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童话
⚠️双勘→引魂人x锅盖头
⚠️be结局
⚠️一方死亡
我文笔很差,只是感觉他们适合这种很悲伤的童话风(?)
天气很不好。
这是锅盖头今早起床时透过那扇布满铁栏杆的小小窗户看到的。
他有些不开心的叹气,今天的好心情或许已经被墨色的天空一起染黑,只剩下孤独和恐惧感将他层层包围。
也许今天看不到月亮了。他这么想着,寻找着能点燃自己藏起来的一小根白蜡烛的东西,说是白蜡烛,实际上更像是被用完的蜡烛留下的蜡油,被粗糙的装在一个已经快要被捏碎的小瓷碗里,上面已经烧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烛心还在尽职尽责地履行它的义务。
那个小瓷碗是之前引魂人连带着那个丑丑的兔子玩偶一起送来......
⚠️双勘→引魂人x锅盖头
⚠️be结局
⚠️一方死亡
我文笔很差,只是感觉他们适合这种很悲伤的童话风(?)
天气很不好。
这是锅盖头今早起床时透过那扇布满铁栏杆的小小窗户看到的。
他有些不开心的叹气,今天的好心情或许已经被墨色的天空一起染黑,只剩下孤独和恐惧感将他层层包围。
也许今天看不到月亮了。他这么想着,寻找着能点燃自己藏起来的一小根白蜡烛的东西,说是白蜡烛,实际上更像是被用完的蜡烛留下的蜡油,被粗糙的装在一个已经快要被捏碎的小瓷碗里,上面已经烧的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烛心还在尽职尽责地履行它的义务。
那个小瓷碗是之前引魂人连带着那个丑丑的兔子玩偶一起送来的,当时那个碗里还装着几块不太好吃的已经快要融化成浆的糖块,引魂人对此的解释是他来的路上他身边的那团魂火偷吃了不少,但锅盖头直到现在也还对那团火焰是不是真的有嘴巴这件事存在着很大的疑问。
他搓了搓手,发现屋子里没有可以让“蜡烛”燃烧的东西,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回到那张摇摇晃晃的病床上躺下,准备用梦境来度过今天。
但锅盖头的思想总是不能够说服他的身体,只是对着墙壁看了一会,他就觉得对面总有个什么东西在透过墙壁跟他对视,寻找着机会将他一口吞掉,连尸体都不留。
他有些害怕起来,不由得抓紧了怀里破破烂烂的玩偶,从床上弹起来抱着自己脑袋上那个被意面和番茄酱染成抽象画的锅盖,蜷缩着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引魂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可怜又可笑的锅盖头。
瘦弱的男孩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可怜兮兮地缩在那个满是苔藓和虫子尸体的角落,眼睛湿漉漉的没有一点光亮,只是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某处,甚至身上还有刚刚留下的疤痕,在深色的石头地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疤痕。
引魂已经见多了这样的锅盖头。
但偏偏今晚他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似乎某个很久之前就该发生的事情会迎来它的结局。
锅盖麻木的抬头,看见了一脸冷漠的引魂,那个男人在他的印象里永远都是这样,冷漠疏离,似乎总是在自己身边,可真的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时,对方又会化作童话里的飞鸟和花瓣从他手指间悄悄溜走。
桌子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燃,小小的火焰在黑暗中尽情舞蹈,照亮了那一小片黑暗的角落,像是在享受它生命最后的狂欢。
锅盖头很想站起身,很想哭泣,他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像是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一样杂乱无章,可是身上的疼痛让他大腿发麻,他的胳膊关节像是生锈的零件,轻轻活动一下就会发出难听的嘎吱声,最后他终于低下头,把泪水和酱汁全部藏进了自己胳膊围成的那一片小小天地。
而引魂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坐在那张破旧的小木椅上,他走到男孩面前,第一次选择把蜷缩起来的人轻轻拉起来,男孩抬起头,像是死水的眸子里有了涟漪。
如果说真的有一个词语来形容引魂的话,锅盖觉得那个词一定是强大的代名词,又或者说是完美,清冽的花香像是天使的祝福,锅盖随着引魂的动作在这个小小的昏暗房间中踩着笨拙的步伐,他想起了自己在书本中看过的童话,似乎王子和公主在相爱后总会手牵着手在舞会中起舞,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像是自由的飞鸟一样在那片盛大的天空中翱翔。
他们曾经也跳过舞,锅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月亮圆的发光的夜晚,小小的窗户映射出他们在地板上舞动的身影,蜡烛在那一晚失去了光芒,嘈杂的夜晚一反常态,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和引魂轻哼的民谣,他笨拙的像是一只摔断了腿的小动物,只能勉强跟着引魂不断的变换着复杂的舞步,他们跳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隐去光芒,直到星星褪去光彩,淡紫色的紫罗兰永远的印刻在了男孩的身体里,记忆里乃至他纯粹的灵魂里,还有那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带着凉意的吻。
他总是记不住童话故事的全部,只是记得花园里的玫瑰,天空里的飞鸟,精致的甜点以及盛大的宴会,因为公主和王子总会在那里跳舞后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现在他们也正十指相握,引魂的手总是有些大的,能把他的手整个握住,锅盖却觉得今天的引魂抓得很紧,像是他用力抓住玩偶的时候才会用的那种力气,哦,锅盖头突然想起自己的玩偶,它应该还孤零零的躺在角落。
熟悉的民谣声响起,跟锅盖记忆中的声音不断重合,他迷茫的踮起脚,熟练的转圈,抬腿,像是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演练了很多次一样,引魂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锅盖第一次看到了一种近乎悲悯的情绪,或许引魂只是在跟他一样可怜那个孤零零的玩偶,他无端的想。
蜡烛的火焰又变得更加微弱,锅盖头想起来自己看到的另外一个童话,那是一个可怜的雪人,可锅盖头不记得那个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那篇童话里有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麻雀,他当时很惋惜,如果被折断翅膀的话,它是不是没有机会看到星星了。
引魂当时并没有回答,只是在翻页时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那它好可怜哦,如果连星星都看不到的话,它会很寂寞吧,锅盖很想知道那只小鸟到底有没有看到星星,可在那之后,他再也没能看到书中描写那只小鸟。
作者应该写上的,很明显他忘记了那只小鸟。他不满的瘪嘴,引魂却只是淡然的说也许它已经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一个不留神,锅盖踩到了引魂,男孩回了神,他有些慌张的抬头,可对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皱着眉责怪他这种时刻都要分心,只是抓着男孩的手更紧了一点。
他们确实跳了很久,比之前那次还要久,锅盖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疲惫了,甚至双腿都有些发软,可是喉咙里像是塞进了棉花,还有一股奇怪的甜腥味,他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有点像番茄酱混上没有烤熟的鱼骨头。
“引魂,我有点累……”
他并不想松手,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一开始他还是能够跟上引魂的节奏,可现在即使对方明显放慢速度,锅盖也很难继续跳下去了,他现在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引魂怀里,连心跳都变得很慢。
明明引魂跟他跳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为什么他会难过呢?
明明童话书告诉他王子和公主都要跳舞之后才会幸福,可他为什么会有些失落呢?
他的脑袋快乱成一团浆糊了。
优美的民谣像是黑夜的低喃,锅盖觉得自己踩在了一片羊毛和云朵制成的地板上,软绵绵地,像是引魂送给他的玩偶,对方的怀抱似乎不如想象中冰冷,甚至有些过于炙热。
他们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王子,幸福的相拥在一起翩翩起舞,忘记时间,忘记地点,甚至忘记彼此,直到很久很久。
可他好累啊,累的他快要喘不上气了,锅盖努力想要握住引魂的手,可最后却也只是软绵绵地动了一下手指,直到蜡烛终于熄灭,他也再也跳不动了。
引魂的手热乎乎的,让有些发冷的锅盖暖和了不少,只是身体还是累的没有力气,他只能趴在引魂怀里才能勉强站住身子。
“我们已经跳完了吗?”
他有些忐忑的望着眼前的人,许久的沉默后男人点了点头,松开了握着他的手转而轻轻与他相拥。这让锅盖有些惊喜,但是他没有力气再去像以往那样回抱引魂了。
“那……我们,可以亲吻了吗?”
锅盖实在累了,他连说出这句话都要拼尽全力,这次引魂没有犹豫,男人凑近他的时候锅盖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嘴唇传来的温度冰冷又炙热,男孩甚至觉得对方微长的睫毛轻轻扫着自己的脸,有些痒痒的。
最后男孩躺在引魂的怀里,虚弱的喘着气,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已然没有了光彩,像是永远见不到光的死水潭一样黯淡无光,锅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引魂,最后在对方平淡的注视下,他轻声询问“那只小鸟最后见到了星星吗?”
