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张维新

3122浏览    15参与
元雨迟_Apega

For Christ sake       this rotten world

**** out of luck

Go with my vision

Light up the fire

Right on the power


莱薇:元雨迟(原po)

张维新:BB

妆面:原po

📷&调色:墨雨

后期:原po

整点文艺复兴,......

For Christ sake       this rotten world

**** out of luck

Go with my vision

Light up the fire

Right on the power






莱薇:元雨迟(原po)

张维新:BB

妆面:原po

📷&调色:墨雨

后期:原po

整点文艺复兴,总之出的很尽兴!墨雨劳斯拍的也好好!感恩!

元雨迟_Apega
  “No matter wh...

“No matter who they are

       Get down on your knees

             Get a qood head on your shoulders”

莱薇:元雨迟(原po)

张维新:BB

�......

“No matter who they are

       Get down on your knees

             Get a qood head on your shoulders”

莱薇:元雨迟(原po)

张维新:BB

📷:墨雨

调色:墨雨

妆面:元雨迟

莱薇假发:咸蝓

🍋百香果

【论坛体】大姐头旁边的男人谁啊?

大家都是演员设定。


洛克作为艺名。这样的。


出现的CP:张维新x巴拉莱卡,冈岛绿郎x莱薇。


OOC我的且果咩那塞。

不喜欢速度屏蔽我。


如题,巴拉莱卡姐姐旁边那个亚裔谁啊还有点小帅。


1L


大姐头最近好像经常被拍到和这男的一起?


2L


楼上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3L


真不好说什么成分,这个亚裔总感觉有点眼熟。


4L


眼熟就对了。那哥们祖籍中国的。


5L


?OMG不会是我想的辣个男人吧?!


6L


你们都是什么谜语人...?


7L


楼上萌新吧?oh....


8L


刚粉上巴...

大家都是演员设定。


洛克作为艺名。这样的。


出现的CP:张维新x巴拉莱卡,冈岛绿郎x莱薇。


OOC我的且果咩那塞。

不喜欢速度屏蔽我。


如题,巴拉莱卡姐姐旁边那个亚裔谁啊还有点小帅。



1L


大姐头最近好像经常被拍到和这男的一起?


2L


楼上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3L


真不好说什么成分,这个亚裔总感觉有点眼熟。


4L


眼熟就对了。那哥们祖籍中国的。


5L


?OMG不会是我想的辣个男人吧?!


6L


你们都是什么谜语人...?


7L


楼上萌新吧?oh....


8L


刚粉上巴拉莱卡姐姐的萌新一枚呀qwq


9L


笑死我吧,那也难怪不认识张带锅捏。


10L


这个时候就要@冈岛の记事本.


11L冈岛の记事本


来啦,张大哥本名张维新,曾经蝉联三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代表作《黑礁》,详细介绍移步微博搜索张维新,咳,在拍摄期间有传言说他和巴拉莱卡大姐头在片场互生情愫,但这个小道消息的可信度不高。


12L


厚礼蟹.....🤤🤤🤤🤤本CP党磕疯了....


13L


磕昏😭😭😭😭


14L


入股不亏啊姐妹们——!!!


15L


我记得剧场版里不是有一集他们两扮演夫妻来着?


16L


番外吧应该是,那对双胞胎还成了大姐头的崽,天天搞破坏和欺负人笑yue了。


17L


笑鼠惹,不过双胞胎在剧外也很惨,一家子人全都葬身火海了就剩他们两相依为命。


18L


对,幸运的是剧组选中了他们,张大哥知道这事以后,就去问二人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孩子。


19L


张大哥单身带两娃是吧。


20L


笑死我吧?


21L


明明很感人但我笑出了声。


22L


歪楼了捏www


23L楼主


怎么感觉倒也正常。(?)


24L


?错觉吧。


25L


怎么可能都清醒一点啊喂!!


26L


别继续歪了家人们,大姐头发微博盖章了!!!


27L


?这么快?



28L


我超...微博服务器炸了....


29L


趣....有无手快的姐妹截图了啊🥺🥺🥺🥺👉👈


30L


我我我我!


截图:

巴拉莱卡

发布于两分钟前:


嗯,姑且先算你合格吧。@ 张维新


                                     .JPG

31L


大姐头我的大姐头啊😭😭😭😭😭😭


32L


?楼上中尉小号是吧。举报了(bu)


33L


笑死我吧。


34L


张大哥也发了——!!!我产品结婚了!!🥺🥺🥺🥺


35L


哪呢哪呢哪呢?孩子没看见微博就达咩了😭😭😭


36L


我有!


截图:

张维新

发布于两分钟前:


啊呀,真是太好了@巴拉莱卡

                

                               .JPG

  

37L


厚礼蟹......隔壁莱薇和冈岛粉馋哭了😭😭😭


38L


这两位还早。🚬🚬🚬


39L


已经看淡了捏,莱薇不把冈岛一拳撂地上都算好。



40L


支持楼上。开摆了家人们。


41L


我偏不信这个邪嗷,他们两今天必然官宣不然我直播倒立洗头。



42L


截图了,楼上选一个APP吧。阿B,虎O,斗O?


43L


笑鼠惹,感觉41楼可以考虑阿B。


44L


我看好41楼预言帝。


45L


....预言帝还在不..莱薇发博了。呃。


截图:

莱薇

发布于一分钟前:


恭喜大姐头,趁着我今天心情不错@冈岛绿郎就答应你这个乡村歌手的告白好了。

  

                                    .JPG

46L


oh........快说谢谢预言帝和巴拉莱卡大姐头!!


