门口,双手托腮,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一转过脑袋,就看见三两人站在他面前,面带微笑,直拿着他往前走,还说着带他去找爹爹什么的。最后,他和那人上了马车,就被敲晕了。醒来后,没有爹爹,他才知道被骗了,他喊着爹爹,只是他喊一声,那人就朝他砸一拳,他越是害怕,就越是喊爹爹,喊疼,随之而来的还有些打骂声。
看他不得不说,他醒了看见父亲,是安心的,特别是依托在父亲怀里,虽然做了一个不是怎么好的梦……
庆帝倒是一点也不恼火,由着安之,至少,安之还是愿意同自己发脾气,总比没话说好。
再怎么说,都是十七年的缺失,拿什么补?
“陛下,不治臣弑君之罪?”
范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庆帝心上,窗外微风浮动,湖水恍乱了漪涟,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沉重的罪恶,他无法不认,这都是他的罪过。
“陛下要若真愧疚于臣,就放臣走吧。”
让臣去追天,去看水,享无事之福,看万家灯火,再无不惧不忧,也再不为父亲所利用。
小儿醒来至今,眼眸红了又红,那双眼睛所折射出的是他自己,是不甘不愿,是失望与悲悯。
小儿说话时连同声音都在颤抖,不是畏惧天子,是痛恨父亲。
而他他至今,竟开口说不出一句话,那怕是宽慰。
“陛下,臣范闲欲辞去检察院提司,太常寺协律郎职位,望陛下恩准!”
范闲双膝跪地,开口行礼道。
这是范闲第一次跪皇帝,他累了,想要清净,去游山玩水,闯荡江湖,独坐悠闲。
“安之不是想要……”父亲嘛。
“臣想要的很少,风一吹就跑了,陛下,又何必当真!”
况且,你何时当过真!
“我走时,奶奶告诉我,京都水深,我娘就死在京都。我不信,我那时还朝奶奶发誓,等我站住了脚跟,我就接她来京都。可人总会长大,我也食言了,我要会儋州,去陪奶奶。”一个没有爹爹的地方。
陛下你可知道,我来京都时,就是来找爹爹的,我以为,是因为我是私生子才不被待见,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是因为时机未到!
“朕接姆妈来京都,安之能不能也不要走。留下来……”陪陪爹爹,爹爹还没有好好看过你。
范闲不解,疑惑的看向庆帝。如今又为何挽留他,又拿什么能挽留他?他实在不懂。一个十七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之人,现在告诉他不要走,现在告诉他,以前都是他的不对,他又该那什么去证明,他又拿什么去相信?
难不成是这一点如履薄冰的父子情吗?
他不愿去想了,他不愿去接受这份似有似无的感情。
立春时节,万物复苏,气候变转,新生之向。玉兰花开了,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
唯那白玉兰最为好看,配得上这富丽堂皇,阿尊事贵。
儋州也有玉兰花,大片大片的,很好看。范闲不由看想窗外,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
他朝庆帝磕了一个头,声音有些哽咽难鸣:“陛下,玉兰花很好看,臣想家了。”
儋州。
庆帝那日答应了他离开京都,赐下了无数银两,他富甲天下,自是不会看中。可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他第一次开口请求庆帝,没想到是因为想离开,庆帝答应了他,不管是因为君臣,还是父子,他似乎都不是很在乎了。他现在只想着游山玩水,消磨时光,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处江湖之远,他活的很好。他知道他父亲是谁,他有人陪护,他不在孤独,他很满足。
他卸下了身份,整日伴于奶奶身旁。时不时有庆帝的书信寄来,他叫奶奶替他保管,他不去看。他怕信写的太假,他仅怀一点的感情被消耗,他怕信写的太真,他又被动摇,索性,不看不念。
直至很多年后,他已经二十二,那是秋末,百花凋零,枯叶天风,他接到了一个京都的噩耗,庆帝遇刺,生死不明。
大宗师遇刺,生死不明?
不日,全国缟素,庆帝已逝。那日,他记得风很大,满街白衣,哭泣四海,冥钱满天的飞撒。
像他十七岁那年请求回儋州时,满街的玉兰花。很好看,只是那时是新生之向,而今,是垂老病死之态。
他找到奶奶要回了这些年庆帝所有给他写过的信,他一封一封的看,他想从这信里找些什么出来,满封信纸,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护与歉意。他什么都找不到。
“展信如昭,吾儿安好!”“见字如面,小儿乖巧。”
满篇信,字字句句皆是爱意。庆帝将他当做三岁孩童爱护,他竟在这信上,发觉到了庆帝的苍老。
五年,每月一份,过年竟还有红包,满满六十封信,他竟一封都未看过。
他连夜回了京都,他没有去皇宫,而是去了检察院。待他再见到院长时,院长的白发好像更多了,将院长也压弯了腰。他有些难受,混沌的喊了声:“院长……”
陈萍萍像是料到范闲回来一样,朝范闲笑了笑,一如当年。
陈萍萍让范闲进过了身,将他推到密室。一路上范闲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噎了回去。直到到了一间房外,他打开门,推着院长一同进去。
他远处的榻上,他看见了庆帝!
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院长……院长!”
“我还没死,你喊什么。”
“陛下……他。”还活着吗?
“陛下在你那晚走后,一直悲伤,后来竟然吐了血。我和范建想劝你回来,可陛下竟以我们的交情逼我们不许说,还说你好不容易自在快乐,就让你好好玩。我们也只好作吧。后来,陛下又屡屡吐血,虽是大宗师,这身体也吃不消,后来,慢慢的好转一点,再之后,就是大宗师刺杀陛下了。”
“……”可陛下也是大宗师。
“以你为要挟,你是安全的,有我们护着你,可陛下还是慌了一刹,错了良机。”
“陛下还没死,身上伤倒是好了,只是昏迷不醒。大夫说,是心病。”
“每年春天,陛下都要站在殿里看一天的玉兰花,有时还会叫我和范建过来,陛下说,玉兰花开了,安之怎么还不回家?”
陈萍萍一口气说完了他没在五年庆帝的所有,他第一次感到无力。他那日走了,为了防止他后悔,为什么面子,封锁了关于庆帝的一切消息,他害怕知道些什么,可如今,父亲躺在案榻上一动不动,这难道是做为人子的爱护吗?
他后悔了,他又一次后悔了……
他还是放不下,他又骗了自己一次,只是他不知道这代价他是否承受的起了?
检察院。密室。
从那天起,范闲就静悄悄的住在了密室,这件密室设计的巧妙,还可看到外面的世界,可外面无论如何是看不到里面的。这里的一日三餐由影子配送,这密室里什么都有,他倒也不觉得烦闷。他偶尔出去买些话本小玩意来,朝父亲自言自语,每日给父亲喂药喂粥,他这才细细的观察父亲,原来大宗师也张白头发,也不知是因为谁。
那六十封信,他一页一页的翻过,他一夜一夜的看过。他还会给庆帝读,他也不知道躺在榻上的让是否能听的见,有时还会调侃一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有时院长回来,有时范爹爹也回来……
转眼又到了来年立春,他坐在床榻边,轻握着父亲的手,抬头看向窗外,眼睛里有了些泪水,低声对父亲说:“玉兰花开了,陛下你还在等我回家吗?”
爹爹,可还愿意?
这时,庆帝的手紧的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
——完
(由于我的后续有不是很长,但是放在正文里又有点长,所以,我放在彩蛋里,彩蛋除了后续,还有两张玉兰花的图,不影响正文阅读。)
万劫不复363 儿子
范闲侧躺在那儿,刚才虽被庆帝简单清理了身子,但那股暖流却似乎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叫自己的腹部几乎感觉不到了疼痛,只剩下些许不适。
范闲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但范闲很快又有些黯然失色起来,轻阖了双眼,扇动着眼睫,忽然问:“他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就不心疼他么。”
庆帝早已阖了目,听见身前人的幽怨之问,却嘴角轻扬,道:“安之需记住,只有安之才是父皇的骨血,他们,只是些肮脏的皇室交易罢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出戏,李承泽唱砸了呢……”
“安之搭了许久的戏台,等的不就是李承泽唱砸这出戏么。”
庆帝的话语间透着冷漠,范闲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怒火来...
范闲侧躺在那儿,刚才虽被庆帝简单清理了身子,但那股暖流却似乎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叫自己的腹部几乎感觉不到了疼痛,只剩下些许不适。
范闲舒服地轻哼了一声。
但范闲很快又有些黯然失色起来,轻阖了双眼,扇动着眼睫,忽然问:“他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就不心疼他么。”
庆帝早已阖了目,听见身前人的幽怨之问,却嘴角轻扬,道:“安之需记住,只有安之才是父皇的骨血,他们,只是些肮脏的皇室交易罢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出戏,李承泽唱砸了呢……”
“安之搭了许久的戏台,等的不就是李承泽唱砸这出戏么。”
庆帝的话语间透着冷漠,范闲甚至从中听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怒火来,便不禁沉默了一会儿。范闲不知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特殊,还是――如同前世的李云睿般,二皇子已然触碰到了皇权。
那是庆帝心中的底线。
范闲更不知道,自己何时也会触碰到那人的底线。
片刻之后,范闲微微收了思绪,转过身,几乎与庆帝脸贴着脸,又问:“父皇怎么想到让高统领去北齐的?”
