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庾】霓×虹(完)
-本文为热血友情向古风幻想世界AU
-内容可能涉及欠账哈林、债主火油与更多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香兰估摸着,两个家伙应该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满心欢喜,悠哉悠哉往战场走去。还没接近坟包,便远远看见哥俩安然无恙,正坐在雨后的原野上,谈笑风生。天空纯净,云层翻卷,把两个青年的身影映衬得透亮。而他们也察觉到了女子的身影。
“喂,大鼻子,你看,那人好像李姑娘,可她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不怕危险吗?”
学友顺着哈林的目光看去,却只是淡淡地讲了一句: ...
-本文为热血友情向古风幻想世界AU
-内容可能涉及欠账哈林、债主火油与更多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香兰估摸着,两个家伙应该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满心欢喜,悠哉悠哉往战场走去。还没接近坟包,便远远看见哥俩安然无恙,正坐在雨后的原野上,谈笑风生。天空纯净,云层翻卷,把两个青年的身影映衬得透亮。而他们也察觉到了女子的身影。
“喂,大鼻子,你看,那人好像李姑娘,可她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不怕危险吗?”
学友顺着哈林的目光看去,却只是淡淡地讲了一句:
“她也是鬼,她当然不怕了。”
“这个玩笑不是开过了吗,已经不好笑啦。”
“我没有在开玩笑。”
哈林怔住了,他注视着学友,对方的表情的确十分认真,不似讲笑,但这让哈林更加迷惑了,倘若他在讲真话,神情又何以这般平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她一起来这里解梦,你不在的那天,我就注意到她有点异常,但起初只是怀疑,后来我中毒了,她竟然用自己的血给我解毒,那我就彻底确定,她根本不是人。只不过我当时昏昏沉沉、半死不活的,她可能以为我完全没意识吧。”
“神经病!我也以为你完全没意识呢!你明明知道她是鬼怎么还这么风轻云淡的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时,李姑娘已经走到他们近旁,哈林立马站了起来,竖起警觉,像一只炸起毛发的大猫,眼神充满狩猎者特有的杀气。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啊。那我们就不必再装客气了吧!”
说着,香兰的指尖便化作利爪,哈林的利刃也飞离剑鞘——
“等一下!”
一人一鬼,闻声同时看向比划着暂停手势的学友。
“干什么?”
女鬼和大头仔异口同声,语气一样地暴躁,一时还分不出谁更占上风。
“哈林,我实在觉得,香兰在本可以杀我的时候救了我,我算是欠她一个人情,至少,至少这次,我们能不能放过她?”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你压根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啊!”
“怎么说呢,鬼害人和鬼救人两件事给我的感觉很不同分量。我想如果她能救我,或许就说明鬼和人之间是可以沟通一下的......”
不等哈林学友继续开口,一旁的女鬼先笑出了声:
“原来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杀你们,就显得你们很特殊?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产生了一丝可以改变我们的幻觉?
“你先搞清楚吧!鬼就是要骗人、要害人的,不然还算什么鬼?我没对你们下手,只是恰巧那时候我不想动手,你可不要想着用人类的思路去帮我找补理由。”
哈林听了道:
“你看,她自己都这么说了,你还在期待些什么?你放了她,她又要去害无辜者!”
学友没有回应哈林,而是盯着香兰的眼睛,神情肃穆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个人,我们人类的思维方式就是这样,我觉得我欠你人情,所以我这次不想对你出手,你走吧,现在你一定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对手。
“只不过,要是今天之后,我要是再发现你为非作歹,到那时我绝对不会留情。”
他的眉毛低压在眼眶上,黑溜溜的眼睛如同一汪清冽的潭水,表面波澜不惊,深处暗涌的情绪难以看清,隐隐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氛,令人感到压迫,担忧水底潜藏着什么神秘危险。有那么一刻,香兰也感到些微讶异,自己竟然被一个人类盯得隐约有一丝心虚。
当哈林看到这样的神色出现在学友脸上时,他就明白,现在对学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是他叹了口气,接着咬紧牙关,静观香兰回应,心中的躁狂与抱怨也没有停息,他能感到很多话语在肚子里四处冲撞,甚至几次顺着喉头冲击齿篱,闹得他牙疼。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是不可能改变鬼的,就像你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一样。你不可能指望我离开以后变得人畜无害,所以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冲突。”
“我知道,就是能不能,不要在今天?”
话到这里,香兰突然明白了,这个人类根本没有自己预设的那么天真,无论大鼻子还是大脑袋,他们早就已经了解到,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外物是多么困难,而这个大鼻子之所以还愿意和自己讲这么多废话,不是因为他还对用心打动鬼怪存在幻想,恰恰相反,他太清楚,改变一个人都很难,更况乎鬼,他只是同样地不想轻易被外力改变而已。
“我明白了,那这一仗我们先记着吧。不过你以后可能都遇不到我了呢。我可不想永远都只在这一小片山村里找乐子。”
“没关系,我也不会永远只停留在一个地方。”
“那我们就再会了。”
说罢,香兰轻飘飘地拂衣而去,留下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而一旁的哈林可没这么轻巧,他早已憋红了脸,刚等女子走远,便拉扯着学友的胳膊咬牙切齿道:
“我才想起来是‘你’欠她人情不是‘我们’欠她人情啊,刚刚我完全有理由动手的啊!”
“谁知道你想什么,我又没强行拦着你。”
说着学友的手也不自觉地掐上哈林的胳膊。
“你,没,拦,着,我?”
哈林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本来就不少的眼白现在变得更多了。
“我没拦着......喂,你干什么!”
说到后半句,学友的声调猛地急拐,飚高了八度——那一天,哈林终于主动地、狠狠地,剋了学友一次,差点把他耳朵揪烂,那一次,也是学友极为难得的,没有对等还手的一次。
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回到客栈,哈林已经打定主意,要尽快回家了,所以睡前他开始收拾行囊。他一边打包着,学友一边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提醒几句。
“喂,你别忘了挂着的油衣,这边说下雨就会下雨的。”
“知道啦,你怎么突然变得像我妈一样——咦,我还剩这么多零食啊,你快来帮我消化一点。”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我比较喜欢这个口味......”
“太好了,我不喜欢......”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轮到月光替人清点行李,当清点完毕,太阳又重新主导了天际。
“喂,张学友,我就要回家了,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诶。”
“什么事情?”
“你那个,喝一口酒,完了就喷火的招数,很帅诶。”
“想学啊,我教你啊。”
“喂喂喂喂喂——”
哈林没想到学友会这么热情,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跑,一路拉拉扯扯,跑到了他们第一次研发合体技时劈开的那个湖旁边。
“这个招数,看着花哨,其实很简单,对学过魂术的人来讲,雕虫小技。酒呢,其实只是个引子,据我师傅说,以前是有过很厉害的人物,能空口喷火,但是我就没见过啦。”
“......你为什么还一直拉着我的手。”
“手把手教嘛,这样可能会指导得准一点。”
“呃......这是什么道理......”
