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啊误会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安宥真本来只是想来天台上吹吹风的(毕竟刚刚上课被点名了,尴尬死了!)结果一推开门,就撞见一个男生拉着张元英的手。张元英像是注意到了安宥真的目光,顺势就往这边看了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安宥真已经走了。
「其实呢,这个男生只是张元英的一个追求者,刚表白张元英被拒绝了,手写了一封信给张元英,但是张元英不收,就想着拉起张元英的手把信给她。碰巧这时安宥真进来了」
“宥真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元英追上来说。
“宥真姐姐你听我解释!你误会了!”
安宥真没有理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姐姐等等我!”张元英好像真的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了,安宥真本来只是想来天台上吹吹风的(毕竟刚刚上课被点名了,尴尬死了!)结果一推开门,就撞见一个男生拉着张元英的手。张元英像是注意到了安宥真的目光,顺势就往这边看了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安宥真已经走了。
「其实呢,这个男生只是张元英的一个追求者,刚表白张元英被拒绝了,手写了一封信给张元英,但是张元英不收,就想着拉起张元英的手把信给她。碰巧这时安宥真进来了」
“宥真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元英追上来说。
“宥真姐姐你听我解释!你误会了!”
安宥真没有理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姐姐等等我!”张元英好像真的急了,跑上来拉安宥真的手,将她拉停。张元英弯下腰手撑着腿,大口的喘着气,但是没有放开安宥真的手。
“姐、姐姐,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
“等你干什么?人家还在上面等着你呢,还我等你”安宥真翻了个白眼
“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讲完....”
“懒得听”
安宥真转身正想走,张元英突然猛的把她拉进旁边的楼梯间,关上门。张元英比安宥真高一点,所以她撑着墙把安宥真圈在身前正好。可能是刚刚去拉安宥真的手跑的太快了,现在还在低着头微微喘气。张元英鼻子喘出来的气全部都吹到了安宥真的脖子上,脸也离很近,安宥真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姐姐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只是我的一个追求者,但是姐姐你放心,我不喜欢他”张元英抬起头看安宥真
“你喜欢不喜欢他关我什么事”
“那姐姐知道我喜欢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实安宥真很想知道,但只是在嘴硬罢了
“姐姐,我喜欢你”
.........
“姐姐为什么别过头不看我,也不给我回答?”
【我也想回答啊张元英,但是这突然的表白,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姐姐不喜欢我吗,好吧”张元英看安宥真一直不说话,有些失落,正准备起身
“没有不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安宥真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速,脸也变热了变红了。张元英看着安宥真这一举动,好像是被可爱到了,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没有,就是感觉宥真xi好可爱”
也不知道张元英什么时候靠近的,安宥真本想转头看看,结果一转过来就突然和张元英对上眼神。面对面的距离突然缩短了很多,可能稍微向前一点点就马上能碰到对方的嘴唇。
“离这么近,干、干嘛”
“姐姐说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咯?”
“喜欢什么”
“姐姐别装傻,你脸红了”
“嗯...喜欢,唔!”还没等安宥真把话说完,张元英就吻了上来,越吻越深,安宥真被吻得有点恍惚,左右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搭在了她的肩膀和脖子上。
接吻的空暇间,张元英的手也没闲着,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揽上面前人的腰。安宥真被吓了一下,也打断了这个不知道吻了多久的吻,离开时,还有银丝。
“咳咳”安宥真磕了两声。
“姐姐,很害羞呢”张元英边说边把头埋到安宥真的脖子下。
“姐姐你好香”闻着安宥真脖子周围,嘴唇时不时还轻轻碰到,身下的手也在捏安宥真的腰,摸安宥真的腿,沿着裙尾一直往上摸,细长的手指也不知道在裙子底下干什么。
“嗯....哈...”安宥真全身都在发热,怎么推也推不开张元英。
“姐姐小声点哦,外面的人听见了不太好”
新婚快乐
今天是她的婚礼,但站在她身旁的却不是我。
我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去了她会难受吗?我不知道。
但我会难受的,对吧。
——
我还是去了。
"新婚快乐啊,咲良"
"樱花啊我经常听小真提起你呢,新婚快乐哦"
"新婚快乐亲爱的~永远开心哦"
轮到我时,我递给她一个红包,里面是10000。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新婚快乐,祝你们幸福。对了,好久不见啊咲良"
她抬头看向我,"......
今天是她的婚礼,但站在她身旁的却不是我。
我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去了她会难受吗?我不知道。
但我会难受的,对吧。
——
我还是去了。
"新婚快乐啊,咲良"
"樱花啊我经常听小真提起你呢,新婚快乐哦"
"新婚快乐亲爱的~永远开心哦"
轮到我时,我递给她一个红包,里面是10000。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新婚快乐,祝你们幸福。对了,好久不见啊咲良"
她抬头看向我,"好久不见,元英"
——
婚礼开始了,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可她还是一眼看到了我,我朝她招了招手。
用口型对她说:新婚快乐,小兔
安宥真×申留真×张元英
一篇小短打。不喜勿看。
安宥真视角
安宥真最近很疑惑,为什么女朋友家的猫那么讨厌自己。
事情主要是这样:
最近自己的亲亲女朋友带自己回家了。他和我坐在沙发上。气氛我有些尴尬。就在我刚想说句话。来缓解一下的时候,元英宝贝突然回了房间。诶诶诶。这事情发展不对呀。宝贝怎么回房了?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条蓝猫出来了。我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她刚坐下,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但这只猫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上去很乖。结果在看到我之后立马扑到我身上咬我。手臂上还被划了两道长长的口子。元英不停的跟我道歉。我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如果我敢说什么的话?好不容易拐过来的女朋友就没了...