“安之可记得,出发之前,朕对安之说了什么。”
范闲答道:“只找我要找的,其他的事,不要参与……还有……早些回来……可是我――”
“可是安之见到了枪,便对北齐的国教产生了兴趣,跟着使团,去赴了苦荷的寿宴。”
范闲因庆帝提到了“枪”而愣在了那儿。
“安之应该知道宗教的力量不容小觑,深陷其中,非福即祸。你母亲说过,神庙,何尝不是人世间最可怕的宗教,非但控制人身,更是控制人心。所以朕的初意是若安之不听话非要接触北齐国教,便叫高达将安之绑了,直接带回来!”
范闲终于反应了过来:“枪?!父皇知道枪?!”
“你的母亲一直想要一把枪防身。”
“苦荷……苦荷是不是在遇见我娘的时候见到过枪,觉得枪厉害,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便用枪当作了北齐国教的图腾?”
庆帝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范闲满脸的好奇。
“苦荷?他什么时候见过你母亲?”
“没……没见过吗?”
“你母亲说,神庙在北方。她刚刚逃离神庙的时候曾被两名齐人所救,但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因为是她第一次遇见神庙外头的人,所以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做庄正,一个叫做阿兴。”
范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埋了头,往庆帝的怀中钻了钻,看着像是困了。却在庆帝瞧不见的地方,那双眼睛仍旧明亮。
庄正……姓庄?庄姓在北齐算是大家,有很多人都姓这个,但范闲却知道,那人,应是用了本姓的肖恩,而另一个叫做阿兴的,只能是同样化了名的苦荷。
与前世不同的是,这回,神庙是实打实的如神灵一般的存在,那二人化名前往北边,倒也说得通。
“困了就早些睡。”庆帝低头看了一眼只剩下毛茸茸的脑袋的范闲,“明日,伤口如不痛了,就回范府去吧。”
范闲听了,立即再次抬起头,狡猾一笑,凑近了庆帝的耳畔,小声道:“既然父皇许我从阴曹地府爬到李承泽的面前,那我也有个惊天的秘密要告诉父皇。我见到了苦荷,苦荷,是傻的。”
庆帝闻言,抬高了眉。
All闲 · 今天晚上范闲跟谁一起睡 · 壹
【系统All闲文】范闲必须要完成系统的“每周小任务”
一些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互相争宠的故事
无脑沙雕文吃得开心
(内含@,陈三岁 点梗“庆帝萍萍抢范闲”感谢点梗~)
2k+
————————
今日系统的任务公布: 每天晚上范闲都要从(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六个人之中选一个人一起睡。
————————————
自从范闲得知这个任务开始,范闲就开始愁眉苦脸。
范闲:怎么第一次就这么难啊啊啊!!!
为了向大家证明...
【系统All闲文】范闲必须要完成系统的“每周小任务”
一些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互相争宠的故事
无脑沙雕文吃得开心
(内含@,陈三岁 点梗“庆帝萍萍抢范闲”感谢点梗~)
2k+
————————
今日系统的任务公布: 每天晚上范闲都要从(五竹陈萍萍庆帝李承泽李承乾滕梓荆)六个人之中选一个人一起睡。
————————————
自从范闲得知这个任务开始,范闲就开始愁眉苦脸。
范闲:怎么第一次就这么难啊啊啊!!!
为了向大家证明他范闲并不是耍流氓,
范闲决定:放弃证明自己。
已经不会再流氓了还怎么狡辩
首先,当然要从最好骗的五竹叔开始!!!!!!
第一晚——
“叔,晚上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好。”
范闲原本还因为说出这种话感到羞涩,听到五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自己,范闲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要求。
“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我啊叔,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
(范闲:好奇小狐狸在线询问。
“因为是你,怎么都可以。”
范闲:被击中了他好爱我我叔真好爱他一辈子!!!
“那...叔,陪我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
第二晚——
范闲想了又想,不然...今天去找李承泽?喝点酒吃顿饭然后喝多了顺理成章的睡在他那里,很正常吧...
(小范大人怎么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
“我来了~~”
范闲故意很晚才去,他自信满满的觉得李承泽肯定会收留自己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找我。”
李承泽抿了口茶,笑着看范闲。
“...我就..有没有这种可能闲得无聊来看看你而已你想吃什么吗现在...”
“你想我了。”
说完这句话的李承泽甚至在憋着笑。
给范闲搞得差点把实话告诉李承泽。
范闲:你在臭屁什么
不知从哪里得知范闲正在李承泽府里,李承乾火急火燎地跑来他二哥这里,说是有要事相商。
(庆帝:这个理由我用过。
范闲坐在榻上看着李承乾和李承泽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
“这么晚了,二哥不会不收留我吧。”
“太子殿下贤身贵体怎么能屈尊到这里住。”
(范闲:你这没有其他客房吗?
李承泽&李承乾:那里有你吗?)
二人争持不下——
“要不...我们仨挤挤?”
“好。”
“可以。”
范闲:.......
夜里——
“太子殿下非要搂着臣睡吗?”
“李承泽!!别摸我大腿!”
“...求你们,能不能好好睡啊!!!”
(和谐的一晚)
第三晚——
嗯!找滕梓荆外出一日游,晚上直接睡外面就好了,顺理成章~
“你确定这就是你说的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地方?”
范闲哪想得出来哪有“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的地方,只不过胡扯了一个方位,拉着滕梓荆就去。
谁想到滕梓荆还真去了 他超爱!
但范闲没想到他拉着滕梓荆来的地方,
只、有、荒、山、
嗯...想想怎么狡辩
“有没有种可能,是因为我迷路了...”
滕梓荆好笑的看着他。
“那就是我记错了!那个地方不在这里!”
滕梓荆表示:蠢死了范闲。(但他超爱
“那怎么办...这么晚了又不能回去了...我觉得我俩今晚就在这住明早天一亮就回去你看咋样?”
范闲算盘打的我在北齐都听见了。
(毕竟实在荒无人烟的荒山,范闲怎么就觉得滕梓荆不能野战
第四晚——
“陛下——范公子好像最近...总喜欢找别人一起睡觉。”
庆帝看了一眼在自己旁边的陈萍萍,竟看到了陈萍萍露出震惊的神情。
此刻他们二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范闲又在做什么离谱的事情!!
怎么不找我!!!
两位老狐狸当然能猜到对方的想法,所以陈萍萍直接告退。
监察院院长和陛下的小范大人争夺战正式拉开序幕——
上午——
“范公子,陈院长请您去监察院一趟。”
“陛下找范公子入宫。”
但是此时范闲并不在府上,还在荒山没回来。
(范建:儿子你去哪了爹好害怕
范闲:爹我也怕
午——
然后范闲先去了监察院,嗯,绝对不是因为顺路。
“院长您找我。”
陈萍萍抬眼看向范闲,直截了当地说
“你最近好像都在别人那里留宿。”
范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了陈萍萍。
听完后陈萍萍并没有觉得很奇怪,而且还很吃醋。
为什么第一天不找他!!!!
想到这里陈萍萍蹙了蹙眉,范闲看到了以为陈萍萍并不相信他说的话,刚想解释——
“今天和我睡。”
“可是陛下还要召见我。”
陈萍萍见范闲并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反驳,反而还觉得舒心。
“不是现在,晚上来。”
范闲点头应下。
出了监察院范闲自己嘟囔着,
“院长大人今天怎么有些奇怪...”
——
“安之,你的事情朕知道了。”
没等范闲开口,庆帝又接着说:
“以后你每天都可以来和朕睡。”
“陛下这..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安之,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范闲觉得这里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陛下,陈院长求见。”
“你想让他进来吗...安之?”
侯公公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要不还是让院长进来吧陛下...”
范闲觉得如果再独自跟庆帝呆在一起的话他的身体可能不保。
“陈萍萍,你是想与朕抢安之?”
“臣不敢,只是陛下不觉得在强迫范闲吗?”
范闲看他们二人僵持不下是因为自己,他觉得这里的空气更稀薄了——
“陛下,院长大人,要不...”
范闲其实很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氛围的,但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陛下,范闲答应过我跟我一起睡。”
“他是朕的人。”
“陛下不该逼迫他的。”
“陈萍萍!”
....
范闲:别打了别打了别因为我争风吃醋了
范闲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严肃,直接下定决心——
连夜跑回儋州。
庆帝&陈萍萍:此时道歉还来得及吗?