抱着他的男人点点头,锅盖才终于笑着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累了,今天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月光终于隐去了光芒,大雨冲洗着这个残酷的世界,引魂抱着锅盖头冰冷的身体沉默的站在房间中央,他打量着这件小小的房间,桌子上是燃尽的蜡烛和他没看完的书,角落里是他送给锅盖头那个丑的有些破烂的小玩偶,还有在男孩嘎吱作响的小床铺旁边快被虫子吃光的木椅,似乎一切都只是他最开始到来的样子。
男孩的身体冷的要命,像是一块冰,身上还都是破破烂烂的伤口,但是锅盖闭着眼睛,脸上还有没擦掉的眼泪和脏兮兮的番茄酱,又或者是什么混合在一起的污渍,看起来似乎只是真的累了正在享受一个很美好的梦。
引魂把锅盖放回他的小床上,帮锅盖盖好被子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玩偶,他走过去捡起来,那个可怜的小兔子掉了一只眼睛,有的地方也已经开了线,棉花大片大片露出来,整个小布偶都已经瘪了下去。
但引魂也只是拍了拍布偶身上的土,就把它放在男孩的枕边,然后从口袋里把男孩给他折的有些难看的纸花放在了锅盖头的枕边。
他叹了口气,准备离开这个小小的房间,拿起桌上的书本后,他看到了下面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引魂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沉默许久后又重新走回床边,俯身亲吻了男孩冰凉的额头。
“晚安。”
折断翅膀的飞鸟梦中没有星星,却满是温柔的月光与远方紫罗兰带来的民谣。
引锅守护神au
⚠️ooc完全脱离原作设定
死神引魂x童年不幸的怪胎锅
那天的天气很糟糕,黑压压的乌云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打湿了男孩刚刚擦干净的黑色小皮鞋,锅盖头安静的坐在台阶上,瘦弱纤细的腿上还打着绷带,怀里抱着不认识的大人塞过来的一大束白菊,他低头看看鞋面上的水珠,瘪瘪嘴兴致缺缺地踢了下腿,但这样做也只是让他的袜子上也沾上了雨水。
今天是他父母的葬礼,但是男孩只感到无聊,大人们都穿着黑色的正装,每个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沉默的围着他父母的照片,哦,有一个女人突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锅盖头歪了下脑袋,那些人的表情像是他的木偶玩具,单调又千篇一律,或哭,或笑,或愤怒,或怜悯,他并不理解那......
⚠️ooc完全脱离原作设定
死神引魂x童年不幸的怪胎锅
那天的天气很糟糕,黑压压的乌云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打湿了男孩刚刚擦干净的黑色小皮鞋,锅盖头安静的坐在台阶上,瘦弱纤细的腿上还打着绷带,怀里抱着不认识的大人塞过来的一大束白菊,他低头看看鞋面上的水珠,瘪瘪嘴兴致缺缺地踢了下腿,但这样做也只是让他的袜子上也沾上了雨水。
今天是他父母的葬礼,但是男孩只感到无聊,大人们都穿着黑色的正装,每个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沉默的围着他父母的照片,哦,有一个女人突然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锅盖头歪了下脑袋,那些人的表情像是他的木偶玩具,单调又千篇一律,或哭,或笑,或愤怒,或怜悯,他并不理解那些表情背后的意义,而就在他想要抱着那束花去找个地方避雨时,一把破旧的黑伞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把伞安静的立在一块空白的墓碑旁边,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锅盖头盯着那把落满水珠的伞。我应该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黑伞,因为所有人都拿着他们的伞,他想,而且它看起来很孤独。
所以他拿走了那把伞,奇怪的是当锅盖头打开那把伞之后,雨滴仍然落在男孩的身上,他好奇的去摸黑色的伞面,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那层薄薄的黑色布料。
“花瓣要掉了……”他小声嘟囔着,用自己衬衫的袖子给摇摇欲坠的花朵挡住了过于沉重的雨滴,而就在他盯着花瓣上的水珠出神的时候,一双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胳膊,男孩蒙蒙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拽走,他只来得及把黑伞合上不让它从手里滑走,可是怀里的花却因此被牵连,白色的花瓣像是白菊的眼泪,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而他没能再为花朵挡住袭来的大雨,就像没有人会为他挡住大人们不加掩饰的恶意。
“不,温格尔,你不能把这个孩子交给我!你这个该死的自私鬼!”
“哦,我的上帝,瞧瞧这位暴躁的玛丽小姐,你的姐姐才刚刚去到了她最终的归宿,你就要当着她的面舍弃这个可怜的孩子吗?”
“他就是个该死的孤儿!为什么只有这个小孩在那场倒霉的车祸里活下来了!他就是恶魔送给我姐姐最大的危险!”
锅盖头被男人抓得胳膊发疼,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黑伞,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抱紧这把伞就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那是一种他从来不曾感到过的平静和温暖。
“好了!你这个倒霉鬼——”锅盖头被那位哭花了脸的暴躁女士揪住了头发,年幼的男孩终于开始感到愤怒,他狠狠在那条布满抓痕的手上咬了一口,而他也被那位女士的丈夫狠狠扇了一嘴巴,并且那个男人还试图把他怀里的黑伞拿走“你这个该死的!倒霉的惹祸精!你就跟你那让人恶心的父亲一样反胃!”
锅盖头捂着发肿的脸颊,倔强的像是一头小牛犊,黑色的眼睛像是没有波澜的死水,死死盯着那个像是地狱里的恶毒巫婆一样的女士。
最后还是那个一直在笑的男人过来劝住了想要在锅盖头脸上抓几个血淋淋的指痕的玛丽女士,并把她拉到一边说着什么,两个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盯着锅盖头发笑,像是两个见不得光的蝙蝠一样。
而在那天之后,他被送进了儿童福利院。
跟他一起去的只有他那身还没换下去的衣服和破旧的黑伞,他像是落水一样湿漉漉地坐在门口,福利院的院长,那位慈祥的白发老人发现了他,并把他带回了屋子。
在福利院的日子很平淡,就像是没有味道的糖水,锅盖头很亲近那位老人,可是他也只有那位老人,其他的孩子看见瘦弱的锅盖头都像是避开瘟神一样远远躲着他,在这些没有父母或者被丢弃的孩子眼里,穿着小礼服抱着黑伞被送来的锅盖头像是个怪胎,性格孤僻,还经常对着黑伞自言自语,也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只是一个人蹲在墙角写写画画,偶尔有想要跟锅盖头说话的人也在第二天莫名其妙受了重伤,不是从楼梯上踩空摔下去就是被好好放在窗台上的花盆砸了脑袋,因此他们把锅盖头叫做怪胎 ,并且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恶意。
孩童的恶是纯粹的,是天真的,没有父母来告诉他们怎么去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并不爱这些可怜又可恨的孩子们。
而不幸的是,老院长在锅盖头住进来之后的一年里去世了,而在那之后男孩的日子更加难熬,许多来领养孩子的父母见到他或者听到他的童年经历之后避之不及,这也导致锅盖头更加封闭自己的内心,他唯一的朋友就只剩那把在其他人看来破旧的跟男孩一样的雨伞骨架。
许多新来的孩子想要跟锅盖头交朋友,也都被讨厌锅盖头的小团体告诫离这个怪胎远一点,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所有人针对的对象,但男孩本人并不在意,依旧重复着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躺在床上抱着黑伞的时候会思考着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没有把他从这里带走。
他的生活是从一个夜晚改变的,锅盖头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福利院的一个小团体领头带着他的团队抢走了锅盖头的雨伞,男孩十分愤怒,像是被抢走领地的野狼,追着那几个嬉笑的男孩跑了很远,直到他们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锅盖头才注意到自己好像迷了路,而那个小团体也把他堵在了巷子里。
“成天看着你抱着这个伞架子,难不成是你那对倒霉的爹娘留下来的老古董?”为首的男孩一头红发十分惹眼,肥胖的脸快挤成一团,脆弱的伞架子在他手里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团废铁。
“还给我!”锅盖头很是愤怒,不是因为他侮辱了自己的父母,而是他实在担心那把伞真的会散架,他没有零花钱去修这把伞。
为首的男孩并没有意识到激怒锅盖头的后果,只是把脸上肉挤的更加难看,讥笑着就要拧掉脏兮兮的伞把,而锅盖头已经冲上去对着那张油腻的脸就是一拳。
男孩们的战争一触即发,即使锅盖头狠狠地揍了一顿那个领头的红发小胖,但碍于对方人数过多,最终还是以他抢回黑伞缩在墙角捂住肚子上的伤口痛苦的喘息收尾。
对面那几个人脸上都被揍出了血,尤其那个叫做麦格的领头小鬼,本来就肥胖的脸现在更像一个煮熟的猪头,他被旁边的瘦猴扶住,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然后气愤地想要在锅盖头身上补几脚。
而就在他快要踹到男孩瘦弱的身体上时,一阵阴冷的风席卷了整个小巷子,锅盖头感觉怀里的伞正在疯狂的挣扎,紧接着他恍惚间从一片鲜红的视野中看到了一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背影。
对面的人也显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深紫色的头发和诡异的骷髅妆容,还有那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精致服装,当然,还有浑身散发的活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一时间巷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只剩下锅盖头痛苦的呻吟和虚弱的喘息,而对面的男孩们互相看了一眼,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冲着男人叫喊,男人却直接忽视了他们,转身蹲下盯着锅盖头看。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彼此,反而是那几个混小子先急了,为首的胖子一边愤怒的冲过来要踹一边招呼着其他的人一起冲上来。