一篇小短打。不喜勿看。
安宥真视角
安宥真最近很疑惑,为什么女朋友家的猫那么讨厌自己。
事情主要是这样:
最近自己的亲亲女朋友带自己回家了。他和我坐在沙发上。气氛我有些尴尬。就在我刚想说句话。来缓解一下的时候,元英宝贝突然回了房间。诶诶诶。这事情发展不对呀。宝贝怎么回房了?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条蓝猫出来了。我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她刚坐下,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但这只猫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上去很乖。结果在看到我之后立马扑到我身上咬我。手臂上还被划了两道长长的口子。元英不停的跟我道歉。我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如果我敢说什么的话?好不容易拐过来的女朋友就没了。我打了个圆场,就坐在沙发上与她一起看电视了。
看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我转过头往元英那边一看。哎呀妈呀!那条蓝猫整的跟我欠他多少钱似的。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我估计早就没了。
元英注意到了我在看那只猫,便给我介绍道:“它叫溜溜,是一只小母猫。我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养她了。明明平常都很温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咬了你,对不起啊!”看看这个是我女朋友。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还要向我道歉,多温柔善良的女朋友啊!
不过在之后几次见到了那只叫溜溜的猫,我开始怀疑起温顺这个词。她几乎是见我一次就咬我一次啊喂。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一分轻视和不屑,这不应该存在在猫上吧?但是她只要见到元英宝贝立马就乖了。而且溜每次都能躺在元英宝贝的怀里睡觉。这可是我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啊。为什么她可以躺在宝贝的怀里啊!不能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跟我有仇了。还是我真的欠她钱了。我记得我也没惹她呀。
还是找宝贝安慰去吧。香香软软的老婆,我来了。
(一名恋爱脑还爱吃醋的宥真一枚)
申留真视角:
今天主人好像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家。凭什么呀?主人是我一个人的。呜呜~主人就把我一个人晾在房间里面。她不爱我了。嘿嘿嘿!主人把我带出去了。说明她还是爱我的。不过为什么那个女人还坐在沙发上?因为生气我直接在主人抱着我坐上沙发的时候,咬了她一口。哼哼,这样她就不敢再接近我家主人了。诶诶。主人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诶?最后只能女主人和那个陌生的讨厌女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唉不过还好。我能坐在主人的怀里,而她不能。主人时不时的摸着抚摸着我的毛。好舒服啊!我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突然想到了旁边的那个女人。阿一西真是煞风景。想要跟我抢主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所以之后只要我见到他一次就咬他一次。哼,谁要让她要跟我抢主人。
(占有欲极强的小猫咪一枚啊)
1112字。有空再更一篇张元英视角的
私设过多,不喜勿看。
【圆栗】夏日记
6k+短打
金志垣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着窗,处于夏季的骄阳与冬季的寒风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但金志垣喜欢这里,这个小小的座位是她的堡垒。以教室的一隅为据点,整个教室一览无余,视野堪比哨塔里的哨兵。同学们有趣的小动作都会被金志垣敏锐地捕捉到,比如某个女同学总在数学课上和闺蜜递传纸条,某个男同学趁老师转过身写板书和隔壁桌的推搡比划几下。这些观察情报偶尔会被当做有趣的点缀,金志垣悄悄付之一笑。金志垣只是个坐最后一排安静内向的女同学,唯一能引起些注目的也许只有不错的五官,属于多年后同学聚会上让人支支吾吾叫不出名字的那一类,因此没有人注意过她那双灵敏而温顺的眼总是看向同一个方......
6k+短打
金志垣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着窗,处于夏季的骄阳与冬季的寒风首当其冲的战略要地,但金志垣喜欢这里,这个小小的座位是她的堡垒。以教室的一隅为据点,整个教室一览无余,视野堪比哨塔里的哨兵。同学们有趣的小动作都会被金志垣敏锐地捕捉到,比如某个女同学总在数学课上和闺蜜递传纸条,某个男同学趁老师转过身写板书和隔壁桌的推搡比划几下。这些观察情报偶尔会被当做有趣的点缀,金志垣悄悄付之一笑。金志垣只是个坐最后一排安静内向的女同学,唯一能引起些注目的也许只有不错的五官,属于多年后同学聚会上让人支支吾吾叫不出名字的那一类,因此没有人注意过她那双灵敏而温顺的眼总是看向同一个方向。
