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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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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我まさひ

【修帝】必有后福⑤初访夕落岛

蚀风号已驶到了鬼域边境,然而他们找不到靠岸的地方,因为沿岸区域都是大大小小的形同海胆的火山岩,红如鲜血的海水也滚烫得冒泡,血雾与硫磺的气味弥漫在四周,远处漆黑的火山隐在雾气中看不真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龙鸣,令人更添不安。

“船长,请下指令。”茫然失措的船员见到阿修罗出来了,便向他请示道。

“就在这里抛锚,然后等我消息。”

“是。”

“阿修罗,你又要独自上岸吗?”帝释天不安地拉住了阿修罗的衣袖。

阿修罗考虑了片刻后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不会,或许带上弗栗多的子孙是个更明智的选择。”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在船上等待只是徒增不安。”

“那我们走......

蚀风号已驶到了鬼域边境,然而他们找不到靠岸的地方,因为沿岸区域都是大大小小的形同海胆的火山岩,红如鲜血的海水也滚烫得冒泡,血雾与硫磺的气味弥漫在四周,远处漆黑的火山隐在雾气中看不真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龙鸣,令人更添不安。

“船长,请下指令。”茫然失措的船员见到阿修罗出来了,便向他请示道。

“就在这里抛锚,然后等我消息。”

“是。”

“阿修罗,你又要独自上岸吗?”帝释天不安地拉住了阿修罗的衣袖。

阿修罗考虑了片刻后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我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不会,或许带上弗栗多的子孙是个更明智的选择。”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在船上等待只是徒增不安。”

“那我们走吧。”阿修罗说着将帝释天横抱起来,然后利用信心素在空中作出落脚点,踩着落脚点,风驰电掣地直奔岸上,周身带起的疾风冲破了雾气。

“阿修罗就像在飞一样!”帝释天看着身后随风散去的那一个个落脚点,惊叹不已。

“只是跑得快罢了。”

“如果把落脚点放在水面上,那是不是还能在水上行走?”

“当然可以。”阿修罗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平稳落地了。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植物的黑色土地,血红的岩浆如汗水般从地面的裂缝中沁出,眼前便是高耸入云的火山,只见火山口喷出了黑色的浓雾,周围的气温也攀升到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范围,景物因高温而变得扭曲,两人只是上岸了片刻,就已大汗淋漓了,阿修罗就这样抱着帝释天继续往火山走去。

“阿修罗,快放我下来吧,你抱着我只会更热。”

“不行,这里的地面发烫,你细皮嫩肉的,我怕烫伤你的脚。”

“没事,我可以飘着。”

“那当心点,别再摔了。”

“我会注意的。”

阿修罗缓缓松开了帝释天后,帝释天就利用凝聚到脚底的信息素浮在半空中,跟随着阿修罗一起前进,越往前走,越是能感受到火山的炙热,空气中的灼热气流喷在脸上简直令人窒息。

阿修罗看出了帝释天的不适,便开口道:“帝释天,你可以躲在我身后,会稍微好一点。”

“我没事的,我想跟你并肩前行,我不能总是躲在你身后啊。”

“不过该撒娇的时候还是可以撒娇的,毕竟你还是个孩子,用不着逞强,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分担。”

帝释天虽然不想被当成孩子对待,但还是接受了阿修罗的提议:“那么阿修罗的后背借我用一下。”说着便飘到了阿修罗的身后,用他那高大的身躯挡去了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流。

两人又前行了片刻,终于来到了火山脚下,此处的气温更是咄咄逼人,帝释天觉得出汗多到都快脱水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那条魔龙真的还在里面吗?该怎么把它叫出来?它有多大?贸然叫出来会不会很危险?”帝释天将脑海里的问题一股脑地都问了出来。

“总之先挑衅它,你稍微躲远点。”

待帝释天远离了一段距离后,阿修罗才对着火山释放出了大量的信息素,本来就炎热的区域因他的火焰变得更为炙热难耐了,帝释天耐不住高温,又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过了片刻,整个地面微微晃动了起来,且震动越来越明显,四处可闻碎石落地的声响,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啸划破天际,帝释天惴惴不安地盯着火山口,只见一只漆黑而又锋利的巨爪首先探了出来,接着是它那庞大的身躯,它微微振了振翅,就将火山周围的浓雾驱散,雾散后,清晰可见它的赤瞳中有着荆棘般的黑纹,它用那双怪异的瞳孔直勾勾地盯住了方才吵醒它的渺小人类,阿修罗依旧用挑衅的眼神与之对视,它被彻底激怒了,于是一边咆哮,一边朝着阿修罗的方向俯冲直下,周围的岩石也被它的咆哮声震碎了。

阿修罗伸出触手的速度比它俯冲的速度更快,他用四根触手分别捆住了它的双翼,然而它实在是过于庞大了,目测体长约六十来米,因此阿修罗并没能停下它的动作,它依旧在往下俯冲,换作一般人的话早就被它压扁了,但阿修罗还是坚挺地站立着,他所站的地面往下凹陷了两尺多,周围的地面也碎裂成了蛛网般的形状,阿修罗就如同是黏在巨大蛛网正中央的渺小虫类。

“阿修罗。”帝释天远远看到阿修罗似乎处在下风,担忧地望着他。

阿修罗则毫无畏惧地往上发力,终于止住了巨龙的动作,还不待帝释天松一口气,就见巨龙微微仰头,然后将黑色熔浆般的液体喷射了出来,阿修罗无处闪躲,只是用剩下的两根触手去挥开那些不明液体,然而黑色熔浆瞬间腐蚀了他的触手,他试图再生触手时,熔浆即将喷射到他身上了。

“阿修罗!”

情急之下,帝释天一边朝他冲去,一边用信息素幻化出了巨大的金色屏障,当黑色熔浆滴落在屏障上时,化作一缕青烟消逝不见了,似乎是被净化了。

魔龙这才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帝释天,它转头朝帝释天瞥去,随即恭敬地垂下了脑袋。

确认了此刻魔龙已不再具备攻击性后,阿修罗就松开了它的双翼,它一恢复自由,便立刻振翅飞到了帝释天的面前,然后乖巧地跪了下来,即便跪下,它依旧高如城池。

“我可以摸摸你吗?”帝释天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不敢贸然去碰它。

它听懂了帝释天的话,发出了一声低鸣,并垂下了脑袋,就在帝释天的手即将触到它鼻尖的时候,被阿修罗叫住了。

“最好别碰它,很烫。”

魔龙瞪了阿修罗一眼,随即主动用鼻子轻触了一下帝释天的手,近距离嗅到他身上的莲香时,它心中升腾起了一种无比怀念的感觉,它当年是被忉利天孵化出来的,还在龙蛋里的时候就总是被馥郁的莲香包裹着,自从出生后,它总是和弗栗多争宠,可后来它越长越大,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它被弗栗多带离了莲国,它偶尔也会自己飞回到莲国的上空盘旋,自从忉利天去世后,它一直沉睡在火山中,陷入昔日的美梦,仿佛一直依偎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因此被突然唤醒时,它非常暴躁。

“它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乖顺?”帝释天触到它的鼻尖时,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烫,毕竟它能在火山中毫发无伤,那肯定能够调节身上的体温。

“是因为你安抚了它。”

“如果一开始就由我的信息素来唤醒它,它会不会一直这样乖顺?”

魔龙又发出一声低鸣,以示肯定的回答。

“现在该怎么办?要把它带上吗?会不会把船压沉?”

“它会飞,我们可以骑上它去吓吓那十国联盟,在那之前,先把宝藏吐出来。”阿修罗用命令的口吻对魔龙说道。

然而魔龙扭过头去,丝毫不想理会阿修罗,其中一点原因是因为阿修罗的信息素闻起来和弗栗多的一模一样,它本身就对遮掩了莲香的这种气味没有多大好感,还有一点原因是它不喜欢阿修罗的那种高傲的说话态度。

“要不是还需要你,我刚才就贯穿你的双翼,给你个教训了,不要以为你压制了我,只是我从来没有试图活捉过你这种体型的龙。”阿修罗说着再次释放出大量信息素。

“阿修罗,它好不容易乖顺了,你就别这样挑衅它了,或许它肚子里根本就没有宝藏,它本身就是莲国的宝藏。”

“宝藏肯定是有的,不然弗栗多就会在藏宝图上直接明说宝藏是龙。”

“但是现在也用不着那些宝藏吧?藏在它的肚子里更安全。”

“确实用不着。”阿修罗用触手轻抽了一下魔龙的脑袋,“喂,弗栗多带你去过夕落岛吧?”

魔龙喷出一股炙热的鼻息,似乎是不满阿修罗的举动,但还是用低鸣声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独自去那里,也看好那边的宝藏,顺便帮我给村长带封信。”

魔龙拼命摇头,它不愿与帝释天分开,还试图往帝释天的怀里钻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庞大,不慎将帝释天顶翻在地后,它的眼神中立马流露出了满满的歉意和恐惧,喉间还泄出了可怜兮兮的呜咽声,生怕会被帝释天抛弃。

“阿修罗,我们还是带上它吧。”帝释天对眼前会撒娇的庞然大物感到于心不忍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抱住了它的鼻子。

“也好,那复仇的原计划得改改了,夕落岛的岛民先按兵不动,直接用它来碾压十国联盟更有效率,只是那就不能让他们体验到被背叛的滋味了。”阿修罗忽然灵光乍现,“我的副手向我保证的一年时间太久了,有了它,一个月,甚至一天之内就能瓦解那并不牢靠的十国联盟。”

“现在你有什么计划?”

“剧本变成了这样:光国为了得到莲国的龙,与其余九国联盟,吞并莲国、得到魔龙后,光国企图称霸全世界,用魔龙灭掉其中一个联盟国,剩下的那八国就不再信任光国,接着八国或许会联合起来对毫不知情的光国发动突袭,又或许他们因为恐惧魔龙,会做出其它不妨碍我们计划的举动。”

“真的要灭掉一国吗?它会伤害到无辜民众。”

“那么就让它去上空盘旋一圈,再放出假消息。”

“嗯,这样或许是最好的。”

“既然原定计划改了,我得回船上,给副手写信,通知他一声。”

安静地听了两人的对话后,魔龙也隐约知道在自己沉睡时,它所眷恋的莲国发生了什么,于是它无比气愤地喷出了火热的鼻息。

“你得协助莲国的下一任国王帝释天夺回我们的莲国,懂?”阿修罗转向魔龙道。

它又喷出一股鼻息,并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反胃似地干呕了起来,眼里沁出了泪花,看起来非常难受。

“你没事吧?”帝释天不知所措地望着它,想要抚摸它的脑袋安抚它,但完全够不到。

干呕了几下后,魔龙从口中吐出一柄剑,剑鞘和剑柄上刻着莲国的国花,然后它叼起那柄剑递到了帝释天的手上。

“这是给我的吗?”

魔龙点了点脑袋,于是帝释天将剑抽出看了一眼,发现它很轻,且看起来依旧很锋利,不知是否是因为在火山附近的关系,剑身泛着暖色的柔光,丝毫没有印象中武器的冰冷感。

“这是千年前的剑吗?忉利天王好像也是用剑的,剑上的雕刻和我手上的这枚戒指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难道这就是先王的剑?”

魔龙久违地听到了忉利天的名字,眼里闪过一丝悲哀和一丝怀恋,还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它的。”帝释天说着利用信息素将剑隐去了。

“帝释天,你已经会幻术了吗?”阿修罗震惊地望着剑消失的方向,定睛看去,剑确实还在那里,“居然一瞬间骗过了我的眼睛。”

“果然被阿修罗看穿了啊,看来我初次使用的幻术还是太过低级了。”帝释天露出了略带自嘲的一笑。

“不,初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你一定可以的。”阿修罗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帝释天的脑袋,“我们回去吧。”

“那就拜托龙送我们回船上吧,对了,该怎么称呼它呢?”

“用不着给它取名字。”阿修罗抱起帝释天就跳上了魔龙的庞大身躯,然后给它指示了方向。

于是当魔龙飞到蚀风号的上方,振翅卷起巨浪,并将大片阴影投落下来,盖住整个船身时,船员们都惊慌地四处逃散。

“你们逃什么?真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龙。”阿修罗说着,抱着帝释天跳回到了甲板上。

“原来船长您没事啊?方才火山的方向突然没了动静,我们还以为……”船员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问道,“那么您是成功驯服它了吗?”

“它只认帝释天,原计划改了,你们先去光国和迦楼罗汇合,我和帝释天要骑龙外出一段时间。”

“请问那之后呢?”

“听迦楼罗指令,然后在夕落岛汇合,看看那十国联盟的反应,可能会需要岛民去镇压占领莲国的士兵。”阿修罗朝一个打杂的女船员招了招手,“你带帝释天去整理一些干粮,我给迦楼罗写完信出来就走,帝释天,你跟王后去道个别,我们不会出门太久。”

“知道了。”虽然需要跟母亲分离一段时间,但能够同阿修罗单独出门让帝释天兴奋不已,他的声音中明显能听出他此刻的情绪。

阿修罗轻笑一声后,回屋给迦楼罗和云渊各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然后让金雕去给迦楼罗送信,再把要给云渊的信交给船上信得过的下属,让他独自去送信。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阿修罗和帝释天就骑上魔龙出发了,魔龙的飞行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快,不到一小时,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就是十国联盟的中心国了吗?在我更年幼的时候,他们跟莲国也有过外交,我至今还记得被国王善法天举高高时的恐惧感,虽然我不恐高,但当时就感到特别无助,非常害怕。”

“啊?善法天还对你做过这种罪大恶极的事?”

“这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吧。”

“哼,怎么不算?”阿修罗的声音瞬间凛如寒冰,“虽说是十国联盟,但善法天的决策拥有主导地位,再加上他对你做过的事,因此只恐吓这一个国家就足够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魔龙已经领悟了阿修罗的说话意图,也对他稍稍顺从了一些,它快速俯冲向地面,然后在低空盘旋。

两人躲在魔龙的背上,地面上的人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因为它庞大到遮天蔽日,民众一见到巨大的黑影便纷纷尖叫着逃散,在慌忙逃命的过程中,有人撞在一起,撞得头破血流,有人被推倒在地,有些人被活活踩死,街道上一片混乱,如同世界末日。

“阿修罗,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们的仇人只是光国,这个国家的民众是无辜的。”帝释天露出了一丝悲天悯人的表情。

而阿修罗则冷冷道:“那是他们自己把人踩死的,我们只是在上空盘旋而已,并没有攻击任何民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人的自私和险恶,你看看那对夫妻,男的自己抛下怀孕的老婆跑了,还有那个用篓筐背着孩子的女人,连孩子被挤掉了都不知道,或者说只顾着自己逃命,忽视了孩子的哭声,看来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情谊。”

“真正的情谊是有的!”帝释天斩钉截铁道,但他没有明说自己是真的爱着阿修罗,他可以为他奉献出自己的全部,甚至是生命。

阿修罗对于帝释天的激动反应微微一怔,思考了片刻后笑道:“确实是有,我和我妈是真的爱着彼此。”

“我也是……”真的爱着你!

“你跟王后看起来确实也是如此。”

“……那阿修罗对我呢?我们之间就没有真正的情谊吗?”

“你对我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绝不会背叛我的王。”

“……”帝释天想听到的并非这种回答,他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什么也没说。

当魔龙飞到王宫上方的时候,士兵全都由最初的惊恐转变为了听天由命的释然神情,他们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准备迎接生命的最后一刻,国王也瘫软在王座上颤抖不已,他认出了那是在史书上见过的莲国的龙,他以为那魔龙早就离世了,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国家上方,他开始寻思难道是近日吞并了莲国的光国做了什么?

“看来十国联盟也不过如此,如今的士兵因为生活过于安逸了,不及千年前那些英勇将领的半分,只知道用龌龊的行为来吞并其它国家,空有野心,但没有实力。”阿修罗对他们冷嘲热讽了一番后,命令魔龙离开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我们只是在这里飞了一圈就能顺利夺回莲国吗?”

“如果他们突然对光国出兵,光国会召回镇压在莲国的士兵,我们就让夕落岛的岛民跟随我们一起回去,如果联盟国主动臣服于光国,那么就按原定计划让光国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所以我们现在先去夕落岛等候风声是吗?”

“是,我派副手他们去各国传播假消息,然后等待汇合,此刻云渊应该已经在等候我们了。”

“魔龙会不会飞累了?一刻都没停过,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它已经休息千年了,就该起来活动活动。”

魔龙确实没有丝毫的疲惫,它载着帝释天愉悦地飞翔,又比预计时间更早地来到了夕落岛,只见夕落岛确实被浓雾包裹着,但它没有用双翼扇走那些雾,而是小心翼翼地精准降落在了岛的正中央。

当帝释天被阿修罗抱着从魔龙身上跳到平地上时,看到一个同样有着黑色长发,但穿着朴素的男人正笑着等候他们,他面对初次所见的巨龙时,脸上并未表露出一丝恐惧,而是像遇到旧友时那般热情。

“你们终于来了,这就是新任国王帝释天吗?”男人俯身端详了帝释天一番,“嗯,确实像忉利天王,还有这柄剑也的确是先王的剑。”

“你也能看穿我隐藏了剑的幻术?看来我的幻术真的太过低级。”帝释天对自己的幻术能力产生了怀疑。

“你这算不上高级,但也绝不是低级幻术,我能轻易看穿是因为夕落岛的人对幻术都颇有研究,即便自己不会用,也能看穿他人的幻境,因为忉利天王就是幻术高手,我们才这样代代将他的理论背得滚瓜烂熟,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男人再次俯身细嗅了一下帝释天身上的淡雅莲香,“话说回来,你身上好香。”

“你的举动太失礼了。”阿修罗一把将帝释天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借此来制止云渊细嗅,他无法容忍任何对帝释天有所企图的人。

“你分明比我更失礼,还对王动手动脚,莫不是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云渊往帝释天瞥去的时候,帝释天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

“我是那种会对孩子出手的人吗?”

“上一次你来岛上的时候,有好多不同类型的年轻女人追你,也不见你出手,难道你喜欢你妈那种年纪的成熟女人?”

“早就猜到阿修罗受欢迎,没想到那么受欢迎啊。”

“帝释天,你别听他瞎扯,快带我们去屋内。”

“方才收到急报的时候,就给你们准备好茶水点心了。”云渊说着带领两人往自己家走去,魔龙也跟着三人低空飞行,一路上围满了不少岛民,都好奇地来看他们效忠的王,他们纷纷恭敬地向帝释天行礼,帝释天也朝他们回敬灿烂一笑。

走了片刻,三人来到了一栋三层的房屋前,云渊的家是极为普通的砖瓦房,似乎是近期刚翻新过的缘故,看起来如同新居一样,周围的木栅栏里围着一些家禽,还有几头家畜在远处吃草,它们见到魔龙时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应,和岛民们一样镇定。

一进室内,云渊就招呼着两人坐下了,只见深棕色的木桌上摆了一壶花茶和一些瓜果点心,桌脚处摆了几坛酒,似乎是阿修罗提到过的村里的佳酿。

“你们别客气啊,尽管吃,不够了还有。”

于是三人边吃喝边聊起了近况,云渊为了看阿修罗的有趣反应,还时不时地挑逗帝释天。

“帝释天,你觉得我怎么样?有没有资格成为你的α?”

“……那个,”帝释天偷瞥了一眼阿修罗,只见他阴沉着脸,于是寻思着他或许不愿意看到自己成为别人的Ω,便试探性地答道,“有啊。”

闻言,阿修罗的瞳孔微微凝缩了一瞬,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以及类似于被背叛的悲哀,他明知孩子的爱是不会长久的,但还是无法止住蔓上心头的哀伤。

帝释天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赶紧接着说道:“但是我更喜欢阿修罗的信息素气味。”

“是吗?原来我是信息素比不上阿修罗?”

“别谈这些了,继续谈正事。”阿修罗虚惊一场,故作镇定地转移了话题。

“正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吧,要等你的船员送来新消息,才能开始下一步行动,所以你们今晚可能得在我家过夜了。”

“但凡岛上的消息更灵通一些,上任国王就不会出事。”阿修罗用责备的口吻说道。

“父王就不会死吗?”

“你不也是整天在外面寻找不属于你的宝藏,完全没有意识到十国联盟的阴谋吗?亏你还在世界各地有人脉,怎么也等出事了才知道?”云渊也回怼了一句。

“你们不要争论了,父王应该也不会责怪你们,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只是背叛了我们的光国。”

“没错,所以要给十国联盟一个教训,现在聊点开心的吧,帝释天你知道信息素的某种特殊用途吗?”云渊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豹子izzy

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 8

弗忉耶城pa“一场”系列,《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8,佣兵弗A*总裁忉O。同系列相亲篇、标记篇和七夕特别篇已完结,合集里有。本章剧情密集,都在卷事业,弗子嘛,依旧很会😏。有删减,WB凹三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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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VERDUN,ARMENNIA DISTRICT,JERUSALEM

“Now?”暗巷里,驼背的矮个子beta往后捋了下油腻腻的头发,看向陌生来客。陌客脸遮得严严实实,尽管打了抑制剂,但这样的体格和神气,一看就知是alpha。小个子抬手敲了敲背后的铁门,耸耸肩:“现在不行,刚送进去好几个打了药的omega,他们现在都很‘忙’。”......

弗忉耶城pa“一场”系列,《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8,佣兵弗A*总裁忉O。同系列相亲篇、标记篇和七夕特别篇已完结,合集里有。本章剧情密集,都在卷事业,弗子嘛,依旧很会😏。有删减,WB凹三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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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VERDUN,ARMENNIA DISTRICT,JERUSALEM

“Now?”暗巷里,驼背的矮个子beta往后捋了下油腻腻的头发,看向陌生来客。陌客脸遮得严严实实,尽管打了抑制剂,但这样的体格和神气,一看就知是alpha。小个子抬手敲了敲背后的铁门,耸耸肩:“现在不行,刚送进去好几个打了药的omega,他们现在都很‘忙’。”

“那么请您通知冯爵士,‘沙蛇’来找他。”来者彬彬有礼。

“我说了,”看门人斜着眼看瞅他,不耐烦,“他现在很‘忙’,你过个2小时……”beta突然被掐住脖子拎了起来,他发不出声,两脚乱踢乱蹬,驼背撞在铁门上就像沉重的门铃。

“我没有两个小时,”来客的声音称得上饱含歉意,仿佛把小个子抵在门上很难为情,“请开门,我去找。”


各种香,和甜,本能、渴望,狭窄通道里,连空气被体温和欲望烘得又热又扭曲。“我没资格进去,爵士的‘夜宴’只招待alpha的。”他们从楼梯下来时,驼背的beta咽了下艳羡的口水…删WB凹三…

“都在TENT。箱子,‘魔龙’。”

“还有那个金发的男O。”

冯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下,递来的雪茄收不及,烫上手指。“啪”一声脆响,点雪茄的女O被一巴掌扇得倒在地上,她一声不吭迅速爬起来站好,鲜血顺着下巴滴下来。

“军政府2个小时前已经正式通知TENT主理人舒瓦茨医生,他们会派出一个连,去‘接收并协助转运’质子净化设备。”陌客看了那女人一眼,掏出一块白色手帕,递给她,“军队在今天凌晨集结完毕,明天上午7点准时出发。路徳维希·安东尼·冯·德罗,委托人托我转告你,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箱子是必需的。还有那个男O,要活的。”

“沙蛇,你转告TA。TA自然会得到TA想要的。”冯爵士抽出飞刀,灯光下,那张马脸上的长疤痕分外狰狞。“而我,有我自己的目标。”银光一闪,匕首擦过陌客的肩头飞过,扎上他背后的墙,正正插进墙上贴着的弗栗多照片眉宇中心。

赤身了luo体跪着的小男O在SCAR腿间哆哆嗦嗦抬起头,循声远远一瞥。

 

+++

弗栗多摸摸脑门,怎么感觉莫名其妙一凉,还幻痛。

话说回来,他现在真有点头痛。

alpha看着前面两个边走边交谈的背影,语速机关枪一样扫出一道屏。自己的老朋友和新“朋友”都有一些让人绝望的相似之处——比如聪明,再比如……他悻悻地按了下嘴唇。老舒瓦茨横空出世的一声吼打断了那个吻。这断情绝爱的老beta不但自己鳏寡孤独,还致力于坏人好事。

不过他带来的消息确实有够糟。“接收并协助转运”,甚至明示了自己的兵力配置,军政府几乎毫不掩饰自己的势在必得。他们刚到tent不到24小时,就被下了通牒。忉利天一直在被监视,猜测被证实,那所有偶然就成了必然。


主理人帐篷里,医生早就摊开了大地图。

“3个小时,如果单单计算行军的车程,不考虑突发路况。耶路撒冷出发3小时17分就会到我们所在的bulbusim区域。”

“也就是说,明天上午10点17分,他们就会来‘保护’我们,并‘保管’设备。”忉利天冷笑,低头看地图发问:

“舒瓦茨医生,除了北面的40号公路,我们南侧的拉蒙机场呢?万一有空军,那我们几乎是腹背受敌。”

“拉蒙机场是当年维和部队的应急机场。没有UMCOR的执飞、降落许可,任何国家、个人以及团体不可擅自征用及使用。”联合卫理公会救济委员会。

“算是好消息,理论上我们只需要应对一个方向的问题。”

“我欣赏您的幽默和乐观。”

“那么医生,作为TENT主理人,我请求您和我一起做一件事。和军政府沟通,把meeting point定在密支佩拉蒙。 ”

“我不太理解您的用意,那岂不是会更早和他们遭遇?”

“‘把前线推往外围’,这样把TENT所在的bulbusim区变成后方。如果不可避免要和他们交锋,那就尽量在密支佩拉蒙拖延足够的时间。先手不往前推,往后我们在bulbusim转圜余地就更小。”

“确实如此。”一旁的弗栗多点头。医生瞅了alpha一眼。

“另外,沿着以约边境线90号公路上的常规过境检查关卡,基本兵器、人员配置如何?武力突破的可能性高吗?”