47L


那人家先在这里给二位磕头辣!!🥺🥺🥺🥺


48L预言帝


快快请起。



49L


笑死,怎么突然有ID了?


50L


大概。可能。或许。确实是预言帝吧。



51L


蚌埠住,刚维修好的服务器又炸了..微博你行8行啊????


52L


乐,还好我截到了。


截图:

冈岛绿郎

发布于一分钟前:


到底是谁先告白的啊...@莱薇,真是,总之,在一起了。


                                   .JPG


53L


....厚礼蟹...今天是CP党的带胜利!!!


54L


奶奶你磕的CP终于结婚了!!


55L


知道了。随666份子钱。


56L


?OK我跟。


57L


好跟。我也来。🥺🥺🤤🤤🤤


58L


担心一些同人女的精神状态。



59L


?可是我CP结婚了耶🥺🥺🥺


60L


OKOK。快进到一年抱两。🤤🤤🤤🤤


61L


大姐头已经有了。指双胞胎。


62L


笑死。那坐等莱薇的好消息。


63L


呃,你们难道不知道莱薇和大姐头都是属于丁克主义的嘛....


64L


?楼上没有实锤最好不要酱紫说奥?


65L


怎么可能丁克...冈岛他家是那种很传统的日式家庭。


66L


所以这和丁克有关系?


67L


当然有好吧....他家里人很反对丁克的。


68L楼主


不要在这里讲和CP无关的话,删楼了。


69L


支持楼主。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搁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70L


在你们吵架的时候,大姐头已经和张大哥出去约会惹。


71L


泻药。本人有幸跟他们两擦肩而过🤤🤤🤤太甜了家人们...


72L


?可恶楼上是什么万恶的资本家啊😭😭😭👊


73L


?咋扯到这?重点不是应该在约会上吗?


74L


某种意义上来说,七十一楼确实有💰


75L


大姐头住的地方可不便宜deisi


76L


我是七十一楼我回来了,刚刚和大姐头打招呼去惹🥺🥺👉👈


77L


??!!厚礼蟹!楼上有无合影!!


78L


有有有,我还给她跟张大哥拍了!!


79L


速度滑跪球球楼上发出来炫我嘴里。🤤🤤🤤



80L


巴拉莱卡和张牵着手.JPG


厚码住脸跟微笑着的巴拉莱卡贴在一起.JPG


81L


🥺🥺🥺🤤🤤🤤oh....无憾了家人们。



82L


已经....❤.....❤..


83L


?楼上什么成分不好说



84L


一眼鉴定为hentai。


85L


笑裂开了www


86L


把楼上拼好,莱薇和冈岛也出去约会了。


87L


?!!!又是偶遇???!


88L达奇


是boss的特有的先知哦。


89L


ohhhhhhh——!!!


90L楼主


OMGOMGOMGOMGOMGOMGOMGOMG🥺🥺是本人?!!!妈咪..我出息勒!!😭😭😭


91L达齐


当然是本人,顺带一提。他们四个窥屏很久了噢。



92LBalalaika


你很闲啊达齐?


93L弓长


很闲是因为他单身吧。


94L楼主


笑鼠惹,速度粉上带锅🥺🥺🥺🥺


95LRevy


哈哈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张大哥。


96L locke


莱薇别玩手机了,来吃饭。


97L


老妈子即视感。()


98LAda


笑死,我们莱薇宝宝还没断奶呢,需要我来喂你吗?


99L楼主




100L管理员


检测到此贴有引战言论。给予封贴五天。




————此贴暂封————

阿青
嗑点(嗑点 嗑的是特典里面的(

嗑点(嗑点

嗑的是特典里面的(

嗑点(嗑点

嗑的是特典里面的(

木佐哇

《名字》大姐头X张代锅

1本文语言有些诙谐幽默

2私设张代锅的粤语、国语令大姐头产生了迷惑

3有那啥,一丢丢

不喜勿入
[图片]

1本文语言有些诙谐幽默

2私设张代锅的粤语、国语令大姐头产生了迷惑

3有那啥,一丢丢

不喜勿入

兔毛底端

P站看到的感觉很可爱就分享了。作者在头顶(?)基本上是龙灵向比较多。

P站看到的感觉很可爱就分享了。作者在头顶(?)基本上是龙灵向比较多。

彼谁时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_2(End)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_2


*黑礁,张维新×巴拉莱卡


张维新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前一天宿醉,今天一大早去机场接机,又陪着巴拉莱卡转了一整天。香港不大,如果张维新不知道她之前来过,必然也会认为她是初次来港的旅客。

为表诚意,她的打扮十分简单,简单到让他一眼便看得出她什么武器也没有携带。巴拉莱卡不是那么蠢的女人,也不会不知道围绕着她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可她全然不在乎,并未和张维新提起过此类话题。

然而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她兴致勃勃,留宿在远离市中心的临海的观光小镇,从旺角打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巴...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_2

 

*黑礁,张维新×巴拉莱卡

 

 

 

张维新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前一天宿醉,今天一大早去机场接机,又陪着巴拉莱卡转了一整天。香港不大,如果张维新不知道她之前来过,必然也会认为她是初次来港的旅客。