很长一部分时间,张元英在金志垣的眼里都只是个背影,黑色长发微卷,弧形像甜筒冰淇淋的弯尖,瘦瘦的脊背藏在丛生的秀发下,只剩娇小的肩膀露在外。金志垣已经练习到张元英一个微小的低头动作都会挑动神经,眼睛像是被设定了自动反馈机制,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引。偶尔张元英转过头和邻桌讲话,天鹅绒般的睫毛和优越的鼻尖闯进金志垣视野,望见张元英的脸时,总有种莫名的大快朵颐的愉悦。张元英美丽的外表吸引的不止是金志垣,她总是有很多朋友,一下课就闹成一团,她像是被簇拥在枝叶间的红色蔷薇,永远热烈而耀眼,而金志垣是个路过花园偷偷驻足的人。
日记本藏在抽屉那堆课本的最底下,粉红色封面上画着一只雪白的卡通兔子。日记是从某个浸泡在酸涩暗恋中的下午开始写起的,匆匆的字迹像是一道道钩索,把那些细小而易逝的心思从时间的铁蹄下抢救回来。不过,出自金志垣的私心,一个代号为“兔子”的女孩占据了日记的大部分内容,如果这本日记要出版,标题也一定是“兔子”。「今天兔子戴了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发卡」「今早走进教室的时候,不小心和兔子对视了」「在餐厅碰到了兔子,兔子在吃西兰花和牛排」张元英的名字隐秘地藏在兔子的代号下,连带着金志垣那些微不可察的心跳加速一起深埋。16岁的年纪,身躯和理性都在飞速生长,只有爱慢半拍,金志垣只能囫囵吞枣地把感情藏在腹中,不敢上前,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很快就要升到高二,就连一直遥遥无期的夏天也要来了。黑色运动款书包瘪瘪的,没装几本书,校裙无声地在膝盖上扫动,早起是高中的常态,金志垣脸上还挂着疲惫,走进教室的第一眼望向了张元英的座位,发现她正趴在座位上写题,嘴巴微微撅起,两团脸颊肉鼓鼓的,像储存松果的松鼠。日记本里不久后将会记录上这一幕。「兔子今天像只松鼠」或许会这么写吧。教室里透着早晨的风,春天的气息浸润着清新,窗外的绿色植物野蛮生长。金志垣攥着书包的背带,脚下步伐缓下来,漫不经心地从张元英身旁飘过。金志垣悄悄嗅了嗅,闻到一丝淡淡的馥郁香气,金志垣猜应该是张元英洗发水的味道。「兔子的身上很香,像桂花的甜香」日记将会添上这一句。
金志垣的桌面上多了一个信封。白色的,四四方方,封口处敞开着,安静地躺在那里。金志垣坐下,有些呆滞地望着这封信,刘海在脑门上轻轻晃动,圆圆的大眼睛里许多问号。信封拆开的前金志垣就猜到是情书,她以前也收到过情书,不过都一一婉拒了。在看清书信字迹的时候,金志垣的大脑像拉闸般停止了运转,等到大脑恢复运作,金志垣才在内心发出惊呼。这确实是一封情书,匿名,但金志垣只读了第一句「你好呀,同学,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久……」就认出了字迹,那是张元英的字迹。她在帮老师收作业的时候总会悄悄翻看张元英的那本,对她的字迹烂熟于心。
金志垣的世界警铃大作,恶作剧的气味被她嗅到。令人可笑的事实是,她和张元英自开学以来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的窥探与专心;班里的流言蜚语也曾飞进金志垣耳朵里,说张元英喜欢的是篮球社社长,一个身材高大,人气很好的男生。对于收到张元英情书这种事,她是一点不会相信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恶作剧——情书没有署名更是佐证了这一点,写情书的人根本不想被人发现身份。张元英身边那群小姐妹,个个都是爱玩、爱打扮、紧随潮流的主,看起来都是恶作剧好手,保不齐是谁出的坏主意。当然,张元英就是主谋也说得通……暗恋者的自尊在此刻被挑起,金志垣嘴巴一撅,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态势。她生气自己的真心被愚弄,气自己从来没有勇气写情书,一封讽刺般的情书就先递到了自己手上。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张元英桌边,心里庆幸着终于有理由和她说话,声音低沉:“张元英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桌上了?”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张元英肩膀微微耸了一下,像被从耳朵拧起来的兔子,慌乱地抬起头来,眉毛立成八字,不安又惊讶地望向金志垣,伸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信封,小声地说:“对不起……”
金志垣的勇气迅速耗尽,没敢再多停留,转身回到座位,心里为自己的潇洒加分,气定神闲地拿出日记,这件事情值得好几页纸来记载。「兔子捉弄我,真的太过分了。」但是想起张元英惊慌的样子又有些想笑,心再次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兔子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认出那封信是她写的吧,兔子好笨。」笔尖刷刷地在纸面上擦过,像是要把一切不忿与爱慕都铺陈在字句中,和张元英的距离并没有因为这一插曲而缩进分毫,换来的只是日记本上一页页缠绵悱恻的少女心思。
