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遗梦》的结尾,叶芝的那首诗:
去摘采 哪怕地老天荒,
只有她和我
月亮的银苹果
太阳的金苹果
叶芝—《流浪者安古斯之歌》
I went out to the hazel wood,
Because a fire was in my head,
And cut and peeled a hazel wand,
And hooked a berry ......
《廊桥遗梦》的结尾,叶芝的那首诗:
去摘采 哪怕地老天荒,
只有她和我
月亮的银苹果
太阳的金苹果
叶芝—《流浪者安古斯之歌》
I went out to the hazel wood,
Because a fire was in my head,
And cut and peeled a hazel wand,
And hooked a berry to a thread;
And when white moths were on the wing,
And moth-like stars were flickering out,
I dropped the berry in a stream
And caught a little silver trout.
When I had laid it on the floor
I went to blow the fire aflame ,
But something rustled on the floor,
And some one called me by my name :
It had become a glimmering girl ,
With apple blossom in her hair
Who called me by my name and ran
And faded through the brightening air .
Though I am old with wandering
Though hollow lands and hilly lands ,
I will find out where she has gone,
And kiss her lips and take her hands;
And walk along dappled grass,
And pluck till time and times are done,
The silver apples of the moon,
The golden apples of the sun .
我去到榛树林
为了心中有一团火
我砍一条树枝剥去皮
又用钩子在线上串颗浆果
白色的飞蛾扑扇起翅膀
飞蛾一样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我把浆果投进小河
一条银色的小鳟鱼上钩咯
我把它放在地板上
又过去把火吹吹亮
可地板上有东西在沙沙响
又有人叫我的名字在耳旁
小鳟鱼早变成个若隐若现的姑娘
苹果花环戴在她头上
她叫着我的名字跑掉了
在渐亮的曙色中不知去向
虽然我已经年迈苍苍
长年在荒郊野冈漂泊
我一定要寻到她的踪迹
亲吻她的芳唇
再把她的手儿紧握
我们一起沿着阳光班驳的草丛漫步
去摘采 哪怕地老天荒,
只有她和我
月亮的银苹果
太阳的金苹果
我他妈在大年初三的夜晚花两小时看完《廊桥遗梦》 并且猛女落泪了(真的)
求求了,大家快去看吧😭
整本书的基调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空旷的感觉,是夏天的濡热和骚动,是美国七八十年代公路电影,是复古的老派爱情故事。
但是真的太浪漫了,整本书就像一首在日落黄昏时慢慢吟唱的歌谣。嬉皮士弹着断了弦的吉他,将自己的故事缓缓道来。对,这是这种感觉。
我看的时候恨不得整本书都做笔记划下来,挑了一些片段,大家一起康康。其实戳我的句子远远不止这些。
我真的落泪了。
我从镜头里望出去,镜头终端是你;我开始写一篇文章,写的又是你。我简直不清楚我是怎么从艾奥瓦回到这里来的。
现在...
我他妈在大年初三的夜晚花两小时看完《廊桥遗梦》 并且猛女落泪了(真的)
求求了,大家快去看吧😭
整本书的基调给我的感觉就是很空旷的感觉,是夏天的濡热和骚动,是美国七八十年代公路电影,是复古的老派爱情故事。
但是真的太浪漫了,整本书就像一首在日落黄昏时慢慢吟唱的歌谣。嬉皮士弹着断了弦的吉他,将自己的故事缓缓道来。对,这是这种感觉。
我看的时候恨不得整本书都做笔记划下来,挑了一些片段,大家一起康康。其实戳我的句子远远不止这些。
我真的落泪了。
我从镜头里望出去,镜头终端是你;我开始写一篇文章,写的又是你。我简直不清楚我是怎么从艾奥瓦回到这里来的。
现在很清楚,我向你走去,你向我走来已经很久很久了。虽然在我们相会之前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在我们浑然不觉之中有一种无意识的注定的缘分在轻轻地吟唱,保证我们一定会走到一起。就像两只孤雁在神力的召唤下飞越一片又一片广袤的草原,多少年,几生几世,我们一直都在互相朝对方走去。
那条路真是奇怪的地方。我正开车蹭来蹭去时,抬头一看,就在那八月里的一天,你穿过草地向我走来。
他两眼直望着她,她感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跳动。那眼睛,那声音,那脸庞,那银发,还有他身体转动自如的方式,那是古老的、令人心荡神移、摄人魂魄的方式;是在障碍冲倒之后进入睡乡之前,最后时刻在你耳边说悄悄话的方式;是把不论何种物种的阴阳分子之间的空间重新调整的方式。
旧梦是好梦,没有实现,但是我很高兴我有过这些梦。
所有的婚姻,所有的固定的关系都有可能陷入这种惰性。习惯使一切都可以预见,而这预见本身又带来安逸,这点她也体会到了。
天很热,很潮湿,远处西南方向传来雷声,扑灯蛾奔烛光而来贴在纱窗上。
现在他已完全陷进她的怀抱,她也是一样。她挪开了脸颊,抬起头来用黑眼睛望着他,于是他吻她,她回吻他,长长的,无限温柔的吻,如一江春水。
『廊桥遗梦』联文整合
月老的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还是拥有爱人的权利。
你摸摸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动。
12:00@救救我吧 《牵你的手就可以不回头》
爱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一往无前。
习惯是最锋利的刀,见不见血你说了算。
月老的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还是拥有爱人的权利。
你摸摸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动。
12:00@救救我吧 《牵你的手就可以不回头》
爱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一往无前。
习惯是最锋利的刀,见不见血你说了算。
见不到我了,你也不要伤心,在这个季节,我大概会化作满天大雪来拥抱你。
18:00@顾栖九 《论鸭血粉丝汤与胡萝卜的适配程度》
冠以爱的名义,将恐惧浇灌于这块莆田,饲养永恒的向日之葵。
22:00@百旎 《疯子》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因技术原因未能按时发布)
九篇故事,九个世界。
特别鸣谢:
@忘逾年. @种满樱花树 @鹿游原_(蝙蝠版 @救救我吧 @春日昼难温 @温眠 @顾栖九 @Z.尘玖玖 @百旎
希望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越来越好。
【苏朱 廊桥遗梦】饲养向日葵
*苏朱
*密室逃脱
*微悬疑 反转 微微病娇感
*看不懂的话解析在隐藏结局那边
上一棒@顾栖九
下一棒@百旎
感受你急促的呼吸,你颤抖的心跳,冠以爱的名义,将恐惧浇灌于这块莆田,饲养永恒的向日之葵。
氧气忽然被剥夺的感觉不好受,朱志鑫头有些发晕。水位漫过腰际线,冰凉得妄想刺痛到骨子里。狭小的空间内一举一动都收到牵制,脑袋早有些浑浑噩噩,但却逼迫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快要到第三次注水的时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之,在尚且有记忆的范围内,自己就已经身处水箱之中。这是个小房间,周围没再多别...
*苏朱
*密室逃脱
*微悬疑 反转 微微病娇感
*看不懂的话解析在隐藏结局那边
上一棒@顾栖九
下一棒@百旎
感受你急促的呼吸,你颤抖的心跳,冠以爱的名义,将恐惧浇灌于这块莆田,饲养永恒的向日之葵。
氧气忽然被剥夺的感觉不好受,朱志鑫头有些发晕。水位漫过腰际线,冰凉得妄想刺痛到骨子里。狭小的空间内一举一动都收到牵制,脑袋早有些浑浑噩噩,但却逼迫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快要到第三次注水的时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之,在尚且有记忆的范围内,自己就已经身处水箱之中。这是个小房间,周围没再多别的陈设,眼前能看到的就只剩下正对着他的一扇门,水箱被锁住了,他尝试过,没办法用强硬手段打开。这个水箱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注满一次水,维持一小段时间后再排走。朱志鑫已经熬过了前两次,盘算着时间,可能快要到第三次了。
他有些迷茫,这样的轮回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次,可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吧。
朱志鑫闭上双眼,逐渐感受着冰水再次增多,漫过胸口,脖颈,再次剥夺呼吸。他好像能睁开眼,看见水中的气泡,起起伏伏。
砰。
不少水在重新获取呼吸后呛得人直咳嗽,只能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流逝的生命好像又一点一点填满了他。
“朱志鑫!朱志鑫!”
朱志鑫睁开眼,是苏新皓。
玻璃碎在身旁四周,苏新皓的外套正披在自己身上,希望外套能给自己带来一丝丝的温度。
意识逐渐清晰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新皓一直抱着他静静等待。
房间中原本仅有水箱上的一盏小灯散着隐隐的光芒,现下碎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漆黑的环境中唯能看清楚苏新皓的眼眸。沉默不语给孤寂的氛围感带来强烈的涨幅。
“这是哪里……”
朱志鑫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轻细的声音中还掺杂了几声咳嗽与微微颤抖。
“不知道,但总不是个好地方。我是从边上那个房间过来的。”
“那儿我找到了把斧头。”
苏新皓看起来镇静很多,手里又攥住了刚刚劈开水箱的斧头。朱志鑫被他搀扶着站起来,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也没了先前那么疲惫。门口确是开了一条小缝隙,但却看不到边上的那个房间里是何样风光。
他注意到门后残存光亮,苏新皓手里的斧子也应该是从那间屋子里拿出来的。两人随即一同转移到那间屋子里去。
脑袋发昏显然不是自己乐意看到的情形,朱志鑫的记忆仿佛戛然而止在与苏新皓在舞蹈室练习团队新专辑的情形,之后便再想不起来些个什么。
在黑暗的环境之中似乎呆的有些太过久了,一时间竟不能适应光亮。
在适应光线强度后朱志鑫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与刚才放置水箱的那处截然不同,暖色调的灯光散满整个房间,一张桌子还有一张沙发,沙发旁就是高高的深色书架,角落里还有一副放在地上的油画,画中是一束阳光洒向花田。书架上的书被尽数扔在地上,露出后面的一个暗格,那里头早已经没有东西,他猜想,应是苏新皓手里那把斧子。
苏新皓让朱志鑫坐在沙发上暂时休息一会儿自顾自地讲起方才的遭遇来。
桌子上有一个惹眼的花瓶,深蓝色的基调似乎能在潜移默化之间将人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可那一株向日葵又生的漂亮,花瓣都宣誓着生长的朝气。花盆里面没有泥土,只有一些水,伸手往里一翻就能找到一张卡片 不过只被濡湿了一半,拿起查看的时候字迹已经有些变得模糊。
Don‘t touch !i / E i!/E i!/E E
看着这一串英文以及奇怪的混合符号,朱志鑫又犯了难,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他的思路还有些不太清晰,似乎好像还不太能接受这对于他来说突如其来的什么奇怪经历。
是谁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他想干什么?
怎么出去?
无数个待解问题一时间全在脑海中浮现,扰地朱志鑫有些不适。苏新皓不再等他去想,直接告诉了他。
其实一开始苏新皓也没什么头绪,犯难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在思考现在对于外界来说究竟是几点这个问题,继而落到了手表上。
对,就是手表,电子数字显示。
这里的!和i应该是为了区分上面的一竖和下面的一竖,而空格即是为了区分字符所构成的数字。字符i和!通常为一组,E为单独一组。如果将缺漏完整组成8的那几划补齐,排列得出的所对应的数字也就是“2151511”。而根据卡片上的斜杠分组,即可以分成,2,15,15,11这四个数字。
再次将这四个数字对应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后所得出的单词也就是。
book。
顺着这条得来不易的线索,苏新皓找到了藏于书架后的暗格,并且在齐总一本书的镂空内页中找到了打开暗格的钥匙,里面架着一把斧头,这才救下了朱志鑫。
在苏新皓讲述的话语之间,朱志鑫瞥过原本连接水库与房间的门。那扇门上带着浅浅的脚印,他猜想觉得大概是除了斧子以外,直接性的踢踹都不好打开这扇门吧。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
这个房间又怎么出去?
其实房间的另一侧还有一扇门,不过那扇门被铁栅栏给锁住了,是一把新的锁。斧子可打不开这玩意儿,苏新皓当下获得斧子之后,就是因为打不开这扇门所以先打开通往朱志鑫房间的门的。
不过,总觉得………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漏掉了......
朱志鑫扶额,现下自己的状态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站起身来前去查看那道门,整个门是木制的,上头是与之毫不相符的电子密码锁,总有一种混搭的错觉令人新生怪异。
苏新皓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撇了一下嘴。
“我刚刚找过这里所有地方了,都没用任何的线索,只有这个锁。我先前试过,是四位密码,试的次数应该是不限制的。”
从他语气里想着他大概已经做好了或许他们需要碰碰运气一个一个试过数字密码的结局。
不过朱志鑫总觉得应该没有那么麻烦。
既然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人之前给出了能让苏新皓来救自己的提示,那这个密码门就绝不会一点解开的方法都没有。
再次仔细看过木制门板,上面有浅色的划痕纵横交错,杂乱无章。但是总像在暗示些什么。他咬了咬唇,垂眸低思,转身去沾了些向日葵花瓶里的水试图从铁栅栏宽大的缝中伸手过去涂在木制门上。
划痕被水覆盖,可显然让划痕看起来更加深以外没有别的用处。
“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了。”
站在远一点地方的苏新皓突然出声,拉着朱志鑫往后站。深色划痕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离得远些,目光描绘整个画面才看出端倪。那些看似杂乱的划痕这个时候竟看起来像是好几个字母,专注于上面的时候就能分清是什么。
“My……best……love……my best love。”
跟随着目光的牵引,苏新皓一字一句地念出看到的字母。
my best love。这算什么线索。
到底是谁把他们关在这里,还留下了这些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线索。两人想到这一点突然又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短短三个英文单词却没有给两人带来太大的改变。朱志鑫再次靠近门锁,门把手上有一个很小的向日葵图案,看起来漂亮极了。
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迫使他输入一串数字。
滴滴滴,咔哒。
有规律的提示音响起,门被打开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再往前一步就是漆黑不见底的深色景象。哪怕是站在门口这样近的距离,也仍旧看不见门里面的一分一毫。与此而来涌入进朱志鑫内底里的恐惧感一点一点无可救药地加剧。
“你输入了什么?”
“……”
“1119”
朱志鑫的生日。
两人都愣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敢说出。
“这什么?难道是什么私生把我们绑架到这里的?”
苏新皓皱了皱眉。
“那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种地方,整的跟密室逃脱一样。况且公司会找我们的吧。”
这件事情实在太多疑点,让人无法将事情的前后给串联起来。还有那扇已经被打开的门,谁都不知道那扇门的后面是什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全然未知的未来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进去看看吧。”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手指扣着手指,看向苏新皓。
空气似乎一时间凝固住了,看来对面平日里与自己默契非比寻常的这人这会儿却刚好没有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我们要不还是别轻举妄动吧…那里那么黑完全看不见路。”
朱志鑫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再次环顾了一圈这个看似家具齐全实则死气沉沉的房间。
“那我去,你在这儿等着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是想要踏入那层黑暗之中,或许是不喜欢这个房间,也或许是想要一个人呆一下,但这个时候朱志鑫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反常了。
出人意料地,苏新皓没有出声喊他,也没有制止,他的声音好像突然变得很小,潜移默化地推着朱志鑫往那处黑暗里走去。
“去吧。”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朱志鑫无暇顾及。随着苏新皓话音落下,似乎对于进入漆黑的房间这件事又有些冷静下来,将自己一把摔进黑暗之中去。
进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新皓,站在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房间里昏暖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却不知怎的从他眼里透出一股前所未见的漠然。而环境的漆黑一遍强行将所有其他的想法心思全都排挤走,只剩下对未知的恐慌。
他投身于一片漆黑当中,伸手摸到了墙侧。耳边忽然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一时间让他仿佛又回到最初的水房之中。呼吸不自觉地随着水滴的声音加快。手上的触感很是奇怪,光滑的墙面上有种黏黏糊糊的触感,整个湿漉漉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看向前方总觉得不知尽头到底在哪里。
朱志鑫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捏紧了自己的衣角,他不安地回过头去,却已经完全看不到原先那扇开着的,他进入的门。看不到那抹暖黄的灯光,房间里的人。
心跳声和水滴声在此刻被格外放大,他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前走去。朱志鑫的手脚冰凉,好像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这件事。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圆桌,上面有一只玻璃杯罩,里面是一枝向日葵,跟房间里的很像,发黄的的梗叶与预要凋零,蔫了的花瓣却昭示着它的枯萎。就是那只玻璃杯罩的底座,散发着淡淡的光。他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美女与野兽中放在阁楼的那朵禁忌的玫瑰花,大概也是这样淡淡的散着光么?
朱志鑫本能地向着那束光走去,忍不住加快脚上的步伐,每一步都好像快要摔倒在这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黑暗之中,恐惧促使着他再加快一点脚步。
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枝向日葵,另外还有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Leave the light
瞳孔在霎时间似乎收缩,朱志鑫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却直接踩空,身体无尽地陷入下坠,心脏忽然的收缩使人呼吸一滞,手里的卡片被快速塞在口袋里,他已经顾不得那被捏紧的一个角。
冰凉被灌入,他掉到了一潭无穷无尽的水中。那里只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黑暗,无穷无尽的冰凉与孤独。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全都与这份柔软的恐惧亲密接触。
朱志鑫的脑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混沌,他心中突然浮现了那段枯萎的向日葵,多么像是自己。
心向阳光,枯萎生长。
他突然好像又一次听到了苏新皓嘴里的那句“走吧。”
他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来再上一次听到这句话似乎是在练舞时因为自己不愿与苏新皓一起跳舞,想要独立一点锻炼自己时的那次争吵。激烈的争论声似乎出现在耳边。就在那时,苏新皓看着朱志鑫离开舞蹈房的背影也曾说过。
走吧。
苏新皓……
苏新皓,在哪里。
“朱志鑫!”