“——来,你先闷一口,然后把迹集中在酒那,之后用吐痰的感觉就可以——吐远一点!”
“噗——”
“诶,我还是给你示范一下,看着哈。”
“呼——”
“噗——”
只见湖边,两个大男人疯狂地对着水面飙口水,唾沫星子漫天飞舞,把湖中的影子搅成一团乱麻。
突然“呼”的一声,火焰从哈林嘴边爆开,紧接着“啪嗒啪嗒”声一片,各种躲藏在草间树上的小鸟全被吓得振翅高飞,很像静谧的丛林遭遇狮虎咆哮。
“诶你成功了!”
哈林立马加大音量:“我做的怎么样?”
学友当即鼓掌表示认可,哈林见了,也故作得意地摸起下巴。
“原来真的很简单,半时辰速成。”
没等他嘚瑟够,学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那现在换你教我了,我看你也有几招很酷呢。就那个——”
学友比划着,两只手像苍蝇一样满空乱舞,但是哈林看不懂他想说什么。
“你是想说——”
“就那个能飞的——”
“你是不是想问怎么让光迹完全游离在身体之外,不与身体接触还能控制它们?”
“对对对......”
“啊呀,这个可能,一天两天真的教不会呢。”
“真的吗?你不相信我?我学得很快的。”
“我是认真的,这本来就不是,让人几天学会的东西,其实大家玩魂术,多少都已经说明是有点天赋,我没有针对你,只是说这确实不是一两天能掌握的东西。”
这下学友确信哈林是认真的,于是脸上拂过了一丝丝失落,察觉到学友表情的微妙变化,哈林的脸上也掠过了一抹失落。不过他立马又振作起来,安慰学友道:
“没关系的,我有预感,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我回去准备个详细点的教学方案,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一见到你就开始教你,这样一定没问题!”
“可是再见面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从别的地方学会那招了。”
“那我就再换个更酷的招式来教你!我也是会变强的,到时候我肯定已经学了更多比你更酷的招式,还是可以教你的——诶,你怎么老对我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不教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可能你的发型太酷了,我刚刚情不自禁就摸了上去——诶,那就一言为定了,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一招哦。”
“一言为定。”
那时他们还不了解,这一欠可能就是大半辈子。
湖面平静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倒影变得无比清晰,天空在水面的映射之外无限广大。阳光在树木的枝杈间跃动,被打得很薄,很碎,以至于时光好似也跟着慢了下来。
忽然,湖面再起涟漪,两个模糊了的倒影开始相互碰撞,时而弹开,聚聚散散,离离合合,不同颜色的光点在水波上闪烁。
那赤色与紫色的光迹,交叉之后便各自分歧,可很快复又相交在一起,他们大概率将会永远这样交织下去。
【张庾】霓×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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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可能涉及人妻哈林、同一首歌与各种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时间已经不早了,哈林其实知道,等自己返回镇子,大多数店铺也该关门了,药物足够应急的话,采购物资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完全可以隔天再来,但是他停止不了自责,唯有折腾自己,才能稍稍缓解一些心底的内疚。
雨点打乱他的视线,让他的奔波更加焦躁。
赶到镇上时,果然已有不少店家准备歇息了,但不管怎么样,哈林还是东奔西走,筹来一堆杂七杂八的用品,不仅是药材,他也扫了不少零嘴,还特地卖了点好酒,想着等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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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可能涉及人妻哈林、同一首歌与各种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时间已经不早了,哈林其实知道,等自己返回镇子,大多数店铺也该关门了,药物足够应急的话,采购物资的事情早一点晚一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完全可以隔天再来,但是他停止不了自责,唯有折腾自己,才能稍稍缓解一些心底的内疚。
雨点打乱他的视线,让他的奔波更加焦躁。
赶到镇上时,果然已有不少店家准备歇息了,但不管怎么样,哈林还是东奔西走,筹来一堆杂七杂八的用品,不仅是药材,他也扫了不少零嘴,还特地卖了点好酒,想着等学友恢复一些之后共同畅饮。他没多做停留,马上又向村落奔去。
香兰没想到这个大头仔真的当天就回来了,并把该带的药品全都备齐了,他气喘吁吁,油衣上凝满水珠,在月色下隐约发亮,滴答、滴答,雨水顺着衣摆落下,压抑地低泣着。
她细细寻思:同人类打交道真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多一个人,就多一丝暴露身份的可能,不管什么好人坏人,不可能存在讨鬼喜欢的人,现在已经收留了一个小狗了,不想再多招一条野狗,今天晚上得找点机会,无声无息地把这大头仔干掉。
于是她挂上关切神色,接过哈林手中的药物,逐一核对整理。
“哎,换药之类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让姑娘来总觉不大方便。”
香兰听罢回避到一边,琢磨着哈林。通常,按照女鬼的恶趣味,她们要迫害男人之前,总喜欢先魅惑对方,再趁对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痛下杀手,享受他们眼中的惊惶与绝望。但是看着一门心思扑在学友身上的庾澄庆,香兰竟感觉自己根本提不起来一点点勾引此人的兴趣,只能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暗下杀手了。
待到深夜,哈林直接打地铺睡在学友床边。女鬼瞅到机会,利爪出鞘,刚欲接近哈林,就被对方的大幅度翻身惊动,退回隔间。
伤者、坟地、争辩、切磋、欢笑、初识,种种过往揉成碎片,交织着屋外的滚滚雷鸣,在哈林脑中纷飞,这令他彻夜难眠。女鬼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实在看不懂哈林到底入没入梦,她越发地感到不耐烦,最后竟自顾自地先一步睡了。
等她再醒来时,发现哈林已在屋内忙活了半天,甚至顺手把她的早午餐都准备好了。并且不知是不是错觉,连房间都变得更整洁了一点。她有些生硬地谢过哈林,然后立马端走盘子躲进房间,对自己的杀人生涯产生了质疑。
她一边吃饭一边寻思:留着这么个家伙好像还挺方便的,明明一开始只是想关照一下受伤的那位,算了,等另一个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俩打包滚蛋,他们一定会再去那个坟头送死,就算不死也得残废,到时候就可以去现场补刀,欣赏他们临终前绝望而不可置信的表情。想着想着,不由得泄露一丝笑意。
就这样,三个人暗流汹涌却又风平浪静地共处一室,度过了好几天,在哈林的忙前忙后下,学友的身体渐渐恢复起来。
那天早晨,哈林正就着雨声,坐在学友床边哼着小曲儿,突然听见很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学友在呼唤他。小曲断了,他还是听不清学友在说什么,于是把脸凑近过去,就在这时,学友的双手突然掐住他的两颊,怒搓一通,头发都弄乱了。
“玩我啊,原来你这么有精神!”
