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帝后反目,一年之后的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继后那拉氏便在凄凉与忧郁中病逝。随后过了四年和亲王弘昼病逝
青樱回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儿女早早离世,还连累身边的人一个个惨死,青樱回想着这一生终是不值得,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青樱睁开眼,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没出嫁时的闺房里,扶着床缓缓的下了床,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一副稚嫩的面容,可心却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青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对一个凉薄之人死心塌地,不值得太不值得了,这一世自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过了一个月宫里传来消息,三阿哥要选嫡福晋了,还是和上一世一样自...
帝后反目,一年之后的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继后那拉氏便在凄凉与忧郁中病逝。随后过了四年和亲王弘昼病逝
青樱回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儿女早早离世,还连累身边的人一个个惨死,青樱回想着这一生终是不值得,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青樱睁开眼,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没出嫁时的闺房里,扶着床缓缓的下了床,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一副稚嫩的面容,可心却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青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对一个凉薄之人死心塌地,不值得太不值得了,这一世自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过了一个月宫里传来消息,三阿哥要选嫡福晋了,还是和上一世一样自己落选了,弘历有意无意的表露对自己情愫,经历过上一世,自己对弘历早已经没了感情,到了弘历选福晋那日自己索性就称病在家哪也没去,这一世弘历选了富察氏为嫡福晋,高氏为格格。
青樱以为这一辈子不会与帝王家有任何瓜葛,可事事皆不尽如人意,自己还是被指给五阿哥弘昼为嫡福晋,后来才听额娘说是弘昼自己亲自到皇上那求的,一开始还纳闷自己这一世怎么和弘昼扯上关系了?不过自己不能抗旨不遵,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距离成婚还有些时日,这段日子青樱待在闺房内绣着嫁衣,赶上庙会就出去逛一圈,买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便到了成婚的日子,青樱一大早便被额娘叫起来梳妆打扮,穿上嫁衣,额娘看着自己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青樱安慰额娘会多回来看她的,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接亲队伍到了府外,青樱向阿玛额娘叩头后,盖上红盖头,青樱被人搀扶着上了喜轿,一路唢呐高奏,鼓乐喧天,吹吹打打地一直把喜轿抬到王府。
轿子外人声鼎沸,弘昼手拿弓箭,向轿门连射三箭,弘昼射完后,青樱才能下轿,青樱下轿后,有人将一个红绸扎口,内装五谷杂粮的花瓶(俗称宝瓶)放在青樱手中。接着在门坎上放置马鞍,让青樱从上面跨过去。两人拜完堂,青樱便被人送入了洞房
当青樱在床上坐稳后,弘昼就可以揭去青樱头上的红盖头。这时候,弘昼青樱按男左女右的位置并肩坐在新床上,举行坐帐仪式:由宗室长辈妇女把弘昼的右衣襟压在青樱的左衣襟上,然后弘昼青樱喝交杯酒,吃半生不熟的面食,以含生子之意。
流程走完,弘昼便去前厅敬酒了,一直到了晚上一伙子人便来到了新房门口想要闹洞房,但都被弘昼派人一一请了回去,弘昼看着人都走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青樱倚着床沿打着瞌睡,不知青樱是不是被自己吵醒了,只见青樱缓缓睁开了眼,发现弘昼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弘昼上前扶住青樱示意青樱不必如此多礼。
两人坐在喜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青樱好奇的问出一直困扰在心中的问题,为什么弘昼要去求圣上赐婚?弘昼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啊,从小就喜欢你,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你喜欢四哥,所以我就把这份感情默默地藏了起来,再后来四哥选嫡福晋那日你没有去,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能再把你让给别人了,所以我就去求了皇阿玛,将你许给我当嫡福晋”青樱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弘昼竟然从那时候起就开始喜欢上了自己,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和弘历、弘昼两人玩的最好,弘历因为自小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喜爱,性子孤僻,而弘昼却是大大相反,虽说自小天资不行,没有得到皇上的青睐但还是整天乐呵呵的,来景仁宫找自己玩,后来自己随着姑母到了圆明园结识了弘历,便逐渐的忽略了弘昼,弘昼为了提升存在感便成日跟在自己身后,也许就是那时候弘昼便对自己动了心吧……
夜深了,龙凤蜡烛燃了一夜,直到天明才算是燃尽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六章 如愿
过了五十之后,皇上的身体明显没有之前好了。璟瑟也有点费解,毕竟她这个皇阿玛两世都长寿得很。缅甸屡征不成,让平金川、平准寒、安定四海的他有些受不住,病倒了。
皇上病倒后,皇后十分忧心,日夜侍奉。后来是纯贵妃和舒妃接连劝皇后,皇后才休息一下,只是每日仍要去养心殿看望皇上。
璟瑟觉得...
第二十六章 如愿
过了五十之后,皇上的身体明显没有之前好了。璟瑟也有点费解,毕竟她这个皇阿玛两世都长寿得很。缅甸屡征不成,让平金川、平准寒、安定四海的他有些受不住,病倒了。
皇上病倒后,皇后十分忧心,日夜侍奉。后来是纯贵妃和舒妃接连劝皇后,皇后才休息一下,只是每日仍要去养心殿看望皇上。
璟瑟觉得这一世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也许这就是命数吧。不敬地想一下,要不是这么多不一样的地方,她怎能过得如此幸福,如此安顺。如今她已经站在命妇中间为皇上守丧了,三十四年正月,皇上驾崩了。
前世她经历过丧母之痛,丧女之痛,丧夫之痛,唯独没经历过丧父之痛。但今生,皇上虽然不是她阿玛,对她也是不错的。毕竟她作为宗室中与皇上关系最近的和硕格格,没有像前世的和婉一样从小养在宫里,长大后抚蒙而早早去世。虽然她起初对札兰泰并不是特别感冒,但札兰泰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她对札兰泰的感情也是一点一点生出来的。
璟瑟悄悄看向前边的额娘、更前一点的阿玛,不由得有些担忧,她不知道他们今生能多活多少年。目光扫过傅恒,她又从记忆中找出,这个年份,很特殊。
皇后——如今已经是太后,只不过没有正式的册封礼——对皇上的崩逝很伤心。毕竟是少年夫妻,又携手度过几十年,哪怕她对皇上从来不是纯粹地爱慕。但她为皇上管理后宫,皇上善待她的母家、她的儿女,多年来夫妻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习惯。虽然香见的出现让她忧思过度,但她对皇上的感情却还是没有特别多的恨。
更何况,那条乾隆元年密立永琏的诏书一公开,她就更受不了了。虽然这件事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真的见到诏书还是不一样的。看到这张诏书,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恨也消散了。
皇上一去世,缅甸就乱了。其实去年大臣们已经讨论了征缅的种种困难,但皇上不听。如今永琏即位,这个问题的确有些棘手。皇上去世前一直盯着西南方看,因为那是缅甸的方向,王公大臣也知道皇上这事放心不下缅甸。这位将版图扩大到极致的皇帝,不能忍受被这样一个小国家弄得捉襟见肘。
前线消息传来,皇上丧期还没结束,前朝事情一大堆,后宫众人也位分未定。深思熟虑之后,永琏命人把自己的九舅舅请过来。
如今朝堂之上,威望最大的当属傅恒。不仅身份尊贵,还有战功在身。傅恒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的意思。这是先帝留下的一场残局,永琏想收拾好,却也知道不容易。但他若是采用怀柔政策,怕是边境之地要不得安宁了。
于是这一年二月,傅恒领命出征。璟瑟内心隐隐发堵,却也知道这件事情几乎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虽然傅恒已经有了平准的成功经历,琅嬅依旧不放心。毕竟前后或战死或自尽了三位将领,其中还有富察家下一代的希望——明瑞。永琏隐隐向她请过罪,她也知道后宫不能参政,只能祈祷傅恒平安归来。
等到所有事情都定了下来,永琏就开始规划后宫。琅嬅自然是太后,永琏也将慈宁宫收拾出来给额娘住。虽然慈宁宫过去是用来纪念孝庄文皇后的,但永琏不忍额娘住在狭小的寿康宫。纯贵妃被晋为皇贵太妃,有些受宠若惊;舒妃被晋为舒太妃,但享受贵妃份例,毕竟是皇后的姐姐;愉妃、仪妃、婉嫔都是潜邸旧人,自然要受到厚待,都升了一级;玫嫔因为永琋,永琏只给了个太嫔的位分。其他的如忻妃还有贵人常在答应都是中规中矩地给了相应的位分。
在这之前,正是乱的时候,传来了容嫔随皇帝而去的消息。琅嬅蹙了蹙眉,良久说了句:“先帝倒是没白疼她。”而知道实情的,也只有新任帝后和几个宫人而已。聪明如璟瑟,也猜到了一二分,但毕竟连璟珊都不清楚,璟瑟确实没法求证。
永琏的后院人不算多,嫡福晋叶赫那拉氏封为了皇后,侧福晋范佳氏封为了慎妃,巴林氏封为了颖妃——也就是翎音的婆母。其他的庶福晋分别给了嫔、贵人等位分,都没有亏待。成婚的儿女都给了相应的爵位。
兄弟之中成亲而没有爵位的都给了爵位,也适当提升了和他要好的兄弟如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阿哥的爵位。妹妹们都有了公主封号,不需要他操心了。但是他想封璟瑟为和硕公主,毕竟是亲堂妹,从小还一起长大。璟瑟表示她一没有自小养在宫中,二没有去抚蒙,实在担待不起这个公主的位分。永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只好作罢。
璟瑟心想,做了公主就要住在公主府,不能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连婆母都不可以,那样得多无趣。毕竟前两辈子她都试过了,那种滋味可不太好受。更何况她还是对前世的债台高垒有阴影。如今札兰泰为正二品的礼部左侍郎,她是郡主,还有兆惠的爵位荫庇,所以今生她不太缺钱。
给已经是太后的琅嬅行礼,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今生原本的目标是什么?就是要帮助前世的额娘过得好一点,让二哥哥不要受到迫害。如今,她已经做到了。
从慈宁宫出来,她遇到了莲心。如今她已经是包衣护军参领夫人了(从三品)。本来她不够格以命妇身份见太后,但她也在这一天递了牌子进宫,特地和请安的人错开了时间贺一贺娘娘。
“格格如今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璟瑟笑了笑:“是啊。”
—完—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五章 嫁女
让皇后能稍微高兴点的就是这一年的年末永琏的二子绵宁同翎音成亲。绵宁是永琏的庶福晋巴林氏的孩子。翎音的身份做个王妃都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永琏身份特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为了给已经去了的老臣面子,皇上提了巴林氏的位分,与范佳氏一同为永琏的侧福晋。
“你呀,真是……”璟瑟看着札兰泰闷闷不乐的样子,捂嘴偷笑。札兰泰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花瓶。......
第二十五章 嫁女
让皇后能稍微高兴点的就是这一年的年末永琏的二子绵宁同翎音成亲。绵宁是永琏的庶福晋巴林氏的孩子。翎音的身份做个王妃都是绰绰有余了,但是永琏身份特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为了给已经去了的老臣面子,皇上提了巴林氏的位分,与范佳氏一同为永琏的侧福晋。
“你呀,真是……”璟瑟看着札兰泰闷闷不乐的样子,捂嘴偷笑。札兰泰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角落里的一个花瓶。
“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嘛?”璟瑟一边清点嫁妆单子,一边打趣札兰泰。“你现在也能理解当年我阿玛的心情了吧。”
罕见地,最近札兰泰和永璜成了难兄难弟。无他,因为翎音和俍娕都要出嫁了。
“你有俩闺女,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札兰泰和永璜絮叨。
“嚯,你这么说好像我阿玛有八个闺女似的。”这种时候永璜也不忘自己大舅哥的身份。
“哎呀你提阿玛干什么,你……”札兰泰彻底被这人的跳跃性思维折服了。
“一码归一码,你这女婿是我二哥家的侄子。咱们从小都一起读书,我二哥的身份有多特殊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就算你们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永璜表情略显严肃。
札兰泰也敛了神色。“大哥,就算你觉得你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你妹妹吗?大哥放心,我们不会做出逾矩的事的。”
永璜点点头,两人碰了个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璟瑟觉得很奇妙,她居然和前世的颖娘娘成了亲家。这样一来,翎音和蕙妱格格就互为姑嫂了。二人又一同陪着五公主读过书,关系不错,也不会有什么姑嫂矛盾。
璟兕因为是姑姑,所以先于二人嫁给了拉旺多尔济。因为十阿哥娶的是自己的亲侄女,皇后对这门亲事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左右是比不过和敬的科尔沁部。哪怕因为抚蒙被封为固伦和宜公主,身份上也比不过和敬。不过这其实是永琏安慰的结果,永琏在额娘还没来得及担心的时候就把这些话旁敲侧击地说了。
要说昭德和翎音,其实很像永璜和璟瑟的翻版。一般情况下,同龄的小女孩会比同龄的小男孩早成熟一些,翎音就是这样。昭德调皮捣蛋捉弄翎音,翎音也被气得不行。渐渐长大,翎音的性格就变得清冷了很多,只有对着至亲的长辈才撒撒娇,对哥哥的幼稚行为就越来越嫌弃。
但兄妹俩终究还是互相惦记的,又是龙凤胎,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昭德心情也不好,蕙妱也只是劝他几句。直到翎音的一句“愁眉苦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去殉情”,昭德被气笑,回了她一句“我真是多余管你”。自此之后,昭德感觉好像没那么郁闷了。
翎音出嫁后,谋勇公府的主子就只剩下老夫人、札兰泰夫妇和昭德夫妇了。乌雅家他们这一支人丁向来不太兴旺,她前世生了那么多,今生才生了两个。之后又是调理身体,又是守丧,又是前线危急,十多年下来璟瑟已经过了三十,再生也就伤身体。不过这样也不错,家里人口简单,没那么多矛盾。
▁▁▁▁▁▁▁▁
浅浅水一章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四章 悲喜
乾隆二十九年十一月,一等谋勇公兆惠薨逝。皇上亲自驾临他的葬礼,赠太保,谥文襄。其子札兰泰继承爵位。
兆惠夫人如今成了老夫人,伤心欲绝,从少夫人变成夫人的璟瑟就得操持所有事务,倒是没出什么岔子,让朝臣和亲友们半真实、半阿谀地交口称赞,但她确实也疲惫不堪。青樱心疼女儿,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给谋勇公府增加了一些人手。......