“咳咳咳。”
水突然从腹中被咳出,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莫名起死回生的感觉。朱志鑫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周围昏昏暗暗,但起码比刚才的环境亮了很多。苏新皓又一次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牵住了朱志鑫的手,抚上了朱志鑫的脸颊。
温度,是温度。
在确认这份温度之前,朱志鑫差点以为自己死后还能如此这般神奇地见到了苏新皓。
睁开眼睛,意识还未回笼,朱志鑫就猛然被拥入一个怀抱之中。
苏新皓的手臂收的很紧,与他胸膛紧贴着胸膛,他能感受到,另一颗心脏正在跳动。
“没事了,没事了。朱志鑫,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融着光的味道,洒在朱志鑫的身上。
等到意识逐渐清晰,苏新皓才解释到说,刚刚在朱志鑫走后,那扇门就自动关了起来。而他再次查看房间后发现挂在角落里的那幅画后面是空的,他拿着斧子砍破那幅画,就一路往下走来到了这里。而一进来就看到了朱志鑫晕倒在眼前的透明水箱里。
朱志鑫转身看去,那里果然有一个透明水箱,上面有一个小开口,先前里面的水都已经倒到了地上,而苏新皓在发现水箱再一次要被灌入水的时候就关闭了这个开口。
好不容易稍干一些的衣服又顷刻之间湿透了。苏新皓的身上也因为刚刚那个拥抱沾湿了很多,他从苏新皓的怀中企图出来,却又腿一软再次跌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苏新皓的怀抱竟也这样宽厚了,朱志鑫的思绪飘散了一瞬,又想起来黑暗中的那枝向日葵。
两人又再次绕过水箱向前看去,又是深不见底的通道。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下水管道,却又显得更加宽广一些。四处都是浅浅的小水潭,两侧有极为黯淡的灯光,只能看得清周身的路。
苏新皓就这样搂着朱志鑫缓缓向前走去,面前愕然出现一个分岔路口。
在处于地面正中间的白色卡片在此刻格外明显。朱志鑫弯下腰捡起,仍是熟悉的字迹。
me with
这显然是语句倒过来了,与先前两次的纸条都不一样。
朱志鑫从口袋里再次那处先前两张卡纸,不禁沉思。
第一张是一串密码,解出来后应该是,don’t touch book。
第二张是在那束光照耀的向日葵边上,leave the light。
而第三张,是分岔路口,语序颠倒的me with,正过来应该是with me。
这三张到底有什么共同点………
如果按照遵从意思来看的话,第一张指向的是找到斧子,也就是打开水箱房间的门,如果从苏新皓的视角来看也算说得过去。而第二张是不要靠近那束光,也就是暗示着朱志鑫的掉落进水里,也算是正确指引。如果顺从卡片的意思进行的话,那么这第三张就大概指的是他和苏新皓待在一起?
又或是如果语序颠倒,那是不是要按照反指令去做呢?
朱志鑫一时间停顿着思考了好久,苏新皓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舒服,再次搂过他摸了摸额头以检查有没有生病。
“我们分开走吧。”
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新皓听完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将搂过朱志鑫的手缓缓松开,正对面看着他。
“分开?走?”
他的声音中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嗯。”朱志鑫没有向他多解释,咬了咬牙突然奋力奔向一处出口。
没办法了,苏新皓,为了活着,请一定要被我猜对。
朱志鑫没敢回头,他的脚上奔跑的步伐不断加快,发梢未干的水滴滑落至领口,可这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冰冷了。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苏新皓轻微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一声“走吧。”
从离开苏新皓身边的那一刻起,心理作用总在不断的发酵,恐惧感一点一点将他吞噬,掩埋。独自一人的周围似乎更加恐怖,他的眼前已经看不清楚,身边似乎出现了咬人的厉鬼,追着他要将他生吞活剥,似乎出现了无穷无尽的死水,叫嚣着把他拉进深渊。
苏新皓,苏新皓。
他默念着苏新皓的名字,意识逐渐模糊,彻底腿软晕倒,倒在独自一人,没有苏新皓的黑暗之中。
朱志鑫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好像看到了一整片向日葵花海,他只身一人站在这片花海之中。太阳高高升起,所有的向日葵背对着它绽放地漂亮。阳光似乎被深深地背叛,所有的向日葵背对着他,却没有一株有枯萎的迹象。朱志鑫转身看向向日葵朝向的那一侧。
是苏新皓,苏新皓也站在那片花田中,所有的向日葵都好像朝着他。但意识已经不允许朱志鑫做出再多的思考,他奔向他。
奔向那束光。
却绝望地发现离他越来越远,他听不清苏新皓在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嘴型。
“走吧,走吧。”
走………
我不走!
朱志鑫猛然醒来,强烈的自然光面对着自己,站起身来往前看就是出口!
通向外面的出口,外面看来还是白天,出口处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照亮一小块地面。他预要往前走去。
“朱志鑫。”
他回头看,是苏新皓。
苏新皓站在他的身后,他笑得灿烂,像是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他张开双臂等待着朱志鑫。
而他也仍旧置身于那片黑暗之中,他的身后是长长的管道,依旧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两束光都在向他招手。
朱志鑫扭头快速冲向苏新皓,温暖的拥抱将他收紧。他紧紧抱住苏新皓,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甚。
不能,不能离开苏新皓。离开他就会接近死亡。
不走,我不走。
苏新皓轻轻侧头吻向他的耳侧,温柔缠绵的声音响起。
“欢迎接受永不离开,我的向日葵。”
心向阳生,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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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看不懂的uu,解析就放在彩蛋里吧👌
【苏朱 廊桥遗梦】论鸭血粉丝汤与胡萝卜的适配程度
社交恐惧兔子苏vs慢半拍吸血鬼朱
松软易消化小甜饼/崩坏童话系列
上一棒@温眠
下一棒@Z.尘玖玖
01.
我是左航。
我是苏新皓24k玫瑰金亲得比月亮和星星还亲的宝贝弟弟。
什么?你问我俩为什么不同姓?
这重要吗?无聊的人类。
我们继续。
我发现我哥好像谈恋爱了,和一个吸血鬼。
这件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02.
半个月前,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乐于助人、当代雷锋的左航接到了一通来自竹马的电话,此竹马姓张,单名一个极,我俩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可谓情比金坚情深似海情同手足,连小学奥数老师都爱即兴把我俩...
社交恐惧兔子苏vs慢半拍吸血鬼朱
松软易消化小甜饼/崩坏童话系列
上一棒@温眠
下一棒@Z.尘玖玖
01.
我是左航。
我是苏新皓24k玫瑰金亲得比月亮和星星还亲的宝贝弟弟。
什么?你问我俩为什么不同姓?
这重要吗?无聊的人类。
我们继续。
我发现我哥好像谈恋爱了,和一个吸血鬼。
这件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02.
半个月前,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乐于助人、当代雷锋的左航接到了一通来自竹马的电话,此竹马姓张,单名一个极,我俩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可谓情比金坚情深似海情同手足,连小学奥数老师都爱即兴把我俩往一道题目里放——笼子里放着张极、左航两种生物,一共有九个脑袋三十只脚,请问笼子里有几只张极、几只左航?
对,忘介绍了,张极,吸血鬼品种,两只眼睛两条腿;我,兔子品种,市场上十块买两对,因过于常见而不知有无特殊名讳,且称其为中华田园兔,两只眼睛四条腿。
总而言之,张极打了通电话来告诉我,他要和他的格里芬王室吸血鬼夫人张泽禹度蜜月了,他那可怜弟弟即将面临无依无靠的留守儿童生活,当哥哥的希望弟弟能平安活着,遂想把他弟弟在我家寄养一阵儿。
我眉头一皱:“你弟弟不是都读博了吗?生活还不能自理?”
张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孤僻,这不也顺便培养一下他的社交能力吗?一天闷着头读书,都快读成自闭症了。”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
我哥是个SSR级社恐啊!
我哥此人,呃不,此兔当年是个害羞腼腆但求知欲旺盛的标准学霸,大学修兔子成精的同时还研究研究植物,没想到学多了容易知识系统紊乱,配药时加了一把含羞草精华进去,非常不凑巧,药是口服药,我哥从此由普通的害羞转变为了社恐,生人一靠近就会蜷缩成一团的那种!
虽然这些年有在修炼压制,但是……
然而那头的人已经快乐地挂断了电话,吹响了蜜月的号角。
03.
站在我面前的小吸血鬼长得倒是挺漂亮,皮肤是偏冷感的白,头发又是浓郁的黑,嘴唇像两片玫瑰花瓣,但是冷漠。
大夏天有他在屋里就不用开空调的程度。
尴尬是尴尬者的通行证,沉默是沉默者的墓志铭。
我们相对无言,静默而坐,我终于决计做率先开口勇士,一句“你好”抵在了牙关——
就在这时,那个叫朱志鑫的吸血鬼抬起他红色的眼睛,慢条斯理地扫了我一眼。
于是接下来的话瞬间转弯:“你在想什么?”
“兔子怎么做会比较香。”
救命啊!这还能不能进行友好和谐的交流了?!
朱志鑫敲了敲桌子,假装刚才他什么都没说:“我需要你每月给我提供500ml新鲜的血液。”
这个张极有交代过,我如实回答:“你哥说每个月给你吃五次鸭血粉丝汤就行。”
朱志鑫终于给了我一个表情,仿佛就是——他听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04.
我作为全屋上下唯一一名阳光积极,活泼开朗,混迹人群的大兔子,任务当然是守护这个家庭的温馨和谐,我再三嘱咐朱志鑫:“我哥社恐有点严重,你千万别介意他的某些行为,以及……平时最好不要有肢体接触,你懂我意思吧?”
朱志鑫倨傲地抬了一下下巴,表情依然凝固在鸭血粉丝汤中,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面前的是一副静止画面了,他才礼貌回应:“哦。”
我怀疑他的反射系统受过伤。
寄宿生活就这么奇奇怪怪地开始了。
第一天。我哥在后院种玫瑰花,朱志鑫在前院读一本比字典还厚的英文书,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我哥在后院种玫瑰花,朱志鑫在前院读一本比字典还厚的英文书,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期间有个小插曲,我哥哒哒哒跑回来拿翻土的小铲子时一不小心和朱志鑫对视了,于是顺利触发了我哥的保护机制,我哥冒出了雪白的长耳朵并在地上蜷缩成了含羞草一样的一小团,时间长达三分钟。
而朱志鑫依然在目不转睛地看那本英文书。
透过监控目睹了一切的本人在心里给吸血鬼先生点了个赞。
何为专心致志?何为心无旁骛?这就是啊亲爱的朋友们!
他一脸镇定冷静的样子也让我松了口气,毕竟这个世界总是党同伐异的,我哥刚修成人身那会儿,一遇到人就缩成一团,被当怪物这事让他郁闷不已,回家变兔子了,长耳朵都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也许朱志鑫是看见了的——好像是废话,吸血鬼又不瞎,但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算是某种另类的善良吧。
当日晚上,我们两兔一鬼围桌吃饭,一大盆鸭血粉丝汤,至于圆桌中央圆桌正上方的水晶吊灯设计繁复,光芒暗黄,朱志鑫身披黑袍,露出獠牙尖尖,仿佛在进行什么古老又神秘的祭祀仪式。
我和我哥安静地啃萝卜吃草饼。
朱志鑫面无表情地吃鸭血。
忽然他诡异地牵了牵嘴角,似乎是……笑了?!
本人比朱志鑫的笑容更加诡异的萌点被戳中了,父爱之情流淌于胸腔,溢于言表,一句“你爱吃就多吃点”徘徊在嘴边——
朱志鑫又抬起他那双过分纯净且惊心动魄的红眼睛,慢条斯理地扫了我一眼。
原来在哪里跌倒,就会在哪里趴着不起来是真的,我的话锋又玩起了U型飞车:“你在笑什么?”
“今天早上,真可爱。”朱志鑫表情愉悦,语气放松,细听还有那么点儿揶揄的意思。
这话没有主语没有逻辑,但我还是明白了,他刚才看的是我哥。
不用怀疑了,这人的反射系统肯定受过伤。
我哥懵懵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说他,整张脸直接红成了玫瑰花,用耳朵把自己裹成一小团,声音小小的:“真的吗?谢,谢谢你啊。”
吸血鬼先生毫不吝啬地给了我哥一个迷人的微笑。
这就是新概念孤僻吗?!
05.
第三天,我哥在后院种玫瑰花,朱志鑫在前院读一本比字典还厚的英文书,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哥的玫瑰花开了。
屋里太冷清,玫瑰花都想开了。
我哥想不开地摘下来一朵,细心地拔掉花刺,还在花枝上包了张字条——
你,也,很,可,爱?
那一刻,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这他妈是爱情吗?我,我嗑到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送花的时候蜷来蜷去不好看,有破坏美好氛围之嫌,我哥索性变回了本体,叼着玫瑰花蹦蹦跳跳——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兔兔!
他蹦跶到朱志鑫面前,夜晚月光茂盛,大片大片地洒进玻璃窗子,朱志鑫正在喝一杯咖啡,不得不承认他是非常美的,沉静,优雅,宛如一副中世纪的欧洲名画。
我哥发出一声短促的兔子叫。
吸血鬼先生的眼睛慢慢弯成了一枚月牙,他轻轻地托起小兔子,放在自己的腿上。
放,在,腿,上。
我看不懂,我呆若木鸡,我好好地走在单身大道上,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
这一幕被我录下来发给了张极:“你是不是对你弟有什么误解?”
张极难以置信:“我好像对这个世界都有点误解。”
我哥被一双冰凉而细腻的手拖起来,大脑紧急宕机,失去支配身体的能力,死死叼着那支玫瑰花,依靠本能……
跳进了朱志鑫的手心。
朱志鑫倒是挺来者不拒,顺势给我哥呼噜呼噜毛,这简直是我哥成精以来遭受过最严重的威胁,会祸害到生命安全的那种,我哥真的会坏掉的!
我哥挣扎般“叽”了几声,大意是“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咬鬼了!”
朱志鑫听不懂兔语,好在比较有眼力见儿,及时把我哥放到桌子上,摸摸他的耳朵表示安慰:“花是给我的吗?”
我哥在月光下缓冲了十分钟才忙不迭地点头,送花,顺带凶巴巴地瞪了朱志鑫一眼,表示就不该写那张纸条。
一点也不可爱!过分!
吸血鬼先生收了兔子先生种下的玫瑰花,笑得甜蜜蜜,末了又舒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总这么害羞可不行啊,兔子先生。”
我哥无叽以对,恨不得咬他。
06.
第八天,屋里迎来了重大变化。
我哥在后院种向日葵,朱志鑫在前院看一本粉粉嫩嫩的英文书,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本人坐在监控前嗑一捧椒盐瓜子,眯起眼睛觉得真是岁月静好,嗑到了。
嗑到什么?当然是瓜子啊,无知的人类。
变化的重中之重自然在朱志鑫那本书上,我凭借我深厚的英语功底成功辨认出了那封面上花里胡哨的字母——How to pursue a rabbit?
如何攻略一只兔子?
我逐渐发现一些表面上孤僻的生物,可能并不是孤僻,只是闷骚。
比如……我就不比如了,懂自懂。
晚上我们依然围在一起吃饭,我哥,一名社恐,一名比含羞草还含羞的社交恐惧,一只爱吃萝卜爱吃菜的兔子,居然拿了个小碗,公然从朱志鑫那里挑了一夹粉丝。
并且敲了敲窗子,对着带玫瑰花香味的月光打哈欠:“我好累啊,今天晚上你自己动吧。”
朱志鑫接得很快:“啊?怎么动?”
我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边吸溜粉丝一边含糊不清地答:“你就坐上去,然后自己动啊,这都不会,你怎么这么笨?”
???
!!!
我我我,你你你,他他他!
这合理吗?!他们在讨论什么话题?这是我不付钱就能听的吗!
以及为什么是朱志鑫动啊?难不成我站反了?
我的内心已经有一座小火山悄然喷发,然而并没有人察觉,一兔一鬼依然在愉快地进食,也不知道是他们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月亮一寸一寸爬上了破旧的城堡,我,新世纪欣欣向荣的花朵,为了关心当代年轻人的身体健康,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即我哥房间的动静。
二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
我怀疑我哥……
不行。
屋内一片寂静,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
直到后院那一阵轰隆隆的嗡鸣飘进了窗户,我才发现,他们原来只是在,除杂草。
仅仅只是,除杂草。
我哥变成兔子,乖巧地趴在吸血鬼先生的肩上,朱志鑫坐在除草机上被我哥指挥着干活,依然披着那身黑色的袍子,看上去丧萌丧萌的。
朱志鑫显然笨笨的,干活不大利索,我哥不时拿长耳朵当教鞭,抽一抽他。
玫瑰摇曳成海,而向日葵正在酣眠,等待次日早晨沐浴阳光。
谁知道社恐遇到孤僻症会碰撞出什么火花呢?