“我这几天睡得可好了,倒是你,黑眼圈还在那挂着。”
哈林摆出零食:
“我其实还带了些酒,但等你再结实点咱们再喝吧。”
“我现在就没问题!”
两个人闹作一团,先前双方因为争辩而各自吃下的亏,他们都看在眼里,彼此之间便不再有任何亏欠,反倒加深了相互的理解与包容。
学友很快又变得生龙活虎,可以继续和哈林探讨那片危险坟地了。他把自己之前的遭遇全讲述给哈林:
“虽然我败得很狼狈,差点命都没了,但是那次交手,我也获得了不少信息。直接攻击我的那些鬼怪,也许只是傀儡,它们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操纵者,躲在附近某个地方,而且它们的操纵者可能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离开那片坟地,使得这些傀儡的活动范围也很有限,不然的话,以它们的数量与能力,早就把周遭村落全部侵袭了。我当时只是跑出一段距离,那些鬼怪就没有再追上来了。”
“也许你的梦也与那个本体有关,就是在你去祭奠师傅的时候,踏入了它的能力范围,中了他的蛊,刻意引导你在阴盛阳衰的天气跑到他的地盘。”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你说怎么办?你都被它打成那个样子了,说你要坐视不管,我会信吗?”
二人相视一笑:
“自然是要去打回来。”
学友继续补充:
“我想,我已经猜到那个傀儡大师的来历了,就是当年埋葬师傅时我们轻视的那个小破瓶子。师傅一走,那瓶子就镇不住鬼了。”
“你的意思是,它的本体就在那个坟堆之下?”
学友点点头,又悄悄地跟哈林讲出自己的计划。
听闻哈林和学友要再战傀儡大师,香兰心底一阵狂喜,二人临走前,她殷切地为他们送行。哈林别过姑娘,就大步流星走去,而学友却是扭着头不停地跟香兰挥手作别,步子磨磨唧唧,被哈林拉着快走,在香兰眼中留下憨厚而温暖的笑容。
雨一直下,土地被浇灌得松软而拖沓。这让脚步变得沉重,气氛愈显凝重。
大鼻子与大头站到了危险地带,大鼻子率先开口:
“喂!玩傀儡的!我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出来吧,我们来做一个了断!”
回应他的只有雨声。 云雾静静翻涌。
二人见状,双双燃亮光迹,带着战意缓步走向坟包。或许是感到了杀气与威胁,傀儡立刻做出响应,各路牛鬼蛇神掘地而出。
赤与紫的光迹随着飘逸的身姿纵横交错。哈林将迹聚于宝剑,同时又凝聚出几枚游离的光点,在他的周身盘旋,如七星伴月,剑刃所过之处,乱麻尽碎,跃动七星,不时自主迸射光线,牵制敌人,协助剑舞者破敌。学友则将迹聚于手臂,将双臂用作双鞭,柔韧得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如金蛇狂舞。此刻他和哈林并肩作战,可以放心地将后背托付给战友,所以今次与往日不同,他敢于放弃防守,卸下多余的紧张,将注意力倾注在进攻上,肆意地挥洒力量。
妖魔鬼怪纷纷碎裂,散落在地,二人的光迹来回交织,如同霓虹倾倒,云之君下凡。
眼见他们势如破竹,胜券在握,战斗越迟迟没有结束,雨越下越大。被击碎的鬼怪,残肢在泥泞中蠕动片刻,复又重组成形,重新投入混战。
“喂,张学友,这跟我们想得可不太一样啊,这些家伙再生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腾不出来清场的时间啊!”
“别怕,我再试一下!”
说着学友从腰间取下葫芦,猛含一口酒,双目圆睁,脖颈血管爆突,忽的一下,口中喷射出血一般暗红色的火焰,火势丝毫不受雨点干扰,将视野内的一切全部吞噬,焚成灰烬——学友落魄时曾凭借这招在街边卖艺,民间为其取了个花哨的名字,叫做“龙息”。
“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招啊!你不早说!”
“早告诉过你,你当时不信我。”
“诶!好像还是不行啊!”
只见灰烬融入泥土,不一会新的鬼怪就又从地里冒出,只是重生的速度确实比遭到一般破坏掉而直接重组的速度更慢一些。
“这下是有一点难办了......”
学友和哈林的原计划是,先将这里的杂兵清理干净,之后在清场的空档中,将傀儡的操纵者挖出来,学友已经猜想到,它就是被和师傅一并埋葬的那个瓶中鬼,只是没想到它的法力竟然这么强大。
二人只好继续在包围圈内来回穿梭,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流逝,他们必定越发趋于下风。
“大头仔,这下有点不妙啊......你会不会后悔,跟我一块趟这摊浑水?”
“大鼻子,你不要一副马上就要完蛋了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我已经累了,一直这样打下去,好没意思啊,就算赢不了了,也让我们在最后一段路上畅快地聊一聊吧。”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悲观?”
“不是悲观,这叫潇洒,你看我现在很难过吗?”
“那好吧,你想聊什么?对了,就聊这个吧,有首歌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
他这么一唱,发现这歌还挺应景的,场地上空充满阴霾,教人难分昼夜,被鬼怪团团包围,四处氤氲着悲壮的气氛。于是他继续唱下去:
“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
“哈哈!听过听过!”学友开口时,正迎面痛击一鬼怪,洒出的黑血,险些溅到他的嘴里。
“这首歌在我们这边是这样唱的:
“我带半醉与倦容,徘徊暮色之中,呼呼北风可知道,如何觅她芳踪——”
两人边唱边打,应和着歌声的节奏,竟越打越起劲。天色渐渐转亮,人的思路也在敞开。
他们突然发现,同唱一首歌时,他们的呼吸与节奏是那么合拍,这让他们找回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天对着湖面修炼合体技时的感觉。
他们原本不敢贸然使用合体技,因为按照之前的经验,他们必须静下心来,感受彼此的节奏,敌人根本不会给他们这样静止发功的机会,而一边剧烈运动,一边达到同步,对于当前的他们两个来讲又过于困难,技能威力再大,也无从施展。
可音乐是一种美妙的语言,将二人相连。
他们同时大叫对方的名字,并异口同声:
“就用那一招吧!”