第二十四章 悲喜
乾隆二十九年十一月,一等谋勇公兆惠薨逝。皇上亲自驾临他的葬礼,赠太保,谥文襄。其子札兰泰继承爵位。
兆惠夫人如今成了老夫人,伤心欲绝,从少夫人变成夫人的璟瑟就得操持所有事务,倒是没出什么岔子,让朝臣和亲友们半真实、半阿谀地交口称赞,但她确实也疲惫不堪。青樱心疼女儿,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给谋勇公府增加了一些人手。
一般情况下,一个大家庭中父亲去世,儿子们就要分家;母亲若健在,还要讨论母亲的赡养问题以及各位庶母的归宿。但札兰泰没有亲兄弟,众位老姨娘也没有儿子,就都留在府中了。
过了正月,皇上就进行了第四次南巡。不比前世,今生的南巡倒是如此平淡。至少在京城守丧的璟瑟没听说什么消息,但是等圣驾回鸾璟瑟才从青樱那里听到些南巡旧闻。
原来是皇上这次南巡几乎不理政事,只顾贪图享乐,政事都是永琏管理。甚至官员还给皇上进献说书的女官,皇上听了几天又打发她们回去了。皇后委婉地劝解皇上,南巡是为了体察民情,皇上不该如此。皇上却嫌皇后不懂事,不理解他多年勤政的辛苦。如此帝后关系有些僵化。
璟瑟听过后,觉得这也是必然的。哪怕前世皇上总搬出孝贤皇后来压如懿,总说“如果孝贤皇后在,一定会处理得很好”这样的话,但其实璟瑟也知道,自己前世这位额娘的确没有很大的胸襟,这一点她也遗传上了,但经历百年已经沉淀多了。
之前南嘉抱怨过永瑺在慧贤皇贵妃薨逝后的状态,如今夫妻俩倒是掉了个个。
“二哥,你说我要怎么劝她呀?”永瑺在永琋被出继后,彻底明白了多年来额娘的苦心,便渐渐与永琏交好。本来永瑺小时候永琏也挺喜欢他,有时候还教他背书射箭什么的。但永瑺长大后因为自己的心思,慢慢与永琏疏远了。
“你呀。这种心情,你也是体会过的。”永瑺突然更沉默了,仿佛额娘刚去世那时的心情又萦绕心头。南嘉帮他走出来了,他又该怎么帮南嘉呢?南嘉过去可是那样明媚开朗的人。
永琏见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高娘娘在世时,经常帮额娘照顾我和妹妹……可是她也不可能希望你总是这样,斯人已去,七弟。”
“嗯,”永瑺勉强扯出个笑脸。“我知道,二哥。”
“你可以让她把心情倾诉给你听,若是她不想,你就默默陪着她。也可以找五婶帮忙劝解,虽然堂妹应该更合适,但她现在还得照顾老夫人。”
好在夫妻俩互相救赎,都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有所缓解,虽然这种痛苦会一直存在于心里。
三十一年,青樱的额娘朗佳氏去世。今生朗佳氏不同于前世,已经年逾八旬,走得也很平静,没有受到什么罪。青樱伤心归伤心,却也知道,额娘活到这个年岁,已经是喜丧了。
璟瑟对于这个疼爱自己的小老太太的去世也很难过,她觉得这几年丧事真是都赶到一块了。她担忧地看了看阿玛和额娘,第一世这两个人一个三十一年去世,一个三十五年去世,今生到了这个时间不能不让她担忧。虽然前世如懿好像活得长了些,结果又到了地下她才知道原来皇阿玛和皇额娘被一对怨偶魂穿了。
“一个个,都走了。”皇贵太妃有些感伤。璟瑟把头靠在了祖母的臂弯中,像小时候那样。
“玛姆快别这么说,”虽然璟瑟知道她很长寿,活了九十多岁,但也不能直接这么说。“玛姆身体康健,得多陪孙女几年。”
皇贵太妃被她逗笑了。“哎呦,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好像我活着是舍不得你似的。”
“玛姆就是舍不得孙女。”皇贵太妃笑了好一会儿,暂时消散了听到同辈人去世那种恐惧与感伤。
三十三年初,南嘉被诊出身孕。要说南嘉虽然十六岁就嫁人,但出嫁后不久就给婆母守丧。婆母的丧没守完,又接着守父亲的丧,所以拖到二十多岁才怀上第一胎。好在永瑺对南嘉生出了真心,期间没有庶出子女出生。①
永瑺曾经和璟瑟堂姐说过,说南嘉嫁给谁都会过得很好,她就像太阳一样。但他如果没有南嘉,就会在暗处一辈子,一辈子都带着从童年就有的压抑。璟瑟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们姐弟俩经历还挺相似的,但这些她不能说。
同年,昭德迎娶了永璋和乌仁娜的大女儿。和璟瑟做亲家,乌仁娜非常放心。毕竟她们两个从小到大关系要好,她最了解璟瑟的性子,肯定不会是什么不讲道理的婆婆。
永璟作为舅舅,在昭德之前也成亲了。最小的儿子也成家了,和亲王夫妇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了。
璟瑟这边出了丧期,有一些好事了,皇后那边却不是很心定。同样是三十三年,二月十一,皇后的侄子——一等成嘉毅勇公明瑞在征缅战争中战死了。
傅清当年自缢,因为不是皇后的嫡亲兄长,所以皇后伤心归伤心,但在傅恒立功后伤心就被冲淡了。但明瑞是皇后四哥的嫡长子,与永琏同龄,同永琏关系也不错。
“可怜你们的表兄,连个后代也没留下,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皇后一边抹眼泪一边跟永琏和璟瑟说。兄妹二人深以为然,毕竟那位四舅母不是个善茬:赶走了三位表嫂,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而他们现在的表嫂也追随表兄去了,也是个可怜人。
▁▁▁▁▁▁▁▁▁
①男子给岳父守丧是一年(9个月)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三章 争
乾隆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五,高皇贵妃薨逝。皇上很难过,毕竟诸瑛和晞月前后入王府,陪伴皇上的时间甚至比琅嬅还要长。所以皇上在她生前晋她为皇贵妃,薨逝后追谥为慧贤皇贵妃。纯妃也晋为了纯贵妃,忻嫔和仪嫔都晋到了妃位。婉嫔对这样的事很淡泊,玫嫔却不是很淡定。
却说皇后听到皇贵妃的谥号后,对“贤”字无比渴望。甚至说有朝一日她去了,也想得到这样的谥号。皇上听过后只是说皇后不该这样说,永琏却暗......
第二十三章 争
乾隆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五,高皇贵妃薨逝。皇上很难过,毕竟诸瑛和晞月前后入王府,陪伴皇上的时间甚至比琅嬅还要长。所以皇上在她生前晋她为皇贵妃,薨逝后追谥为慧贤皇贵妃。纯妃也晋为了纯贵妃,忻嫔和仪嫔都晋到了妃位。婉嫔对这样的事很淡泊,玫嫔却不是很淡定。
却说皇后听到皇贵妃的谥号后,对“贤”字无比渴望。甚至说有朝一日她去了,也想得到这样的谥号。皇上听过后只是说皇后不该这样说,永琏却暗暗地记在了心上。
南嘉要为婆母守丧,有时也会回娘家。璟瑟嫁过来的时候,南嘉才四岁。从小璟瑟就把她当做半个妹妹、半个女儿一样看待,所以南嘉出嫁,璟瑟其实很伤心,仿佛看到了日后女儿出嫁的样子。
南嘉向嫂子抱怨,说自从皇贵妃薨逝,永瑺一直闷闷不乐,每天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璟瑟能理解那种痛苦,失去额娘的痛苦是绵长而深入内心的。要是前世的永璜和永璂在,他们也会理解。璟瑟只能说,既然我们没法去切实体会他的痛苦,那就默默地陪着他,帮他走出痛苦,而不是沉浸在痛苦之中。
一般家中有病人,这个家就没什么太大的喜气,总是很压抑。咸福宫就是这样的。从永瑺记事起,咸福宫额娘的配殿总是弥漫着药草味。在这样的环境下,永瑺就成了沉默寡言的人。永瑺有晞月的教导,功课自然不错,而他是贵妃之子,总想让母亲高兴些,所以动过争储的念头。虽然晞月给他讲过道理,但一直到娶了南嘉他还是没太死心。毕竟南嘉也出身尊贵,可以和二嫂相提并论。
真正让他歇了心思的,是额娘在弥留之际回光返照对他的嘱托。“圣祖朝理密亲王二废二立,导致人心浮动,才有了九子夺嫡。如今皇后娘娘尚在,你二哥也没犯过大错,这时去争的人是最不明智的。虽然你阿玛表面上重用你四哥,实际上他们母子被人当了棋子还不自知。”后来发生的那件事,也让永瑺彻底打消了心思。
那是二十八年九州清晏大火。永琏刚在九州清晏同皇上吃完饭、闲话完家常,正在去天地一家春给皇后请安的路上。看到火光,永琏犹豫了一下,马上折返回去。路上他夺过一床宫女刚浆洗好、准备送到皇上那里的被子。到了九州清晏,他迅速把被子在吉祥缸中浸湿,不顾侍卫和太监的阻拦,冲向火海。
本来皇后听到皇上被困,早就心急如焚。如今听到儿子居然也进去了,急得差点昏了过去。饭后跟她叙话的青樱扶住她。“皇嫂不要乱了阵脚,这里全靠皇嫂主持大局。皇兄是真龙天子,荣亲王吉人天相,都不会有事的。”
皇后和和亲王福晋赶到九州清晏时,和亲王已经带着禁卫将这对天家父子护送出来。事后,皇上自然对永琏大加赞扬,还把即将成婚的长孙绵恩加封为世子。
“皇上,皇上……臣妾就永琋一个孩子啊皇上。”玫嫔听到消息后,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被抽空了,但她还是冲到了九州清晏。皇上似乎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依旧平静地处理奏折。
“皇上,纯贵妃姐姐有两位阿哥,出继了六阿哥,也可以理解啊。可臣妾只有这一个孩子!皇上……”皇上终于抬起头。
“宫中除了纯贵妃,有皇子的妃嫔都是只有一位阿哥。可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十二叔没有后人的香火供奉。永瑢已经出继了,就不能再出继永璋了。永琋是朕除了永璋最年长的儿子,又是贵子,理应为朕分忧。”
“贵子”二字,皇上说得极重,玫嫔心头一紧。刚刚皇上的话也让她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终究是她不自量力了。她以为皇上重用自己的儿子,可刚才那一番话让她明白原来庶子在皇上眼中就是这么不重要。
“别干站着了,你跪安吧。朕就不追究你的失礼之罪了。”
其实平心而论,永琋力求上进,又非常好学,皇上也很喜欢,希望他以后能成为永琏的助力。然而这么多年受蕊姬的灌输,私下他一直自矜贵子,甚至明里暗里都要和永琏别苗头。
皇上需要一个出色一点的阿哥来平衡永琏,所以就选了他和永瑺。永瑺虽然有心储位,但心中记得额娘的教导,明白“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永琋却有些张扬,玫嫔也是。如今永琏火场营救,皇上觉得是时候为永琏扫清这个障碍了。
“如今玫嫔病倒了,真是……”仪妃观察皇后的神色,在想要不要说下去。因为四阿哥五阿哥年龄差不多,从小一起读书习字,关系非常要好,连带着二位的额娘关系也不错。只不过五阿哥课业一般,大多情况下需要四哥的支援。长大后,五阿哥也不是没劝过四哥,但因为他的生母是皇后当年的陪嫁,被四阿哥当成了皇后的说客,兄弟二人也就渐行渐远了。
“玫嫔争了一辈子了,如今这一下也是要了她的命了。”皇后面色如常,仪妃反而更不敢多说。“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多劝劝她,说本宫会求皇上让四阿哥时时进宫请安。”
那场大火起火原因很简单,秋天天干物燥,宫里有时也会走水。这件事情璟瑟本来就有记忆,现在她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公公旧伤复发,不大好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二章 亲事
昭德和翎音都大了。昭德在尚书房陪十阿哥读书,翎音也在宫里陪着五公主,一起的还有纯妃的孙女和傅恒的女儿玉珍。玉珍是皇后的侄女,也是舒妃的外甥女,年龄大十阿哥几个月,看样子皇上想让她成为十福晋。
六阿哥和四公主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六福晋是傅谦的女儿玉璎,四额附是傅恒的儿子福隆安,都是同富察家结亲。六阿哥成亲后,还出继给了慎郡王,但这都是后话了。眼下皇后的注意力也不在香见身上了,同......