为表诚意,她的打扮十分简单,简单到让他一眼便看得出她什么武器也没有携带。巴拉莱卡不是那么蠢的女人,也不会不知道围绕着她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可她全然不在乎,并未和张维新提起过此类话题。

然而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她兴致勃勃,留宿在远离市中心的临海的观光小镇,从旺角打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巴拉莱卡兴致勃勃,非去不可,而张维新如何也阻挠不了。三合会先前在希尔顿订了房间,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她捧着脸看张维新犹犹豫豫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司机好奇想看她的脸,又被她周身的气场吓到颤颤巍巍地接下。这一路他们没有再说话。房间特地选了个面海的,张维新无可奈何,连哄带吓地把隔壁小夫妻给赶去另一间房。房间里旖旎的气味还没散尽,他有些头痛,又觉得这样的蛮不讲理放在她身上似乎就有了解释。他想去阳台抽支烟,想个办法跟上头汇报一下,却看到巴拉莱卡早已在阳台上,一支烟在手中抽了一半。

她微微眯起眼睛,这里海风不大,一下一下地撩着她松散下来的几缕长发。靠张维新的这边脸上没有那条伤疤,这样的巴拉莱卡说不出的好看,猩红的指甲油衬得她愈发白皙,带了点女人味,看得张维新一时忘了点着嘴里的烟。

“谢了。”

她微微侧头,跟隔壁阳台上的张维新打招呼,然后随手一丢,那根烟头轻飘飘地落了下去,巴拉莱卡转身,发尾在空中划了个圆满的弧,然后她关上门,把楼下旅客捡着烟头的抱怨悉数关在门外。

 

 

张维新醒来,眼睛很快便适应了黑暗。他悄悄从枕头下摸出枪。来者训练有素,动静不大,可毕竟隔壁住的是巴拉莱卡,想必不善。他跳起来,还没束好腰带,一颗子弹破墙而入,打入他身后的墙壁。

他匆忙跑到阳台,傍晚的时候他观察过这里的环境,两个阳台间距不宽,冲刺一下可以跳过去。阳台门没有锁,是巴拉莱卡大意,还是特地为他而留?他来不及多想,冲进去的时候巴拉莱卡已经解决了两个人,张维新苦笑,庆幸这次没有拆旅店,打坏的墙他出钱修便是。巴拉莱卡听见声响,转头换了个弹夹:“你来了。”

她说的没什么波动起伏,宛如稀疏平常见面招呼,并没有刻意在等他样子。趁她转身不备,原先趴在地上的杀手撑起上半身,对着巴拉莱卡举起了手中的枪。

被撞开到一边的巴拉莱卡重重撞在墙上,张维新感觉有温热的血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果然没睡好,头痛得厉害。一大清早就看到尸体,对他这个香港人来说太过晦气。右手暂时没有知觉,他左手扶着墙,努力撑起身体,不想在巴拉莱卡面前太难看。这么一摸,便在墙上蹭出一个硕大的黑色血印。巴拉莱卡看着他,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

“女人买口红这么麻烦吗?”

“啊,是啊。”

光线昏暗,他们肯定事先就切断了电路。张维新说话的时候嚼到满嘴血腥味,随着呼吸上下翻涌。巴拉莱卡伤得比他轻,站在他身前。

“跟我走。”

她个子本就高,有好看的肩胛线条,和昏暗中对比越发明显的白皙肌肤。她的鞋跟踏在碎裂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清脆。张维新头晕得厉害,一声一声像是从昨天叩过来一样,穿过大街小巷和起风的维多利亚广场,踏过碎裂的地面和硝烟,回到那个满是枪弹和血腥的世界去。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张维新苦笑,维多利亚港口的夜色太美,让他忘了自己其实也是刀口舔血的一份子,怎么也不能把自己摘干净。清晨的阳光穿过狭小的门窗,微弱的橙光撕破屋里的昏暗。张维新低头,看见巴拉莱卡红色的鞋面落了一层灰,呈现一种毫无生气的黯淡。他想笑,却连提起嘴角的力气都不够了。远处海平面有星星点点的光。

俄罗斯旅馆如约而至。

巴拉莱卡整个人被朝阳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没有回答张维新。

这样的分别太过匆匆,倒不符合张维新的性格了。他趔趄地走到巴拉莱卡的身边,她没有化妆,唇色极淡,没有血色。

张维新有些可惜。

“试下这个。”

说着他伸出左手,碰着巴拉莱卡的脸轻轻转向自己,然后凑上去吻了她。

很凉,就连吻也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足以消弭此刻该有的全部旖旎浪漫。

这个吻或许很短,或许很长,张维新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巴拉莱卡毫不客气一个巴掌将他扇开,张维新感觉自己撞到了床角,脊背生疼,眼前是一圈一圈荡漾开的黑,他努力抬头,巴拉莱卡白净的右脸被他蹭上一块泛黑的污渍,半干的血液混合着刚才墙上抹下的灰。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原先是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有了些暖意,张维新只觉得身体沉重,连眼睛都要睁不开。

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巴拉莱卡唇上的鲜红,倒比昨天的那么多支口红都要更适合她。

 

 

“不是吧新仔,天底下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吗。”

张维新点了支烟:“啊,是啊,这次的不一般。”

周围还在嘻嘻哈哈地不肯放过他:“新仔向来出手大方,什么包包衣服金银首饰展开攻势啊。”