而男人无动于衷,锅盖头忍着痛想要爬起来拉着男人躲开,对方却突然点点头,随后只是打了个响指,吵闹声,咒骂声和即将扑过来的孩子们一个个全部倒下,巷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这是你的第一个愿望。”锅盖头显然还没明白眼前的状况,他甚至没能看清男人的动作那几个人就全倒在地上了,对方嘴里还说着很奇怪的话,他懵懵的点点头,又抱紧了怀里的黑伞试图站起来,但是肚子的伤口让他疼的表情有些狰狞,他很想让男人帮他一把,但是对方只是默默站起来盯着他看。
而就在他艰难的站起身之后,这个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却直接抓住了他死死护在怀里的伞,锅盖头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出拳往对方脸上打,但是却被一把按住手腕借势被反扭在墙上,锅盖头疼的尖叫,但还是拼命挣扎想要把伞抢回来,奇怪的是对方在拿到伞之后并没有继续抓着他,只是看了看被撕破的伞面然后叹着气转身,锅盖头甩了甩手就要跟上去,男人也没阻止他,两个人沉默的在昏暗的街道上一前一后的行走,直到远处看见了熟悉的福利院的路灯,锅盖头一愣神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后,他刚要转身就被抓住双手捂住了眼睛,这也是他今晚第二次听到男人跟他说话。
“现在不要回头,闭好你的眼睛一直往前走,等眼睛能感觉到灯光之后再睁眼。”
锅盖头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但是男人却突然消失了,他闭着眼睛站在黑漆漆的空间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用手捂住眼睛磕磕绊绊往前走,直到漆黑的视野里模模糊糊有了光亮才把手从脸上挪开。
他再一转头,身后只有黑漆漆的街道,黑伞和男人全都消失不见了,而护士小姐也发现了站在门口浑身是伤的锅盖头,一边惊讶的把男孩拎进屋一边问他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锅盖头想回忆今晚发生了什么,却头疼的厉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胡乱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他下意识念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锅盖头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阳光透过床帘刺疼了他的眼睛,男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肚子上的伤口,让他疼的呻吟出声,锅盖头缓了好一会才勉强从床上坐起来,而就在他还在想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几位护士和警察一起冲进了他的房间,小小的屋子根本容不下这么多成年人同时站在一起,一时间房间里的温度急剧升高,锅盖头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直盯着昨晚领着他进屋的那位护士小姐寻求一个解释,而那位善良的小姐也注意到了锅盖头的状态,拉着那位领头的中年先生到旁边说了些什么。
几分钟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那位中年人。
“不要紧张,男孩。”那位中年人看起来很是严肃,但是却意外的让人亲近,锅盖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只是来问一些问题,如果在过程中你感到头疼或者不舒服就告诉我,护士小姐会进来照顾你,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所以我不会为难你。”
中年男人努力做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的微笑,但是锅盖头觉得那个微笑有点丑,不过他没有告诉对方。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谈话和询问,锅盖头看着照片上熟悉的红发小胖的脸下意识用手护住了怀里的枕头,男人看着他的样子皱皱眉,但是没说什么,锅盖头只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怀里本来应该有其他的东西才是。
当男人问他有没有其他人在现场时,锅盖头脑子里猛地闪过一双深紫色的眸子,就在他想要回忆那双眸子的主人时,他的头却像是要炸开一样剧烈的疼痛,他抱住脑袋痛苦的喘息,嘴里却下意识念着一个名字。
引魂。引魂。是谁呢?
中年男人听着男孩嘴里低声念着的名字,却始终听不清具体的字,只是有一个很模糊的大概声音,他想要记录下来却只画出几个恐怖的骷髅图案,在锅盖头疼的抓住他的衣角后,男人才猛然清醒过来,立马转身要去叫护士过来。
但是锅盖头却死死拽住他,男孩捂着脑袋指着他的身后,男人问他怎么了,有没有舒服一点,但锅盖头只是摇摇头。
“叔叔,你身后那个女人在哭。”
锅盖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那个女人实在哭的有些凄惨,虽然来问话的男人到最后也对着空气泣不成声,可锅盖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面对面站着却只是跟对方哭诉,在他的印象里安慰人的话应该会有一个拥抱才对。
这一整天锅盖头就是在各种问话里度过的,并且他发现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不一样的人,但是经历了上午的事之后锅盖头学乖了,他没有再告诉其他人关于他们身后有人或怨毒或悲伤的盯着他们看,当然锅盖头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的身体看起来跟自己不一样。
最后直到护士小姐进屋之后,他才知道那个一直针对他的小团体领头昨天被发现死在一条小巷子里,初步判断死因是多处器官快速衰竭导致心脏功能缺失,同时发现死者遭遇过过度惊吓。
据其他人的说法当时是他们决定捉弄一下锅盖头,但具体捉弄的内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锅盖头揍了他们,至于麦格也就是那个死掉的男孩怎么死的,他们怎么晕倒的完全没有印象。
自从麦格死了之后,社会上舆论一直不断,有人质疑福利院的卫生和安全问题,也有人质疑麦格的死因请求警察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更多的还是对于锅盖头的恶意,不少人将矛头指向了这个可怜的男孩,恶魔的孩子,扫把星,克死自己父母的怪胎,无数的恶意快要把锅盖头紧紧包裹,让他在黑色的海洋里难以喘息。
而锅盖头依旧重复着以前的生活,只是他越来越难以交流,一开始那位善良的护士小姐还愿意照顾他陪他说说话,可到最后,连护士小姐也不敢靠近他,这也直接导致锅盖头的房间被拉了封条,福利院的所有人都知道有个怪胎在那个昏暗的小房间里,而锅盖头只是依旧固执的用画笔一遍一遍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他拼命的想要回想起自己那晚丢失的记忆,可每次快要看到真相的时候,他又会经历那种脑袋快要炸开的疼痛然后晕倒在房间里。
偶尔还会有警察过来问话,但锅盖头的回答仍然和第一次一样,他什么都不记得,并且每次提到在场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他都会头疼而且会念出那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名字。
可能是锅盖头看起来真的没什么撒谎的必要,又或者警察们已经放弃了真相,在得到几次相同的答案后他们再也没有来过,锅盖头也因此被送出了福利院,原因很简单,他们不能让一个怪胎耽误到其他的孩子们,更不能因此让所有的人跟锅盖头一起陪葬。
被赶出来的男孩反而没什么反应,只是拎着自己的小箱子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他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很多奇怪的在福利院那种透明的人,比如那个男人身后趴着一个孩子,又或者那个漂亮的花店老板娘身后站着一位慈祥的老人,还笑着跟锅盖头打了下招呼,他就这么在城市里到处乱走,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他才发现自己晃悠到了一条小河旁边,锅盖头看着平静的河面,拎着箱子坐在了河岸边的草地上。
好吧,他盯着已经彻底变成黑色的天空,上面还点缀着几颗星星,看来我今晚要在河边过夜了,听起来很酷。
他突然想起那个身影,好像那个人代表的就是黑夜,怀里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他只好抱着自己的箱子蜷成一团。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个人陪我一起数星星,这样我就能记住它们的数量。”他盯着天空,开始认认真真给每一颗他能看到的星星起了名字,直到他想不出新的名称来给那颗最亮的星星之后,嘴里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引魂让他猛地一愣,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感觉,锅盖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黑伞。
锅盖头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丢失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子,让他一时间脑子发涨的不行,但是熟悉的黑伞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猛地被男人抓住手腕拽了起来。
“……第二个愿望?”
锅盖这才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人身上,还是熟悉的装扮,华丽的衣装,恐怖的骷髅妆容以及那双冰冷得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引魂……?”