第二十二章 亲事
昭德和翎音都大了。昭德在尚书房陪十阿哥读书,翎音也在宫里陪着五公主,一起的还有纯妃的孙女和傅恒的女儿玉珍。玉珍是皇后的侄女,也是舒妃的外甥女,年龄大十阿哥几个月,看样子皇上想让她成为十福晋。
六阿哥和四公主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六福晋是傅谦的女儿玉璎,四额附是傅恒的儿子福隆安,都是同富察家结亲。六阿哥成亲后,还出继给了慎郡王,但这都是后话了。眼下皇后的注意力也不在香见身上了,同纯妃一起筹备两个孩子的婚事,顺便还着手为七八九三位阿哥选福晋。
今生永璋听乌仁娜管束,没有把民间的流言反映给皇上。因为高贵妃经常用着太医,纯妃身体不好,乌仁娜和璟妍也求了皇后为纯妃请太医。所以现在纯妃身体不是十分康健,但也都是小毛病。
南嘉也准备进宫参加选秀,最终定下为七福晋。兆惠第一次走的时候南嘉才一岁,第二次走南嘉才八岁,回来不久南嘉亲事又定了下来,自觉对女儿愧疚,和夫人给女儿原本的皇子福晋规格的嫁妆又添了不少。兆惠夫人怕璟瑟不高兴,璟瑟却觉得没什么,从自己丰厚的嫁妆箱子里也挑出了一点给小姑添妆。当年和亲王几乎给女儿配送了半个王府,璟瑟并不在乎这些小钱。
其实南嘉虚岁才十五岁(乾隆二十六年),不过好在已经过了祖母丧期。因为高贵妃从去年秋天吹过风后就病倒了,到现在也未有所缓和,甚至近期有些加重了,皇上就想着尽快给永瑺办亲事冲喜,甚至还有大封六宫的想法。
璟瑟想着南嘉嫁过去可能就要为婆母守丧有些心疼,不过这样也能像青樱一样,晚几年怀孕,对身体有好处。她也为高贵妃感到难过,她还是走到了这一天,也希望她今生能比前世圆满。
这样永瑺成亲了,永璂和永琪比他还大一点,也准备着成亲了。八阿哥和九阿哥快到适婚年龄了,皇上也着手为他们选福晋了。一时间京城喜气连连。
这天,璟瑟入宫给皇贵太妃请安,出来后从寿康宫西边的宫道返回,路过了宝月楼。此时香见正在登楼远眺,璟瑟停下望了一眼宝月门,看到了香见,如今她已经是容嫔了。璟瑟向她行了一礼,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喜珀是宫中的,知道璟瑟的身份,告诉香见这是和亲王府的郡主,谋勇公府的少夫人,提醒她该有所回应。香见依旧站着,神色更加冰冷,璟瑟也就走开了。今生不只是因为地位变低,更是因为她养气的功夫好了太多了,不然放在第一世她可能脸上就挂不住了。
香见对清朝没什么好感,对兆惠等一众将领没什么好感,对爱新觉罗氏更是没什么好感。璟瑟是清朝的和硕格格,是爱新觉罗氏的女儿,也是兆惠的儿媳,香见本来就不给任何人行礼——除了皇后,毕竟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唯一出宫的希望的——如今知道璟瑟的身份,更不可能给她回礼了。
“你刚才说和亲王?是谁?”
“回主儿,就是咱们皇上的亲弟弟,也是皇贵太妃的儿子,如今皇上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喜珀看香见好像感兴趣,话就多了一些。“和亲王府人丁兴旺,和亲王夫妇有好几个儿子,但是就这么一个女儿。”
“作为王爷,儿子多不是正常事吗。反正和那个皇帝一样,有很多女人。”
“这个真不是,主儿。这些孩子除了大阿哥是早先的一位侧福晋生的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是福晋生的。”
香见又被提起了兴趣。“那他府上也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主儿。除了刚才那位侧福晋生大阿哥后大出血去世了,如今和亲王只有福晋一个,没有妾室。而且谋勇公世子也没有妾室。”
香见想起了寒企。当年如果没有霍占集,她就会嫁给寒企。寒企也不会有别的女人,他们应该也会在叶尔羌生活得很幸福。那里有牛群羊群,有雪山,不像这里只有红墙绿瓦。她还可以随着他的节奏翩翩起舞。但这一切都不会重复了,她不知道多年以后那个皇后的儿子还能不能放她回叶尔羌。
听说霍占集的颅骨被皇帝做成了碗①,她觉得也是罪有应得。当年他造反,他哥哥波罗尼都就不太赞同,后来也多次想打退堂鼓。毕竟大家好不容易脱离了准噶尔部阿睦尔撒纳的束缚,刚过没几天好日子。他的女人们也不太愿意,但只有香见说出来了,所以香见被休弃了。
“她有几个哥哥?”香见突然这样问。
喜珀有些诧异,但还是好好回答了。“主儿,郡主有一个哥哥,就是大阿哥。其他的都是她的弟弟。”
“她哥哥待她好吗?”
“这个奴婢不太知道,应该是挺好的吧。”永璜虽然最开始瞧不上札兰泰,但面子功夫还是很充足的。至于以前兄妹的互相整蛊,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喜珀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的哥哥小时候也待他很好,会教她骑马、告诉她射箭的秘诀。当年霍占集把她抢走,哥哥也想过去救她,后来实在无法与霍占集抗衡,只能作罢。可来到京城,他就被这泼天的富贵迷了眼,以至于兄妹感情几近破裂。香见不愿再想,移步回屋了。
▁▁▁▁▁▁▁▁▁
①真实的历史,不是我瞎编的
失踪人口回归,连着三天早八加满课实在是要颠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一章 宝月
永琏出了长春宫,向西边从建福宫走向了宝月楼。一路上他都打点好了,行踪比较隐蔽。
宝月楼是去年就开始动工的。今年完工后,恰好香见入宫,皇上就把宝月楼布置成寒部式样,给香见居住了。
香见今生依旧爱着寒企,但和前世不同,寒企还活着。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但香见因为美貌,被霍占集看上,成了...
第二十一章 宝月
永琏出了长春宫,向西边从建福宫走向了宝月楼。一路上他都打点好了,行踪比较隐蔽。
宝月楼是去年就开始动工的。今年完工后,恰好香见入宫,皇上就把宝月楼布置成寒部式样,给香见居住了。
香见今生依旧爱着寒企,但和前世不同,寒企还活着。他们也是青梅竹马,但香见因为美貌,被霍占集看上,成了他的妻妾之一。一对璧人被生生拆开,寒企伤心,一直未娶。直到香见被休弃,回到叶尔羌,又见到了寒企。
二人还有感情,但因为战乱东奔西逃,一直没能在一起。战争平定,香见又随哥哥到京城,转手竟要被哥哥献给了皇上。她无论怎样哭求都无用,不得不每日练舞,希望哥哥能回心转意。所以御前她想自尽,的确是心如死灰了。
永琏顺利到了宝月楼。“你执意闹着不肯从了皇阿玛,各种缘由本王也打听到了不少,想必你也不想让寒企有危险。”
香见本来面色苍白且冰冷,听到“寒企”两个字一惊。“你要怎么样?那个皇帝要对寒企怎么样?”
见状,永琏笑了笑,看来她对寒企确实在意。“说来您还比本王小上几岁,但本王还是称呼您一句‘容娘娘’。本王今日来,也是为了和容娘娘做一笔交易。”
“你要干什么?”近日,她被皇上弄得对爱新觉罗家的人没什么好感。
永琏拿出药瓶,放于桌上。“额娘担心你生下孩子,威胁到我。虽然额娘实在多虑,但本王不想让她这样殚精竭虑。”他和琅嬅一样是多思多虑的性子,琅嬅担心的他早就担心了。那样说也只是安慰额娘而已。
“里边是让女子绝育的药物。你吃下它,本王日后定会放你和寒企团聚。”
接着,永琏加了一句。“皇阿玛贵为天子,却也年逾五旬。本王是嫡长子,日后自然会即位。那时本王自然就有办法让你走出紫禁城,回到叶尔羌。”这样的话可谓十分大不敬了,但看到刚才香见对寒企的在意程度,他有十分把握香见不会说出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千真万确。”
“你们爱新觉罗家素来这样,我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容娘娘还是自己定,不过,这也是你走出去的唯一机会。若是不选,那你可就今生也不会和寒企团聚了。”
这话让香见内心十分复杂。永琏拿起了药瓶起身要走。“容娘娘举棋不定,那就由本王做决定了。”香见抢下药瓶。“那个皇帝早晚会让我侍寝,我也不想给他生孩子。”
眼见目的达成,永琏的心松快了下来。“只是这药的来历,你要说错了,可就不好了。”
香见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只是,还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管多少年,我等得下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希望容娘娘对我额娘恭敬客气些。”
当天晚上,容贵人服用寒部药物让自己不能再有身孕的消息传遍六宫,皇上又心疼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从那之后,香见也开始侍寝了。
皇后的心倒是定下来了,虽然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了。
“这下本宫也不用担心了。”这天仪嫔在皇后宫里和皇后叙话。
“娘娘说的是,也是上天怜惜娘娘,让那寒氏自绝后路。”说着,仪嫔像是想起了什么。“臣妾向娘娘保证,永珹一定会好好拥护荣亲王。”荣亲王是永琏的封号。
皇后见状,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宫自然信得过你,只不过有些人心思有些不对罢了。”
仪嫔知道皇后说的是玫嫔母子。永珹一向同哥哥交好,她和玫嫔关系也还可以。她想帮玫嫔说话,但又怕皇后多疑,也就喝了口茶,不再说话了。
宫中出身最尊贵的是二阿哥、七阿哥和十阿哥。十阿哥年幼,暂且不提。七阿哥因为从小额娘就常年生病,性子不太活泼,也想在暗处使劲。晞月感觉到后,和他讲明宫中局势,又讲了好多历史典故,让他好好读书,不要有不该有的野心。永瑺听过后,不忍额娘拖着病体为自己担心,也逐渐歇了心思。
其他的永璋有永琏珠玉在前,自然也被纯妃教育的只有辅佐二哥的心思;永珹是仪嫔的孩子,自然向着皇后;永瑢也受纯妃教导,况且他喜爱作画,生性淡泊;永璇天资聪颖,但海兰没有那样的心思,况且就算他想争一争,他的年龄比绵恩还小,确实也争不过;永玥随了婉茵,也喜爱作画,和永瑢关系也不错,一样淡泊。
但只有永琋,因为额娘出身卑微,地位不显,自己又是登基后第一子,总想争一争。玫嫔也有这样的野心。不过最后,他们母子的愿望终究落空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二十章 香见
令璟瑟诧异的是,兆惠没有带回寒香见。而且今生叛乱的不是寒企,是波罗尼都和霍占集。
兆惠回来后不久,众多俘虏被送往京城①。这次平定回疆,依靠的自然不止兆惠一人,为这次战役出力的所有将领以及战士都受到了嘉奖。毕竟西域从汉武帝时起就一直未能完全收复,本朝的圣祖、世宗两位皇帝对准噶尔也是头疼不已。这次不仅平定准噶尔,还一统回疆,皇帝自然喜不自胜。...