TBC
——————————
彩蛋小甜饼:回到儋州范闲那一晚居然遇到了——
(很多人想看的话之后可能会写个泽乾闲或者庆萍闲的车×
【庆闲】震惊!南庆老总竟在便利店帮工?!(一发完)
现代au,ooc预警,养父子梗
关于南庆集团董事长怎么挽回赌气儿子的心
1.
李云庆的小助理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往常不论何时都用紫砂壶泡茶的董事长突然兴趣大变,总是随身携带一个普通至极的透明圆形玻璃杯,上面大喇喇的印着一个粉红爱心,亮眼至极
随着一次又一次给老板泡茶,小助理对着杯子越看越眼熟
好家伙,这不是楼下拐角那家便利店的滞销款吗
五块钱俩,童叟无欺
老板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显能感觉出最近老板喝茶的次数...
现代au,ooc预警,养父子梗
关于南庆集团董事长怎么挽回赌气儿子的心
1.
李云庆的小助理最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往常不论何时都用紫砂壶泡茶的董事长突然兴趣大变,总是随身携带一个普通至极的透明圆形玻璃杯,上面大喇喇的印着一个粉红爱心,亮眼至极
随着一次又一次给老板泡茶,小助理对着杯子越看越眼熟
好家伙,这不是楼下拐角那家便利店的滞销款吗
五块钱俩,童叟无欺
老板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显能感觉出最近老板喝茶的次数都多了,即使不喝茶也常常把这杯子掐在手里细细观赏
李云庆本人确实对这杯子喜爱的很,毕竟是自家崽子送给自己的,即使只是一个滞销款
2.
李云庆鲜少压榨员工,几乎每个人都能准点下班,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出了公司大门,李云庆直奔拐角便利店
夜幕降临,便利店里早早开了灯,异常晃眼的光没有给李云庆带来任何的不满
他熟练地从靠近收银台的货架上拿了一瓶乌龙茶和一瓶橙汁,规规矩矩地放在收银台上
收银台里坐着记账的青年抬起头,青年约摸二十出头,发梢有着优美的弧线,顺滑而蓬松,迎着最后几缕夕阳散发着淡淡的奶粽色,身上系着表明便利店老板身份的深灰色围裙,虽是束地不紧,但是仍能清晰地看到那窄细腰,内里穿着件休闲款的白色衬衫,袖口松散,随意地挽在臂弯处
若是有李家老友在这,一定会认出此人——南庆集团太子爷,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李云庆的养子,范闲
范闲抬起手,把笔尾向收银台上一轻轻按,笔尖咔吧一声缩进笔身,笔尾顺带点了点那瓶乌龙茶
“李总很闲?放着几十平米办公室里天价茶叶不喝,又来我这小店体察民情来了?”
李云庆未说什么,默默地一手掏出手机扫了八块钱,一手将那瓶橙汁递给收银台里的人
“不想喝,喝了一个多月都喝腻了”
李云庆“哦”了一声,悻悻然缩回手,转身扫了一眼货架,把橙汁放回去,拿了瓶奶茶
“喝这个?”
范闲打量了一番,沉声道:
“这个贵,得再扫一块”
叮咚——微信收款一元
见钱到账,范闲也毫不客气,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奶茶,小喝了一口
3.
空气再一次沉默
安静的便利店内,只有范闲转笔的细小声音,范闲突然想起什么,起身向里面的货架走去
“闲儿,怎么了?”
范闲轻笑一声,用脚把旁边的纸箱子够了过来,双手分工明确,把纸箱里的刚到货的零食塞进货架
“我上货,李总自便吧”
李云庆侧身穿过货架,伫立在范闲身后,在男孩圆润饱满的一头柔发的后脑勺上克制地轻揉了一下
范闲也没管,继续收拾着货架,兀的打了个哈欠
李云庆轻皱了皱眉:“昨晚没休息好?”
范闲哈欠连天,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昨晚看店,本来是小王的班,他学校突然有事,请了两天假”
范闲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什么,把新到货的三明治伸到李云庆眼前:“堵上嘴,别跟我扯什么受罪不受罪的事,我自己开个便利店挺好”
随后又补了一句:“回家吃饭吧,您老人家别陪我在这值班了”
李云庆接过三明治,在掌心摩挲了几下,随即扯开包装,尝了一口
“还不错,今天在这吃”
范闲不再言语,起身钻过货架,来到收银台关东煮的小锅前,挑了几串塞进纸杯里,递到李云庆眼前
“吃点热的吧,把您老人家身体弄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李云庆接过,想了想
“闲儿不吃吗?”
范闲叹口气,认命般地陪着老父亲吃了一顿豪华关东煮
李云庆搓了搓手,看了看闷头吃饭的范闲,把那瓶范闲刚刚喝的奶茶拿到他眼前
“吃完眯一会吧,我帮你弄货架”
“啊?”
范闲还未来得及把嘴里的小丸子咽下,就被李云庆的话给噎住了
“我说真的,我可以的”
说罢李云庆就又回到货架前,真的埋头整理了起来
范闲吃饱之后,简单地收拾了桌子,途中路过李云庆侧身再问了一次
“您老真的可以吗?我睡会”
“记得把衣服披上,别感冒了”
说罢李云庆还特地从收银台一旁的墙上取下了一个范闲同款围裙,围在身上,伸手朝范闲挥了挥——放心
范闲还真的睡着了,在满屋子温暖的关东煮水汽里
4.
范闲醒了,揉了揉眼,眼睛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往李云庆那瞄
他的心兀的狠狠抽了一下,李云庆抬着眼镜腿,把它卡在额头,仔细端详着一包薯片的日期,塑料包装窸窸窣窣地响着,指腹在包装上划拉着,好像在尽力看清上面的字
李云庆眼睛花了,长期对着各种项目报告,提前了他老花眼的时间,他确实看不清那些背面的小字,但是范闲不知道
自从他因为不满李云庆强行规划他的人生,他就逃了,他知道李云庆的人遍布全世界,他不也在乎,好像很刻意地让李云庆知道自己的行踪,李云庆除了出国下飞机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他,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着
直到今年,范闲玩够了,突然回到国内,用奖学金和做投资挣得底子盘下南庆集团大厦拐角的门市房,开了一家便利店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李云庆每天都能看见,他范闲,不会按照任何人给他划定的界限行事,他不想再活在李云庆的阴影下了
简单点说,就是为了恶心李云庆
可是,范闲突然发现,李云庆上了年纪了,他是真的很想自己,每天下班都乐此不疲地在这陪他待上几分钟
范闲披上外套,站起身来
“醒了?不再睡会儿了吗?”
范闲不敢直视李云庆,眼神扫向鞋尖,神情有些急促,声音的尾调带上了写酸涩的哭腔:“我出去透透气”
不过他压制的很好,李云庆并未察觉
5.
范闲走到对面绿化带,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夜色浓重,路灯下是昏黄的光
徐风拂过,偏头间范闲的眼角滑下了一淌泪
“李云庆,你说,你说你怎么能突然老了呢?”
声音颤抖,长椅上的人佝着身子,无声的哭泣
“你说你一个不到五十的人,眼睛怎么花了呢”
范闲喃喃自语,问这夜色,问他自己
未过多久,范闲仰着脸迎着灯光,朝着那昏昏沉沉的夜色道:“算了,我欠他的,当个富家公子也算个好营生”
他靠在长椅的椅背上,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喂,小王,没打扰你休息吧”
“哎!哥,没有没有,怎么了,店里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店位置好不好”
“好啊,市中心繁华商业区啊,当然是好地方了”
“那你喜欢咱们店?”
小王在电话那头摸不着头脑,老板突然打电话问这个,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一句
“当然喜欢啊”
范闲捏了捏眉心,轻笑道
“学校的事完了之后来一趟吧,你那有钥匙吧,这店给你了”
“有……啊?哥你说什么”
“我说,这店给你了,这地方一个月你给我一千块钱租金就行,谢谢你陪我在这干了快一年”
小王一时有点语无伦次:“不是,那哥你把店给我了你怎么办啊?”
范闲回头看了看在市中心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辉映下的南庆集团大楼,笑得很开心
“你哥我啊,有大生意做啦,行了,等后续的事我让人联系你”
6.
范闲就着夜色回到便利店,李云庆正撑着桌子站起来,捶了捶腰
“爸,您小心腰”
李云庆因为这许久未听到的称呼有些茫然地抬头
“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
范闲直视着李云庆的眼睛,认真的回答,但好像在回答另一个问题,一个李云庆心里埋了许久想要得到肯定答复的问题
父子俩相视一笑
7.