“……”
锅盖头这次意外的并没有头疼,只是感到手背一阵灼热,似乎眼前的男人在他身上施加了什么奇怪的咒语,而当锅盖抬头看着对方时,这个叫引魂的男人似乎也没预料到这种状况,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第一次有了情绪,但是也只是轻轻的皱眉,直到男孩感觉自己的手背都快烧起来之后,引魂才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锅盖看了看手背,上面是一个花纹十分复杂的图案,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当初中年男人在纸上画出来的骷髅图案。
“诶,难道是你杀了麦格!”锅盖头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得知了不得了的真相,他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对方杀人灭口,因为按照那个中年男人告诉他的事来说,他就是证人,而证人往往会被犯罪者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以防自己会暴露。
引魂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拎着的黑伞扔给锅盖头,男孩一下子忘记了这档子事,开心地抱住许久未见的黑伞,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男人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锅盖还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突然消失,不过对方这次并没有,只是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跟他说点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引魂只是在想着怎么解释能让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不正常的小孩听懂他们目前的情况。
就在他思考着准备开口的时候,坐在地上的男孩抱着黑伞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引魂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签订契约的代价是抽取灵魂直到魂飞魄散,最惨的下场就是永世不得超生这种事怎么看都不是轻易能够接受的,这也是他遇见锅盖头之前一直保持自由行动的重要原因。
不过他不打算隐瞒这种事,他觉得没有必要,在他看来锅盖头比以往任何一任宿主都要脆弱,毕竟上次出手帮助锅盖之后男孩就差点被一群闻着气味追过来的魂兽咬开喉咙分食,不过唯一让他有点意外的就是锅盖头的灵魂过于纯粹,看起来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张白纸。
“不用谢我,你已经付出了对应的代价,按照目前的关系,我会实现你的愿望,而现在第二个已经实现了。”引魂盯着男孩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曾有过的奇怪预感。“实现愿望的代价是你的灵魂,你的手背上那个图案是我的契约,等到你没有灵魂继续支付代价的时候我们的契约关系就会结束。”
锅盖头听得懵懵懂懂,他其实不太理解灵魂或者是契约代表的含义,唯一理解的就是黑伞代表着引魂,所以按照锅盖的理解,引魂现在就是男孩的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理清了这层关系后的锅盖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引魂看男孩这副似懂非懂然后又突然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估计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过他并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解释完之后就走向河中消失了,锅盖头看着引魂消失的背影,愣愣地看着怀里的黑伞和手背上的图案,最后盯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笑着抱紧了怀里那把熟悉的黑伞。
“请多关照,引魂。”
至于之后的相处,就只能顺其自然了,毕竟谁也不能预料到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跟亲友妈咪一点引锅的脑洞合集之后造出来产物,这是什么!锅锅头!亲一口!(好喜欢疯疯的锅锅)
今天对于锅盖头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依旧是漆黑的房间,冰冷的石头砌成的时不时会掉下一些石头渣子砸到他的墙壁,还有那一小根艰难地在快要被虫子和蚂蚁吃光的桌子上生存的蜡烛。
他揉了揉发疼的眼睛,温暖的阳光并不眷顾这间黑暗的小房间,唯一的光源只有那扇小小的很高的窗户透进来的一小点光亮。
他试着从床上爬起来,脆弱的床板发出巨大的抗议声,全身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下一秒他就被嘶哑吼叫的床从上面踹了下去——严格来说,是他自己疼得胳膊发软没能撑住自己的身子从床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锅盖头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
跟亲友妈咪一点引锅的脑洞合集之后造出来产物,这是什么!锅锅头!亲一口!(好喜欢疯疯的锅锅)
今天对于锅盖头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依旧是漆黑的房间,冰冷的石头砌成的时不时会掉下一些石头渣子砸到他的墙壁,还有那一小根艰难地在快要被虫子和蚂蚁吃光的桌子上生存的蜡烛。
他揉了揉发疼的眼睛,温暖的阳光并不眷顾这间黑暗的小房间,唯一的光源只有那扇小小的很高的窗户透进来的一小点光亮。
他试着从床上爬起来,脆弱的床板发出巨大的抗议声,全身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下一秒他就被嘶哑吼叫的床从上面踹了下去——严格来说,是他自己疼得胳膊发软没能撑住自己的身子从床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锅盖头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然后捂着发疼的肚子趴在地上吐出几口酸液,昨天彻夜的电击和注射让他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间充满怪物和酷刑的房间里,他被折磨的分不清时间,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裤子也因为超出承受能力的折磨再次被他弄脏,其实到现在他的裤子都还是湿的,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他很庆幸那些人没把他的衣服扯个粉碎或者电烂,不然他今天一定在疼痛中被冻死在凌晨钟声敲响的一瞬间,然后尸体会被藏在暗处的怪物撕个粉碎,最后他的灵魂就会被恶魔带走扔进地狱里给流着口水的小鬼们吃掉。
他不敢再想了,被害妄想症在身上的疼痛被掉下来的玩偶砸到的一瞬间彻底激发,他尖叫着爬开,棕色的眼珠惊恐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那个破旧的已经露出不少棉花的小玩偶现在就像一个伪装的怪物,只要他稍微放松一点它就会张开大嘴把他的脑袋一口咬掉。
他突然有些恍惚,他不记得是谁把这个怪物送给了他,也不记得这个玩偶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只是恐惧,他甚至看到那个玩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用那只已经快要扯碎的纽扣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锅盖头靠着厚重的门板坐在地上,发出几声呜咽,门突然动了一下,他尖叫着滚到一旁,用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脑袋,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才敢抬起头看。
啊,是那个叫伊莱克拉克的人,那个跟自己一样的可怜虫,锅盖头颤抖着看着对方走过来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他抖得更厉害了,最后还是一直站在门口的罗夏进来和伊莱一起把他扛着拉出这个房间,他才渐渐恢复理智。
那两个人的身体也没比锅盖头强壮多少,尤其锅盖头现在还站不稳,所以他们走的踉踉跄跄,即使这样两个人也沉默的一言不发,他们都在房间里听到昨晚锅盖头绝望的哭喊,很默契的忽视了他身上的异样,硬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拖到食堂。
锅盖头本就没胃口,看着那个颜色很恶心的粥他只觉得更没胃口了,煮的发暗黄的粥混着一些烂掉的肉渣,用勺子翻动一下甚至能闻到焦糊以及腐烂的味道,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这样,煮糊的粥,发烂发臭的蔬菜,跟死老鼠一样的肉渣,偶尔会有锅盖头喜欢的意大利面,上面涂着跟油漆一样鲜红的番茄酱,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他看着自己的碗,抗拒着推了推,伊莱劝他吃些东西,哪怕一口也行,坐在一旁的罗夏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挑挑拣拣看起来还算能吃的粥推到锅盖头面前,然后默默把锅盖头的那碗拿走又开始挑拣。
但锅盖头吃不下去,在房间里呕吐之后他的胃一直都在抗议,翻滚着发出尖叫,哪怕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随时会被熏的吐在桌子上,对面几位女士的状态也不好,但是那位善良的舞蹈家小姐拍了拍他,锅盖头抬头看了她递过来的本子,上面在询问他需不需要止疼剂,她房间里藏着一些。
锅盖头强撑出一个笑容,只是笑的很难看,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此刻更是混沌一片,他无端地有些想引魂,他很想让引魂把自己的灵魂抽出来,这样就不用被这具跟破烂一样的身体困扰。
他双眼空洞,跟机器一样张着嘴勉强吞了几口烧焦的粥,然后撇到了放在另一边角落的厨房操作台上的餐刀——那肯定是工作人员忘了拿走的,因为他们被禁止触碰一切尖利物品。
锅盖头的大脑在那一瞬间清醒了,他忽视了身体的疼痛,顾不得双腿的伤被桌子磕碰,将那闪着银光的物品狠狠抓住,然后无视了所有人的关心,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即使他跑的很艰难,但是他仍然死死抓着那把餐刀。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东西对自己或许很重要,即使不能让他划开怪物的喉咙,但是或多或少也可以保护自己。
他瘸着半条腿几乎是半跑半拖进了自己的屋子,那个破旧的玩偶仍然躺在那,没有站起来瞪着他,也没有满嘴尖利的牙等着咬破他的喉咙。
他拿着餐刀不知所措,双腿颤抖着站在房间靠近房门的地方,厚重的门已经重新关上,他又困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他猛地跪在地上,锋利的刀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害怕,他恐惧,他……
他需要引魂,哪怕只是站在他面前。
脑子里的想法像是破土的幼苗,在恐惧的滋养下疯狂生长,他想,他需要,他害怕的快要发疯。
哪怕只是一点,就算只有那人身上的气味也可以,他不在乎。
他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书,那是他在跟引魂吵架之后,某天突发奇想去找伊莱要的书,那个温柔的人提醒他这本书虽然可以让他见到想见的人,但是副作用也很可怕。
虽然对方没有详细说明,但是锅盖头却感觉后背发凉,他觉得那一定是比电椅还要让他痛苦几百倍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他别无他法,他撑着身子爬过去,抓着桌子的一角努力的站起来,把那本书抱在怀里翻看,上面复杂的文字和图案看的他眼睛发晕,他找了个比较好画的图案,就掏出从食堂顺来的番茄酱开始在地上乱画,鲜红的酱汁散发着腥味,把地面画的乱糟糟的。
锅盖头努力分辨着上面的图案,把法阵画了个大概后瘫软着身子坐在一边擦汗。