也许就是像现在这样。
没有比这样更好的了。
09.
他们在一起的很久以后,我才醒悟过来,朱志鑫那天读的大概不是如何攻略一只兔子,而是如何受略一只兔子。
真的站反了。
好伤。
PS:先在这里跟大家道个歉,今天早上文档卡退,再回来时《春潮不生》找不见了,春潮没有写手稿,今天补上的难度比较大,就临时替换了这篇没有发的童话故事,彩蛋内容是关于兔子先生和吸血鬼先生的三个小秘密。
抓住假期的尾巴祝大家十月快乐,生活像这篇童话故事一样圆满呀。
【苏朱·廊桥遗梦】春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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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预警/全文7k+
医生苏✘病人朱
00
他的暖春也会下雪。
01
苏新皓第一次见到朱志鑫是在一个春天,他身上有与春天格格不入的气质,他很像凌冽的冬天。
他记得朱志鑫说的第一句话。
“你会待几个月呢?”
看来他有过很多任医生,但往往周期短的还不如花期。
苏新皓记得他是这样回答的“直到你康复,像春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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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苏✘病人朱
00
他的暖春也会下雪。
01
苏新皓第一次见到朱志鑫是在一个春天,他身上有与春天格格不入的气质,他很像凌冽的冬天。
他记得朱志鑫说的第一句话。
“你会待几个月呢?”
看来他有过很多任医生,但往往周期短的还不如花期。
苏新皓记得他是这样回答的“直到你康复,像春天一样。”
像春天一样充满生机。
朱志鑫是心脏衰竭,无药可医,像植物枯萎,内里慢慢腐朽,却没有植物到了春天会重新抽芽的能力,只有通过手术换一个新的,健康的心脏。
但目前他还没有碰到合适的心脏。
朱志鑫只能默默的等,看看老天是不是会眷顾他,让他能延续有限的生命。
苏新皓给朱志鑫安排了一个很好的病房,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天气好时阳光会洒满整个病床,窗沿摆了一盆多肉。
苏新皓让他养养植物。
“希望你能和多肉一样,它很好养活。”
*
朱志鑫的母亲是苏新皓的导师,令人惋惜的是这位很优秀心外科的医生和她的先生出了车祸,他只是接受导师的请求,帮她好好照顾她的儿子。
苏新皓给了朱志鑫一部手机“有任何不适都要联系我,我不会一直在医院,可能不会很及时的赶来,但我会联系别的医生。”
他说这话很认真,不想辜负导师对他的信任,朱志鑫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转而将视线移到手里的书上。
朱志鑫很安静,这是苏新皓和他相处一周得来的印象,大多时间都在看书,整个病房只会有翻书声。
但他宁愿朱志鑫是一个话多的人,这样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朱志鑫的心情变化,从他说话的多少。
他觉得这样不好,像橱窗里的人偶娃娃,精致却空洞,他似乎应该帮他的病人做出一点改变。
这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天空像被水洗过,瓦蓝透亮,万物生长,苏新皓拉开了病房的窗帘,没了那层薄薄的帘子遮挡,阳光顿时倾斜而下。
“请拉上。”朱志鑫皱了眉,语气生硬,他觉得刺眼,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适应。
“出去走走?”苏新皓将手放进白大褂的口袋,背着光询问他的病人,语气却听不出什么询问的意味。
“不想。”朱志鑫拒绝的干脆,闭了眼睛“把窗帘拉上。”
“拒绝吗?那我每天都来拉你的窗帘。”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无赖的人,苏新皓看见朱志鑫猛然瞪圆了眸子,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满都快要化作实质。
到底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他。
因为不运动,朱志鑫的体能差的可以,从病房走到后院的花园就出了一层薄汗。
正值盛春,是花季。
医院大概是喜素雅,满园找不出一枝颜色鲜艳的花朵,入目是白色,浅黄,淡粉......
是浅淡的春天。
“喜欢玫瑰吗?”苏新皓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不喜欢。”朱志鑫皱了眉“廉价又俗气,即使在童话里,也是娇气又自私 。”
像小王子的那朵玫瑰,娇气又自私,即使它本意不是如此,可他到底不喜欢。
“你看到了一面,可它还有另一面。”
苏新皓给他摘了一朵白玫瑰。
“它其实很纯粹,也可以是热烈,意义从来不是单一的,怎么把人的感情怪罪给花了。”
朱志鑫承认他有那么一点迁怒,他见过情人间互送红玫瑰表达爱意,可他从小生活在父母相敬如宾的生活环境里,说的好听一点是没有琐碎的争吵,更像是合租室友,关系好像都没有那么亲密。
他们之间从没有赠送玫瑰这样浪漫的生活惊喜。
至少朱志鑫从没见过,聚少离多是这个家的常态,他们都太忙了,他和父母一起过的生日都屈指可数。
他见过所有的热烈情感都来自于他人,来自于各种书籍,他清楚自己的情感匮乏。
“要不要试着喜欢一下玫瑰?我可以给你找一些种子,正好还有一块空地。”他听到苏新皓在问他。
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又向苏新皓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等来年春天,等种子发芽开花,你送我一枝盛开的玫瑰吧。”
02
朱志鑫隔壁的病床有了新客,是一个小女孩,才堪堪过了5岁生日,他听到了医生的话,是先天性心脏病。
如果有新的心脏,她会活的很好,如果没有,因为年龄小,提抗力差,会落下病根,心脏将变成埋在她身体里的潜在炸弹。
小孩天性活泼好动,像只小麻雀在不停的叽叽喳喳说着童真的话“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子。”
“好。”朱志鑫轻轻巧巧应了她,他知道小孩子忘性大,等到她长大了,一点都不会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
“我叫小韵,哥哥要记得我的名字哦。”小女孩很认真,一笔一划在朱志鑫的手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也得到了一个回答“不会忘的。”
小女孩的主治医生叫张极,挺年轻的一个医生,似乎和他的医生交情颇深。
于是朱志鑫那部几乎不怎么用的手机里又多了一个联系方式,目的是苏新皓不在医院时他身边有人照应。
大概小孩一律讨厌那些苦涩的药片,小女孩吃药得有人哄着,年轻的医生一手拿着药片,一手捧着水杯,绞尽脑汁的想着笑话哄小孩吃药。
朱志鑫想到了他的母亲,母亲很符合大众印象里刻板女医生的形象,衣服永远平整一丝不苟,说话简明扼要,自然是不会哄他吃药,依稀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生病,母亲看着不愿吃药的他满脸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做。
“阿志不懂事了吗?”母亲这样说,自那以后他没有再抗拒过吃药这件事,朱志鑫记着不能让母亲操心,因为母亲很忙,所以他不能不懂事,再增加母亲的疲劳。
“你吃药也要哄吗?”这话是苏新皓说的,他拿着胶囊进门便看见朱志鑫盯着张极看,虽然张极手忙脚乱的确实好笑吸引人的视线,但他看见那双玻璃珠一样干净的眼睛里有一丝羡慕。
“不用。”朱志鑫生硬的回答了苏新皓,收回了视线。
朱志鑫感觉头顶被很轻很轻的碰了一下,苏新皓摸了他的头。
“你也是病人,也可以被哄。”
大概是觉得同命相怜?女孩的父母很照顾朱志鑫,每每来看女孩总会带一些水果给他。
小女孩到底不幸运,小小年纪落了病,但她有很爱很爱的父母,朱志鑫没有。
或许是有的,但从不完整。
母亲是知名的外科医生,父亲是一所大学的数学教授,忙碌是他们的日常,他很少能和两个人同时见面。
他的童年回忆里很少有父母的身影,回想起来最多的居然是家里那条已经离去的金毛犬。
以后也不会有了,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
朱志鑫的状态在日益下滑,他能感觉到那颗心脏的衰败,于是他想要任性一次,第一次抗拒了吃药这件事。
他一直很讨厌吃药这件事,他不是小孩儿了,不用担心会给母亲增添劳累而强行逼迫自己咽下苦涩的胶囊药片,可惜他是个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性子,他知道医生这个职业会很忙碌,成年人得学会着解决自己能够解决的所有问题,比如吃药。
但他想任性一次,于是他偷偷吐了含在嘴里没有下咽的胶囊,刚开始真的没有人发现,因为他不是会抗拒治疗的人,只有苏新皓一个人发现了不对劲,朱志鑫记得,那天他很生气。
苏新皓话少,性子不像张极那样跳脱,活成了沉稳的代名词,但他倒是极有耐心,朱志鑫没见他生气过,那是第一次。
或许是断了三天药,朱志鑫明显多了几分病气,他对上苏新皓愠怒的双眼,没有几两肉的脸庞在苏新皓的眼里苍白如纸。
窗外蝉鸣声不断,病房内只有空调工作的嗡鸣声 苏新皓不敢相信,如果他没有发现,朱志鑫是不是会一直断药,任由着身体变差,直到在某个清晨无声无息的离去。
明明是盛夏,他却如坠冰窖。
“干嘛折腾自己?”苏新皓开了口“你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有点数,朱志鑫,把药吃了。”
他好像专门要和苏新皓作对,固执的摇头,别开脸拒绝苏新皓递到他嘴边的胶囊。
“不吃。”他开口反驳,长时间没有开口,声音十分沙哑“苏新皓,我没多少日子了。”
“我不想再吃苦的了。”
他清晰记得苏新皓回答他的话。
“朱志鑫,你会有新的心脏,我会给你做手术,你会活的好好的,比任何人都要鲜活。”
他停顿了一会“在这之前,你好好配合治疗,好不好?”
半晌,苏新皓听见一声回答
“好。”
朱志鑫选择答应他。
03
重庆是没有秋天的,天气稍微凉了一下,便步入了寒冬。
苏新皓给他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找到...匹配你的心脏了!”他说这话时有些激动,大概是刚刚从科室跑过来,声音带着喘。
朱志鑫久违的有些开心,唇角翘了起来。
中午张极却给他带了一个坏消息,他听到张极在打电话,电话那头大概是女孩的父母。
医院每每有新的心脏源都会做匹配检查。
那颗心脏其实也恰好适合那个女孩。
等张极终于哄睡了小女孩,朱志鑫咬了唇,到底把他喊了过去。
“张极,那颗心脏给小韵吧。”
回答朱志鑫的是张极错愕的眼神“她还小,她应该有很光明的未来,我已经24了,我看过很多她没有看过风景了。”朱志鑫轻声解释。
也当回报小女孩父母对他的照顾吧。
“她还有很长的时间,而你等不了那么久了。”张极试图劝说。
朱志鑫十分执着“万一呢,有没有想过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了呢,等到小姑娘十几岁的年纪,为什么要因为身体而提心吊胆的生活呢?。”
为什么要像我的过去一样呢。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朱志鑫接着补充“这是我心甘情愿,不要告诉苏新皓,他会不同意。”
*
在生日这天,朱志鑫得到了一份意外的礼物,是一条手织的白色围巾。
他惊讶苏新皓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日,毕竟他从来没有提过。
所以他很直白的询问了。
了解一个病人的基本信息是作为一个医生的义务,苏新皓是这样回答的。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借口。
毕竟他可没见过母亲给哪个病人送过生日礼物,所谓的医生的义务,不过是了解病人的基本身体情况罢了。
朱志鑫不戳穿他反倒配合他演出,让他可得好好履行义务,不能失职啊。
言下之意,那就不要忘记我的生日啊。
朱志鑫对生日的观念其实很淡薄,他从小到大不过收了两个礼物。
十岁和二十岁,到了整岁,大概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仪式感。
惊喜是他童年最少有的感觉。
他印象中的母亲永远是一身白色,永远干干净净,说话条理清晰从不废话,也不会有温言软语,家里的装修永远是冷淡的黑白灰色调。
他也羡慕过别人温馨的家和别人的童年。
苏新皓好像在一点一点弥补他缺失的童年。
“好看吗?”朱志鑫戴了围巾,宽宽大大,他可以把整张脸都埋进去。
“特别好看。”苏新皓说的很诚恳,同时告诉他。
“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礼物的。”
*
又见到苏新皓,朱志鑫向他发出请求“苏医生,带我去挪威吧,那里应该下雪了,我想去看看。”
苏新皓拒绝了,语气强硬,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里很冷,你的身体不适合过去。”
想想还是软了语气“我们等手术结束,等你变得健康,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那里的雪很干净,我想看很久了。”
“还有,你想过手术失败吗?”朱志鑫在刺激他“我不想有遗憾。”
苏新皓写着病历本的手顿了顿,细小的动作被朱志鑫收入眼底。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求你了。”尾音微微上扬,姑且算一个撒娇。
这是朱志鑫第一次向他撒娇。
“好”苏新皓嗓音沙哑“但你要答应我,一回来就做手术好吗?”
“我答应你。”
不会回来了,朱志鑫想。
心脏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旅行。
04
朱志鑫如愿来到了挪威,这个很纯粹的地方,湖泊,森林,一尘不染。
他久违有了孩子气性,拽着苏新皓的袖子喊着下雪啦,另一只手伸向空中去接着飘落的雪花。
苏新皓抬手给他戴好帽子,说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吧。
酒店房间里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是被白雪覆盖的天地。
“突然好想喝水啊。”朱志鑫朝着苏新皓笑笑“帮我问问酒店的工作人员吧,我和他们交流不了。”
“等着我,如果冷空调要调高一点知道吗?” 朱志鑫笑着反驳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
他感到手机震了震,应该是张极发来的信息。
[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快点安排手术吧,等手术结束,尘埃落定,我会和苏新皓坦白。]
那头半晌没有动静,朱志鑫将手机息了屏,扔在床头柜上。
他没有看见张极发来的三个字。
[谢谢你。]
谢谢你让这个孩子有了光明坦荡,充满活力的未来,谢谢你,满足了他的私心,谢谢你。
在满是自私喧嚣的世界里活的如此纯粹又热烈。
像在冰酒里点燃了一捧火。 朱志鑫手指攥着被单,眼神放空盯着窗外的雪景,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
苏新皓,对不起。 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
他一直知道苏新皓对他的感情,但他从不戳穿,他一点儿也不想打破这层窗户纸。
他哪有未来,哪敢耽误苏新皓。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响了一声,苏新皓拎着一袋牛奶进门,“这里只有羊奶,怕你喝不惯,特意去找了牛奶,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加热过了,对,给你倒在杯子里,还是捧着袋子直接喝?”
“嗯?在想什么?”苏新皓伸出手在朱志鑫脸前晃悠,“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吗?” 朱志鑫抬手轻轻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撒娇干什么?”
“你会忘记我吗?我是说以后。”朱志鑫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一片完全被需覆盖的天地。
光线映的他的双眼像两颗清棱棱的玻璃珠。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要这么说,我怎么会忘记你。”
苏新皓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是不是刚下飞机太累了?要不要睡一觉。”
“好。”
*
苏新皓突然就不着急回国了,朱志鑫怕他是看见了张极给他发的那条短信。
[小韵手术做完了,正在观察。]
他收到这条信息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忘了删除就直接熄了屏去洗澡。
其实他没有猜错,苏新皓确实看到了,他的手机没有设密码。
苏新皓给手机充电时,不小心划开了屏幕,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和张极的聊天框。
苏新皓很早就猜到了,当这个事实摆到他面前时,他以为他会很生气。
他只是感到难过。
他想朱志鑫是自私的,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但既然是朱志鑫自己的选择,那他会尊重。
来了挪威,就好好玩个尽兴吧。
*
他们一直呆到了大年三十。 苏新皓的父母都在国外,对于新年只是给他发了红包和祝福。
对于过年的观念,在国外被磨得有些淡薄,朱志鑫也更不用提。
挪威不兴过春节,索性在酒店聊天,借着手机小小的屏幕凑在一起看春晚。
朱志鑫这两天精神气色好了不少,握着他的手在把玩。
“苏新皓,你怎么不催我赶紧回国了。”朱志鑫冷不丁的问。
“如果你想,我们可以马上买机票 。”苏新皓知道他真正想问什么,故意避而不答,说的棱模两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见不到我了,你会忘了我吗?”朱志鑫用指尖划过苏新皓的手心。
“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我曾经想,你一定要把我忘记,忘的干干净净,这样你的生活会一如往常,不受任何影响。
但我现在却舍不得。 如果你也忘了我的话,这个世界大概再也没有我存在过的痕迹。
“不会忘的。”
临近倒计时,随时间归零,苏新皓偷吻了他的发顶。
“朱志鑫,新年了。”
*
朱志鑫到底没撑过这个冬天,在新岁的第一天。
在一个寂静的清晨,天光刚刚大亮,雪安静的下着,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苏新皓轻轻拉开窗帘,试图让微弱的光线透进来,床上的人很安静,明明昨晚很活泼,拉着他的手,喋喋不休的说了好多好多。
大概是太累了吧。苏新皓自欺欺人。
明明只是回光返照啊。
他到床边,低头吻了苍白干燥的唇,“从前不让我吻你,这次终于不拒绝我了。”每每他凑近,朱志鑫总用手背抵着他的唇,用认真的口吻对他说要把初吻留给他以后的老婆。
现在他得逞啦,朱志鑫以后大概不会再说这话了。
苏新皓面色如常的退出房间,叮嘱酒店工作人员不要停了暖气,床上的人昨晚玩的太累了还在睡觉。
他去附近的花店订了一枝反季玫瑰。
然后他去了一家材料店,挑了一块很普通的大理石石料。
“老板,这个可以刻字吗?”苏新皓朝里间喊着,出来的老板看面相像个中国人,磕磕绊绊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回答他,苏新皓索性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老板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笑着问他想刻什么。
“刻一个名字。”老板大概误会了什么,问他怎么选了这样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女孩子应该不喜欢这个吧,你该去首饰店给她买的亮闪闪的手链戒指什么的。” 苏新皓低头笑了,没有否认“他有些特殊,怕被人偷走不值当,自己选了这个。”
老板撩了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干活“小伙子等着啊,快得很。”
“我能不能自己来。”
等苏新皓出了店面,已经是下午,他反反复复的练习,就是为了确保在雕刻时漂漂亮亮的用花体字母把那人的名字拼写出来。
今天的雪下得格外漫长,混沌泛灰的天空像在哭泣,一片片雪花是流淌的泪水。
苏新皓匆匆取了玫瑰进了森林,针叶林,土地都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块,最深约摸和他小腿一般深,行走十分困难。
他来到了森林中心。 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小木盒,捧出了他花了很长时间雕刻的石块,工工整整刻了九个字母“zhuzhixin” 扯开束在泡沫保温纸上的丝带,是一朵红玫瑰。
大概是植物天生畏寒,花叶都有些蜷缩,苏新皓不满意的反复拨弄着卷曲的花瓣,一遍遍地试图将它捋平,指甲划过泅出一道道深红的划痕。
他想要一朵盛放的,热烈的玫瑰。
苏新皓叹了气,附身将玫瑰放在石块旁的雪地上。
朱志鑫说,他想要有个寄托,能将他留在挪威大雪的森林。
他说,来年一定要送他一枝玫瑰。
雪好像变大了,寂静的森林响起细微的风声,气流穿过他的身体,指缝,像在背后拥抱他。
“你来兑现诺言了吗?”他喃喃自语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凌冽的风中,冻红的手指什么也没有抓住。
朱志鑫对他说过的那些孩子气的话语开始想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回。
“苏医生没有休息好吗?那我和月亮许个愿,让你晚上做一个好梦。”
“你是名誉医生吗!忙了小半个月没有关心我的苏医生。”
“苏新皓,我可以在后院种满玫瑰吗?像小王子遇到的那个花园一样。”
.......
