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sbrl)chapter1
关于犬狼,战乱麻瓜AU_ (含非主流价值取向)
1.
这是几个市区范围内唯一所学校,还是一个老疯子办的——至少用布莱克太太的话来说,如果有的选,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儿子送出国去,“但是政策不允许——天啊,真不知道政府那群饭桶都在想什么!政策?莫名其妙!”布莱克太太气点败坏地把银制餐具敲得咣咣响,“真是世道变了!”
当然,这一切都并不影响布莱克家的大少爷对“疯子学校”的喜爱,尽管那里可以称得上是乌烟瘴气。少爷小姐们用不着知道找一所没有弹孔的学校有多不容易,他们只需要在每天乘马车路过街边的流民时尽可能优雅端庄地显示出自己干净衬领上所彰显的特别修养...
关于犬狼,战乱麻瓜AU_ (含非主流价值取向)
1.
这是几个市区范围内唯一所学校,还是一个老疯子办的——至少用布莱克太太的话来说,如果有的选,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儿子送出国去,“但是政策不允许——天啊,真不知道政府那群饭桶都在想什么!政策?莫名其妙!”布莱克太太气点败坏地把银制餐具敲得咣咣响,“真是世道变了!”
当然,这一切都并不影响布莱克家的大少爷对“疯子学校”的喜爱,尽管那里可以称得上是乌烟瘴气。少爷小姐们用不着知道找一所没有弹孔的学校有多不容易,他们只需要在每天乘马车路过街边的流民时尽可能优雅端庄地显示出自己干净衬领上所彰显的特别修养。这样实在已经够累的了,所以人们理所当然忽视了当这些小贵族们蛇鼠一篇,不用再装腔作势时和一群小流氓一样的行径——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必要的放松罢了。
不过,都已经说过是疯子办的学校了,定然是有一些非比寻常的所在了。西里斯·布莱克就是在入学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那个“非比寻常”。
2.
“太不像话了!”西里斯学着母亲沃尔布加的腔调,环视着乱糟糟的礼堂,活灵活现地说:“他们的礼仪呢!”“别这样,”他身边的好兄弟詹姆·波特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他。
西里斯垂着头抠着木质长桌虫蛀的边,所有学生仍是挤在礼堂里叫嚣着,不时扔飞几个勺子,他打着哈欠,分辩着吵闻声中校长讲话的断续声音。
校长是一个瘦高的老人,穿得像一个传教士,一屋子学生几乎没有一个将他放在眼中,他却自顾自地笑呵呵地做出拥抱的样子发表着逻辑不清的讲话,以一种令人恼火的宽容忍让别人的无礼。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会对沃尔布加的话产生认同,他确实有点疯,“西里斯伸手去拍坐在身后的兄弟,“是不是?——嗯?”
反常的安静。他一回头,发现拍错人了,对方对于这一过于亲齿的举动是然有些错愕,慢吞吞地回道:“……他很好。”
“嗯——”西里斯自然地收回手,却并没有收回打量的目光,”他当然好,谁说他不好呢,我挺喜欢他的,不过‘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评价。”
交谈生硬地结束了。因为男孩重新安静地拘束起来,翻着一本破旧的手抄本。西里斯注意到他寒酸的穿着,营养不良的瘦削肩颈,苍白的面颊,浅棕色的发丝,最终,他的目光停在对方那双特殊的,棕色的瞳孔上。西里斯微眯起眼,贴近他的耳边,用饶有兴趣的语气压低声音说:“你是‘那类人’,对吧!”
他满意地看到对方翻书的手僵直了一瞬,在对方紊乱的呼吸中,西里斯轻笑出声,“你怎么进来的?——肯定是老疯子资助的,”他抽走对方手中的书,上下扇动着,“别紧张,认识一下——西里斯·布莱克。”
男孩刻意垂下眼,用温和的声音说:“莱姆斯·卢平。”
3.
他来自另一个种族,那是被排斥的异类,是不被接纳的种族,所以他谦和的外表下被认定是邪恶不堪的。他们是灾难的根源,是战争的诱因,他们狡猾凶残,做尽不可救赎的下作勾当,所以他们活该连一小块土地都没有,只配和原始蛮荒做伴。
莱姆斯·卢平并不是真正的那个种族的人,可惜素未谋面的父亲的血液仍为他烙上了恶魔的影子。西里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这一点,无疑是给他的生活带去了意外的麻烦。
那双灰色的眼眸中,漫不经心的浅笑后隐藏的是什么呢——莱姆斯只觉得恐惧不安,如果连最后的去处也没有了的话,他甚至没有活下去的途径。母亲没有办法从大使馆申请到多余的一份补助给他,因为他没有国家,离开了学校,他甚至不被承认为是母亲的孩子,没人会因为省掉一张吃资源的嘴而感到怜悯。
他逃,尽最大可能遮住自己另一种血脉的印记。除了西里斯以外,还有别人看出来了吗?他不敢想。
4、
西里斯离家出走了。阴暗逼仄的老宅已经失去了在面对孩童时才会有的威严,现在的西里斯早就习惯了争吵过后的半夜逃离。
不过街道的宵禁很严,马路上只留下白天积下的污垢,只有几个疲伐的巡逻兵在路上驱赶着倒地不起的流浪汉。“去!滚回去!”“先生,我能哪儿去呢?”“爱去哪儿去哪,再不滚,炮来了第一个轰你!”……
西里斯溜着墙根躲过几队人。“我总比他们强些,”他想,“我知道去哪儿。”
不过今晚他绕路了,错过了敲开好兄弟家大门的最后一秒,他搓接僵硬的脸决定翻进学校对付一晚。他从厨房的窗爬进去,随手扒拉开几只脏兮兮的破铁筒,往教室走去。
“该死。”西里斯踹了几下锁死的门,只好向扫帚间走去——总不能睡在走廊上,那明天早上那群浑蛋肯定会用皮鞋把他的鼻子踢断。
西里斯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伸手竟然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更没想到那个尖叫着一拳砸过来的人竟是莱姆斯。
“别打了!”他吼道。等他们终于在混乱中结束角斗挣扎着找到灯点上时,莱姆斯已经瘫坐在一张破铁床边,面色苍白,累得衣服汗淋淋的。“对不起,我以为……”“——你以为是政府的人?”