“你看新闻了吗,南庆集团的小公子回来了”
“看了,哎?之前怎么没听说李董有儿子啊”
“是养子,姓范,听说是之前去底层历练去了,这不凯旋归来吗”
“不过这范总确实厉害,几天就把高层那帮元老镇得死死地”
“可不是嘛,李云庆的儿子怎么能平凡”
……
范闲靠在李云庆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外面高楼林立,五光十色
李云庆端着那个粉红爱心玻璃杯踱步过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
范闲的注意力杯杯子吸引,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杯子还留着呢?”
“你送的,用着顺手”
【end】
万劫不复362 都会喜欢的
“都是误会……”范闲辩解道,“沈重单独见我,是因为我的诗……我……我借着他喜爱我的诗请他帮过几次小忙……我也不知道锦衣卫中怎么就流言满天飞了……”
“安之需得证明自己。”庆帝不依不饶。
范闲被庆帝的髭须刮得痒极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却又一顿。
(省略部分见置顶帖)
范闲低了头,曲卷的发梢在庆帝的怀中像是狂舞的乱草,“嗯嗯啊啊”个叫不停,根本没有听清庆帝的话。
“都是误会……”范闲辩解道,“沈重单独见我,是因为我的诗……我……我借着他喜爱我的诗请他帮过几次小忙……我也不知道锦衣卫中怎么就流言满天飞了……”
“安之需得证明自己。”庆帝不依不饶。
范闲被庆帝的髭须刮得痒极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却又一顿。
(省略部分见置顶帖)
范闲低了头,曲卷的发梢在庆帝的怀中像是狂舞的乱草,“嗯嗯啊啊”个叫不停,根本没有听清庆帝的话。
万劫不复361 插得好
“我昏迷了三天?”范闲在侯公公的伺候下,擦净了身子,此刻正坐在庆帝刚刚坐过的书案后,看着侯公公在七手八脚地换床单与褥子。
“可不是,准确来说,应是三日加半夜。”侯公公一边忙活,一边道,“自打高统领将范公子接回宫里,叫赵御医瞧了之后,陛下每日下了朝,便一直都守在范公子的面前,就连御书房的奏折都让老奴搬到了这儿。陛下呀,可真是为范公子操碎了心。”
“所以……沈重死了?!”范闲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差将“谁让他是我亲爹”说出口了,嘴巴里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老奴听高统领说,范公子陷入了昏迷,沈重想要趁机杀了范公子,却没想到范公子突然醒了,更是拔了自个儿肚子里的匕首,反...
“我昏迷了三天?”范闲在侯公公的伺候下,擦净了身子,此刻正坐在庆帝刚刚坐过的书案后,看着侯公公在七手八脚地换床单与褥子。
“可不是,准确来说,应是三日加半夜。”侯公公一边忙活,一边道,“自打高统领将范公子接回宫里,叫赵御医瞧了之后,陛下每日下了朝,便一直都守在范公子的面前,就连御书房的奏折都让老奴搬到了这儿。陛下呀,可真是为范公子操碎了心。”
“所以……沈重死了?!”范闲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差将“谁让他是我亲爹”说出口了,嘴巴里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老奴听高统领说,范公子陷入了昏迷,沈重想要趁机杀了范公子,却没想到范公子突然醒了,更是拔了自个儿肚子里的匕首,反插了沈重一刀。”侯公公不禁停下了整理,转过身,诚心道,“要老奴说,范公子这一刀插得好,陛下……听说了锦衣卫里的那些流言,可是问过沈重好几回呢。”
范闲立即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一愣,满脸的不解。
“我在高达杀了沈重之前插了沈重一刀?用的……用的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匕首?可……可是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人呐,危急关头总会做出不同寻常的反应。”侯公公笑道。
“我去!我把插进我自己肚子里的匕首拔出来,然后狠狠地捅了沈重一刀……我有这么凶残?!”范闲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一下伤口,顿时痛得直抽冷气,“嘶――可是我这碰一下都痛死了……”
“范公子的心性像极了年轻的时候的陛下,坚毅果敢,勇气非凡。”跟随了庆帝几乎一辈子的老仆不住夸赞道。
范闲暂时先将这个问题丢到了一旁,而是继续问侯公公:“那要杀我的蒙面剑客,高统领就没有瞧清他的真面目么。”
“也死了。”突然传来的是庆帝的声音。
侯公公见庆帝自御书房回来了,便立即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换好了被范闲的汗水浸湿的床具后立刻退了出去。
范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儿还残留着上一世,包括这一世刚来京都之时自靖王府,谢必安的快剑架在上头的滋味儿。
“高达杀的?牛多了啊……”范闲吐槽道。
见床榻已经铺好了,范闲便扶着自己的腰,缓缓起身,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庆帝看着范闲的一举一动。
“这一走路,就扯得肚子这儿的肌肉痛。”范闲解释道,“瞧着就跟孕妇似的。”
范闲终于挪回了床榻,又缓缓地坐了下来。
“安之就不想说说,谢必安为何千里迢迢地赶来北齐,想要杀了安之?”庆帝走了过来,弯下腰,一只胳膊穿过范闲的膝盖弯,将范闲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
范闲靠坐在床榻之上,故意惊讶不已:“什么?!那蒙面剑客竟是谢必安?!”
庆帝好笑地看着范闲。
范闲吐了吐舌头:“我说的那场好戏就快上演了,父皇不要心急,再等等。”
“对了。”范闲突然又记起来了什么,问,“王启年,还有我师兄,他们都回来了吗?”
“今日刚刚回到京都。”
范闲掐了掐手指:“如果锦衣卫没有为难他俩,自己回来确实要慢点儿,不过回来就好。”
范闲正要将一旁的被褥扯过来替自己盖上,却突然顿住了,低着头,看着自己早就换了的干净的衣裳。
“我带回来的解药呢?就挂在腰带上!”
“安之忘的东西还真多。”
范闲揉了揉太阳穴,苦道:“刚刚醒,脑袋其实还有些不清楚。不行,我得回去!我……我还没有回范府报平安……”
“养好了伤再回,范建不讲理。”
范闲顿了顿,说:“父皇如果想让好戏早些开演,就该让我大张旗鼓地回去。”
“安之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李承泽的面前。”
范闲甚至做了个鬼脸:“我又从阴曹地府爬上来啦!”
看着浑身上下似乎轻松了许多的范闲,又或者年轻人的脑袋依然有些不清不楚,庆帝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恶趣味,弯了腰,坐上了床榻,令范闲靠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如安之先解释解释与沈重到底是何关系。”庆帝凑近了范闲的耳畔,髭须扫过范闲的耳根,严肃道。
万劫不复360 醒来
📖卷七 身份
海棠朵朵终于动了动唇,想要说出什么来的时候,树干前的人却陷入了沉寂。
海棠朵朵走到了树干前,低头看着逐渐变得冰冷的男人的身体,眼中再次涌起意外之色,仿佛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叱咤北齐官场,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就这么撒手人寰了似的。
就这么……死了?
范闲觉得自己的腹部很痛,是那种记忆中的熟悉的痛。
疼痛催促自己醒来,无法再安睡,也让范闲觉得睁开眼睛后,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庆帝听见了不远处那人发出的声响,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那人。遂起身,走了过去。
“醒了?”庆帝弯下腰,摸了摸范闲的额头,“...
📖卷七 身份
海棠朵朵终于动了动唇,想要说出什么来的时候,树干前的人却陷入了沉寂。
海棠朵朵走到了树干前,低头看着逐渐变得冰冷的男人的身体,眼中再次涌起意外之色,仿佛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叱咤北齐官场,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就这么撒手人寰了似的。
就这么……死了?
范闲觉得自己的腹部很痛,是那种记忆中的熟悉的痛。
疼痛催促自己醒来,无法再安睡,也让范闲觉得睁开眼睛后,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
庆帝听见了不远处那人发出的声响,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那人。遂起身,走了过去。
“醒了?”庆帝弯下腰,摸了摸范闲的额头,“烧退了。”
“陛……陛下……”范闲的两只眼睛混沌不清,想要爬起来,“臣参见陛下……”
庆帝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滑过一丝玩味。
“知道发生什么了么?”庆帝便拢着白色常服的宽袖,站在床榻边,问。
范闲抬起半个身子,看了一眼自己被裹成粽子的腹部,吱唔道:“臣……臣奉命出使北齐……返程时遇见了意外……”
庆帝一言不发地等着范闲将话说完。
“我……我真的回来了……?”范闲疑惑道,“可是……”
范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着迷茫。
“我回来了……可是他们怎么办……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场好真实的梦……那里有我爹,有若若,有滕梓荆,有范思辙,还有……还有陛下……可是……可是没有了……”
范闲像是在自言自语,迷茫中,扫视着四周,直到墙角的一盆金色闯入了自己的眼帘。
那是一种被叫做“神花”的奇异植物。
范闲呆住了,一只手抚摸着身下异常柔软的褥子,又转过头,看着庆帝。
“我……我这是在父皇的寝殿……”范闲说。
“朕看,你是当芝麻绿豆大的官当上瘾了,怎么,还想着朕该封你个使臣当当?可要做一回主使?”庆帝问道,却因范闲接下来的动作明显一顿。
范闲伸出了汗津津的手,拉住了庆帝的宽袖的一角,随后钻进了庆帝的怀里。
范闲将庆帝抱得很紧,紧到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昏迷了三日的人。
像是汲取了身前人的力量,范闲藏在庆帝怀中的眼睛,重新变得晶亮。
庆帝让范闲抱了一会儿,终于十分嫌弃将范闲推开。
“一身的汗馊味。”
“范公子醒了?”侯公公闻声,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了延庆殿主殿的门前,未曾踏入殿门一步,“范公子可是退了烧,发了汗?范公子有伤,不能沐浴,老奴这就去给范公子准备擦身的热水。”
片刻之后。
庆帝跨入了御书房,高达正候在里头。
“醒了。”庆帝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既然范公子脱离了凶险,那是否……”高达犹豫道。
“范闲受伤的消息,先不要对外透露。李承泽那儿怎么说?”