明明用了那么久才打开心扉,变得鲜活起来。
“苏新皓,你一定一定不要忘记我啊 。”朱志鑫在他手心一遍又一遍的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也得到了一个回答“不会忘的。”
朱志鑫把他的手捧起来把玩,暖气让他的脸色红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有生气,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会是永远。
“以后见不到我也不要伤心。”
“在这个季节,我大概会变作满天大雪来拥抱你。”
*
苏新皓大年初二就回了国,没有任何心思过节,直奔了医院,巧的是,今天是小韵术后观察的最后一天,她要出院了。
小女孩看到他眼睛亮亮的过来拽他的衣角“苏医生,朱朱哥哥在哪里啊?”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
“那我就不能和他说再见了。”小女孩明显的有些失望“苏医生可以帮我转告朱朱哥哥嘛。”
“好。”苏新皓点点头答应了。
小孩子忘性确实是大的,刚开始一两个月会执着的打了张极的电话过来询问,三月中旬后便再没有过来电。
张极倒也舒了一口气,他一直怕说错什么话让苏新皓生气,毕竟当初他也瞒了苏新皓。
但他好像无事发生一样,按部就班的坐诊,手术。不过更加缄默了些许。
更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反锁进空无一人的病房待上好一会儿。
春天悄无声息的来了,苏新皓知道。
后院的玫瑰开了。
05
乍暖还寒时,苏新皓内心却大雪纷飞,一片荒芜,像一块腐朽的空心木。
他的春日自此没了太阳,只有无穷无尽的风和雪。
END.
【苏朱|廊桥遗梦】钝刀
*苏朱
*破镜重圆/纹身师×卧底/有私设/会精修
*bgm:《阴天快乐》陈奕迅
上一棒:@救救我吧
下一棒:@温眠
——“习惯是最锋利的刀,见不见血你说了算。”
00.
苏新皓利落地收好桌上的物什,今天顾客的要求很奇怪,要在肩膀处纹一只飞鸟。飞鸟啊,苏新皓想着,手下的速度很快,来人疼得抽痛,苏新皓并不多事地询问,只是在结束后仔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他转身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果断。”
苏新皓脱大衣的手一顿,面前的女孩抽动着肩膀,肩膀上刚纹好的飞鸟色彩明艳,振翅欲飞。
他第一次进纹身店,看上了一把刀...
*苏朱
*破镜重圆/纹身师×卧底/有私设/会精修
*bgm:《阴天快乐》陈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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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最锋利的刀,见不见血你说了算。”
00.
苏新皓利落地收好桌上的物什,今天顾客的要求很奇怪,要在肩膀处纹一只飞鸟。飞鸟啊,苏新皓想着,手下的速度很快,来人疼得抽痛,苏新皓并不多事地询问,只是在结束后仔细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他转身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果断。”
苏新皓脱大衣的手一顿,面前的女孩抽动着肩膀,肩膀上刚纹好的飞鸟色彩明艳,振翅欲飞。
他第一次进纹身店,看上了一把刀。师父说那是把钝刀。苏新皓摇摇头说他不怕刀钝。那个时候他骄傲冲动,心想什么事情会难如登天,直到后来他才信了师父那一句。
“不要用钝刀,更疼。”
01.
苏新皓给人纹身有个习惯,一定要记名单。身边的朋友通通问他为什么,他只摇摇头,说在找一个人。
“找谁?”
“找一个我对不起的人。”
“噢?”朋友神色好奇,他认识苏新皓五年,从没听他道过一句对不起,他骄傲张扬得甚至让人心恨,他过得有多坦然,身后就有多少人戳他的脊梁骨:“你还有对不起的人?”
苏新皓只是微微颔首:“当初刀法不行,用了把钝刀给人家纹身,大概是最疼的。”
钝刀,确实疼。
单薄一张皮囊,做文章在上面,苏新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对刺入皮肉的色彩无动于衷,什么时候才能对脑海中的那个人无动于衷。
他头一次用刀,手下不稳,朱志鑫笑起来,整张脸搁在他怀里,说:“我怕疼,但我想试试。”
微微的血迹果然渗出来,朱志鑫的小腿处多了一朵未开完的玫瑰,那天晚上苏新皓边帮他清理,边红着脸说:“我喜欢你。”朱志鑫一弯眼角,凑到苏新皓面前亲了一下。
“我也一样。”
想到这里,苏新皓叹气,他们在曾在旖旎气氛里拥有一切。直到后来的一场意外,把他们从情爱里拉出,分离,再没相见过。
02.
纹身店里人来人往忙碌得很,苏新皓常常顾不上休息累得手脚冰凉。记事本上的名字越来越多,他的笔墨越耗越多,却始终打听不到一丝消息。
每个来纹身的人都想要最独特的标识。可最独特的标识从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藏在心里。每一个在表面做功夫的人,都做不到独一无二。
朱志鑫不一样。
他找苏新皓纹的那朵玫瑰,好像直接纹进骨头里。疼痛酸楚都扭了进去,一辈子都逃不掉。
“你这里,纹身?”
“是。”
回头看,身后是个男人,眉眼低垂着,还未等苏新皓问询,男人手中的电话就响了。男人朝苏新皓歉意地笑笑,接起电话:“喂。”
“我刚到纹身店。”
“那你想让我纹什么?”
苏新皓站在门口,男人接的大约是爱人的电话,面上的表情却是凝着的,尽管语气甜蜜,但若是要他看,对面那个爱人才是最惨的。他从男人的脸上捕捉到的是极少的爱意,反而只从中看出些许病态的占有欲。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男人挂掉电话,苏新皓挑了挑眉头问道:“所以您爱人要来吗?”男人点点头:“他过一会才能到,麻烦您稍等一下。”雨的凉气从未关的窗口渗进来,苏新皓打了个寒颤,那位爱人似乎冥冥中会令他心潮澎湃。
雨越下越大,外面的阴云也越来越大,男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刚想要拿着车钥匙冲出去的时候,昏暗的门口才终于出现一个撑伞的人。
“小朱,都是我不好。”
苏新皓把玩着的刀掉到地上,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在面前的人纤细的小腿上,有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开着。那是五年前的事,可五年过去,他的小玫瑰却仿佛被藏进暗室里,他与朱志鑫再相见,什么都没变。
除了他成了别人的爱人。
他打断了男人柔情似水的问候,挤出的声音生涩无比:“你还好吗?”
朱志鑫也似乎并没有在听男人的致歉,从走进来开始,他就在沉默,宽大的白色卫衣帽把他遮得严严实实,明明没有分一个眼神给苏新皓,却字句都是回答。
“明天还要去见我妈呢,今天来纹身,难不成还想纹个大的?家里张妈已经开始做饭啦,你快一点。”
男人如梦方醒般点点头,将朱志鑫揽进怀里,面朝苏新皓再次致歉,只是对上苏新皓眼神的那一刻,他瞳孔难免紧缩。怀里的朱志鑫似乎靠得比平时还近,男人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只能改天再来了,我爱人已经发话了,打扰您了。”
彬彬有礼。
只是苏新皓的眼神晦涩不明,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盯着朱志鑫。对面的男人逐渐不耐烦,刚想开口,便被朱志鑫压下去。
“这是我同学,我们俩聊一会,你要不先回去?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嘛。”
男人的表情由阴转晴,点了点头。玻璃门打开又合上,带进许多雨水。朱志鑫轻轻开口:“你今天要重新打扫啦。”苏新皓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
“好久不见。”
苏新皓的眼眶酸涩起来,却又平静下去。他深呼吸着调整,半晌,他弯腰把刀捡起来,大约是刚磨过的缘故,刀口十分锋利,划过手指的瞬间就见了血。
细密的血珠渗出来,苏新皓不想管。他的视线紧紧锁在朱志鑫身上。
“确实,好久不见。”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朱志鑫寻找凳子的空隙回答道:“两年前。”雷声轰隆隆地响起来,苏新皓的声音散漫:“两年就见家长,当年我们四年你都没提过一句啊。”朱志鑫的表情从头到尾都镇定。
“我只是没跟你提。”
“哦。”
苏新皓终于向前走了几步,朱志鑫找不到落座的地方,只能孤零零地站在那,苏新皓手的温度灼热,以至于触碰到朱志鑫腿上那朵玫瑰时,他难以克制地震颤。
“和男朋友见家长,身上却刻着前男友的标记?”
朱志鑫涨红了脸,却依旧面无表情。
“同你无关。”
明明有关。
苏新皓想,他大概也是个卑劣的人。可那个男人不爱朱志鑫,他不愿意放手。朱志鑫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白色帽子终于掉下来,他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里面写满讽刺。
“他不爱我,你爱我?”
苏新皓想要点头,却好像无法动弹。朱志鑫的眼神使他无处遁逃:“你那么爱我,却跑到其他人的床上?”
他终于把事情挑明,苏新皓急迫地抬起头,他找朱志鑫五年,就为了这一句:“听我解释。”
“你要给我讲细节?”
苏新皓拼命摇头,朱志鑫只当看不到,外面已经下成了倾盆大雨,雨滴打在地上,打在玻璃上,打在他们的心尖上。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苏新皓的声音苦涩低微,这与朋友眼中的他大相径庭。他向来骄傲,鲜少有这样低微的时候,朱志鑫也清楚,他终于还是没狠下心来转身离开。
“好,我信了,你不要骗我。”朱志鑫道:“两天后。”
两天后找到我,同我说明白吧。苏新皓还未反应过来,便只看到朱志鑫离开的背影。与五年前无比相同,只是这次他至少有了解释的机会。
03.
五年前,是怎样的呢?
他清醒的时候,身侧躺着陌生人。他条件反射地离开床,打量四周,看景象像酒店,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到酒店来。大脑一阵刺痛,像是喝酒的后遗症。
再然后,他找到了酒店的摄像头。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切,确认什么都没发生,尽管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至少他能够向朱志鑫解释他的清白身。
再后来,当朱志鑫来的时候,监控不翼而飞。中断的那些时间,没有人帮他说清楚,他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志鑫抹掉眼泪转身。五年里,他不仅在找朱志鑫,也在找当年消失的监控。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空穴来风,也没有那么多巧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两天快要到了,苏新皓收拾着工具。
他脑海中回想起同朱志鑫的相遇。在破碎的酒瓶中,朱志鑫的眼泪向下砸,他一边从碎玻璃中站起来,一边往前走,推开纹身店门,走进来,然后遇到苏新皓。
那个时候他还是学徒。
一把钝刀,朱志鑫的眼泪为它开了锋。苏新皓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朱志鑫回过头去问:“你会纹身?”
“纹一朵玫瑰。”
苏新皓紧张得直摇头,看得朱志鑫好笑。他的眼神并不清明,雾蒙蒙的。他凑到苏新皓面前问他问题,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为什么在这,最后一个问题是有没有爱人。
苏新皓诚实摇头:“没有。”
下一秒他瞳孔放大。唇上温热的触感是他始料未及的,朱志鑫于他而言只是初次见面的漂亮陌生人,却炙热得像朵把刺收起来的玫瑰,年少气盛,未经人事也难以克制,相遇即是最热烈的开始。
苏新皓长出一口气。
这五年的想念折磨他折磨得几乎要了命,如今再遇到朱志鑫,他不求原谅,至少希望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给他听。
朱志鑫还是那一身装扮,白色的宽松卫衣跑动起来衬得整个人都少年气。他推开纹身店的门,迎面撞进苏新皓怀里。
朱志鑫红着脸退出去,他吸一口气才说话:“你怎么站门口啊?”
“等你,给你看点东西。”
他按下手里的开关,整个纹身店漆黑,朱志鑫虽不怕黑,但也难免受惊,他下意识抓住了身旁的苏新皓。他发问之前,远处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朱志鑫恍惚,这个屏幕似乎是当年他缠着苏新皓说要看电影的时候才安的。视频很迅速地把他从回忆里拽出来。他们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所以视频的每一个呼吸声都回荡在店里。
准确的说,是监控。
监控里的人面色潮红,却下意识推拒着身边凑上来的人,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大约是酒醉过头,两个人一同摔进床里,可他还是条件反射一样侧过身去,从头到尾不曾被碰过,做过出格的事。
那里面是苏新皓。
其实他还有好多话要讲,只是看到朱志鑫眼睛里的笑意时,他觉得不说也够了。
最近的天气似乎都很阴,只不过没关系,他们的爱还足够炙热就好了。
朱志鑫像第一次同苏新皓在一起时那样,他向来都是荒芜丛生里开在苏新皓心底的小玫瑰,他们心甘情愿坠入情网,视频播放完毕,唯一的光源也消散,他们在黑暗里,心与心也相拥。
翻腾,失重,又再继续,直到月亮落水。
他们像一对真正的爱人一样,就像从前的他们,爱意汹涌而出,苏新皓伏到朱志鑫耳边,热气吐在敏感的耳垂上,朱志鑫颤了颤。
“这档子事,我只和你做过。”
朱志鑫内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蓦然笑了出来,猛地凑上前去吻了吻苏新皓的额头道:“我也是。”
其实苏新皓当初说的话他都信,只是他需要时间。
终于结束,他犹豫着开口。
“苏新皓,我要你帮我个忙。”
04.
苏新皓操起手中的刺青枪,男人又来纹身,面上挂着温润的笑,说,我要去见小朱的父母了。苏新皓皮笑肉不笑地应着男人,手下不留情,男人疼得抽痛,没空去想见父母的事。
纹身的图案是他同朱志鑫一起画的,一颗子弹里开出荆棘,美丽又荒谬,他垂下眼睫,刺开皮肉的一瞬间,他终于对那些色彩无动于衷。
男人感觉纹身中混入了些什么,苏新皓神情不变,他也不便问询。纹身终于结束,子弹的头部微微凸起一个小点。
“好了,注意不要沾水。”
男人道谢,苏新皓连头都懒得抬,只是微一抬眼,眼角眉梢竟多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温柔风情,看得男人愣了愣,旋即苏新皓便扭过头去收拾东西,动作干净利落,嘴里吐出一句。
“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了,混蛋。
男人点点头,回身看到朱志鑫站在身后,他打着笑脸迎上去,忽略掉了朱志鑫望向里面的缱绻眼神。男人的声音晦涩又低哑:“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
苏新皓静静的坐在电视机前,他喜欢旧的东西,所以特意淘来了九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电视的画面模糊不清晰,声音也模糊不清晰,偏生他喜欢。
旁边的新式电视与黑白电视机形成鲜明对比,画面也更加清楚,他的目光从黑白电视播放的电影上离开,脑海中仅剩下一个女声播报——
“警方正在追捕一个贩毒集团,据前线报道,我们的警方已经从某种途径取得了贩毒头目的具体位置,经过紧急追捕,警方已经将其缉拿归案。接下来,请看前线报道。”
“您好,刘警官,请问您身边这位是谁?”
“是我们的功臣,小朱为了这次行动委身两年,只是为了这一刻能抓到他。当年我们打听到一个贩毒集团的头目是同性恋,正在惆怅没有人选呢,没想到小朱自告奋勇。”
“那请问朱先生,您是警察吗?”