弗栗多抱住胳膊,盯着看地图的omega后脑勺。

“武力突破?谁去武力突破?您在想什么?”舒瓦茨医生推了一下眼镜。

“我在想,在军政府来之前,让弗栗多小队带着我下属护送设备,从90号公路沿死海西岸越过边境抵达约旦的卡拉克,成功率有多高。” omega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出一道北上的分叉路线,“这或许取决于我俩在密支佩拉蒙能替他们争取多少时间。”

你俩?弗栗多皱眉。

“不到10%,如果我直接给到你结论呢?”医生黑眼珠在镜片后闪烁。

“那就说明我们要做超越100%的努力。”

“不!那说明,这个计划不成立!”

“不成立意味着绝无可能,0%。医生,可您刚刚说过有10%的成功率……”

“忉利天!打住,你是不是并不知道战场上的10%意味着什么?”

“舒瓦茨医生,”忉利天抬起头,绿眼睛十分锐利,“我十分清楚,不为这10%争取。如果设备和能源泵落到军政府手里,100%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对未来的假设,在我这里不会成为一个行动的考量基础。忉利天,恕我直言,你太年轻,太远视了。”

忉利天挑起眉毛:“这不是假设,是概率。而且,舒瓦茨医生,您针对我的结论下得可真快,德国人不都很严谨吗?”

 

一瞬间没有人说话。我们都是理智的成年人,不能让争论变成无意义的争吵。

 

舒瓦茨医生吐气,抬手拂了拂面前地图上的沙子。沙漠里就是这样,沙子会无穷无尽地生长出来。忉利天抬头看向医生,即使是瓦数不高的暗光,他也实在美貌。医生毫不怀疑,一旦建立标记,他能让任何一个alpha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舒瓦兹收回不合时宜的发散思维,面前的omega撑着拐杖站得笔直,看上去足够坚持,也足够坚硬。

“我为我刚才草率的结论致歉,忉利天。但是……”

“道歉接受。”执行总裁做了一个“请开始您的演讲”的手势,“众所周知,‘但是’以后的话才是精髓。”

“我先是医生再是军人,人一旦处于军事行动中,随时随地都在做决定。”弗栗多还是沉默地抱着手臂,他们三人围着桌子,站位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形。

医生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人,眼神几乎落在三角形的形心。

“这样做出的决定不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人类面对威胁,本能地反应时间是十分之三到十分之四秒,只是一种肌肉反射。而这个时间,你、或者你的敌人已经扣动扳机。一发子弹从枪口射出,可瞬间到达九米之外。弹头击中人体,会穿透、旋转,或者翻转。每一个枪伤的形状和大小都不同,可能是点状、撕裂,或者拉出二度空洞的剪切伤。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一模一样的枪伤。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所有这些,生死、残疾,都是在一眨眼、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瞬间形成。那一眨眼,就立刻就决定了你往后人生。”

忉利天眨了一下眼。

 

暴力行动没有概率,只有生死。

医生死死盯住忉利天的眼睛:“所以,总裁先生,不要随便就把别人推向一场‘生死’。”

 

他没法反驳,这是他完全不了解的领域。但任务迫在眉睫,说服从来不是一个可接受的选项。忉利天往前走了几步,稳定的三角形被他拉出动态的锐角:“舒瓦茨医生,我大致了解您说我‘远视’是什么意思了。我没有您那样的亲身经历,这样来说,的确‘远视’。那容我冒昧问一下,这样的暴力行动,您遭遇过多少次?”

多少次?uncountable。

“还有你,弗栗多,”严守中立的弗栗多突然被cue到,十分意外,“你和你朋友们,这样的险情,又经历过多少次?”

“很多?”弗栗多说完看舒瓦茨一眼,后者拧着眉毛。

“‘很多’,所以一直会是这个答案。过去‘很多’,现在正在发生‘很多’,将来还会有‘很多’。”

“因为多,再增加一场就没有问题吗?因为本来就‘很多’?”舒瓦茨医生高声打断忉利天:“恕我直言,我不是萨特的信徒,暴力事件的多寡从来不是其‘合理’性的佐证!”

“舒瓦茨医生,我是暴力事件的亲历者,准确说,受害人。”忉利天拍了拍腋下的拐杖,“暴力自诞生那一刻就没有合理性。SHELL决定让我来以色列一个原因是,‘因提法达’上上个月宣布因为第四轮巴以和谈暂停一切军事行动。”巴勒斯坦人针对以色列的大规模反抗起义。

“这大概是从上世纪末到现在,最珍贵的停火期。本来是胶着,此消彼长的势力。如果,不好意思我又要说如果。以色列军政府得到了设备,把本该济世的能源改装成军事打击的武器——相信我,他们有这个技术能力——那即将增加的将不会只是‘一场’行动,而是‘无数’的暴力行为。”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医生这边走,舒瓦茨盯着他,琢磨他。忉利天十分坦荡,任他盯着,任他琢磨,最后在一步之遥停了下来——

 

“这就是我的‘远视’,舒瓦茨医生。”


+++

德国人、德国人、德国人!

阴沉的,自负的,死板的,油盐不进的德国人!

请问您还要怎么考虑?!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忉利天把涌到嘴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咽回去,冲医生得体地商务微笑:“那请您再考虑一下吧。我先回自己帐篷了,期待您的回复。”他掀开主理人帐篷门帘,远远的地平线上涌动着一小团粉紫色的曦光,空气还朦胧着黎明前干净的凉意,营地里已经有人在走动。

他有点头重脚轻。我多长时间没睡觉了?或者我应该先把夏尔玛,阿迦他们召集起来;还有总部,现在联系总部会是个好时机吗?我们的行踪、设备的位置,到底是谁,是从哪个环节泄漏的?除了40#和90#,还有其他的公路跨越国境吗?

“宝贝,你永远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爱……”有个小人坐在他的肩膀上细细地唱起歌。别唱了!“我要,让你尖叫,你可以成为我的生死之交……”它拉着他的头发荡漾起来。闭嘴!“宝贝,你永远——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爱——”小人尖声细气,变本加厉。

他被吵得头痛,颓然坐在帐篷里的床铺上。一夜未归,简陋的行军床现在尚且是整洁的温柔乡。忉利天弯下腰,把固定受伤脚踝的夹板稍微松了松,绑了一天,白到发青的皮肤马上涌上一点生气的粉红。他想把整个脚踝从护具包裹里解放出来。

 

“我可以进来吗?”弗栗多的声音。

“啊,请进。”

他没抬头,继续解紧绷绷的护具。映入眼帘一双半旧蒙尘的军靴,接着是弗栗多银色的发顶,高大的alpha蹲下来的时候,把空气压成一小股风,落在他裸露的脚背。佣兵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唰,撕开护具上缠得紧紧的魔术贴。

无孔不入的黑色泥沙贴在皮肤上,限位器上3厘米宽的带子勒出同样宽度的红色箍痕,弗栗多有点心疼,用拇指去揩那些黑色的东西,擦出本来雪白的皮肤。忉利天任他握着,没有抽回脚。他一动不动,忍痛似的坐在那里。没人说话,但周围一点也不安静,风儿窸窸窣窣,沙子翻翻滚滚,帐篷外面有人走来走去,远远营地的喇叭开始播报,空气里装满了细小刺耳的电流声。

弗栗多动作利落,手指头带着一种不曾见过的轻盈,从上往下看,他脸庞有棱角分明的英俊,颧骨下的淡淡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细微地流动。忉利天把手搁在床沿上,松了紧,紧了松。

 

“舒瓦茨医生说得对。”

忉利天猛抬头看向突然开腔的弗栗多,坐直了。

佣兵仰起脸笑,从容地和他对视:“但忉利天,你也十分、十分的正确。”

脚踝被绑一天,略僵硬。弗栗多一手托着他脚跟,一手捏住脚底轻轻活动: “但几乎所有的争吵起因,都是大家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我们没有吵,只是争论。”

“OK,争论,这不会有结果的。”弗栗多耸耸肩:“只要你们都认为‘我是对的’,那就没可能。”

“和舒瓦茨医生争谁‘更对’?我没那么幼稚。我只是想解决问题。”忉利天抬手揉揉眉心,“你看天都快亮了,趁我们说话这功夫,军政府的军队早就整队完毕,现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来中东前他也是做足了功课,但局势变化得比想象更快。“谈判契约”,“等价交换”,“互惠互利”,这些和平世界的商务法则在战乱地区统统失灵。犹太人出尔反尔,现在甚至直接撕下伪装——“接收并协助转运”——翻译一下,不给就要明抢。

越来越亮的天光像火,烧得他坐不住,他撑住床沿就要站起来。

弗栗多眼明手快把他摁回去:“你要干嘛?这么突然就起来,小心脚上的伤!”

“松开!” 他哑着嗓子低低吼,使劲去掰弗栗多铁箍一样卡在他腰上的手:“我去召集我的人,赶在军政府来之前把设备运走。”

“既然你们都不帮我,那我自己来!”

“谁说……别乱动!”弗栗多哭笑不得,恨不得把这手心里扭来扭去的人一把揉了,“忉利天!我从来没说过不帮你!”

听到了想听的话。

忉利天深呼吸,闭上眼睛。

 

你、满、意、了、吧?

小人翘着脚趴在他肩膀上,忉、利、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诶,你让他去送死;它捂着嘴说悄悄话,你威胁他,利用自己来威胁他;哎呀呀,它在耳垂上滑了一跤,但依旧顺利地攀上耳朵,因为你知道,小小声,他是真的心疼你,不会不管你……

忉利天猛地打了个哆嗦。

眼前的景像晃荡起来,他好像回到了总部,一个月前,阴雨天,善见塔顶楼1号会议室,落地玻璃窗外是绵延的乌云,长桌两侧坐满了黑压压的董事。德高望重的董事长从首席上走下来,殷切地握着他的手:“忉利天,整个董事会相信只有你能做到!只有你能把设备转运出来。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什么代价?谁是代价?他没有问,聪明人不会在这种场合发问。

是我?

我的组员?

还是,我去坑蒙拐骗的其他人 ?

——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

他失焦地看着弗栗多脑后晃荡的影子,你们利用我,利用我的努力、好胜心,责任心;塞给我棘手的任务,既要我力挽狂澜,又要我孤军奋战……

alpha皱着眉,嘴巴慢动作般一张一合,硝烟味的信息素冲进鼻腔,他突然好累。忉利天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弗栗多肩膀,湿润的、坚实的砂土,他垂下头,把已经发热的眼睛藏在他温暖的颈窝里。

轻软潮热的呼吸窸窣地落在锁骨上,怀里的人在颤抖。弗栗多一怔,犹豫着抬手抚上他的背。

“别担心,”他一下一下顺着他脊背,安慰手心里那些嶙峋又倔强的骨头,“总会有办法的。”

“你说得倒轻巧……”湿哒哒的鼻音闷闷地,透出几分可怜,还有些可爱。

“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太较真,就把它当个game,当个戏法不就行了吗?”

“这么严肃的任务!”忉利天猛地一推,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虽然他眼眶红红,神色却重新凛然起来:“当成game?当个戏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戏法’?”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弗栗多看着坐在床沿抱着胳膊、拧着眉毛的执行总裁——有钱人确实比较讨厌。

忉利天觉得某人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咳,弗栗多清了清嗓子。

“或许你觉得这是上不得台面的街头把戏。”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凑到忉利天面前:“来,惯例,美人吹口气。”

忉利天鼓起腮帮,潦草地应付了一下。那是一枚普通的5cent,正面是以色列开国元首,背面是耶路撒冷玫瑰。

“我十几岁的时候,靠着这个戏法,可是赢了不少午餐呢。”弗栗多垂着眼睛笑,明朗的眉宇间一股清澈的少年英气。硬币活物般在他指尖翻飞,就像闪亮的蝴蝶。

“很简单,”佣兵把硬币高高抛起,两手在空中快速地一交叉,旋即朝忉利天举起两只捏紧的拳头,“猜它在我的哪只手里,猜中就是你赢。”

幼稚!

“左手。”他随口说。

“不在哦!”弗栗多打开左手,空的,“再来一轮?”

“右手!”

又没猜中。

“再来!”

耐心和火气值反比增长。

“这次,两只手都给我打开!”

弗栗多诡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同时打开了两只手——都没有。

“幼稚!无聊!雕虫小技!街头骗子!”忉利天气得面若桃花,一想到危机迫在眉睫,自己还在这被佣兵头子耍得团团转,恨不得穿回十分钟前给好奇“戏法”的自己一个巴掌。

“这不就是障眼法的精髓吗?”

弗栗多好笑似的反问。

 

不管实际上它在不在,我让你相信它在不就行了?”

 

“我让你相信它在”,忉利天愣了。

硬币又再次被高高抛起来,在日光逐渐敞亮起来的帐篷里划出近乎垂直的抛物线。还搞什么啊!这次他手快过脑子,在弗栗多就要捏住硬币前一秒,一把拉住了佣兵的手腕,硬扯过来。

有灵巧的东西轻盈地砸在地上,带着戏谑的骨碌声滚远了。

 

看你这次——

一朵淡粉色花瓣的小花,颤巍巍凑在自己鼻尖。

弗栗多手上捏着一朵花。

 

这朵夹竹桃一样的小花薄薄的花瓣有点蔫,玫红色的锯齿镶边堆叠着皱起来,橄榄形的叶子绿油油,还挂着点清晨的露水。忉利天抬起眼,正对上佣兵暗红眼眸里溢出来的笑意——

  

“沙漠玫瑰,送你了。”

  tbc.

久我まさひ

【修帝】必有后福④信息素的妙用

浪涛声颇有韵律地传入帝释天的耳际,伴随着几声尖锐的鸟鸣,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感受到弥漫在周围的α信息素后,恍然想起了一切。

“早安,我的太阳。”帝释天在阿修罗的额间轻轻落下了一吻。

一向有着早起习惯的阿修罗似乎是被帝释天身上的莲香安抚了,睡得特别安稳,想一直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见他没有被自己的动作吵醒,帝释天又大胆地吻了吻他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接着是宛若疏雨的吻,到后来一直覆在他的唇上,感受着他平缓的鼻息,飘散在四周的α信息素也愈加浓郁了。

帝释天担心他突然醒来,又无比贪恋他的炙热,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缱绻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然后端详他的睡颜,阿修罗......

浪涛声颇有韵律地传入帝释天的耳际,伴随着几声尖锐的鸟鸣,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睡眼,感受到弥漫在周围的α信息素后,恍然想起了一切。

“早安,我的太阳。”帝释天在阿修罗的额间轻轻落下了一吻。

一向有着早起习惯的阿修罗似乎是被帝释天身上的莲香安抚了,睡得特别安稳,想一直沉浸在美梦中,不愿醒来。

见他没有被自己的动作吵醒,帝释天又大胆地吻了吻他的唇,先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接着是宛若疏雨的吻,到后来一直覆在他的唇上,感受着他平缓的鼻息,飘散在四周的α信息素也愈加浓郁了。

帝释天担心他突然醒来,又无比贪恋他的炙热,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缱绻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唇,然后端详他的睡颜,阿修罗入睡时敛去了威严,那安详的表情仿佛一只被拔去獠牙的猛兽。

“我的阿修罗。”帝释天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一边拨弄着他的长发发梢,一边轻声唤道。

阿修罗对自己的名字起了反应,终于被唤醒了,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也充斥着对彼此的爱意。

阿修罗伸手抚上了那张稚嫩的面庞,用对待恋人般的柔声道:“你变年轻了,就像是我们初遇时的模样。”

“嗯?”

“……我睡迷糊了。”

帝释天欣喜地问道:“阿修罗是梦到我了吗?!你在梦里陪我长大成人?在现实中,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昨天向你起誓过了,我会一直陪你到夺回莲国为止。”

“那么夺回莲国之后呢?”

“这个问题就放到那之后再讨论吧。”

“……”帝释天想作为国王命令他留在自己身边,又希望他能自愿一辈子都陪伴在自己左右。

“你要是饿了,可以早点叫醒我,我陪你一起去餐厅。”阿修罗转移了话题。

“我不饿。”帝释天醒来时是真的没有感觉到饿,因为他沉浸在阿修罗的气味中,忽视了其它的一切。

“是晕船胃口不好吗?”阿修罗有些担忧道。

“不是。”

“不饿也得吃点东西,从今天开始就要教你使用武器了,首先教你怎么防身。”

“好。”

两人洗漱穿戴完毕后,一起前往了餐厅,只见王后正坐在昨晚坐过的位置上享用早餐。

“王后昨晚睡得还习惯吗?”阿修罗入座时问道。

“我睡得很好,浪涛声真的很助眠,帝释天睡得怎么样?”

“有阿修罗在,我也睡得特别安稳。”

“是吗?”王后看出两人昨晚并未发生什么,只是在内心感慨了一下阿修罗的自制力。

“嘎!嘎!”一只长相奇特但毛色亮丽的四翼黑鸟突然飞进了餐厅,然后停落在了阿修罗的左手臂上。

船员们窃窃私语了起来,因为那是副船长用来送信的鸟。

阿修罗从四翼鸟的爪子上取下了一小封折叠起来的信,然后将其展开,帝释天好奇地偷瞥了一眼,只见信上空无一字。

“这是我的副手,也就是船上的另一个α用我给他的墨水写的。”阿修罗一边解释,一边微微释放出信息素,信上的隐藏文字也渐渐显现了出来,读毕,他冷哼了一声,随即道,“我说光国怎么突然背叛了莲国,原来是他们结成了十国联盟,他们早有预谋要吞并莲国,甚至还想占领世界上所有的国家。”

“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一个国家吗?”

“十个国家百个国家又如何?我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阿修罗说着释放出信息素,燃起火焰把信烧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后,又将其绑回到了四翼鸟的爪子上,这似乎是他和副手之间的暗号。

“阿修罗的副手目前正在光国收集情报吗?”

“他的唯一用处就是伪装潜入收集情报,论打斗,可能还不及他的Ω老婆,一直装成α的那个女人。”

“原来Ω也可以成为像α那样强大的人?”

“所以你也可以,总有一天,你甚至可以战胜我。”

“我不想战胜你,我只想战胜我的仇人。”

“好了,你们先吃完饭再讨论这些吧。”王后已经放下了餐具,正在用餐巾擦拭嘴唇。

于是两人默默地吃着,时不时地眉来眼去,阿修罗看到帝释天因食物而变得油亮的唇,不禁想起了梦境中比现在更为诱人的他,他们拥吻在了一起,且唇的柔软触感真实得不像是梦,他不知道自己会做这种梦是因为帝释天偷吻了他,只当是梦境如实地展露出了自己对他的渴求。

用完餐后,两人亦步亦趋地来到了甲板上,虽已是秋日,但似乎是因为接近火山的缘故,使人觉得阳光也更为炙热了,海面被铺得波光粼粼,偶有几条鱼跃出海面,舞出一道绚丽的彩虹后,又扑入海中。

海风带着咸涩与鱼腥味扑面而来,但丝毫没有因此隐去两人身上吸引着彼此的气味,两人对视了良久后,阿修罗才恍然惊觉现在不是无所事事地欣赏帝释天美貌的时候。

“我先跟你说一个冷知识,信息素是可以当作武器用的,只有α和Ω可以做到,所以Ω并非是最低等的性别,平庸的β才是最无能的。”

“嗯?可我不会像你那样燃起火焰。”此前帝释天只知道信息素不过是吸引彼此的气味而已,可阿修罗一再刷新了他的认知,他从没想过信息素可以中和毒素,可以是隐形墨水的显示剂,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其它的什么。

“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的时候都是四处飘散的,而集中精力有意识地释放的话,你看好那处海面,我给你演示一下内部侵蚀。”

帝释天循着阿修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面上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接着那个空洞周围又形成了漩涡,漩涡越来越大,把一只刚好在海面上捕食的海鸟卷入了进去,受惊的海鸟顾不上食物,赶紧振翅飞走了。

海面突然归于平静,只是微微激起雪白的浪花,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为什么信息素连这种事都能做到!?”帝释天惊叹不已。

“只要你敢想,信息素就会被创造出其它用途,它不只是气味,它跟五官四肢一样,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去控制它,而不是受它的交配欲控制。”

“那么我可以控制它做什么呢?”

“你可以用眼睛看东西,可以用手写字,至于你想利用信息素做什么,也是你自己决定的。”

“阿修罗平常又是怎么用的呢?”

“侵蚀敌人的身体,由内部腐坏,通常是用于敌人数量过多的时候。”阿修罗顿了顿,继而道,“弗栗多当年人称魔龙,因为他的信息素浓郁到肉眼可见,浑身被漆黑的坚硬如铁的信息素包裹着,还幻化出了龙尾和翅膀,他利用信息素像龙那样飞翔。”

“连飞行都可以做到?!”

“你也可以做到。”

“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你是弗栗多的子孙,凭什么他能做到,你就做不到?你其实很有潜力,还没发情过就能释放出那么多信息素,你先集中精力把信息素汇聚到脚底试试,至于像龙那样的翅膀以后再说。”

“我试试,唔……”帝释天不知道该怎么把飘散的信息素集中起来,他踮起脚尖,想象着身体浮空的感觉,“唔,好像还是不行。”

“……你刚才。”阿修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刚才怎么了?”

“脚底盛开了一朵金莲,不过维持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了。”阿修罗笑道,“你果然有潜力,肉眼能见的信息素,还是那么漂亮的颜色。”

“那么阿修罗的触手也是信息素形成的吗?”

“触手不是,触手上的火焰有一半是信息素形成的,你再集中精力试试。”

“嗯。”帝释天闭上眼睛,感受着自身信息素的流向,突然有一股炙热的信息素引导着他的信息素汇聚到了脚底后,阿修罗的信息素就散去了,他自己集中精力,努力将信息素维持在脚底,然后尝试着把自己托举起来,片刻的尝试后,他感觉双脚离地了,便睁开眼睛朝腿部望去,发现身体果然浮空了,虽然不足一米高,但他确实是顺利地控制了信息素。

“阿修罗,我成功了!”

帝释天欣喜地朝阿修罗望去,此刻,他的视线与阿修罗的持平了,平视的时候,阿修罗的脸看起来更为英俊了,尤其是唇角那抹欣慰的弧度格外迷人,他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结果因为痴迷于他,忘记了脚下,信息素一下子散去,即将跌落时,他掉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都说了要集中精力。”阿修罗的声音中并无一丝责备的意味,他将帝释天又平稳地放回到了甲板上。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帝释天说着,尝试着集中精力,然后在阿修罗的左手臂上开满了金莲,阿修罗抬起右手,轻触了一下那些莲花,莲花微微发颤,帝释天本人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见帝释天的此种反应,阿修罗的脑海内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他很快将之付诸于行动,他一口含住了其中的一朵莲花,有一股甘甜的气息瞬间蔓延至了他的鼻腔,他陶醉地闭上眼,享受着那柔风般的触感流经他的全身。

“我发现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闻的Ω,我一向不太喜欢Ω身上的那种过于甜腻的气味,但你身上甜得刚刚好,就像清泉。”

“阿修罗……”

帝释天还来不及去思考阿修罗话中的深层含义,阿修罗又将话题扯了回去:“既然你能幻化出莲花,那应该也能化出利剑,接下来就教你剑术。”

于是已经掌握了信息素操控的帝释天轻而易举地便在右手上形成了一柄细剑,他脱口而出了目前的想法:“不带武器能潜入某些地方收集情报,紧要关头自己就成了武器?”

“看来你已经领悟了鲜为人知的信息素特殊用途,那么现在朝我攻过来吧,往致命的部位刺过来或是砍过来都行。”

“……可是。”帝释天踌躇了许久,也不愿去攻击他爱的人。

“在战场上犹豫可是致命的,你难道不想变强大了吗?”

“我当然想!”

“那么你有自信凭现在的你伤到我?”

“……没有。”

“那么就攻过来试试。”阿修罗说着与之拉开了一段距离。

帝释天双手举起细剑朝阿修罗的胸口刺去,或许是他再次犹豫的缘故,又或许是他的速度确实过慢,细剑被阿修罗的触手击落在地,四肢则被其余的几根触手牢牢禁锢住。

“帝释天,不要只看着我,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保护你。”

“你会离开我吗?”帝释天感到心里一凉。

“如果必要的话,可能会分别一段时间。”

“不是约好了要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我尽量,只是为了夺回莲国,或许会有分开的必要,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

阿修罗松开了帝释天的四肢,然后将剑拾起递给了他:“再来。”

王后在远处观望着两人,只见帝释天的剑被击落了数次,不过他的剑法突飞猛进,虽然力量上依旧不敌阿修罗,但速度上已经可以敏捷地避开阿修罗的六根触手了,他一边躲避触手,一边朝阿修罗进攻,就在细剑即将挥落至其脖颈的时候,阿修罗侧身闪躲,黑发飞扬,最后只是被切断了一根发丝。

“你进步很大,先休息一下吧。”阿修罗的右手手肘撑在船舷上,瞥了一眼航向后,又将视线落回到了帝释天的身上,只见他蹲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帝释天红着脸,把手藏在了背后。

“当你要隐藏什么东西的时候,反应过于明显了。”阿修罗考虑到将来夺回莲国的计划,只是提醒他待人接物要更高明一些,并不是很在意他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而帝释天则误以为阿修罗是在责怪自己对他有所隐瞒,便把背后的手伸了出去,十分委屈道:“真的没什么,我可以保留这根刚才切下来的头发吗?”

只见帝释天将自己的黑发发丝缠绕在了左手腕上,还打了好几个死结。

阿修罗怔了一瞬,随即大笑了起来,笑毕,他摸了摸帝释天的脑袋:“不就是头发吗?我还可以再给你几根。”

“不只是头发,是你的一部分,我能保留这根就足够了。”

见到帝释天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珍惜地抚摸发丝手链的模样,阿修罗感到好似有一阵柔风携着花香与其它美好的一切拂进了他的心底。

阿修罗就这样长久地凝视着他,他称自己是他的太阳,殊不知他对自己而言是更为耀眼的存在,尤其是当他抬起头来朝自己露出羞涩的一笑时,他觉得他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便忍不住地一把拥住了他,而帝释天有些茫然又喜悦地接受了这一拥抱。

远处的王后将两人的暧昧迷离尽收眼底,虽然他们并未确定关系,可船员们也都将帝释天视作了船长夫人,所有人都不愿去打扰他们。

两人紧紧相拥了良久,十分惬意地感受着对方的气味,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与各自的思绪。

“怎么了?撞到暗礁了?”阿修罗冲不远处的船员喊道。

还不待船员回答,船身再次摇晃了一下,似乎是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他们的船。

“到底怎么了?”帝释天有些不安地往海水中张望,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但又看不清那是什么。

“我下去看看。”阿修罗说着脱起了衣服,脱到一半却被帝释天抱紧了。

“你总是这样独自冲向危险吗?”

