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rcingly cold
那深邃的寒冷是从左脚踝开始蔓延的。
从曾经断裂的骨缝,那一点点的缝隙渗进去的。她也曾经下潜过,可是没有这么深,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凛风般的浪流将刺骨的冷一股接着一股送进她身体的每一处缝隙。起初,她还能暂且保持清醒并试图自救,虽然已经清晰的认识到生还的几率渺茫。
堕入永夜永寒的感觉,是这样的吧。
她曾经去过,道格纳斯Dooknast夏天最热的时候,她去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在那里,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永夜于永寒并存,但那里生活的族民却带给了她最快乐的回忆。这也是她喜欢黑暗,喜欢寒冷的原因。
就算是现在,她也一样这么认为,黑暗和寒冷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即使这其中的一个会将她害死。...
那深邃的寒冷是从左脚踝开始蔓延的。
从曾经断裂的骨缝,那一点点的缝隙渗进去的。她也曾经下潜过,可是没有这么深,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凛风般的浪流将刺骨的冷一股接着一股送进她身体的每一处缝隙。起初,她还能暂且保持清醒并试图自救,虽然已经清晰的认识到生还的几率渺茫。
堕入永夜永寒的感觉,是这样的吧。
她曾经去过,道格纳斯Dooknast夏天最热的时候,她去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在那里,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永夜于永寒并存,但那里生活的族民却带给了她最快乐的回忆。这也是她喜欢黑暗,喜欢寒冷的原因。
就算是现在,她也一样这么认为,黑暗和寒冷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即使这其中的一个会将她害死。
突然那么一下,肺里仅存的最后一口气被压出体外,那种感觉像整个灵魂从身体内完全剥离开,浑身都在抽筋似的,水流也如针一般不断攻击每一处还有余温的皮肤。在船上,她见过最汹涌的浪,当时甚至如刀一般劈下去,将船侧那只最粗最坚硬的桨劈成两半。当时她只觉得大海喜怒无常。而现在,这深海中的洋流,像心智还未成熟的孩童,蹂躏着手中的玩具,下手不知轻重,仿佛破坏,碾碎,才是玩具能带给它的快感。而她,正是那破碎的玩具。
最先失去的,是视力。离海面越来越远了,折射下来的光也逐渐褪去,流动到眼角直至消失不见。纳盛船头那束最亮的火光,也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视野。脑海中还在尝试自救,可身体却早已停止挣扎。没过多久,脑内那最后一点挣扎的思想波动,也如风筝线一般,啪的一下断了。
“带我去风城。”
“嗯?”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命令砸的猝不及防。
之后她再也没说过话。但飓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消解了。
“风城,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何况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带我去风城。”同样的一句,不过飓已经不再惊讶了。
“你很平静,我感受不到一点你的情绪波动,这很奇怪。”
她没说话。飓自知无趣,也闭了嘴。
Nash Great
飓经常被人形容为虚无,这一点他自己却搞不明白。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虽然显然这不合规矩,但我很乐意突破拘束。”
那玻璃质感的一绺红色并没有随着她的头转向飓而飘起来。
然而,只是转过头去,她还是如静止的时间一般,并没有说话。
他依旧站在岸边,微抬着下巴淡然的望着水中,仿佛此刻眼神透着望眼欲穿的冷漠,但却意外的有着一丝欣赏的韵味。他确实喜欢她的身体,赤裸且光滑,匀称中带着一丝神秘的精致。但这些都不是他欣赏的点。
两人都在等着彼此先说话。
她看起来在思考什么。确实是想说些话,可到嘴边并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虽然她并不苦恼于这个问题。
“来吧,虽然我不喜欢麻烦。”飓还想说下一句,......
飓经常被人形容为虚无,这一点他自己却搞不明白。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虽然显然这不合规矩,但我很乐意突破拘束。”
那玻璃质感的一绺红色并没有随着她的头转向飓而飘起来。
然而,只是转过头去,她还是如静止的时间一般,并没有说话。
他依旧站在岸边,微抬着下巴淡然的望着水中,仿佛此刻眼神透着望眼欲穿的冷漠,但却意外的有着一丝欣赏的韵味。他确实喜欢她的身体,赤裸且光滑,匀称中带着一丝神秘的精致。但这些都不是他欣赏的点。
两人都在等着彼此先说话。
她看起来在思考什么。确实是想说些话,可到嘴边并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虽然她并不苦恼于这个问题。
“来吧,虽然我不喜欢麻烦。”飓还想说下一句,但他并不想浪费口舌,只是朝水中的人伸出了手。
她这才将那对灰蓝色的瞳孔对准他。然而,她并没有回应飓伸出的手。
愣了很久。
渐渐起身,暗红色的长发并没有因此有丝毫动态,显然水面也没有因此而改变形态。
想起来了。
“今天的渊获很活泼啊,甩了我一身水。”她抖了抖湿透了的红发,拂去脸上的水痕。
“兰斯你水箱盖子又不盖严!你脑子上长蘑菇了吗?!纳盛不需要这么笨拙的傻瓜!”
“没关系的西奥斯Chaos,他刚来,多干几次就熟练了。”
那个叫兰斯Reins的少年并没有接话,因为水箱的盖子是他故意没盖好的。
船上的生活完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本来光是看着那亮红色泛着海面粼粼微光的长发的女孩他就很满足了,现在想来,自己何苦去冒着生命危险出海?原因只是为了这个能让他十四年以来内心第二次荡漾的女孩。
都说了是第二次,那何必吃这么多苦?这几天的历练可算赶得上十个季度的学院学习了。
不过,抱怨是只能抱怨,遂船而行已是兰斯觉得此生做的最重大的决定。
“喂,别在意西奥斯刚才的发言,今早捕到的那条鲨鱼可把他害得不轻。”红发女孩轻轻拍了拍兰斯的肩膀安慰道。
什么嘛,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兰斯耸了耸嘴。
渊获便是这艘名为纳盛Nash Great的船从海里捕获的物资,如龙趸、九棘鲈、虎龙斑之类的鱼,也有泽泻蓝、狼尾草这样的海草,其余一些形态奇怪的生物,不能吃的,就会被女孩儿做成“新鲜”的标本,摆在船上属于她最大的房间里。
“在纳盛的生活还习惯吗?”
兰斯没有理会,继续缝着手上的护腕。他的沉默和疲倦的神情已经告诉了罗赞娜Rosanna答案。
“嘿!你知道雷瑟Lysol船长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纳盛是海盗船吗?”这位同样年轻的女孩儿右肩碰了碰兰斯胸前的徽穗。
一句话瞬间勾起了这个正在心里哀怨的少年的兴趣。他停下手中的鱼骨针,但是并没有发出问题,也没有看向她。
“这可是个秘密哦!”罗赞娜撇了撇嘴抱着一筐兰斯还认不全的水草得意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