第二十章 香见
令璟瑟诧异的是,兆惠没有带回寒香见。而且今生叛乱的不是寒企,是波罗尼都和霍占集。
兆惠回来后不久,众多俘虏被送往京城①。这次平定回疆,依靠的自然不止兆惠一人,为这次战役出力的所有将领以及战士都受到了嘉奖。毕竟西域从汉武帝时起就一直未能完全收复,本朝的圣祖、世宗两位皇帝对准噶尔也是头疼不已。这次不仅平定准噶尔,还一统回疆,皇帝自然喜不自胜。
皇后的侄子明瑞也在受赏将领的行列,这次平定阿睦尔撒纳、师征霍占集他都出了不少力,皇后也欣喜万分。不过很快,她和后宫众人就笑不出来了。
本来璟瑟多次套话,也没听出寒部有什么公主,她还以为今生没有寒香见这个人了②。但献俘后,新封的辅国公图尔都要让其妹为皇上献舞,贺皇上一统河山。他的妹妹是叛臣霍占集妻妾之一,不过在霍占集叛乱之后被休弃了。
宫廷宴饮向来不算有趣,嫔妃们都在讨论着一会儿要登场的辅国公之妹。“辅国公大人号称其妹貌若天仙,要本宫说,寒部略算平头整脸的就是个美人了吧。”高晞月虽然五十多了,身体也不好,但嘴上功夫依旧不饶人。
“其实要妹妹来说,再美也美不过金……舒妃妹妹啊。”说话的是苏绿筠。如今她凭资历和子嗣已经是众妃之首了。后宫最美的自然是意欢,但在她之前还有个金玉妍。只不过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是个罪妇,如今再提起不大好。
“妹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纯妃姐姐还这样打趣我。”
“三十多岁怕什么?”意欢旁边的海兰也插上话了。“今天来的那位听说也有二十六岁了。”
“是啊,听说还是叛臣霍占集的弃妇。若是真貌若天仙,又怎么会被休弃。”高晞月接过话头。
“二十六岁,豫贵人入宫也是二十七岁……”绿筠悄悄看了一眼皇后,看到她没听到,松了一口气。
“你提她做什么?边地小部的女子真想入宫不成?那可比那位还要痴心妄想。”
要说厄音珠入宫后本来也颇得宠爱,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就是那日在御花园,她和侍女朶颜说的话被皇后和高贵妃听到了。
“我阿布这个年纪送我入宫,可不是只做个小小的嫔位的。本宫的母家博尔济吉特氏历来只出皇后,本宫仅为嫔位,自然是委屈了。”
皇后听到后自然面色不豫,高贵妃见状带人走上前去。“在宫中说出这样的话,豫嫔是不要命了?”厄音珠一众人看到高贵妃,慌忙请安。
“博尔济吉特氏专出皇后,那也是咱们和敬公主嫁去的科尔沁部,和你一个小部有什么关系③?”最后皇后罚了她的俸禄,命她抄书百遍闭门思过。皇上听说后,对她和她母族的野心感到厌恶,又降了她的位分,从启祥宫挪到了晞月的咸福宫。自此,厄音珠一蹶不振了。
说话间,宴会开始,图尔都带着妹妹入场给众人请安。一番请安寒暄后,图尔都说妹妹准备了一支舞献给皇上,说完便落座了。
香见摘下了面纱,准备起舞。今生她没有穿丧服,穿的只是寒部传统服饰,但面容依旧清冷。
席间的青樱看到了香见,怔了一瞬,转头看向弘昼。弘昼拉过她的手,让她安心了不少。其实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么多年弘昼没有一个妾室,他们也儿孙满堂。但看到这样美艳的女子,她实在是有些紧张了。
连一向恩爱的和亲王夫妇都是这般,更别提后宫的女子了。在香见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她们的表情就一个比一个丰富。连一向端庄自持的皇后,看到皇上黏在香见身上的眼神时,也险些失态。
晞月冷眼看过帝后,轻咳了几声,宫女连忙为她顺背。这么多年她对皇上的宠爱已经不太在乎了,毕竟也年逾五旬了。不过看着皇上的样子有轻微地鄙夷罢了。
皇上的样子有些让后宫的女子心寒了。意欢的眼睛看了一下香见,看了一下皇上,就盯着自己面前的那盏茶看了,里边却也能反射出香见的舞姿;婉茵叹了口气,不忍再看皇上,就看着香见,手里的帕子被绞了很多下;绿筠谨小慎微,看着皇后有点担心;海兰觉得无趣,看了看和她关系不错的贵妃,又看了看皇后,然后玩起了护甲;湄若在各位主位娘娘中是最年轻的,不过二十几岁,对皇上也是情深一片,如今也有些难过;蕊姬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确实老了,又算了算儿媳妇的预产期,希望能抱个孙儿;漪沄曾经是皇后的陪嫁,看了看皇后,心里已经在想劝解皇后的话了。其他人也心思各异。
一舞即将完毕,香见突然夺过御前侍卫的刀想要自刎,但没成功。图尔都连忙跪下请罪,被人押住的香见看着自己的哥哥,眼中满是失望。皇上直接要封寒氏为贵人、赐居承乾宫。香见跪下向皇上陈情,说她有心爱之人,请皇上收回旨意,皇上却恍若未闻地离开了,还嘱咐李玉差人收拾好承乾宫。皇后据理力争,然而就算太后在世怕是也管不了皇上的一意孤行。
但今生这些终究与如懿无关了,现在她只是夫妻恩爱的和亲王福晋青樱。
当天璟瑟也听到了消息,不禁感慨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她对香见口中的爱人很感兴趣。霍占集吗?
过几天璟珊就找璟瑟过去叙话了。两姐妹情同亲姐妹,自然也是无话不谈。璟珊一见面就倒起了苦水。“妹妹,你是不知道,皇阿玛为了那个女人真是什么都不顾了。额娘无论怎样规劝也不管用,况且额娘怎么能管得住皇阿玛?只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入皇阿玛后宫呢?”
今生的和敬公主不像前世那样,看如懿伤心她就顺着皇阿玛,说她们都不了解皇阿玛。前世因为琅嬅不在了,璟瑟也就不管不顾,看到后宫那些女人伤心她就开心。璟瑟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就一直听着姐姐倾诉。
“长辈的事,咱们小辈也不好插手。只希望皇伯父别那么一意孤行了,让皇伯母忧心。”璟珊重重地点了点头。去年才出生的庆佑醒了,被抱上来,璟珊抱着儿子,也安心多了。璟瑟逗了逗庆佑,想起了前世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尤其是看着这一模一样的长相。
璟瑟回到王府,看到额娘,有了时过境迁的感慨。前世这个时候,她哪能如现在一般舒心呢?不过如今实在不错,永璂和永琪也要跟七阿哥一样来年选福晋了。除了最小的永璟,儿女们都安定下来了。
“永琏,额娘真是担心。你皇阿玛这般宠爱寒氏,若是来日她诞下皇子,怕是会威胁……”
“额娘,”永琏不禁轻笑。“儿臣已经三十岁的人了,绵恩也快要选福晋了。就算她真的生下皇子,黄口小儿也不足为惧啊。”
琅嬅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不放心。“要额娘说,你在前朝也要把握好分寸。永琋小时就爱出头,如今长大竟然还和你别苗头;永瑺是贵妃的孩子,看着沉默寡言却也不容小觑;还有永璇,天资聪颖,那么小你皇阿玛就……”
“额娘,要儿臣说,您不该担心这些。”说着,永琏忽然敛了神色,竟然直接跪下。
“永琏!你这是干什么?”琅嬅急得下了主位,想亲自扶起永琏。
“儿臣不孝,额娘为儿臣操劳半生,儿臣一把年纪了还叫额娘为儿臣忧心。”
“你是额娘的孩子,是额娘和你妹妹的依靠,额娘怎能不为你打算。”
“额娘,”永琏顿了顿。“额娘相信儿臣,儿臣的事情自己可以打点明白。额娘答应儿臣,以后您安享晚年,享受着儿臣和妹妹的反哺,别再这样为儿臣操心了,好吗?儿臣实在于心不忍。”
琅嬅被儿子说的有些动容。“好,额娘答应你,只是你以后定要万事小心。做额娘的哪能不为儿女打算,不管你们多大,在额娘眼中也是孩子。”
▁▁▁▁▁▁▁▁▁
①历史上是俘虏先到的京城,众位将领后到的京城。
②原著香见出场那段兆惠可欠揍了,不像电视剧就露个脸。
③电视剧里说她是科尔沁部,其实不是。
再不发出来明天IP属地就变成粤了
南溟唱晚•激情短打
无关正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要这样看我多久?你到底要做什么?”淑慎蹙眉,望着面前不发一语的人逼问。
那男人轻笑一声,旋即又将目光从淑慎的脸上转移到腰上,“我约姐姐夜间相见,还能为何事?”语气有些许轻佻。
“请自重,我现在是你的嫂嫂”,淑慎听闻这话,脸色骤变。
“叫我弘昼”,他看起来似乎不悦,愤愤道。见淑慎迟迟不语,他又开口,“祈家的那批货,若是在规定时间送不到…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应该清楚。”
“你这是在威胁我?”她不禁气的发笑。
“是又怎样”,弘昼发出低沉的笑声,阴鸷可怖,“是你先背叛我在先!又何惧我的报...
无关正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要这样看我多久?你到底要做什么?”淑慎蹙眉,望着面前不发一语的人逼问。
那男人轻笑一声,旋即又将目光从淑慎的脸上转移到腰上,“我约姐姐夜间相见,还能为何事?”语气有些许轻佻。
“请自重,我现在是你的嫂嫂”,淑慎听闻这话,脸色骤变。
“叫我弘昼”,他看起来似乎不悦,愤愤道。见淑慎迟迟不语,他又开口,“祈家的那批货,若是在规定时间送不到…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应该清楚。”
“你这是在威胁我?”她不禁气的发笑。
“是又怎样”,弘昼发出低沉的笑声,阴鸷可怖,“是你先背叛我在先!又何惧我的报复”,他忽而激动起来,用力捏着淑慎的下巴,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难道不是你吗”,淑慎眼底含泪,悲愤交加,“那日明明是…”她刚想开口解释,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讲明,便被一个吻给堵了回去。
“别动”,弘昼并未松开她的唇,只是喃喃,淑慎哪里被弘昼这番粗鲁待过,又羞又急,不住的躲避挣扎。奈何自己的身子被弘昼紧紧钳制住,压根动弹不得。
这一吻来的悠远绵长,但又霸道蛮横,渐渐的,淑慎的挣扎越发小了。
“姐姐喜欢吗?”弘昼望着淑慎已然红肿的樱唇,狡黠发问。
淑慎狠狠瞪着他,半晌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厚颜无耻”,接着欲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可惜了,听说祈老爷这次可谓倾泻一注,若是逾期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淑慎果然驻足,良久,才转过身,却见弘昼一脸悠闲的坐在凳上,托着水杯在那儿把玩,而他似乎还带着些肆无忌惮的幸灾乐祸。
他笑着对上她的眼,知道她肯定会留步,可当他看清淑慎眼底那份委屈与坚忍时,又无端感到慌乱,心里惊觉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强压下怜惜之意,“佃户八百啊,八百户人家,都指望你爹发薪资,今年可是不太平,天灾人祸的,差点颗粒无收,我想若不是因为这些原因,祈老爷也不会如此冒险激进吧。”
“你要我怎么做?”淑慎幽幽道。
“陪我一晚。”
“不行”,她斩钉截铁拒绝。
“你都可以陪弘历一生,难道连这一晚都不肯给我吗?”弘昼哀怨的眼神射向淑慎。
淑慎站在原地无措,嗫嚅开口,想解释那难以道出口的原因,却发现怎样都发不了声。弘昼听她支支吾吾半晌也讲不出缘由,心底猛然窜起一团无名怒火,“说到底你还是抛弃了我。”
淑慎不敢抬眼望他,只得低头躲避来自他那似恼怒似玩味的目光。
“我,想,要,你”,弘昼凑近淑慎,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异常铿锵有力。
“不”,淑慎几乎是脱口而出,身子也随之快速往后小退两步。
弘昼紧跟她的动作,上前两步,“你觉得你可以拒绝吗?”他微微俯身,二人距离如此之近,淑慎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直直拍打在自己面上,“你喝酒了?”她问,不安的蹙起眉。
“在等你过来的时候,小酌了两杯”,他轻抚上淑慎的面颊,细细摩挲。见面前人儿还想逃离,弘昼越发感觉难过,“姐姐,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践踏我的心意”,他紧握住淑慎的手,贴近自己胸膛,“姐姐你听。”
“莫要无礼,弘昼”,淑慎想抽回手,终是徒劳。
“姐姐为何不信我”,弘昼将她一把扯入怀中,强制性逼迫她靠在自己怀里。“你仔细听听”,他用那只护在淑慎头上的手暗暗发力,将她禁锢的不能挣开半寸。
淑慎不自意的红了脸,挣扎无果,她只得静下心来听着,弘昼的心跳很快,砰砰不停,很大声。“可以放开我了吗?”这个姿势着实暧昧,淑慎想着半柱香的时间都过了,他应该也闹够了。而且这个姿势真的有些别捏,她不习惯,也不喜欢。
“不,我不放”,弘昼像在闹小孩子脾气,暗地里又将箍着淑慎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使她能紧紧挨着自己。
“你…别闹了”,她满脸都写着抗拒,最主要的是,淑慎能察觉到有什么硬物正在顶她。
"姐姐何故如此紧张?”弘昼恋恋不舍的松开这个拥抱,似意犹未尽。
淑慎见他已然松开手,不免懈了一口气,刚才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当时只觉全身都浸在冰水里,身子紧紧绷着,头脑也昏昏乱着。
“你在害怕什么?”弘昼见她这担惊模样,不兔勾出一抹笑意。“我夜间约姐姐来只是为叙旧而已,姐姐莫多想。”
淑慎低低应了声,显然并未相信他的话。仅是叙旧?那为何在语言上这般咄咄逼人?又为何在举止上那样放荡形骸。况且刚才她分明能感受到……。她在心里想,并未道明。
而弘昼则像是看穿她一般,那双眼直直望着淑慎,如是洞察得了一切般。见淑慎发了怵,这才收回目光,但眼底的不悦依旧明晰可辨。他拉起淑慎的手,把她往屋内的圆桌旁引。淑慎未挣扎,由着他把自己按在椅上。
“品茶”,他伸手抓起一个杯子,茶早已凉透,只余几株芽叶在水面飘浮,青翠可爱。
淑慎接过,却迟迟不肯饮下。
“怕我下药?”弘昼皱起眉,一把夺下淑慎手中的瓷杯,仰头一口吞下。喝完还将杯口倒转,表明自己并未动手脚。“喝”,他又接了一杯递给淑慎,淑慎先前犹豫不决的神色现在基本消退,她举杯凝望,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冰凉,倒是消暑,刚刚被弘昼吓得不轻,身上出了层薄汗,现如今凭着这杯水,在解渴之余还能定惊,也是不错,她如此想,不知不觉中已将杯中水喝下大半。
“茶品完了,也该叙归了吧”,弘昼歪着脑袋打量淑慎,淑慎不明就已,呆在椅上,揣摩他话里的意思。愣神间,弘昼已绕到她身后,弯下身子,将淑慎环抱起来,头借势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嗅着淑慎身上的幽香。
淑慎不满的推桑他的头,想把他赶走。但她越这样,弘昼便越不如她的意,甚至还挑衅的往她腰间掐了一把。
“不得无礼”,淑慎像动了气,反握住弘昼的手腕,不让他再有所动作。
“那好吧”,弘昼将手抽回,双臂环抱走到淑慎面前,脸上满是无趣,“不让叙旧,那我喝酒你总该管不着了吧。”
“二公子慢酌,我就不奉陪了。”
弦昼也不急,望着她慢慢吐道,“只要我尽了兴,你爹被扣的那批货,不日便可归还。”
“此话当真?”