“万一船撞坏了,危险的可是你和船上的所有人,逃生船根本不够用,而且逃生小船更加耐不住撞击。”

阿修罗说着这话的时候,船又晃动了几下,帝释天虽想跟着阿修罗一同前往,可他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只好将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吞咽回去,改口说道:“那你当心一点。”

“你放心,我肯定会毫发未伤地回来的。”阿修罗扬起了自信的一笑,就脱下衣物,潜入了海中。

帝释天死死盯着阿修罗落水的方向,只见阿修罗引导着那个巨影游远了,船身的晃动也终于停下了,遥望到远处蔚蓝的海面突然染成了血色汪洋,根本看不清阿修罗的身影,过了许久都不见他上岸,帝释天在船上焦急地踱步,甚至产生了也想跳海去找他的冲动。

又过了片刻,阿修罗浑身浴血地翻回到了船上,帝释天赶紧迎上去,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的那个巨影究竟是什么?”

“发狂的蛟龙罢了,似乎是受到了火山魔龙的影响,这片海域的生物都容易陷入狂暴,刚才我挑衅了它,于是它追着我想咬我,我用触手从下巴贯穿了它的头颅。”

“你没被咬到就好,身上那么多血,真是吓死我了。”帝释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我去一下浴室。”阿修罗迈出步伐的时候,在甲板上留下了一串血红的脚印。

“我也去!”帝释天赶紧抱起阿修罗方才脱下的衣服跟上,继而问道,“面对蛟龙这种较大的生物时,信息素幻化出来的武器还有用吗?”

“不能说完全没用,要看用途。”

“那么只要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是不是连蛟龙都能幻化出来?”

“前提是平日里的信息素也要足够多。”

帝释天垂头思考了片刻后喃喃道:“不一定得幻化出来,可以用类似阿修罗侵蚀的方法,侵入人的脑海。”

“你想到什么信息素的新用途了吗?”

“侵蚀是不是还能这样用?”帝释天说着,用信息素包裹住了阿修罗的身躯,然后替他轻柔地拭去了身上的血迹,当金色的信息素随风飘散后,阿修罗的身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了。

阿修罗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不愧是你,我只考虑着战斗,从没想到内部侵蚀放到外部就是清洁,看来你已经熟练掌握了信息素的特殊用途。”

尽管没必要去浴室了,但阿修罗还是朝着船长室走去,帝释天也亦步亦趋地跟上。

“侵蚀大脑,让人产生幻觉,然后控制一个人可行吗?”

“可以,只要你能做到。”阿修罗顿了顿,蓦地想起了什么,“不过过于低级的幻术是没用的,那只会让你陷入危险,举个实例吧,三年前,那时我已经相当富有了,我带领船员在大江山停靠了数周,船员去找女人的时候,我几乎天天泡在当地最好的酒馆里,有一帮山贼把我视作了目标,就派来一个Ω接近我,那个女人自以为精通幻术,释放出信息素想要操控我,我故意上钩,进了他们的贼窝,把所有人打到半身不遂,还把他们抢来的财宝撒落在街上。”

“是因为阿修罗难以受到精神控制?还是她的幻术真的太过低级?”

“两者皆有,我能看穿一切虚伪。”

“那阿修罗真的是无敌了!”

“我也有弱点。”

“是什么?”帝释天十分好奇强大到惊为天人的阿修罗究竟能有什么弱点。

“我的弱点是我妈。”还有你,阿修罗在心中如此补充道,他用温情的目光投落到了帝释天的身上,“我害怕失去非常重要的人。”

“嗯,确实,失去了父王和兄长后,我也害怕失去母后,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可这也不能算是弱点吧。”

“其实我还得了一种绝症。”

“……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帝释天一想到可能会失去阿修罗,他就感觉世界失去了色彩,胸口一阵发闷,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我得了一天不吃魔鬼椒就会死的病。”阿修罗用严肃的表情开着玩笑。

“你不要吓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抱歉,吓到你了。”阿修罗又恢复了笑容,然后推开船长室的门,走了进去,帝释天跟进去时,随手关上了房门,正想问阿修罗回房间做什么时,就见他拿出了书桌抽屉中的一个铁盒子,从中倒出了一大颗黑曜石般的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阿修罗,你在吃什么药?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吧?”帝释天的声音微微发颤,他难以想象失去阿修罗后将会如何,或许就像世界没有了太阳那样。

“你放心,这只是加大药量的抑制剂而已,我平常不怎么和Ω接触,一周吃一颗就够了,不过你刚才用信息素为我清洁身体的时候,我一直在压制欲望,看来现在得一天一颗了。”

“不要压制也行。”帝释天低喃了一声。

阿修罗则装作没听到,又跟帝释天谈起了军事和兵法,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绘制的航海图上指指点点。

“阿修罗懂得好多啊。”

“其实我没受过正规教育,你将来会比我更博学的。”

阿修罗拿起了另一张地图,指着其中的一个绿色小点道:“这个小岛名叫夕落岛,因为夕落的时间很长,而且周围被迷雾所环绕,只有在夕落时分才能看到它,岛民都很擅长战斗,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也算不上国,只是一个较为发展的村落,所以不和任何国家外交,现任村长是个名叫云渊的男人,他们代代看守着弗栗多的宝藏,一个小岛上就有着四处藏宝库,这是极为罕见的,云渊说什么也不肯把宝藏给我,非得是莲国王族的人亲自去取才行,所以我去年跟他打了一架,结果不相上下,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请我喝村里的佳酿,我们边喝边聊,他说出了夕落岛的历史,我得知了岛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莲国效力,如今正是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了,他们是很好的战力。”

“可你刚才不是说它不属于任何国家吗?为什么要为莲国效力?”

“它在我绘制的地图上就是一个小点,莲国和世界地图上都没有它,毕竟它只在夕落时分显现,是个不为人知的小岛,所以没有哪个国家想过要去占领它,它表面上确实不属于任何国家,非要说的话,它属于弗栗多,岛民也忠于弗栗多的子孙,他们是绝不会背叛莲国的友军。”

“弗栗多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他们历代忠于莲国?”

“弗栗多凭一人之力,捣毁了一个用婴儿做人体实验的组织,救下了不少人,忉利天王正好给弗栗多生了孩子,奶水很多,就喂养了大多数的孩子,后来因为身份不明,他们无法在莲国落户,所以弗栗多带着孩子们去了一个神秘的无人岛,也就是夕落岛,他教他们生存,教他们战斗,他们历代在那岛上生存,偶尔也用弗栗多留给他们的财富去附近岛屿采购,出岛去寻找爱情的人最后也都会回到夕落岛,在岛上出生的孩子都会接受村长的历史教育和体能训练,所以他们将养育之恩记了千年。”

“可莲国却把弗栗多视作罪人记了千年。”帝释天为他感到唏嘘,“他怎么会被人陷害的?”

“有人说他有谋反罪,还例举了很多足以判罪的罪证,忉利天王当然不相信他会谋反,没有人比弗栗多更忠于他的了,只是所谓的罪证确实不是伪造的,最后只能判罪。”

“罪证真的不是别人伪造的吗?”

“不是伪造的,但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误会。”阿修罗说着翻出了一卷更大的世界地图,摊开在了地上,然后盘腿坐下。

帝释天依旧站立着,一直注视着阿修罗的大腿,阿修罗读懂了他视线的含义,便一把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帝释天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一下最惬意的坐姿,然后听阿修罗继续讲述。

“这也是我画的世界地图。”阿修罗用触手指着一处道,“这就是夕落岛。“

“真的是比芝麻还小啊。”

“再看地形如莲花的莲国,还有这些形同莲蓬的群岛,夕落岛就像是莲国的莲子,而背叛我们的光国和十国联盟分别在这些地方,我们复仇的第一步就是用同样的方式从内部瓦解光国,然后是另外九国。”

“用同样的方式?”

“我的副手伪装成了十国联盟任意一国的重要使者,然后放出假消息,让他们互相猜疑。”

“如果被揭穿了那岂不是很危险?”

“他的话不必担心,除了打不过我,就算计划失败,他逃跑的速度可是一流的。”

“达成计划要用多长时间?”

“他向我保证最快一年瓦解光国,然后那不配为王的人渣就交给你亲自处置。”

“别杀他们,我想让他们去当奴隶,在他们的脸上刻下奴隶的烙印,然后好好赎罪。”

“哈哈哈哈哈,这个以牙还牙的主意不错,让他们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我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帝释天虽然沁出了汗珠,但还不愿从阿修罗的腿上起身。

“应该是接近火山了,去甲板上看看吧。”

“嗯。”

久我まさひ

【修帝】必有后福③弗栗多的宝藏

蚀风号上的饭菜比帝释天想象中的更为丰盛,虽然精细程度上不及宫廷料理,但就味道而言,几乎堪比御厨做的,很符合他的口味。

母子二人虽一天未进食,但依旧用极为优雅的动作,慢悠悠地享用美食,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听阿修罗讲述他的航海故事。

“我家穷,我妈怀上我的时候,我爸在外面生死未卜,至今也没有回来过,全靠我妈一个人织布做衣服维持生计,我出海的小渔船是自己造的,就连造船的木头也是我自己砍来加工的,造好船后,我妈让我带上很多她做的新衣服,依依不舍地在海岸边为我送别。”

“我现在穿着的就是她当年做的吧?看起来依旧很新,阿修罗真的很珍惜这些衣服。”帝释天打断道。

“是啊,我长得很快,这件衣服只穿了半年......

蚀风号上的饭菜比帝释天想象中的更为丰盛,虽然精细程度上不及宫廷料理,但就味道而言,几乎堪比御厨做的,很符合他的口味。

母子二人虽一天未进食,但依旧用极为优雅的动作,慢悠悠地享用美食,他们一边吃着,一边听阿修罗讲述他的航海故事。

“我家穷,我妈怀上我的时候,我爸在外面生死未卜,至今也没有回来过,全靠我妈一个人织布做衣服维持生计,我出海的小渔船是自己造的,就连造船的木头也是我自己砍来加工的,造好船后,我妈让我带上很多她做的新衣服,依依不舍地在海岸边为我送别。”

“我现在穿着的就是她当年做的吧?看起来依旧很新,阿修罗真的很珍惜这些衣服。”帝释天打断道。

“是啊,我长得很快,这件衣服只穿了半年就穿不下了,所以还很新,我最初的航海伙伴只有一只金雕,我们在海上天天吃鱼,偶尔靠岸打些野味换换口味,我一心想着要尽快找到宝藏,给我妈在富人区换一套大房子,可她不想离开原先的家,她还在等我爸回去,话说回来,我在雪山找到了第一处藏宝库,入口被已结成十几米厚冰的积雪掩埋了多年,而且有一只母雪豹在那上面搭了窝,所以一般人看不出那里会有什么入口,也不敢接近那只雪豹,但我相信自己对藏宝图的解读不会出错,我释放出信息素时,雪豹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后退了,然后我用自己的火焰融化了厚冰,真的找到了地下入口。”

见母子二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阿修罗举起手边漆黑的酒皿,猛灌了一大口烈酒后继而道:“然而那时候的我还不够魁梧,手太小,打不开弗栗多的藏宝库,于是我决定以后再来,我先搬了一些积雪掩盖住了入口,还从船上搬来了储藏肉,安抚了那只雪豹,它还露出肚皮让我摸,我让它看好入口,它听懂了,接着我想先回去见我妈,归途中,我遇到了一场大暴雨,小渔船破了一个大窟窿,我用一根触手堵住了窟窿,其余触手则拼命划行到了附近的一个岛屿,那岛上没有人,只有参天大树和不少巨型生物,就连蚊子都和我的金雕一样大,那个岛正好也是我的目的地之一,我和金雕一路上与巨型生物搏斗,一边寻找着藏宝库,在一个弥漫着毒雾的幽暗洞穴里,我看到了那个入口,不过有两只凶猛的巨型蜥蜴挡在了门前,那是弗栗多当年的宠物。”

“千年前的蜥蜴居然还活着啊?”帝释天惊讶道。

“是的,而且比记载中的更大了,估计是岛上环境的影响,会喷火的公蜥蜴长约二十米,高六米,吐出毒雾的母蜥蜴稍微小一些,它们一齐朝我攻过来的时候,我并不想伤害它们,因为我还需要它们继续替我看守入口,我放出信息素轻松地驯服了它们,然后就离开了洞穴。”

“阿修罗连毒都不怕吗?”帝释天又忍不住地打断道。

“我的体质天生不怕毒,信息素能够中和所有毒素,可能是遗传自我爸。”

“真的好厉害!”

对于帝释天发自内心的夸赞,阿修罗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讲述道:“说到毒雾,稍微扯远一点,我曾拦截了一艘运送奴隶的船,船上有个女人求我帮她复仇,我也正好好奇那母蜥蜴的毒雾究竟有多毒,就向那个欠下巨债,把老婆卖了的人渣透露过那个藏宝库的事,那个男人兴冲冲地就去了,我驯服了岛上所有的巨型生物,所以他们没有对男人发动攻击,男人顺利地来到了洞穴入口,刚踏进去没几步就倒下中毒身亡了。”

“怎么会有人把妻子卖给奴隶商,这种人死了也活该。”帝释天不禁想起了自己成为奴隶的短暂遭遇,为那名陌生女子愤恨不平道。

“是啊,这种人就不该活着,一下子死掉算是便宜他了,说回到当年,我用岛上的巨树造了一艘更为牢固的船,就往莲国驶去,没想到归途总是不太平,船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我却被海盗打劫了,也就是现在蚀风号上的那几个老船员,我反过来打劫了他们的船,成了船长。”

帝释天顺着阿修罗的视线望去,看到几个船员朝他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笑容,似乎是他们回忆起了当年的糗事。

“我们回到莲国,与我妈团聚了一段时日后再次出海,我们打劫了不少非法船只,遇到运送奴隶的船时,也拯救了不少人,17岁时的我已经长得足够高大了,于是我带着船员回到了雪山,我独自一人来到藏宝库,看到那只母雪豹生了几只宝宝,这一次我顺利打开了地库的门,里面果然藏了不少金银财宝,我放出信号弹把船员们叫来,然后一起把那个宝库搬空了,我们首先用那笔钱的一部分造了一艘大船,也就是现在的蚀风号,一部分分给了船员,一部分给了穷人,后来有越来越多的人臣服于我,我们现在不单单是在世界各地寻找宝藏,也享受航海生活,我去过许多地方,结识了不少人,每处地方都有我的临时住处,不过我的家永远都是莲国,总有一天我们要一起回去。”

“一起回去……”帝释天重复道,他的神思已经飞往了那个能够预见的美好未来,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还要把阿修罗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可是阿修罗似乎更喜欢自由的航海生活,他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吗?

阿修罗以为帝释天突然神情阴郁是在忧国忧民,便安慰道:“我现在只是搬空了四处藏宝库就已经不愁吃喝了,千年前的古董放到今天也增值了不少,可以想象剩下的那百余处藏宝库可以怎样造福莲国百姓。”

“还有百余处?!弗栗多究竟是怎么藏了那么多宝藏啊!”

“他在记载中没有明说,只是说为了忉利天,他得到了世界上半数的财富,我估计有一部分也是他抢来的不义之财,而且千年前的世界格局比现在更为混乱,到处都是小国之间的战争,他作为佣兵也在各个国家待过一段时间。”

“难怪藏宝库在世界各地啊,阿修罗当年是怎么解读那些藏宝图的?”

“你刚才也在我房间看到过一瓶透明的墨水吧,那是我用自己的体液制作的,释放出信息素时才能看到用它写出来的文字,并且只有我自己的信息素才能破解隐藏文字,制作墨水的灵感来自于弗栗多的藏宝图,不过区别在于弗栗多用的墨水并非自己的体液,而是Ω的,估计是忉利天王的,所以只要是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α,都能让文字显现。”

“……阿修罗和先王的匹配度高。”帝释天的神色暗了暗,转念想到这或许意味着自己和阿修罗的匹配度高,便再度露出了笑颜。

“原来信息素还能这样用啊,真是让人惊叹。”王后也彻底相信了弗栗多并非罪人。

“是的,一般没有α会对一张白纸释放信息素,所以没人会想到那只有寥寥数字的牛皮纸上隐藏了宝藏的信息。”

“可你是怎么想到要对空白的牛皮纸释放信息素的呢?也是巧合吗?”

“因为忉利天的‘禾’连笔写成‘米’了,而且有点歪斜,像方位坐标,所以我推测这是地图,最初以为是王宫设计图纸,据说有些隐形文字是要用火烤的,你知道我能燃起火焰,所以我最初释放出信息素就是为了烤它,然而在烤之前,地图就已经出现了,接着就是解读那些文字的含义,并且重新整理绘制地图,毕竟千年前的地形和现在稍有差异。”

“那么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哪个藏宝库?”

“鬼域边境的火山,宝藏就在火山里。”

“火山里要怎么找啊?宝藏真的不会都被熔化吗?”

“你听说过看守宝藏的龙吧,那条魔龙栖息在火山里,宝藏应该在它肚子里。”

“那么它会乖乖出现然后把宝藏吐出来给你吗?”

“如果它对弗栗多无比忠诚,那么就不会,我只是好奇去看看,百余处宝藏少了那一处也没什么,不过……”阿修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继而道,“我会想办法驯服它的,既然它忠于弗栗多,也就是忠于莲国,它是我们莲国的龙,以后会帮我们复仇的。”

“可是该怎么驯服它呢?”

“如果揍一顿不行,那就把它揍到半死。”阿修罗轻描淡写地说道。

“跟阿修罗在一起,似乎什么事都能办到!”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帝释天注视着阿修罗时,眼中流光溢彩,王后感到不可置信,而其余船员一听说船长要把魔龙揍到半死,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惧怕阿修罗多过敬佩。

阿修罗面向帝释天时又恢复了温柔的神情,温柔到令船员怀疑他戴了假面,假面之下或许是一副更为可怖的面孔。

“我的航海经历今晚是说不完了,你们吃得差不多了吧?那么我让厨子送甜点过来。”

“还有甜点吗!”帝释天惊喜地问道。

“当然有,我们船上男人多,平常不吃什么甜点,今天特地为了你和王后做的。”

阿修罗朝厨子使了个眼色,负责甜点的厨师生怕自己做的不合二人的口味,因此惹怒阿修罗,他怯生生地把莲花酥端了出来,然后一脸紧张地注视着二人把莲花酥送入口中,他身上冷汗涔涔,甚至不敢去抹额际的汗。

“怎么样?”阿修罗问出了令厨师心脏狂跳的问题。

“很好吃!”帝释天忘记了进餐的礼仪,忍不住地咬了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重复道,“真的好好吃。”

“虽然不是很甜,但这种甜度适中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王后依旧用优雅的姿态享用餐后甜点。

得到二人的赞赏后,厨师就像是在断头台上突然被赦免的犯人,他松了一口气,心跳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因为我们船上没有多少糖,如果王后和王子喜欢甜的,那我们下次进货时多买一点糖。”

帝释天把口中的莲花酥都吞咽下去后,舔了舔嘴唇道:“再稍微甜一点点就好了。”

“没问题,下次去买个几大袋备着,给你们做午后甜点。”阿修罗也心情愉悦,几口喝干了酒皿中的烈酒,一旁打杂的船员立即给他满上了一杯。

“我也想给阿修罗斟酒,以后都交给我来做好吗?”帝释天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抱起那一大坛酒。

“你还是坐下继续吃你的甜点吧。”

“我连给恩人斟酒的资格都没有吗?我想要尽可能地报恩。”

“你当然有这个资格,但你无需做这种仆人的事,因为你是我的贵客。”

“……客人听起来有些生疏。”帝释天想要与阿修罗拉近距离,但没有明说。

望着帝释天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阿修罗默默地喝光了酒皿后,把酒皿递向了他,于是帝释天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抱起酒坛给他斟满了酒,再注视着他饮酒,不同于他方才那样豪饮,他这次在小口品酒。

阿修罗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烈酒由不同的人倒,味道完全不一样,辛辣的酒味中竟掺杂着一丝甜味,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向他的肺腑,细品完一杯后,他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口腔内的甘甜,帝释天笑容满面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王后看穿了帝释天的那点小心思,故意提到了他的婚事,想借此试探阿修罗的反应。

“本来是打算明年就把你嫁出去的,可现在看来阿修罗似乎没这个打算?”

“王后,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太早了,11岁的孩子懂什么?我13岁出海的时候,也还什么都不懂,就连被诱惑了都不知道。”

“阿修罗那时候好纯情啊,那么什么时候才不算早呢?这孩子快要发情了,你难道想让船上的其他人来安抚他?”

闻言,阿修罗不悦地蹙眉扫视了一眼船员,他们纷纷露出了“我们不敢”的神情,他又看了看面色潮红的帝释天,然后转向王后说道:“可以先让船医给他开抑制剂,我们船上的另一个α有老婆了,而且他现在奉命潜入到背叛了莲国的那个国家,其余人都是β,应该没人敢动他。”

“那么你也不打算动他?”

“母后……”帝释天的脸涨得更红了。

“我易感期也会吃药,船医为我加大了剂量,所以我面对发情的Ω是毫无反应的,也不会烦躁了,我不喜欢被欲望牵着走,不想因欲念而失去理智,我渴望的是真正的情谊,并非身体关系的延续。”阿修罗说到这里,直视着帝释天,问道,“你能理解我在说什么吗?”

“别看我年纪比你小,但是我能理解你的话,因为我和你有同样的观念,我不想嫁给只冲着我的身体来的α。”

“是吗?终于遇上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了,在目前的世界上,这种观念似乎比较超前,没有多少α会吃药,但我想未来α和Ω也只是一种普通的性别了,能和普通人一样享受更为理智的爱。”

“阿修罗很害怕失去理智吗?”

“是的,我十岁初次迎来易感期的时候,差点用触手杀了我妈,所以我很害怕失去理智,亲手杀死我爱的人,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定期大量服药。”

“你服用那么多药没有副作用吗?”帝释天不免为阿修罗的健康问题担忧了起来。

“没有。”

“那就好。”帝释天突然打了个哈欠,他用袖子遮在了嘴前。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让船员帮你们准备房间,你们是要单独的两间房呢还是一起睡?”

“我可以睡在阿修罗的房间吗?我睡相很好,不磨牙,不打呼噜,不会打扰你的。”

“不……”阿修罗原本想果断地拒绝,只是他对上了那双魅惑的碧眸,不由得答应道,“好吧,正好也方便保护你,王后不介意把未出嫁的孩子单独放在我身边吧?”

“我当然不介意,我的孩子有你保护,我非常放心,帝释天就交给你了。”

“那么……那谁,带王后去卧室。”阿修罗朝一个女船员望去,他依旧没去记船员的名字,只记得她是从一艘奴隶船上拯救下来的,她甘愿留在船上打杂。

“遵命,王后这边请。”

于是王后站起身来,跟在女船员身后,朝餐厅门口走去。

“母后,明天早上见。”

“晚安。”王后笑着,渐渐离开了帝释天的视线范围。

“帝释天,我们也回房吧。”

“嗯!”

船员们目送着船长离开餐厅后,压在身上的无形巨石终于落地了,他们听到彼此的叹息声时,和旁人相视一笑,据他们所知,阿修罗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踏入他的私人空间的,新来的船员曾想进船长室打扫卫生的时候,都被大骂了一顿,但是阿修罗却带着帝释天进了他的卧室,可见帝释天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他们今后也将像对待船长那样,更加尊敬地对待这新来的两位客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如此考虑道。

久我まさひ

【修帝】必有后福②阿修罗的礼物与誓言

阿修罗将帝释天带上了自己的蚀风号大船后,马上命令手下的人起航,大海变化莫测,他们必须趁天气晴好时争分夺秒地去追赶王后所在的船。

“母后跟我一样,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知她有没有遇上像阿修罗这样的好心人。”

“什么!?你们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该死的。”阿修罗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即抬高音量向手下的人发号施令,“让厨子多做一些莲国的菜,要最好的食材!”

阿修罗的命令很快被传达到了厨房,已经准备好晚饭的几个厨师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在前往餐厅之前,阿修罗将帝释天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将巨剑倚靠在了门边,帝释天好奇地打量着船长室,只见屋内十分整洁,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床是根据阿修罗的身高定制的,......

阿修罗将帝释天带上了自己的蚀风号大船后,马上命令手下的人起航,大海变化莫测,他们必须趁天气晴好时争分夺秒地去追赶王后所在的船。

“母后跟我一样,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知她有没有遇上像阿修罗这样的好心人。”

“什么!?你们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该死的。”阿修罗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即抬高音量向手下的人发号施令,“让厨子多做一些莲国的菜,要最好的食材!”

阿修罗的命令很快被传达到了厨房,已经准备好晚饭的几个厨师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在前往餐厅之前,阿修罗将帝释天带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将巨剑倚靠在了门边,帝释天好奇地打量着船长室,只见屋内十分整洁,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床是根据阿修罗的身高定制的,被子上绣着一大朵莲国的国花金莲,床底似乎藏着什么,书桌上整齐摆放了不少阿修罗亲手绘制的航海图,一支黑色的羽毛笔插在了透明的墨水中,还有几卷看起来年代悠久的牛皮纸,可能是藏宝图,帝释天虽然好奇,但没有去碰它们。

阿修罗从书桌的第一格抽屉中取出了一个金属环,然后冲帝释天笑道:“坐下来吧,这个送给你,本来是我的臂环,现在可以戴在你的腿上,遮住那个奴隶的烙印。”

“你不戴了吗?真的要送给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都说了要送给你了,这就是你的了。”阿修罗将帝释天牵到了自己的床边,“来,坐下吧,我亲自给你戴上。”

“那个,我在囚笼里坐了很久,身上有很多灰,不能坐床上。”帝释天拍打身上的灰时,突然对自己的裸体感到了羞耻,红晕渐渐攀上了他的双颊。

“急着要送你礼物,都忘记带你去洗澡了,等着,我帮你准备衣服,你先进里间的小浴室。”

帝释天推开了原以为是嵌入式衣柜的那扇门,走进了小浴室,浴池是用黄金打造的,一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自在的他迫不及待地跳入其中,打开了雕着龙的水龙头,温暖的水流很快就包裹住了他冰凉的身躯,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来,只是唱着唱着,他又忽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于是歌声戛然而止,他寻思着该如何夺回属于他们的国家,可自己现在还很弱小,五年后或十年后有机会回到祖国吗?