“不是。”
“那您是怎么让刘警官同意的呢?”
电视里的朱志鑫带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苏新皓依旧看出他心情的起伏,朱志鑫向下压了压帽檐,声音滚了几滚才说出口:“我姐姐是警察,死在他手里了。”
记者沉默半晌才道:“节哀。”
朱志鑫扬起笑脸,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现在他终于落网了,我姐肯定欣慰得很。”
男人穿上囚服,与朱志鑫隔窗相望,他嗤笑一声,一拳砸在玻璃上,眼底猩红:“我什么都算到了,没算到你。用什么定的位,说吧。”
朱志鑫笑得灿烂骄傲,男人看得晃了神,他摇了摇头,用手指着男人胸前最靠近心脏位置的纹身,笑出声来:“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混蛋。”
“这是刘警给我的最新定位器,你想办法把这个藏进他的纹身里,别让他发现。”
朱志鑫手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如同药丸般大小的物什。
“新皓,没退路了,我自从去看过我姐之后就等不了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到监狱里去,这个定位器你不止为我而放。从他第一次来你这里要纹身,警察就盯着你了,你必须把嫌疑洗清,否则也会牵连你。”
朱志鑫漂亮的睫毛一眨一眨,苏新皓忍不住吻了上去道:“没关系。”
朱志鑫偏过头去红着脸,苏新皓笑着逗他:“你的代号是什么?”
“小玫瑰。”
朱志鑫的眼底氤氲,苏新皓的笑意更深,他从背后拥住朱志鑫,他的小玫瑰,热烈又勇敢,能够相遇,何其有幸。
end.
[苏朱·廊桥遗梦]兑心
*科学家x仿生人 revolution+被选中的孩子背景.
*be
*欢迎提出改进建议 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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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1119号第一次看到他的新主人是透过休眠舱开在上方的一个小窗口。
主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坐在桌子旁看一本厚书。
休眠舱发出准备完成的提示音,主人就合上书走过来,和他一双眼对视,带着笑意打开休眠舱的门。
Z1119先前遭受过一次损坏,那是一次对于普通人来说致命的事故,但对于仿生人来说,只要机械心脏还在跳动,就永远...
*科学家x仿生人 revolution+被选中的孩子背景.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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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1119号第一次看到他的新主人是透过休眠舱开在上方的一个小窗口。
主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坐在桌子旁看一本厚书。
休眠舱发出准备完成的提示音,主人就合上书走过来,和他一双眼对视,带着笑意打开休眠舱的门。
Z1119先前遭受过一次损坏,那是一次对于普通人来说致命的事故,但对于仿生人来说,只要机械心脏还在跳动,就永远不会有死亡的那天。他有清晰的意识,透过被人造血沾湿的睫毛看到一张脸在他眼前放大,接着被人抱起,走出已经成为废墟的实验室,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笼。
“Z1119,你醒了。”
“是,主人。”
Z1119牵住主人递过来的手,抬腿迈出休眠舱。那是一双人类的手,温暖又干燥。
FJ03是最新款的一批仿生人,相较FJ02添加了学习功能,因此早在休眠舱的时候Z119就了解到他的新主人名叫苏新皓,专门研究像他这样的仿生人,年纪轻轻就当上研究院的讲师,拥有自己的实验室。
经历重大事故返厂维修的仿生人,记忆芯片会随之清除,只有靠主人储存在云端的数据才能恢复记忆,可惜的是Z1119没有任何数据储存在云端,他会像其他全新的仿生人一样等待主人一点点填满他们的记忆。
“你叫朱志鑫,好吗?”
“朱志...鑫。”
Z1119跟着重复了一遍,他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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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休眠舱的第二天朱志鑫离开了实验室,跟着苏新皓回到了他的住处。
你住那,他指一间客房。房间整体是灰黑的色调,透着一股性冷淡风,看起来和苏新皓本人一样。衣柜里挂着几件看起来就颇昂贵的衣服,朱志鑫走过去,手指滑过柔软光滑的布料,回过头对主人笑着说谢谢。
朱志鑫是伴侣型仿生人,外貌被设计得极精致,皮肤白皙,有浓密纤长的睫毛和深棕色的瞳仁,像洋娃娃,笑起来明艳动人,连苏新皓这样冷淡的人也有一瞬间的恍神。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不用叫主人,叫我名字。”
“好,苏新皓。”
朱志鑫又踱到别处,对宽敞的浴室和浴缸点评一番。苏新皓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回答他一些问题。
吃过午饭,苏新皓要回研究院去,出门的时候朱志鑫叫住他,问能不能一起去,被苏新皓一口拒绝就撇着嘴跑回沙发上看电视,抱着膝盖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大科学家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摇头无奈地笑笑,取了件外套递给沙发上的人。
“走吧,一起去。”
院里学生都听说,苏教授最近修复了一个容貌精致无比的仿生人,争相前去实验室凑热闹,结果被毫不留情赶出去做实验,但想一睹仿生人真容的八卦心不减,在听说苏教授把仿生人带回家后,这种急切心理更是达到了顶峰。
苏教授是整个研究院里最年轻帅气又最冷漠的教授,学生们从没见过他与谁尤其交好,就连和他关系相对来说最好的张极教授也常常被他拒之实验室外,至于带谁回家,哪怕只是一个仿生人也是闻所未闻的。
因此,当朱志鑫跟着苏新皓一出现在研究院门口,立刻引来众人围观,收获无数目光,有羡慕的,惊讶的,更多是八卦的,甚至还有爱慕的,都投在他身上。仿生人情感的丰富程度在研究人员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已经到了和人类相差无几的程度,因此这些目光落在朱志鑫身上时还是让他感觉到一些不自在,加快脚步跟在苏新皓后面进了他办公室。
苏新皓的办公室和家里是一样的风格,一整面墙通顶的黑色铁皮书柜摆满了书,办公桌上干净到只有一个放了文件夹的书立和一台电脑。苏新皓抽出两个文件夹,又从书柜里拿了一本书,准备去给学生上课,临走前叮嘱朱志鑫不要乱跑,无聊了可以看看他的书。
朱志鑫很乖,苏新皓走之后就去他的书架前准备挑一本书看。满脑袋只有学术的科学家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仿生人根本看不懂满书柜的专业书籍,朱志鑫左挑右选找了一本人类简史,刚看了没两页就犯困,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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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的到来无疑释放了研究院一群年轻学生的天性,他们其中有小部分作为助手参与了这个仿生人的修复,自然而然也得知朱志鑫是伴侣型仿生人,看向苏新皓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探究。
苏新皓倒是泰然自若,讲完课一如往常收拾东西准备回办公室,半道上遇见张极,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朱志鑫。苏新皓拗不过他,把人带回办公室。
到办公室的时候朱志鑫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坐在沙发上,张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挤出一句你好,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张极后面的苏新皓。
"行了,看完了,你可以走了。"苏新皓成功接收求救信息,把张极往办公室外赶。
"我走了啊,我办公室就在他隔壁,跟这个闷葫芦待烦了就来找我!"张极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挖墙脚。
朱志鑫露出礼貌的微笑目送张极离开,却不想被苏新皓挡住了视线,"你也别看了,刚睡醒?"
朱志鑫点点头,说你的书太无聊啦,看一会就困了。苏新皓盯着掉在地上的《人类简史》,不明白这样的书怎么会无聊。
"我一般就看这些书,你要是觉得无聊明天在家看电视吧。"朱志鑫闻言摇了摇头,说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平时严谨得一丝不苟的苏教授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的小仿生人原本就是为伴侣而生,即使维修之后作为实验品被他在实验室里摆弄来摆弄去,智能大脑启动后还是会被本能驱使做主人的完美伴侣。
"好,走吧,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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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的情感虽然比起其他人工智能丰富得多,但始终和人类还是有一定差距,爱作为人类最复杂的情感一直都是研究院在致力研究希望让新一批仿生人得到的。
苏新皓就是这个课题的主要负责人,最近几个月研究陷入瓶颈停滞不前,因此当他把朱志鑫从废墟里带出来,得知他是伴侣型仿生人后,研究院的教授们一致决定让朱志鑫做苏新皓的研究对象,近距离观察并记录数据,于是就有了苏新皓把人带回家一事。
从前苏新皓只是做研究,对于仿生人到底是什么样漠不关心,朱志鑫来了之后他才发现仿生人,尤其是伴侣型仿生人,和真正的人类一样难缠。在家的时候正看着书突然就冒出来个人,一定要黏在他身边,哪怕又是看无聊的书看到睡着。去研究院的时候也亦步亦趋跟着,知道坐办公室无聊就满院转,没过几天同事们都认识了苏教授的小仿生人,在他下一次转悠到工位上的时候塞给他一点零食和礼物。
朱志鑫从外面抱着一堆零食回来的时候苏新皓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灵机一动,拆了块巧克力走到办公桌前叫苏新皓的名字,等人抬头就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苏新皓一愣,甜腻的巧克力随即在他嘴里化开,朱志鑫带着凉意的指尖抵在他下唇,意识到自己大胆的举动猛地收回手,脸上飞起一抹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尖,零食也不要了,跑到沙发上,拿苏新皓给他准备的薄毯蒙住头装鸵鸟。
巧克力的味道萦在舌尖久久不消。苏新皓抬头看沙发上还蒙着脸的人,一种未曾体会到的感觉涌上心间。他的生活一直是平平淡淡,甚至可以称得上乏味的,不善交际。朱志鑫的出现一点点穿透他给自己筑起的厚厚的围墙,让光照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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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的研究不是什么重大机密,因此记录数据或看文件的事情从不避着朱志鑫。
朱志鑫虽然不懂那些复杂的数据和专业名词,却也基本了解了以自己为主体的研究。有天跟调休的苏新皓在家看爱情电影,冷不丁冒出一句,"这就是爱吗?我可以学的,对于我们来说学习不是很容易吗?"
"你什么都可以学,唯独爱不行。"苏新皓答,扳着朱志鑫肩膀让他正对自己,"爱很复杂,要用心慢慢体会。"
"用心吗?"朱志鑫的手覆上左胸口。机械心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相较人类甚至不会跳动,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维持机能的工具,他从不知道这东西还有这样的功用。
苏新皓点点头,又摇摇头,只安慰朱志鑫说这种事不要操之过急,仿生人的生命是无限的,如果机械心脏完好就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他有大把时间体会。
"那,我刚刚体会了一下,我觉得...我爱你,苏新皓。"过了半晌,朱志鑫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苏新皓耳畔。
"我觉得我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而且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朱志鑫盯着苏新皓,一脸无辜。
苏新皓有些愣神,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朱志鑫都跟着电视剧学了点什么,撩人的功夫一套接一套。朱志鑫见他不说话,步步紧逼,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苏新皓鬼使神差答。
"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被情绪激动的小仿生人搂住脖子的时候他想搞科研真的会让人精神失常,自己居然跟实验品在一起了,还是被戏剧化的影视作品荼毒不浅的实验品
但朱志鑫,喜欢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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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的情感研究在苏新皓接手前已经进行了数年,研究院也为此投入了大量人力财力,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因此进度极其缓慢也没有人太过紧张,最后院长大手一挥给这批人放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以便投入下一阶段的研究。
苏新皓原本想趁着休假,给朱志鑫做一次简单的全身体检,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维修,没想到刚进入扫描舱,就听到细微的"咔嗒"一声,机械心脏的各项数据指标都急速下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停止运转了整整一分半钟。
进入扫描舱的仿生人会自动进入深度休眠状态,在心脏停止运转的一分半钟内不会有任何感觉,因此舱门开启的那一刻,看到扶着桌沿长出一口气的苏新皓满头雾水,紧接着就被人抱了满怀。
"诶?怎么抱我?"朱志鑫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个拥抱上。这是这么久以来苏新皓第一次抱他,抱得这么紧,好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样。
良久,苏新皓意识到举动不妥,有些尴尬地放开朱志鑫,摸摸鼻子说没事,有没有哪不舒服。
朱志鑫摇摇头,接着被苏新皓领回办公室。
他向苏新皓隐瞒的一点是,从走出扫描舱后,一种微弱的电流一样咝咝的声音就一刻不停地出现在耳朵里,刚刚看苏新皓那么担心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点小毛病他之前也经常有,过几个小时就好了,现在说实话只能徒增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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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朱志鑫没有预料到的是,耳朵里的电流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有规律的一段声音,响个不停让人心烦。
在他终于忍不住要告诉苏新皓的时候,后者却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外地。
苏新皓出差的第二天下午,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耳朵里传来一个声音,是模糊的人声。
'你听得见,我知道。'
朱志鑫从沙发上弹起来,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把身体蜷起来,陷进沙发靠垫里,心里暗暗祈祷苏新皓下一秒就能赶回来带他去实验室解救他。
'别害怕,你不会有危险的。'声音好像看穿了朱志鑫的想法。
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人声变得清晰了些。
'没想到苏新皓真的会把你留在他身边,我以为从那个实验室里来的东西都会被他销毁。'
"那个实验室?"
朱志鑫想起苏新皓先前好像提过自己是他从一处爆炸后变成废墟的实验室里救出来的。
'哦,你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你的前主人,也和苏新皓有些过节,至于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可以去问问他。'
"可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又怎么能听见你说话?"
'我在你心脏上安了个小小的装置,也怪苏新皓和研究院那帮人太急于求成,竟然没有好好检查,这才让我有机会联系到你。'
"你...要干什么?"
'我要你找机会杀了他。'
朱志鑫瞪大双眼,这个奇怪的声音自称自己的前主人,还和苏新皓有过节,莫名其妙找到他后张口就要他杀人,他自然是一口回绝。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连带着电流声也消失了,朱志鑫舒了口气,以为是自己的反抗大获全胜,只消一次就解除危机,救了苏新皓一命,正想着等苏新皓回来如何邀功,那声音却又如鬼魅般出现。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送了你一个小小的礼物,你心脏上和我通讯的装置里实际上有一个病毒,只要我动动手指,它就能摧毁你的心脏。机械心脏对于仿生人来说,可是很重要呢...'
'不过别害怕,只要你照我说的,乖乖杀了苏新皓,你就不会有事。'
声音随着电流声消失了,朱志鑫的世界安静下来,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开始控制不住发抖。心脏被摧毁意味着死亡,而死亡对于人类和有自主意识的仿生人来说无疑都是件可怕的事。
但苏新皓是他很重要的人,是他爱的人,这个声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还不能确定,只能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半夜苏新皓出差回来,刚钻进被窝就被朱志鑫紧紧抱住。苏新皓拍拍举动反常的小仿生人,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朱志鑫把头搁在他颈窝处摇摇头,说就是想抱抱你,没什么。苏新皓哑然失笑,把怀里人圈得更紧些。
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像是要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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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一连两周都没找上朱志鑫,就在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耳朵里又响起熟悉的电流声,接着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来你没舍得下手啊,你还真是很忠实呢,那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这个病毒不是一瞬间就摧毁你的心脏的,病毒发作后会一点点侵蚀你心脏里的控制器,让你先失去行动能力,再失去感官,最后体会着自己一点一点失去意识,接着心脏会因为荷载不了运行病毒所要用到的大量数据而爆炸,到时候就算是苏新皓这么高水平的人也救不了你,你会像被凌迟一样,一点点看着自己走向死亡,而你和他,都无能为力。'
'再给你两周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之后如果你没有按照要求做,我就会启动病毒。'
声音消失后,朱志鑫愣愣地坐在餐桌前,连苏新皓叫他都没有听到,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和什么人有特别大的过节?"