张维新想了想,确实,曾经跟过他的女人向来都没亏待过,哪怕只有一夜,送的也是称得上真金白银砸出手的东西。

他深深抽了一口,准备永远地结束这个话题:“啊,送了一支口红。”

 

End


拖了很久终于写完了,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喜欢,给各位比心啦。

彼谁时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_1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


*黑礁,张维新×巴拉莱卡


张维新在机场看到了巴拉莱卡。她提着一只不大的旧皮箱,箱子甚至没有带滚轮。她丝毫不在意有猎奇的目光停留在几乎覆了半边脸颊的伤疤上。巴拉莱卡的红色高跟鞋提在手里,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丢了进去,如同丢掉废弃纸巾那般自然。

她没有穿那套红色的西装裙,完全的游客打扮,金色微卷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香港这几天很热,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张维新扔了烟,快步走过去。

巴拉莱卡心情似乎不错,打量了张维新一番,张维新笑笑说不好让女士等太久,于是巴拉莱卡欣赏地...

[张维新×巴拉莱卡]一日约会

 

*黑礁,张维新×巴拉莱卡

 

 

 

张维新在机场看到了巴拉莱卡。她提着一只不大的旧皮箱,箱子甚至没有带滚轮。她丝毫不在意有猎奇的目光停留在几乎覆了半边脸颊的伤疤上。巴拉莱卡的红色高跟鞋提在手里,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随手丢了进去,如同丢掉废弃纸巾那般自然。

她没有穿那套红色的西装裙,完全的游客打扮,金色微卷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髻。香港这几天很热,机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张维新扔了烟,快步走过去。

巴拉莱卡心情似乎不错,打量了张维新一番,张维新笑笑说不好让女士等太久,于是巴拉莱卡欣赏地点了点头。车子泊在外面,有眼睛暗中盯着他们,香港警督和三合会的人都有。张维新习惯性想接过皮箱,被她红唇一抿便谢绝了好意。

他之前只是听说过巴拉莱卡,“那个难搞的女人”,当时是这么形容的。三合会和俄罗斯旅馆的交涉不顺,却又忌惮着他们的势力,不得不曲意奉承,表面上一团和气。巴拉莱卡这次来香港对外说是旅游——这话打死也没人信的。

然而隔天他接到另一边大佬的电话,说巴拉莱卡订了机票又申请了旅游签证,不知道这女人在弄什么名堂,真是难搞。

然后这个搞难搞的女人的工作,就落在了张维新头上。

巴拉莱卡坐进车里,张维新快步跑去驾驶座,拧动钥匙发动汽车问她想去哪里,巴拉莱卡正把手中叠成小扇子的旅游攻略打开,说不急,先去买双鞋子。

 

期间张维新问她要不要先去酒店,或者吃点东西,被她一一拒绝。

只能说那双鞋子坏得不是时候,偏偏在她下飞机的时候断了鞋跟,连带着后面的计划都没赶上眼前的变化。机场距离市中心有段距离,巴拉莱卡开口要买的东西,必然不能马虎。

他阅女无数,从小明星到歌厅舞女,来者不拒,自然清楚,哪里的东西能让女人满意。他停好车,为她打开车门,然而巴拉莱卡坐着没动,甚至看都不看他:“我需要一双鞋子,25公分,你去买。”

张维新头大如斗,他可以在一分钟里选出适合的枪支,可以在两分钟里把整理好信息,可以在三分钟里搞定一个女人同他约会。只有一点,他的审美和品位素来遭人嫌弃,巴拉莱卡却偏偏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巴拉莱卡说得自然,别的女人找他要东西,还要带点娇嗔,哄得他开心乐意拿出银行卡,张维新觉得巴拉莱卡和他的顶头上司没什么区别,你去做这个,你去做那个,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然而就和他的顶头上司一样,他们的话都是要听的。当他把那个新鲜包好的盒子递过来的时候,巴拉莱卡打开包装,颇有兴趣地欣赏了一番。

一双平跟红色单鞋,倒和她在机场扔的那双有几分相似。

张维新撑着车门问她要不要去吃东西,他是饿了不假,然而巴拉莱卡换好鞋子下了车。

“既然来了,买点东西吧。”

张维新为钱包默哀一分钟。

她个子高挑,身体还残留着运动员和军人的特有的肌肉线条,拥有属于俄罗斯女人的姣好容貌,她并不掩饰从额头绵延至锁骨的那条伤疤,像真正的游客那样,从Dior专柜又转去了Chanel,红色的漆光指甲抚过一支支口红,感兴趣的便抽出来,用指腹沾上一些,再擦在嘴唇上,对着镜子抿一抿的样子颇有些可爱。张维新交往过不少女人,也带她们逛街,他喜欢这个时候远远站着,看女人们沉溺于镜中景象,此时她们的开心和喜悦是纯粹的,比带着目的的亲近更讨他喜欢。然后她们会转头向他,眨着眼睛问他这个颜色好看吗,他无需回答,之后就都是他的工作了。

然而巴拉莱卡没有,她就这样把张维新晾在了一旁,如同摆设。试了几只似乎都不太满意,柜姐以为她是选择恐惧,想凑上去推荐,一开口便被她冰一样的蓝色眼眸冻在原地。

这世上不会有平白无故的好意,其实她亦明白,张维新所谓的陪她游玩,不过是三合会体面的借口罢了。然而既然对方开了口,却之不恭,她自然要领对方的情。环视了一圈,不外乎那几家,女人的口红颜色都差不多,试色颇有些无趣,于是她转头看向张维新:“可以吃饭了吗?”