当阿修罗拿着换洗衣物进入浴室时,看到的就是帝释天皱着眉头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王后的事你不用担心,按现在的速度,很快就能追到她的,说不定还能和她一起吃晚饭。”

“我没有在担心母后,因为我知道阿修罗说到做到,我是想念祖国了,父王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上天非得让他死?”

“不是上天让他死,而是背叛他的人,我最讨厌背叛了,我以后会帮你夺回王位。”

“阿修罗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

“莲国也是我的祖国,我不想看到背叛者高居王位,我妈今天又来信说他们上位的第一天就加重了税收,恢复了奴隶市场,把平民压榨得走投无路,所以我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妈。”

“他们好过分,话说阿修罗和母亲相距那么远,是怎么沟通的?”

“我养了两只深渊金雕,一只养在船上,一只在我妈那里,平常它们帮我打猎,也帮我送信,有一天,不知船上那只雕从哪里拐回来一只白鸽,后来一起饲养了,有了白鸽后,它为了早点回来见白鸽,送信的速度就更快了,打到的猎物也更多了。”

“我见过雕狩猎比它的体型大好多倍的动物,就连鹅都被它轻而易举地杀死,好凶猛,有点可怕。”

“不用怕,我养的雕不会伤害你。”

“我将来也可以变得像雕那样厉害,为父王报仇吗?”

“你一定可以的,帝释天,我也会帮你,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王。”阿修罗说着,在帝释天的面前屈膝下跪,行了一个臣下的礼。

“阿修罗,别这样,快点起来,我的太阳不能对弱小的我低头。”帝释天急忙从浴池中站起来,想要制止阿修罗的行为。

阿修罗抬起了头,帝释天感觉到他那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下后迟迟未移开,便羞耻地坐回进了浴池。

“哈哈,你还真是可爱。”

“阿修罗来救我之前,原本打算去哪儿?”帝释天因羞耻转移了话题,他也确实好奇阿修罗之前的航路。

“去寻找弗栗多的宝藏。”阿修罗毫不隐瞒地答道。

“弗栗多是千年之前被忉利天王赦免的那个罪人吗?”帝释天想起了在历史书上读过的内容。

“他不是罪人,他是忉利天王的朋友,也是他的爱人,同时也是莲国王族的祖先,他最初是被人陷害才入狱的,忉利天王表面上说要送他去商船上做苦力,实际上偷偷放了他,他默默地守护着莲国,还在国外攒了一大笔财产,藏在了世界各地,只有相信他不是罪人的人,才能看懂他留下的藏宝图。”

“原来我是弗栗多的子孙吗?!这跟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而且王族的族谱里也没有他的名字。”

“忉利天王一个人生下神子这种离谱的传说,你们还真相信吗?莲国的王族也是诞生于爱,而不是那虚假的天神借腹诞生论,我虽然没看过你们的族谱,但我敢保证忉利天王肯定用什么方法写下了他的名字,为了报答弗栗多的宝藏,我一定会让他的子孙重登莲国王位。”阿修罗无比郑重地说道。

“那么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藏宝图的?就是放在书桌上的那些吗?”

“书桌上的那些只是一小部分,他留下的财产可多着呢,以后拿出一部分重建莲国,改善国民生活,剩下的还绰绰有余,我当年是在忉利天王的墓找到藏宝图的。”

“你怎么去先王的墓拿东西!?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帝释天惊诧不已。

“早年命运对我的不公已经足够多了,尽管莲国王族免去了穷人的税收,但我年少时还是经常吃不饱饭,八年前的一个暴雨天,我找躲雨的地方时阴差阳错地进了忉利天王的墓,去拿供品吃时,不慎踩到了一个机关,本以为会射出毒箭或是有巨石滚落,但是并没有任何危险,其实那机关打开了暗格,我也因此发现了弗栗多的藏宝图,我就是在那时候出海的。”

“看来是先王和弗栗多怜悯你,把宝藏送给了你。”

“所以我绝对拥护莲国王族,看不惯逆贼的可耻行为,我一定会帮你复仇的。”

“有了阿修罗的帮助,我信心倍增!”帝释天对未来满怀希望,“我虽然学了很多礼仪和舞蹈,但是从没拿过武器,你能教我剑术吗?我也不甘一直当一个弱者。”

“没问题,有了你这个热心的学生,以后的航海生活似乎也有趣多了。”阿修罗笑着摸了摸帝释天的脑袋,虽然帝释天是Ω,但因为还没有发情过,再加上阿修罗不喜欢Ω身上甜腻的气味,有定期服药的习惯,因此他在他面前还能维持镇定。

“阿修罗是α吧?被你摸脑袋的时候就像是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下,好舒服啊。”帝释天非常惬意地在浴池中伸展开了身躯,完全感受不到夜间的凉意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拥有α的全部特征,但也有α所没有的东西。”

“是什么?”

“触手,以及有意识地释放信息素时燃起的火焰,你别害怕。”阿修罗说着将背后漆黑的触手展露了出来,仿佛六条张牙舞爪的巨蟒,由于小浴室内空间不足,他很快便将触手收了回去。

“阿修罗,好厉害啊!你果然是我的英雄!”

“你是见过触手唯一一个不害怕的。”阿修罗的唇角微扬,又慈爱地摸了摸帝释天的脑袋,突然发觉了异样,“你的头上好像有一个小肿包。”

“我刚才被买下我的那个男人打了,过几天就会消下去吧。”

“啧,我刚才真应该砍他一刀解解气。”阿修罗紧紧握拳,把骨头捏得嘎啦作响。

“阿修罗,别生气了。”帝释天用小小的双手裹住了阿修罗的拳头,他的拳头渐渐舒展开了,“如果世界上没有奴隶市场就好了,我在囚笼里看到比我还小的女孩子被带去拍卖。”

“就算各国政府禁止人口买卖,但只要有那种灰色地带,总会有人偷偷买卖奴隶。”

“我还幸运地遇见了你,但愿他们也能那么好运,遇见属于他们的太阳。”

阿修罗忽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帝释天,我不是什么太阳,我是海盗,说好听点叫劫富济贫,说难听点就是哪里都不待见的抢劫犯。”

“可你依旧是我的太阳啊!而且你也不是谁都抢吧?”

“是,我只抢不义之财,比如打劫奸商的商船和非法走私的船只。”

“我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问题,你代替上天惩罚了他们,或许你就是上天的化身。”帝释天看阿修罗的眼神中又多了一重敬意。

“你别用这种熠熠生辉的眼神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海盗,别把我想得太美好了。”

“嗯,今后我的信仰就是普通的海盗!”帝释天用无比虔诚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现在强奸了你,你还会这样想吗?”阿修罗故意一把禁锢住了帝释天的双手,还一口咬住了他的锁骨,想要借此吓唬吓唬他。

然而帝释天对此毫无惧意,他断然道:“我的身心都是你的了。”

已经将阿修罗奉为信仰的他,可以欣然接受阿修罗对自己做出的任何事,他甚至觉得这种肢体接触是一种恩赐,他也想要更贴近他,于是无意识地散发出了淡雅莲香的信息素。

“……别挑逗成年人,如果你现在成年了,我可能就忍不住了。”阿修罗故意屏息,不去闻他的信息素,并松开了他的双手,帝释天还深感遗憾不能再多感受一会儿他的体温。

“我明年就成年了!”帝释天用非常孩子气的语气说道。

“12岁不叫成年,只是在贵族之间达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阿修罗一想到如果没有亡国,或许他根本得不到帝释天,他只是庆幸了一秒,很快又对这种庆幸产生了自责,他不应该庆幸自己的祖国被逆贼夺走。

“是的,我明年就能嫁人了,我可不可以成为……”帝释天突然察觉到了阿修罗左手上的婚戒,震惊地瞳孔剧烈一凝,话语也顿了顿,他转口问道,“阿修罗有纳妾的打算吗?”

“啊?没有,我没有那么博爱。”

帝释天感到似乎有一层薄云遮去了太阳的光辉,他想要去撕开那片阻挡在他们之间的阴云。

“……是吗?那么在夺回祖国之前,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当然,我的小国王,我向你起誓。”

帝释天时不时地朝阿修罗的无名指瞥去,虽然无比在意究竟是谁那么好运地嫁给了他的太阳,但是他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心底哀叹自己的命运。

阿修罗察觉到了帝释天的视线后,把左手举到了他的眼前,解释道:“这是弗栗多藏宝库的万能钥匙,也是在忉利天王的墓里找到的,你看这上面的纹路,用微型字体刻着他和忉利天王的爱,那时候的雕刻技术真是了得,单单是作为艺术品,这枚戒指也是价值连城。“

“原来这是钥匙啊。”帝释天松了一口气,阴云瞬间被驱散了,随即他疑惑道,“非得戴在这根手指才能打开藏宝库吗?”

“是的,非得戴在左手无名指才行,巧的是我的手和弗栗多一样大,13岁出海的我虽然找到了几处藏宝库,但是打不开,现在能打开了。”

“手也得一样大才行吗?”

“不仅每一根的手指长度得一样,体温也得一样,而且幸好我有触手,把戴着戒指的左手放进门锁的时候,必须用触手同时触发其它机关,解除门前会落下或射出的暗器。”

“真是困难重重,弗栗多根本就没打算把宝藏留给后人吧?难道阿修罗是他的转世,他把宝藏留给了自己?”

“我偶尔也会这么想,如果我是他的转世,那么你就是忉利天王的转世。”

“父王母后也总夸我长得像先王,对了,现在还没追上母后吗?”

“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那么我现在给你戴上腿环吧。”阿修罗为帝释天擦拭掉了身上的水迹后,像捧起易碎品般,用左手手掌托起了他的右脚,然后将金属环缓缓地套上他的右腿,一直到大腿上被刻着奴隶烙印的部位,“大小刚好遮住,和你还挺配。”

当阿修罗抬起头时,发现帝释天的双眼中竟闪烁着泪光。

“你怎么了?”阿修罗慌张地起身,“帮你戴腿环的时候弄痛你了?”

“不痛,我好高兴,阿修罗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

“就算弄坏也没关系,毕竟是我用过的,下次再送你其它的。”

“正因为是你用过的,所以我才想要更加珍惜它。”帝释天羞涩地笑着,轻抚上了金属腿环,“是莲花的形状。”

“也是类似于王冠的形状,我的王。”

“别这样称呼我了,我想成为你的……”帝释天突然羞于说出那两个字,话语戛然而止。

阿修罗则装作没听懂帝释天的未尽之意,因为他不认为一个孩子懂得什么爱情,现在的帝释天对自己只不过是一种憧憬,谈婚论嫁的事就等到他成年后再说,如果到那时他依旧喜欢着自己,那么自己就收下他。

帝释天不知道阿修罗此刻的打算,只见他像个哥哥那样,为他穿起了衣服,所以他也无法再提方才的话题了。

“这是我刚出海时的衣服,是我妈亲手缝的,所以舍不得扔掉,你先勉强穿着,之后再给你去买合身的。”

“阿修罗13岁时就长得那么高大吗?衣服好宽松。”帝释天抬起胳膊,对着衣袖深吸了一口气,“都是阿修罗的气味,好令人安心。”

被α的气味包裹后,帝释天走起路来也是飘飘然的,他跟着阿修罗来到了甲板上,不同于两人独处时的温柔模样,阿修罗在船员们的面前展露出了船长的威严。

“还没追上王后吗?”

“船长,已经能看到他们的船了。”一个船员无比恭敬地递来了望远镜。

阿修罗只是看了一眼,就将望远镜递给了帝释天,笑道:“看来马上就能邀请王后一起共进晚餐了,如果你们对我船上的厨子做的不满意,我就亲手给你们做饭,一直做到你们满意为止。”

帝释天接过望远镜后,心脏狂跳不已,一方面是期待着再会,一方面是担忧,他虽看到了船影,但没见到母亲那风韵犹存的身影。

“母后在哪里呢?”

“一定是在船长室吧。”

蚀风号渐渐逼近了那艘船,对面的船员也注意到了他们,阿修罗利用触手,敏捷地飞上了他们的船。

“阿修罗!”帝释天紧张地看着阿修罗被对面的船员层层包围,生怕他受伤,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见阿修罗嗖地一下飞到了船桅上,高高在上地命令道:“去叫你们船长出来,我要和他谈谈,他平常就是教你们这样待客的吗?”

船长听到了甲板上的骚动后,自己拿着武器走了出来,用剑直指着阿修罗道:“我们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把莲国王后交出来。”

“如果我说不给……”

话音未落,一根触手如箭般划破空气,飞向了船长手中的剑,一下子将其击碎,剑的碎片哗啦啦地掉落在了甲板上。

阿修罗的触手又劈向了海面,平静的海面上霎时形成一道很深的沟壑,有一条无辜的大鱼被劈成了两半,他将那条以凶猛著称的鱼捞到了自己的船上,然后转向目瞪口呆的那个船长,冷冷道:“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我马上把她带出来。”船长表面上处世不惊,微微发颤的声音则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恐惧。

“快一点,我一向没什么耐心。”阿修罗突然散发出了强烈的信息素,额间甚至燃起了火焰,以此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即便他不这样做,他方才的劈海行为已经将他们吓得不敢动弹了。

“唔。”帝释天被阿修罗的信息素包裹着,浑身颤抖不已,他双腿一软,跌坐在了甲板上,“阿修罗的好炙热啊,真的像太阳,啊,我的太阳。”

蚀风号的船员们则对船长那超越普通α的信息素感到习惯了,但突然间大量释放出来的时候还是不禁起了个激灵,他们不觉得那是太阳,而更像是地狱业火,因此他们平常总是小心翼翼,顾虑到阿修罗的情绪,生怕惹怒了他。

王后被带出来的时候,阿修罗从船桅上轻巧地跳了下来,一旁的船长吓得不禁后退了几步,然而阿修罗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失礼了。”阿修罗说着将王后横抱起来就往自己的蚀风号飞去,然后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接着命令船员按照原定的航线起航。

“母后!”帝释天的身体依旧发软,他勉强扶着船舷站了起来,如同婴儿学步时那样,踉踉跄跄地跌入了母亲的怀抱。

“我的孩子……”母亲喜极而泣,紧紧拥住了帝释天。

当两人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母亲向阿修罗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王后不必对我这种平民行礼。”

“真的是万分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子,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你们现在不能回莲国,所以我们先去找弗栗多的宝藏,然后再商讨夺回莲国的办法。”

“弗栗多似乎是千年之前的那个罪人的名字?”

“母后,弗栗多也是我们的祖先。”

母亲一脸诧异地望着笑容满面的帝释天,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阿修罗,最后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孩子以及救命恩人所说的话。

“我们去吃晚饭吧,我会把弗栗多的故事再给王后讲一遍的。”阿修罗说着,就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我还想听听阿修罗这几年的航海故事!”帝释天终于从疲软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蹦蹦跳跳地跟上了阿修罗,十分亲昵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没问题。”

王后注视着自己的孩子那副罕见的模样,终于露出了亡国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豹子izzy

烛火与月桂冠 下

 现pa,abo背景,佣兵弗A*总裁忉O,耶城pa七夕特别篇下,特别篇完结啦!

时间线是弗忉合力搞完了事业,忉咪还没有要离开耶城,一段弗忉谈恋爱最轻松甜蜜的时光。本章有回忆杀,car去凹三see

一切的起因是弗子“骗”忉咪去参加了一个庆典……

————————————————

  楔子,忉利天想,侵略性的,会带来一些疼痛。楔子,在柔韧的泥板上留下划痕,记录天气、战争;也记录诗歌、爱情。六月被湿热的暖风裹紧的芦苇在涨水的尼罗河边,空着心摇曳。长的短的呼吸,拼成了歌,狮子的金黄,微风里荡起了碎金。吟诵被拉长,短笛呜咽,河水从指缝里滴落下来。烛火化作流星坠入虚空,雨一样在夜空拉成星...

 现pa,abo背景,佣兵弗A*总裁忉O,耶城pa七夕特别篇下,特别篇完结啦!

时间线是弗忉合力搞完了事业,忉咪还没有要离开耶城,一段弗忉谈恋爱最轻松甜蜜的时光。本章有回忆杀,car去凹三see

一切的起因是弗子“骗”忉咪去参加了一个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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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忉利天想,侵略性的,会带来一些疼痛。楔子,在柔韧的泥板上留下划痕,记录天气、战争;也记录诗歌、爱情。六月被湿热的暖风裹紧的芦苇在涨水的尼罗河边,空着心摇曳。长的短的呼吸,拼成了歌,狮子的金黄,微风里荡起了碎金。吟诵被拉长,短笛呜咽,河水从指缝里滴落下来。烛火化作流星坠入虚空,雨一样在夜空拉成星轨。它们比诗歌更早,比语言更早,比他们的存在更早。弄痛你了吗?他的alpha无声问他。他没有回答,弗栗多的手从他腰上划过,他感到一阵眩晕。omega紧紧搂住自己alpha的肩膀,只有他是稳定的。弗栗多宽阔的后背上扛满湿润的星星,像一个咸味儿的半神。他从古老的海里拖着还没进化的尾巴起身,混沌海汤在身后留下一串涟漪。同心圆变成旋涡,忉利天像被俘获的新星那样,发着抖,身不由己地被牵引着旋转。细碎的星光掉落在床笫上,你还好吗?固执的希绪弗斯还在问。他的声音沙哑,像忍着无尽的渴和痛。他在亲吻自己,这亲吻却激烈得如同啃噬。自己会被龙吞进胃囊吗?龙神曾经撑起了天,也曾喝干了海。它粗重的呼吸火一样降下来,像是无数燃烧的铜,他在漫天的火雨里拥抱一团生生不息的烈焰。

     别害怕……

     龙念着咒语。单词在他唇齿间就像一首短诗。

     让TA通过你的身体……

     他的小腹迸发出一种陌生的、痛彻心扉的酥麻,omega忍不住小小地啜泣。

     让TA成为你的一部分……

     去交汇吧,去融合吧,像星星又像微尘,如同海向着月亮奔腾了亿万次,如同细胞分裂了亿万次——奇迹在每时每刻,恒常又普普通通。

     别害怕……

     恐惧过后,唯吾独存。

  

     一室潮湿又温暖的馨香,娇艳欲滴。弗栗多怀疑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他想起身去窗口查看一下,怀里的omega哼一声,一节藕臂缠上他的脖子。算了,下没下雨又有什么所谓。他把忉利天汗湿的金发往后拨,这个人像睡莲一样被雨淋透了,万千雨丝,露水一样覆盖在他肌肤上,这让omega看起来温柔又明艳。他搂住小睡的人的腰,腿也缠住他的腿,脚不老实地顺着他雪白的小腿往下滑。忉利天足弓是一道流畅漂亮的弧线,连脚背的皮肤都光滑得绸缎一样,他开始担心自己的指甲或者老茧别刮伤了他。“痒……”忉利天轻笑了几声,在他怀里抬起眼,刚才那些摇摇欲坠的泪水挑在他的睫毛上,化作欢喜的朝露。

     他好美。

     弗栗多心猛然一跳。

     ……删凹三……

      世界晃荡又模糊,唯一能确定的,只是今晚,在这间装满烛火的房间,抵死缠绵。

  

+++

    “总也压不下去的嘴角。”

    “脸颊上残留的潮红。”

    “那种一闻起来能齁到晕厥的超甜信息素。”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同学们!当一个alpha出现以上症状中任意两条,敲黑板,就是典型的‘刚刚做过了’,并且做得十分爽。”

    “搞什么!都给老子滚!”弗栗多笑骂,一边试图赶走围在身边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的队友们,一边挑挑拣拣桌上的食物。    

     “椰枣。”妮娜递过去一碗,“忉利天喜欢的。”

     “谢谢,”弗栗多接来,“他还说要吃点水果。”

     “先补充水分,”一直坐在边上的舒瓦茨医生开口,“要温水,别让人家喝冰的。xing交时血液循环加快,喝冰水会刺激肠胃,引发慢性肠胃功能紊乱。”

     弗栗多彻底无语了。


     狐狸,他伸直胳膊,又抬起另外一只手,搭住拇指,展开,老鹰。墙上深色的轮廓拍了拍翅膀。忉利天低低笑了一声,好幼稚啊,他心虚地看了看门,还好弗栗多没回来。

    还有猫咪,是怎么弄的?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他忘了太多。从小他就像一台冲出发射塔的火箭,不会回头,永不停歇,根本没有机会畅畅快快地玩儿几次。但这不代表他自怜或者后悔,一往无前,是自我实现的预言。

     “这样……”一些久远的记忆在相似的烛光下蠢蠢欲动,“右手捏个拳头,把食指和小指顶起来一点,这就是猫头啦。”黄宝的袖扣,漆黑头发,那个拉着7岁的自己逃出停电后危机四伏走廊的小哥哥。后来也是他领着他,一起躲进一间点着蜡烛的小房间。“嘘!”黑发小哥哥反锁上门,转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烛火照得他眼睛红宝石一样晶晶亮,“不会有坏蛋发现这里……”

      “万一……”他抹掉眼泪,“坏蛋把门砸坏呢?”

      “那我就把他们赶走!”

      他毫不怀疑这句大话,这个小哥哥,虽然只比他大5、6岁,但看上去,或者闻上去,已经足够让那些坏蛋忌惮了。

      为什么我不是他那样的alpha?

      他又想哭了。

      “诶。别别。你看,你看!老鹰!”一片灰色的影子掠过他的脸,少年扣着大拇指在烛光下舞动手指,一万只鸟的翅膀在橙色的烛光里腾起闪闪的星尘。

      “幼稚!”忉利天瞪他。

       不想成为他这样的alpha了。

       那小哥哥被呛得哈哈大笑,在他身边蹲坐下来,伸出手又缩回去:“那我们玩别的?‘多多龙和他的伙伴们’怎么样?”

      忉利天皱眉打量他,考究的黑色礼服,青金石胸针,黄宝袖扣,翡翠扳指上的家徽虽然不认得,但应该不是什么得罪不起的大家族。7岁小孩深思熟虑,字斟句酌:“你真的很幼稚诶。”

      大男孩顿时笑得札手舞脚,差点坐不住:“我去,1分钟以内被小学生批评了2次幼稚。我妈知道了肯定要嘲笑我至少半年。”

      啧,还是个妈宝。

      结果——

      影子游戏……其实挺好玩的,除了最简单的手影,他们还即兴发明,两个人,居然影影绰绰比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最后他玩得气喘吁吁,直到庆典的电力恢复,被黑发小哥哥带着去找爸爸妈妈。他忘了问他名字,想着后会有期,结果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停电之夜的黑发哥哥,大概是自己成长过程中,第一次对alpha产生朦胧的好感。


     如果……忉利天看着天花板上一摇一摆的猫咪尾巴。

     算了,他翻了个身,哪有那么多如果的事。


     弗栗多杂耍艺人一样捧着满满一餐盘食物:“别再加了!妮娜!已经有三盘巴卡拉瓦*了!嘿!羊排也不用了。”*中东甜点,类似小型切糕。

     “把保温壶挂在下面,不行挂他腰上也行。”舒瓦茨医生指挥科尔。

     “你们要害我在没有灯的走廊上摔一跤,然后烫死我吗?”

     “哦。”医生重新做空间规划,“再往餐盘上挂个手电吧。”

     “喂!”弗栗多要爆发了。

     舒瓦茨医生比个停止手势,拎起水壶:“我送你。”

     大门关住喧闹,他们踢里哐啷走进走廊,月亮出来了,现在没有刚才那么黑。弗栗多不自觉地哼起歌,善见的老情歌。

     “忉利天和我说夏尔玛他们安全抵达开罗了。”舒瓦茨医生说。

     “嗯,我知道,很顺利不是吗?” 这几天忉利天很开心,肉眼可见整个人放松下来。

     “那是不是意味‘委托’就要结束了。”

     低低的浅吟戛然而止,弗栗多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舒瓦茨医生平稳地越过他:“他肯定要回善见城的,时间问题。” 

     噗通,他如同被当胸猛打了一拳。 

     医生回头,镜片在月光下犀利得像镜子:“弗栗多,知道你出身善见的人,全耶城估计只有我一个。你既然发誓不回善见,那就早点做安排。”    

     在老beta舒瓦茨医生面前,他就是个考虑不周的弟弟或者急吼吼的冒失鬼。要安排什么呢?他看见对面镜片里的两个虚像不约而同地低下头,alpha开始心烦意乱。

     医生上前把水壶挂在餐盘下的挂钩上,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不打算回善见,就好好和人家道别吧。”他把手电打开,摆好位置,往回走了。

     已经走出去一些距离的舒瓦茨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弗栗多还垂头站在原地,医生用比刚才大点的声音说:“注意避孕。”

  

     手电的强光把走廊照得雪白雪亮。

     弗栗多尝试清理自己心绪,发现它们毫无头绪,乱七八糟。

     午夜的钟声响起,当——当——惊飞了无边的鸟群,仅有的月光被挡住了。全世界的钟声似乎都一样,是开始和结束的瞬间强行加上的楔子。

     善见,一望无际的天和海,青绿涌动的地平线,一些风,卷着骄傲的飞云;也是善见,汗津津又强做镇定的小手,凶巴巴皱着脸的小猫,跑去他父母身边又跑回来,粉色的玩偶:“给你了,你比我更喜欢‘多多龙’”;还是善见,白色的百合花落在黑色的棺椁,湿透的肩膀,黑土,一万根腐败的芦苇在灰暗的大雨里折下腰……

      他站在这里,站在午夜晃荡的钟声上,仿佛站了一整个世纪。

  

+++      

     有人进来了。


     他半睁了下眼,稍微动了动,站在床边的人就发现了。弗栗多俯身,笑问:“饿着肚子就睡了?起来吃点东西不?”他体贴绅士,笑容无懈可击,但有什么不对。忉利天醒了,alpha的信息素在翻腾,苦涩的,像一桶浓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去了那么久……” 忉利天抱着被子坐起来。

    弗栗多没说话,或者说,没听到。他埋头把一碗椰枣往过来递,没注意到忉利天已经伸手了。

     哐啷!碗打翻了,枣子心事重重滚了一地。他俯身去捡,一双白手穿过橙色的薄纱捧住他的脸,被单从忉利天胸前滑落,他看见omega右ru上红肿的掐痕。

    “弗栗多。”忉利天轻轻捏他脸,强他看向自己。橙色的烛光直直落在omega白瓷一样的脸上,他的睫毛闪闪亮,平日里深思熟虑的眉眼间,现在涌动着不加掩饰的深情——毫不掩饰爱的渴望和被爱的渴望——它们海洋一样势不可挡。接着,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弗栗多瞬间被淹没了。那赤裸裸的爱意,就像月桂冠上明晃晃的月光。他感到眩晕,幸福的眩晕,还有窒息,甜蜜的窒息,他忘了怎么呼吸了。

     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他紧紧搂住他。

     我明明如此爱他,而他,也如此深深地爱着我。

     柔媚的阴影缓缓流动,忉利天在他怀里仰起脸:“好了吗?”