苏新皓给他夹菜的手一顿,柔声问你听谁说的。
见苏新皓这个反应,朱志鑫知道,耳朵里那个声音应该说的是真话,自己真的会因为不杀掉他而一点点死亡。
他找了个借口想搪塞过去,没成想苏新皓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事一直在心里憋着,有个人讲出来也好。
"他是我哥,亲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都不错,他先我一步考上京大,一年之后我也追随他的脚步进入了这所学校。我们一直对AI领域很感兴趣,大学所学的专业也跟它有关。五年前我大学毕业,进了研究所工作,和哥哥共同研究仿生人的课题。"
"原本课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要举行研讨会,存放字了得房间却因为我的疏忽失火了,哥哥为了抢救那些文件重度烧伤,将近一年都只能依靠仪器维持生命,之后他离开了研究所,自己建了个小实验室做研究,研讨会也不了了之了,我们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从那时候起他就恨我,恨我毁了他的一切。这几年我也一直很愧疚,我生活得还不错,而他因为并发症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想想还挺不公平。半年前他的实验室离奇爆炸,我把你从那个废墟里救出来,他应该...死在那场爆炸里了吧。"
朱志鑫没有想到苏新皓还有这么个故事,惊讶之余忍不住有些替他们兄弟二人惋惜,因为一个疏忽导致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最后还要以性命偿还。
苏新皓见朱志鑫久久不说话,自知多言,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就当个故事来听听吧,不要当真。
朱志鑫却无法不当真,接下来几天,那个冷冰冰又听上去莫名阴恻恻的声音如同心魔一样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无数句话汇成叫嚣着的三个字:
杀了他。
在朱志鑫看来,爱一个人就要对他好,绝不能做伤害他的事情。可是爱和生命哪个重要不言而喻,他试着在脑海中计划过,怎么杀人,但自身程序里设定的对主人绝对忠诚又把想法一一扼杀。
苏新皓不止一次发现朱志鑫流连在厨房的刀具旁。朱志鑫从不下厨,也没用过刀,在家吃饭都是苏新皓做,连削个苹果也仗着苏新皓宠他把活扔给对方,这种举动实在可疑,但又想不到朱志鑫能干什么。
说是想不到,其实是不愿想。仿生人弑主的案例不是没有,但苏新皓不相信前一天还抱着他说爱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只能如往常一样同他相处,但不免还是有戒备心。
苏新皓态度的变化朱志鑫看在眼里,他一定是察觉到什么才会这样。
坦白吧,他想,说不定苏新皓能帮他。
于是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苏新皓,包括自己曾经起了杀心。苏新皓听着朱志鑫语气里的愧疚心揪得紧,把人抱在怀里说别担心,我会救你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苏新皓没有想到当年的错误会连累到无辜,也埋怨自己当初太急切,没有好好检查,这才引出一连串问题。他在得知这件事后就报了警,警方正全力追查他哥哥的下落,可那人就如同幽灵一样,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仿生人心脏被植入病毒的案例很多,所有数据都储存在研究院的资料库里,但像朱志鑫描述的情况,资料库里没有任何一种与之相同。
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由京大的天才科学家研究出的全新的病毒,是他仇恨和报复心的载体。朱志鑫是他的一号试验品。
这样的病毒,如果研究院成员夜以继日工作,得到解决方案也至少要两个月,但朱志鑫等不了那么久了,留给他的只有最后一周时间。
苏新皓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没办法面对朱志鑫,没办法面对他期望的眼神。
是自己害了他,唯一的弥补方式就是死亡。但死亡对于仿生人来说尚是件可怕的事,更何况人类。
朱志鑫看到苏新皓阴沉的面色就猜到结果了,但他出奇地平静,握着苏新皓的手故作轻松,“没事,那么多仿生人,大不了你再找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只是...不能比爱我还要爱他,好吗?我还是会难过的。”
苏新皓再控制不住眼泪,把头埋在朱志鑫肩膀上恸哭起来。
“不会的,再没有人值得我这样爱了。”
-
是夜,等朱志鑫睡熟了,苏新皓就把人轻轻从身上剥下来,走进厨房,拿起一把刀,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想找个合适的角度割下去。
既然事情的起因是自己,那么就让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研究院的工作下午全部交给了张极,还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朱志鑫。
刀刃压在手腕上那一刻他有些犹豫,而就在犹豫的当口身后传来颤抖着的声音问苏新皓你在干什么。
在他扭头的时候刀被一把夺下,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朱志鑫按着他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两个人的手背上,“求求你...不要....”
他平时只要一撇嘴苏新皓就心软,什么事都依着他,这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新皓拿他没辙,只能暂时抛开自杀的想法把人搂怀里哄,等朱志鑫平静下来再把他送回卧室。
可朱志鑫死死抱着他脖子不让他离开,苏新皓没办法,只能依着朱志鑫,怀着重重心事睡着了。
-
隔天,在警方的不懈努力下,苏新皓哥哥被逮捕归案,此时距离病毒启动的期限还有最后两天。警方展开十几小时的高强度审讯,硬是没从他口中撬出一丝一毫有关除掉病毒的方法。
另一边苏新皓和朱志鑫做完笔录准备离开,苏新皓突然想起什么,让张极先把朱志鑫带回家,自己到会见区去。他想和哥哥谈谈,再争取一下朱志鑫活命的机会。
一见到苏新皓,轮椅上戴着手铐,精神有些萎靡的人情绪立刻激动起来,金属手铐砸在轮椅扶手上发出哐哐的声音,两个民警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按住。苏新皓怔怔盯着原先和他共处一间实验室,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变成这幅模样,心里除了愤恨更多的是愧疚和悲哀。
“哥...”
“求求你,放过朱志鑫好吗?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们之间的事跟他没关系。”
“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愧疚,我...我把我之前在研究院赚的钱全给你治病了,我以为你会好的,没想到...”
“苏新皓,我因为你失去了一切,现在也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这不公平吗?”
“求求你,放过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不会告你的,真的...”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两个人无声对峙。警察推门而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苏先生,探视时间到了。”
苏新皓叹了口气,站起来,临走时说我明天还会再来,你好好考虑。
“苏新皓。”
苏新皓脚步一顿,回过身,看见哥哥脸上露出笑容,灿烂,却令他不寒而栗。
“晚了,病毒在我被带来警局之前就启动了,没有停止的方法,你不如趁这个时间再好好陪陪你的小仿生人。”
“你说什么?!”
苏新皓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瞬间被怒火吞噬,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桌前,伸出的拳头被玻璃阻隔,砸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你这个疯子!!”
对面的人仰头大笑,享受着这一刻报复的快感。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情绪失控的时候,弟弟,你可真变了不少。”
苏新皓被强制带离会见区,走到外面的时候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哥哥的话在他脑子里一遍遍重复,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朱志鑫没救了。
他不等警察再说什么,跑到街上打了辆出租车飞驰回家。
一到家朱志鑫就迎上来,问他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办法除掉病毒。苏新皓无法隐瞒,只能实话实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抱着朱志鑫一遍遍说对不起。
朱志鑫抬手替苏新皓抹掉眼泪,捧着他的脸吻他。
“别哭,你可以好好活着了,千万别忘了我。”
-
第二天,朱志鑫就动不了了,苏新皓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
朱志鑫话出奇地多,一会问苏新皓饿不饿,一会问他要不要看电视,还让他多笑笑,板着脸显老。
“你别嫌我烦哦,以后就听不到我说话了。”
苏新皓点点头,“我不嫌你烦。”
“我说我爱你,你总说我不懂爱,但是我现在懂了。我想陪在你身边,想和你有很多个以后,这是爱吗?”
“是...这是..”
“你心跳得好快,我听到了。好可惜,我的心脏不能跳,它只是个机器。”
“好想变成人啊,这样可以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好像听不见了,你的脸也好模糊,快凑近点,让我再看看你。”
苏新皓把脸贴近,和朱志鑫鼻尖抵着鼻尖,一直没有断过的眼泪沾在他脸上。
“苏新皓,我爱你。”
“我爱你,我也爱你...”
机械心脏因为高负荷运转开始震颤,朱志鑫突然笑了。
“你摸摸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动。”
随着小小的“咔嚓”一声,朱志鑫眼里再没了光彩,苏新皓覆在他胸口的手往上一点点挪,最后落上他还睁着的双眼,轻轻合上。
“睡吧,做个好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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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朱·廊桥遗梦】爱人无罪论
·地狱使者苏×魂灵朱
·地狱使者人设参考韩剧《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私设私设!勿上升
上一棒@忘逾年.
下一棒@鹿游原_(蝙蝠版
——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依然拥有爱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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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市某小区...
·地狱使者苏×魂灵朱
·地狱使者人设参考韩剧《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私设私设!勿上升
上一棒@忘逾年.
下一棒@鹿游原_(蝙蝠版
——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依然拥有爱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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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我市某小区发生一起意外坠楼案,据调查死者为该小区的一名住户,具体坠楼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一阵沙沙声之后收音机没了声响,昏暗房间里再没有杂声,四周安静得有些异常。唯一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中跳跃着灰尘。苏新皓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掏出了包里的身份卡。
“又是坠楼?最近坠楼的好多。”
他喃喃自语,将卡塞回包中,走到房间门口,拿下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圆顶帽,轻轻扣在了头上,打开门走了出去。黑色风衣在身后扬起角度,随风上下漂浮。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下了毛毛雨。苏新皓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毛毛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最容易把头发淋油。苏新皓抬手把帽子按紧了一些,加快了脚步。迎面而来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头上马尾轻轻晃动。有说有笑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没有回头。苏新皓同样,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知道,别人看不见他。
2000年,深秋。
这还不是一个非常发达的时代,小镇街上还没有车水马龙,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苏新皓也是。
他是地狱使者,货真价实的地狱使者,只要有头顶的帽子,谁都看不见他。他负责将死去人类飘荡的灵魂带走,让他们喝下忘却前世记忆的茶,让他们去到天堂转世投胎。他不清楚自己怎么成为的地狱使者,好像在上一世死亡之后一睁眼便成了地狱使者,所有跟地狱使者有关的东西都变得无师自通。
苏新皓不清楚自己的前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这几年他都在尝试让自己想起前世,但是他无法做到。
他的尝试,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新闻里的小区离他家不远,五分钟的路程就能到。空气里弥漫的是潮湿气味,苏新皓还能敏锐地捕捉到血的味道。他面无表情走到案发现场,地上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走,剩下的是一摊已经快被雨水冲淡的血痕。
他抬起头,依然面无表情地朝四周望了望,朦胧细雨里只有右边的花坛边蹲着一个人,看头发是个男生,他抱着自己的腿,手机握着一把苏新皓不太确定的蓝色的花。
苏新皓迈步走过去,那人却没什么反应,依然蹲着靠在花坛上。苏新皓在他面前立定住,伸手掏出风衣兜里的身份卡,看了看卡后又抬起头来看那人。
“朱志鑫,22岁。”
那人总算有反应,微微抬起头来,脸颊上有明显的血痕。但因为刘海太长,苏新皓看不见他的眼睛。苏新皓眼神转回到身份卡上,继续说到:
“戊午年,癸亥月,乙酉日,庚辰时出生。庚辰年,丙戌日,壬戌日六时十五分死亡。死因,坠楼致死。”
苏新皓的声音没有带任何的感情,冰冰冷冷,像冰雹一般落地。苏新皓向前一步,缓缓走到那男生面前,依然用一样的声音说:“是你本人吧。”
“……不知道。”叫朱志鑫的男生总算抬起头来,刘海顺着他抬头的动作往两边滑,露出了他的双眼。那也是一双空洞的、不带感情的眼睛,但是是干净的、清澈的。
苏新皓也将眼神挪过去,对上了朱志鑫的眼睛。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苏新皓心跳却突然猛地加快,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苏新皓努力保持表情不变,将眼神挪开,呼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化为白气飘散开来。
“什么叫做不知道。”苏新皓没有看他,盯着手里的身份卡,“你才刚刚死亡。”
“……真的不知道,我好像忘了。”少年声音小,听不大清,苏新皓反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避开面前人眼睛的情况下扫视了朱志鑫,视线最后落在朱志鑫手中的花上。
“手里拿的什么。”
苏新皓能确认朱志鑫听见了他的问题,但朱志鑫并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地愣在那里。苏新皓也只是纯属好奇问的问题,若是鬼魂不愿回答他也不会怎样。
“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满天星。”
苏新皓转了转头又看向朱志鑫。朱志鑫已经低下头,于是苏新皓便敢大胆地看向他。
“死前就拿着的吧。这花对你很重要?”
朱志鑫没回他,只是摆弄着手机已经有些干枯的花,雨水滴落在花上,他便轻轻抹去。
“算了……你先跟我走吧。”
“去哪?”
朱志鑫再次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又对上苏新皓眼睛。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苏新皓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神,转身走开,头微微向后倾斜:“你就当要去天堂就好。”
2
朱志鑫还有些迷茫地坐在椅子上,长刘海遮住了他眼神里的不安。脸上的血迹已经被苏新皓为他擦干净了,而手里的花好好的放在桌子一角,花已经快完全枯萎,此刻正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苏新皓在一旁准备茶杯,娴熟的动作让朱志鑫看得发了呆。没过多久苏新皓就走了过来,放在他面前的是一杯已经泡好的茶,茶水随着放下的动作轻微晃动。
“喝了吧。”苏新皓用一旁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手,眼神淡淡地扫过朱志鑫的脸。
“喝了它……为什么?”朱志鑫看向苏新皓,苏新皓却是没有抬眼,眼神始终没有对上朱志鑫的眼睛。
“喝了它就能忘记,忘记这辈子经历的所有事。”
“不喝不行吗……反正我也已经忘了。”
苏新皓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又继续收拾一旁的厨具,等到把手上的茶壶用毛巾擦干了才坐到朱志鑫的对面:“你知道吗,很多人像你这么说。”
“可是这在我眼里,是最愚蠢的问题。”
“带着此生的记忆去到下辈子,你会痛苦不堪。因为没有谁的一生是完全快乐的,你总会有不舒适、难过、生气、悲伤的时候。”
“另外,我觉得,你只要来过这个世上,总会有忘不掉、放不下的人吧。”
朱志鑫身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苏新皓的眼睛。不适感迅速袭来,苏新皓有些想不通,但他暂时不想让自己显得狼狈,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苏新皓看向朱志鑫。
朱志鑫却是死死盯着他,眼里像是要沁出泪来。
苏新皓突然感到慌张,看着朱志鑫的眼睛他却好似不能逃离般挪不开眼。“……如果我刚才不小心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不,没有。”朱志鑫反应过来般眨眨眼,也慌忙移开自己刚才不太礼貌的视线,“只是突然感觉你有些眼熟,抱歉。”
苏新皓坐在桌前,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朱志鑫像之前那样没再回苏新皓的话,只是答非所问的说,那我现在是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呢。
苏新皓一愣。问这个问题的人,朱志鑫是第一个,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朱志鑫的发顶欲言又止。
“……或许是。”苏新皓说,“但那是暂时的,你很快会回来。”
朱志鑫眼神似乎还很迷茫,苏新皓叹了口气:“之前,有一对情侣到我的这里,他们死于一场空难,直到死亡的前一秒都还在紧紧相拥。”
“他们在喝茶之前,非常地开朗和乐观。他们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依然拥有爱人的权利。”
“虽然我不知道你忘不了的人是谁,但是你要知道,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
朱志鑫好像在低头思索,隔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去看身边的蓝色满天星。苏新皓在想是不是应该提醒他喝茶,朱志鑫却突然开口:
“可不可以让我再多留几天,就算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好。”
“我好像忘了我在意的人是谁了,可不可以让我想起他再走。”
窗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明朗起来的天气,屋外的阳光在此刻照进来,正好撒在朱志鑫的眼眸中,又切切实实映照在苏新皓眼中。
3
“所以……你是地狱使者?”朱志鑫跟在苏新皓后面,不多不少隔着一步的距离。苏新皓“啊”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啊……所以你是神吗,像电视里的一样。”
“也许你说的是我的一个好心的同事。”苏新皓转头,却发现朱志鑫没在认真听他讲,眼神飘向一旁。苏新皓眉头皱皱,朝着朱志鑫看的方位看去,那是一家开在马路对面的小花店,店主正在门口浇着花。
朱志鑫停下,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家花店。苏新皓想到朱志鑫直到死亡也没有松开的那束花,好像理解了朱志鑫的意思:“想要?”
没想到朱志鑫没回他问题,反而答非所问,眼神却依然盯着对面的花店:“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吗。”
“嗯,”苏新皓偏头想了一下,“不知道。”
“笨,深深的思念和真心喜欢,这都不知道。”朱志鑫也转过头来,对着苏新皓笑了笑。苏新皓意外发现朱志鑫笑起来分明是个阳光帅气的人,虎牙尖尖又不显得突兀。
“我觉得地狱使者不需要知道这个。”苏新皓也没忍住笑笑,看向朱志鑫,“是不是想要。”
“什么?”
“我说满天星。”苏新皓说,“我可以买给你。”
朱志鑫没来得及回应,苏新皓已经向对面走去。一辆夏利直直驶过来,朱志鑫还没来得及惊讶,车子就从苏新皓身上穿了过去,仿佛苏新皓不曾存在。
这家店的名字的名字就叫“念”,店面不大,花的种类却多,大大小小五颜六色摆满了店铺。苏新皓在踏进店面前摘下了帽子,老板是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姐,看有人来拍拍手上刚刚鼓捣的土就赶紧上前来招待客人。
“帅哥要点什么?我们家这儿什么都有。”
“要一束满天星,谢谢老板。”苏新皓乖巧地笑了笑。老板起身去准备,苏新皓无所事事,扭头去看了一眼还乖乖站着的苏新皓,又扭过头来上下观察这家店。
花的种类确实多,价格也便宜。苏新皓满意点点头,无意间用余光看见了在角落的一株粉色玫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株,还被放在角落里,但苏新皓却是被它吸引住了。老板包好花走出来,看见苏新皓对着粉玫瑰看分了神,连忙上去推销。
“帅哥眼神真好,我们家最后一株粉玫瑰都被你发现了。”
苏新皓点点头,伸手指向那朵玫瑰:“阿姨,再要一支这个吧,一支就好。”
苏新皓不戴帽子的时候朱志鑫看不见他,路边人流多,虽然他们也看不见朱志鑫,但是人流不停从他身边经过总会觉得不安。好不容易看到苏新皓带上了帽子走过来,朱志鑫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往苏新皓那边走。
“给你,不用谢我。”朱志鑫伸手结过他手里的满天星,朝他无奈地撇撇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过头去看向苏新皓。
“谢谢你……让我留下来,还给我买花。”
心又跳快了。苏新皓有些无奈地移开眼神。
“这个,挺好看的,我觉得还可以就买了,”苏新皓将手里的粉玫瑰递出去,“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
朱志鑫惊讶地看着苏新皓手上的粉玫瑰,竟愣在原地半天,直到苏新皓抖了抖手才反应过来要伸手去拿。
几乎是在朱志鑫拿住玫瑰的一秒,苏新皓像触电一般迅速缩回了手,朱志鑫没有拿稳,玫瑰掉在地上,朱志鑫也疑惑地看向苏新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没拿稳,麻烦你捡一下了。”苏新皓敲敲头,像是被吓到般往后退了几步。朱志鑫蹲下去将花捡了起来,抬起头来时苏新皓正愧疚地看着他。
“下次不要碰到我的手了。”
朱志鑫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头。苏新皓叹口气,把眼神移开,仿佛他不曾看到过眼前出现的一幕:朱志鑫被一群人围着欺凌,却无法求救,只能一个人趴在地上哭,嘴里不停喊着“阿皓”的可怜样子。
地狱使者可以通过肢体接触看见别人的前世,因此苏新皓在此之前一直是小心翼翼。他不想看见别人的痛苦记忆,更不想自己陷入其中。
就像朱志鑫的痛苦回忆,他竟觉得可怕地熟悉。
4
地狱使者算是好的神吗,这个问题连苏新皓也没办法回答。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称职的地狱使者了,他从没有插手过任何一个死去之人亡灵的要求,朱志鑫是第一个,唯一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他无法拒绝朱志鑫,苏新皓将这归为他每次看到朱志鑫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心动的后果。
实际上他能意识到,朱志鑫,或许跟他谜一样的前世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可人总是在无比接近真相地时候感到害怕、恐惧和不愿面对。
就像现在,是苏新皓这几天内重新给朱志鑫泡的第五次茶,然而喝茶之前朱志鑫还是无奈地说自己想不起来。
苏新皓再一次被劝退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茶具,放到了一旁。
“朱志鑫。”
“嗯?”