“二殿下称,谢必安告假还乡,至今未归。”
“北齐又怎么说?”
“北齐称,圣子论完法,锦衣卫送圣子返回庆国,途中遭遇不明身份的剑客突袭,应是与锦衣卫有着旧怨,刺伤了沈重,沈重受伤严重,不治而亡。”
“范闲去北齐之前,与朕说过,会有好戏给朕看,这戏,与太子有关。李承泽有如此大的动作,也只能与太子有关。查查看,都有什么人混进了使团,有哪些人是太子一党。这些人何时脱了团,都去过哪儿。”
“是。”
高达正要告退,庆帝却忽然又道:“你也受了伤,该医治的需及时医治。”
高达低了头道:“谢陛下关心,属下受的只是皮外伤,不足挂齿。”
“按照朕教你法子疏通真气,有助于伤口的愈合。另外,试着将真气经膻中运行至体表,下回一人对付一群人,受的才只会真的是皮外伤。”
高达听了,迅速单膝跪地道:“属下自幼受陛下教导,是属下的福分。”
“在花谷待了些日子,你倒是学会虚与委蛇了。”
高达立即重新站起了身。
庆帝摆了摆手,屏退了高达。
All闲 · 今天所有人对范闲好感度清零③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
“范闲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
从昨晚范闲得知庆帝和五竹都没丢失对他的好感后,他就觉得所有人应该都会慢慢恢复成之前那样。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李承泽就风风火火的跑来范府,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裹的谢必安。
“范闲...理理我呗...”
“昨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突然鬼上身了?”
李承泽围着范闲转来转去,可他真不知道为什...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
“范闲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范闲: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
从昨晚范闲得知庆帝和五竹都没丢失对他的好感后,他就觉得所有人应该都会慢慢恢复成之前那样。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李承泽就风风火火的跑来范府,身后还跟着提着大包小裹的谢必安。
“范闲...理理我呗...”
“昨天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突然鬼上身了?”
李承泽围着范闲转来转去,可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是自己把范闲拒之门外。
这不是他真心想这样做的啊!!!!
昨天————
在昨天范闲被李承泽拒之门外后,李承泽就像往常一样去街上“觅食”。
他吃早饭的时候——
“总感觉差了点什么,不好吃,等午饭。”
他吃午饭的时候——
“我以前不是也自己吃吗,没范闲我难道还吃不了饭了?”
他吃晚饭的时候———
“......必安,没了他,我吃不下饭。”
(谢必安:...6
然后就是,某人愧疚了一整晚后第二天清早就带着歉意和火锅来找范闲请罪。
谢必安:说清楚,是你带着歉意,我背着锅:)
“你不在,我每顿饭都是如此食之无味——”
李承泽蹲坐在范闲腿边,低着头,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他哄范闲是有一手的。
小范大人才不是那种不给人台阶下的人呢!!
但是小范大人记仇——
然后就是李承泽写了一篇承诺书:
此后若再有此类对范闲负心汉行为,李承泽半月内不得与范闲有任何肢体接触。
————————————————
“你来了。”
陈萍萍笑着看范闲。
范闲愣了一下,院长大人也没讨厌我吗?
————————
范闲想着还没看到院长对自己“恶语相向”的样子呢,等院长大人恢复之后,自己是不是就能看到他那种懊恼、悔恨、愧疚的表情了——
(一些范闲的恶趣味
范闲:计划失败。
“你是想看我厌恶你的样子吗?”
陈萍萍仿佛看穿了范闲的想法一般。
“没没没,院长大人怎么会厌恶我呢您说是吧——”
说着说着便扯开话题,范闲说要推着陈萍萍到后院走走,以后一定会经常过来陪他。
其实看到陈萍萍和之前一样对他很亲昵时,范闲是很开心的,他也不希望看到自己非常信赖的陈萍萍对自己有厌恶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瞬间。
————————————
“你怎么才回来?跟谁出去了?男的女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今天范闲在陈萍萍那里呆了好久,又陪陈萍萍讲他儿时的事情又给陈萍萍捏捏肩按按腰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辰时才回来。
紧接着回去迎接范闲的就是一个耍酒疯的五竹。
“????叔?你怎么...”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想你?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即使范闲现在很震惊,但是还是乖乖地回答五竹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你啊叔,你平时都来无影去无踪的,而且叔,你今天怎么...”
没等范闲问出口,五竹就拦腰抱起范闲。
“叔...叔!!!咋了你今天这是!!!”
范闲:关于我叔突然太爱我了怎么办???
END
——————————————
今日彩蛋是:没出场的承乾是如何独自找回好感度的呢?
这个大概就是完结咯,可能还会有几篇关于“好感消失”的全员番外
欢迎点梗~
明天见——
关于五竹的“耍酒疯”行为我是这么理解的:
因为所有人都被拿走了对范闲的好感度嘛,而在五竹平时表现就很“机器人”,而拿走他对范闲好感度之后他其实是麻木的。
他会在想到叶轻眉时会微笑,就说明他是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感情的,而之后突然把好感度好感度还给他后,反而会让他把对范闲的感情更强烈的表现出来。
进一步推进竹闲进度~打破木头脑袋~
五竹:这次是我的福气。
彩蛋别忘了看——
万劫不复359 也是两个秘密
沈重抬起下颌,傲然看向范闲身后的那片草地——北齐的春日迟来,青草仍在冉冉生长,充满了希冀。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本应伤上加伤,更加不省人事的范闲竟在匕首插入自己腹部的一瞬间赫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充血,如正在失去的体温般冰寒。
范闲的手拂向自己的腹部,手指触碰到了匕首柄。突然,范闲猛然将匕首拔出体外!只听同样的“扑哧”一声响,沈重眼中的傲然顿然不见,转而惊瞪了双眼!
“去死吧!去死吧!你才是男娼!你才是男娼!”范闲吼着,将手中染了自己鲜血的匕首拼死往沈重的身体里插!
沈重猛地推开范闲,捂住腹部,踉跄起身,直向后退去……
范闲像是耗光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沈重抬起下颌,傲然看向范闲身后的那片草地——北齐的春日迟来,青草仍在冉冉生长,充满了希冀。
但谁也想不到的是,本应伤上加伤,更加不省人事的范闲竟在匕首插入自己腹部的一瞬间赫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充血,如正在失去的体温般冰寒。
范闲的手拂向自己的腹部,手指触碰到了匕首柄。突然,范闲猛然将匕首拔出体外!只听同样的“扑哧”一声响,沈重眼中的傲然顿然不见,转而惊瞪了双眼!
“去死吧!去死吧!你才是男娼!你才是男娼!”范闲吼着,将手中染了自己鲜血的匕首拼死往沈重的身体里插!
沈重猛地推开范闲,捂住腹部,踉跄起身,直向后退去……
范闲像是耗光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僵硬着身子重新倒了下来,腹部的伤口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血窟窿,汩汩向外喷涌着鲜血……
沈重恼怒瞪向范闲,立即抬起两根手指,正要给自己点穴,迎面却突然刮来一阵疾风!这阵疾风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向沈重,速度不亚于谢必安的快剑!