     他突然有种被看穿了的不自在:“我一直都很好啊。”

     “那就好,”omega往后退了退,扯起被单裹在身上,“我要吃巴克拉瓦。” 


     到底是节日,接下来的时间十分放松、完美,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聊天,都很开心。又要睡时,忉利天看着弗栗多坐在床边解辫子,突然心头一动:“你头发是天生银色吗?”

     他拈过一缕在手里研究:“小时候也是银色的?”

     “当然,”弗栗多回头冲他一笑,“我妈给的,如假包换。”

     善见城和耶路撒冷这么远,怎么可能会是他。


     小小烛火噗一下被吹灭,房间暗了下来。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尾声

     2 Months later,善见城


     “忉利天少爷,唉。你肯回来住几天真是太好了,你说现在已经秋天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夫人上周就要把所有应季的东西都换一遍,刚换过来,这不,现在又热得要换回去。还有哦,我偷偷和你说,帝释天少爷最近吵着要出去住,‘不自由’。你说外头哪里有家里舒服啊,夫人气得天天喊头晕……”

     “苏菲,”忉利天打断她,“送人的礼物都打点好了吗?”

     “好了好了,您从耶路/撒/冷带回来的这些礼品,都按节礼的单子整理好了。”女仆长指指外厅里整整齐齐堆起的一堆盒子。“您要再过目一下吗?”

     忉利天摇摇头,边说边往门外走:“半山那边的别墅让他们尽快打扫下,我下周就回去住。二楼的客房按照我卧室的陈设准备好,阿善不愿意住家里,就去我那里住吧。”

    “好的。对了,忉利天少爷,”苏菲突然喊住他,“这个东西,好特别,放哪里啊?”

     忉利天回头,苏菲捧着一颗大红大绿、十分俗气的鸵鸟蛋。


     “扔掉。”他冷冷地说。


     苏菲看着他长大,分得清他什么时候只是在赌气。这么山远海远、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怎么可能就舍得扔掉了。

     “怪可惜的。”苏菲拿着它左瞧右瞧,“哎呦,这好像能打开的嘛。”

     “你别乱动!”忉利天猛转身,大跨几步上前,把蛋从苏菲手上拿走了。

     “啧,那您自己看怎么处理它吧。”苏菲笑得老奸巨猾。


     “要不,你带回善见再拆,就当延迟满足训练。”某人在修道院房间里调侃他。

     “去参加五旬节庆典,会做个小游戏!”某人把他骗上夜幕下风驰电掣的摩托车,“我一定会让你成为那个游戏的优胜!只能你是优胜——”当时他在后座上把脸靠着他后背,紧紧搂住他的腰。两侧街道花火一样明灭闪烁,耶路/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飞来。

     “带回去吧……”某人低着头,那么大一双手在抖,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凭什么!

     你凭什么摆出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啊!


      确定屋子没有别人了,他把那个丑爆了的蛋壳打开。

      “啊——”忉利天低低叹了一声。

      粉红色的多多龙,皮革糅制的,缝合的针脚很密,而且换了好几种花型的锁边。眼睛是两颗黑色的金属扣子。大小还不一样,让这蠢龙看起来更加“智慧”了。

      忉利天咬住嘴唇——

      他认得这两颗扣子。

      一颗是自己的。

      另一颗是他的……

      喉咙堵住了,他摩挲那两颗扣子。

     ——太丑了。

     有的人,明明隔得那么远,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啊。


end.




吃鱼执勤

猛龙撒娇

再建设一下丢人现眼的父母组,并一如既往地给人安排了红裤衩(喂)

猛龙撒娇

再建设一下丢人现眼的父母组,并一如既往地给人安排了红裤衩(喂)

行云流水

  结合昨天测算的,再加上今天的,想起了游戏里弗粟多对忉利天神的态度和阿修罗一样,只是想毁掉对方的无垢天国,而没说过杀了对方,难不成他二位真的有隐藏故事

  结合昨天测算的,再加上今天的,想起了游戏里弗粟多对忉利天神的态度和阿修罗一样,只是想毁掉对方的无垢天国,而没说过杀了对方,难不成他二位真的有隐藏故事

行云流水

刚刚去测试了一下阿修罗与小莲花,顺便也测了一下弗忉,不明白为什么给了个这样的结果

刚刚去测试了一下阿修罗与小莲花,顺便也测了一下弗忉,不明白为什么给了个这样的结果

拈花枕雪

【修帝】大梦同枕(十一)

●古风架空au,Notes见第一章 


凹三全文已完结,着急的话去那边看就好,花市也有。本章主弗忉,埋了一句隔壁月如的彩蛋,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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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棋中客

 

神明能够拥有情吗?

 

忉利天神与弗栗多共同诞生于虚无。他们是万顷沉寂中的第一声嗡鸣,是混沌无明中的第一抹颜色,在时间开始以前,他们便相伴而行。

 

忉利天神认为自己没有情,但他的造物却拥有。人有喜怒哀乐,有爱恨情仇,会露出各种细腻而丰富而无用的神情——同赋予他们这些的弗栗多一样,花哨而多此一举,他想。天神从来低眉垂目,悲悯而冷漠,他是天道的执行者...

●古风架空au,Notes见第一章 


凹三全文已完结,着急的话去那边看就好,花市也有。本章主弗忉,埋了一句隔壁月如的彩蛋,食用愉快。

——————————————


(十一)棋中客

 

神明能够拥有情吗?

 

忉利天神与弗栗多共同诞生于虚无。他们是万顷沉寂中的第一声嗡鸣,是混沌无明中的第一抹颜色,在时间开始以前,他们便相伴而行。

 

忉利天神认为自己没有情,但他的造物却拥有。人有喜怒哀乐,有爱恨情仇,会露出各种细腻而丰富而无用的神情——同赋予他们这些的弗栗多一样,花哨而多此一举,他想。天神从来低眉垂目,悲悯而冷漠,他是天道的执行者,创造与经营是他的唯一使命,而龙却复杂得多。

 

所谓有情无情并不影响他们相互陪伴。他们并肩同行,交谈,亲吻甚至亲密,如同那些凡人一般,就像天地间的第一对爱侣。但人因拥有了情而诞生出复杂的人性,人性使得他们获得善恶,恶又让他们相互残杀。这个世间不需要恶!于是忉利天神净化他们的恶——他是个慈悲的神明,他永远如此。

 

但天道永远均衡。善与恶注定相伴相生,他的净化没有尽头,但力量却有边界,于是他刺向他的龙。人间依靠龙的力量重新获得了虚伪的纯白,但忉利天神犯下了最初的罪孽。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一个情字。他这样认为。而他的造物们,他与他的龙,都因此而困顿,难得善终。

 

……

 

忉利天神垂目,未能落的最后一枚白子在他掌中消散,他未言语,只继续注视着棋盘。这“棋盘”却并非普通棋盘,不是搁在台子上,而是凭空竖立在二人面前。

 

“岁岁长相见。”弗栗多重复着那句话。“你可曾料到,他们最终竟能心意相通?”

 

“当然不曾。”忉利天神并不遮掩,他面色仍然无波无澜,道:“但又如何?”

 

弗栗多在棋盘的另一边低头轻笑。“时间太久,你已不记得你我的赌约了。”

 

九百九十九盘棋局,九百九十九个无法善终的轮回,他确实已经忘记了许多。

 

“他们不是你万千造物中的一个,忉利天神。”弗栗多意味深长。“他们是你我。”

 

“你看的那九百九十九个故事,也并非故事而已。”他接着道。

 

“那是我们的每一种可能。”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忉利天神皱眉。

 

弗栗多打了个响指,那棋盘便渐渐变浅直至透明,棋子散去,原本其中的棋盘如一面明镜,映出那夜终成眷属相视而笑的二人身影。

 

“我赌的是,纵使千万次,也总会找到一条两情相悦的路。那时你说,永不可能。”

 

“情是世间苦与恶之源,你却执意要留下它。众生因此而不得善终,你我也是一样。”

 

“那么如今,你可还那般坚持?”

 

忉利天神罕见地沉默,他听见弗栗多缓缓道出他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友人,杀死我与复生我的人,我的神明,我的爱人。”他的龙呼唤他。

 

“我们并非永无转圜,他们就是那千万分之一。”

 

透明棋盘里的景象也散去,透过镜子,忉利天神看到的不再是帝释天和阿修罗,而是对面的弗栗多。他的龙朝他伸出手来,掌心抵在镜子上。他的友人,他杀死与复生的人,他的龙,他的爱人,在镜子的那一边对他笑着。

 

神明的手指有些微颤抖。他沉默地抬眸,对面的人仍然笑着,温柔而残忍。弗栗多的手就在他的面前,他想要与他掌心相对,而当他的手指触到镜面的一瞬间,镜面便如同一池被扰动的水一般泛起涟漪,弗栗多的面容模糊起来。

 

涟漪消散,镜面恢复了平静,忉利天神垂下手,他的对面空无一人。全知全能的神明方才迟迟想起来,他的龙原本早已经不在了。

 

……

 

忉利天神曾为了自己的造物挥刀刺向他的龙,龙的力量到了他的身上,弗栗多成为了他的一部分,而后无穷无尽的孤寂将他吞没蚕食,那是他的心魔与梦魇。于是神明幻化出一个“弗栗多”陪伴自己,他们于混沌中对弈千年。悲悯的、温柔的那一半成为帝释天,强大的、霸道的那一半成为阿修罗,他赋予他们自己与弗栗多的面容,令他们拥有情而困于情。弗栗多已经不在,千万局棋原本都是忉利天神与自己对弈,而除了最后一盘,每一盘都是他们纠缠于爱而不得的一世。

 

白子胜了无数局,忉利天神在局中慢慢沉睡。神明麻痹着欺骗着自己,每胜一局他便可以更加坚定,你瞧,你我之间本无任何双全的可能,众生与你我皆苦,而情是其中的原罪。

 

忉利天神从沉睡中醒来。对面的黑子都整齐妥帖地搁在盒中,而对弈人早已不在。他忆起天地初开万物初生之时,他曾问弗栗多一句话。

 

“你为何要他们拥有情?”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的神明。”弗栗多的回答同往日一样不正经。

 

忉利天神只以为那时弗栗多说的是浑话。神明抚上自己的心口,陌生的感觉在其中蔓延。他终于涩然笑了又笑,他忽而明白过来,原本不是弗栗多赋予他的造物以情,是他的造物本就有情。而那自诩无情的慈悲神明,也原本便同他的龙一样,是拥有情的。

 

镜面在他的面前碎裂,细碎的颗粒在风中消散。

 

明明你于千万局里只胜我一局,为何我却这般地疼?就仿佛——

 

我将全世界都输给了你。

 

……

 

——“恨我吗?”

 

——“恨。”

 

——“我也是。”

 

无数对话在耳畔响起,沉静的激动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白子落在纵横的棋盘经纬,层层围困大势将倾,帝释天同他一样偏执,阿修罗同弗栗多一样霸道,他们相遇相知又相离,除却这最后一盘,他们从未相守。

 

忉利天神忆起那个傍晚,他站在琉璃城外横尸遍野的战场上,于混沌中见到了那个浑身是血被刀剑与弓箭贯穿的小将军。血污染红了他的甲胄,他两手拄着一把长刀半跪着朝夕阳的方向望,那么固执,他该死去了。

 

神明想不明白。于是他传音到阿修罗耳边。“你在望什么?”

 

“善见城。”阿修罗说。

 

“你思念你的故乡?”

 

“不……”血从他的嘴边淌下来。“他还在等我回来。”

 

有一瞬间地上的这个濒死的男人身影与弗栗多重叠。忉利天神想起自己刺向弗栗多的时候那人的神情。

 

我不明白为何你们如此执念,你与他都愚蠢至极。混沌中神明轻笑一声开口,想活么?

 

作为代价,众生有苦,你们须得历其中之三。曰爱别离,曰怨憎会,曰求不得。爱别离,离年少的爱人。怨憎会,憎子虚乌有的那个“阿修罗”。求不得,得不到彼此真心成全。

 

指尖轻点,入骨的伤口开始痊愈。空洞塌陷的胸口逐渐重新填满血肉,但记忆却化作一缕轻烟被忉利天神收入掌中。神明袍袖一挥,他的面容改换,黑色的长发与暗红的眼眸都蜕为耀目的金。忉利天神在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怔忡,但很快便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

 

他赋予他再来一次的机会,执念织就了他的身体。而他的执念,他浑身上下,都是金色。可悲与可笑的执念,命运倾轧下蝼蚁般的挣扎,忉利天神叹。

 

胸口处那染血的信物被抽出,落在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天域的人马找到了那枚香囊,失却了记忆的阿修罗于混沌之中醒来。他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跳有力而康健,他却觉得内里空空如也。他又望着夕阳,他觉得他应该这样做,他却再也不记得他望着的是谁的方向。

 

白子落下,命运的轨道交叠偏移,善见塔顶的圣子攥着那枚信物落下无声而无助的泪水。忉利天神垂目注视着一切。弗栗多,我的友人,我的龙,我的爱人。你该明白,刀枪不是杀死一个人的利器,那些生于情的执念才是。

 

……

 

神明又一次无法想明白。既然他们如此执念,为何却能轻易放下?阿修罗本该执念于将帝释天留在身边,那是一个曾经将死之人疯狂的强烈的欲求。他更该恨极了那个占据了他的前半生的影子,因他们原本就该属于彼此。而帝释天本该执念于那个给他世界与自由的“阿修罗”,他本该在无穷尽的回忆中将那个影子美化装点,从此沧海巫山,无人能及。他们本该缚于情网,彼此伤害,然后走入下一个轮回。

 

为什么呢,为什么啊,弗栗多,为什么他们能放下过往与执念,重新与彼此相爱?

 

在我刺向你的时候,你倒在我的怀中,龙的血液浸透我的衣裳,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又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眼里有仇恨却被消弭,有不甘却又放下,有不解却又释然。弗栗多,为什么?

 

倏忽一片寂静之中一声龙鸣。他看见一个高大的熟悉的久违的身影在他面前汇聚,与那个他自行构筑的“弗栗多”不同,龙息炽烈,翻云覆雨,神明微怔的目光中他的龙缓步而来。弗栗多嘴角有极轻的笑意,手掌抚上忉利天神白净无瑕的面容,他带着张扬不羁的笑问,我的友人,杀死我与复生我的人,我的神明,我的爱人,这千百年来你过得可好?

 

忉利天神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他只问:“他们为何执念?”

 

“为情。”弗栗多回答。

 

“他们又为何放下执念?”

 

“为情。”

 

“你不恨我吗?”

 

“我从未恨过。”

 

“为何?”

 

他的龙去轻抬他的下颌,而后吻了上去。

 

“为情。”

 

(未完待续)

吃鱼执勤

据悉,近日忉利天街头某魔龙给爱人送花竟遭当街嫌弃

建设一下丢人现眼的父母组

据悉,近日忉利天街头某魔龙给爱人送花竟遭当街嫌弃

建设一下丢人现眼的父母组

沙丁鱼柠檬

stand in one's shoes(下二)

弗栗多初中肄业的劣势在他办理营业执照时彻底暴露。

“什么,还要卫生许可,到卫生厅...卫生厅下属管理的食品健康安全检测中心?从业资格许可?要考试?每年考两场?无犯罪证明到原籍所在地...不是开个餐厅要什么无犯罪证明?”

窝在沙发上的忉利天从牙齿里笑了一声。

孕后期他懒得打理头发,长了些,柔柔垂在肩头,给冷酷无情的精英形象增添少许秀美。弗栗多撂下电话,抱住脸,如丧考妣长吁短叹,回身搂住老婆:“要不我还是当家庭主夫吧。”

忉利天不轻不重在他脑门上弹一记:“嫌相。”

“我讨厌和有关部门打交道。”弗栗多撒娇似地抱怨。他像树袋熊赖在自己omega身上,孕后期的信息素对alpha有致命的吸引......


弗栗多初中肄业的劣势在他办理营业执照时彻底暴露。

“什么,还要卫生许可,到卫生厅...卫生厅下属管理的食品健康安全检测中心?从业资格许可?要考试?每年考两场?无犯罪证明到原籍所在地...不是开个餐厅要什么无犯罪证明?”

窝在沙发上的忉利天从牙齿里笑了一声。

孕后期他懒得打理头发,长了些,柔柔垂在肩头,给冷酷无情的精英形象增添少许秀美。弗栗多撂下电话,抱住脸,如丧考妣长吁短叹,回身搂住老婆:“要不我还是当家庭主夫吧。”

忉利天不轻不重在他脑门上弹一记:“嫌相。”

“我讨厌和有关部门打交道。”弗栗多撒娇似地抱怨。他像树袋熊赖在自己omega身上,孕后期的信息素对alpha有致命的吸引力,刺激多巴胺分泌,让他们愉悦放松却不亢奋。

然而弗栗多的亢奋还有另一层面。他感受忉利天隆起的肚子,敛眉,遮住眼底神思。


有时候,他会想起第一次猎杀野羊。

山羊脱离放牧人后很快会野化。它们和绵羊不同,善于攀登悬崖峭壁。他在瞄准镜里盯着它,它灰白的毛,嶙峋的骨架、巨大高耸的双角。子弹是稀有品,枪杀一头羊算得上奢侈。他把枪口瞄向羊的头部,麻木的竖线瞳孔隔着四百米也十分清晰。


“这个比喻很瘆人。”女医生说。

她的手白皙修长而且十分灵活,在键盘上敲击如同白孔雀啄食。她的目光有些不悦,但是职业操守让她保持情绪的冷静和稳定。打印机嗡嗡响起,她把纸卷塞给男人。

“但可以理解。”

弗栗多有些诧异,微笑一下没说话。

他慢慢翻方案。医生给的解决方案细致而专业,很有参考价值,但也只能作为参考。现实情况远比理论复杂。

“我很少见到你这种思考方式。”医生突然说。

她钴蓝色但眼睛里有探寻和思考:“你对他对保护像安保主任。”

她的潜台词大概是“不像善见城常见的新丈夫或父亲”。

弗栗多失笑:“职业因素?”他想起什么,笑容掺杂俏皮:“不,前职业因素。”

“倒也不坏。”医生耸耸肩,邮件提示音,显示收入到账:“总比什么也不做,出事后呜咽好。”她看向旁边书架堆得高高的文件夹:“这一批是孕前期和孕中期的方案,现在没什么用了,可以收掉么。”

弗栗多揉太阳穴,字太小,看得他有点眼花:“那就收吧。”他指着一个名词:“什么叫其他因素?”

“骤然变化的温度,高浓度的其他alpha信息素,剧烈变化的情绪等等。”医生说:“引发宫缩的机率非常之低。”

“但也不是没有。”弗栗多说。

医生把“你神经过敏”咽下去。她是合格的家庭医生,不吐槽雇主的行为模式,这几个月弗栗多的行为她看在眼里。一方面,他是那种社会意义上非常alpha的男人,幽默性感,风度翩翩;另一方面他又罹患过度焦虑和创伤应激。他们接触仅仅一周后,弗栗多提出做孕期保安方案,花了一大笔额外支出经费,按月计算。他把每分钱都用在刀刃上,于是四个月后,歌乐天医生很累,开始思考还要不要和忉利天续约。

“你要稳妥。”她敲了敲桌子,引起弗栗多注意:“最好让先生减少和外界接触,住在家里,控制他的行为。”

“我不控制他。”

“那就有可能出意外。”医生慢条斯理说。

弗栗多皱了下眉,短暂地笑了下:“你们医生都喜欢这么说话?我的朋友也是,把关心说得像警告。”

歌乐天抿嘴。

“我在风险评估。”

“那我在排查风险。”弗栗多轻松地说,把纸卷放在边上:“好医生,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既实现自我价值又保护身体?我知道,你也爱他。”

歌乐天脸转向屏幕。

“你不会总是拥有一切。”

“我知道。”弗栗多温和地说:“我第一次猎杀野山羊,它站在山崖上,我不知道能不能打中它,但是不打中它,我会死,如果你在战乱地区呆过,你就明白生命其实不那么值钱。”

医生罕见皱起眉,她不和自己的雇主发火,于是只是面无表情打字,键盘声哗啦啦,几乎压过男性的声音。

“那诗歌,美术,雕塑有什么用?对塔利班来说巴米扬大佛只是偶像崇拜。在疯狂的地方呆久了,我也疯了。从某个时候开始,我回忆起我的母亲,只能想起她的尸体,但她活着的时候曾经多么快乐,多么勇敢啊,可是我全忘了。死亡重越千斤,生者轻如鸿毛。”

“但是...他,医生,我要记住活人。”

“我不能失败,也不可以失败。”弗栗多说:“我会拥有一切,医生。”

歌乐天的手摆在键盘上,她盯着空白的纸面,半响挫败般捂住额头。

“给你。”她丢给弗栗多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排数字。

“我的私人号码。”她冷淡地说:“24小时都可以打通。”


怀孕六个月后忉利天开始情绪化,虽然他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他开始暴躁、易怒、敏感多疑,为了拯救秘书小姐日渐抬高的发际线,弗栗多答应每天中午和这位老总煲一小时电话粥,期间小姐可以松口气,追她最喜欢的A男同罗曼肥皂剧。“你营业执照办的怎么样?”忉利天对弗栗多说,腰后垫着枕头,半躺在椅子上:“到哪一步了?”

他突然直起腰,气急败坏往话筒里喊:“还没定名字?”

一门之隔的秘书小姐把半脱落的耳机塞紧,淡定吃康帅夫红烧牛肉面。

“你办事效率真的很低,弗栗多。”忉利天严肃地批评。

“不——要——找借口。”

电话对面笑盈盈的,omega蓦地脸红,捂住听筒,随意望了眼下午会议通知,然后又揭开手。

“我不同意。”他声音放低了,有点轻微的咬牙切齿:“到SHELL总部步行才十分钟...你用更有纪念价值的名字。”

对面沉默了一下,忉利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

“...很好。”

他嘴角露出一丝会把秘书吓死的柔和笑容:“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之后?我下午开会。”日程安排“丸之近建造”,之前负责“蒙特利尔—魁北克”,中途改到“耶路撒冷—安曼”线,交付期限比预计晚三个月。北美部区域总口碑一般,传言他喜欢闷声发大财,把不好做的项目踢给其他区域,丸之近的调整略有蹊跷。

这场战不算难,他们手头已经有充足证据证明丸之近在铺设过程中故意调整布局位置,在地图上划出一个“N”形,以便更靠近萨勒特——三林(日本)能源公司在约旦西部供应点。“检方”及“法官”到场,仅需“被告律师”出面。这只不过是走个流程,昨天中午丸之近的社长已经与他通过电话,低声下气恳求原谅,主动提出增加后期维护周期。丸之近是国际老牌管道铺设公司,更换成本高昂,兼之前任社长德高望重,和shell合作多年,于是忉利天再三考虑,同意与他们签补充条款。

大概可以按时下班。他漫不经心想,这念头摆一年前大概会被当时的忉利天痛斥。今天晚上的弗栗多会带来什么呢,招牌模型?预计菜单?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饮料...香菜咸酸奶实在是太怪了,希望能是正常点的,比如番石榴综合果汁...他想了什么,也如实说给电话对面的人听,惹起一阵笑声。

今天晚上的汇报会让你满意的,老板。

他的alpha神神秘秘说。


丸之近建设派遣的项目经理姓林,Hayashi,不是Ling。大概四十几岁,身材紧凑,面白无须,挂着一副漠然高傲的表情。忉利天扫了他一眼,判断他是个“孤高”性质的人物。项目总监夏尔玛清清嗓子,主持会议。

无非丸之近建设的补偿协议,包括延长周期,机器升级,路线重新优化...Shell卖丸之近一个面子,不提三林,只说设计失误。“贵方在勘查路线过程中,由于路线失误,造成我司损失二十万美元以上,针对这一行为,贵方有什么补偿条款么?”

面白无须的项目经理懒洋洋开口:“我司选取安曼—萨勒特路线,乃是处于地缘政治、地理条件、经济成本等多方面的考虑,设计中并未出现失误。至于附加条款...”

夏尔玛眉头倏然皱紧。

她下意识瞥忉利天一眼。她跟着忉利天快四年,对这位对脾气不说了若指掌,至少也是略知一二,这位年轻区域总最讨厌在既定事实上胡搅蛮缠。忉利天嘴角绷紧——他可能要发火。

但是出人意料并没有,夏尔玛提心吊胆希望林经理别再作死。但希望什么别来什么越来,变种墨菲定律。到报价环节,忉利天缓缓从靠背椅上坐直了——林经理屈尊降贵笑:

“维护周期免费延长至24个月,重新铺设地段给您打个折,只用20%即可。”

厚颜无耻!