他撇到了那个玩偶,发现它又挣扎着站起来了,这让锅盖头后背发凉,呼吸都停滞了,他胡乱的念着书上的文字,最后在看到玩偶慢吞吞走过来的时候尖叫着缩成一团。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闻到了熟悉的花香,只有那个人,是只有他能认出来的气味。
他抬头,对上了那双毫无波澜的深紫色眼睛。
一股安心感和熟悉的氛围突然将他的恐惧抹去了,他不再颤抖,只是呆呆地坐在模糊的图案上盯着引魂看。
引魂看他这样,有些无奈,然后就看到了房间里混乱的模样,如果不是锅盖头还坐在这,他甚至都以为自己走错到什么邪教现场。
他看见自己扔给锅盖头的那个玩偶躺在地上,身上也有些鲜红的酱汁。
“……又在做什么?”他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但是只有这个不知道现在什么状态的男孩能给他答案,但是他没报什么希望。
果然,男孩在他问出这句话后尖叫着扑上来,他看着男孩脸上和衣服上脏兮兮的酱汁就要躲,但是还是没能躲过去,锅盖头一把抓住了他,混乱的语言像是洪水一样袭来,引魂被吵得很烦躁,皱着眉试图推开他。
他简单分辨了一下那些混乱的词语,大概明白了锅盖头的病又发作了,这次遭殃的是他和他扔给男孩的玩偶。
他揉着眉心,本来只是想着看看小东西的状况,上次吵架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出于对生物平等的关怀以及两个人浅淡的情侣关系,他又回到这个潮湿的小房间,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这个混乱的场面,他突然有些后悔,但是他即使现在想走,也会带着这个小拖油瓶一起走,反而更麻烦。
他快速的思考了几个方案,最后被他一一否决,因为锅盖头现在显然无法交流,自己也不能随便在他眼前使用法术,更不可能出门去找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他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正当他准备把人打晕的时候,他看见了男孩身旁闪着银光的餐刀。
他突然有了更好的办法。
他用鞋尖踢了踢那个东西,清脆的响声吸引了锅盖头的注意,他不再胡言乱语,被脚边的餐刀吸引了注意,他犹豫着看了看引魂,但引魂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他颤抖着捡起餐刀,扭头看了看身后离他越来越近的玩偶,身子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一个受惊的刺猬。
“杀了它。”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引魂又重复了一遍,锅盖还是有些发懵,但他知道引魂从来不跟他重复一句话超过两次,他求助的目光并没有博得安慰,引魂甚至不再看他。
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伤口和胃部的疼痛让他勉强打起精神,在那个笑得诡异的玩偶走过来之后他猛地直起身子刺下去,雪白的棉花瞬间喷溅出来,锅盖头不断的用餐刀穿刺,棉花像是雪花一样洒满了整个房间,他甚至隐隐约约听到玩偶的尖叫。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只是凭借本能不断的做着刺穿的动作。
直到刀尖碰撞地面的刺耳声让他的耳膜震的发疼,他才颤抖着睁开眼,看着眼前已经看不出样子的小玩偶和满地因为沾着酱汁看起来像是血崩一样的棉花,还有自己手里那把已经满是鲜红的餐刀,他恍惚觉得自己杀死了自己的玩偶。
他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把那把刀扔得远远的。
他惊恐的望向身后的引魂,但对方只是在打量被他刺碎的玩偶,他感觉对方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但实际上引魂确实心情复杂,一开始看着锅盖头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他本来都打算放弃这个毫无逻辑的计划,结果对方却突然窜起来把那个可怜的玩偶撕了个粉碎。
但无论锅盖头做或者不做,或多或少都在他的预料中,锅盖头不做,那他就会跟往常一样打晕他,等男孩好好整理自己的脑子,但是即使男孩去做了,他也不意外,因为锅盖头总是这样,经常打破自己对他的认知。
锅盖呆呆地盯着引魂看了一会,看到对方没有理会的意思就把目光又放到眼前的惨状上,他不知道做些什么,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发痛,脑袋也在混乱中清醒了不少,可怜的玩偶,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拥抱着入眠,但今天他亲手杀死了它,男孩无端地感到有些悲哀,他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引魂的裤脚,没等对方作出反应,只是用一种反常的平淡语气问他。
“引魂……我做错了吗?”
引魂并没有回答他,诡异的安静氛围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弥漫,锅盖头知道自己可能是做错了,可是他确实看见玩偶带着可怕的笑容要吃掉他,他有些悲哀,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蛋低落在染着番茄酱汁的棉花上。
引魂看着男孩颤抖瘦弱的身子,手突然没有意识一样就要摸上去,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引魂收回了手。
“你的想法比我的意见更真实。”引魂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大多数的人盲目听从他人或上位者的意见,而那些上位者则反而是愿意听从自己想法的人。比起让我审判你的对与错,或许你更应该听听自己的想法。”
引魂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锅盖也听不懂那些难懂的大道理,他只是为自己死去的玩偶感到难过以及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他再一次把自己蜷缩起来,乱糟糟的头发随着他把脸埋在手臂里的动作温顺的搭在他的衣服上,他小声地抽噎起来,引魂看他这副样子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走过去拉开那把破旧的椅子,坐在上面看了看被锅盖头随手丢在一边用来画那个奇怪的法阵“召唤”他的书。
他翻了几页,感觉很不对劲,上面的法阵每一页都可以说得上是禁忌,并且都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对恶魔出卖灵魂在这些法阵里已经算得上是最轻的代价了,房间里很安静,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引魂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的腿,他收回目光,看到了坐在他腿上发抖的人。
锅盖头刚刚哭完,眼圈红红的,脸上脏兮兮的,鲜红的番茄酱像是新鲜的血液,从锅盖的脸上蔓延,男孩努力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
引魂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书上的内容给他看,让男孩指出来自己画的是哪一个,虽然引魂觉得以眼前人的状态画出来这些高难度的法阵的概率比现在让锅盖头出去随机刺死一个医生还要小,男孩眯着眼睛擦了把脸,那些混乱的痕迹变得更乱了,他们就维持这个状态好一阵,引魂刚要叹气然后自己对照一下,男孩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一边兴奋的指着其中的一副画一边在他腿上乱动,引魂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被压麻了。
他看了一下,发现锅盖选了个还算可控范围内的法阵,因为绘制的方法和地点以及图案都比较宽泛,就算成功了也只是实现绘制者一个简单的小愿望,而且愿望成功还有概率问题,就比如说如果你对它许愿想要毁灭世界那么这个法阵或许会直接拒绝这个请求,相应的,它的代价也很小,最严重的记录在这本书上也只是昏迷三天。
他看了眼扶着他的腿维持坐姿的锅盖头,觉得对方多半还是因为这个图案很简单才去画的,而且他大概撇了一眼,画的图案还不对,错误百出,完全就是一个没用的涂鸦。
“引魂……”他正想着怎么处理掉这本书,就听见锅盖头声音特别小的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随便答应了一声,就听见男孩问他有没有原谅自己,他脑袋突然有一瞬间的空白。
“原谅?我并没有生气。”他放下书,撑着脑袋平静的看着锅盖头有些委屈的脸“如果你的脑袋还没有整理好它的语言,我建议你让它整理一下再跟我说话。”
男孩瞬间委屈的像个小鹌鹑,引魂看着他做了好一会思想斗争,最后男孩拉了下他的衣服,眨巴了下眼睛问他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拥抱。
引魂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盯着男孩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看了好一阵,就在男孩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的时候,他听见引魂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揉着眉心点了下头,锅盖头的眼睛瞬间亮了,他笑着扑进面前男人的怀里,把头埋在那人的肩膀里闻着引魂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不顾对方嫌弃的动作和警告把脸在对方衣服上蹭了几下。
引魂看着自己的衣服立马像是在呕吐物里泡了一天一样变得很脏,看着高兴的锅盖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强压了心头燃烧的怒火,念在锅盖今天这么惨的份上就当是安慰了。
想到这,他犹豫着伸出手,终于是拍了拍男孩有些过于消瘦的身体,无奈的叹气。
锅盖头还在胡乱的说着什么,但他没什么心思听,只是扶着过于兴奋的人免得他从自己腿上掉下去,到时候真的摔下去又要发作,这里可没有第二个玩偶让锅盖头发泄。
想到玩偶,引魂瞟了眼地上惨兮兮的碎片,但是也没说什么。
锅盖头闹了一会就困了,他本身体质就不是很好,刚才那么一通闹完现在反而没有精力继续折腾了,就这么抱着引魂在他怀里睡着了。
引魂听见锅盖头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抱着人站起来然后把怀里的男孩放到那张老旧的床上,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悄无声息的在空气里点了一下,面前混乱的房间就又变成了一开始的样子,只是那个玩偶的碎片还破破烂烂躺在地上。
引魂走过去把玩偶的碎片捡起来,点燃桌子上新的蜡烛后顺手把那本书一起拿走了。
等到锅盖头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翻身就看见男人坐在那张椅子上,像往常一样看着手里的书,男孩还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可爱的小熊玩偶,甚至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帽子,他兴奋的看着引魂,对方也像是注意到了他似的,抬头瞥了他一眼“新来的小姑娘做的,我对这东西没兴趣,送你了。”
说完他就继续翻着自己的书,不再去理会快要蹦起来的锅盖头。
男孩兴奋的看了一会就抱着小熊躺下了,他静静地看着蜡烛微光下引魂的脸,最后跟小熊拥抱着沉沉睡去。
今天对于他们来说,依旧是安静漆黑的夜晚。
有鬼吗?帮忙关个灯
*怪东西
*只是个开头,应该还有后续但是我暂时还没想
*是个引锅,但是引魂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没出现(›´ω`‹ )
锅盖头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盯着最后一道题,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写了几个字,然后就把作业给收了起来算作做完了。锅盖头伸了个懒腰,然后飞快地蹿进被子里窝着打算睡觉,毕竟已经快一点钟了,再不睡觉第二天可能就会迟到然后挨批了。就在锅盖头眼睛快闭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刚刚忘了去关灯。
书桌上的台灯还立在那里静静地工作着。
锅盖头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因为外面确实很冷,他不太想出去关,在内心中挣扎到底要不要从温暖的被窝里出去关灯的时候随口说了句,“有鬼吗?...