这个学期还是随着期末考试结束划上句号,夏天的到来宣告着暑假来临,同时整整三个月金志垣都要见不到喜欢的人。「喜欢兔子两个学期了,什么时候能靠近她一点?」金志垣在日记里长吁短叹,恨不得上帝变成玩偶师,操纵着两个提线木偶靠近。「老天爷,帮帮我吧!」日记里的这句话被红色笔圈起。金志垣写日记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祈祷很快就被上帝兑现了。
金志垣父母给她报名了数学补习班,时间是每天下午。金志垣穿着浅蓝色薄衬衫和牛仔短裤,提着一个装着书本的帆布提包坐上公交车。路边的树木把阳光分割成一行一行,树影在脸上流转,她喜欢夏天,即便夏天的阳光过于毒辣,蚊虫过于狡猾。每一粒分子都高速运转,裸露在外的皮肤、濡湿的汗液、清凉的裙摆都诉说着独属于夏的野蛮。
补习班的规模不大,二十多个座位铺成四排,中间是一条窄窄的走道。金志垣习惯性地挑选了最后一排最靠边的座位,占据教室里的小小哨塔。学生们三三两两的陆续抵达,女老师扎着马尾,表情有些严肃,目光灼灼的,理了理袖口,宣布开始上课。一个瘦瘦的身影缓缓地打开门,冒出一个被黑色头发遮掩的可爱脑袋。“抱歉,来晚了。”走进门的女孩向老师微微躬身。金志垣望着女孩那柔和的眉眼和粉粉的鼻尖,心跳急剧加速,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像被人摁进海中,灌了一嘴咸味海水——这是她日记里的兔子女孩。张元英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金志垣身上,她在一群陌生面孔中,发现了一个熟人,像发现猎物的鹰隼径直扑过来。在张元英踩着碎步飘过来而后在身边坐下的时候,金志垣的呼吸依然屏着。「在补习班遇见兔子……兔子在我身边坐下了!!!」大脑在演练写日记,一定要打很多感叹号,用各种颜色的笔圈起才能形容现在的场景。
“志垣同学……”听到张元英叫自己的名字,金志垣终于喘出一口气,转头望着张元英那勾起微笑的唇角,“好巧……”张元英眼睛微微眯起。金志垣没收住慌乱地心绪,在露馅之前点了点头。上一次和她讲话的时候仗着对方理亏耍帅,这次却怂成这个鬼样,金志垣暗骂自己不争气: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多说一个字会死?老师在讲台上讲得风生水起,金志垣却没听进去半个字。金志垣幻想自己精神失常般地向张元英靠过去,抱住她瘦瘦的腰腹,脸贴近她露在外面的脖颈。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我是不是已经变态了?她觉得自己该去精神科看看医生。
在这时金志垣感受到手肘被戳了戳,张元英递过来一张纸,看上去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熟悉的字体在纸上写着一段话「好无聊……你要认真上课吗?」金志垣傻傻地望着那行字,为张元英的聊天请求感到惊喜,字迹因暗自雀跃而歪歪扭扭「我也很无聊。」纸页被推回给张元英,一分钟之后又再次被推到了金志垣桌上,蚊虫般的字迹在纸上越积越多,纸张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推拉。张元英抱怨自己讨厌数学,说是应父母要求才来了补习班,其实金志垣的境况也差不多,毕竟没有人愿意在美好的夏日挤在补习班逼仄的座位里。「下课一起去喝咖啡?」「好啊。」金志垣还没喝过咖啡,据说很苦,比苦瓜还苦,从来不敢尝试,但是心上人的邀请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拒绝。「你还好吧?为什么脸这么红?」金志垣把手放到烧红的脸颊上降温,心虚地在纸上写下:「我的脸本来就很红。」
补习结束,家长们缴的一节补课费打了水漂。两人收拾书本文具的时候才意外地发现她们的白色帆布提包竟然是同款。“志垣和我真是有缘分。”张元英咧起嘴笑,两排整齐的贝齿露出来。两人一起走出补习班,张元英走在前面,她摇曳的碎花裙子在少女懵懂的心事上来回扫荡,白皙的天鹅颈和优雅的蝴蝶骨如同可望而不可即的晦涩现代艺术,那些令人羞赧的心思像不断漫出杯口滴落的水珠,只能一遍遍擦拭。
补习班附近就有一家小咖啡馆,装修复古而低调,客人不多。张元英盯着柜台前的小黑板菜单,食指弯起,戳弄自己肉嘟嘟的嘴唇:“我要一杯冰美式。”金志垣不懂咖啡种类的区别,眼睛睁得圆圆的,眨了两下,也点了冰美式。
“冰美式好喝吗?”两杯装在塑料杯里的深棕色液体被放在方桌上,金志垣有些迟疑地问。
“应该好喝吧,大人们不是天天喝吗?”原来张元英也没喝过冰美式,但以前尝过拿铁,感觉味道还不错。两人的冰美式初体验巧合般地撞在了同一天。
两张嘴巴凑到吸管前,腮帮子同步凹陷,猛喝了一大口,金志垣也顾不得喜欢的人就坐在对面,表情瞬间扭曲,也记不得是怎么把液体咽下去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金志垣腹诽:明明世界上有糖果和蜂蜜那样的甜,大人们却要喝冰美式这种苦得要命的东西。张元英的表情却很平静,深色液体沿着吸管往上泵,抿了抿嘴唇,不动声色。金志垣见心上人一脸淡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冰美式,便也忍着苦,继续低头喝着。过了好久,张元英偷瞄了金志垣一眼,滴水不漏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缝,小声开口:“好喝吗?”