夏尔玛心里尖叫,脸上还是一副商业精英不动声色模样。“这个报价似乎略高,”她绵里藏针:“毕竟设计问题是贵方责任...”

“我说了,那是必要选择!”林高声打断:“一切以事实说话,贵公司没有去过现场就不要妄下评论!”

这什么招核油腻男!

女beta差点绷不住高级白领的皮,面带愠色:“林经理,贵方...”

“什么地缘政治原因?”

林略一顿,目光转向坐在主位的年轻omega。他没和这位新中东区域总接触过。作为国际顶级能源集团的区域总裁,他太年轻,太漂亮也太娇弱了,像该被护在手心里的昙花,关在笼子里的黄鹂,床上千娇百媚的金丝雀,床下衣冠楚楚的富家太太。作为合作对象,林轻视他,作为男性alpha,林垂涎他。

“去年五月,舒奈发生多起汽车炸弹事件,为‘新月解放战线’所为,根据我们的专家评估,舒奈已经不适合作为中枢点。而萨勒特远离冲突区域,基础条件好,因此我司决定取道此处。这是战争,若夫人*。”

*对未婚男性omega的古典尊称。王室倒台后多用于风月场所,1966年因omega权益保护协会的反对,已在公共场合废止使用。

夏尔玛勃然大怒:“你...!”

忉利天轻轻对她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林摊开手:“我善见语学的不太好,是表达有异了么?”他笑盈盈望着那个年轻貌美的omega总裁,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狎昵。忉利天垂着眼睛,没有和他对视,随意翻了下手头文本。

“区区一个已经结案的汽车爆炸案,就足以令你们做这么大的改动吗?”他冷淡地说:“‘新月解放战线’的活动区域根本不在约旦,汽车爆炸案件是一起劳资纠纷——犯人用的是土制燃烧瓶。”

他说“新月解放战线”用的是舒奈当地方言,各地阿语与标准阿语相差甚大,非当地人难以区分这种语言体系。林面色不变。文宣帝高洋的弟弟高长恭因为貌美,出征须以面具示人,美貌常与我见犹怜挂钩。面对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美人儿,诘问也像调情。

“谨慎总没问题,”他说:“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哪种先例?”

林用眼睛描摹omega脸上霞光:“这种事情太多了,说起来要花的时间太长,也不该沾您的耳朵...”

“咔”,夏尔玛圆珠笔杆裂开的声音。

“先例?”忉利天冷笑一声:“哪种?”

“大马士革、喀布尔、埃里哈,”忉利天指甲在桌面一敲,夏尔玛金色甲片随即在平板屏幕上挥动。林浑然不觉,高谈阔论:“...安米德,库尔德人是很讨厌的,仅仅今年就造成好几场军事损失,如果不及时脱离这些冲突领域,后续维护成本将远远高于现在的建设成本,这是alpha的思维。”

“alpha思维?”忉利天懒懒仰躺在椅子上。林点头:“这样说涉嫌性别歧视吧?不太懂善见城的说法,”他哈哈大笑:“理性的,有远见的,明智的思维!”

“林经理,请你解释为什么仅仅在改道埃里哈2天之后,泥盆纪公司也将运输节点放在埃里哈!”

夏尔玛终于拍案而起,屏幕上滚下一圈数据和列表,女beta棕褐色眼珠喷吐压抑已久的火焰。林脸色骤变,瞪向懒洋洋坐着的忉利天,后者躺在椅子上,手放在腹部。shell之前不知道埃里哈改道的事?他突然醒悟,怒瞪身边低眉顺眼的戴眼镜beta,上飞机之前副社长的声音犹在耳畔:

“...所有的事情,我都和shell商量好了,你只要尽量压价就可以,新中东区域总才上任不到七个月,不了解签订合同的细节...”

圈套,全是圈套!

他几乎咬碎一口牙,顾自强撑:“也许是施工动作比较大...”

“方案还没出会议室,能有什么动静?”

“采购渠道难道不会泄露吗?”林反驳:“总监没在现场干过,大概不知道执行要经多少人之手吧!”

“林经理,”一直不做声的忉利天慢悠悠开口,十指并拢抵在下颌,绿眼如寒芒:“贵方确实泄露了改道埃里哈的消息?”

林脸色难看之极。他不能忍受被一个omega如此逼迫,也恐惧回到东京后面对的现实。夏尔玛似乎终于失去耐心。“林经理,根据合同规定,shell将对丸之近提起诉讼。”她直白地说:“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吧。”

“没有泄露!”林腾地起身怒吼,脸涨的通红:“你们懂什么!一群没去过现场只会躲在alpha身后敲键盘的财务人员!尤其是你!”他指着忉利天:“靠身体上位的小表子...睡了多少人才能爬到现在的位置?你丈夫知道你在做这种事情吗?知道了还愿意?龟男配表子真是天生一对...”夏尔玛大叫:“保安!”林疯狂大笑:“怀的到底是谁的种,你老公就这么无能?”

“闭嘴!!”夏尔玛对林怒吼。

忉利天扶着肚子,慢慢站起身。

站起来才能发现他比一般omega高很多,即使孕后期也能看出冷峻的刀鞘味。“贵公司不仅没有丝毫契约精神,专业精神,”他冷冷地说:“还涉嫌商务侵占,现在作为贵司代表,我不对您极不专业的商务礼仪及道德观念提出批评,您居然直接性别歧视,攻击我个人及家人...”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严酷:“不知道东京的丸山社长对此种情形抱什么样的态度?对您个人又抱什么样的态度?”

夏尔玛发觉他的腿在抖,心下大骇。

“...请贵司准备接受shell对贵司发起对商业机密泄露诉讼文件,也请您收取公共场合骚扰omega的民事诉讼,既然您身在善见,按照属地判断原则,您将根据善见的法律处罚。”他对呆若木鸡的林点头,转身,稳稳走出会议室。夏尔玛归拢文件,注视林身边的眼镜beta:

“今天的会议内容,我会发给丸山社长,请你代为转交。”

林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响动,眼镜beta露出礼貌笑容:

“悉随尊便。”


秘书急匆匆跑来,正赶上忉利天大步走出会议室,“释...”总还没出口,便看见忉利天身型猛一顿,随即歪倒,秘书一把拉住他身体。

“您...!”

忉利天脸色惨白,下唇被咬出深深齿痕,勉强对她比了个噤声手势。“让米哥把车开到电梯门口,”他勉力说:“给歌乐天打电话,现在立刻送我去她的诊所!”

他的裤子上晕开深色痕迹,秘书赶紧叫刚从会议室出来的两位男性扶起忉利天,她踩着高跟边朝电梯冲边打电话,按亮下行键的同时歌乐天接通。秘书简洁向医生复述情况,同事把忉利天扶进电梯,歌乐天立刻让忉利天躺下,减少剧烈移动。

“十分钟会到。”秘书对医生说。

“建议八分钟之内。”歌乐天挂掉电话。

楼层从“90”极速降到“80”到“70”,电梯内只能听见忉利天粗重的喘息声。

秘书拨通弗栗多的电话。


十分钟之前。

“这个怎么样?”

“有点花哨。”

“救命!这已经是第六版方案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没良心!”

“你倒比以前牛逼。”弗栗多说,他坐在一把火烈鸟形状的高脚椅上,非常不实用的设计,椅面只有一根擀面杖宽,坐久了尾巴骨疼。“我以前觉得你会种烟草...去委内瑞拉,晒得黑漆漆的,送漂亮omega仙人掌花,再看她上别人摩托车后座痛哭流涕,喝龙舌兰买醉...”

“停停停!你想象力太丰富了!。”顶着一头焖青色头发的beta设计师大叫,青金石唇环随着说话闪动:“你以前还像那种娶八个姨太太的封建大老爷预备役呢!什么改变了你?君士坦丁十一世坟墓还是哭墙?你现在穿上紧身皮裤随便找家酒吧进去就有一万个alpha beta omega盯着super big bird看...”他做个下流手势,挑衅。

“去你的。”弗栗多笑骂。

“去你*的,”昆沙门回敬:“狗子,你再改我们今晚绝对有一个死这。”

“我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死人了,死的不会是我。”

昆沙门噎住,恨恨爆了句粗口。

“这个大体就行了。”弗栗多懒洋洋:“我觉得这里,这里的装饰图纹可以去掉。”他在屏幕上敲,“这样能突出中心的文字,毕竟店名要醒目。”

昆沙门惊天地泣鬼神尖叫:“别碰显示屏!”

“没碰到!”

“你手指的温度碰到了!”昆沙门抄起酒精棉,猛擦。弗栗多盯着那肉眼看不出来的痕迹一言难尽。昆沙门剜他一眼,酒精棉掉进垃圾桶。“店名定了,就是阿姨的名字?”

“对,毗羚陀。”弗栗多目光落在显示屏上,草花簇着一行流水形的花体字:“我希望我想起这个名字时,更多的是快乐。”

像毗羚陀活着时候一样快乐,像在耶路撒冷时一样快乐。

昆沙门罕见安静了会了,半晌:

“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过‘欢迎回来’?”

弗栗多瞥他:“肉麻死了,不信你能开这个口。”

“操***!”

我关心他是傻逼!

昆沙门愤愤调头敲键盘,一阵铃声突然响起,他以为是自己的,掏出来,屏幕却漆黑一片,那铃声停下,随即。

“惠小姐?”

是弗栗多的手机,听筒里有个女声急促说着什么,昆沙门看他脸色大变。

“我立刻到。”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转身朝门口跑去。昆沙门不明所以追上去,一辆机车斜靠在店门口,弗栗多几乎是跳上车。“怎么了!”昆沙门在后面大声问。

弗栗多看起来像突然从梦里惊醒似的。“我太太出事了,失陪。”

他一脚油门便飙出去,尾灯在街道上划出两道线,昆沙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懵了,等反应过来,急得跺脚,折身返回餐厅内,打瞌睡保安一激灵,连忙坐直,嘴角挂着口水茫然问做什么?

“拉水拉闸拉煤气啊!”昆沙门大吼。

豹子izzy

烛火与月桂冠 上

现pa,abo背景,佣兵弗A*总裁忉O。耶城pa七夕特别篇

时间线是弗忉合力搞完了事业,忉咪还没有要离开耶城,一段弗忉谈恋爱最轻松甜蜜的时光。

WB和凹三有全的,老福给我屏得7788

一切的起因是弗子“骗”忉咪去参加了一个庆典…… 

-------------------------

  站在摇摇晃晃的二层平台边缘,他慌忙揽住弗栗多的脖子。弗栗多双手紧抓住一根缆绳,忉利天思考了半秒…删…

      “老大!你们快走!”妮娜在他们身后大喊。忉利天看见站在桌子上的女alpha矮身,一脚扫开扑上来的家伙,从大腿上抽出...

现pa,abo背景,佣兵弗A*总裁忉O。耶城pa七夕特别篇

时间线是弗忉合力搞完了事业,忉咪还没有要离开耶城,一段弗忉谈恋爱最轻松甜蜜的时光。

WB和凹三有全的,老福给我屏得7788

一切的起因是弗子“骗”忉咪去参加了一个庆典…… 

-------------------------

  站在摇摇晃晃的二层平台边缘,他慌忙揽住弗栗多的脖子。弗栗多双手紧抓住一根缆绳,忉利天思考了半秒…删…

      “老大!你们快走!”妮娜在他们身后大喊。忉利天看见站在桌子上的女alpha矮身,一脚扫开扑上来的家伙,从大腿上抽出两把银闪闪的武器。好几个熊一样的大块头朝她扑去,一身红衣的妮娜小红帽那样弱小无助。“妮娜!”忉利天惊呼。

     “嘿嘿嘿,嫂子,”脚边躺着的法瑞尔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头一脸全是鲜红色液体,“别担心,一切尽在掌……”他话没说完翻了个白眼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算哪门子尽在掌握!忉利天目瞪口呆,以至于忘了按照国际惯例狠狠反驳他那句不着调的“嫂子”。“你们快走!去抓‘兔脚’!”科尔扯着一根绳子从藏身之处荡下来,对着弗栗多的背猛推一掌。一个狙击手怎么能这样贸然现身!哪怕他是外行也知道这多危险,他急切地往前伸手:“科尔———”

      黑发青年冷峻的白色面孔被指缝遮挡,摇摇晃晃的平台一瞬间拉得好远。他和弗栗多失控的钟摆一样从三楼斜荡向地面。忉利天根本看不见自己背后是怎样的情况,耳边风声呼啸。这样的势能加动量,地球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和弗栗多重新进入生命的“大循环”——以生物学意义上十分完整,物理意义上不复存在的方式。

    “弗栗多!”他的心悬在他们两个中间。alpha结实滚烫的胸膛护着它,“别怕。”他甚至飞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alpha吐字爆发力很强,像饱含盐分的木炭在燃烧时噼啪爆出的火星,这火星冲进他内心,有一瞬间,他发誓只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在燃烧。突然弗栗多松开了绳子,他们从钟摆变成了带有加速度的抛物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觉得自己勇往直前的moment立刻消散了,我一个四体不勤的人哪里做得了战斗英雄!弗栗多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护住他的后脑,噗通!双人花样跳水一样一头扎进泳池。

     “OMG!”坐在泳池边躺椅上看书的法尔兹,取掉墨镜,像西西里教父那样一手高一手低地鼓起掌,“9.5,Bravo!”

     咳咳咳,被弗栗多托出水面的忉利天很想提醒他,现在是晚上,戴墨镜是根本看不到字的!

     “哇啊!”他还没打好腹稿就被弗栗多一肩膀顶上岸,佣兵队长摆了个断后的pose,远远一指:“‘兔脚’就在前面,忉利天!跑!快跑!”

    二楼平台已经黑压压降下一片“人雨”,大大小小的“雨滴”手雷一样效仿他们砸进泳池,溅起的水花保守估计能创奥运会倒扣分记录。

    这一群疯子!

    忉利天拔腿就跑,至少两成是因为真害怕。弗栗多看他跑远了点,笑嘻嘻拿出一个牛油果大小,圆滚滚,绿油油的东西。虽然大晚上戴着墨镜,但是法尔兹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武装知识分子:“弗栗多?!你等等等……”

    太晚了,弗栗多扯出拉环,把它丢了出去。

      一团“多多龙粉”的蘑菇云腾在泳池上空,气体和水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仿佛沉睡的章鱼被惊醒,长长的触手横七竖八地扭起来。“艹啊!弗栗多!”被触手缠住的人骂骂咧咧,“‘魔龙’给我等着——”

     弗栗多很帅气扭头就走,真alpha从不回头看爆炸。 

     

     跑到梯子下面的忉利天深吸一口气,“兔脚”就在上面。他八百年没有这么拼命跑过,加上刚过去的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养伤,踩上第一个梯段就开始发抖。刚往上爬了1/3,就听见脑后弦音,忉利天本能往边上一躲,左脚打滑,一只箭擦着左胳膊飞出去钉在墙上,尾羽还在凶狠地抖动。现在他半个身子悬在梯子外,从高处看,泳池里一嘟噜粉红色“克苏鲁”越发清晰,它们七手八脚往外爬,有种滑稽的恐怖感。“忉利天!”下面传来一个声音,接着有只大手托住了自己的屁股——还雁过拔毛地捏了捏——弗栗多的脸在他脚边一闪:“抓紧, 往上,他们要来了!”像是要印证他此言非虚,一只率先突围的粉红色可疑生物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丢盔弃甲地冲过来。恐惧值迅速上升到了7成,忉利天扭头不顾一切往上爬。“呃啊!”脚下有短促的惨叫,好像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顾不上了。破风的弦音在脑后来势汹汹,忉利天闭上眼、抱紧梯子,绷紧脊背——

      无事发生。

      他疑惑往下看,弗栗多的脑袋现在已经蹭到他腰了,献宝似的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几只箭。去吧,alpha眼睛弯弯,用口型说,同时脑门十分不英俊地印着个新鲜脚印。忉利天突然想俯身吻他一下,像所有好莱坞大片里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那样,战火纷飞,镜头慢摇,亲吻爱人,然后,嘭!爆发小宇宙!

     嘭!

     弗栗多笑容定格在脸上,一只箭钉上他后背。


     “快去!兔脚……”脊背中箭的弗栗多依旧事业心熊熊,他抽搐着往下滑了几级,挣扎着抬头交代“遗言”,“快去……忉利天!”

     “魔龙”壮烈牺牲,忉利天被这种蹩脚的悲壮感染到了,他思考人生,无人理解他高处不胜寒的悲恸。而通常意义上,当一个英雄成为寡妇(夫),TA就要开大了。忉利天搞不清楚自己的脸是在哭还是在笑,接下来1/2的梯子,运动白痴爬得像个货真价实的超级英雄,嗯,一出场就自带BGM的那种。

    一切mission终将possible!

    他在心里大喊,攀上最后一级,伸手一扯粉红色缎带(到底谁这么喜欢粉红色!),一颗涂得大红大绿的鸵鸟蛋被拽进他怀里。


    “哇——哦——‘魔龙’队kill the game! ”

    一锤定音。

    刹那间口哨声、鼓掌声,叫好声昙花一样爆开,欢腾得好似沸油。这儿本是一间半死不活、废弃边缘的修道院,辉煌了几个世纪的方济各隐修会喜欢拉丁十字平面。十字中心的穹顶被半圆的砖拱撑起,反抗重力的肋恰好聚拢起刚刚被滚油炸得活蹦乱跳的欢呼,声音被放大得好似半个耶城的人都在这里起哄。

    忉利天,作为刚刚拿到“兔脚”的新鲜优胜,攀在梯子上,笔直的梯子剑指穹顶中心。他没有去看沸腾的人浪,他甚至没去听那些为他而来的欢呼——

    他往下看,弗栗多盘腿坐在地上,笑着向他招手。

  

+++

    3个多小时前他坐上弗栗多摩托后座,得到的信息是参加一个比较casual的五旬节ceremony(耶城的重要节日,一般在5月20日左右)。在shell执行总的刻板印象里,节日、庆典,代表着一些俗气的表演和觥筹交错的寒暄。既然弗栗多说casual,所以他穿了不那么修身的衬衣和牛仔裤,现在白衬衣贴在身上,牛仔裤湿了水沉甸甸。最后几级梯段他有点脚软,弗栗多很自然伸手把他抱下来——他们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种水到渠成的亲密和昭告天下的坦荡足以让周围虎视眈眈的alpha们却步,但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男O,还,特别香,有个大块头被众人推搡着上前:“嘿,弗栗多,你们……”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情急之下比了个需要打码的手势。

     忉利天脸红了。

     呦,打起来了。

     忉利天抱着“兔脚”近距离观摩新鲜的暴力行为。神出鬼没的科尔从天而降,但他看上去只打算袖手旁观;法尔兹在边上虚情假意劝,弗栗多,算啦,好啦;妮娜,妮娜当然在拍手叫好。直到忉利天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限制级画面才终止。弗栗多走过来摸摸他贴在身上的湿衣服:“我带你去换掉。”

    忉利天冲躺在地上的大块头wink一下,不出意外,他会变成他的狗。


    话说回来,不是自己的主场,他最擅长的还是装木头美人。忉利天任弗栗多高高大大地牵着自己线条漂亮的手臂,穿着湿了以后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白衬衣,从弗栗多那些神头鬼脸的佣兵小伙伴和竞争者们身边施施然走过,收割的心跳多得像翻腾的裙摆在布拉格广场上惊飞的鸟。鸟儿们带着艳羡的沙沙声,扑啦啦落在弗栗多肩头,alpha挺直脊背,后脑勺看起来十分骄傲。


    “这里面是什么?”踏上走廊忉利天才想起自己还抱着个物件。

    “等到了房间再看。”

    修道院依山而建,方济各是平民修士,提倡“清贫”,从主教堂到修士们宿舍的走廊建设原则是够用就行。狭窄的通道只够一个人走,因为年久,坚硬的石头台阶被踩出柔软的斜面。夜晚的云朵挡住月光,走廊连续的圆拱似乎往前通往黑暗,后面也沉没在黑暗。刚刚那些鸟儿从弗栗多的肩膀上飞起来,千鸟展翼,扬起又落下,星星没有声音,树也没有,甚至风儿也没有,他有一点点隐藏很深的幽闭恐惧症,偏要在这个时候泄漏出来。

    “忉利天?”

     弗栗多马上感觉到了,他转身,扶住他肩膀。他的手很大很暖,被这样一双手护着,什么糟糕的事都不会发生。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弗栗多身边反而容易感到害怕,或许因为,在他身边害怕是安全的。

    “太黑了……”他胡乱编了个理由。

    7岁的忉利天从背后的影子里伸出怯生生的小手拽住他衣襟。对了,那是二十年前善见城的一场衣香鬓影、高尚辉煌的ceremony,意外停电后,文明戛然而止,如同在他面前怦然关上的门。一个早慧的孩童第一次知道,身为omega,会有什么样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个头发染成蓝色的海吉拉,他好美,跳起舞来轻盈得像童话里的小美人鱼。可他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我们这样的人名字不重要,小少爷。”他身上一股柑橘的甜味儿

  …删凹三…

    “哦,小朋友,你也是omega呢……可惜你太小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揉了揉他的脸。

     一只无形的手在捏他的胃,五脏六腑挤在一起抽搐,他太想吐了。


    觉察到他的异样,弗栗多俯身抱住他。佣兵的怀抱温暖又坚定,忉利天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深深吸着这三个月同进同退的硝烟味儿。

    后来呢?

    模糊的少年的轮廓,黄宝的袖扣,一只温暖干净的手,像现在这样拉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不记得当时是不是在哭,但两侧薄薄的墙扭曲着、盘旋着挤过来,拉着他的那个小哥哥用力辟出一条路……

    “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失神。”他拍拍alpha的背,示意自己好了。弗栗多没有多话,松开他,背过身在走廊内侧摸索。忉利天往后伸手,搂紧那个瑟瑟发抖7岁孩童,别怕,他说,我们已经变强大了。

    橙色的火光一跳,alpha回头,举着一小团光。

    “太黑了吗,给你这个。”他把一个风灯放在他手上。火球温柔地膨胀,把暗夜都挤走了。

    弗栗多接过“兔脚”,十分自然拉住他另外一只手:“啧,没带手机。我记得修士会放备用的风灯在走廊上,找了一下居然还摸到了。”

    “算是冷兵器时代的好传统,”忉利天把风灯举起来细看,隔着玻璃,普通的烛火居然有几分玲珑的样子,他习惯性发表点评,“1977年纽|约大停电,那时候手机和即时摄影设备还没普及,监控系统也崩了,无数店铺被抢劫,整个城市都陷入混乱,一夜,就造成3亿美元的损……”他突然停下来看眉目含笑的弗栗多,“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我在想,”弗栗多上来环住他,轻轻扶起他的下颌骨,“我的omega是个无所不知的小天才。”嘴唇被湿热地啄了一下,“但是,他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傻瓜……”

    他举着风灯,弗栗多拿着“兔脚”,他们只能给彼此半个拥抱。他们在半个拥抱里完成了一整个绵长的吻,就像缓慢阖上一个心照不宣的圆。贴近胸膛的湿衣服已经有了干的迹象,晦暗的光线里,弗栗多眼睛星星一样,他似乎听到心头“叮”一声——北极星被点亮的声音。


    “到房间还有多远?”忉利天问。


+++

    隐修士的房间设计道法自然,也是够用就好,甚至连电都不通。忉利天把风灯放在灯架上,弗栗多点亮了其他几根蜡烛。橙色的火光填满了光秃秃石墙围成的斗室。

    牛仔裤湿了水就贴在腿上,忉利天单脚站不稳,有点恼。所有的衣服应该云一样轻柔地落下来,在他脚边围成一汪金色的池塘,像波提切利画里的那样,没有多余的重力和摩擦力。他瞪着…删凹三…抬头看,月桂金黄的花冠上挂满晶莹的露珠。

    “怎么哭了?”

    “我要……”他伸手揽住弗栗多脖子,我要做……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法尔兹腆着肚子走过来,基督徒已经喝了不少酒,眼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应该问,他们现在做了几次了。”

    “我得知道较为准确的时间才能估算,”舒瓦茨医生低头看表,又抬头,“有人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是几点钟吗?”

     “或者我们再开个赌局!就来赌做几次!”妮娜来劲了,蠢蠢欲动。

     “NO!上次那个这次老大会谈多久的赌局还没结果呢。”科尔及时制止了不理智、不健康、不正面的娱乐活动。

     “不过说真的,没想到这次老大这次会谈这么长时间。”妮娜两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私立高中的八卦少女。“简直不像他嘞。上次,还有上上次,都不到一个月吧?”智者不入爱河,爱神不收“魔龙”。潮汐吞吞吐吐,就是不让“魔龙”真正地坠落。“这也正常,”少言寡语的科尔开口,他们几个里,他和弗栗多认识时间最长,“‘魔龙’是耶城浪子。而浪子,大众情人,一般都是公共财产。”

    “我还是觉得!”刚刚喝晕的法瑞尔突然清醒,爬起来一拍桌子、严肃,“‘魔龙’队这个名字太中二了,我们可以换成——”

     “砰!”妮娜抓着他后脑勺把他摁进一盘派里。“闭嘴吧你!你他妈怎么做到次次状况外的!”法尔兹大声笑起来,冷面狙击手科尔也忍俊不禁。

     “哪怕是认真的,也该结束了。”舒瓦茨医生突然说,医生冷静的话柳叶刀一样割裂了快活的空气。所有人盯着他看——


    “毕竟委托就要结束了,忉利天迟早会离开耶城的。”


tbc.



久我まさひ

【修帝】每次夜bo都被鬼压♂床(论坛体)

楼主:修身养性

如题,我是独居生活,最近这几天碰上了一个很尴尬又灵异的问题,我每天半夜都会被惊醒,没做噩梦,也不是被噪音吵醒的,就是突然醒来,醒来后四肢无法动弹,小dd无比胀痛,然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坐在我的小dd上面hd,但我头也抬不起来,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晃的时候,我也很舒服,把我hs后,那摇晃就停止了。

过了片刻,我能动了,就爬起来四下环视,然而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而且我s出来的东西也不见了,大概就在那东西的体内。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是鬼吗?