张维新低头看看手表:“这个时间?”

“对,这个时间。”

下午三点,午饭太晚,晚饭太早。

巴拉莱卡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游客,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张维新带她去吃下午茶,却又被她说没意思,连奶茶也只喝了两口便作罢。

然而张维新却不敢放下心中的防备,若说是旅游购物——且不说她是否真的需要,哪怕是急需,也不用她亲自动身前来。加上之前黑白两道得来的消息,俄罗斯旅馆是不是对香港动了什么念头,一切都不好说。

 

他们从时代广场逛到尖沙咀,从旺角逛到铜锣湾,吃奶油包和肠粉,喝完奶茶喝凉茶。他们靠在维多利亚湾的栏杆,看着黑乎乎的海水,和对岸璀璨的灯光,风把广场上的音乐吹得支离破碎,又卷进海里和浪花搅在一起。巴拉莱卡撑着下巴,有游船驶过,甲板上闪光灯闪烁,周围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不属于她的万家灯火。

张维新举着两个甜筒朝她跑过来。

如果只是这样看的话,他们颇有几分情侣的模样。

“香港就是这样啦,逛街,然后来维多利亚港拍照。”

“是吗。”

“你觉得香港如何?”

“挺好的,东西很好吃。”她的蓝色眼睛在夜色中有些深邃,“男人也很好看。”

“啊哈哈哈,看来你很喜欢。”

“不,我不喜欢。”巴拉莱卡想点支烟,张维新看她手伸向口袋,便赶紧指了指一旁那个“NO SMOKING”的牌子,只好作罢。

“香港啊,连一支喜欢的口红都买不到。”

 

 

 

Tbc


猹大官人

【黑礁同人】老夫老妻(张维新x巴拉莱卡)

艾达向远在大洋彼岸美利坚的上司汇报时,提到了“莫斯科旅馆”的简·多伊大尉和三合会的张维新搞在了一起。

那个高血糖的胖老头吃惊得手一抖,半杯滚烫的红茶就泼在了裤裆上。

面对高度警惕的上司,艾达不得不解释,他们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搞了一发(也许是几发)。三合会暂时还没有打算联合莫斯科旅馆,把老金主美国爸爸赶出路南浦。

“私人关系……”上司擦着秃头,嘟哝着,“什么私人关系,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的私人关系……”

连撒尿都有困难的老家伙,当然搞不懂那种“私人关系”……艾达在心中刻薄的嘲笑。

……………………………………

在早些年以前,巴拉莱卡和张维新曾有一次正面对决,最后,阿富汗战场归来的退役军人,被残杀昔...

艾达向远在大洋彼岸美利坚的上司汇报时,提到了“莫斯科旅馆”的简·多伊大尉和三合会的张维新搞在了一起。

那个高血糖的胖老头吃惊得手一抖,半杯滚烫的红茶就泼在了裤裆上。

面对高度警惕的上司,艾达不得不解释,他们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搞了一发(也许是几发)。三合会暂时还没有打算联合莫斯科旅馆,把老金主美国爸爸赶出路南浦。

“私人关系……”上司擦着秃头,嘟哝着,“什么私人关系,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的私人关系……”

连撒尿都有困难的老家伙,当然搞不懂那种“私人关系”……艾达在心中刻薄的嘲笑。

……………………………………

在早些年以前,巴拉莱卡和张维新曾有一次正面对决,最后,阿富汗战场归来的退役军人,被残杀昔日同僚的堕落警察一枪打落海中,大难不死。这以后,莫斯科旅馆和三合会才作为路南浦的两大固定势力,各据地盘相安无事,甚至关系慢慢好了起来。

这种事连路边的小混混都知道。

当小混混们传播着莫斯科旅馆出品的a片时,巴拉莱卡刚结束一场床上厮杀,正斜靠在张维新那张昂贵但不奢华的床上,来一根事后雪茄。

而张则像某种食肉动物一样,轻轻啃咬着巴拉莱卡胸前大片的伤疤。

“没尽兴??”大尉吐出一口烟,垂眼看着胸口那男人的黑发。

已经夹杂少许灰白了啊,她想。

“没尽兴,我也是,你也是。”张叹了口气,“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

摘掉墨镜,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张翻身和巴拉莱卡并肩倚靠在一起,这才就着雪茄的火点了一根烟,才吸了一口,又闲不下来的扭过头,吻起巴拉莱卡脸上的伤疤。

“有这块伤疤在这里,就不会长皱纹了,真不错。”张说。

巴拉莱卡沉默的吸着烟。正如莱薇所说,张的搞笑品味和洛克的枪法一样差。

啊,想起了那个总暴打自己男朋友的年轻姑娘……巴拉莱卡沉默了一会儿,没话找话的谈论起莱薇和洛克的相处方式。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张感叹,“你不会也要那样对我吧??哈哈,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

明明他才是赢的那一个,巴拉莱卡想。

她想反驳一下,很多反驳的方法在脑海中一一掠过,她想说“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或者“我们又不是年轻人了”,但不管哪种说法,都无法委婉的表达她的所想。