“还能有假?”
淑慎长抒口气,面露犹色的重新坐回。
“我马上回来,你稍等我片刻。”弘昼收回笑容,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去。
淑慎望着他疾走的背影,不禁感到落寞,一滴泪珠瞬下,但旋即被她揩拭干净,“我与他为何会如此?”自言自语道。
繁星群耀,给无稽的夜幕点缀光亮。
弘昼端着一套酒器站在门外,踌躇未进,烛光将他的身影映射在窗纸上,淑慎见了,紧忙调整好心绪,垂眸静待。久未闻见推门的声响使她诧异,她抬眼,见那人影伫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她不禁惶惑,想逃避的人难道不该是自己吗?她也随着他的身影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听到一阵几乎不可闻的叹息响起,那声音炸入耳中,似铁钉锤入体内一样,她感到一阵绞痛应声而起。
门突得开了,来不及藏起的慌乱被弘昼尽收眼底,“怎么了?才一会儿没见,姐姐就这般想我了?”
他哪里还有半分郁愁的感觉,弘昼这般轻松嘲讽的言语,曾让淑慎一度以为刚才的叹息不是出自他口。
“无耻”,她定定心神、顺便讽道。
“我本来就是无耻之徒”,弘昼开心认下,也不恼。
淑慎不由被他逗笑。
弘昼放下托盘后便折返回去关门,这等小事本无需他亲自动手,但为掩人耳目,他还是提早遣散走了下人。
“喝吗?”弘昼坐回淑慎对面。见她摇头,弘昼生出苦笑,“那你再陪陪我。”
“好”,她答道。
淑慎的声音很好听,清清浅浅,似小雨坠在窗台,房檐那般,让人听得陶醉。可如今,这声音充满戒备,怎不让他难过,真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你别喝了”,淑慎见他豪饮,不由出声劝阻。
弘昼瞥向她,眼角染了些醉意。他在隐忍,在等待,但又迫不及待对她敞开心扉,“你还是在意我的?”
淑慎装作没瞧见他那灼热的目光,低下头,面色发烫,身子更甚。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形神。
可体内似乎传来阵阵热浪,像要把她焚噬吞尽一样。热意来袭,她艰难摸索着面前的茶具,手触到圆滑温良的表面,那热浪方才消减半分。她将双手覆在其上,不多时,这茶具的表面已被她捂热,那热意更为强势,烧的她痛苦难耐。
“热,好热”,她喃喃自语,哆嗦着将茶具拿起接水,但不管如何倾倒,这水就是不入杯中。
“你怎么了?”弘昼问,他口吻中的得意难掩,但淑慎现时完全察觉不到。
“水,我要水”,她将杯口抵在壶口,水流落,来势汹汹的灌入。覆水难收,溢出的水顺着她的肌肤滑下,点点滴滴。
“不能喝”,弘昼抓住她的手,眼中疑惑,焦灼,担忧交替闪过。
“好热,我好热”,这短暂的接触如同久逢灾情的旱地猛遇大雨倾盆,可解燃眉之急。她扑倒在弘昼怀里,更为急切的想再体会这种感觉。
弘昼有些慌神,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以免她跌倒,另一只手为她斟酒解除药性,“你快喝下这个,喝完就不热了。”
“不,我不信你,你次次都骗我”,她已有些神志不清,柔若无骨的手缓缓……。
“你去把窗子开开,我好热,好难受”,她瘫软在弘昼怀中,一双大眼湿漉漉的翘望他,勾人心魄。
“喝下便好了”,欲从桌上端起酒杯。
“哦?真的吗”,淑慎尾音拉长,浅浅一笑,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我自己来”,说罢便要伸手。酒具搁在圆桌边缘,弘昼以为她能轻易拿到,就没加以阻拦。
眼前重影,淑慎细细辨认,指尖触碰,绕过瓶身,正欲往回勾,怎赖未握紧,半壶液体坠落地毯,砰的一声,液体飞溅。
幸亏弘昼提前匀了一杯出来,这才得以不至于全被她弄洒。
“我不是故意的”,淑慎瘪瘪嘴,委屈得紧,惹人怜惜。
弘昼喉头一紧,压下那股欲望,忙将那盏酒水灌入她口中。琼白的液体沿着淑慎嘴角滑下,不知是否是他的动作太急给淑慎呛住了,那原本红润的脸上又添深一分。她微微咳嗽,“还是好热”,那只揪住弘昼衬衣的手也无力滑下。熨烫整齐的衬衫此时被淑慎揉皱(略一段)淑慎只觉心旷神怡,遨游在弘昼的温柔里,不知天地。
身上的燥热被弘昼的吻消下不少,她的神志也渐渐被寻回一点。她睁开微闭的双眼,不由对上弘昼狂热的眼,她震惊,双眸猛地瞪大,“唔唔”,她挣扎,将头往后仰。但弘昼却不给她机会,按住她的头(略)她紧闭牙关,想让他望尘却步。舌尖的刺痛让弘昼收回动作。
“你给我下药了?”淑慎趁机退开几步,抚上发烫的脸颊,怒气盎然。
“是,但却是你动情在先。”
“胡说”,淑慎横眉怒对,忙扣起。
“此药名为唤君心,饮下后如若对着旁人便无异,若对着倾心之人,便如同蚀骨销魂的毒药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弘昼诚然说。
“一派胡言,分明是那下三滥的淫药,我当真是看错你了”,淑慎反驳,眼中落下大滴大滴的泪珠。
弘昼随着她上前一步,“我试过,我对旁人根本不动情,姐姐,真的,我没有骗你。”
先般的炙热又注入体内,淑慎不敢依他所言细想,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还请二公子自重,长幼有别,我为你的嫂嫂。”
“我知道了”,弘昼颓然神伤,再不看她。
淑慎心中一紧,依然转身,她仍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心意。
脚步虚浮,不过向前几步便摔在地。
“你怎么了?”弘昼冲到她面前,将她扶起。
“酒,快拿来”,她浑身发颤,冷极了,又热极了。
“酒全都被你打泼了”,弘昼将她抱起,她浑身烫的惊人,细密的汗珠贴在她身上。
“放我回去”,淑慎用残余的神志说。
“你回去,谁解你身上的药,这药不解会死的”,弘昼冲她吼道。
“我…回去”,她在弘昼怀中挣扎,“我不要,不要”,她凄凄哭喊。
弘昼不忍,不想趁人之危,他只是想测试她,试她的真心。但见淑慎(略)形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太多。
“姐姐,乖一点”,他轻柔的把淑慎放在床上,“你等我,我去找徐先生要解药。”
“不”,淑慎拽住他的西装外套,挣扎着起身,“别走”,她抱住他的脊背不放,“好难受,弘昼我好难受。”
弘昼能感受到她身子在不住抖动,急忙转身回抱住她,“姐姐,姐姐”,他喊,却见淑慎鼻下蜿蜒出一条红蛇。
“弘昼”,她朱唇轻启,渐渐昏死过去。
“对不起”,弘昼泪如雨下,想依照前般的法子将她吻醒,但他此刻的吻非但没有唤醒她,反而使她的身体越发滚烫,连耳边都隐有血痕窜出。
“淑慎,淑慎”,他晃动她的肩膀,徒劳无果,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低吟。
(内容18禁)
“你明明说过的,你再说一遍,求求你了,再说一遍”,弘昼温声细语的哄着,求着。
淑慎不语,任凭他的胡闹,一双眼空洞的望着他。
“你明明说过的”,弘昼在她锁骨处轻轻重重的咬噬,“明明说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一声抽泣将他拖回现实,弘昼看向她,只见一滴泪珠滑落,随即一颗又接一颗。“弘昼,别让我恨你”,她道。
“我明白了”,弘昼笑着,更显凄惨。他起身,将淑慎的衣服递过去,再将自己的穿好。
待淑慎弄好一切,他开口,“我送你回去。”
淑慎摇摇头。
那单薄的身影渐渐在弘昼眼前远去,奇怪,怎得朦胧一片,暗想中一行清泪悄然垂落。
“弘昼”,淑慎回头瞧他,“向前看,忘了我吧。”
“好”,他定定看她。
淑慎走出庭院,暖风拂起她耳畔的碎发,良久,她轻声诉说,对着无人的夜空,对着孤寂的弯月,“我爱你。”
(完)
“我知道你爱我,我听见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九章 回疆
兆惠即将出发去乌里雅苏台,而且他也预料到西北并不太平,他去也许不止驻守这么简单。他把想法告诉夫人后,兆惠夫人有些担心,想去法华寺求个平安符。于是她就带着璟瑟和南嘉同去了。
璟瑟最近也有些犯愁。说实话,她前世对前朝不是特别了解,况且过去了好几十年了。但她慢慢回忆,也想起灭寒部的时候兆惠曾差点弹尽粮绝。而香见她是肯定没忘的,但这一切应该怎么和她的公公说呢,还有这么多年才发生的事情...