我也尝试过在房间装监控,但是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录下我以外的任何生物,难道那真的是鬼?


2楼:坚信科学

是不是楼主每晚都做被鬼......

楼主:修身养性

如题,我是独居生活,最近这几天碰上了一个很尴尬又灵异的问题,我每天半夜都会被惊醒,没做噩梦,也不是被噪音吵醒的,就是突然醒来,醒来后四肢无法动弹,小dd无比胀痛,然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坐在我的小dd上面hd,但我头也抬不起来,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晃的时候,我也很舒服,把我hs后,那摇晃就停止了。

过了片刻,我能动了,就爬起来四下环视,然而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而且我s出来的东西也不见了,大概就在那东西的体内。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是鬼吗?

我也尝试过在房间装监控,但是监控录像里也没有录下我以外的任何生物,难道那真的是鬼?


2楼:坚信科学

是不是楼主每晚都做被鬼压床的春梦了啊?其实你根本没有醒来,一切都是梦。


3楼:灵视关不掉

我倒觉得楼主大概是被女鬼一类的东西上了,能让我看看监控录像吗?我的灵视能力很强,如果有鬼的话,一眼就能看到。


4楼:坚信科学

楼上,哪有什么鬼啊?我的推测是最合理的,除非是有人运用了高科技达到了全身透明的效果。


5楼:好想变成透明人

透明人!是外星高科技吗?外星人的科技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


6楼:采蘑菇的小男孩

怀疑楼主是不是有毒菌类吃多了,还是在吸毒,产生了幻觉?


7楼:修身养性

回复3楼:这是昨晩的录像,我是没看出任何东西。8月15日夜间~16日凌晨录像.avi

回复6楼:我没吸毒,感官过于真实,应该不是幻觉,你们看录像就知道我确实是b起了,又不知道最后s哪去了。


8楼:坚信科学

哇啊!楼主好帅!监控没有滤镜都能这样帅,可见楼主是真的帅!悄悄舔舔腹肌。


9楼:魑魅魍魉

这脸,这身材似乎真能吸引到女鬼,自称有灵视能力的那位,在录像里看到什么了吗?


10楼:灵视关不掉

抱歉,看入迷了,那鬼可真是美啊!五官单看各有各的美,合起来就更美了,淡金色的头发在夜间也泛着幽光,全身也隐隐泛着白光,生前似乎肤色很白,他的眼睛是翠绿的,直勾勾地盯着楼主,他坐在楼主身上hd的时候,还时不时地俯下身,吻楼主的嘴唇。

最后美人似乎高声sy着高c了,听不到这美人的娇s真是可惜,我今晚能不能去楼主房间现场观摩一下?不打扰楼主睡觉,就是想跟美人聊聊天。


11楼:采蘑菇的小男孩

回复10楼:不是吧,这世上真有鬼啊?楼主是被附身了吗?而且还是男鬼?


12楼:修身养性

回复10楼:那鬼是几点进来的,又是几点离开的?还是说他一直都居住在那套公寓里?可那是新公寓,附近也没有发生过命案,楼里那么多居民,他为什么偏偏就盯上我了?


13楼:灵视关不掉

回复12楼:他一直都在,似乎是跟着楼主进那公寓的,然后一直缠着你,有时飘起来吻吻你的脸,有时搭在你肩上,看你玩手机,你沐浴出来时,他抱住你的腰,蹭你的肌肉,还蹭了几下你的小dd,抱歉,应该尊称大兄弟,我就没见过那么大的,你做俯卧撑时,他躺在你背上练瑜伽,你睡着后,他就对你动手了,然后你被惊醒,当你的身体能够动弹,爬起来四处寻找他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一直挂在你身上,冲你笑,最后你找不到他,无奈地躺下再次睡觉时,他也躺在你身上,像寄生虫似的,几乎没离开过你半步。


14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粘人爱撒娇的美人好戳我萌点,话说楼主需要除灵吗?不过这么美的鬼除掉真是可惜了,想把他也纳入我的收藏。


15楼:魑魅魍魉

楼上也能看到鬼?


16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回复15楼:仔细看看,那好像也不是鬼,我有收藏癖,顺便帮人除灵,好看的收,难看的就除掉。


17楼:修身养性

回复13楼:难怪我有时觉得肩膀重,或是腰上一紧,或是突然莫名其妙起了欲望。

回复16楼:不是鬼的话,那么是什么?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再决定要不要除掉他。


18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回复17楼:要实际看了才能判断他究竟是什么,他的脚白到发光,不像是透明的幽灵,楼主最近去过哪了?怎么会被他缠上的?


19楼:修身养性

回复18楼:在被鬼压床之前,我和两个骑友兼酒友一起骑摩托去深渊玩了,在郊外一个景色很美的湖畔边露营了一晚上,回到家就开始连续几日被鬼压床,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一现象,就来问问网友们。


20楼:魑魅魍魉

回复19楼:啊??你们怎么去深渊玩?据说那里有很多野墓,墓地里还有很多鬼怪和怨灵什么的,被人抛尸的冤魂野鬼连墓都没有,白天去都要被吓死,总之特别可怕。


21楼:修身养性

回复20楼:就是去试胆冒险的,别人总调侃我说我那么可怕,鬼都怕我,没想到会被缠上。


22楼:灵视关不掉

全球最深的深渊湖!我也去过,传闻农耕时代,湖底有魔龙,有个美人逃婚到湖畔边,无路可逃时,跳了进去,大家都以为美人死了,实则成了龙的新娘,后来人们将一生未被玷污的处子之身埋在湖畔边的土里,尸体上方会开出很美的小白花,在夜里会泛出微弱的光,它们吸收着湖中的灵气,变成了花精,楼主是被花精缠上了吧?我当时去的时候完全没有遇到过,可能她们都怕羞躲起来了。


23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深渊花精啊,我也收藏过一个,她生前是个不幸溺亡的小女孩,不过一个月不到就消失了,可能是我的精气不够,花精离开湖畔就不能活了,楼主如果精力不是很旺盛的话,他也会自然而然地消失,看来不用除灵了。


24楼:修身养性

回复23楼:他会消失?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离开湖畔?自寻灭亡吗?他们这辈子作为花精活在世上难道很痛苦?


25楼:坚信科学

虽然不太相信你们现在说的,但假如真的存在花精,他一定是爱上楼主了吧?


26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哪怕最后可能消失,也想享受短暂的恋爱,磕到了!

又或许他是楼主前世的情人呢?比如你战死沙场,家人劝他改嫁,他不屈服,最后被埋进了湖畔边,变成了花精。

他天天吸食楼主的精气,终有一天,楼主会看到他的,你们就能沟通了。


27楼:修身养性

回复26楼:也就是说现在我应该任由他做,让他吸个饱?


28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回复27楼:楼主被鬼压床,第二天醒来时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29楼:修身养性

回复28楼:还可以,和往常差不了多少。


30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回复29楼:既然睡醒不累,那就任由他做吧。


31楼:灵视关不掉

我现在还能去看看那美人花精吗?


32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我也想亲眼看看。


33楼:采蘑菇的小男孩

+1,我也想看看楼主的那花精到底有多美,可惜没有灵视能力看不到,以后他精气吸多了,有机会看到他吗?有些心动,我也想去湖畔边搞一只来了。


34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他是消失还是显现,要看楼主的喂养情况了,还有如果楼上的精气不够,不建议饲养,对彼此都不好,不仅饲主累,花精营养不良就得等死。


35楼:修身养性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看到他了,也能跟他沟通了,结果发现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又或者我们三观不合,他离开我的话在街上能活吗?我得把他送回到那个湖畔吗?


36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回复35楼:等楼主能看到他了,你就不会说出这种假设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要他的话,就赶快送给我,估计他现在看到你打的这串话,非常难过。


37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快去哄哄他呀!


38楼:修身养性

回复37楼:我现在都看不到他,怎么哄?


39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回复38楼:裤子一脱,把他喂得饱饱的,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40楼:灵视关不掉

回复38楼:楼主定位发一发,放着我来哄!我也想把美人花精喂得饱饱的。


41楼:魑魅魍魉

楼主不回了,是不是正在哄?


42楼:穷鬼进城

咱有一个身材健壮的老乡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个花精还是什么精的美人当老婆,不用付城里人的天价彩礼,真是羡慕!


43楼:坚信科学

这帖子愈发离奇了,我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如果有帅哥花精,我也想搞一个来。


44楼:穷鬼进城

楼上,咱们一起去深渊湖逛一圈呗。


45楼:魑魅魍魉

楼上动机不纯,怀疑你只是想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对女孩子发泄欲望。

话说楼主都哄半天了,还在喂美人花精吗?


46楼:修身养性

哄好了,我发现自己能抱住他了,就像是抱住了一团轻柔的风,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不久后,我能真正地抱住他的躯体了吧?


47楼:灵视关不掉

回复46楼:应该能,估计楼主今晚也不会被鬼压床了,明天再上传一下监控录像给我看看。


48楼:好想变成透明人

坐等楼主更新日花,不对,养花日记。


49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楼主,早上好啊!昨晚情况怎么样?


50楼:好想变成透明人

我以为六点起来已经够早的了,没想到楼上还要早,凌晨四点发问,天都还没亮吧,你是一夜都蹲守在这帖里了吗?再等等吧。


51楼:修身养性

回复49楼:昨晚喂多了,原来他平常是怕我累,所以一天只吃一顿,喂到后来,我能隐隐约约见到他的模样了,监控录像里也录出他的身影了,还真的是美人!而且我们也能沟通了,他的声音直接传到了我的脑海里,他不断向我倾诉喜欢,我也告诉他我喜欢他。


52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那他跟楼主的前世究竟有没有关系啊?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53楼:修身养性

回复52楼:他也记不清了,似乎是因为生前的某些遭遇太可怕,他本能地不愿回忆起,他当初作为花精一醒来就在那湖畔边,他记得自己曾经也在湖畔边的一个小木屋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他想不起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到湖畔,木屋的主人是一个黑色长发的猎户,他收留了他,他们也相爱了,约定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

后来他们要结婚,就打算去镇上买一些好酒好菜,然后回木屋就两个人庆祝一下,然而在镇上,他的家人偶然发现了他,想要带他走,但他不想离开猎户,猎户看他原来是大户人家,不想让他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就推他走,他就这样被家人强行带走了。

一年后,当他偷偷带着很多钱,骑马出来,回到木屋的时候,发现猎户已经不在了,他一直在那里等他,整天以泪洗面,直到死去,那个猎户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变成花精后,他还在那里等待那个不会出现的人,就在前几日,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觉得我的容貌和那个猎户一模一样,很有亲切感,他很喜欢我,就跟着我走了。


54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回复53楼:呜呜呜,又是为美好爱情流泪的一天,你们终于重逢了,敬重逢!


55楼:坚信科学

他当初是不是被拐卖了,然后逃到了那个湖畔?我一个亲戚的孩子最近就差点被拐卖,真是太可怕了!


56楼:好想变成透明人

我也觉得他大概是被拐卖了,不过那猎户为什么要推他走?他真的爱他吗?不是应该努力一把,让他过上好日子吗?


57楼:魑魅魍魉

回复56楼:那个年代的穷猎户和大户人家门不当户不对,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58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我怀疑猎户其实也很后悔,然后想偷偷接走他,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总之现在幸福就好啊!


59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回复51楼:看来楼主精力充沛,再喂养一段时间,他上街就能混入人群之中,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了吧。


60楼:修身养性

虽然目前还有点透明,给大家看看我老婆。

亲亲合照.jpg


61楼:采蘑菇的小男孩

花精真的好美!我现在也去深渊湖找一个。


62楼:好想变成透明人

回复60楼:这叫有点透明??只是看起来皮肤有点透罢了,和真人几乎是一模一样了,楼主一晚上好能喂!


63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我当初连个小女孩都喂不好,这样一个“饭量”大的美人能在一晚上喂成这样,楼主是什么精气喷射机?


64楼:修身养性

回复63楼:我再喂喂,就能带他出门约会了是吗?话说花精能吃人类的食物吗?


65楼:妖魔鬼怪收藏家

回复64楼:能吃,不过主食还是精气,其余的都只是没什么营养的小零食,不能当作主食。


66楼:修身养性

懂了,我要每晚喂他,撑大他的肚子,为了能够早日出门像普通人那样约会,现在给他加餐去了。


67楼:人鬼为什么不能结缘?

想看看加餐录像,要有声音的那种。

拈花枕雪

【修帝】大梦同枕(十)

●古风架空au,Notes见第一章 


凹三全文已完结,着急的话去那边看就好,花市也有。本章剧情🚘,该删的都删了不该删的也删了,又到了喜闻乐见的3000字只能发出来800字环节。全文见主页置顶wb,结尾有一点点弗忉所以把tag也打了,食用愉快(暴躁)。


——————————————


(十)梁上燕

 

众将从殿中离开时,夜已很深了。明日便是大军出发往天域的日子,那座纯白的城池,善见城,这一战后终要换新主了。

 

天魔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他打算在启程前去看一看帝释天。夜太深了,帝释天大约早已经安寝,但他只想去窗边看他一眼,明日以后又是...

●古风架空au,Notes见第一章 


凹三全文已完结,着急的话去那边看就好,花市也有。本章剧情🚘,该删的都删了不该删的也删了,又到了喜闻乐见的3000字只能发出来800字环节。全文见主页置顶wb,结尾有一点点弗忉所以把tag也打了,食用愉快(暴躁)。


——————————————


(十)梁上燕

 

众将从殿中离开时,夜已很深了。明日便是大军出发往天域的日子,那座纯白的城池,善见城,这一战后终要换新主了。

 

天魔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他打算在启程前去看一看帝释天。夜太深了,帝释天大约早已经安寝,但他只想去窗边看他一眼,明日以后又是一段小别。

 

月亮很亮,但没有星星,像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他一边走一边想,帝释天孤身一人走进他的殿中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他那么固执又那么自轻自贱,恐怕善法天将他送来这里时,他早已万念俱灰了吧。刺杀失败他甚至不求饶也不挣扎,反倒把身后事都交待了个干净,天魔忽然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为何那时他的目色那么悲悯,恐怕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那是一支怀抱着赴死之心跳的绝命之舞。

 

一路想着,一路就走到了他的寝殿大门,可远远望去,那殿中竟还幽幽亮着一束光,帝释天没睡吗?他直走到了门口,还未伸手去叩,那门便从内里打开。帝释天披着衣服,一手扶在门框上,莹绿的眼睛里跳动着细小的光,绽开一个极轻的笑来。

 

“怎么还不睡?”天魔抚上帝释天白净的侧脸。

 

“等你。”帝释天轻声道。他侧一侧身把人让进殿中,又回身去将几许月色和春风关在门外。

 

两个人在殿中沉默地对视,烛火映亮彼此的脸庞,鬼域与善见城相隔千里,来回一趟如何也要月余。天域虽然已经兵力衰微不堪一击,十天众和掌权者也土崩瓦解,但毕竟还是不免要打一场,即便也是十拿九稳的仗,帝释天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与阿修罗走前的感觉不同,并非担忧他的安危,这个男人从不需要担忧,他太过强大,令人无比安心。帝释天的不安是一种特别的预感,仿佛有什么要尘埃落定,有什么会被揭开——那是对未知的迷茫。

 

“攻下善见城后,我会顺路往琉璃城一趟。”天魔开口道。

 

“为何?”

 

“那城中多是我的旧物,我想……去那里找些东西。”

 

帝释天抬手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问道:“去找什么?”

 

“我的名字。”

 

天魔捉住那只拂在他发丝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吻。“我要你唤出来的,我的名字。”

 

烛花摇落,桌上有小壶酒,帝释天平日便偶尔自斟几杯。他侧身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倒酒,谁知面前的男人忽而使力将他往身前一带,他被扣在他怀中,手上的酒杯也没握住,落到地上碎了两半。

 

“这般莽撞,现下我这殿中可没有杯子了。”帝释天笑着嗔道。

 

【删删删删删删删】

 

他们都有私心与过错,千般万般,该当千句万句对不起。众生自甘缚于情网,彼此折磨又彼此放过,谁欠了谁的都该偿还,原谅才能使恨消弭。他们不记得他们之间说过多少次对不起,有声的无声的,轻声的震声的,但谁欠了谁的都不要紧。

 

原本便从未恨过,他们之间,从最初开始就无需原谅。

 

烛火熄了。他们相拥着,谁也没有说出冗长的誓言情话,【删删删删删删删】长夜漫漫,红罗帐暖,明日以后是小别,但是都不要紧。

 

“我等你回来。”

 

没有信物香囊玉佩,于是他在他的心口烙下一个吻。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天亮了。大军浩浩荡荡地启程,君王的车马走在最前头,身后的人看不见他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嘴角牵起一个无比温柔的弧度。

 

……

 

黑子落下,一盘棋尘埃落定。

 

神明四周萦绕着微光,金色微蜷的发丝散在耳侧,额中央一枚点翠,正与他碧色的眼眸辉映。他一手拈着白子注视着这盘棋,黑棋步步险招,一场不可思议的棋局。

 

他抬眸去注视对面的人,一双悲悯无波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久违的怔忡。

 

“多少盘了?”薄唇微启。

 

“九百九十九。”棋盘对面之人有一头银白的桀骜长发,颀长龙角的根部掩在发间,面容似阿修罗又像天魔。他眉峰一挑,龙尾在身后轻摆,又沉声道一句:“你输了。”

 

“不作数。”

 

“落子无悔。”

 

忉利天神凝视着棋盘,又嗤笑道:“整整千场,你不过赢我一局。”

 

无数个生离死别的轮回在眼前闪过,弗栗多笑得张扬却温柔:“一局足矣。”


(未完待续)

久我まさひ

【修帝】给我搞到演唱会门票的竟是偶像本人?!(论坛体)

楼主:阿修罗狂热粉

在公布之前,这事我能说出来吗?我忍不住要说出来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江山乐队最近举办了世界巡回演唱会,天域站的时候,特邀嘉宾是阿修罗,我是阿修罗的粉丝,他很神秘,从来没有举办过个人的演唱会,出专辑时也不露脸,专辑封面上只露过腹肌,所以有很多不是粉丝的人(比如想要拿到一手资料赚流量的自媒体,以及曾经想闯进录音棚但没成功的杂志记者)也都想亲眼见见他长什么样,导致大江山天域站的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

那天网上开始抢票的时候,我还在加班,回完客户的邮件,只是晚了十几秒进去,票就已经没了。

那时真的非常沮丧,就在网上发帖寻问有没有人可以把票转让给我,我愿意出高......

楼主:阿修罗狂热粉

在公布之前,这事我能说出来吗?我忍不住要说出来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江山乐队最近举办了世界巡回演唱会,天域站的时候,特邀嘉宾是阿修罗,我是阿修罗的粉丝,他很神秘,从来没有举办过个人的演唱会,出专辑时也不露脸,专辑封面上只露过腹肌,所以有很多不是粉丝的人(比如想要拿到一手资料赚流量的自媒体,以及曾经想闯进录音棚但没成功的杂志记者)也都想亲眼见见他长什么样,导致大江山天域站的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

那天网上开始抢票的时候,我还在加班,回完客户的邮件,只是晚了十几秒进去,票就已经没了。

那时真的非常沮丧,就在网上发帖寻问有没有人可以把票转让给我,我愿意出高价,最后一排的也行。

然而根本没人想转让给我,毕竟票那么难抢,网友们还纷纷发截图炫耀自己抢到前排的票了,我就愈发沮丧了,或者说绝望,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也没心思加班了。

好不容易加完班,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一边听阿修罗的歌,一边泡澡,心情稍微好点了,但还是感到没能抓住这次亲眼见阿修罗的机会无比遗憾,当时以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越想越伤心,全身乏力,差点把自己溺死在浴池里。

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一个认识了很久的男网友看到我发了emo的动态,就来问我怎么了。

我跟他说没有抢到大江山乐队天域站的演唱会门票,见不了阿修罗,好难过,结果他说他有票,可以让给我,我跌落到谷底的心一下子又高涨了起来,我发语音拼命道谢,还说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来答谢他。

他给我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问我任何事是不是也包括以身相许,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顺势接下去,说我愿意嫁给他,然后他又问了我的手指粗细,我也如实地告诉了他,我们就这样继续聊下去,聊到了礼服和婚礼细节,甚至连度蜜月和婚后的琐事,以及三胎孩子的名字,孩子在哪上学都商量好了。

我们一直聊到很晚,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催我睡觉,然后我就开开心心地去睡了,半夜都会被笑醒。

翌日,我收到了他寄来的演唱会门票,拆开一看,竟然是第一排正中央的票!

我连忙发语音问他是怎么搞到那么好的位置的,那么好的票真的可以转让给我?

他回答我说去了就知道了。

然后就在天域站演唱会当天的今晚,我终于知道了一切,演唱会时总感觉阿修罗一直在盯着我,还冲我笑,朝我所在的方向飞吻,后来得知那不是我的错觉,演唱会结束后,给我门票的男网友发消息让我去后台,他说他在后台等我。

我还以为他是舞台布置相关的工作人员,就去了后台,没想到是阿修罗在等我,我认识了许久的男网友竟然是阿修罗本人?!

阿修罗把我带去了他的个人休息室,拿出大小刚好的戒指向我求婚了,我就要嫁给他了!我现在好幸福啊!


2楼:倾家荡产也要追修

刚才演唱会的时候,阿修罗一直盯着的人明明是我,飞吻也是给我的,妄想症楼主就别自作多情了。


3楼:修一生应援

楼主,编故事也要编得像样一点,我们修修怎么可能对楼主这种连票都抢不到的普通社畜感兴趣。

天域影后之前在修修的推文下面邀请修修去高级餐厅吃饭,都被拒绝了,影后毫不气馁地继续说主要是想商讨工作上的事,想请他为自己的下一部电影插曲写歌,结果被再次拒绝了,修修说他只为了一个人写歌,那就是他的头号粉丝,感觉他说的就是我吧!我就是创立了阿修罗粉丝后援会的元老,每次修修出专辑,我都是百张一买,提升销量,反正我家有钱,也有专门的房间放专辑。

楼主为修修做出什么贡献了,你这样平庸的社畜也配嫁给他?


4楼:理性追星

楼上两位就别自作多情了,我也在前排,确认了阿修罗确实总是在看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


5楼:没有官方认证的修母

我儿子有两张前排的票,他爸工作忙,没时间去,那票就给了儿媳,儿媳一直在盯着我儿子,都没注意到我。


6楼:倾家荡产也要追修

楼上两位是楼主小号吗?真搞笑。


7楼:理性追星

回复6楼:我看搞笑的是你吧,别丢人现眼了,我为你感到尴尬。


8楼:阿修罗狂热粉

回复5楼:诶!竟然是婆婆!?我还以为是同龄人,好年轻啊!


9楼:没有官方认证的修母

回复8楼:呵呵,是我,阿修罗还没发好结婚公告吗?刚刷新了一下,他还没有更新推文,怎么那么慢?


10楼:阿修罗狂热粉

回复9楼:为了表示娶我的诚意,他还在手写公告,写了好长,还没写完。


11楼:修一生应援

我看那公告写到明年都发不出来吧,毕竟都是楼主的幻想。


12楼:阿修罗不娶我就粉转黑!

什么情况?正想嘲讽楼主一番的时候,那结婚破公告真的发出来了,楼主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凭什么能够吸引阿修罗?


13楼:修一生应援

快说,你这只偷腥猫,你和我们修修是怎么认识的?!


14楼:我脱粉了!

好气啊!!阿修罗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气到改名了。


15楼:匿名用户

我想杀了楼主,姐妹们,众筹雇凶吧。


16楼:理性追星

楼上好恶毒啊,万一阿修罗丧妻后再也不写歌了,并且在网上下架所有的作品了怎么办?


17楼:匿名用户

回复16楼:不怎么办,先杀了楼主再说。


18楼:修一生应援

回复17楼:雇凶多少钱?我要全球排名第一的杀手。


19楼:不干正经事

回复18楼:传闻他好像是代号F来着?是个疯子,但是在金主之间口碑超好,就是很贵。我觉得也可以找个廉价的流浪汉制造一场意外事故什么的,又或者天天骚扰恐吓楼主,直到他拒绝结婚。


20楼:修一生应援

回复19楼:没事,我有的是钱,再贵也付得起。


21楼:匿名用户

回复18楼:刚成功联系上F了,看私聊。


22楼:没有官方认证的修母

你们该不会真想杀我儿媳吧?我可要报警了。


23楼:修一生应援

卧槽,现在真是气死我了,竟然被杀手F臭骂了一顿,有钱不赚的傻逼,我这就去找其他杀手。


24楼:阿修罗狂热粉

刚写完我和老公的相遇故事,回来一看,你们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25楼:和心上人忉忉享受乡间空气的每一天

回复24楼:弟媳别怕,我已经把那几个蠢女人骂了一遍,而且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她们最好不要逼我复出。


26楼:阿修罗狂热粉

回复25楼:阿修罗就是因为哥哥的职业关系才那样神秘,不露脸的吗?