西里斯一弓身,双臂支到那架破旧的铁架床边,床架发出刺耳尖锐的锈音,他凑近对方紧张的脸,仔细看着。
昏暗中,那双棕色的眼瞳融化着摇曳的烛火,像一双晶莹的,有精巧、隐晦的纹路的宝石,即使充满戒备,也并不尖锐,带着令人想要亲近的温和。
这片国土容得下罪犯贪婪的眼睛,酒鬼浑浊的眼睛,还有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眼睛,可唯独容不下这样一双安宁的宽容的眼睛吗?
在莱姆斯忍着惊恐再给他来一拳之前,西里斯起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自然地搭在床边坐下,“怕什么,老疯子能把你安排在这,那些饭桶不能拿你怎么样。”莱姆斯没说话,西里斯也不在乎,自顾自问道:“你住哪?”
“就这里。”他虚指了一下四周杂乱肮脏的环境,有些难堪。
“我是问之前呢?”他说了,是一个很乱的郊区。西里斯有些震惊,“那种地方——他们会杀人的。”
“那里没有政府管,而且躲起来就好了。”
“……你一个人生活吗?”
“还有母亲。”他带着有些被冒犯的语气很快地说。“哦,那她呢?”“回她的家去了。”
“她不要你了?”“不——她很爱我——她是你们的人,我来这里以后,她就不用再住在那里了。”
“那你后来见过她吗?”莱姆斯没说话。西里斯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了,他又问:“你一个人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知道。”莱姆斯诚实地说。
“我也不知道,至少今晚是这样——所以,不介意我打扰一晚吧?”西里斯没等他回答,径直躺到了不属于他的地盘上,“把灯灭了。”他最后说。
莱姆斯愣愣地把灯灭了,黑暗中,他瞪着那位英俊的闯入者毫无歉疚地占去了他休息的小床。他没有问西里斯出现在这的原因,这些也跟他没关系,西里斯这样的人,天生就享有肆无忌惮的权利。他只知道西里斯是不宜靠近的,躲不掉就顺着他,他早就习惯了妥协,把别人都哄开心了,他也就安然无恙了。他轻轻叹一口气,挨着床沿趴下。
让莱姆斯恼火的是,离家出走好像成了这个大少爷生活的一部分,那晚以后,西里斯成了扫帚间的常客。莱姆斯保持着温顺有礼的微笑,尽量把躲不过的交谈变得索然无味,想让这位失礼的家伙失去兴趣,可惜西里斯从善如流地闭了嘴直接入睡,莱姆斯只好窝火地忍耐每一个被西里斯粗暴打断的午夜安眠,憋屈地分享出自己的一小片天地。
5.
“太蠢了。”西里斯气愤地瞪着在伊万斯一出现就飞扑过去傻笑的詹姆.波特,恶狠狠地想,“别想让我再理他了!”
这么想着,他踹开椅子走出了教室。不过,路过几个男生时,他还是顺手掀飞了他们的桌子,就在刚刚,他们正上蹿下跳地模仿着詹姆,发出刺耳的嘲笑声。他无疑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不过没关系,那群人不会比现在更混乱了。
走到屋外的草地上时,他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打架声,叫骂声,还有一群围观接吻的傻小子发出的野狗一样的吼叫声都被关了起来。他走向楼后空地唯一的那棵树,看到了树下熟悉的身影。
“喂!”虽然经常会在晚上借宿,但西里斯还没考虑过他的称呼呢。莱姆斯迅速收起书跳了起来,看清来人后,才勉强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有什么事吗?”
西里斯没回答。他走过去拿过莱姆斯手里的书,撇撇嘴,“怎么在外面学?”莱姆斯看着对方非常没礼貌的举动,也不恼,平静地说,“费伯利尔在吸烟。”
西里斯掀起眼瞥了他一下,“肺病?”“也不是,只是受不了。”
西里斯点点头,又问道,“怎么在学外语?”莱姆斯不动声色地抽回书,“邓不利多让我学。”
邓不利多,就是“老疯子”。
他们又没说话,西里斯想了想说,“你继续吧,我就出来走走,里面太吵。”他率先坐到树下,菜姆斯犹豫了一下,又坐回原处了。
西里斯靠着树干,瞟向莱姆斯。对方专注地低着头,露出苍白的后脖子,他盯着男孩太阳下晒得泛红的耳尖和额间细密的汗,想起了教室里那个接吻的小姑娘。“但她有雀斑,莱姆斯就没有。”他想。
“你到底要学到什么时候?”西里斯忍不住烦躁地说。
莱姆斯被突然打断,他抬头,用迷茫的,诱惑的眼神望着对方。
“该死的……”——西里斯骂了一句脏话,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