哈林唱着:“除非是你的温柔,不做别的追求,除非是你跟我走,没有别的等候——”
学友拎起葫芦,猛灌一口,在心里跟着默唱。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不要太早离开我,世界已经太寂寞,我不要这样过——”
暗色火焰漫天遍野,将周围的鬼怪燃烧殆尽。
“让我一次——爱个够——”
“只愿一生——爱一人——”
就在此刻,红色与紫色的光迹交汇在一起,瞄准了坟包,一束巨大的粉色光路向前劈去,远比他们在湖边施展的那一次更为强劲,光路纵向延展,上天入地,如同天神的手指划过凡尘,视野内的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粉色光雾之中。
大地像湖面一样平滑地裂成两半,而毫不形散,可以看见,坟包的下面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光束照耀在它的身上,将它的轮廓拉得很散很抽象,只能勉强看得出那狰狞面目,扭曲过后,更加可怖。黑影被光路冲击得越来越细长,直至最后消失殆尽。
光束消散,地面重新合二为一。张庾二人脱力倒地,与此同时,刚刚重生的傀儡也登时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悉数散架。
雨停了,云雾渐渐散去,阳光刺破牢笼,天边浮现一对霓虹。二人躺在地面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谈天说地。
“我想,这件事情结束了,我是真要回家了,就算再有什么鬼东西我也不掺和了,实在要命。天底下那么多鬼,凭着小个体户怎么管得过来呢?”
“你不会今天才看明白吧?”
“当然不是,我没那么幼稚。只是我之前只停留在意识到问题的层次,而我最近好像更接近了解决问题的层次,我想,等我回去了,要想办法组织起一些和我们一样的人,并且针对怪力乱神的处理问题上书一些建议,这和我的仕途毫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两全其美。到时候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都城啊?”
“我就不用啦,搞得好像一路借着你的光。再说了,我们这些边城也需要我这样的驱魔人呢。我不太会搞组织类的活动,我就安心干我自己的事好了。以后就等你那边的好消息了,要是魂术就此复兴了,我也一定会起来响应的。”
【张庾】霓×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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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可能涉及微量虐心、微量虐身与各种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在学友与噩梦纠缠的这几天,哈林有意不去打扰对方,但他也没有闲着。云游在外,荷包只出不进,要是人还毫无长进,他会心中惭愧。所以镇上平静时,他固定保持规律作息,早间寄情山水,温习功夫,午后读书练字,夜晚总结当日见闻。
阴云连日不散,阳光稀缺,在室内阅读,有些费神,哈林读一会书就得四处张望一下,转转眼珠,也不知道是真的光线太差,还是他根本心在别处。
门外传来声响,哈林习惯性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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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在学友与噩梦纠缠的这几天,哈林有意不去打扰对方,但他也没有闲着。云游在外,荷包只出不进,要是人还毫无长进,他会心中惭愧。所以镇上平静时,他固定保持规律作息,早间寄情山水,温习功夫,午后读书练字,夜晚总结当日见闻。
阴云连日不散,阳光稀缺,在室内阅读,有些费神,哈林读一会书就得四处张望一下,转转眼珠,也不知道是真的光线太差,还是他根本心在别处。
门外传来声响,哈林习惯性地向声源望去,是学友回来了。他立在门框,轻微喘气,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讲,活力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再也不见丝毫消沉。
学友随手挪了把椅子坐到哈林近旁。
“哈林,我最近有些新发现。”
“发生什么了,突然兴奋成这样?”
学友咽了咽唾沫,从不详的噩梦讲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无甚重点地一直讲到他与陌生女子重逢,最后对方为他提出解梦方法。
哈林听着,脸色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愈发眉头紧皱。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你本来没什么事,就去了一次坟头,回来就连着做噩梦,然后你为了解梦,又往坟头跑,偏偏还老遇到那个女孩。”
“哎,问题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一切都能赶那么巧呢?这个梦到底想跟我传达什么呢?我只好去所有巧合的起点查查看。”
“我同意这梦很蹊跷,但你不觉得那个女孩更奇怪吗?怎么就那么正好,说是和你一样能察觉到诡异气息?你好歹学过魂术,她可啥都没学过!”
“哈林,”学友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很慢,好像小孩子撒娇,“当时别人也是这么看我的,觉得诡异气息什么的,听着就很扯,但它就是存在,不讲任何道理,你没拥过你是不会懂的。”
“你不会懂”这种话,在朋友间听来,总容易显得刺耳。
“你才和那个女孩认识多久,她就那么信任你,把这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东西抖落给你听?你理智分析一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可是咱俩刚认识没几天的时候,你也很热情啊,我连你给的东西都吃了呢,当时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哈林一时语塞,学友继续讲: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找线索,等一个大阴天,咱就出发。”
“——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太冲动了,我有种直觉,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结果一定是不好的。”
“不好又能怎么样?单论打架,我们都已经很厉害了,那种荒凉野地,视野开阔,有鬼又能耍什么花样?”
“我看你是不是有点蟹黄上脑啊?”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是不是对我和香兰有什么误解?”
“不然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一个古怪可疑陌生人随口讲的玄而又玄的玩意?”
“你怎么回事?和那完全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要解开关于噩梦的迷题,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愿意尝试一下,倒是你,怎么好像一直在针对香兰?”
“我是在针对疑点,是你一厢情愿理解为针对那个女孩,到底谁居心不良,一目了然了吧。”
“唉,我是说不过你,你就告诉我吧,等到大阴天,你来,还是不来?”