27楼:和心上人忉忉享受乡间空气的每一天

回复26楼:一半的原因是这个,另一半的原因是他希望大家不要关注脸,只听音乐。

我继续种地去了,下次婚宴,我把亲自喂养的鹅和种的一些蔬菜给你们送去。


28楼:阿修罗狂热粉

回复27楼:谢谢哥哥。


29楼:理性追星

回复24楼:所以楼主和阿修罗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30楼:阿修罗狂热粉

回复29楼:等我把刚才写的复制过来。

我平常很喜欢跳舞,听到喜欢的曲子时,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音乐跳起来,都是我自编的舞蹈。

初三暑假的时候,在网上偶然听到了一段自编的吉他弹奏,他是新人,音频没有点击和推荐,只是刚好刷到了最新投稿是他,看他的网名挺有意思的,就好奇地点进去了,结果被震撼到了,他弹奏的旋律很动听,我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音乐跳起了舞,比任何音乐都更让我有舞蹈的灵感,然后我私信他说很喜欢他的音乐,并询问他能不能加好友,他果断加了我。

此后他每天都给我录一段自编的弹奏,不过只弹不唱,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他是阿修罗,他弹奏的除了吉他、贝斯,还有大提琴这种古典乐器,他几乎什么都会,而且他就像长了很多只手,能弹出一般人弹不出的音乐,就像是来自大自然的美妙声音,然后我也把自己随着音乐跳舞的视频录给他看。

除了这样的互动,我们还聊起了生活,得知了我们同龄,但他当时住在鬼域,我们无法见面。

高中开学后,我忙于学业,跟他聊天的机会就少了,假期的时候会聊,每次他都问我有没有谈恋爱,我告诉他我忙着学习,没时间恋爱,他就放心了,他似乎也很忙,不再给我发音乐了,我不知道他那时已经跟天域的音乐公司签约了。

他偷偷用本名出了第一张专辑《幸福的单恋》(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凭这张专辑一举成名,刚出道就连续一整年霸占了各项音乐榜的第一名,首张专辑也是全球目前销量最高的专辑),专辑封面是他的腹肌,我和大部分人一样,最初是被专辑封面吸引了,就买了一张,回家才听了一个开头,我就爱上他了,清扬的音乐和低沉的歌声完美融合在一起,有一股力量拉动着我跳起了舞,就好像在他的怀中跟他共舞一样,我在房间戴着耳机循环播放音乐,也忘我地跳了好久好久,仿佛穿上了童话中的无法停下舞蹈的舞鞋,可能跳了有一个多小时,但完全不觉得累,我感觉自己可以继续这样跳下去。

我妈来叫我吃晚饭,摘下了我的耳机,我还久久不能平静,她看到我哭了,问我怎么回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是因为太高兴了。

晚饭后,我就把阿修罗的歌分享给了那个同龄的男网友,也就是他本人,我说我好喜欢阿修罗的歌,他自己却挑了一堆毛病出来,然后下一次出专辑的时候,他改进了,他的歌确实更好听了!

我一夸他,他出专辑或单曲的频次就越高,我当时不知道那些情歌就是他写给我的。

大二的时候,我开始创业,和他不怎么聊天了,但还是会天天听他的音乐,大三创业成功后,就更忙了,一边继续读书,一边忙于公司业务,更没怎么跟他聊天了,他只是在我偶尔发的动态里了解我的生活,大学毕业后他回到了天域,一心搞音乐,他一直没有跟我透露过他就是阿修罗,但他计划着要给我一个惊喜,他早就想向我求婚了。

直到大江山乐队(他鬼域的同学,曾经在同一个社团)开巡回演唱会的时候,我才提前知道了这一惊喜,他本来是想在跨年的个人演唱会上给我唱求婚的新曲,不过今晚在后台休息室,他唱给了我一个人听,之后那张单曲将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公布。


31楼:理性追星

恭喜结婚,估计有些人又要破防了,建议楼主在她们狂吠之前拉黑并投诉她们。

话说阿修罗竟然要举办个人的跨年演唱会?期待一下新曲,就是不知道下次的门票会不会更难抢,我这次也是运气爆棚才抢到的。

豹子izzy

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 7

弗忉耶城pa“一场”系列,《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7,佣兵弗A*总裁忉O。同系列相亲篇和标记篇已完结,WB置顶里有。本章先走剧情,然后他们要kiss了诶哈哈哈哈哈(未遂😒)本系列对历史事件、风俗习惯等有大量杜撰,不要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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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美从来不单纯是美。

    美貌是权柄、是危险;是谎言、毒药和分裂。金苹果和海伦,祸国的妃子和自刎的帝王……舒瓦茨看着alpha带着一身草菅人命的绝对力量压过来,脑海里自动catalog...

弗忉耶城pa“一场”系列,《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7,佣兵弗A*总裁忉O。同系列相亲篇和标记篇已完结,WB置顶里有。本章先走剧情,然后他们要kiss了诶哈哈哈哈哈(未遂😒)本系列对历史事件、风俗习惯等有大量杜撰,不要当真。 ​​​

————————————

  Chapter 7.  

    美从来不单纯是美。

    美貌是权柄、是危险;是谎言、毒药和分裂。金苹果和海伦,祸国的妃子和自刎的帝王……舒瓦茨看着alpha带着一身草菅人命的绝对力量压过来,脑海里自动catalog出一整列各种文明下“美貌omega祸国殃民”的案例集锦。

    可他没有被绑在柱子上挖心,也没有被吊起来打,好吧,被吊是有的,愤怒的“魔龙”捏起他的衣领,alpha太高了,不过他的脚尖尚且在地上,弗栗多手上到底留了些旧日情分:“舒瓦茨,他是个omega!是个病人,而你,是个医生!你怎能这样……”……羞辱他!

    他完全无法理解并肩作战的老友为何如此下作。对alpha来说,本能感官强大和蜥蜴脑迅速反应让他们在生存竞争上拔得头筹,现在,却证明是个劣势。

   “弗栗多!”法尔兹撕开他们俩,挡在医生面前,伸出一只手,宛如驯龙,“冷静!”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舒瓦茨看不见忉利天。从弗栗多骤然绷紧的肩膀上,他轻易分辨出alpha难以置信的愤怒处于一个高值,与生俱来的保护欲也在如火如荼地运作;从帐篷里蛛丝马迹的花香味信息素分辨,忉利天似乎……他分辨不出来。

    “好了,弗栗多。能让我和医生单独谈谈吗?”

     omega的声音在alpha背后响起来。


    帐篷里只剩他们俩。

    舒瓦茨终于能毫无阻碍地观察“对象”,如同他的俄国前辈研究摇了铃铛之后的狗。刚才激怒弗栗多的“审问”,却没有捕捉到任何来自研究“对象”的生理性反射。omega确实很年轻,却有种和年龄不相称的从容老成。

    对上医生探究的目光,他平静的面孔开花一般绽放出一个笑容。

    “sorry我是beta,释缇桓先生。”舒瓦茨垂下眼,整理刚才被弗栗多捏乱的领口,“你这些小花招对我不管用。” 

    忉利天没接茬也没反驳,换了个坐姿,右腿叠上左腿: “对于您这样睿智的人,我能有什么小花招?舒瓦茨医生,您毕业于哈佛医学院,而且是拿奖学金进入历史悠久的心外科。攻读博士学位时跟着业界泰斗艾森曼先生加入无国界医生来到中东。2013年维和部队撤退,您的同僚都走了,您却选择坚守,在一无所有的沙漠里创办TENT。如今TENT是中东复杂局势能够解开的一面旗帜,作为它的主理人,您不仅获得过‘金柳叶刀’专业奖项,还获得过‘劳伦斯和平奖’*。对于这样一位医术精湛,个人成就及道德水准极高的医生。其实不难理解,您刚才的刁难是刻意为之。”

*这几个奖都是杜撰的┓( ´∀` )┏

     忉利天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WHO要求主理医师把毕业院校、执业资格以及主要成就在执业地点展示。刚刚主理帐篷里虽然乱成一团,但过目不忘对他来说不是难事。舒瓦茨抿起嘴,扁而宽的下颌漏出一丝惊诧。

    “这样刻意是为什么呢?我只能说,大概您想借由难堪的问题激怒我,或者引起我对你们专业度的疑虑。”忉利天把手放上膝盖,向前微倾身体。和静态的美不同,他一旦动起来,整个人就呈现一种鲜明的锋利:“首先,我对你们的危机处理本就不抱有什么信心;再者,我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嫡派头生子,还十分不幸还是个omega。”omega轻挑眉毛,仿佛对此深表遗憾,“在我成长的过程中,遭受无端的、蓄意的恶意,比您刚刚蹩脚表演出来的,要真实具体得多。”忉利天恰到好处地停下来,微笑,那笑容无声地说“别紧张啊”。

     明白告诉你他知道你所有的底细、不动声色把你捧得很高;同时暗搓搓揭露你的表演;最后还巧妙地示个弱——他不好对付,舒瓦茨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与其迂回,不如坦率:“释缇桓先生,那我就直说了。既然对我们本就没有多大‘信心’,为何您不干脆取消委托?”

    “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忉利天收了笑容:“舒瓦茨医生,您是聪明人,您没有想过吗?为什么是你们?”

    “?”

    “为什么是弗栗多他们会在那个时刻,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得到委托的是他们?为什么设备会被运来TENT?太巧合了以至于我不能认为这是巧合。”忉利天盯着他,那眼睛碧潭一样幽深,“您这样的聪明人,想必也会这样想。”

    医生稍微后倾,重新拉出让人舒服的距离。SHELL的执行总裁抬起左手,小学生算数那样一根根屈下手指:“犹太区、亚美尼亚区、伊斯兰区,包括您创立的TENT中立区,一件事串联了几乎整个耶城,这只用‘巧合’来解释?”

   “会是Christian区的人背地里搞事吗?您觉得呢?*”舒瓦茨急切接话。

   “我不知道,”忉利天摇头,“我们没有证据,我也想不到他们的动机。但,一切皆有可能。”

   “黑暗中的谜语。”军医抱起胳膊。

   “但,至少有一点我现在可以肯定。”

    omega在舒瓦茨热切的注视下轻快地笑起来,勉强称得上可爱:“您现在应该,不打算让我取消委托了。”

*耶城主要有4个势力区,犹太人区、亚美尼亚区、伊斯兰区,和基督教区,所以舒瓦茨会怀疑是基督教区。


    “弗栗多,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围着帐篷踱步的弗栗多回头看法尔兹。武器专家抹掉脑门上的汗,“我晕人。”

    弗栗多在法尔兹身边坐下,“这么久……”两秒,又站起来。

    “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就像产房外等着自己omega生产的alpha一样。”

    “法尔兹,你知道这比喻很烂而且很没品吗。”

    “我没品?我可是整个小队最有品的人!”

  

    帐篷门从里头拉开,军医亚麻色的脑袋探出来。他瞟一眼正在被摁在长椅上摩擦的法尔兹,见怪不怪:“嗨!OK了!你们进来吧。”法尔兹被揍依旧不忘嘴贱,脱口而出:“OMG!男孩女孩?”


+++

    天空是碧蓝大海,风就是洋流。少年弗栗多伸出五指,堆在手边的云朵好似大团大团的棉花糖。“弗栗多!”扑翼飞机驾驶座上的飞行员快活地喊,“抓——稳——了!”他的惊呼还没冲出喉咙,小飞机已经在空中旋转了180度。天地被打翻,无边无垠的草原在他头顶向四面八方涌动,浩瀚无垠的宇宙在他脚下无限伸展。太阳,嵌入几痕橘色的飞云,奏响天地间竖起的巨大竖琴,橙色的、金黄的光就是跃动的琴弦,梦幻般地颤动。自己的心跳滚动在云端,轻盈、自由,又快意,他小小的胸膛被超出贫瘠语言所能表达的畅快填满了,以至于刚才那点恐惧被抛得无影无踪。他很想大喊,张开嘴,烈风呼啦啦灌了进来。飞行员肆意地放声大笑,她的笑声是透亮的,仿佛被太阳镀上一层夺目的金光。驾驶舱上矫健的女人飞快回头瞄他一眼:“弗栗多!你——开——心——吗!”

     即使戴着遮掉半张脸的风镜,她的眼睛也如同绿宝石一样火彩闪烁……


     弗栗多醒来对着黑暗懵了一会,边上法瑞尔呼噜声震耳欲聋——难怪刚才梦里也一直听到天边有隐约雷声。惬意潮水一样消褪,心脏因为梦里的亢奋还在砰砰跳,他抚上左胸,那小片纹身和着心跳轻轻跃动。毗羚陀,最近总是梦见你呢……

  

     战友的呼噜声又创新高,他索性起身出去透个气。自从接了这个看似简单的委托,每一天都在狂飙突进。白天作战会议搞得太晚,所有人都临时睡在TENT。不知道忉利天和舒瓦茨谈了什么,总之随后的会议里,军医飞快地和他统一战线。说实话,他很高兴舒瓦茨没有再刁难忉利天。但是,看到忉利天只花了30分钟就理清了TENT的人员结构和各自特长,自然而然地接手人员调度、分配任务,他对这种陌生的力量感到一丝——不安的愉悦。忉利天是个天生的领导者,敏锐,冷静,富有洞察力。“幸好我们是和他合作。”最后沉默的军医低声说。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与他或者他背后深不可测的资本为敌,都不是明智选择。


      弗栗多绕过几顶帐篷,一堆已经熄灭的篝火,走到营地边缘。昼夜温差大,夜风有清爽的凉意,深紫色的天幕缀着满天星光,倾泻在墨黑的沙漠上。

      这确实是一个幽思的好地方,只是看来有人捷足先登。弗栗多的夜视力一向很好,远远一个颀长人影,TA站得不直,左肩塌下去,右臂似乎顶着什么东西。“忉利天!”弗栗多看清后喊了一声,那人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你也睡不着?”

     “我还没睡,”忉利天穿着单薄病号服,左胳膊拢住右臂,用力控制自己的颤抖,“想事情,脑子停不下来。”

     弗栗多脱下外套,往omega身上一裹,顺便帮他把压住的头发撩出来:“晚上冷。”

     忉利天颔首致意,拉住宽大外套的衣襟。漏出来的手指细长匀称,又白皙,不光手指,他整个人在暗夜里白得像画册里跑出来的妖精。

     弗栗多揉揉鼻子,咳嗽一声:“白天对不住啊。”

     “?”

     “舒瓦茨……他…”他想为朋友辩解,但有些词穷。说军医不是故意的,但那明显就是故意;承认军医是故意的,又显得自己刻意。

     “不用在意。”忉利天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他是个严谨专业的人,我很欣赏他。”

     天上的星星坠落在暗绿色的眼眸里,omega软软地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一挥,星光就打碎了,变成铺在碧潭上的粼粼碎金。脱了外套弗栗多反而觉得热气从脖子后面蒸上来。似有若无的茶花香气混在微凉的夜风里,像刚刚冻住的浮冰。燥热的alpha想伸出手,掰下一块来咬住,嘎巴嘎巴嚼碎咽进肚子里。

     “我应该感谢你们,整件事情复杂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忉利天垂目,似乎挺疲惫:“其实我很理解舒瓦茨,毕竟谁都不想因为一个‘陌生人’被卷进大麻烦。”

     “哎……有个东方谚语是怎么说的,‘求战者安,求安者亡。’躲麻烦是躲不过的。我们这儿连年战乱,没太多规则,别人看到你有‘宝贝’就会过来抢。而且,你才不是麻烦。”弗栗多挠挠头,“唉,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你把别人卷入麻烦。而是那些强取豪夺的人,他们才是真正的麻烦。”

      “比如‘SCAR’?”

      “额……”弗栗多一顿,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听来scar的事情。

      “我需要对称一下信息,弗栗多。”忉利天语气严肃起来:“关于‘scar’,TA是一个组织?一个人?还是行动代号?”他直接说“我”,不容选择的祈使句,毋容置疑的上位者派头。但自己并不想和他谈scar,至少不是现在。这么美的星空,这么大的沙漠,他们这么近,四周这么静,彼此心跳声几乎都能听见,然后,居然在谈论——一个混球?

      “他是个疯子,不值得你去分心了解他。”

      “哦,男性,alpha,危险度高。”忉利天支起下巴,宛如开会,“继续。”

       弗栗多叹气,扶额,索性托盘而出: “‘scar’是绰号,此人叫路徳维希·安东尼·冯·德罗,亚美尼亚区最声名狼藉的佣兵头子。父亲因为主导化学武器实验,是二战乙级战犯。他则继承优良家族传统,是个alpha至上主义者。”

      他翻出手机,调出照片展示给忉利天看。一张悬赏令,标价500万美元。照片上是一个金发蓝眼的alpha,平心而论,他算得上英俊,只是面孔太过阴鸷了。高耸的颧骨衬得眼窝更深,一道明显的伤痕从左眉弓一直往下延伸到颌骨——想必这便是“scar”这个绰号的由来。

      忉利天抱住拐杖接过手机,整个人被冷光镀上一层银色,像弯受了伤的新月。弗栗多喉咙发紧,清了清嗓子继续:“这位恶名远播的原因是他在委托之外,总喜欢借题发挥。他的团队都是男性alpha,强暴、虐待对方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beta,omega是常事。”

     想起不久前的遭遇,omega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皱眉道:“他middle name有个‘冯’,父亲还参加过二战,德意志贵族出身?”

     弗栗多不意外他能猜到,他这么聪明,串联起蛛丝马迹太正常了:“嗯,没错。他有世袭爵位,在那之前,他在这儿的称号可是‘冯爵士’。” 

    “在哪之前?”

    “大概3年前,我们小队和‘冯爵士’小队委托重合,正面交锋。”砰,弗栗多右拳砸进左手心,“那次我们痛揍了他们一顿。我还买一送一,附赠了他脸上这个疤。”alpha笑了一下,他一笑,骨子里的桀骜和张扬就无遮无拦,这让他看起来骄傲得像一颗年轻的太阳,“从此,高贵的‘冯爵士’就变成了惹人耻笑的‘scar’。”


     喜闻乐见的以暴制暴,多行不义的反派最终吃瘪,就像一部惩恶扬善的卡通片。omega鼻子里轻笑了一声:“既然这人能被弗栗多打败甚至破相,那他大概率也是个蠢货。”

    瞧这话说得!

    “忉利天,这个‘也’字,打击面过大了啊!”

   “没有get到我的幽默吗?”omega笑嘻嘻回头,伸出食指,在他皱起的眉心上一点,“这就伤自尊啦?”

    他的手指春风一样柔软又俏皮,alpha想也没想一把攥住:“这算哪门子幽默?”春风想逃,但英俊的阿波罗不放,他捏着那一小片挣扎的春天拂过自己的眉心、鼻梁,在唇上轻轻一碰——一些点到为止的小惩罚。

    以为自己差点被咬的忉利天抽回手气哼哼:“狮子座就是斤斤计较。”

    “受宠若惊,”弗栗多右手放上左胸,浮夸地表演惊喜,“没想到总裁大人居然对我这这种低微的佣兵如此关注。”

    忉利天白他一眼:“啧,你现在随便营地里揪个人,我都能说出TA的基本信息,还有特长,还有任务。”

    “怎么办?有的人脑子天生就是好。”他傲慢地抬起下巴,像只拽猫。“执行总裁”并不总是四平八稳,弗栗多忍不住笑,这家伙有的时候生动得过分,戏谑、狡猾,还有点目空一切,那绿得层层叠叠的眼睛一轮,就把自大包装成自信,居高临下伪装成平易近人。


    “既然王子殿下无所不知,那你找得到吗?”佣兵头子指指满天星斗,明目张胆挑衅,“狮子座?”

    “那是夏天的星座,现在可是三月份!”

     佣兵没回应他,仰着脖子观察天穹。银河忧悒地从他头上淌过,春季大三角,大熊座,小熊座,六分仪,深邃的神话和凹凸镜里的摸索让人类的想象填满了苍穹。星空下,alpha挺拔得像扛起宇宙的阿特拉斯。忉利天仰头看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心脏噗通一跳,赶忙扭头看向暗沉沉的地平线,两种不同的黑,有着既深邃,又清澈的分野。 玛尔撒巴不像善见城,他的故乡地面上、半空中,有无数的、唾手可得的星星,以至于掩盖掉真正的天体。人工星星们带着电荷嗡嗡嗡嗡喧哗,宣告繁荣,宣告财富,宣告人定胜天——

     可人的胜败,星星会在意吗?宇宙会在意吗?

     它们不关心,它们甚至不关心它们自己。


     “北极星!”

     弗栗多指着天空,冲他一笑,十分快乐,“它可是我的老朋友。”

  

     忉利天讨厌一切alpha式的装逼。上学时他也和几个alpha约会过几次,但那些家伙不懂装懂,傲慢专横,本质上一个个都傻不愣登——这让他打定主意今后绝对不在傻逼身上浪费丁点时间。何况傻逼还总是不懂闭嘴是人类的至高美德!弗栗多没有借题发挥为什么北极星是“老朋友”,也没有就此展开一个古希腊式“英雄之旅”的老故事——所以他,还不错?omega被自己烟花般的念头吓一跳。

     佣兵把他这肉眼可见的震动理解成窘惑:“唉,没找到也不用急。是有方法的。”

     弗栗多慢腾腾走了几步绕到忉利天背后,他的温度,硝烟味的信息素,和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像一张网,暖烘烘、细蒙蒙的丝儿从那网上飞出来,黏住皮肤、顺着血管蜿蜒地缠住omega的心脏。

     “那里,”弗栗多在他耳边说,又痒又湿,砰咚、砰咚,佣兵往斜上方指,“那倒扣平底锅形状的七颗星星,就是北斗。”

     “平底锅最端头的两颗,连起来——”砰、砰砰,自己耳朵一定通红。弗栗多发现他并没有跟上,索性拉起他左手,“往下走5倍的距离——”

     1、2、3、4、5,晦暗的星图上划出一道闪烁的银河。叮!北极星被点亮了。

    “现在,把你的胳膊伸直。”弗栗多小心翼翼取下他右臂的拐杖,在一个礼貌的范围内扶住他后背。接着alpha笑得地震一样,两个人差点一起摔了:“噗哈哈哈哈,忉利天!不是往前伸直啊,是两侧,侧平举!”

    无意中cos了中华僵尸的omega恼羞成怒:“不许笑!都怪你!话都说不清楚!”

     “我的错、我的错!”弗栗多笑得东倒西歪眼泪都飞出来,“哎呦!”他胸口挨了一记凶巴巴的肘击。

      这奋力一击对他来说只是小猫挠痒,alpha想笑又不敢笑,憋到内伤。他整个人站不直,头搭在忉利天颈窝,一肩膀的芬芳让他不想抬头。忉利天以为自己没轻重把人打成虾米,不安地试试探探:“那个……你还好吧?”

    语焉不详里包含着几分生疏的关心。弗栗多,尽管他舍不得把嘴唇从那片芳泽里挪走,但是真alpha不该让美人担心哪。

    “我没事,现在……”他咳嗽了一声,压住泛滥的笑意,“对正北极星,侧平举你的胳膊。”

    尽管满腹狐疑,omega还是依言打开了身体。alpha避开了怀里人毫不设防的敏感部位,扶住他上臂,“现在往你左手看,这边是西方。”佣兵胳膊很长,手很大,轻轻搭住他手心让它立起来,“展开五指,是不是有3颗星星刚好卡在指缝里?这是猎户座的三颗主星,这个季节刚刚升起来。”三颗星星像遥远的指环,带着几千几万光年的距离在围着他手掌闪闪发光。“然后右边,是东方,并拢四指,自然分开大拇指。指尖往上,两个指节,是不是有两颗亮星?”

     “嗯。”忉利天拼命点头。

     “猎犬座的两颗星,过了‘虫月’*刚刚升出地平线。”

 *米国和欧洲把三月的满月叫做虫月,意思嘛,和我们的惊蛰差不多。


      新的星星升起,老的星星掉下。宇宙从远方开始,从黑洞,从奇点;宇宙又像从脚下开始,从尘埃、从震动;波纹一样的弦在不同的频率上颤抖,行星和恒星争相爆发、明灭吟唱;那些星星的新生和坟墓的遗迹,以万亿的时间,以光年的距离记录着光和热,带着最近乎永恒的姿态,跨越时空汇聚——在自己小小的指尖。

     星星们在意吗?

     ——它们似乎、真的在意。

     忉利天开始觉得自己逻辑混乱,而且,快压不住颤抖了。


      “现在,我要揽一下你的腰。”弗栗多彬彬有礼,但这是通知而非商量。alpha带着他在星图下旋转了半圈,他踩着弗栗多的脚背,像踩着一块坚实又自由的浮冰。头顶的 “平底锅”翻倒了,洒出一整个银河,成千上万颗星星在手边,还有成千上万颗星星在脚下。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密恐,或者眩晕——被这无限的、繁盛的生机;无限的,周而复始的恒常;和充斥着各种道理,各种欲望的滚烫宇宙。它和我是一样的,他感到害怕,害怕到已经反手环住了alpha的脖子,“弗栗多……”他喊这个名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稳定的词语。

      “我在。”

      古神一样的声音落在他耳畔,如同氧气和氮气,一颗星星曾在地球上降下的恩赐。

      他现在有很多被“清醒”“执着”掩盖得极不严密的昏聩,好似傍晚在太阳的金光下晒得快化的月亮。忉利天在弗栗多怀抱里侧身,仰起脸,他反扣的右手摸到alpha脖颈上倏然紧张的肌肉。

  

      一定是星空放大了人类的昏聩。


      忉利天一边任性地怪罪宇宙,一边用力扣住弗栗多的脖子往下啦,alpha的抵抗持续了……不到0.01秒。柔软的体温从忉利天后背活泼地传到他胸膛,吐息的热意在双唇间狎昵地穿梭,还有信息素,按理说两个都打了抑制剂的人是没有鼻子的。可他能清晰地闻到饱满欲滴的茶花香,这简直就像……太糟糕了他不能在omega面前这么说。

      弗栗多换了个手捧住忉利天的下巴,另一只手往下,渐渐往下,他摸到了那些余震一样的颤抖,像摊平丝绸一样抚平它们。

      “别害怕。”alpha无声地说。他看到那双半阖的眼睛里,绿色的矿石融化了,留下一汪不知所措的碧水,还有因为无措而交付出来,微微翕张的嘴唇。


      一整个宇宙,也只有一朵花的芳香。

      gather ye rosebuds while ye may。*

      alpha低下头……


       “弗栗多!”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炸开来。

  *花开堪折直需折

tbc.


吃鱼执勤

感谢拈花老师圆了我的忉咪骑龙送外卖梦(指路→您的外卖配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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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1


个人觉得修帝相处模式是“保护”,捧在手心里~,弗忉就像“占有”这样


帝平时思绪很多~内心比较压抑那种,所以d的时候更加的放纵yd🥺


忉利天神虽然平时和弗爹抱抱贴贴,但真正被d觉得感受很奇妙(?)(因为是天神所以不能这样yd纠结想法?)


仅个人见解,如果ooc别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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