那人正是刚刚与谢必安交手之人。
沈重赫然吃了一剑,回头去看,却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人半身浸血,像是刚刚杀出了一条血路,闯出了阎罗殿,寒道:“在等锦衣卫是吗?刚才,我顺手解决了他们。”
沈重捂住心口,靠在一棵树上,喘息道:“原来……是庆国虎卫统领……”
高达看了一眼仰面倒在那儿的范闲,走了过去。
范闲却并未再次陷入昏迷,而是睁着眼,看着头顶的那片天空,张阖了两下嘴巴:“杀了他。”
高达弯了腰,替范闲封住穴位,随即从身上取了一粒药丸,塞进了范闲的口中。又扯下自己的衣襟,捆住了范闲的肚子。
“他活不了了,你的情况也不妙。”高达道,抱起了范闲,头也不回地向着林间走去。
沈重低了头,看向自己的伤口。
奇怪的很,插着匕首的那处剧痛无比,高达的那一剑却没有给自己带来丝毫的疼痛。
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映照在那处没有痛感的伤口之上,叫那处伤口染上了些许奇异的金色。
沈重便缓缓地靠着树干坐下,出神地盯着那片若隐若现的金……
“沈大人的锦衣卫被高达突袭,死的死伤的伤。沈大人是不是奇怪何道人去哪儿了?自然是我拖住了他。不过,即便何道人出手,恐怕与高达也是难分伯仲。”沈重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海棠朵朵清冷的声音,“依我所瞧,高达内力深厚,像是凝聚了真气,他刚才的那一剑,以真气震断了沈大人的心脉,所以沈大人根本感觉不到痛。对了,高达是庆帝身边的人,莫不是得了庆国的大宗师洪四庠的指点?高达尚年轻,假以时日,庆国怕是再要出一个大宗师。”
“圣女大人想问就问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沈大人知道我想问什么。”
沈重浅浅地笑了笑:“我说了……圣女大人便不必……再去……问……婉儿了……”
“沈大人对自己的妹妹确实心细入微。”
沈重的嘴角仍旧挂着笑容:“既然我要死了,那自然是说出来也无妨……至少……齐国的……风云诡谲……是我沈重……掀起的……这个秘密就是……陛下……其实是……女子之身……”
海棠朵朵站在那棵树后,沈重背靠着树干,便瞧不清此刻海棠朵朵的神情。
沈重等了等,见海棠朵朵不语,竟怆然笑道:“那我……再附赠圣女……一个秘密……圣女可知……范闲为何瞧不上圣女……自然是因为……他是……神使大人胯下的……男娼……呵呵呵呵……”沈重笑出了声,或者说,是发出了一种诡异的喘气声,“高达……如今……在庆国花谷任职……一个男娼……呵……来救一个男娼……”
沈重的辱骂之声愈发的小,随后被一阵山风吹散。
树干的后头,海棠朵朵朱唇微启,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All闲 · 今天所有人对范闲好感度清零②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这篇小范大人可能还要痛苦一会儿——
————————————
在经历了范若若、滕梓荆和李承泽的团伙“孤立”作案后,范闲的自信心逐渐消退。
不是,这个京都还有想理我的人吗???
(北齐:是时候挖人了——
监察院里——
陈萍萍独自待在院子里,几片叶子从眼前飘落到腿上,他回过神来,他觉得今天的思绪很混乱。
在今天影子提到范闲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很陌生,又很熟悉。
“范闲吗...”
陈萍萍抓了片叶子喃喃道。...
无脑沙雕文吃的开心
这篇小范大人可能还要痛苦一会儿——
————————————
在经历了范若若、滕梓荆和李承泽的团伙“孤立”作案后,范闲的自信心逐渐消退。
不是,这个京都还有想理我的人吗???
(北齐:是时候挖人了——
监察院里——
陈萍萍独自待在院子里,几片叶子从眼前飘落到腿上,他回过神来,他觉得今天的思绪很混乱。
在今天影子提到范闲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很陌生,又很熟悉。
“范闲吗...”
陈萍萍抓了片叶子喃喃道。
陈萍萍感觉想到范闲时,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在他心里范闲现在只是
“三处费介的徒弟”
“监察院的提司”
“以后会接手监察院的人...”
.....怎么会准备让他接手监察院..
真的是自己做的决定吗?
陈萍萍开始怀疑自己想法和做法是矛盾的了。
该去见陛下了。
——————————————
今天刚好要去三处拿药,范闲走前还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
已经准备好被三处师兄打出去的准备了——
但是并没有,只不过见到三处的师兄像对其他人一样循规蹈矩的给了范闲需要的东西,还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其实让范闲更伤心了。
范闲:我那溺爱我的师兄们哪去了——
——————————
“范公子,传陛下口谕,请您到宫里一聚。”
范闲觉得奇怪,难道陛下还没讨厌自己???
重新燃起生的欲望,范闲大跨步往皇宫去。
范闲觉得自己想多了,进来第一眼看到庆帝的表情范闲就知道,嗯,陛下也变了。
范闲:你问我为什么?(他的眼里根本没有爱
他跟看别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范闲突然觉得很伤心,难道一夜之间自己所有依赖的人和他之间的回忆全都被抹除了吗?
见庆帝不说话,范闲忍不住开口
“陛下怎么不说话?陛下难道忘了吗...”
庆帝挑眉看着范闲,并没说话。
“陛下您昨晚还叫我安之呢...”
“然后呢?”
庆帝突然开口。
仿佛想到了什么羞耻的事情,范闲说完就低下头,面红耳赤。
“哦?安之...你怎么认为朕会忘。”
范闲瞪大了眼睛,
“啊?陛下您没....”
“朕什么都没忘。”
范闲:是什么让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听到庆帝这话后,范闲放心地冲了过去抱住他,
“太好了,您没讨厌真的太好了我我好感动我他们都见了我想过街老鼠一样....”
庆帝看着向自己不断抱怨和讲述自己一天经历的范闲,终于忍不住弯了嘴角。
————
(其实庆帝也被拿走了对范闲的感情,只不过他醒来就察觉到不对,自己关上门一个人想了一整天,还派人去跟着范闲一整天,
最终成为第一个拿回对范闲感情的人,还没有火葬场——
庆帝:很好,目前为止朕觉得最大受益人是朕。
范闲:现在的我是个只会流眼泪的机器人。
——————————
怎么办,日子还得照常过呗。
范闲回家还做着他的事情,只不过一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感觉你有很多事情要做。”
虽然是突然出现的声音,但是范闲却习惯了。
“叔?”
“嗯。”
是五竹,他还和往常一样,时不时来范闲房里见他。
“叔,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自己和往常有没有什么不同?”
五竹听不懂。
“就是,你今天有没有很烦我?”
五竹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有没有想过要来揍我一顿??”
“你今天很奇怪。”
五竹及时打断了范闲的“胡言乱语”。
范闲缓了缓神,才发现自己今天差点绝望,也还好,起码现在叔和陛下还和之前一样,那其他人也会回到之前的!!!
TBC
—— ——————————
下章写某某某某慢慢恢复和五竹的神秘反应
明天见——
(五竹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想清楚的!!!)
回礼是:
晚上萍萍托梦骂我,怎么剧情里范闲不找他————
万劫不复358 剑客开会
范闲正低着头,只觉得如昨夜般锋利的山风猛然再次袭来!刚刚还撑着胳膊肘的矮桌先是突然卸了力,随即“咔嚓”一声脆响,矮桌竟被谢必安的快剑一劈为二!
谢必安没有收剑,那剑锋旋即径直刺向矮桌后头的范闲,眼瞅着就要刺入范闲的腹部,一如那前世曾于即将踏入庆国之际同样受到过的伤害。
本能令范闲想躲,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好似有命运的枷锁将范闲拴牢了,范闲只能坐在那木凳上,僵硬了身子,无法动弹。
却在此时,谢必安的剑身上突兀放大出一道黑色的倒影!范闲愕然抬起头,见一同样蒙了面的剑客竟从天而降!
此剑客身影矫捷,以倒挂金钩之态竖起自己的剑锋,“铮”的一声,两柄剑呈丁字相交,倒挂金钩之人明...
范闲正低着头,只觉得如昨夜般锋利的山风猛然再次袭来!刚刚还撑着胳膊肘的矮桌先是突然卸了力,随即“咔嚓”一声脆响,矮桌竟被谢必安的快剑一劈为二!
谢必安没有收剑,那剑锋旋即径直刺向矮桌后头的范闲,眼瞅着就要刺入范闲的腹部,一如那前世曾于即将踏入庆国之际同样受到过的伤害。
本能令范闲想躲,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好似有命运的枷锁将范闲拴牢了,范闲只能坐在那木凳上,僵硬了身子,无法动弹。
却在此时,谢必安的剑身上突兀放大出一道黑色的倒影!范闲愕然抬起头,见一同样蒙了面的剑客竟从天而降!
此剑客身影矫捷,以倒挂金钩之态竖起自己的剑锋,“铮”的一声,两柄剑呈丁字相交,倒挂金钩之人明显内力属上乘,只凭自己的剑锋,便令欲刺入范闲腹部的那柄剑顿然静止于半空中。
范闲一个激灵,迅速抓了腰间的那只张夜枫的布袋,取了其中之物,对准了谢必安,将要掰动机关!