“可能我确实可以护着你,先不让你去到天堂,但是——”苏新皓顿了顿,“我不是什么厉害的神仙,说白了我只是个打工人,如果你停留太久的话,我会受到上级的惩罚的。”
朱志鑫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抓着自己膝盖上方的衣服。
“抱歉。”朱志鑫说。苏新皓摇摇头说不用,你加油想就行。
说起想起前世记忆,苏新皓有着很好的、更快的方法去帮助他想起来,那就是接吻。可是这样不仅能让自己记起来别人的前世,朱志鑫也能,那样他就能回忆起自己生前的所有痛苦。
他希望,朱志鑫这样的漂亮小孩,能够好好地去到天堂。
“喂,苏新皓,你知道……暗恋,是什么感觉吗?”朱志鑫爱这样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苏新皓也已经习惯,他擦拭着上一个魂灵留下的茶杯,然后将它放入门外的一个巨大的茶具匣子里。
“不知道。”苏新皓看着朱志鑫正在发呆的脑袋说。
“是记起来了?”
“没有。”朱志鑫摇摇头,“但是好像有些印象。”
“我喜欢的人,好像是个男孩。”苏新皓听见后手中动作迟钝了一下,“他人很好,很优秀,而我似乎也暗恋了他很久。”
“他好像,就爱穿你这样的大风衣。”
“可他……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谁……为什么……”朱志鑫突然抱头,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苏新皓没见过他这样,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走过来。
“你还好吧……”苏新皓拍拍朱志鑫的头。
“我想不起来……我太没用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朱志鑫仿佛在对苏新皓说话,又好像在喃喃自语。“想不起来别着急,慢慢想。”苏新皓说。朱志鑫听见苏新皓的声音,安分了一些,抬起头来盯着苏新皓的眼睛。
“怎么办啊苏新皓,你是不是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啊,我总觉得我见过你。”
苏新皓没来得及闪躲,朱志鑫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像是在过走马灯一般,眼前出现的是朱志鑫那张熟悉的脸,笑着说“阿皓,谢谢你。”
又出现了,朱志鑫被欺凌的画面。苏新皓不忍心,闭上了眼睛。画面是一个被浏览的状态,每一幕都过得很快。他看见朱志鑫喜怒哀乐的样子不停变换。
他好像在用第一人称在浏览朱志鑫的故事。
他看见朱志鑫哭,哭得很伤心,苏新皓想走出去,却一时间根本无法动弹。他看见朱志鑫说,阿皓,我好想你。
他看到朱志鑫就这么缩在自己的房间内,摆在他对面的照片,竟然是自己的。巨大的震惊把他从朱志鑫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朱志鑫连忙上前去扶住,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说对不起。
苏新皓也不知道自己眼中何时出现了泪滴,此刻正一滴一滴从脸颊滚落。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那张脸,好像感觉到一片天旋地转。
“朱志鑫。”
“怎么了?”
“我是不是见过你?”
“什么……?”朱志鑫呆愣住,可是苏新皓含泪的眼睛有让他觉得这不像是什么玩笑话。他承认一开始只是觉得苏新皓眼熟,情绪激动了些,可他没想到会这样。朱志鑫有些自责,扶起苏新皓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对不起……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朱志鑫说,“怪我,总是没轻没重的,刚才没有把你掐疼吧。”
没想到苏新皓没有回他话,而是呆愣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朱志鑫开始有些着急,苏新皓才终于开口:“朱志鑫。”
“我们好像真的认识。”
“你应该记得我的,阿志。”
5
1997年,春。
那一年风刮的大,早春时节的人都脱不下身上的棉袄。朱志鑫同样,身上厚厚的衣服一层一层地穿,生怕感觉到一点冷。不一样的是今天朱志鑫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邻居家的大婶用亲切的家乡话问他要去哪,朱志鑫边走边说是去给弟弟过生日。
邻居笑笑,夸他是乖孩子。朱志鑫抿着嘴没说话,只敢继续往前走。
朱志鑫没有亲弟弟,有的只是后妈带来的小弟弟。弟弟叫苏新皓,讨人喜欢,小嘴也甜,家里大人都喜欢他。苏新皓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朱志鑫把他视为对手,坚决不与他接触,害得亲爹后妈都害怕他会对苏新皓做什么。
可是苏新皓却一直对他很善良。他像个整天傻乐的小朋友,朱志鑫不开心的时候会对他做鬼脸,分明他只比朱志鑫小一点,可他幼稚得像小好几年。
朱志鑫原本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接受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然而当苏新皓在他的面前认真的对他说,我喜欢哥哥的时候,他却没控制住心跳。
这是不被允许的,在别人眼里我们会被当成是异类。他这样对苏新皓说。
“哥,你听我说。”苏新皓永远都是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只要你愿意,别人要是说你,我第一个帮你打他!”
“太幼稚了。”朱志鑫笑着摇摇头。可是苏新皓眼里的火不是假的,像发热源一样包裹着朱志鑫,让朱志鑫无法拒绝苏新皓。
可是他们总是会被发现的。苏新皓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向父母承认了一切。父亲勃然大怒,生起气来罚两个人都跪在客厅,说他们丢脸,说他们恶心,说他们幼稚,说他们异类。难听不难听的词他都用上了,刺伤的却是两个少年滚烫的心脏。
朱志鑫说,阿皓,我们躲不过的,听我的,你就让爸爸带你去国外,好不好?
可是幼稚小孩就是脾气倔,坚决不同意。朱志鑫怕毁了苏新皓前程,背着他给他签了同意的合同。
苏新皓走的那天,朱志鑫没去送他。他一样苏新皓恨他最好,恨他就再也不会念想他了。
朱志鑫从没想过,只是在马路重要的一个小小的放空,会丢失一条生命。那天,路上出了车祸,死的不是朱志鑫,而是一路跟着他看到有车向他开过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把他推开的苏新皓。
那天天气难得的没有阴沉,太阳正好暖暖撒下来,将朱志鑫脸上的泪水照耀得发亮。
朱志鑫后悔过吗,他当然后悔。可是后悔没有用,从那一次以后无论朱志鑫怎么忏悔,他的身边总是不会出现什么好事。他的家里破产,父母带着生下来的小弟弟卷款跑路。自己找不到工作,被街道上的小混混欺凌。朱志鑫艰难地度过了三年,最后选择了结束自己。
他记得,当年苏新皓最喜欢送他的是蓝色满天星。苏新皓告诉他,这是深深的思念和真心喜欢的意思。苏新皓说,你要是想我,就对着这个满天星说想我了,我能感受到的。
朱志鑫只求,自己能够在天堂也遇见苏新皓,这样才可以说出他自己的愧疚,才可以对他说出,我很想你。
记忆回笼,苏新皓眼神聚焦了几次才终于聚焦在朱志鑫身上。
多久没有想起哥哥了。
朱志鑫看他样子,终于知道他想起来了,也终于没忍住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阿皓,都是怪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怪你……不怪你……”苏新皓手忙脚乱去扶起地上崩溃大哭的朱志鑫,“我想起来了,阿志,我想起来了……”
苏新皓看着朱志鑫,也没忍住落泪,双手搭上朱志鑫的肩,将它狠狠揉进自己的怀里,任凭朱志鑫在他怀里哭泣,泪水粘湿风衣。“我不想离开你的,阿皓,可是我答应过你,想起来我就走的,”朱志鑫抽泣着说,“把茶给我吧,我马上就走。”
“……不哭了,阿志,”苏新皓捧起朱志鑫的脸,“我们一起走。”
“……什么?”
“我们不喝它,我们一起走。”苏新皓拉起朱志鑫,“这是我欠你的,就算我下一辈子我也要记得你,你也欠我,你也不许喝。”
“我们下辈子还要遇见的,对吧?”朱志鑫抓紧了苏新皓的风衣,“到时候你不许认不出我。”
苏新皓点点头,把门拉开,他说,阿志,拉住我的手。
迈出那一步的他们都是坚毅的,即使他们暂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会犯错,可是我爱人,没有错。
爱你的权利,原来我一直拥有。
6
2021年,秋。
“朱志鑫,别发呆,你在练舞呢。”苏新皓走上前去一把拍在朱志鑫的脑袋上。
“痛痛痛……苏新皓!你完了我跟你说!有本事站着别跑。”朱志鑫捂住脑袋捏起拳头,冲向苏新皓逃跑的方向,而苏新皓傻笑着往前跑,假装跑慢了被抓住后又赶紧说饶命,两个人身边的粉红泡泡源源不断,看得左航没忍住“噫”了一声。
“关系真好啊他俩。”张泽禹学着左航也“噫”了一声,走到左航旁边拍了拍左航的背。左航同意地点点头,随后补上一句:“你看他俩这周围的粉红泡泡嘿,根本停不下来!”
“好得跟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张极没忍住插嘴,几个人笑着转过头去认同这个想法,嘻嘻哈哈讨论起来。
“上辈子得也是相爱相杀的冤家吧,哈哈哈难怪现在也这样。”
“哈哈哈我可觉得不是,我觉得上辈子爱太惨了,一辈子才会相杀。”
“说什么呢,嘿,不赶紧练舞聊什么天呢。”苏新皓拍拍手,让大家赶紧站好。
“你看你看,太双标了,就对朱志鑫好。”张泽禹眯着眼对左航说。“就是就是,太双标了。”
“嘀嘀咕咕啥呢你俩,说来我听听?”
张泽禹连忙举手大声说:“说你和朱志鑫可能是上辈子认识,不然你咋对他这么好,绝不端水大师。”
苏新皓愣了一下,捂着嘴笑起来。朱志鑫恰巧这个时候从卫生间回来,疑惑地说:“笑啥呢你,苏新皓!”
苏新皓笑着把朱志鑫拉过来:“没错,我们就是上辈子认识我才对他好,你们这群上辈子和我不认识的,赶紧练舞!”
“苏新皓!太双标了!”
—END—
【廊桥遗梦|苏朱】表面婚姻关系
-娱乐圈合约婚姻
-全文7k+
-降智小甜饼
-勿上升
下一棒 @种满樱花树
-月老的红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01.
十九摄氏度的空调偏冷,薄薄的夏凉被没什么实质性的保暖作用,冷气溢进被窝窃取那仅剩的暖意。被窝里的人动了动脑袋,单手扯过被子的一角盖过头顶,双腿微微向上蜷曲缩成一团自我取暖。
手机铃声响起地太过突兀,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奥特曼主题曲《奇迹再现》,回音撞出来的声音强迫性钻进耳蜗直冲大脑。
从被窝里探出的手在床头摸索着,单凭感觉右划接听,还没等对方开口被打...
-娱乐圈合约婚姻
-全文7k+
-降智小甜饼
-勿上升
下一棒 @种满樱花树
-月老的红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01.
十九摄氏度的空调偏冷,薄薄的夏凉被没什么实质性的保暖作用,冷气溢进被窝窃取那仅剩的暖意。被窝里的人动了动脑袋,单手扯过被子的一角盖过头顶,双腿微微向上蜷曲缩成一团自我取暖。
手机铃声响起地太过突兀,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着奥特曼主题曲《奇迹再现》,回音撞出来的声音强迫性钻进耳蜗直冲大脑。
从被窝里探出的手在床头摸索着,单凭感觉右划接听,还没等对方开口被打扰清梦的就先发制人。
“如果你是诈骗电话的话,那么等我睡完回笼觉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举报你。”
“臭小子,都几点了还睡?!挣开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看!十点了!还回笼,你当你肉包子啊还会笼!给我刷牙洗脸穿衣服下来上班录节目去!人家跟拍摄影师都在机场等你半小时了!”
“啥?!!”
朱志鑫一个没有成功的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无果后,艰难地撑着手靠坐在床上惊魂未定。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凑近屏幕仔仔细细地看了遍日期再三确认后茫然道:“我不是,我不是在休假吗??不是说给我放年假吗??对啊,我在休假啊!!”
大抵是消息太过震惊,抑或是美妙生活太过缥缈,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还通宵开黑冲排位,今天准备一口气补完三部番剧,就连吃什么外卖都想好了,怎么又要穿衣卖脸上班了!
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盼来了年假;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苏新皓不在家;好不容易,好不容他放假苏新皓还不在家,终于没人对他逼逼赖赖了,结果现在居然要他去上班!!天理呢?人权呢?!!
“姐,我一部剧杀青没几天,我这放假才一天啊,我已经一年没放假了啊姐!!哪个缺德节目?我怎么不记得有接过节目??”
朱志鑫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紧紧拉拢的窗帘,一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保姆车停在他家楼下。
“就你上个月刚签的,你倒是快下来啊!年假到时候再补给你,快点下来麻溜的!”
幸亏上次拍戏去带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放回去,朱志鑫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卫衣套上,刷牙洗脸一气呵成,又拿了几件厚一点的外套塞进玄关处的行李箱里,全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自己捯饬的又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拉出去一场街拍的大帅哥。
出门前朱志鑫又溜达进厕所照着镜子细细看着自己的脸色,果然人上了年纪就是不能熬夜,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脸上冒油冒的都能直接上火煎饼吃了,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更是糟心。
朱志鑫把希望寄托于化妆师,左肩单肩背着包,右肩扛着行李箱宛若出征一般风风火火地冲进电梯里。小助理早就候在楼下,一见朱志鑫下来劈手就是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紧接着朱志鑫就被一股外力塞进了车里。
经纪人坐在一边手上不停地聊着微信谈工作,八成事情跟朱志鑫八九不离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急的,嘴里还不忘碎碎念朱志鑫两句。
“我说你是不是一放假就飘了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十点了你还睡,给你一晚上不够睡是不是,昨晚铁定熬夜了!我昨儿让小李给你发消息白发了对不对,你手机自动屏蔽工作信息还是怎么的,我说了没放假期间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人家嘉宾都到了录制地点了现在就剩你......”
朱志鑫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地瞥了眼宋婉言,前几天他打排位连输十多局,正好小李又对他消息轰炸叨叨一些有的没的,好巧不巧撞在了枪口上成了炮灰,朱志鑫一气之下把小李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又把人从消息界面删掉,完美错过后边的重要消息。
大抵是知道自己犯错在先,朱志鑫难得没有为自己驳回几分道理。
保姆车在车流横穿的市区里把车速提升到限速最高点,司机开车跟开赛车似的乱窜,朱志鑫一早上什么都没吃胃里难受的要死,大脑放空盯着车外,一直到下车进了机场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要录什么节目。
“诶诶诶,不对啊,我录啷个节目哦。”
“就上个月你和苏新皓一起签的那档恋爱综艺啊我的小祖宗......化妆师在车上给他补了妆没?!这黑眼圈再遮遮补点粉快点!!”
“那档恋综?!诶不是苏新皓那戏不是还没杀青呢么,不是说下个月开始录制怎么还提前了呢?!就我一个人录??我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皮痒去看别人谈恋爱我欠得慌吗我?!!”
朱志鑫一边咆哮着一边拉开候机室的门,VIP室里的冷气打得足,迎面扑来凉丝丝的感觉直直地钻进裤筒里,朱志鑫一只脚还没迈进去就看见某人懒懒地坐在双人沙发上,手里貌似还捧着一杯热咖啡。
“我ca......”一句国粹还没蹦出口朱志鑫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余光瞟到角落里的摄像师朱志鑫心里一阵明了,嘴里三百六十度紧急大转弯,“我ca.....我草莓奶昔买了吗?”
额间硬生生被逼出一滴冷汗来。表情管理课也不是白上的,朱志鑫脸上立刻挂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那样子就像他早就知道苏新皓在里边似的。
朱志鑫伸手在摄像拍不到的暗角扯了扯小助理的衣角,压低声应咬牙道:“这个杀天的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还在杀青么......”