*怪东西
*只是个开头,应该还有后续但是我暂时还没想
*是个引锅,但是引魂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没出现(›´ω`‹ )
锅盖头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盯着最后一道题,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写了几个字,然后就把作业给收了起来算作做完了。锅盖头伸了个懒腰,然后飞快地蹿进被子里窝着打算睡觉,毕竟已经快一点钟了,再不睡觉第二天可能就会迟到然后挨批了。就在锅盖头眼睛快闭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刚刚忘了去关灯。
书桌上的台灯还立在那里静静地工作着。
锅盖头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会,因为外面确实很冷,他不太想出去关,在内心中挣扎到底要不要从温暖的被窝里出去关灯的时候随口说了句,“有鬼吗?能不能关一下灯?”
本来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但是那个台灯闪了闪,最后啪地一声关掉了。
锅盖头愣了一下,瞪着那边已经因为关灯已经陷入黑暗的书桌方向看了半天,然后发现那边隐隐约约好像出现了一个虚影。锅盖头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当抬头再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个虚影好像更清楚了,那个紫色的身影也察觉到锅盖头的目光,也转头看向了他,就这样沉默互相瞪着看了许久。
最后这段安静地对峙被锅盖头的惨叫声给打破了。
紫色虚影闪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似乎有些无语,“别叫了,吵死了。”然后啪一声又把房间的灯给打开了,这下锅盖头看得更清楚了。
回应他的是锅盖头更大的尖叫声以及开始在屋子里乱窜的锅盖头。
紫色虚影:……
就在锅盖头窜进客厅开灯然后倒在沙发上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谁!!!?”锅盖头被吓得一个激灵,对着门口又是一声大叫。
“是我,发生什么了?能给我开下门吗?”魔管皱眉有些担心地站在门口,大半夜的对门邻居家里突然传来尖叫,听起来就好像遭贼或者是进强盗了一样。想起之前这家夫妻还拜托他有时间去帮忙看下锅盖头,魔管还是决定去看看锅盖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锅盖头觉得他现在很不好,他觉得他刚刚看到的事比遭贼了还糟糕。
锅盖头看了一眼房间,然后又往沙发上缩了缩,声音听起来还在打颤,“我我我我我家闹鬼了!!!!”
魔管:?
魔管不太相信,在目前为止接受的众多教育里面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存在的,但是现在的情况还是要先进去看看再说,魔管这样想着然后继续敲门,“那你现在能先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吗?”
过了好一会,锅盖头才一点点挪过来开门,锅盖头把门打开后魔管往里看了看,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遭贼了的痕迹,看着锅盖头一脸精神恍惚的样子魔管开口问道,“所以……你说的鬼呢?”
锅盖头也没说话,抓住魔管的手腕就把他一路拖到房间门口然后指了指还飘在书桌上的虚影,“你看!他就在那里!”
魔管盯着那里看了半天,然后有些犹豫地回过头,“你确定吗?那里什么都没……你怎么了?”魔管看着几乎又瞬移到门外的锅盖头,又回头看看后面的空气,思索片刻后有些猜测地问,“所以……那个鬼现在在我身后?”
锅盖头疯狂点头,然后又往外面缩了缩,“对!!他现在正在试图扯你头发!!”
魔管:……
魔管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仔细思考了片刻,过了一会后魔管开口,“……现在,你应该去睡觉了,鬼这件事明天再说吧,不然你明天上学要迟到了。”
“你不相信嘛魔管?”锅盖头抓着门框的手指甲因为用力开始有些泛白,“要是他趁我睡着突然害我然后占据我的身体怎么办?”
“……我不是不相信,而且我觉得那个鬼应该不会这么做的。”魔管耐心地哄着锅盖头,“你看他只是应你的一句话关了灯对吧?他要是想害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等你明天起床后看看他还在不在,白天的时候你总该不害怕了吧?要是他还在你就来找我,我到时候看看该怎么办。”
锅盖头歪头思考了片刻,觉得好像有点点道理,然后盯着那个紫色虚影,一点点挪回了房间。把锅盖头哄回房间后魔管揉着眼睛说了句晚安后就离开了。
锅盖头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呆了很久后才发现,他刚刚又忘记把房间和客厅的灯给关了,小心翼翼从被子探出头,锅盖头小声说了句,“那个,能不能帮忙关下灯啊……我又忘记了。”
这回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就在锅盖头都开始怀疑之前是不是都是自己做梦时外面传来一声冷哼,外面全部灯都关掉了。
锅盖头:!看来不是做梦,我家真的有鬼!!!
引锅的一点随笔
(别挂了!!)
他从未如此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锅盖头设想过无数次眼前发生的画面,但真的被对方轻飘飘的掐住脖子时,他第一感觉却是无边的恐惧。
恐惧与不安包裹住了他的大脑,但他无法发出尖叫,更无力去挣脱,只是紧紧抓住男人那条掐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无声的挣扎着。
他像是被咬住喉咙的濒死猎物,但最后却又恶狠狠咬上了那人的手腕。
引魂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锅盖不止一次的肯定这人或许根本没有痛觉,但从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知道引魂对被自己咬他这一行为很不满。
他的脑袋控制不住去想自己的下场,被折断喉咙?或是窒息到肺部炸开,...
引锅的一点随笔
(别挂了!!)