她想的是,莱薇和洛克的未来,还有无限种可能性。那些年轻人,本尼和简,猎犬和她的少主,香花和她家的一窝笨蛋,都有无限的可能。但是无论是她还是张,他们已经用尽人生全部的可选项,最后的路只剩在这肮脏的深渊中,直到腐朽为枯骨。

巴拉莱卡索性放弃了语言,直接跨坐在三合会老大的身上,来一个深吻。

既然没尽兴,本应继续。

彼此这样热切的拥吻,将对方视作此世上唯一的热源来拥抱,却又清楚的触及那体温包裹的冰冷刺骨的灵魂。

巴拉莱卡莫名的热情起来,双手在张的身体上游走,沿着肌肉线条细致勾勒——有部分手指因为负伤,没有知觉。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知道她在抚摸着谁,他能感受得到她的抚摸,那就足够了。

就像他们早已无法爱、同情和悲痛的麻木的灵魂,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依偎和拥抱。

这或许是残存于世的死魂灵诉说爱意的方法。

张开始啃咬巴拉莱卡被疤痕覆盖的皮肤。受伤的神经使她无法感受到轻如羽毛的细吻,尽管他已经吻了数百遍。要让她感觉到,要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她,如果悸动做不到,那就用疼痛。。。。

身体再次被点燃了,她迫不及待的坐下去,让他进入,然后剧烈的移动身体,邀请他进入的更深。而他毫不迟疑的响应这甜蜜邀请,顶进去,然后变换不同角度,她也保持着收缩和放松的频率,如同那次棋逢对手的决斗——也许爱意就是从那时诞生的,现在只是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直到筋疲力尽却充分满足,她仍跨坐在他身上,在他的额头印下飘落的雪般轻柔的一吻。而他的吻,则落在她的锁骨上,混合着呼吸,几难察觉。

没有莫斯科旅馆和三合会的联手,没有任何利益交换,没有密谋,没有计策,没有俄罗斯黑手党和美国情报机构的背后指使,没有大尉、没有白纸扇,没有路南浦,没有神和恶魔,没有过往和未来,没有一切。

只有简·多伊和张维新,彼此温暖相拥。

这一瞬间,世界充满爱意。

Nyaske

【张维新中心】白扇·剩余部分

最先得到罗庆来港的消息的不是警察,甚至也不是发出邀请的何生,是香华。


  香华翘着腿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指甲,她的搭档兼床伴坐在地毯上给她的脚趾甲涂指甲油,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差点涂出界。


  “哎呀!是谁呀!”香华翘着手指捏起手机,看到一行熟悉的数字,细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喂,罗老大吗?”


  “香华,在香港玩得还好?我就要上飞机了,一会儿机场见。”对方短促地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香华伸腿轻轻踢开抓着她脚腕的搭档,抿着嘴严肃地想了想,又发了另一条短信:“罗庆来港,计划是否有变?”


  她没等回音,跳下床脱了浴衣,赤裸着身子翻起那一堆衣服,挑选出要穿的。...


最先得到罗庆来港的消息的不是警察,甚至也不是发出邀请的何生,是香华。


  香华翘着腿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指甲,她的搭档兼床伴坐在地毯上给她的脚趾甲涂指甲油,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差点涂出界。


  “哎呀!是谁呀!”香华翘着手指捏起手机,看到一行熟悉的数字,细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喂,罗老大吗?”


  “香华,在香港玩得还好?我就要上飞机了,一会儿机场见。”对方短促地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香华伸腿轻轻踢开抓着她脚腕的搭档,抿着嘴严肃地想了想,又发了另一条短信:“罗庆来港,计划是否有变?”


  她没等回音,跳下床脱了浴衣,赤裸着身子翻起那一堆衣服,挑选出要穿的。


  刚穿上内裤,回信已经收到了,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香华柳眉一竖,气鼓鼓地拨通电话:“张大哥!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罗庆是我老大,你一个字杀我就去杀?”


  “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杀手,竹联帮大佬来港还要知会你?”张维新的声音有条不紊,“你做事不错,以后跟我混吧。”


  “什么?!”香华尖细的声音十足惊诧。


  “何生和罗庆达成了协议,竹联帮那边有人接手,混进去的时候用了你的名义。你只能干掉罗庆,或者被罗庆干掉。”张维新顿了顿,“酬劳翻两倍。”


  “张老大!讨厌你!”香华气冲冲地捏着拳头举在胸前,发现没干的指甲油糊了一手更郁闷地娇嗔两声。


  “女人说讨厌的时候就是答应。”张维新笑了一声,“比起没见过几次根本不熟的老大,还是我比较讨人喜欢吧?”


  “钱比较讨人喜欢。”香华嘟囔着挂掉了电话。


  原本在台湾挂名在竹联帮就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对帮派并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混出什么样子,不然也不至于来香港接了三合会的单。香华连罗庆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但对方竟然不但记得她是谁,还知道她在香港,看来张维新所说已经有人以她的名义在竹联帮内活动并不是空话。


  “男人都是坏心眼。”香华言之凿凿,穿上衣服,抬起一条腿踩在搭档肩膀上,弯腰往腿上系镖袋。


  “穿着内裤的时候踩我肩膀我也是会不高兴的。”搭档打了个哈欠,胡子拉茬,一脸萎靡。


  “而且还是讨厌鬼!”香华用力摇了两下他的肩膀,“醒醒!送我去机场!”