“你不冷静,我就不去。”
“那就是不来咯?那我自己去。”
学友站了起来,椅子被带动,发出尖锐的拖地声,他径直离开房间,谈话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学友再也没搁哈林的客房里蹭住。哈林则继续保持自己的规律生活,只是这段时间,他读书读得更安静、更认真了。
乌云越聚越密,挤占着天空,也将彼此挤压得越来越实,越来越暗,直至天昏地暗,昼夜难分。
见天色甚好,学友立即披蓑戴笠,拎了拐杖,跑出城去,途径村落,与香兰碰头,一齐奔向埋葬师傅的土地。
“今天你那个朋友不来吗?这里的诡异气息出离浓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无所谓,他来不来区别也不大。”
学友瞪着坟堆,缓慢向其靠近,香兰跟在他身后,不自觉地裹了裹衣服。
突然,四周传来土层开裂的声音,登时,脚下仿佛有满地虫豸游走,叫人从脚底一路麻上头皮。
鬼怪从地面蜂拥而出,面目狰狞,形态各异,它们的形体好似由人类的尸体残肢重组而成,因而带给人双重的恐惧,一层恐惧源于熟悉,熟悉的人体部件被组合成畸形异状,让人潜意识中联想重组的过程,从而感到恶心与战栗,另一层恐惧源于陌生,无论是它们的外形、神态还是运动轨迹,都远远脱离常识与生活,这让人从本能中迸发一种对于失控与未知的恐惧。
有的鬼怪形如椎骨,像游龙一样在空中盘旋,有的鬼怪形似蜘蛛,却以疑似手指的部件组成八足,腹腔则是个骷髅,有的隐约接近人形,但全身被旋拧着拉到极度细长,还有的不知是由什么腐草恶土残躯聚合而成,体型巨大,散发着恶臭。 各类妖魔鬼怪将二人团团包围。
学友沉着地引燃了赤色光迹,并将香兰护在身边。香兰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表情没有明显变化,不知是在强撑镇静,还是已被吓得无力反应。
拐杖突然扫过香兰耳边,空气无端溅出污血,洒落在香兰脸上,接着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是隐形怪物,被学友察觉并击落。
当香兰接近学友时,竟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恐惧的气息,只是他外表看上去依旧坚毅,充满斗志。
她开始颤抖,看上去并不像是出于恐惧,而更像是出于某种类似愤怒或兴奋的情绪,也许,也许是出于非能力者对此时无能为力的弱小自我发出的愤怒吧。
赤橙色的光迹在包围圈内乱舞,学友上蹿下跳,时而对着空气挥舞,凭空斩落血污,时而痛击森森白骨,碎裂声此起彼伏,时而猛斩巨型鬼怪,将泥淖般的躯体撕碎,包围因他的奋战而逐渐松散。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上也增添了无数擦伤与裂口,所幸都停留于表皮,无甚大碍。他专注于战斗,没有察觉到,身旁的香兰,神情越发诡异。
她指尖的表皮与指甲间的边界逐渐模糊,仿佛溶化成了液体,混搅在一起,又重新固化,变成了锋利的尖爪——她也是鬼,是闻见人类的恐惧之后会兴奋的鬼。
敌人数量实在众多,学友仅仅失误了一刻,便被一条白骨游蛇乘虚而入,三列毒牙割破皮肉,全部埋入左肩。学友知道这下不妙,立马踉跄地跑向香兰,连左肩上挂着的骨蛇都没有拔掉。香兰原本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这个人类致命一击,结果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一把将她扛起,没命狂奔,硬生生冲破了已经松散的包围圈。
她没想到,这个人类在中毒后竟还能凭着毅力与求生本能,扛着自己,跑出那么远的距离,直到村庄已经进入视野,他才倒在地上。而他左肩上的蛇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失去了生机,散作一堆普通骨骼。
香兰盯着脚下的人类,他此刻看着很像一条受伤的小狗,而且还是那种忠心耿耿,傻得可爱的小狗,被主人卖了都没察觉,还在想着法子保护主人。她确信自己对人类毫无好感,但她似乎对于照顾小动物并博得信任与依赖的此类情节有着强烈兴趣。她收回了利爪,今日这个人类命不该绝。
香兰将学友带回自己的小屋,让其平躺床上。她把门窗关紧,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的身上沾满血污,不过这些渗血的皮外伤反倒只是看着扎眼,实则并不紧要,真正要命的只有那处毒蛇的咬伤。撕开伤者衣襟,左肩处已经发炎,肿块挤压着骨节,咬痕变得乌黑,而这沾满死亡意味的黑色仍在迅速扩散。
查看完伤势,香兰断定,只有以毒攻毒救得了这个人类的性命。她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毛巾,之后伸出利爪,轻轻划破自己的手臂,鬼血缓缓流出,一点点滴在模糊的伤口上。
液体一渗入伤处,学友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并且这疼痛很快随着脉动传遍全身,越来越多的鬼血侵入他的伤口,疼痛越发剧烈,好像有异物在体内激荡,由内向外冲击,要把躯体击穿,穿成千疮百孔的模样。那是两种毒性和他的生命力量三者之间的搏斗。他无法抑制地发出哀嚎,失控地爆发出狂乱的辉光,身体猛烈摇摆,好像床底有弹簧要把他弹离床面。
女鬼不得不粗暴地把他按住,继续往伤口里滴注自己的血液。如果血液注入太急,伤者必定难以承受,以至身亡,只能慢慢推进,因而这个痛苦的过程注定持续良久。
等到进程临近结束时,伤者已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一来,后续的伤势处理就方便得多,毕竟他已经不会再对一般的疼痛做出什么反应与抵抗了。
黑云依旧没有散去,压得人们喘不过气。
下午的天空暗得如同傍晚一样。摊开的书籍旁边摆着油灯,油灯并没有被引燃,因为桌前的人目光根本不在桌面,而在窗外。
喏,大阴天,那家伙一定已经去过他师傅的坟头了,哈林托腮思索着。阴暗的天色天然地令人容易联想到不幸,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生出怎样的忧虑都是合理的。哈林的脑海中无数次闪过一个疑问,如果今天学友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他现在的心思很别扭。首先,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遇到任何危险,但没有危险,那便证明,之前学友说的没错,香兰是可信的,这样他就没有理由拒绝与学友同行,这会令哈林感到,先前的争辩是自己输了。而想要赢得争论,就需要学友确实遇到危险,来证明哈林的推测是正确的,可是,越是遇到危险的情况,学友才越是需要他的陪伴啊!哈林必须承认,他是有一点点想赢的,每当他意识到自己竟持有这种想赢的念头,他都会在心底狠狠地鄙视自己,唾弃自己。这种自我责备,更加深了他的担忧——他觉得没有办法再静静地坐着,必须要做一点什么!
于是哈林携了宝剑,披上油衣,闯出门去。凭着记忆,一路摸到香兰所在的村子。怎知过了村子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地上一小堆奇怪的骨头。
哈林一惊,立马蹲下来查看,发现里面似乎混着一颗蛇的头骨,它的尖牙比一般的蛇要夸张,上面还沾着黑血,这让哈林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一定有什么玄机,就藏在这村子里。
他马上转头回到村中,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香兰”,他只得围绕着这个名字打探,最终得知了她的居所。她单独住在一个与村落略显疏离的小屋里,更加重了可疑气息。
哈林急匆匆地奔向目标地点,将门扉叩得响亮。香兰正在屋内照顾学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如此暴躁的敲门声,不由得心生敌意,利爪出鞘,但念到自己并不想过早暴露身份,又极力克制下来,把鬼爪收回,换上波澜不惊的面容,打开门扉。
哈林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学友的去向。
“原来是你啊,快点进来吧。”香兰将来人引到床前。
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哈林立马失了颜色,陷入无比的自责。
那人双目紧闭,血色惨淡,细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伤势最重的左肩,泛着乌青,似乎暂时没有扩散的迹象。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好像每一下都十分沉重,生怕沉下去就不会再浮上来。
学友的体格一直较为瘦削,只是见多了他平日矫健的身手,就很容易忘记这一点。当他伤了,病了,哈林才猛地重新发现,原来他也只是这么脆弱的一个肉体凡胎,当伤痛和病痛施加在这么一具本就不不十分壮硕的躯体上时,更让见者伤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哈林失控地冲着香兰大喊。可很快他又愣了下神,小声补了句抱歉。因为他想起来,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推理,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事情一定与香兰有关。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每一件事都做得这么毛糙?他在心里不断质问,对自己的怀疑与责怪变得愈加深重。
“我们去了老师傅的坟地。突然冒出很多鬼怪把我们围住,学友哥一直在与它们战斗——对不起,我当时什么都做不了——最后还是学友哥扛着我冲出了包围圈,那时候他已经受伤了......”