他从未如此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锅盖头设想过无数次眼前发生的画面,但真的被对方轻飘飘的掐住脖子时,他第一感觉却是无边的恐惧。
恐惧与不安包裹住了他的大脑,但他无法发出尖叫,更无力去挣脱,只是紧紧抓住男人那条掐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无声的挣扎着。
他像是被咬住喉咙的濒死猎物,但最后却又恶狠狠咬上了那人的手腕。
引魂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锅盖不止一次的肯定这人或许根本没有痛觉,但从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知道引魂对被自己咬他这一行为很不满。
他的脑袋控制不住去想自己的下场,被折断喉咙?或是窒息到肺部炸开,把自己的内脏炸成肉泥,像是他中午吃过的肉酱意大利面(虽然他认为那是自己的病友剁碎的尸//体),胃部恶心的微微发痛,疼得他想要蜷起身子,但是引魂显然没有因为他疼得嘴唇发白就松手的打算。
就在他有些窒息到快要昏厥的时候,嘴唇上一阵疼痛让他勉强集中了下已经有些模糊的意识。
引魂的嘴唇总是冰冷的,跟他的性格一样,锅盖有时候都认为自己更像是在亲他这间破病房的掉渣石头墙,而且他并不是很喜欢跟引魂接吻,因为总是冷的发苦,让他苦的胃部都有些发酸。
但他此时此刻却感觉那份难言的苦混合上血腥的味道让他有些上/瘾,他的下唇被咬破了皮,他也咬伤了对方的舌头,脖子上的手并没有用力,那份微妙的窒/息感却让锅盖头的脑袋爽的快要炸开,他放开了引魂的胳膊,两只手强硬的拽着引魂的衣领,不断加深这个/吻,疼痛和血腥味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锅盖第一次在接吻时恍惚尝到了一点甜味。
甜的有些发腻。
但两个人互相啃咬的动作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引魂突然发力,锅盖痛的立马松开了拽着对方衣领的手,又无力的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发出了几声呜咽,他半眯着眼,看见引魂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波澜,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很复杂,同时他也瞄见了男人嘴角的那一点红色。
最后在他以为自己会因此昏过去时,引魂松开了手,锅盖立刻弯下腰,先是狠狠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大口呼吸着。
引魂看着眼前的人,锅盖的身体本就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瘦弱,而此刻更是缩成一团,白净的脖子上是一圈红色的印//记,反倒增添了一点病态的感觉,锅盖头有些呼吸不上来,眼神有点涣散,有几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但他也很清楚,锅盖头不会是被狩猎的弱小动物,而是养不熟的幼狼,尽管他也没打算收养他,但是该立的规矩还是要立的,冷血的蛇也并不会因为农夫好心而放弃本能。
他并不想成为好心的农夫,也不想收养冷血的蛇。
可当他把锅盖压在墙上,男孩的双.腿像以往那样缠上他的腰时,他却发现自己或许与农夫无异,他第一次有些失控,恶狠狠咬上了男孩的脖子,像是要撕/开他的喉咙。
锅盖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承受着略带怒火的侵//犯,可他的身体却依旧热情,引魂太熟悉他的身体了,仅仅是亲吻就能让他自愿张/开双/腿去接/纳引魂。
引魂从不吃爱情那套,因为他觉得它无趣,庸俗。“只有愚蠢与庸俗的灵魂才想要去接纳另一份灵魂,更何况是救赎。”甚至他对此嗤之以鼻。
当男孩颤抖着眯着双眼,抱着他的肩膀问他是否爱自己时,引魂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他觉得很蠢,不仅是这个问题,更是对于锅盖对于爱情的期待让他感到有些无聊。
但他却依旧选择继续跟这个疯子围绕着爱的话题不断纠缠,锅盖似乎看到了他的犹豫,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引魂有些不舒服,他不满的加大了力度,锅盖哀叫一声,无力的挂在引魂身上。
在男孩累的快要晕过去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想:
也许这波是爱情更胜一筹?
月饼(中秋补档)
看自己的库存才发现中秋节的文没发(悲
方舟世界观设定JPG
ooc有
萨卡兹术士引×鲁珀先锋锅
锅锅矿石病设定
如果OK⬇️
“所以,这就是你上午在废墟里一个人冲进那一整个萨卡兹佣兵队里的理由?一块月饼?”引魂盯着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管子和针头还要拿着那块拳头大小月饼的锅盖头,尽管心里又无奈又生气,但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样子。
“可是它是甜的!哦不对!那是因为那个术士的束缚链要打到你了……”锅盖头刚刚经历一场抢救,好在源石能量并没有完全激活,但是可怜的男孩也差点因为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大出血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看自己的库存才发现中秋节的文没发(悲
方舟世界观设定JPG
ooc有
萨卡兹术士引×鲁珀先锋锅
锅锅矿石病设定
如果OK⬇️
“所以,这就是你上午在废墟里一个人冲进那一整个萨卡兹佣兵队里的理由?一块月饼?”引魂盯着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管子和针头还要拿着那块拳头大小月饼的锅盖头,尽管心里又无奈又生气,但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样子。
“可是它是甜的!哦不对!那是因为那个术士的束缚链要打到你了……”锅盖头刚刚经历一场抢救,好在源石能量并没有完全激活,但是可怜的男孩也差点因为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大出血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要不是引魂反应过来,及时抬手打退了那个萨卡兹大剑手,估计那把大剑下一秒就要砍掉锅盖头的脑袋血溅当场了。
锅盖头还想再辩解点什么,但是嗓子疼得说不出话,身上的伤口也疼得厉害,引魂发现锅盖的心率在不断加速升高,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伸手去按床边的呼叫按钮。
“现在不能睡。”他抓着锅盖紧紧抓着月饼的那只手,但是对方已经没力气回应他了,男孩觉得眼皮沉沉的,很困很困,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感染矿石病的时候也是这样,但是那时他和引魂还没有来到罗德岛,他们还在满世界逃难,寻找着治疗自己的方法,那次他一个人迷路在乌萨斯的大雪原里,他找不到路,一个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倒在那片白雪里,被源石能量感染的他还不能很好的使用源石技艺,光是和那些变异狼群战斗已经耗费掉他所有的精神,到最后倒下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引魂叫他的名字,还有一个不算温暖的拥抱。
他好困好累,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掉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病房里很安静,黑漆漆的,只有仪器运作发出的滴滴声,大概唯一的光源就是走廊里不时走动观察伤者的医生们手里拎着的小提灯。
他盯着天花板,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手里的月饼也好像不见了,大概是晕倒的时候被抢救的医生们拿走了。
也许是那位不爱说话但是很温柔的赫默医生,不然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奇怪很危险的吸血鬼小姐。他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慢慢的呼吸着来自呼吸机的氧气,他努力歪歪头,看到了一个趴在他床边的人,但是看不清是谁。
“呃……”他发出一声很微弱的声响,那个人立马抬起头,凑到他身边,锅盖这才看见对面的人是引魂,而且勉强能发现对方眼睛下方一点淡淡的黑色。
“感觉怎么样,感觉好的话眨眨眼睛。”对方的语气依旧像往常那样平淡,但是锅盖却莫名能感受到一股几乎感受不到的着急和关心。
他眨眨眼睛,以为这是一场梦。
对方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然后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在他挂了一堆针头的手里,他看着引魂,眼里带着点询问的意味。
“月饼。”引魂又坐回到椅子那,但这次并没有趴在床边而是靠在椅背上看着锅盖输液的药水袋“如果你趁我睡觉偷吃,那么下周的甜点都喂给大黑。”哦,香草小姐的源石虫小宠物……不行!锅盖头刚想大喊大叫拒绝这个惩罚措施就被引魂一眼瞪了回去,于是他选择乖乖闭嘴。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又回到一开始的样子,黑漆漆的,只有仪器在不停工作的滴滴声,锅盖又开始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他和引魂之间的旅行,有他感染矿石病的经历,还有之前去拉特兰喝到的美味下午茶。
今天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多到锅盖头没办法去分析每一件事,但他始终记得那块月饼,是那位兔子小姐拿给他的,当时他还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没办法张嘴跟她道谢,月饼捏起来小小的,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别人对他的赞赏和关心。
他自从感染矿石病之后,变得格外噬甜,去拉特兰每次都要吃上好多好多冰淇淋,因为那很甜,很适合他的口味,当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只有在拉特兰的时候,引魂才会允许他去碰这些甜点,不然按照引魂的话来说“光是你吃这些甜点的费用都够我们去拓荒队报道了。”
虽然引魂并不会采取行动让他禁止购买甜品,但是锅盖心里也清楚他们的处境,所以尽管很噬甜,但也只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偶尔实在馋的不行,就从包里偷偷拿出那罐已经过期很久甚至已经尝不出味道的糖吃上一颗。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锅盖听到一句很轻的话,像是刻意压低声音发出来的呻吟,他眨眨眼,回了神,望向一旁还在看着药袋子的引魂,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他很想问问引魂,但是他还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引魂。
引魂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以为是他想把呼吸机拿掉“要是不舒服你现在就眨眨眼,如果困了或者累了就睡一觉吧,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是你现在的状态还要再依靠这些东西两天。”锅盖没有眨眼,他只是看着引魂,似乎想把他的样子死死刻在自己的脑袋里。
引魂也察觉到对方是有话想说,但是锅盖这个样子估计连张嘴都很困难,而且他也有点疲惫,从锅盖下午心跳加速被一群医疗干员送进抢救室之后他就一直神经紧绷到现在,虽然那位赫默医生已经给锅盖做过全面检查,但也不排除源石能量不常规爆发后加速源石病的发作可能性。
他承认,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失去理智的瞬间。
这是他和锅盖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男孩的担心超过了他自己的理性,他也很久没有过这种紧张不安的心情。
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对方感染源石病后在雪地里被他找到的时候,但那时候也并没有这些医生的抢救,只是他背着锅盖头走了很久,直到大雪快要吞噬掉乌萨斯,他们才终于找到了罗德岛在乌萨斯的临时诊所。
尽管引魂总觉得锅盖是很麻烦的东西,但是他也不希望对方浑身长满结晶在癫狂中痛苦的嘶吼,然后全身爆炸而死,他见得太多了,他也不想再见到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熟睡的锅盖,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然后继续看着那袋已经快要输完的药袋子,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时闪时暗,直到给锅盖换完药,引魂才终于闭上眼睛小睡休息。
好在锅盖的情况并没有恶化,或许得益于他本身体质上的一些问题,源石能量居然控制在一个比较平稳的程度,这个发现甚至惊动了凯尔希亲自来病房查看锅盖的休养情况。
但是她并没有把锅盖头抓到医务室做测试,只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锅盖头的嘴巴也终于解放了,在医生给他从身上拔下那些管子和针头后,他热切的望向引魂“现在可以吃月饼了吗!”引魂无奈的看着他,最后点了点头。
他累了,连续两天不间断的陪护让他脑袋都在发晕,锅盖头叽叽喳喳还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是想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直到男孩叼着月饼凑到他眼前的时候,引魂才勉强恢复了点精神,锅盖嘴边还挂着月饼的碎屑,嘴里的月饼也剩的不多了,只有一小块还露在外面,引魂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应该是也想让自己尝尝月饼的味道,估计又是甜的发腻。
他有些嫌弃的往后仰了仰“我不吃甜。”小鲁珀本来还在乱摇的耳朵和尾巴一下子耷拉下来的,他觉得有些好笑,最后像是妥协般咬了一口那块月饼的边缘。
还没等他咬下来,小鲁珀的嘴巴就一口吞下那块剩余的小月饼,连带着咬到了他的下唇瓣,男孩的小尖牙咬的他头皮发麻,他很想把锅盖推开然后像平时那样揍他一拳,但是对方整个蹦起来扑到他怀里,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两个人连带着凳子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两人连推带亲闹了好一阵,引魂才终于把这块小膏药从身上扯下去“发什么疯。”他有些愤怒的瞪着嬉皮笑脸的小鲁珀,揍人一顿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你又不想吃,那就我吃掉好了,干嘛那么看我嘛——我这不是帮你解决了食物烦恼吗!”