谢必安再次见到了那布袋,终生了几分忌惮,突然折身撤力,只听“呲啦”一声响,自己的面罩被倒挂金钩之人划去,侧脸一道血痕直通脖颈!但也几乎同时,谢必安剑锋挑地,用一落石击中了范闲的手腕,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向范闲!范闲只觉得手一麻,暗器落了地,也只来得及腹诽了一句:这两日还真他妈的是剑客开会,便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向后摔倒在地……
“谢必安。”倒挂金钩之人旋身落地。
谢必安脸色变了变,想要同样挑去那人的面罩,但那人身形极其轻盈,速度不亚于自己手中的快剑,竟能轻松躲过了自己近在咫尺的反击。谢必安脸色一沉,突然连续发动进攻,将手中快剑连发,二人很快便向着林子深处而去。
那二人刚走,林子的另一头却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竟是沈重。
沈重径自走到了范闲的面前,低着头,看着受了内伤,已然陷入了昏迷的范闲。
垂落的宽袖中露着一柄匕首的尖刃。
沈重悠然蹲了下来,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匕首自范闲的脸颊划过。
“你可知道,我最讨厌被威胁,尤其是被一个――男娼。”沈重开口道,面带厌恶之色,“身为一个男娼,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用自己主子来威胁我,也不要去勾引女人。司理理?圣女?”
沈重说着,手中的匕首往下移,最后抵住了范闲的腹部。
“你必须死在这儿。死在国教的地盘。待我成了大计,剿灭国教,对神使大人而言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而你,便是那个荒唐的理由。”
沈重手中的匕首先是刺破了范闲的皮肤,一朵越开越大的血花本应自范闲的腹部绽放。但范闲穿着黑色的骑装,便瞧不见,更因为范闲早已陷入了昏迷,所以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沈重颇有些失望地看着范闲的反应,眼中突兀闪过一道狠戾之色,“扑哧”一声,将匕首整个插入了范闲的腹部。
万劫不复357 那夜
“大人,不出手么?”方年申问。
沈重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着那群准备打埋伏的人。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沈重反问。
“这衣着打扮……像是国教的人,但――”
“瞧出来他们个个训练有素了?”
方年申皱着眉:“莫非是禁军?可是陛下只对言冰云感兴趣,这范闲……”
“是什么人倒无妨,他们既冒充国教教徒,那便让他们杀了范闲好了。”沈重冷漠道,“属天助我也。”
方年申愕然看向沈重,因沈重的话,吃惊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感到不解。
锦衣卫中,传言沈重对范闲有断袖之欲,沈重很多次在自己的面前对范闲的态度都是暧昧至极的,而现在却要……
“即便你追随我沈氏多年,那...
“大人,不出手么?”方年申问。
沈重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着那群准备打埋伏的人。
“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沈重反问。
“这衣着打扮……像是国教的人,但――”
“瞧出来他们个个训练有素了?”
方年申皱着眉:“莫非是禁军?可是陛下只对言冰云感兴趣,这范闲……”
“是什么人倒无妨,他们既冒充国教教徒,那便让他们杀了范闲好了。”沈重冷漠道,“属天助我也。”
方年申愕然看向沈重,因沈重的话,吃惊不已,同时也深深地感到不解。
锦衣卫中,传言沈重对范闲有断袖之欲,沈重很多次在自己的面前对范闲的态度都是暧昧至极的,而现在却要……
“即便你追随我沈氏多年,那流言也怕是入耳了几分罢。”沈重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笑容,“而我之所以对范闲的态度是如此的暧昧,自然是因为我希望这流言传出去。”
方年申恍然大悟:“大人是想让所有人觉得,大人对范闲无论做什么都不显得突兀。可是……一个文人,冉冉升起的文坛新星,远不及庄墨韩的声名远播,即便范闲死在这里,也无法撼动国教几分。”
“我对断袖之事没有兴趣,但那范闲却是有龙阳之好。他的主子,掀翻整个齐国都没有问题,呵,区区一个苦荷。”沈重冷笑道,眼中是对自己刚才所说的滔天权势的无比的向往。
方年申再次吃了一惊。这回吃惊,分明带着敬畏之心,所以并不形于色。
方年申似乎知道沈重说的那人是谁,便也不敢继续往下问。
沈重却接着道:“那位大人只是提了一下范闲,虽没有明说,但言语之中有令我确保范闲在齐国安全的意思。一介文人,何以得那位大人的青睐?直到范闲在我府上吃了顿晚饭。婉儿的话,提醒了我,原来,这范闲竟是个下贱的男娼。”
“他……他是那位大人的……”方年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沈重掏出锦帕,擦着五指,似乎那上头还残留着与范闲接触留下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虽然这范闲身份低贱,但不管怎样,死在了这儿,就是不给那位大人面子。那位大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怎能忍下一群蝼蚁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听说――国教中甚至有人宣扬可不用服用神花?”
问完之后,沈重突然停下了擦拭手指的动作,凝神看着前方。
只见刚刚埋伏进草丛里的那些“国教教徒”突然接二连三地跪下,又一个个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几分钟后,徒劳松了手,或趴或躺,大口喘息,同时扭动起了身子,似乎难受得紧。
过了一会儿,有一人自草丛中站了起来,沈重微微抬了下巴,道:“擅施毒,是鉴查院三处的人。”
范闲,王启年,还有张夜枫急忙向着市朝的方向走着。
方年申将手中的刀稍稍拔出了鞘:“大人,那些‘国教教徒’怕是栽了,不如属下带人前去杀了范闲。到时候,只需嫁祸给这些‘国教教徒’即可。”
有脚步声突然自方年申的身后传来。
方年申转身一看,是赶回来的何道人与一名锦衣卫。
那锦衣卫道:“属下奉命前去查探那些‘国教教徒’到底从何处而来,刚才何先生发现有一剑客正向这头潜行。那剑客品级不低,属下担心此处生变,所以赶了回来。”
“剑客?”
“嚓”的一声,何道人拔了剑,一步上前,横挡在了沈重的面前!那锦衣卫也顿时警觉看向远处!
“是剑气!那剑客接近九品!”
沈重抬起手,缓缓推开了何道人的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范闲,你还真是处处给我惊喜。我倒要看看,你又惹了什么妖魔鬼怪。”
All闲 · 今天所有人对范闲好感度全部爆满
什么?第二部又双叒叕要开拍了?
火速滚回来——
2k
真·全员爱范闲///
———————
范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被李承泽 亲 自 拉到他“违章搭建”的亭子里
谈、风、月、
(其实就是吃吃葡萄喝喝酒 看看月亮调戏调戏范闲
然后到了后半夜就不对劲了
李承泽原本只是喜欢装醉嘴上调戏范闲,可突然他就动起手来,对着范闲上下其手,没等范闲反应过来,李承泽捏开范闲的嘴,抓了颗葡萄喂到他的...
什么?第二部又双叒叕要开拍了?
火速滚回来——
2k
真·全员爱范闲///
———————
范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记得昨天晚上被李承泽 亲 自 拉到他“违章搭建”的亭子里
谈、风、月、
(其实就是吃吃葡萄喝喝酒 看看月亮调戏调戏范闲
然后到了后半夜就不对劲了
李承泽原本只是喜欢装醉嘴上调戏范闲,可突然他就动起手来,对着范闲上下其手,没等范闲反应过来,李承泽捏开范闲的嘴,抓了颗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用、嘴、喂、
导致范闲呆滞了0.00001秒后猛地推开李承泽向他啐了一口后薅了串葡萄就飞速逃回范府去。
他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来自五竹的暴击。
“...叔?你怎么来...我...唔....”
没等范闲说完,五竹就猛地贴近他的脸,毫不犹豫就亲了上去。
边亲边抱还不够,还要说
“很想你...”
“嘴好软...”
....
搞得范闲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认识五竹是如此羞耻。
这是范闲第一次怀疑五竹叔到底是不是真的机器脑袋。
当事人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是五竹叔,我一定一拳揍上去。
范闲连夜逃离京都
等天一亮,范闲便被庆帝召进宫,说是有要事商议,范闲瑟瑟发抖,希望路上别遇到变态。
那怎么可能?
还没等范闲走出范府,就看到他爹范建、柳姨娘、若若和范思辙围着他对他嘘寒问暖。
“哎呦儿子起来了啊吃没吃早饭啊...”
“想吃点什么姨娘给你做啊什么都可以...”
“哥今天要去哪儿啊我能陪你去吗要注意安全啊...”
“范闲你永远是我哥《红楼》别急着写别累坏了...”
......
还好,自己爹姨娘弟弟妹妹没做什么变态事儿,就是热情了点儿嘛,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嘛
“范闲!!!小范大人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范闲!!!!!!!!!!!!!!!!!!“
“小范大人看看我啊!!!!!!!”
.............
范闲:这个京都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一番两番三番四番波折后, 范闲终于走到了
..被挤到了监察院门口
毕竟广大人民群众还是会害怕监察院的威严的...
(陈萍萍:谢谢
“.......”
“.......”
“你怎么来会我这...”
“院长大人您不会也...”