香兰的话语里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地带出了些许哽咽声。
哈林听了没有回应,他的脑子乱作一团,只想找点什么出气,但是思来想去,看得见摸得着,能被责怪的,似乎只有自己。这沉默到底没有迎来任何爆发,所有的苦涩只能吞回肚里,自我消解。
“不怪你......都是因为我......”他很小声地呢喃着。
雷声炸响,电光把哈林的正面衬得阴暗。
香兰垂下眉头,好似关切地看着兄弟二人,但心里却在捉摸,这人类还真是麻烦,小笨蛋自己送死,你在这里自责个什么劲儿?
“李姑娘,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会儿学友,我要去镇上买些东西,很快还会回来。有什么需要捎带的东西吗?”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的,笨蛋,香兰心想着,话到嘴上却变成了:
“我的命可都是他救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他。我这里的伤药足够应急,但他这个伤势应该一时半会好不了,我写个纸条,你照着这个去抓点药吧。”
“好的,谢谢姑娘了。”
哈林收下纸条,便转身投入烟雨之中。
“哎呦,这个大头仔可算是走了,人类怎么这么麻烦!”
哈林并不知道,他的推断没错,香兰就是不怀好意的鬼,她常常出现在老师傅的坟前,也不是纯粹巧合。
先前提到过,老师傅曾在少年时将一只野鬼封印在瓶中,而老师傅过世,那封印的效力也就变了,他的徒弟们把那装着鬼的瓶子同师傅埋在一处,导致那只鬼在地下复生。师傅的封印并未完全消除,那鬼虽恢复了活动能力,却始终无法离开那片地头,它只好借附近一个较为完好的女尸,捏造出香兰,不过这香兰一离开它,便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不再属于它了。
现在,这鬼欲除掉之前大出风头的张庾二人,但因自身行动空间有限,只能联合香兰,借助梦境,来将二人诱骗到自己的操纵范围内,且特地设计他们在天色尽可能阴暗的时候来到此地,愈是阴暗,阴盛阳衰,鬼怪的力量便愈站上风。
【张庾】霓×虹(五)
-本文为热血友情向古风幻想世界AU
-内容可能涉及深夜emo、重色轻友与各种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夜晚,人的身体往往疲倦,大脑却常常亢奋。
哈林躺在床上,不作任何辗转,安静地放纵着脑海内的思维风暴:
来到烟湖镇,已过一个月有余,不知随带财物还够周转多久,现在又多了个哥们,在自己客房里蹭住——这家伙倒是坚持不蹭吃喝,还算有点良心——总觉得这个城镇不会只有那么一个笨鬼,最好再观望一段时间,而财力还够支撑多久呢?这么干巴巴地望着也不见得就望得出什么异象,既破财又空手而归的...
-本文为热血友情向古风幻想世界AU
-内容可能涉及深夜emo、重色轻友与各种画饼
-幼稚文笔与OOC预警
夜晚,人的身体往往疲倦,大脑却常常亢奋。
哈林躺在床上,不作任何辗转,安静地放纵着脑海内的思维风暴:
来到烟湖镇,已过一个月有余,不知随带财物还够周转多久,现在又多了个哥们,在自己客房里蹭住——这家伙倒是坚持不蹭吃喝,还算有点良心——总觉得这个城镇不会只有那么一个笨鬼,最好再观望一段时间,而财力还够支撑多久呢?这么干巴巴地望着也不见得就望得出什么异象,既破财又空手而归的概率也不小,再多观望几天真的值得吗?可既然已经涉足此镇事端,便多少同这个镇子建立了些联系,怎做得到说走就走呢——之前干嘛要出这个风头啊,闹得全镇皆识,甚至还得担心县尉那儿的小信使会不会被自己牵连,现在可一点都不敢再和胡彩蓝联系,就算不小心碰面都要装作不认识。话说回来,其实自己再怎么操心,也不过是处理一些鬼怪作乱的个案罢了,要是怪力乱神在这个世界上全面复苏,个人的一点微薄之力能改变些什么呢?不光做魂士如此,就算步入仕途也是如此,到现在似乎也没真正引起官方对于魂术的重视,重视了也做不到立马改变魂士们的处境与格局,掌握破邪之术的人仍散落四处,只靠民间行动,不知还得付出多少代价。
在哈林的房间内,还有一个人躺在地铺上,也和他一样满腹心事:
终于是一雪前耻了,可喜可贺,但整单事情,绝对不是说抓了一个鬼就可以结束的,就算人们把心放下了,那群鬼也不会轻易罢休,师傅是说过,人是人,鬼是鬼,不要用人的思维揣测鬼,但谁知道鬼的思维具体处于什么层面呢?没准它们也会想着替自己的伙伴报仇呢!说到师傅啊,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看了,之前落魄着,没脸去,现在时势好像要改变了,该去跟他念一念了——唉,原本只有我一个人暴露在明处,结果哈林为了钓鱼也站到明处了,当时还搅得全镇议论纷纷,你说他一个异乡人干嘛掺和这种事?还有那个胡彩蓝,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她也和我们认识吧?千万不要有人知。话说回来,之前天天东奔西走,折腾掉半条老命,最后也仅仅是在有贵人相助的情况下才降伏了一只笨鬼,那要是鬼怪们一齐卷土重来,这样单薄的力量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最终也不过是以“反正我是尽力了,好人应当有好报”来告慰自己的心灵罢了。个人再怎么轰轰烈烈地挣扎,也无法靠一己之力改变全局。
时间一点点流逝,哈林还是睡不着。他思索烦了,转而想到房间里的另一位:
地上躺着那位,半天没动静,大概早就睡着了吧?这家伙,天天看着没心没肺的,估计也不会想得太多,真好,这宽阔的胸怀,怪让人羡慕。
殊不知,人思考心事入神时也会呈现入梦一般的宁静,学友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唉,越想心事越多越混乱,话说床上躺着那位,半天连个身都不翻,大概早就睡着了吧?这家伙,好像干啥都能全情投入,真好,连睡觉也可以这么投入。
待到天亮,二人起床,两条疲惫的目光相交,相对无言了四秒,诧异过后,双双指着对方的黑眼圈强颜欢笑。
哈林原本有点想再续一会睡眠,但望见学友提了拐棍,正收拾行囊准备出门,包袱里还混了不少疑似纸钱的东西,便顺口问了一声,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去我师傅的坟上看看。”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出去走走,没准还能早点发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那好吧。”
二人踏上翠色与金色交织的原野。天气晴朗时,总是金色更占上风,毛茸茸的绿植,将阳光层层托举。
一路上哈林和学友谈天说地,介绍着各自的师承。
哈林就稍微复杂一点,他有过到处求学的经历,也结识过不少有钱有闲以魂术为兴趣的同好,仗着身手,参加过一些武林大会,最夸张的一次,引来不少官吏驻足围观,而双方却打得太过投入,崩飞了某位旁观者的官帽,讲到这里,哈林嬉皮笑脸,好像这还是个什么挺光荣的事,让人很难相信,当年他闯祸时的第一反应也不过是“这下完蛋了!”而已。
学友的师承就简单多了,他只有过一个师傅,平日里是做丧葬的,学友原本也只是跟着师傅入行办丧葬。后来师傅觉得他机灵,连替人哭灵都演得比别的孩子逼真,就跟他提了提魂术的事情,没想到这小伙子真的既有天分又有兴趣,很快上了道。
不过上道之后,师傅才告诉徒儿,在他年轻的时候,鬼就已经绝迹了,他最后一次见鬼,是十六岁时,撞上了一个迷迷糊糊的野鬼,它的同伴们早就蒸发了,只落下它,搁人间跌跌撞撞干晃悠。
“听师傅说,他当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见着个鬼,生怕以后再也遇不到了,就没舍得度了它,而是偷偷给收到一个瓶子里,天天带着,我还真见过他跟那个小破瓶子讲话,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那你师傅现在已经去世了,小瓶子最后要怎么办?”