第十九章 回疆
兆惠即将出发去乌里雅苏台,而且他也预料到西北并不太平,他去也许不止驻守这么简单。他把想法告诉夫人后,兆惠夫人有些担心,想去法华寺求个平安符。于是她就带着璟瑟和南嘉同去了。
璟瑟最近也有些犯愁。说实话,她前世对前朝不是特别了解,况且过去了好几十年了。但她慢慢回忆,也想起灭寒部的时候兆惠曾差点弹尽粮绝。而香见她是肯定没忘的,但这一切应该怎么和她的公公说呢,还有这么多年才发生的事情。别说和公公说,和丈夫说她都觉得不妥当。
求完平安符,用过斋饭,兆惠夫人和南嘉就去午歇了。璟瑟有些睡不着,桑榆陪着她在寺院稍稍转一转。“格格,最近全府因为老爷要远行,气氛有些低沉,连小姐都是闷闷不乐的。”璟瑟叹了一口气。“是啊,可光这样也是无用的,还是祈祷阿玛可以一路平安吧。”
“这位女施主,请随贫僧来,我们师父有请。”忽然出现一个小和尚。璟瑟和桑榆都有些疑惑,却见不远处的六角亭坐着一位高僧。看着慈眉善目,心宽体胖,不像坏人,璟瑟也就将信将疑地过去了。
大师闭目静坐,缓缓睁开眼。“女施主洞悉前尘往事,却须知若无十成把握,莫要去轻易改变。”听到她的话,璟瑟心紧了一下。“璟瑟愚钝,还望师父赐教。”“凡事自有天注定,仅靠一人之力想全部改变,如蚍蜉撼树。”
回去后,璟瑟也没那么纠结了。前世公公也顽强挺过,获封爵位,位列紫金阁。至于香见……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只能听天由命了。
接下来的五年发生了不少事情。
二十一年,平定伊犁后,本来皇上召兆惠回京,因为策楞谎报军情和虚报战绩被逮捕,兆惠领其职,处理伊犁善后事宜。而后厄鲁特蒙古内乱,兆惠又去平叛。
二十二年,璟瑟的外祖父讷尔布在去世了。青樱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却也知道,阿玛已经很高寿了。璟瑟也很难过,虽然比起前世他已经很幸运了,但今生他是璟瑟的外祖父。璟瑟还记得小时候外祖父会教他识字,带她去钓鱼,给她做风筝。
前世先帝过世得早,李荣保也在璟瑟出生之前就去世了。皇玛姆不是亲的,外祖母眼里也只有永琏。所以前世她几乎是没受过祖辈的关心的。今生耿佳氏、讷尔布和朗佳氏的确让她感受到了不少温暖。
这一年,兆惠被叛军包围,顽强作战,幸得图伦楚军支援,顺利杀出重围,平定准部,受到皇上的称赞,送了不少东西到府里。兆惠又发现了寒部叛乱的迹象,向皇上禀报,皇上责备他处事有失轻重。后来除了阿睦尔撒纳逃到了俄罗斯,与他关系亲近的人都被俘虏、招降,兆惠和富德合力击溃了阿睦尔撒纳余党,皇上大喜,下诏让他们回京了。
夫人和老夫人很高兴,南嘉、札兰泰也很开心。两个小家伙虽然对祖父印象不深刻,但也总听祖母和阿玛额娘姑姑说祖父多么英勇地征战沙场,心中对祖父敬畏的同时,也很期待祖父回来。虽然璟瑟知道寒部马上就要叛乱了,公公这次大概也是回不来,但她并没有打扰他们。她现在本来也因为外祖父去世,开心不起来。
对于现在的事,璟瑟倒有些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如今只希望事情可以自己有转机。好在也不是害人命的大事。不过,虽不害人命,却伤人心,这一切今生与如懿再也没有关系了——今生都没有如懿,只有青樱——也不知宫里会如何。
宫里会如何暂且不知,兆惠还没回京,寒部就叛乱了。皇上封兆惠为定边将军,命他前往南疆平定叛乱。
二十三年十月,因为桥断,本来在对战中占优势的清军被寒部军队围困,形势凶险,几乎弹尽粮绝。阖府上下都忧心忡忡,老夫人更是突然病倒。
“之前阿玛上书给皇伯父,想多囤些粮食、战马再开战,皇伯父却说他怯懦不战。如今却造成了这样的局面。”①前世她不知前朝如何,今生嫁到乌雅家才知道原来回疆的平定居然这么凶险。好在就是今生色布腾巴勒珠尔没牵扯进来,不然璟珊姐姐会很难受。
札兰泰也忧心忡忡。不像璟瑟开天眼,他不知道阿玛能不能挺过,就算璟瑟安慰他说阿玛身经百战,吉人天相,一定能挺过,但他觉得那只是安慰罢了。还有祖母,年纪大了,这次病倒连太医都说熬不到春天了。他只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地冷。
二十四年正月,清朝援军终于到了,清军的困顿局面终于解开了。但老夫人也去世了。皇上本想让傅恒去换兆惠,但又想到兆惠在回疆奋战多年,如今马上收复失地,若是此时换人实在不妥。②因此皇上直接夺情了,没有下诏让兆惠回京。
二十五年春,兆惠大军返京。
▁▁▁▁▁▁▁▁
①历史上就这样。兆惠说回部要叛乱,皇上说他有失轻重;兆惠想先屯田在乌鲁木齐聚粮备马,来年春天再开战,皇上说他怯懦不战。皇上这么做也有原因,但不得不说兆惠在军事方面有两把刷子。
②就是说如果真的换了,有点傅恒捡漏抢兆惠功劳的意思,所以没换。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八章 隐忧
二十年,忻嫔生下六公主,傅恒也班师回朝了。胞弟凯旋,皇后激动地抑制不住眼泪。小时候跟着她读书的小孩终于可以撑起整个家族了,额娘和四哥哥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吧。
永琏也为自己的九舅舅感到高兴,不过又惆怅了几分。寻常人家都是父慈子孝,就像五叔家,永璜、永璧他们不管多优秀五叔都不会忌惮,不需要故意犯错,哪怕犯错也不用看父亲眼色决定犯错的大小。可天家父子本就少亲情,就算不似圣祖爷...
第十八章 隐忧
二十年,忻嫔生下六公主,傅恒也班师回朝了。胞弟凯旋,皇后激动地抑制不住眼泪。小时候跟着她读书的小孩终于可以撑起整个家族了,额娘和四哥哥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吧。
永琏也为自己的九舅舅感到高兴,不过又惆怅了几分。寻常人家都是父慈子孝,就像五叔家,永璜、永璧他们不管多优秀五叔都不会忌惮,不需要故意犯错,哪怕犯错也不用看父亲眼色决定犯错的大小。可天家父子本就少亲情,就算不似圣祖爷九子夺嫡的惨烈,皇阿玛也没怎么为难他,但他就是累得很①。好在四弟五弟都已经成亲让他不至于那么显眼。就是不知道看到这么多成年的儿子,他的皇阿玛又会是什么心情。
永琋和永珹成亲后,就轮到永璧了。和亲王府嫡长子成亲,皇上还是很重视的。大婚当天谋勇公府上上下下除了老夫人都到了,两个小家伙看到喜庆的外祖家也兴奋极了。南嘉一到王府就轻车熟路地找绵德和乌云珠去玩了。看到弟弟和弟妹拜堂、礼成,璟瑟感觉很欣慰——和亲王府下一任主人已经长大了。
回府的马车有三辆,兆惠夫妇和南嘉坐在前边那辆,璟瑟小两口带着两个孩子坐中间那辆,后边那辆坐的则是跟着来的仆从。
天色已晚,两个小孩一个在阿玛怀里,一个在额娘怀里,都睡着了。璟瑟抱着女儿,头靠在札兰泰肩膀上,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永璧都成婚了。永璂和永琪也十岁了,过几年也要选福晋了。还有南嘉,都八岁了……”“妹妹才八岁,还小呢。”
“八岁是不算大,”璟瑟转了转头,看着札兰泰:“那我几岁的时候你盯上的我?”“哎呀你,你不都知道嘛。”在新婚之夜,夫妻俩谈心谈了很久,璟瑟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看上自己了。想到这,璟瑟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额头,顺便怼了札兰泰一下。“讨厌死你了。”
然而怀里突然传出哼唧的声音,原来是小女儿被吵醒了。和睡眠非常好的哥哥不同,妹妹睡觉的时候很容易被小动静吵醒,而且起床气还不小,所以照顾她的乳母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璟瑟只觉得大事不好,连忙坐直了身子:“宝贝乖,继续睡继续睡。是额娘不好,把你吵醒了,来额娘拍拍,拍拍……”璟瑟连忙轻拍起女儿。想着前世她哪有这么耐心过,女儿大多数是保母和乳母在管,连庆佑她也没这么精心过。不过今生因为青樱对孩子们照顾仔细,她也有所触动。然后她就发现照顾孩子不容易,不过也乐在其中。
听到怀中平稳的呼吸声,璟瑟松了一口气——总算避免了一场嚎啕大哭。这下她是动也不敢动了,只偷偷抬起脚轻踢了札兰泰一下。“就怪你。”“我……”
前边的马车,南嘉也在阿玛身上睡着了。兆惠看了看熟睡的女儿,给她理了理碎发:“咱们南嘉在和亲王府还真是轻车熟路,过去只在餐桌上听你们说起过,这次倒是眼见为实了。”兆惠夫人也笑了,说:“不只是在和亲王府,老爷。她在宫里各位小主那里学习,各位小主也都喜欢她。对,还有皇贵太妃那,她也常去,把她嫂嫂的娘家都打通了。”说完她实在忍不住了,捂嘴笑了。
“这样的性子倒不是个能吃亏的。”“也多亏咱们只有一个儿媳她只有一个嫂子,这要是有几个嫂子她都忙不过来了。”“哈哈哈,是啊。”忽然,兆惠笑容一敛。“南嘉都八岁了,可我作为阿玛,却没怎么尽到责任。如今傅恒刚立功,皇上只得派我去镇守乌里雅苏台,这一分别便又不知道何时相见了。”璟瑟知道,自己这位公公一去就是五年,甚至面临过弹尽粮绝的局面,还带回了一个惊动了前朝后宫的女人。
永琏靠在马车壁上,回想着今日。有时候他还挺羡慕永璧的,他们都是嫡长子,永璧只需要接手王府,他却不是。有时候他觉得有些累,但他想起额娘、妹妹、妻妾儿女,也就有些动力了。惜欢出身显赫、颇有才情且温婉守礼,但朝堂之事他却谁也不能说。旁边的惜欢看着沉默的永琏,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她说话能说到永琏的心坎上,有时候却也不知道这位爷儿在想什么。
▁▁▁▁▁▁▁▁▁
①有点遗传琅嬅了,多思多虑
一生一世一双人【壹】
昏黄的灯光下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湿漉漉的墙壁在黑夜和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泛着绿光。
“说吧!这次组织派我去北平有什么任务?”瘦削的男人站起来,压低帽檐背对着桌子,一身黑色西装与夜融为一体。
林冰豪拿出牛皮文件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木桌上:“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现在国民党军阀和日军勾搭,他们此次的目的是合伙攻陷北平。然而组织安排主要军队驻守天津,北平却势力单薄。这一站想要力挽狂澜不得不铤而走险……”
林冰豪突然不说话了,看着眼前的照片,他的神情显得异常焦灼。
“要我怎么做?”男人摘下帽子转过身来,一张年轻瘦削立体的脸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林冰豪。...
昏黄的灯光下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湿漉漉的墙壁在黑夜和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泛着绿光。
“说吧!这次组织派我去北平有什么任务?”瘦削的男人站起来,压低帽檐背对着桌子,一身黑色西装与夜融为一体。
林冰豪拿出牛皮文件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木桌上:“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现在国民党军阀和日军勾搭,他们此次的目的是合伙攻陷北平。然而组织安排主要军队驻守天津,北平却势力单薄。这一站想要力挽狂澜不得不铤而走险……”
林冰豪突然不说话了,看着眼前的照片,他的神情显得异常焦灼。
“要我怎么做?”男人摘下帽子转过身来,一张年轻瘦削立体的脸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林冰豪。
“这次组织打算智取,毕竟我们没有军力与之抵抗。这张照片上的日本人是国民党军阀交接的领导人——井上,他十年前在中国有个学生,也是他的忘年之交。现在十年过去了,这个学生早就和井上断了联系,想必是样子都不记得了。所以想要进入敌人内部,就要依靠这个学生的身份去取得信任。弘昼,你愿意去做卧底吗?”
男人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照片:“当时入共党的档案只有我弘昼的没有录入,为的就是让我有朝一日可以去投入卧底计划,竟然有这次的机会,我肯定不会辜负组织的厚望。只不过……扮演一个日本人的学生我怕自己会有不少破绽。”
林冰豪推开椅子拍了拍弘昼的肩膀:“这个你放心,在下周你去北平之前,会有人来教你一些基础日语以及礼仪,还会告诉你他们的人物关系,你不用担心这些!”说完就走出房间消失在了黑夜里。
弘昼把桌子上的照片放在里衣的口袋里。走回住所的路上,弘昼想起了日本人杀他父母和妹妹的场景,是林冰豪他们一伍人救了他的命才没有让他也惨死,他的命已经不值钱了……
一周后
下了火车,弘昼照着林冰豪给他的信息找到了自己在北平的住处——解放东路长平街28号。房间不大,但是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浴室和厨房已经可以满足他的一人生活了。放置好自己的行李打开积灰的窗户,弘昼深吸了一口气:“井上……”
来到北平之前,他就给自己安排好完整的计划。他现在是井上的学生,他有属于自己的日本名字——靖宇。他先要去找到井上,不经意的偶遇和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让井上给自己安排一个差事,博得信任后,成为井上的得力助手。然后深入了了解他和国民军的勾当,收集情报上交组织然后一网打尽!
“咚咚咚……”敲门声让还在密谋的弘昼迅速抽离出来。
在北平他无亲无故,谁会敲他的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蓝色百褶裙海军式校服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
“你就是新来的租客吧!我妈妈要我转告你,房租呢是每个月的月初交,两块大洋一个月,水电费另交十五文钱,所以每个月初要交两块大洋十五文钱。不能拖租和逃租,不然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部丢出去!”女孩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说着。
“最后一句话也是你妈妈要你转告的吗?”弘昼觉得可爱,戏谑的问她。
“这……这重要吗,你最好做到我说的,否则有你好看!”说着把自己小小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挥来挥去。
“哦,对了我叫淑慎,你呢?有个称呼以后好帮我妈妈催租喽!”
“弘昼。”
“名字还蛮好听的,我也完成任务!你早点睡喽,晚安!”淑慎提起书袋,踩着小高跟上了楼。
弘昼关上门后,靠在床边。他要为明天的计划养精蓄锐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七章 呈祥
璟瑟怀有身孕后,兆惠夫人就不怎么让她管家了。璟瑟也没有推托,因为头三个月她害喜确实有点严重。只不过婆母也不再让她随便出去了,她也能理解,头三个月胎像不稳。但过了三个月兆惠夫人还是尽量不让她出门,璟瑟就有点郁闷了。好在札兰泰这个没有正形的总是趁着休沐偷偷带她溜出去转转,让璟瑟不至于太烦闷。虽然事后札兰泰会挨老娘的巴掌。
到了正月十五,璟瑟就快七个月了,确实不太方便行动了。“要不...