金志垣像动画片里的人物那般机械地眨了眨眼,扭捏地说了实话:“好像……有点苦……”
张元英尴尬地笑了笑:“我觉得,不是有点苦,是非常苦。”
金志垣脸红扑扑的,忍不住笑了:“那你还喝那么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也忍着苦喝了很多。
两人不约而同地傻笑起来,望着对方。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张元英的睫毛解构成一道影子铺在脸上,细小的皮肤绒毛泛着光,金志垣只感觉眼前的人美好到了极点。
“对了,上次那封信……”张元英问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没什么底气,眼神试探,声音带着委屈,“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金志垣心里一惊,心虚地低着头,生怕那些小心思被对方识破:“因为,你的字迹很好辨认,以前偶然看到过……而且,元英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嘛,我就猜一定是玩笑或者搞错了……”
“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张元英清澈的眸子扑朔着,一脸无辜地望着金志垣。
“因为……”金志垣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支吾了好半天,“因为我们从没说过话,而且我们完全不熟……”这句话是完全没有逻辑的,因为金志垣自己就是在完全陌生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张元英。如果要真的追问原因,或许是因为对方过于耀眼,而自己在班上的存在感如同隐形,几乎没有被注意到的机会。
“好吧。”听完这番话,张元英的嘴唇像绷紧的粉红色气球撅成一团,把冰美式的吸管凑到嘴边,赌气般得猛喝了一大口。
张元英家不远,走路就能回去,而金志垣要乘公交车。“明天见,志垣。”挂着笑靥向她挥挥手。回程的路上金志垣透过车窗窥看着,天空蓝得无所顾忌,阳光带着些攻击性透过视网膜,金志垣的快乐几乎要迸发出来,躲在公交车椅背后一个人傻笑。
那些太多太满的情绪与情感无处安置,最终还是塞进了小小的日记本里。「冰美式是我喝过最难喝的东西。」「兔子的眼睛很美,但总觉得那双眼能看穿我,穿透我的皮肤直至灵魂,我的秘密一一泄露。」日记本一页页写得满满,每天悄悄期待着在补习班见到对方,兴奋大于不安,只有数学题失落地被弃置在一侧,随意地填上几个敷衍了事的答案,变成初恋的牺牲品。
金志垣没想到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和张元英变得熟稔,紧张和害羞在交往中被渐渐磨平。补习班上,张元英似乎是铁了心不想听课,总拉上金志垣聊天,传递纸条的交流方式似乎很适合金志垣,缄默,直白,不会因为变红的耳尖和吞吐的话语暴露心迹。张元英毫不吝啬地分享关于自己的事,瘦瘦的身体里似乎充满了要抒发的感受,甚至就连补习老师的发型都能聊几个来回。「兔子喜欢的城市是洛杉矶,喜欢的偶像团体是IVE,喜欢夏天大过冬天,喜欢海」金志垣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战争电影里的情报人员,戴着笨重的耳机窃听,把关于张元英一切都写进机密档案。
“一起做暑假作业吧?”张元英在某次补习结束后突然说。她的手掌轻轻搭在金志垣手背,糯叽叽的脸颊肉鼓起,让人无法拒绝。商量之后决定一起回金志垣家写作业,因为金志垣父母都不在家。从此,每天补习班结束之后,金志垣就能获得和张元英的独处时间。金志垣的小房间像潜水艇的内舱,小小的窗子把夏天封锁在外,粉红色的衣橱可爱地站在一处,蚕茧般的白色的小床躺在一边。空调开到适宜的温度,两杯加冰的奶茶说不出的甜,两人一起趴在地毯上,鏖战堆积成山的暑假作业,张元英说她从来没有认真做完过暑假作业,即便一开始的两天能够认真写,到后面都会演变成抄答案、乱写、敷衍了事。金志垣撑着脑袋听着,每当能凝视张元英的时候,纷飞的思绪就像蜘蛛织网那般,从身体抽离出千丝万缕,触碰着眼前人。张元英的长发像紫藤萝垂落,好几次无意地扫在金志垣的手臂上,惹得全身毛孔一阵紧急收缩。
“干嘛看着我发呆?”张元英伸出手在金志垣眼前晃了晃,金志垣刚回过神,就感到腰间一整痒,整个人像被拉紧了收束带,笑着缩成一团。张元英扑到金志垣身上,胡乱挠痒,看对方一边躲一边笑。“别……我真的怕痒……”金志垣赶紧求饶。张元英收手,整个人笑摊在金志垣的肚子上。「兔子突然贴得很近,瞳仁像一滴露珠,她笑的时候,水果软糖融化滴落。偶尔会希望,我的爱能被她一眼看穿。」日记里的语言有时会变得含糊不清,有如诗句。
某个晚上,金志垣的日记突然失踪了。书架和柜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不见踪影。上一次写日记是什么时候……金志垣努力回忆,她好像写完日记就放在了书桌上,和练习册堆在了一起,而练习册,放进了去补习班的提包里,说不定日记也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放进去的。金志垣在床边找到白色提包,打开看的时候傻掉了:库洛米文具袋、潦草应付的暑假作业、粉红色的文件夹——这全是张元英的东西。两人的包是同款,应该是张元英走的时候拿错了。金志垣眼睛瞪圆,塑像一般被箍在原地,一个恐怖的猜想在脑中出现:日记本在张元英手里。
次日,金志垣挂着黑眼圈出现在了补习班。她祈祷了一晚上,只求羊入虎口的小小日记本能守身如玉地回到她手上。张元英见了金志垣,一如往常地微笑,无奈地说着两人的提包拿错了。提包回到金志垣手里的第一秒,就被匆匆打开,果然,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里面。金志垣松了口气,看张元英的反应也没有异常,应该是没有看见。
然而,上课开始后的十分钟,金志垣就被彻底击溃了。一张纸条递过来。「我为什么是兔子?」一句话看得金志垣的弱心脏险些当场停搏。张元英看过日记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个星球已经不适宜居住了。「因为你像兔子」金志垣强装镇定,内心已经为自己做了全方面解剖,她在张元英面前已经一览无余。「那好啊,我也要买一个本子,写你是笨蛋小猫」捉弄的字句看得金志垣羞恼不已,纸页被她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她把头埋进数学题堆里,虽然也没见得认真做了几道题,总之不再理张元英。金志垣的鼻子酸酸的,但又不想在课上哭出来,那样太丢人。
天气似乎也想模糊掉一切,补习班结束的时候下了雨,两人并着肩站在补习班门口。金志垣不说话,任由时间顺着雨滴落下。被冲刷的街道染上了黑色滤镜,雨雾将建筑和车辆都泡得软绵绵的,金志垣的心也湿答答的,像过度水煮的蔬菜。像是要挤出过于饱满的水分,鼻梁下涌出酸涩感,泪水如雨水,粘腻而温润地在眼眶里累积。张元英盯着仅有一把的伞,正纠结着如何向正在赌气的金志垣开口时,才发现对方哭了。
“志垣,对不起……”张元英慌了神,指尖酡红,想为金志垣抹除泪迹。听了张元英的道歉,金志垣哽咽的幅度更夸张了,像小泥人被雨水冲垮。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退掉我的情书?”张元英的嗓音混杂着雨声,损坏的碟片般在金志垣耳边断断续续,她不确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情书,那不是玩笑、恶作剧吗?”金志垣侧过头,猫咪一般的漂亮眼睛哭红了。
“情书确实是恶作剧……”张元英耸了耸肩,头发像羽扇在肩膀扑动,一脸云淡风轻地承认罪状,“我和她们玩游戏输了,惩罚是让我写一封情书给班上任意一个人。”
金志垣哦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着雨景。脚边的矮路缘下累积了更多的雨水,像海潮进攻堤坝,通过溅落的液滴逐渐渗透而来。身旁人变得好高大,明明只比自己高一点点而已,瘦瘦小小的身体仿佛把自己的宇宙都吞并了。一把伞,两个人,僵持在屋檐下,一切保持着奇迹般的平衡。
隔了好久,张元英才又再次开口:“但是志垣啊,我没有写给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
“那又怎么样。”金志垣声音带着哭泣后的喑哑。
“我也很喜欢你。”
那声音很小,但金志垣听见了,刚哭过的面容悄悄填满笑意,低头问:“那还要去我家写作业吗?”