朱志鑫的手劲儿大得吓人,那架势就是要把小助理衣服给扯下来一样,小助理一手捏着自己的衣服谨防发生不可控事件,一边磕磕巴巴道:“苏,苏哥他,他把戏提,提前杀青了,说,说是不耽误,节,节目组进度,今天,今天早上,刚,刚拍完就过来了,连杀,杀青宴都,都没去吃.......现在刚到......”
朱志鑫嘴角的笑容许是挂的太久显得僵硬,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里带过几分不那么明显的尴尬。苏新皓优哉游哉地站起身拉过朱志鑫的手塞给他一杯热牛奶,温热感在手心化开。
“空着肚子喝什么草莓奶昔,胃不要了?”
“昨天晚上又熬夜打游戏了。”
“都九月末了还打空调,十九度的?”
南城就是将近十月的天气依旧闷热得像是七月天,早晚温差大得令人产生怀疑,室外倒还有几分凉爽的意味,一进室内又是闷热难耐。
偏偏朱志鑫又是个心火气旺的主,耐不住热,苏新皓在家时还会收敛点,空调打着那是必须的,温度是调高了些,但凡他一人在家必定十九度空调裹着被子捧着手机打游戏放飞自我。
大概是被人戳穿了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朱志鑫梗着脖子试图为自己争回几分道理,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又变了味道:“证据呢!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通宵开黑啊,我明明用的是小号啊,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打的十九度的空调?!你是不是按了监控!!”
这叫什么?
不打自招。
苏新皓大概是被朱志鑫这副自以为很有道理的样子给逗笑了,伸手点点他的脑袋道:“我可没说一定哦,你是傻的吗?笨猪。”
朱志鑫反应过来后腾地红了脸,掩饰一般咬着吸管就要喝起牛奶来试图转移话题,结果手里刚被苏新皓塞过来的牛奶又被某人自己抽走,手里又被放了一个现做的三明治。
“空腹喝牛奶不好,把这个先吃几口,等到了那边的机场再买草莓奶昔。”
朱志鑫不说话,啃了两口三明治别别扭扭地坐在沙发上等登机,跟随人员偶尔的几个提问都是苏新皓回答,朱志鑫在一边跟仓鼠一样耐心解决等于午餐的早餐,那架势摆明了不愿再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朱志鑫听苏新皓在一边官方瞎扯,脑子里又想起他俩那荒唐的娱乐圈式恋爱。
02.
朱志鑫和苏新皓是合约恋爱,目的当然都是出于双方利益。
三年前两人合拍一部网剧,双男主,这年头原耽出奇的火,受到广泛青年女性的热爱。当时朱志鑫的事业刚刚开始起步,难得接到一部男主剧,网剧一波就大受关注,热度蹭蹭地往上蹿,朱志鑫和苏新皓的cp更是势头足到直冲珠峰。
杀青宴那天朱志鑫被人东灌一杯西喝一瓶的,本来酒量就不是很ok,那么多酒下肚更是喝得脑子晕晕乎乎。
俩人酒店正好在一家,朱志鑫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两家公司计划好的,苏新皓和朱志鑫的房间就是个对门。
朱志鑫万般后悔当时为什么逞能让小助理先走,自己一个人连路都快看不清,傻兮兮地进了苏新皓的房间,更气人的是苏新皓那个杀天的到底什么毛病连门都不关,害他就那么进去了。
发生倒是没发生什么,据苏新皓而言,他闯进去就往床上栽,又突然起来往地上就是一阵猛吐,再后来就是他占了人家的床一觉睡到大天亮,苏新皓一人憋屈地缩在沙发上度过一夜。
再后来就是他尴尬地从苏新皓房间里出来换了身衣服准备回家,哪里知道这一回家就是个热搜第一。
#当红小生朱志鑫清晨从苏新皓房间出来,衣冠不整是发生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朱志鑫翻翻微博差点没气到背过去,说着当红小生倒是抬举了他,但什么酒后/乱/性,什么419都是些什么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不过是单纯在苏新皓房间里借宿,借宿一晚而已!!
又有人扒出两人还是大学同学,并且是一个社团,早就相识相恋。
更加出人意料的,这一波料出来反倒是让他涨了不少热度很粉丝,这cp粉的队伍怎么又壮大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商业良机,公司决定先不做解释,网上骂声不是没有,但是表示支持的更加占据上方,于是双方决定合约婚姻三年为期限,消息一放出去就是掀起大浪不少人表示自己磕到真的了。
朱志鑫才25岁的年纪就被迫去民政局领了证,和苏新皓表面夫夫“一派和谐”。
借此双方的热度飙升,接片越来越多,各大综艺的邀请还有不断上涨的片酬,无往不利嘛,虽然牺牲了一点自己大好年华,但是星途坦荡啊。
03.
节目录制整个是开放式的,更偏向于生活节目。节目组邀请了两对最近还算甜蜜高热度的情侣还有六位当红小生再加上他和苏新皓这对娱乐圈里的“老夫夫”。
这是摆明了一档撮合人的节目加上观看他人恋爱日常啊。
鉴于苏新皓和朱志鑫来的最晚所以只能选择最后剩下的住所。夹杂在城市里的一栋小别墅一共三层,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是两位单身小伙,其中一个还和朱志鑫合作过,以至于气氛不会太过尴尬。
不过这个节目还挺和谐的,就是日常和苏新皓秀秀恩爱就好,但朱志鑫真的很恼火某位苏帅哥宛若老年人的养生生活方式。
“不是我说你一小青年思想怎么就那么老套呢你,苏新皓你还比我小两岁怎么看着生活习惯比我大了二十岁不止。”
朱志鑫望着自己被夺去扔进垃圾桶的可乐愤怒地喝着苏新皓给他热的牛奶:“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我们就应该体验小伙的快乐生活,喝肥宅快乐水怎么了,吃薯片怎么了,这叫人生快乐你懂不懂!!”
“我只知道你喝碳酸饮料喝到牙齿脆得啃个苹果就没了半颗牙,大半夜开黑到第二天早上死活都爬不起来,早晚颠倒饭不好好吃闹出来胃病。”
“还有就是二十几岁小伙的精力你要不要晚上回房试试看?”苏新皓把撒上厚厚肉松夹着生菜和鸡蛋的三明治对半切开放进盘子里摆到朱志鑫的面前。
朱志鑫一听耳根子烧了起来,怎么以前还没看出来苏新皓这人思想还挺龌龊,看着倒是一派正人君子样。
但苏新皓的养生观念太过深刻,哪里有人往果汁里放枸杞的?!
朱志鑫自从和苏新皓同居后生活就备受牵制,偏偏他一面对苏新皓就莫名其妙变得从心,手脚不听使唤一般乖乖按着苏新皓的话照做。
男人的尊严啊尊严。
朱志鑫起床气一向严重,睡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雷都劈不醒他,节目组不可能就是让他们享受生活来的,当然有不少任务。
苏新皓虽然喜欢睡觉但是起床利索,听到音乐声后立刻就往楼下冲,结果节目组说要把另一位也带过来才算,又光着脚去叫某位神游四方的主起床。
除了经纪人宋婉言没人敢叫朱志鑫起床,因为那场面,真的,很,可,怕。
要是单纯叫不醒他还好,这祖宗要是发起脾气来就是天煞下凡来开战的。
但朱志鑫有个克星,叫做苏新皓。
到底是又哄又抱又拖的才让朱志鑫支棱起半个身子,在一边胆战心惊跟进来的小助理躲在门口看的目瞪口呆,那软fufu的像个猫猫一样的朱哥真的是他那清晨暴躁朱哥吗。
这半躺在苏新皓怀里还哼哼唧唧的无意识撒娇真的是他的朱哥吗,这可太稀罕了。苏新皓贴着朱志鑫的耳根轻声道乖乖起床,有任务不然中午只能吃青菜白粥了,就是带点威胁的声音还是哄着人的语气,小助理看看旁边摄像师的表情都是满满的欲说还休。
最后还是对于麻辣火锅的执着让朱志鑫挣开了眼,被苏新皓背着下了楼。
小助理看着苏新皓背着朱志鑫下楼的背影连连感叹。
“这终究是我不能看的综艺了。”
04.
郊区的空气质量要比上城区好上太多,最后节目组安排去露天烧烤,两两一组去收集食材,并且搞了一个惊天幺蛾子。
抽签分组。
苏新皓完美和朱志鑫分开。
苏新皓是和一对小情侣里的一位帅哥一组,而朱志鑫,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别墅里的单身小伙一组。
叫什么来着。
哦,左航。
听外界谣言说左航对朱志鑫有意思。
苏新皓盯着手里抽签到的名字后又缓缓转过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朱志鑫手里纸上的名字,紧接着朱志鑫爆发出一声欢呼,乐颠颠地勾搭上左航的肩。
背后发凉了吗兄弟?
左航咽了口唾沫承受着肩上堪比一个地球的重量快要压垮他不算结实的身板,身后更是感觉受到了激光扫射般的洗礼。他僵着手想要把朱志鑫扒拉下来又碍着镜头不能动,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干笑着拍拍朱志鑫说要不去整点肉。
鉴于两人都是重庆人且年纪相似又爱好相同,朱志鑫对这个小伙很是好感,经过相处后更是把人当亲兄弟看,受过苏新皓监管式生活后觉着左航说什么都是对的。
俩人到处乱晃左航无心提起苏新皓和朱志鑫的感情史,朱志鑫却撇撇嘴有点发焉道:“我和他啊,你知道吧苏新皓真的很烦人,小老头一样天天端着他那宝贝热水,一点都不潮流年轻。”
“网上说你俩大学同学?”
“emmm,是,确实,同一个社团的。”
“但我不常见他,你懂的,他那时候就已经很有名了,我只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大学生。”
“所以你们俩......”
大概是有搭没搭聊的有点出了神,摄像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朱志鑫想到他和苏新皓这荒诞的关系就觉得有点酸涩。
没人不喜欢被照顾。
他嘴上总说着苏新皓小老头天天管着自己生活起居各方面跟照顾儿子一样照顾他,其实他乐得接受。一个人生活久了总归是盼着身边总有一个人陪着,虽然多了点碎碎念但朱志鑫依旧喜欢。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嘴上总要逞能几句但实际上总是个乖乖仔,被人哄着宠着就成了习惯,人就是会就此刁蛮一点任性一点因为知道身后有一人总会向着他让着他。
可这总归是有期限的。
“我们俩迟早就分了,合约而已......”
左航顿住了脚步,意识到不对后不断地向朱志鑫使眼色,朱志鑫刹那间僵住了身子,看着旁边没摄像又想得入了神嘴巴不听使唤就那么漏了出来。就是摄像师不在也有专门人员随从,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悄悄注视着。
朱志鑫抱着侥幸的心理打了个哈哈,随口把话题移开悄悄捏了一把汗。
这下真出事了。
节目组为了炒热度什么都做得出来,就是买通了整个节目也买不了封嘴费。
朱志鑫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回去,告诉经纪人后准备紧急公关,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话还没说出去多久就被人爆了出去,对方事先肯定也是有所准备,热搜预定一般怎么撤也撤不下来。
丑闻不受控制一般蔓延开来,网上一片骂声,说他们为了盈利不择手段。朱志鑫刷了刷微博,才看两眼就看不下去了,低头悄悄给苏新皓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
本来其实合约马上就可以到期,他们俩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各自安好,现在消息被他自己爆了出去,而且发展成不可控的局面。
:没事,放心。
苏新皓几乎是秒回消息,下一秒房间的门锁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朱志鑫抬起头看见苏新皓站在门外,手里依旧是那杯老干部一样的热牛奶。
“没事的,乖,把牛奶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苏新皓太过温柔的表现总能让人产生几分恍惚感,朱志鑫从他手中接过牛奶照着他的意思喝下,他躺在床上发呆,苏新皓顺势躺在一边把原来十九度的空调调到二十六摄氏度。
朱志鑫感受到背后贴着的滚烫的胸膛和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耳边有着难以言诉的安全感,困意渐渐涌上大脑最后只剩下苏新皓一句和往常无异的晚安,温柔到令人溺毙。
“会没事的。”
05.
节目照旧继续录制。
签好的合同不能再改,朱志鑫一早起来就发现身边没了人,空荡荡的。节目组布置任务说要他去隔壁C城完成任务。
地点就是他的母校。
节目录制最后一期谁知道导演耍的什么花招,朱志鑫懒得去揣摩他们深不见底的心思,心里想着苏新皓去哪里了又不好开口问,只得上车启程。
两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太长,十月天刚过国庆不久,C城游客少了不少,大学城里都是学生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说实话回母校的感觉还有点奇妙,朱志鑫突然觉得这是回到一个拥有和苏新皓相同记忆的地方。
身边的导演有事儿没事儿问他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你和苏新皓当初是哪个社团的?”
“啊,街舞社。”
“第一次看见他什么感觉?”
“我和大明星一个社团的。”
我和大明星一个社团的还是校友,长得又帅还会跳舞,妹子都是为他来报名的街舞社,可是他工作似乎很忙,都没见到他几面过。
真正意义上看见他肆意张扬的身影是在校庆上,他真的很帅气,尤其是在跳舞的时候,那种自信无人匹敌,就是给人一种他就是舞台王者的感觉,而他本来就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迎面撞上来一个女孩大概是大一新生不太认路,说是要找礼堂。朱志鑫把人带着去了礼堂,结果学妹笑着对他讲:“里面有人等你哦。”
心脏突然加速跳动,朱志鑫轻轻推开门,鞋底踩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礼堂里,唯一的光源是从舞台上打下来的一束暖黄的灯光。
他看见那条沿着舞台的路上摆着一束一束的薰衣草交错着炽热的玫瑰,他蹲下身沿路捡起散在地上的花朵,最后抱在怀里满满的感觉。
灯光骤然亮起。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或许说是我第一看见你,就是在这个礼堂。大一迎新会上你是那次的主持人,我有节目因为行程原因没有来得及和你先过一遍,你大概是担心我紧张,话筒递过来的时候对我轻轻说了一句‘加油。’”
“我人生中经历过太多次舞台可唯独那一次让我记忆犹新,你说话的时候贴着我的耳根声音软的就像是化了的奶糖,我觉得那就算是心动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身后看着我表演,所以当时我唱的那首《告白》我也希望就是唱给你听的。”
“后来我为了你去参加了街舞社,但是因为工作,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跟你认识一下。”
“没想到你又成了我的同行。”
“我想那天的意外大概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给我一次能够拥有你的机会。”
“我知道你总是嫌弃我小老头,但我想每天的一杯热牛奶应该是能打动你的吧,每天的一句关心是不是能够温暖你一点,每天相拥入眠你会不会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依赖和一点点的爱。”
“朱志鑫,你应该喜欢我照顾你吧。”
“所以薰衣草是等待的爱,玫瑰是炽热的爱情,那张合约你愿不愿意和我续约?”
“为期一辈子的那种。”
朱志鑫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是欢喜之余又带着些难过,埋在心底好久的话被推迟了好久才袒露,如果当时足够幸运一点那他们会不会更早一点拥抱。
没有合约没有乌龙没有偶尔的失落和惆怅,没有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
所以等待的时间太长心意也被玩了好久才托盘而出,没有那些狗仔跟踪没有那些令人糟心的热搜。
所以有一个我爱你的告白能够愿意唱永远的love歌。
“好啊,不许反悔。”
fin.
所以就是挑战极限,写的时间太仓促了所以不是很好,好吧我承认就是我懒www,如果可以的话能够留下你的评论那是再好不过啦www
廊桥遗梦联文终宣
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
国庆特别企划
10.7
我是大路,是远游客,是所有下海的船。
策划:类日恒星
整合:类日恒星
宣图:@乔那个祺·
06:00@忘逾年《表面婚姻关系》
月老的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08:00@种满樱花树《爱人无罪论》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还是拥有爱人的权利。
10:00@鹿游原_《兑心》
你摸摸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动。
12:00@救救我吧《牵你的手...
廊桥遗梦联文终宣
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
国庆特别企划
10.7
我是大路,是远游客,是所有下海的船。
策划:类日恒星
整合:类日恒星
宣图:@乔那个祺·
06:00@忘逾年《表面婚姻关系》
月老的线都是乱牵的,丘比特的箭都是冒牌货。
08:00@种满樱花树《爱人无罪论》
可是我们即使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还是拥有爱人的权利。
10:00@鹿游原_《兑心》
你摸摸我的心,它在为你跳动。
12:00@救救我吧《牵你的手就可以不回头》
爱是让人捉摸不透却又一往无前。
14:00@春日昼难温《钝刀》
习惯是最锋利的刀,见不见血你说了算。
16:00@温眠《春日雪》
见不到我了,你也不要伤心,在这个季节,我大概会化作满天大雪来拥抱你。
18:00@顾栖九《春潮不生》
他是我爸的情人,他来讨一枚戒指,我却给了他一个吻。
20:00@Z.尘玖玖《饲养向日葵》
冠以爱的名义,将恐惧浇灌于这块莆田,饲养永恒的向日之葵。
22:00@百旎《疯子》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九篇故事,九个世界,敬请期待。
特别鸣谢:
@忘逾年. @种满樱花树 @鹿游原_(蝙蝠版 @救救我吧 @春日昼难温 @温眠 @顾栖九 @Z.尘玖玖 @百旎
希望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