第十七章 呈祥
璟瑟怀有身孕后,兆惠夫人就不怎么让她管家了。璟瑟也没有推托,因为头三个月她害喜确实有点严重。只不过婆母也不再让她随便出去了,她也能理解,头三个月胎像不稳。但过了三个月兆惠夫人还是尽量不让她出门,璟瑟就有点郁闷了。好在札兰泰这个没有正形的总是趁着休沐偷偷带她溜出去转转,让璟瑟不至于太烦闷。虽然事后札兰泰会挨老娘的巴掌。
到了正月十五,璟瑟就快七个月了,确实不太方便行动了。“要不你带着南嘉去玩吧,我就在府里等着你们,给我带盏花灯回来就行了。”璟瑟出不去了,札兰泰也不打算出去。不过璟瑟觉得一年就这么一次灯会,不去实在有点委屈南嘉了,所以就让这兄妹俩去吧。
虽然南嘉觉得嫂子不能去逛灯会很可怜,但听说自己有机会去依旧有一点兴奋。札兰泰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南嘉那么兴奋,他有些犹豫,随后忽然有了主意。“那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札兰泰轻轻握了握璟瑟的手,又看着璟瑟的肚子说:“你们也要乖乖的,不许闹额娘。”璟瑟被他逗笑了:“好了,快走吧,南嘉都等不及了。”
璟瑟在家有些百无聊赖,就点上很多烛火看话本子。“就是因为你们两个,额娘才不能去逛灯会。”看累了,璟瑟摸着肚子有些责怪地说。在三个月的时候,回到王府请了江太医过来诊脉,发现的确不仅是双生子,而且是龙凤胎。看来小孩子的感觉还是准确的。感觉到腹中的小生命动了起来,璟瑟慈爱地笑了笑又说:“不过额娘可没有怪你们,你们可轻点折腾额娘。”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听到南嘉喊:“嫂子,我们回来了!”桑榆刚扶着璟瑟起身,南嘉就进来了。“桑榆姐姐,你快把嫂子的披风和抹额找来。”“啊?要出去吗?”璟瑟有些不解。
桑榆给璟瑟穿戴完毕,札兰泰也进来了。桑榆识趣地闪开,他就扶着璟瑟出去了。璟瑟还在想,这兄妹俩搞什么名堂,结果:“你们这是……把灯市都搬回来了吧?”看着一院子的灯,璟瑟有些感动①。
“你出不去,我就想着给你挑一些最好看的带回来。路上还遇到大哥大嫂了,他们也给你挑了不少。”“对,嫂子,我们还遇到永璜大哥和大嫂了,还有绵德,不过俍娕没出来,可能太小了。可惜没遇到和亲王叔叔婶婶,也就没遇到其他的哥哥弟弟。”
璟瑟每一次回娘家,南嘉几乎都跟着②,所以和亲王府的众人她甚至比她哥哥还熟悉,同龄的、同辈分的都处得像亲兄弟姐妹,连最小的永璟和俍娕都认识她。而且南嘉在宫里读书,也经常去皇贵太妃那里请安,每次璟瑟带着她进宫请安她去寿西殿比璟瑟还自在。
“还有这些,嫂子,这些是我给小侄子小侄女挑的,绵德也帮着挑了。”不过南嘉也有点自己的小算盘,既然小侄子小侄女还没出来,那这些就都是她的。她的心思也被璟瑟看穿了,后来璟瑟把这些花灯送了很多到她的小院,把南嘉开心坏了。
可能怀孕后情绪有些敏感,看着满院的花灯,璟瑟流下了眼泪,只不过是幸福的眼泪。这么多花灯的花费,对于他们这样的阶层根本不算多,但这份心意却实在是难得。
十八年四月初二,璟瑟平安生下一子一女。生产过程有些辛苦,但两个小家伙很听话,胎位都很正,璟瑟没有什么危险。
但虽然没什么危险,生产之痛还是不可避免的。青樱心疼女儿,在产房一边哭一边给女儿打气。宫里的皇贵太妃听到消息后也是坐立不安,一直在宝华殿祈祷,祈祷孙女平安。听到第二个孩子的哭声,璟瑟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龙凤胎是最难得的,寓意又是龙凤呈祥,所以两个孩子洗三和满月宴都来了很多人,想沾沾喜气。
舒妃生下五公主后不久,戴佳氏入宫,像舒妃当年一样从贵人直接晋到了嫔位。差不多同一时间,乌仁娜也生下一位小格格。
淑慎公主很高兴,反正女儿可以有一个孩子她就满足了,先开花后结果也不是不行。当年五弟妹不就是生下了璟瑟然后一直生阿哥了嘛。
纯妃虽然有些遗憾不是孙子,但乌仁娜抱着小格格来请安,她对小格格还是很喜爱的。因为侄女像姑姑,她和璟妍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璟妍也对自己的小侄女很喜欢,所以近期她和南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二人的嫂子新生下的小孩。
璟妍和南嘉的学习和当年璟珊和璟瑟差不多,都是愉妃教女工,舒妃教诗书,婉嫔教丹青,高贵妃教琵琶。但高贵妃最近身体不大舒服,就换成玫嫔教她们了,然后她们才知道原来玫嫔更擅长的居然是月琴。这件事本来也只有永琋知道。当年她耍小聪明进了宫,生下了永琋,然后几乎就有太多的恩宠乐。好在如今永琋定下了福晋,开始做事,她也能有所依靠了。璟瑟听但南嘉说了这件事后,也感慨不已。好在今生她没有做棋子,比前世活得舒服多了。
高贵妃自从生下永瑺,其实一直没怎么恢复得太好。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强健,大龄生产之后恢复得不如海兰和婉茵。最近她身体不好,皇后也挺担心。听到大夫说是秋天的缘故,没什么大碍,皇后才放心。
璟瑟想起前世,慧贵妃被阿箬的“鬼魂”吓到,额娘带她去看望,她却因为害怕经幡而不敢进去。然后她就没再见过这位曾经在二哥哥薨逝后抚养过她的慧娘娘。如今想起,还有些后悔,今生再次相见,那时她虽然还小,却也有些不自在。
▁▁▁▁▁▁▁▁▁
①这个情节在别的小说好像有人写过,但我真的想不起来是哪本了
②正常,我妈小时候我姥回娘家我姑姥有时候也会跟着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六章 平
乾隆十七年,青樱平安地生下了最小的儿子永璟。因为是老来子,阿玛额娘和几个哥哥嫂嫂都格外照顾一些,连和大一点的绵德和俍娕一起玩的时候都会让着他些——算起来,绵德和俍娕虽然比他大,却还要叫他一声叔叔——永璟长大后性格有点顽劣,但还好不至于惹出祸事。
青樱平安生子,璟瑟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以为出生的会是璟兕,想不到是前世出生即夭折的永璟。如此,除了璟兕,青樱前世的亲子和养子都从她肚......
第十六章 平
乾隆十七年,青樱平安地生下了最小的儿子永璟。因为是老来子,阿玛额娘和几个哥哥嫂嫂都格外照顾一些,连和大一点的绵德和俍娕一起玩的时候都会让着他些——算起来,绵德和俍娕虽然比他大,却还要叫他一声叔叔——永璟长大后性格有点顽劣,但还好不至于惹出祸事。
青樱平安生子,璟瑟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以为出生的会是璟兕,想不到是前世出生即夭折的永璟。如此,除了璟兕,青樱前世的亲子和养子都从她肚子里出来了。
至于璟兕,托生在舒妃肚子里了。舒妃在十六年生下永珏后,又在十八年生下了璟兕,都是健康的孩子,一时间,舒妃也成了宫里少有的儿女双全的人——只有皇后和纯妃有这样的福气,若是非要再算一个,那就是哲敏皇贵妃,可惜她和她的儿女都死在了金氏手中。自从璟妍之后,宫中又一次有了公主,皇上大喜。
第二年傅恒夫人生下了福康安,和永琏小时候很像,皇后对这个侄子很喜欢。更让皇后高兴的是,二十年傅恒平准首次立功,自从十五年傅清在西藏自尽后,富察家又出了可撑起家族的人。纳兰家几姐妹日子也都过得不错,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青樱生产不久,皇上要为四阿哥和五阿哥选福晋,顺带也给永璧选福晋。虽然年龄还不算大,但早选出来也早有准备的时间。永璧的未来福晋有点让璟瑟惊讶,因为她正是前世永珹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
对于人选,青樱和弘昼都熟悉,因为这是十三叔的外孙女。虽然堂妹去世多年,可小时候还是很熟悉的——先帝对有的兄弟很残酷,有的有猜忌,对怡亲王却是十足十的优待了。怡亲王的孩子常常进宫,和惠公主更是直接养在宫里。她去世后,皇上登基,也把她的儿子接回京城了。因为和永琏年龄差不多,也就养在内廷了。
要说人是个好人,可惜前世她嫁给永珹的时候永珹已经失势了,永珹对她也一般。今生芸宁来到王府,日后也会做亲王福晋,应该会比前世好很多。就算永璧和她没什么感情,但从小受青樱教诲,也能相敬如宾;要是有感情的话,就更好了。而且青樱是她的堂舅母,性子很好,她嫁过来不至于受婆婆的气。而且以后的每一位和亲王府的儿媳都过得很好。
永璧的福晋刚定下,璟瑟也怀有身孕了。起初她还没太在意,桑榆提醒她上个月没换洗她才有些感觉,找府医把脉果然如此。谋勇公府上下都很开心,反应最大的当属札兰泰了,他拉着请脉的大夫问东问西,老府医被他问得一额头汗。
听说消息后,青樱带着大儿媳妇到谋勇公府看女儿,顺便交代了一些事宜。交代的事情璟瑟再清楚不过了,毕竟她前世也有丰富的生产经验,但有了家人的叮嘱,心里还是很暖的。璟珊和乌仁娜也都过来了,惜欢听说两人都要来,也跟着过来了。一时间谋勇公府倒是贵客不少。
乌仁娜来是因为关系好,璟珊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亲王怕是要不大好了,不久她也要和额附回蒙古了,以后加上守孝和额附继承爵位,估计就要蒙古、京城两头跑了。宫里母女俩已经哭过一回了,这样的事她们也做不了主。这次璟珊来,也是和璟瑟告个别。璟瑟听过之后,为姐姐叹息不已。前世自己也过得这样的日子,她更加珍惜今生的生活了。
惜欢倒是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去年自己在宫里的姐姐生下了一子,在富察府的姐姐生下了一女——虽然如今差出辈分,得叫舒娘娘和舅母了。再就是想到了巴林庶福晋快临盆了,她回去得看看她们准备的东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漏下的。
乌仁娜为好姐妹感到高兴的同时,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她和永璋成婚也一年多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淑慎公主那边很着急,纯妃虽然不说,但心里也着急。好在她和永璋关系倒没怎么被影响。不过这次回去之后不久她发现自己也有身孕,月份比璟瑟小一点。
府外在乎璟瑟的人有很多,府里除了几位主子还有一个人对璟瑟很殷勤,就是刘姨娘。刘姨娘是南嘉的生母。要说兆惠夫妇感情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么多年就算有妾室,除了札兰泰也只有一个南嘉。刘姨娘知道女儿在夫人那里养着,还记作了嫡女,前途是很好的。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很少见到女儿了,也只有璟瑟嫁过来,她经常往璟瑟这跑,才见得多一些。
最初璟瑟也不好赶她走,但她总往自己这跑也不像回事。一般情况下刘姨娘就是送些吃食过来,所以璟瑟就旁敲侧击地提醒刘姨娘,老夫人和夫人那里也要照顾到。刘姨娘明白了,每次都准备三份,璟瑟这份稍微多一点,因为有南嘉的份。如此,璟瑟也不算尴尬,她也能经常过来请安,顺便看女儿了。
“嫂子,你是怀小孩子了吗?”南嘉从宫里回来,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扑向了璟瑟,吓得札兰泰直接把她拦腰抱了起来。南嘉到宫里陪着四公主读书后,变得沉稳了许多,不过再沉稳也是小孩子,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扑嫂嫂了,乖。”南嘉撅了撅嘴,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是啊,南嘉要当小姑姑了,南嘉喜欢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呀?”璟瑟被兄妹俩刚才的举动逗笑了,心情不错,想逗逗她。“我都喜欢,而且嫂嫂肚子里两个都有啊。”夫妻俩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札兰泰腾出一只手握住璟瑟的手说:“可能小孩子对事物更敏感一些,别太担心,等到了月份再请太医来诊一诊吧。”璟瑟点了点头:“我额娘也生过双生子,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
小剧场:
南嘉:我一个小燕飞我就……
札兰泰:拦下,拦下,拦下!
我刚从博主@肥鹅奶锅 那里考古到一则有趣的史料,一定要分享给你们:
大福晋的姐夫阿敏图的伯父是富增,而富增娶了继后的姐姐(就是那个儿子都比继后打两岁的姐姐)
小孩子们目前是想:
意欢的儿子十阿哥×傅恒大女儿(历史上成亲王福晋)
晞月的儿子永瑺×南嘉
璟瑟大儿子×永璋大女儿
璟瑟大女儿×永琏二儿子(巴林·滟拂生的,今生她是永琏的庶福晋)
永璜大儿子×璟珊大女儿
凌云彻女儿×婉茵的儿子九阿哥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五章 顺
璟瑟出嫁后,青樱才发现自己又有身孕了。如今她已经三十出头,此时怀孕实在让人担心。比如弘昼,他在王府的小佛堂拜佛。拜完后青樱打趣他求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生永璂永琪的那一胎求的就是女孩,结果生出了两个男孩——弘昼说,早不在乎这些了,求的是让她平安。
好在之前高贵妃、愉妃、婉嫔都是大龄生产,太医院有了一定的经验。而且璟瑟担心归担心,但也想起前世青樱就是这个年纪才怀上的永璂,因为……零......