  对方搂住香华的大腿用力亲了一下:“我是为了美腿!”扛着一夜未睡打GALGAME的困倦起身。


  


  三合会议事堂。


  黄毛右手包得粽子一样,垂着头站在张维新身后,余光斜瞥,一众大佬喜怒不形于色,互相交换眼神,空着的主位上方高悬的忠肝义胆似乎讽刺,暗流涌动,不知捧谁贬谁。


  墨镜挡住了眼神,张维新淡定地叼着烟,双枪伯莱塔M76摆在桌前,青龙白虎四目昭昭,天帝二字逾矩了些,但是前任龙头相赠,没人敢多言半句。


  所有人都在等,等张维新弹劾的对象,以及三合会目前在港身份最高的人——


  程沛丰踹开门,阔步迈了进来。他虽然没有气喘,但胸膛起伏,脸色冷峻,看得出是赶时间赶来的。


  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何生。


  在整个三合会里,程沛丰算是数一数二的长相。身高腿长,尽管往常一副暴躁不耐烦的神色,脸确实长得极俊美。香港黑社会有投资娱乐业的惯例,不少打星都是帮里自己人,不少人动过程沛丰的心思,只是都被拒绝了个彻底。其他年过耳顺大腹便便的干部通常不愿意和他靠得太近,一是怕动起手来被误伤,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愿意被他衬托得不能见人。


  但何生邪笑着愣是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到了程沛丰旁边:“张sir,您说我杀了您师父,红口白牙没个证据,怕是不能服众。”


  “服众?服什么众?”张维新笑了,“白纸扇的位置你觊觎已久,师父正当壮年,毫无预兆地暴毙,身前身后接触的都是你的人,这还不够?”


  “冤枉啊。”何生一脸做作夸张的委屈,连做戏都不愿意做真,“张sir改邪归正洗底做人,养老送终这等琐事不都得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办嘛,我这不是眼热您的位置,也想拜个师么。”


  张维新取下香烟笑了,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圆桌,他和程沛丰中间隔了两个空位相对而坐,一个是已死的白纸扇,一个是长住美国的龙头老大,这一偏头正对上对方。


  程沛丰表情冷厉,眯着眼一条腿踩在椅面上,仰着脸,看不出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沉默以对,不想第一个站队,站错方向要改可就难了。


  张维新打了个手势,小弟顺溜地跑去打开了投影仪。


  高清摄像头记录下的影像开始播放。


  一个男人背对摄像头,用针管往烧麦里注射了什么液体,干净利落地离开。


  保姆将烧麦蒸上笼屉,端出去给先生吃。


  何生不出所料地出现在镜头里,同先生吃完饭——当然没有动烧麦——在先生拧着眉头捂着胸口说不大舒服时顺从告退。


  “张sir警察当久了草菅人命学太深了吧,我只是不喜欢吃烧麦而已啊,大家都知道。”何生向身后小弟做出了询问的动作。


  张维新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动,视频继续往下播放。


  “Test,test!嗯嗯,你好,这里是香华,大家晚上好!”摇晃的镜头里是醉倒的猪头任一行,以及黑色长发的妖冶女人。


  


  罗庆在竹联帮大佬的位置上已经有两年多了,他坐得不算舒心,毕竟之前只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纨绔公子哥儿,老爹一嗝屁,被众元老赶鸭子上架捧上了大佬的位置。


  罗庆心里是不大爽的,他这个罗二少,原本是想靠着老爹老哥的荫庇混一辈子的,谁成想他大哥罗大少,这么潇洒干脆地出了国娶了北欧哪个国家的公主,这辈子都别想回台北了。


  罗二少委屈极了,四十多岁的男人恨不得抱住大哥的腿把他拖回来。


  烧杀抢掠他做得来,可经营这么大一个摊子——就算只经营一个堂口,罗二少都感觉自己要被逼死了。


  于是大多数事情他都是交给帮里的元老来决定的,偷懒和放权有时候是同义词,而罗庆心甘情愿,其他人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有帮里的干部说起和三合会的合作,一次性把销往香港、东南亚的所有军火都交给何生,他也没经过什么调查考虑就答应了。


  甚至还兴冲冲地亲自跑来香港想看看这么大手笔的交易现场。


  和香华被张维新误导推断的原因截然不同,罗庆还真是记得香华,只不过和她的搭档一样是因为美腿记住的。而打给她,这目的和香华想象的比起来就纯洁了很多,罗二少只是想在香港期间睡一睡她而已。


  所以当肩膀被一刀钉死在卫生间墙壁上时,罗庆几乎是茫然无措的。


  他蒙了,一时不知道该先呼救还是先问为什么:“香华……怎么、怎么回事?救命!救命啊!”


  跟着的小弟没有来救他,香华一扯绳子,尼泊尔弯刀划出一道优美利索的痕迹,回到了香华手里。血线洒出,在瓷砖上落下星星点点。


  “不好意思啦,老大,跟你交易的是坏人,他害你被人杀掉,不过被我杀总好过被别人,下辈子见啦。”香华高跟鞋蹬地划出刺耳的响声,猛然前蹿,一刀割喉。


  血洒了一镜头,让看视频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像泼天的血糊了自己一脸。


  投影仪上的影响定格在了血迹斑驳的这一秒,其他人面面相觑,何生瞪着张维新,牙齿紧咬,表情阴得能拧出水来。


  忽然他眼前一暗,从头顶落下一道红色的身影,一个旗袍开衩到腰际的女人单膝跪在桌上,朝他笑了笑,猛一挥刀,精准地砍掉了他四根手指!