“要。”
七分四十二秒的新世界
在新世界到来前,每一个女孩回到家后都处于长久的颤栗之中。比起男孩们为没有足够的钱买玩具而烦恼,害怕被攀比,害怕被嫁人等与前者大相径庭的生长痛侵蚀着她们的生命。风雨消散,今时不同往日,虽然这些比核弹还惨痛的猛烈攻击短暂停止了一段时间,那悠长蔓延的辐射依旧干扰着我们的心。
对张元英来说,最大的烦恼是如何应对姐姐的盘问。虽然并不反感这种做法,但如何梳理时间线还是难事一桩。她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正是刚步入社会的年龄,还没来得及享受肆意的生活就被姐姐安宥真木头一般地硬生生拦下,如对方每天早晨七点四十二分比机器人还准时的短信:你昨天去哪里了?
每当这时她总是老实地报备,朋友听说后都惊讶地大......
在新世界到来前,每一个女孩回到家后都处于长久的颤栗之中。比起男孩们为没有足够的钱买玩具而烦恼,害怕被攀比,害怕被嫁人等与前者大相径庭的生长痛侵蚀着她们的生命。风雨消散,今时不同往日,虽然这些比核弹还惨痛的猛烈攻击短暂停止了一段时间,那悠长蔓延的辐射依旧干扰着我们的心。
对张元英来说,最大的烦恼是如何应对姐姐的盘问。虽然并不反感这种做法,但如何梳理时间线还是难事一桩。她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正是刚步入社会的年龄,还没来得及享受肆意的生活就被姐姐安宥真木头一般地硬生生拦下,如对方每天早晨七点四十二分比机器人还准时的短信:你昨天去哪里了?
每当这时她总是老实地报备,朋友听说后都惊讶地大叫道你有个控制狂姐姐,且对她表示心疼。也许是习惯了,她对这种长达十几年的监视竟毫无感觉。
于这种病态的关系她竟然有些乐在其中,甚至在母亲节到来时送安宥真一束花来表示感谢。安宥真大她七岁,没上过大学,但做事干练,在社会上也十分如鱼得水。每当张元英来到安宥真的单位时,前台的小姐姐就握着她的手说像,你们长得真像。
像么?安宥真想,实际上我们生日只相隔一天,实际上,我们的心跳差了七年四十二小时,但这个世界从来都只为她的成长而喝彩。
她们如春潮般热络地靠近着,互相拍打着,输了的随着赢了的人走,走到海岸。她看着安宥真,觉得她像一滩死水,偶尔会冒出一股股热烈的浓汤,又洋装寂静地沉淀下去。
因为在她成人礼那天,她听到安宥真偷偷给一个她们都不认识的网友说,我讨厌我的妹妹。
她说她讨厌我,
这让我很震惊。我心中以为我们是全天下最亲近的人了,毕竟她总是关切地看着我,母亲一样地照顾着我。
——张元英日记
那天后张元英有些不敢直视安宥真的眼睛了。安宥真应该不知道她听到了,毕竟安宥真不知道的是,张元英也在关注着她的一切。
你既可以在互联网上对着一群陌生人说:我讨厌我的妹妹,又为何不能直接了当地对我说,我讨厌你?
有些别扭地看着她,无奈又不得不认真给她汇报一切。也许只是父母的要求吧?她只是在尽一个好姐姐的义务而已。
你很虚伪,我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安宥真五岁之前的梦想是希望自己某天醒来能变成一个男孩,仅仅是为了父母不再殴打她而已。
据楼下收破烂的老奶奶说,在她出生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然而都是女孩,父母便半夜偷偷扔了。扔了相对来说已是极其善良,邻居家不知从哪听来野法子,用白纱布塞住女婴的口鼻眼使其窒息而死,说是可以防止女孩再来她们家投胎。父母也从不避讳这些,直截了当就说了,你知足吧,我们善心留你一条贱命。
妹妹的降生对她来说是个希望。父母亲朋丑恶地看着母亲的子宫,求香拜佛地祈求送个男孩;她带着子宫呱呱落地时,人们沉默了。
她笑了,虽然她只有五岁,但也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不过新世界到来了,父母没办法再遗弃,只能留下这个孩子。
安宥真单纯地以为自己以后被揍会有人陪着她一起逃跑,然而父母却性情大转,对她和妹妹完全是两幅嘴脸。
楼下捡破烂的奶奶说这叫生女按男养。
决心保护妹妹的信念轻微地摇动了,她已经获得足够的爱了,又哪里还需要我来保护呢。
然而天性难改,她忍着恶心和嫉妒逗弄着妹妹,心里反复念叨这不是她的错,是社会的错,是世界的错,又忍不住在自己胳膊上划上一刀,深夜对着窗户发呆。
妹妹的童年岁月父母不再打她泄愤了,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冷着眼看她,差使她做着做那,在旅游时留她在家看门而已。
在这慢逝去的岁月里,短暂的快乐数见不鲜,她一个也不记得;大抵是真的没存在过吧,不然怎么一点印记都没留下。
张元英:老师今天让我们写作文了。
安宥真:哦,写的什么?