“我们几个徒弟帮他下的葬,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瓶子该怎么办,就连着一起埋了,其实连那里面到底有没有鬼,我们都不是太清楚。”
“走这么久了,还没有到,你们怎么把师傅葬在那么偏远的地方?”
“没办法啊。师傅这人很怪,不知他是活了多大岁数,长辈乃至同辈亲属均已无人在世,又有人说他看得太多,偷了天机,所以也没个后人。家里没田没地,没人惦记,总不能埋别人田里吧?我们就只能在他老家附近找个风水还行的僻静处下葬......
“诶,就是这个村子,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穿过村子,步入田野,经过一个又一个坟包,最终才轮到他们的目标。而那里,竟然已经伫立了一位访客。
二人走近一看,是一名女子,而按照迷信的习俗来讲,女子通常是不应该上坟的。
哈林疑惑的眼神斜向学友:你们认识吗?
学友也向哈林瞪着又小又圆的眼睛:我怎么知道!
二人交流完眼神,学友主动上前询问:
“姑娘也和这位老先生熟悉吗?小弟是这位老先生的徒弟,有时也会到这坟上看看,但都未曾遇见过姑娘呢。”
姑娘听了转过脸来,她长了一双精致而冷峻的眉眼,英气逼人,偏偏又配了一副热烈的嘴唇,缓和了上半张脸的凛冽,可那双唇吐露的话语中,情绪仍是冰冷而沉静的:
“这位老先生曾经救过我一命,我见他的坟前总是空落落的,好似从没人来祭奠过一样,觉得怪可怜,所以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来看一看。”
表面风片浪静的一句话,却让学友心底泛起了一丝波澜,他自认没有亏欠师傅什么,此刻却无端地为其身后事感到遗憾与抱歉。
哈林察觉到周遭的空气正发生着微妙变化,他很不喜欢看别人感伤,于是绞尽脑汁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可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女子已然淡漠地转身离去,只在坟包前留下一束野花。
学友怔怔地望着女子身影消失的方向,直到肩膀被好哥们猛地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喂,你干嘛看那么出神?不会刚见面几分钟,就心动了吧?”
“不是,我看见她,有种很怪的感觉,甚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嗯,是挺怪的,没准她是鬼呢!勾你魂,要你命——”
“对哦,难怪我觉得怪怪的,没准真是女鬼呢。”
“没错,咱们之前遇到的很多家伙其实也是鬼,比如客栈那个自带半永久微笑的老板娘。”
“这么说县尉会不会也是鬼啊,难怪我当时面对他情不自禁地紧张呢。”
“很有可能哦,不光是他,朝廷里面没准都混进去了一群鬼呢——”
“好了啦,不跟你胡扯了。”
学友登时正色,解开行囊,取出祭奠用品,用拐杖在地上画出一个圈,再把纸钱聚拢圈内,打成一摞螺旋纸花,一边跟师傅念叨着,牛鬼蛇神都回来了,一边碰击火石,将纸花引燃。
跟着他站起身来,盯着地面思索了三秒,又把女子留下的野花也拾了起来,丢进火焰中。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很久不见师傅,都未产生过什么特别情绪。反倒是自打那次上坟之后,一连三天,学友都做了同样的梦,梦见他的师傅。
总是在那片荒草芜杂的野地,天空阴暗,下着小雨,将一切色彩冲淡。师傅孤零零地坐在他自己的坟包上,形容枯槁,模样极为生动,连诸如每一道皱纹的细节,都清晰无比。他的眼睛深深地埋在眉骨之下,仿佛两个黑洞,让学友无法抑制地感到恐惧。
每一次,师傅都会重复相同的话语:
“孽障!为何把为师丢在这种荒凉野地!你可知这附近全是小鬼,天天缠着为师,闹得你师傅快疯啦!生前没几天安稳日子,去世了还不让人安息!你倒是自在,抓了一个糊涂鬼,就赚了不少名声,为师这边群魔乱舞,你不快来管管......”
每次说到这里,师傅四周的土地便会渗出乌烟瘴气,随即地面开裂,无数鬼怪破土而出,向师傅爬去,攀上师傅的身体,迅速将其淹没。
在第三次被这噩梦惊醒之后,学友忍无可忍,他觉得那片坟地一定真的有什么蹊跷,必须去做个了断。
他有一点点想和哈林谈谈这个破梦,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这么大个成年人,去和别人一本正经地谈论虚幻缥缈的梦境,多少有些矫情,况且,噩梦本来就是私人的,心结理应自己解。再联想起先前哈林谋篇布局,运筹帷幄时的模样,学友了解,哈林是一个敏锐心细的人,没必要因为这么个玄而又玄的梦,去给人家徒增精神负担。
于是学友暗自决定,只要哈林不向他细问缘由,他就不会主动倾诉。
哈林也注意到了,自打那次扫墓回来,学友的面色就一天天阴沉下去,常常魂不守舍,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平日都是哈林起得更早,这几天却变成了,每次哈林睁眼,都发现学友已经先醒一步,时常蜷在角落,压低眉头,抱膝沉思,到了第三天,干脆连人影都不见。
也是在这段时间,烟湖镇开启了它一贯的细雨朦胧。
窗外雨声绵延,哈林独自吃着早饭,一边琢磨学友的脾气:这个人其实很喜欢和自己较劲,明明看上去随和到没有棱角,但在他真正重视的问题上,绝对不会让步。这令哈林担心,如果自己对学友展现出过于殷切的关怀,对方反倒会因为害怕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而刻意与他疏远。
于是哈林暗自承诺,只要学友不主动找他倾诉烦恼,他就不去细问缘由。
这一天,学友戴上斗笠,冒着密雨,再次跑到了埋葬师傅的那片野地。和梦境不太一样,现实并没有那么灰暗,相反,草木被雨水滋润得更加青翠。他环顾四周,到处打量,看不出什么异常。细嗅空气,也只有乌云的味道。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方走来一个人影,渐渐拉近,发现是前几天在这里遇见的那名女子。
“你怎么又来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也没必要天天来访吧。”
“你不也是一样吗?就算是师徒一场,也没必要天天探望吧。”
二人默然对视,僵持了一会,学友首先松口,当然,他并不会把噩梦的事情告诉陌生人,只是直言自己懂得一些破邪驱鬼之术,感到这片土地有些异样。
不想对方听罢,一下子敞开了话匣:
“你也察觉到了吗?不瞒你说,我自幼体弱,很多人都讲,我天生阴气太重,容易撞邪,最严重的一次,我疑似被脏东西上了身,发大病,讲胡话,医生都说,这孩子恐怕挺不过去了,就是在那个时候,老先生出手,驱走了我身上的邪,又给了我个符,我一直佩戴到成年,再也没遇到过什么凶险。
“但我似乎仍旧对一些玄虚的事物十分敏感,自打近年诡异凶案频发,我发现自己总能在案发前察觉到一种诡异气息,并且事后总会验证,我的感觉是对的。我试过在事发之前提醒大家,但周围人只觉得我怪异。”
她的语气依然沉静,即使是讲到伤心处,也听不出明显的哀怨情绪。同样是被误解,同样是对预见的灾难无能为力,女子的身世唤起了学友的共鸣,他好像又变回了曾经的阿七。
“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你天天在这里徘徊,又不懂什么驱魔术,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增危险。”
“那你又有什么想法呢?”