第十五章 顺
璟瑟出嫁后,青樱才发现自己又有身孕了。如今她已经三十出头,此时怀孕实在让人担心。比如弘昼,他在王府的小佛堂拜佛。拜完后青樱打趣他求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生永璂永琪的那一胎求的就是女孩,结果生出了两个男孩——弘昼说,早不在乎这些了,求的是让她平安。
好在之前高贵妃、愉妃、婉嫔都是大龄生产,太医院有了一定的经验。而且璟瑟担心归担心,但也想起前世青樱就是这个年纪才怀上的永璂,因为……零陵香手镯和冷宫积攒下来的病症。就算璟瑟不想承认,前世后宫也是腥风血雨的。
那赤金莲花镯如今青樱也戴着呢。当年安南国进贡,先帝赏了青樱和琅嬅一人一只,意思是让她们妯娌和睦。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让弘历和弘昼兄弟一心,不要像弘时一样,起了旁的心思,让老父寒心。
璟瑟又想起了前世的那半个纸人,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还是有些不寒而栗。第一世她总认为是如懿抢了琅嬅的皇后位置,和九舅联手想把如懿拉下来。但她去世后到了阴间,才看到了真实的情况。琅嬅心中的怨气,大概在弘历抢过如意以后就结在心中了,往后便愈结愈深。在璟瑟前世的记忆中,提起如懿时,额娘很少笑着。
好在如今青樱脱离深宫,琅嬅稳坐中宫,今生除了金玉妍,其他人都过得很好。高晞月活得好好的,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顾孩子,纯妃、愉妃、婉嫔、玫嫔、仪嫔也是如此;魏嬿婉在钮祜禄家早就站稳了脚跟,凌云彻也被提拔;南巡途中舒妃顺利诞下十阿哥,母子俱安。
小辈这里,永琏经皇上精心培养,渐渐可以独当一面,当然,琅嬅也让傅恒提醒他收敛锋芒——傅恒比他大八岁,也在宫里读过书,和永琏比较有话说。永琏也明白这些道理,有时也会犯一些小错误。皇上嘴上埋怨他,心里也明白。当年孝敬宪皇后崩逝、弘时受罚后,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永璋不像前世那么蠢笨,但没经过皇上作为未来储君一样培养,加上年龄问题,终究不如永琏。好在纯妃今生没起旁的心思,永璋也是宽厚的性子,做个辅佐之臣,对永琏还是有益处的。而且今生他和乌仁娜经过璟瑟的暗中撮合,从小就见过多次,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经过乌仁娜的管束,他还很上进的。
璟珊今生有额娘的教导,也明白如何同丈夫相处,公主府也管得很好。加上璟瑟暗暗提示,她也发现自己的丈夫性子虽然不错,但正因为性子不错才容易被诓骗。她把这件事半抱怨半嗔怪地告诉了皇后和亲嫂子惜欢,惜欢又告诉了二阿哥,二阿哥又透露给皇上,皇上也知道自己的女婿还得历练历练,所以后来的差事没领,夺爵的事情也没发生。虽然璟珊成婚后只生了两个女儿,夫妻之间也算和睦。
永璜也领着差事好好地做着。璟瑟出嫁后,伊拉里氏生了一个女儿,也成了全府上下的宝贝疙瘩。对于爵位,永璜根本没什么想法。当年孝敬宪皇后逝世,先帝知道她做过的事。所以后来他打压了一些老臣,也算是为弘历铺路,其中就有伍什图家①。因此,这么多年永璜几乎和亲外祖家没什么交集,只不过青樱知道内情有些愧疚,逢年过节让永璜给侧福晋上柱香磕个头。永璜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读书后也明白了自己身份的尴尬,对青樱的养育之恩更加心怀感激。
璟瑟自从出嫁后,除了回门,前两个月基本没回王府。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她得理她的嫁妆单子,而且乌雅夫人同老夫人商议过决定,要把管家的权力一点一点交给璟瑟,所以头两个月璟瑟整理好嫁妆就着手接管谋勇公府了,实在有点忙不开。
而且比起嫡母,南嘉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嫂嫂,总是黏着璟瑟,乌雅夫人怎么说也不管用。所以璟瑟除了忙自己的事,还要时不时担负起照顾小姑子、给小姑子启蒙的责任。好在半年后南嘉就要进宫陪四公主读书了,在学习上璟瑟也不用太费心,只是看着南嘉就可以。
乌雅府人口不算复杂,兆惠大人的兄弟另居,他奉养自己的额娘。府中的主子也只有老夫人、兆惠夫妇、札兰泰和她外加南嘉,其他的也就是兆惠大人的几位姨娘和通房、众人的贴身服侍的人和各处的下人,管理起来没有特别复杂。
一般情况下,兆惠大人和札兰泰去上朝,乌雅夫人带着璟瑟在老夫人的房间交代管家的事务——为了多陪伴老夫人,旁边南嘉陪着老夫人或自己看书、吃东西。有时璟瑟会在自己房间里独自看账本或者看书,南嘉也会跟着过来,甚至到了睡觉的时候都要和璟瑟一起睡——当然,她哥哥是不会同意的。
休沐的时候,札兰泰会带着璟瑟出去走走,上街、听戏、跑马、回王府等随便选。平时璟瑟自己也会时不时带着南嘉出府逛逛,札兰泰下边之后没什么事也会带她出来。
管家越来越得心应手之后,璟瑟也就时不时回王府了——有时和敬公主会递来帖子,也算间接回去了。虽然和敬公主府也有侍妾,但札兰泰却不想纳妾。首先因为除了璟瑟,他也不喜欢别人;然后就是和亲王府多年无妾室,他觉得璟瑟一定不会接受他有侍妾——其实有前世色布腾巴勒珠尔那样的存在,璟瑟还真没那么在意这些,不过没有更好。鉴于璟瑟的身份,乌雅老夫人和夫人也不好在新婚夫妇这里塞人。
所以总体而言,璟瑟的日子同前世比起来,舒心多了。
▁▁▁▁▁▁▁▁▁
①历史上和亲王夫妇从孩子的出生上来看非常恩爱,不要被我带偏了
和亲王府一家人
第十四章 大婚
乾隆十六年六月二十八,大吉,宜嫁娶。
年初皇上进行了第一次南巡,和亲王一家自然陪同,璟瑟也在出嫁之前最后旅行了一次。①
璟瑟的嫁妆,从璟瑟出生和亲王府就开始准备了;皇上指婚的早,内务府早就在南巡之前为璟瑟的出嫁做好准备了;各种日子也在南巡之前由钦天监算好了,谋勇公府和和亲王府的定...
第十四章 大婚
乾隆十六年六月二十八,大吉,宜嫁娶。
年初皇上进行了第一次南巡,和亲王一家自然陪同,璟瑟也在出嫁之前最后旅行了一次。①
璟瑟的嫁妆,从璟瑟出生和亲王府就开始准备了;皇上指婚的早,内务府早就在南巡之前为璟瑟的出嫁做好准备了;各种日子也在南巡之前由钦天监算好了,谋勇公府和和亲王府的定礼都过完了。因此圣驾五月初四回鸾,和亲王府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安心准备璟瑟的出嫁了。
出嫁的日子璟瑟颇有吐槽,因为这是她第一世薨逝的日子。不过这样,也是让她告别旧的记忆,开启新生活的预兆。
璟瑟由諴亲王福晋开面,疼得璟瑟真想喊出来。如今她的闺房中,青樱正在强忍泪水为女儿梳头。“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如今青樱也理解了为何当年自己出嫁朗佳氏哭得稀里哗啦,自己如今这神态同当年的额娘又有什么分别。她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就好像昨天还是趴在她怀里叫额娘叫哥哥的小女孩,转眼间就要离开王府了出去过日子了。女婿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放心的。看到女儿亭亭玉立的模样,她也很骄傲。可想起自己疼爱十六年的女儿就要成为别人的儿媳,终究不能时时承欢膝下了,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璟瑟看着自己来到这个世上以来疼爱了自己十六年的额娘哭得伤心,她也伤心。前世她是公主,出嫁排场自然比这个大得多。然而没有额娘送嫁②,她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昨夜她和额娘一起睡的,她们说了很多话,青樱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说她从小就让人省心,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哭闹,除非是有事说不出来;说话说得早,走路也是学几天就会了;在宫里学规矩,懂得不出风头,果然早慧;还说起了她和永璜,小时候虽然闹腾一些,但也怪有趣的……二人谈话的氛围轻松愉快,但璟瑟还是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这些都是前世的她求之不得的生活,前世她是皇族女性中最尊贵的固伦公主,又是元配嫡后所出。可这样的温情却也是那时的她享受不到的。她哭了,青樱安慰她,怕她第二天眼睛肿肿的不好看。璟瑟在青樱的臂弯里睡着了,青樱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强忍着泪水也睡着了。然而另一个房间的弘昼却几乎是一夜未眠。
前厅,弘昼坐在椅子上,永璜、永璧、永璂、永琪和绵德站在一旁准备堵门。弘昼时不时转转眼珠、仰仰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顺便擦一擦流出来的眼泪。永璜一众人和奴仆都很默契地不看弘昼,让他别忍得太辛苦。
要说他不知道皇兄心思之前,还是挺喜欢札兰泰的——主要是永璜喜欢,他也觉得这孩子不错,还帮着救过永璧,不然永璧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乌雅家也不错,虽然之前把璟瑟弄伤了,但亲自登门致歉、乌雅夫人还带来了祛疤药方。
然而知道皇兄的心思之后,他怎么看札兰泰怎么不顺眼。不过他也明白札兰泰是个好孩子,但终究舍不得女儿。他一直都希望和青樱有个女儿,结果青樱第一胎就是女儿。当年璟瑟出生,他听说青樱没事之后,小心地从岳母手中接过小小的一个女儿。看到女儿的大眼睛,他的心也被融化了。即是女孩又是和最爱的人的第一个孩子,璟瑟无疑是他最喜欢的孩子,这么多年他都当宝贝一样疼着,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他和青樱最担心的事就是璟瑟被皇兄养在宫里将来抚蒙。当年他替皇兄收拾了讷亲一顿之后,皇兄私下问过他的心愿,他隐晦地表明,希望额娘、青樱和孩子们都在他身边。皇上是聪明人,也就准了他这个心愿。
伊拉里氏又怀有身孕了,璟珊、惜欢③和乌仁娜也都在璟瑟闺房中安慰青樱和璟瑟。
前厅札兰泰已经到了。拦门的人实在是有些让乌雅家的人震撼:宫中的二阿哥、三阿哥、和敬公主的额附、王府的大阿哥到四阿哥加上永琏的儿子绵恩和永璜的儿子绵德。
昨天,永璜把札兰泰约了出来,本来想敲打敲打。然而永璧也非得跟着,让永璂、永琪和绵恩看到了,他们又非得也要跟着。札兰泰确实有些惊讶,他以为就他和永璜两个人。永璜也有一点不好意思,好像欺负人似的。所以两个人的谈话还是很愉快的——主要是永璜这边愉快,札兰泰一直都挺愉快的。后来两人说好了,札兰泰以后绝不许欺负璟瑟,明日永璜拦门的时候别太厉害。最后永璜抢着在柜台上压了一锭银子——青樱不允许孩子们像那些八旗子弟一样在各处记账,账目必须时时清——带着弟弟和儿子回府了。
这件事弘昼和青樱都知道,算是默许了。
前边新郎家人已经到了前厅了,听说是永璧帮着姐夫进来的。因为各类比试谁也没放水,永璜昨日也答应不拦得太厉害,但不是不拦着。所以永璧就给札兰泰出了一道题,札兰泰怎么说也比永璧多读几年书。他答对之后,旁边的永璂得到哥哥的暗示拉着弟弟向左边一闪,新郎家人顺利通过。后边青樱为璟瑟蒙上盖头,桑榆扶着璟瑟,其他人簇拥着青樱,都往前厅去了。
坐上了轿子,璟瑟抱了抱怀里的宝瓶,心情依旧不能平复。
刚才在前厅,同札兰泰拜别父母,青樱和弘昼扶起他们。“到了婆家,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任性了。”这是青樱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王府随时都让你回来。”这是弘昼的话。④
璟瑟出嫁的排场实在是不小,抬嫁妆的队伍更是浩浩荡荡。天色渐晚,璟瑟在札兰泰的带领下走入了谋勇公府,开始了她又一个新的生活。
▁▁▁▁▁▁▁▁▁
①乾隆前四次南巡都没带孩子,但既然《如懿传》都改成和敬跟着去第四次了,我也改。而且电视剧第一次南巡的宴席的确有和亲王夫妇。
②其实历史上孝贤皇后看到了和敬出嫁,也看到了她生下第一个女儿。
③永琏福晋,舒妃六妹妹。
④暗示:我家女儿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你们要欺负她我们可绝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