“啧。这周的甜点你也别想吃了。”
“?不!不行!对不起,不要把我的甜点喂大黑……”锅盖这才发现玩过火了,但是从对方的样子来看,自己的甜点基本上保不住了。
这么一通打闹之后,引魂确定了锅盖已经没事了,毕竟还有精力跟他胡闹,但是甜点的事已经没得商量了,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拎着还在哀嚎的小鲁珀扔回病床上,确定对方能乖乖养病之后就回房间了。
他在走廊里发现很多人都在看他,但是因为他板着脸的样子没敢上前说话,他只好加快走路的速度,直到进了房间看了看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还粘着一块不小的月饼。
估计是那个小疯子跟他胡闹的时候弄上的,他把那快小月饼从脸上拿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一转身又看到一块小月饼放在桌子上,他走过去,想了想,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甜。
无论吃几次他都觉得自己不会接受这个味道。
算了,他想,睡觉之前再给某个病人送去当安慰品吧。
他把咬了一口的月饼装进衣服口袋,确认身上没有额外的残渣之后,趁着月亮还没升起的时候又走向那间安静的小病房。
不过这次,会有一个拥抱等着他,就像当初在乌萨斯雪原里那个不算温暖的拥抱。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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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头在餐厅捡到了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镜片呈椭圆,被暗紫色的木头包裹着,不知名的花纹一路勾勒它的边框,延展至整个镜背。餐厅的光线一向不好,黄蜡烛和日光灯同时点亮才能看清路,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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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引魂人×锅盖头
*只写了初遇和二人关系发展后的片段
🎁
锅盖头在餐厅捡到了一面镜子。
这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镜片呈椭圆,被暗紫色的木头包裹着,不知名的花纹一路勾勒它的边框,延展至整个镜背。餐厅的光线一向不好,黄蜡烛和日光灯同时点亮才能看清路,如果不是这镜子镜面朝上受到照射,锅盖头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它。
锅盖头猜测这应该是哪个护士掉的。
为防止病人做出极端行为,护工们会把这类易碎物品保管得很好,当然也有保管不妥当的时候,不过他们一旦发现有病人私藏违禁物品,便会对那位病人进行严厉的惩罚,叫人不敢再犯。
锅盖头有幸体会过几次,为此身上落了零零散散的伤疤。不过因为他死性不改,护工们在发现他十分怕黑时便把他塞到小黑屋不管他了。
小黑屋对他来说一个月都要去好几次的地方,护工查房的时候总能从他的床底或是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不知从哪找来的奇怪木头,从花圃里捡来的石子,几张脏兮兮的抹布,几个叉子,还有一些手指大的白色小蜡烛。
每次从小黑屋出来后锅盖头都会像一滩被腌制的肉一样虚脱一段时间,但他还是在收集那些破玩意,这次也不例外。
锅盖头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他,便快速把镜子塞入口袋。
“你在干什么?”有人在他身后发问。锅盖头扭头去看,是平日里那个脸上总是带着怪异笑容的女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但她似乎毫无所觉。见锅盖头没有回话,她上前一步重复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幽灵对话,它给了我一个宝贝。”
“我没看到有幽灵。”诡笑症说。“它给了你什么?”
锅盖头从口袋拿出一团空气问她好不好看,女孩的回应是一句“小疯子”和一对夸张的白眼。
用完早饭后他们就被赶回房间了,锅盖头终于有机会把那面镜子掏出来看一看。
锅盖头以前从未照过镜子,所以当他从镜子里看到一张脏兮兮的大花脸时他不可置信地轻触了一下镜中的他。
镜面因为他的动作惊起一片涟漪,被惊扰之处开始变得浑浊,涟漪开始高速转动。锅盖头紧紧盯着这面怪异的镜子,他确信他刚刚在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影,也许是他,也许是别人……不,只能是他。
当镜面重新恢复平静时,锅盖头发现镜子里面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镜中人有和他七成像的样貌,但是着装打扮却和他大相径庭。对面的人装束实在异于常人,锅盖头大着胆子向他打招呼。
“锅盖头。”出乎意料,镜中人一言道破他给自己起的名字,“或者说,我应该叫你诺顿·坎贝尔?”
锅盖头惊疑片刻,开口问:“你是引魂人吗?”
“是的。”引魂人看上去心情不是太美妙。“身边一个介媒都没有,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见我?”
“我是来警告你的。”引魂人毫不客气地说,“听着,你给我管管你那不听话的脑袋,每天都有声音传达到我的脑子里实在是烦人。”
锅盖头一时不知道应该先高兴还是难过。只存在于他臆想中的人是真实存在在世界上这件事情让他很高兴,但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却被对方嫌烦。
“你能从镜子里面出来吗?”锅盖头问。
“你在想什么?当然不能。”
于是锅盖头把镜子摁到床上,拒绝接收引魂人的警告。
🌙
锅盖头在森林漫无目的地走。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只是觉得停下来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于是他踩着落叶继续前进。
夜晚的歌谣是风和叶的低吼。
这种场景下他总是会想起引魂人。那家伙说他最喜欢狂风大作的夜晚,因为风能吹散秘密也能掀开秘密。
穿过一片矮灌木,锅盖头看到前方有一片湖。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脏兮兮的了,他猜是刚才推开那些烦人的枝条时划破了手掌。
清洗一下吧。
于是理所当然地触碰水面。湖水发出淡淡的光芒后,他看到了倒映在水面的引魂人。
引魂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锅盖头猜测应该是那边又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但是他却突然被拉到这里来。
“对不起。”锅盖头立刻道歉,“我不知道这样也能呼唤你。”但是他并没有收回手。锅盖头凑近水面,“我如果就这样沉下去,会不会去到你的世界?”
“我不知道这会发生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引魂人警告道,“你只有五分钟。五分钟后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想说什么现在快点说。”
“我想牵牵你的手。”
引魂人的倒影伸出手来轻触把他们隔着的湖面。“想吧,你也只能想想。”
锅盖头用行动告诉引魂人他不只是想想。
他把手没入湖中,却什么也没摸到。锅盖头不死心地往下伸了伸手。突然他眼睛一亮,手上微微用力,从湖里抽出一件女士连衣裙。
锅盖头满脸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静得连风都吹不起什么波澜的湖下竟然还漂着一件衣服。他试图向引魂人解释他这突如其来的怪异行为,“我以为我能把你拉出来!”
那头的引魂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好笑,锅盖头也终于明白他刚刚的想法有多幼稚,于是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但是他坐不住。
他偷偷朝湖面看去,发现引魂人还没走。
锅盖头才探过去就听到引魂人提醒他还剩一分钟。
“还有一分钟。”锅盖头对着水面说,“那牵牵手嘛。”
引魂人注视锅盖头三秒,然后像是受不了了他这般腻歪一般把手伸向锅盖头。
尽管隔着湖面他们无法真正接触彼此,但锅盖头还是产生了一种他们在十指相扣的感觉。
锅盖头从梦中醒来后却发现他依旧躺在疯人院冰冷的铁架床上。他看向手腕的手表——这个点,再不去餐厅就要没饭了。
掌心好像还有紧握之后的余温。
要是让住在他隔壁病房的那几个家伙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觉得他的病症又加重了。冰冷的湖水怎么可能会带起温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