学友被问得一时语塞,姑娘倒是饶有兴致,表示愿意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坐下来详谈,自己虽然不会法术,但为了与命运抗争,也学过不少玄学命理。
俩人折回村庄,随便找了个牲口棚,就着外檐坐下,伴着落雨,低声探讨。
“你说你识得些玄学命理,那你会解梦吗?”
“略知一二。”
于是学友为其详述了自己的接连噩梦。姑娘听后沉思片刻,说道:
“这显然不是常规的预知梦,可能有其他的力量掺杂在里面,我个人认为,想要破解这个梦,就要试图去还原梦中的场景,你说梦里的世界颜色暗淡,与现实差别极大,那么你可以试试找一个阴云密布,能把正午遮掩得像黑夜一般的日子,再去师傅那看看,没准就会有所收获。”
在多雨的烟湖镇,这样的天气并不算罕见,学友听了认为可行。
他接下来要思考的问题是,要如何将这些新情报阐述给哈林,才能让这个过于谨慎的家伙在面对各种稀奇古怪、突然冒出的信息时,不至于过分怀疑。
[咖椒] 事件之后②
*后续系列第二篇 ,前面的剧情有一点点联系,想看的可以走[咖椒] 事件之后①
*咖喱和辣椒终于炒在一起啦
*全文约5k,一样是后续🚗🚗走🧣或者凹山
summary:周sir给咖喱和辣椒放了两个月伤假,而他们除了听话乖乖养伤之外,还养出了别的什么东西。
精英警员、青年才俊、尖沙咀治安之光李加——在半求半哄了自己的同居发小一千多次之后——终于憋不住要崩溃了。
“辣椒!椒仔——!算我求求你了!你说句话吧,骂我两句也行!”
“哼!”被苦苦哀求的人却是铁石心肠,根本不为之所动,只管赌气般背过身,蒙着被子团成一团,剩下一个...
*后续系列第二篇 ,前面的剧情有一点点联系,想看的可以走[咖椒] 事件之后①
*咖喱和辣椒终于炒在一起啦
*全文约5k,一样是后续🚗🚗走🧣或者凹山
summary:周sir给咖喱和辣椒放了两个月伤假,而他们除了听话乖乖养伤之外,还养出了别的什么东西。
精英警员、青年才俊、尖沙咀治安之光李加——在半求半哄了自己的同居发小一千多次之后——终于憋不住要崩溃了。
“辣椒!椒仔——!算我求求你了!你说句话吧,骂我两句也行!”
“哼!”被苦苦哀求的人却是铁石心肠,根本不为之所动,只管赌气般背过身,蒙着被子团成一团,剩下一个隐约能看出人形的小鼓包在床上盘踞着。
自从和鲍鱼刷对决那次之后,咖喱和辣椒就一直是这种有些僵持的状态。在医院两人各住一间病房没有交流也就算了,几天之后出院见面了辣椒也一直不和咖喱说话——除了这种赌气般的回应之外。咖喱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肯定不是因为他们俩默契配合共立大功,而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因为一些在船上发生的不可描述的事,他们俩二十多年的兄弟友谊有点开始变质了。
咖喱刚开始想着,辣椒或许一时不太能接受,但是自己也可以退半步,给辣椒一点时间、然后他们再从头慢慢发展。但是没想到辣椒会采取这种冷暴力——已经第三天了,辣椒还是没和自己说一句话,有时候更是直接把自己当空气一样视若无睹。
放以前咖喱根本不相信辣椒这个性格能忍住三天不说一句话——家里面除了他们两个没别人,而现在伤势正在逐渐恢复,还需要静养,更别谈什么出门透风了——但就是这样,辣椒宁愿三天不说一句话,也不愿意搭理一下自己。
现在咖喱算是明白了,他李加一直以来是白白担心辣椒。谁说离了他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实际上是李加根本离不开招文强——如果椒仔再有一天不和他说话他就要难受死了!
咖喱头一次觉得,对着辣椒像是对着个死人一样令人抓狂。虽然真的很想把对方从被子里挖出来然后指名道姓骂他一顿之后再让他骂自己,但是咖喱自知这次是自己理亏,这样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咖喱心里苦,但又只能忍着,咖喱委屈、憋气、欲哭无泪。
幸好,辣椒还没有到宁愿饿到亲自做饭也不愿意吃自己做的饭的地步,事情一定还有转机——咖喱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咖喱不知道的是,辣椒心里面要比他还煎熬得多。
招文强从小就心里藏不住事,但是偏偏又有个一言不合就要打要骂的阿妈,他总是有一肚子水想往外倒,但是又没有人听。所以自从认识了愿意听他说话的好脾气李加之后,他俩很快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招文强一有什么心事就去跟他的咖喱哥讲,靠谱的咖喱哥也总是很愿意听,如果遇到他难过的时候还会安慰他。
但是现在辣椒心里面这一团乱麻却真的不知道该给谁讲了。其实辣椒也不是故意不听咖喱道歉、故意不理人,只是一看见咖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来那天晚上船上的海风,还有灯光,还有咖喱嘴里的血腥味。咖喱触摸自己的感觉,和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的眼神,还有在自己耳边急促的喘丨xi声,全都在脑海里面反复循环,辣椒一想到就觉得面红耳赤无法呼吸,就算是想要好好思考回应也感觉喉咙发干,看着咖喱窘迫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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