张元英:最重要的人!你猜我写的谁?
安宥真:父母?
张元英:不对,再猜。
安宥真:喜欢的人?
张元英:差不多,你可以再猜的具体点。
安宥真:我又不知道你同学都叫什么名字。
张元英:啊,我写的是姐姐你啦……
安宥真确实没猜到是她,因为她平时对这个妹妹一直是漠不关心的态度——朋友对她的评价是幽默的小狗,她在家人面前却从没展现出这幅模样。
她对张元英一向很严厉,她自己因为心理问题没能考上大学,如今在一家企业当会计;张元英已经到了快高考的年龄,安宥真便每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执行她自以为的报复与惩罚;其实她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让她离开这里,到处去,到更远的地方去。
张元英上的那所小学到校时间是七点四十二分,张元英上的高中放学时间是七点四十二分。
“你讨厌我吗?你讨厌我么!”安宥真常常对着镜子这样道。这是她想问张元英的一句话,她总是在练习如何说出口。她对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是千万姐妹中最普通甚至关系比较差的一对。她很害怕自己被张元英讨厌。不过自己又没文化又没钱,很难说是个有魅力,值得敬佩的人吧。
张元英不出所料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毕业后选择留在韩国继续工作。她们十分默契地没有搬出去住,因为是老房子,两个人依旧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上下铺。张元英睡上铺,她总是偷偷往下看。安宥真睡下铺,总是装着睡一会,等听到对方呼吸平稳时再起身。
安宥真如今已经成了韩国最常见的那种职场人了,沉稳厚重的气质走到哪里都让人觉得有亲和力,且为人幽默爱开玩笑,朋友众多。然而家中无人知晓她这些仅外人可见的特质,家里人还不知道的是,她有同性恋倾向。
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在扭曲的环境下长大的缘故。她点上一根烟,西装都没脱直直进了同性酒吧。
那里的人大多打扮浮夸,一看就十分special。她熟稔地与人搭讪聊天,时不时借着自己打扮得禁欲摸摸对方的长头发,再轻捻耳垂,聊的不亦乐乎。
远远地,她看到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女孩。她初步判断对方是新客,她每日都来这里,但从没见过她。对方化了很浓的妆以至于她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安宥真开口道:“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吗?我很喜欢你的发色。”
期间总是安宥真在说,对方笑笑,也从不张口。她先入为主以为对方是害羞了,便更加兴奋。
接着她们便要醉倒在街头了。她感觉这个女人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好像是她人生中最缺失的那个人,一眼望去,像一条河流,快跳进去,在情爱中窒息。
她们上床了,在意乱情迷之中。
安宥真在黑夜中听到对方叫了一声,她瞬间清醒了。
这是张元英的声音。
“我得离开了。”安宥真说。对方见她满脸通红,于是伸手抱着她的腰,问她:“姐你不是说,你讨厌我么。可是你刚刚明明和我做得很爽。而且你…也很关心我。”
安宥真思索片刻,其实她在梦中无数次呓语过她的名字,对她的思念已经超越了亲情——明明躺在相隔几米的房间里,却像在两个世界。
可是怎么办呢,又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说出口去毁了她的一生。
她了解她,只要她说了,她就会同意。
她和我不一样,是新世界的人。
安宥真点点头道:“是的,我讨厌你。”
从那之后安宥真没再主动问她“昨天去了哪里”,也没问她怎么突然染了紫色头发,只是拉起行李箱,搬了出去。
其实我们是相互憎恶的。你累赘一样却填补了我的心。再次相见并不差多久,我还是沉默地在阳台抽烟,你坐在桌子上同父母谈笑风生。你有四个家人,我却只有一个。我多么希望你亲口能告诉我,我并不是因为社会变更被遗弃的孩子,永远地,从精神到思想被囚禁在那摧旧世界中,而所谓新世界不过是脆弱的乌托邦,一场空想而已。
无题小短文,文笔不好见谅
是周末的阳光,是沙沙作响的绿叶,是安宥真和张元英,是两个人的草地。
张元英喜欢跟安宥真走过的所有地方。
张元英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听着大自然柔和的寒暄以及身旁人哼着的快乐的曲调。
美,实在是美,有她参与的每分每秒,都美到了极点。
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当然注意不到身旁的曲调已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则是凑过来的安宥真,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嘻嘻的脸,张元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噌”一下起来。眼前的笑颜不见了,张元英回过神来,感觉额头生疼,同时也听见身边人的一阵“哀嚎”。 呀,撞到额头了!
......
是周末的阳光,是沙沙作响的绿叶,是安宥真和张元英,是两个人的草地。
张元英喜欢跟安宥真走过的所有地方。
张元英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听着大自然柔和的寒暄以及身旁人哼着的快乐的曲调。
美,实在是美,有她参与的每分每秒,都美到了极点。
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当然注意不到身旁的曲调已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则是凑过来的安宥真,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嘻嘻的脸,张元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噌”一下起来。眼前的笑颜不见了,张元英回过神来,感觉额头生疼,同时也听见身边人的一阵“哀嚎”。 呀,撞到额头了!