二人沉默良久,突然一起开口。
范闲想到上次因为北齐的事情跟陈萍萍吵了几句嘴,之后就很少来监察院找陈萍萍了。
难怪范闲刚看到陈萍萍时没觉得他也变成“变态”,而是觉得陈萍萍很委屈的看着他。
....?
不是,委屈?陈萍萍委屈??
范闲傻眼了,连忙说了句“告辞。”就想着快离开这里。
“你之后还会来看我吗?”
“....”
“范闲...”
“会会会当然会,院长大人你放心吧啊。”
至于范闲为什么这么快低头..
司理理:“陈萍萍的名字与鬼神无异。”
范闲:“院长大人当时的目光与变态无异。”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皇宫,范闲小心翼翼地走,没想到被人从背后突然抱住。
范闲扭头一看,哦,燕小乙。
.....?
“燕小乙你他妈也犯什么病?”
燕小乙把头埋在范闲的颈窝,嘟囔了句
“今天还有谁对你这样...”
滚啊!都滚啊啊啊!!!
范闲挣脱开燕小乙,往庆帝那边跑去。
怎么见个皇上就这么难????
“陛下,范闲来...”
“安之!安之快进来陪朕!”
(侯公公:至于这么急
皇上做得都对。
范闲看着将自己奔来的庆帝,傻眼了,但还是秉持着皇上叫自己来是商量事情的想法缓了缓表情。
没想到,商议事情指的是,让范闲搬到皇宫来陪他。
“陛下,你这..我这你..我...”
没等范闲反抗,庆帝抓住范闲的手腕把他甩到床上去。
不能抗旨所以...此处省略8000字...
(其他人:凭什么?
范闲:想家了。
——————————
“范闲。”
范闲觉得现在谁叫他都像是鬼点名,但还是无可奈何的回了头。
已经无所谓了,只觉得腰痛。
哦,这次是李承乾。
“太子叫我何事啊?”
李承乾见范闲问他,就慢慢贴近范闲的耳朵。
“听说,你昨晚和二哥...”
听见李承乾一提到他二哥李承泽,直接让范闲PTSD。
“什么?你二哥?我和他可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吧...”
此时李承乾觉得范闲好xx可爱想x。
“我是说,你和二哥昨晚一起喝酒赏月,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这样,每次我找你你都拒绝我...”
说完李承乾还不忘记揉揉范闲的头,范闲秒闪避,但是失败了。
大男人摸什么头啊!范闲感到被侮辱了。
还有,李承乾这是什么怨妇的话啊!!!!!!!!!!!!
范闲:今天过得很好,就是不是那么想活。
感觉今天所有人都有点怪怪的(不止一点
然后就跑到人烟稀少的山上想好好静静。
“范闲。”
范闲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
“蠢死了,果然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从身后传来,范闲想回头,却怎么也转不过去,想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喂...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我就要走了,看到所有人都对你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范闲感受到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抱住。
第二天醒来,范闲发现自己躺在了山坡上,旁边还放了串被布包裹着的糖葫芦。
是滕梓荆。
END
彩蛋 : 李承泽李承乾争风吃醋——
万劫不复356 守株待兔
说到那锦衣卫二人,只见那锦衣卫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喝完了茶盏中的茶,拿起桌上的刀,起身,走了过来。
“王启年,张夜枫。”其中一人忽然说。
被点了名的张王二人便转过头,看向分别来到自己身后的两名锦衣卫。
“嚓”的一声响,谁也想不到的是,那两名锦衣卫竟一同拔出了宽刀,分别架在了王启年与张夜枫的脖子之上!
王启年坐在范闲的对面,对此变故丝毫不感到惊慌,甚至还转动了眼珠,带着疑问看向范闲,意思是这又是范闲的什么计划?
不料范闲竟是一脸的意外之色。
“什么意思?!”范闲问。
“还请二位随我等暂时离开。”那两名锦衣卫说。
范闲不解。
“嘶——”的一...
说到那锦衣卫二人,只见那锦衣卫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喝完了茶盏中的茶,拿起桌上的刀,起身,走了过来。
“王启年,张夜枫。”其中一人忽然说。
被点了名的张王二人便转过头,看向分别来到自己身后的两名锦衣卫。
“嚓”的一声响,谁也想不到的是,那两名锦衣卫竟一同拔出了宽刀,分别架在了王启年与张夜枫的脖子之上!
王启年坐在范闲的对面,对此变故丝毫不感到惊慌,甚至还转动了眼珠,带着疑问看向范闲,意思是这又是范闲的什么计划?
不料范闲竟是一脸的意外之色。
“什么意思?!”范闲问。
“还请二位随我等暂时离开。”那两名锦衣卫说。
范闲不解。
“嘶——”的一声,王启年抽了口冷气,因为身后的锦衣卫竟胁迫似的紧了紧手中的刀,划破了自己的皮肤。
“沈大人的意思,二位的武功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一个轻功了得,一个擅于施毒,有二位在,那剑客毕竟忌惮几分,与其担惊受怕到庆国,不如请君入瓮。”
“你!”张夜枫一听,瞬间明白了那两名锦衣卫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是竟要将范闲一人留下?!便顿时伸手去摸自己的腰间,却听“咚”的一声响,张夜枫忽然失去了知觉,绵软倒地。
茶铺的老板刚刚端了个盆,从简陋的屋子里走出来,一瞧见这架势,顿时吓得又端着盆缩了回去。
那锦衣卫点了张夜枫的穴。
“沈重果然还是沈重。”范闲冷笑道,“老王,随他们去吧。沈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只我一人,兴许都不用等到边境了。“
“大人……”
王启年身后的锦衣卫一把提了王启年的衣领,施了内力,单手便轻而易举地将王启年提离了地面。
另外一名锦衣卫则吹了声口哨,自己训练有素的马儿听见口哨声走了过来,那锦衣卫将晕了过去的张夜枫往马背上一丢,一把拍了马屁股,那马儿像是知道要往哪儿去似的,顿时驮着张夜枫消失在了林间。
一阵山风吹来,贯穿了茶铺简陋的屋子,迎面吹向范闲。
范闲抬起眼,看着那屋子的窗户,发现茶铺老板早就十分识趣地弃铺离去,这里,似乎真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不,还有那扶着剑柄,立在屋旁的蒙面剑客。
范闲凝视了一会儿那剑客,低了头,笑了笑,替自己倒了杯茶。
“那两名锦衣卫说,将我一人留在这儿,当作诱饵,请君入瓮。但王启年却告诉我,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我是相信王启年追踪的本领的。看来,这并不是请君入瓮,而是守株待兔。”
那蒙面剑客只是隔了段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范闲。
范闲又道:“忽然间我就想明白了。豁然开朗,竟是这样的感觉。
言冰云说过,沈重得到的秘密事关北齐朝堂地震。如今看来,这场地震只能与幽王,与北齐改朝换代有关。但改朝换代没那么简单,苦荷是大宗师,且与小皇帝同枝。所以当苦荷要举办寿宴,邀请我庆国使团自市朝停留之时,沈重便有了让我也去市朝,见苦荷,最好死在市朝的打算。
寿宴上,当苦荷说我是圣子的时候,沈重想让我做这个圣子,便带头叫了我圣子。后来又帮我说话,只是为了不显得过于唐突。
呵,让我我猜,在那些私兵出现的时候,沈重本来是不打算救我的,因为这些私兵刚好可以帮他实现让我死在后山,死在国教手中的愿望。只要我死在了后山,那么,庆国、神使大人便会迁怒于苦荷。苦荷的这个国教,再任其发展壮大几年,搞不好对神庙都是个威胁。宗教嘛,千年前,千年后,都一样。结果沈重没有想到张夜枫会突然出现,毒倒了那些私兵,更没想到你不远千里,来了后山,想要杀我。沈重不知道你是谁,出于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便令何道人出手,救了我。
我呢,也算是自作聪明,以为能扯着神使大人的旗子与他谈什么交易。他从我这儿得到了你家主人的秘密,便想着可以真的杀了我了,便借刀杀人,放风与你,让你在这里等我,杀了我。”
范闲觉得,这谢必安也算是自己的一个老熟人了,熟悉到自己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来,都是托得谢必安的福。范闲便想将话一股脑地都说给谢必安听,这家伙平时话不多,算是个完美的听客。范闲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精彩绝伦的剖析谢必安到底听进去了几分。本以为谢必安还是会如同记忆中的那般不苟言笑,却忽然听得谢必安嗤道:“范闲,你可真得意,竟还委身于神使大人。”
谢必安的话,随风飘进了范闲的耳朵,范闲一把捂了脸,道:“你说我这人是不是自带绯闻属性?我还在好奇神使大人莫不是真的吩咐过沈重需照拂我,昨晚的那些话我其实只是想赌一把,诈一诈沈重,没想到沈重信,你也信。”
谢必安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