“欧尼!真的不好意思!我。。我刚分心了,一个没注意就。。。”张元英赶快道歉,可没说完的话被安宥真的举动硬是压了下去。安宥真凑近,轻揉着张元英的额头:“我们元英,撞疼了吧,以后小心点,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傻瓜元英!”
张元英突然感觉自己宕机了,好像被施了一个小咒语,不能动弹,慢慢陷入魔法师的小陷阱。
安宥真好像还不满意,又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张元英的额头,蹭了蹭:“欧尼也好痛喔,只有元英被安慰了怎么行呢?用元英的额头暖暖欧尼吧...”
张元英感觉自己已经彻底陷入魔法师的陷阱里了,这个咒语好像没有解药。张元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安宥真捧起她的脸,看见眼前的一只红脸兔子,惊呼:“呀!元英,是发烧了吗?”平时这么精明的兔子,居然害羞了。张元英硬是挤出来一句话:“欧尼!我没有发烧,只是...只是天气太热了。。。”这么精明的兔子也有失策的时候。
谎话,张元英讲了谎话,张元英对喜欢的人撒谎了。
那安宥真呢?会遵从自己的心吗?
安宥真是喜欢张元英的,比张元英喜欢安宥真更喜欢张元英。她也喜欢跟张元英走过的每个地方,看见草地上盯着天空的小兔子,还是害羞地靠过去开玩笑,结果却被小兔子撞疼了额头。毕竟是大一岁的欧尼,还是先去安慰了宕机的小兔子,
“这孩子,被撞傻了吗?怎么一动不动关机了似的?”
安宥真想到了一石二鸟的办法,于是踩着心跳捧起她的脸,蹭蹭她的额头。
“啊啊啊啊西,好想亲亲她啊,真的好可爱啊!” 可安宥真也是胆小鬼,最终还是将额头从张元英额头上移开,却意外发现了一只红脸兔。
张元英说是自己热了,安宥真便又拉着她从草地上起来,往不远处的甜品店走。“去吃黑糖冰淇淋吧。”
安宥真对张元英的好,张元英怎么抵挡得住,可是在张元英看来,是对妹妹的好吧,对其他妹妹也是这么好吧。张元英又陷入了无底洞的沉思。
安宥真端着两份黑糖冰淇淋,向坐在沙发上看窗外的人走去。冰淇淋端上桌,那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控制不住,她偷偷拿手机出来拍了她一张照片,张元英对着玻璃窗笑,傻傻的,呆呆的,在笑什么呢?
不过满足了自己的私心了呢。
这才开始唤了一声元英。张元英早从玻璃里安宥真的影子看见了她笑着拍自己的模样,便情不自禁也露出笑容。
“欧尼,刚刚是在拍我吧。”张元英抛出了一句话,让安宥真免不了一丝惊慌,精明的小兔子怎么会错过这么好一个捉弄欧尼的机会,于是再问了一句:“是吗?原来欧尼真的在拍我呢,我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安宥真觉得张元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了。
“没有啊,我在拍元英后面的书柜呢,复古风的,我喜欢” 安宥真果然,装的很平静。
安宥真也说谎了。
“我不信,欧尼的手机!给我看看!”张元英才不善罢甘休,明明安宥真就是在拍自己,绝对不会错。便从这边沙发跑去安宥真那边,在沙发上跟安宥真开始了手机争夺战,事实上已经整个人趴在安宥真身上去了,还是抢不到手机。突然觉得自己的腰被搂住了,这才低下头,看了看那只大型犬得意的笑。张元英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了。
啊西,真的忍不住了,真的好想亲她一下,安宥真真的好想亲张元英一下。
安宥真的另一只手把手机扣在桌上,过来抚摸上了张元英的发丝,眼前的张元英脸比在草地上的时候还红,空调开的这么低,总不可能是热了吧。安宥真最终听从了自己的心,将张元英的头往下按了点,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张元英的额头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张元英只感觉头脑很热,从安宥真身上起身,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欧尼。。。刚刚是在干什么?!”
安宥真笑了笑,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轻松回了一句:“亲亲元英啊.”张元英看着安宥真这欠揍的模样,要不是这是自己喜欢的人,早就一拳上去了。
“张元英,我喜欢你”安宥真也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张元英,认真的样子活像一只大型犬。张元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安宥真凑到张元英耳边“元英,我说,安宥真喜欢张元英啊~”
这下可好,张元英的耳朵也红了,吞吞吐吐冒出来一句话“欧尼,对其他妹妹也是这样吗?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欧尼不能因为元英喜欢你就这样开玩笑哦...”安宥真觉得张元英简直是可爱极了,于是舀了一勺冰淇淋
“那我们元英没同意,就不能用情侣间的方式来堵住元英的嘴了,来,吃口冰淇淋,堵住这张吃醋的小朋友的嘴。”张元英还是将冰淇淋吃了进去,可是又不满意地皱皱眉:“才没吃醋呢,不过我同意了!同意了还不行么”于是安宥真放心地吻了上去。
安宥真亲到元英了,亲到元英的嘴唇了,安宥真的愿望实现了。
所以说,元英啊,可以永远相信安宥真的,她不会对其他妹妹这么好,而且她也只有张元英一个妹妹,只有张元英,她最喜欢的人。
安宥真还会带张元英去更多的地方,因为她们喜欢和对方走过的所有地方;张元英中的魔咒找不到解药了,那就不要找了,张元英陷入安宥真的陷阱里,是完美无缺的。安宥真和张元英都听从了自己的心,安宥真和张元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