  “啊——”惨呼和落刀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一圈小弟解了枪,急吼吼地想往前冲。


  几个大佬拔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中间的女人。


  香华在血染的桌面上,枪口的包围中,偏过头对黄毛笑了笑:“小弟,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张维新!”康老拍桌怒喝,“议事堂不见血的规矩你都忘了?”


  “香华是台湾人,不懂规矩,女孩子骄纵些,康老见谅,议事堂我过些天重盖一个给你。”张维新笑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香华从桌上一跃而下,歪了歪脑袋,一转手腕,弯刀上的血顺势滑落,手肘朝里做了个颇为扭捏娇俏的小动作。


  何生捏着断指半晌说不出话,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侧面青筋跳动,嘴角不时抽动,不知是要笑还是要骂。


  “一群二五仔。”程沛丰笑了一声,白眼扫过,在何生和张维新身上略微暂停。


  张维新手指一勾,双枪入手,抬腿踹向桌子,椅子向后滑去,他两臂展开,一枪对准何生,一枪对准程沛丰,同时开枪,枪响过后程沛丰淡定地正了正脑袋,暗骂一声:“死衰仔!”何生偏转椅子挡住了子弹,钢板和子弹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哦?”香华惊讶地眨了眨眼,被张维新搂住腰扯得坐到了腿上。


  砰!一声爆炸的巨响过后,接二连三的爆裂声不断响起,玻璃的炸裂声,混凝土的倒塌声,夹杂着人的痛呼和咒骂,浓烟四散,硝烟味呛得人咳嗽不止。


  香华使劲眨了眨眼,张维新勒在她腰上的胳膊松开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接近何生,自保就好。”


  “收到。”香华话音刚落,就被第二批的爆炸轰得耳鸣了起来,冲击扩散,张维新迅速抬臂把香华压向胸口,躬身挡了挡。


  楼上楼下不少人涌向二楼,呼喊声带动血肉飞溅,何生身边已经有冲过来的小弟草草处理了他手上的伤,原本现在立刻带着断指去医院还接的回来,但他径自伸手将断指扫落地面,大理石桌面上血迹被抹开,形成一个微微变形的扇面。


  何生的势力并不小,至少比张维新是要强一些的,其他大佬爱惜羽毛纷纷避让,不愿意插手,要说胜面,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一面倒的形式。


  和张维新的身先士卒不同,何生是老派的作风,在一众小弟身后冷眼望着张维新下楼的背影。


  香华在楼梯上犹豫了两下,一咬牙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差点崴了脚:“哎呀,Christian Louboutin我可真是太爱你了。”


  张维新双枪连开,甚至闲情逸致地一步一个台阶地下楼,腿边弧形楼梯精致的铁艺护栏不时被子弹击中,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和火花,交战的人数过多,宽阔的大厅异常拥挤。


  很快他就打光了子弹。抬手卸掉空弹夹,张维新身手潇洒地扔出两个弹夹双枪向,准确地装上,脚下却被血一滑,闪身靠在了栏杆上。


  扬起的白围巾上沾了血迹,张维新的墨镜上溅了血,他顺势就着这个姿势一路向下滑去,飞枪连射,子弹所过之处溅起无数血花。


  最后这二三十级台阶走完,张维新站在血泊中低头点上了一根烟。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他眼角在刚才的枪战中被子弹擦伤,血有点影响视线,他浑不在意地吐了烟,像是有什么压抑不住的东西平静了下来。


  两次重火力轰炸过后,枪声占据了主流。张维新双手插在裤兜里,叼着烟阔步踏进大堂,墨镜诚实地反射着地狱的景象——有人要冲过来对着他开枪,有人抽刀捅穿了那人的肚腹,有人在他脚边想伸手拽住他的裤脚痛哭求饶。张维新眼里一切都仿佛进入了慢镜头,他咬紧烟头,抬起他的双枪,手稳定得像所执的是涂抹鲜血的笔。子弹穿透血肉的声音,痛入骨髓的哀嚎声,濒死的呜咽声,交汇成轰然炸响的奏鸣曲。


  程沛丰远比张维新要暴力得多,不出五分钟已打光了一百二十发子弹,手枪扔出去砸断了一个人的鼻骨,他又十足凶恶地补了一拳,半张脸都被他砸得陷了进去。


  他嚼着一块早就没味了的口香糖,瘦削的两颊因为嚼动不时鼓动,眼睛亮得要命,漆黑深沉,脸色凶狠恶毒,下颌微抬,笑起来时露出森森的白牙。


  张维新很早以前就觉得程沛丰此人颇有些尚古之风,比起枪他更适合拳拳见肉,好像因为年轻和勇气,他的骨头都要比普通人硬上一些。


  香华砍翻数人凑到了张维新身边:“张大哥,那个厉害的小哥是你的人?”


  张维新笑了笑:“他是我兄弟。”


  程沛丰接住一个捅向他的小弟柔弱的胳膊,反手一拧直接拧断了,惨叫声断在喉咙,那把闪着寒光的砍刀已经豁开了一个喷涌鲜血的缺口。


  “呵。”程沛丰掂了掂手里的刀,舔了舔嘴唇。当年在尖沙咀出头,用的就是这样的刀,好久不见。


  三合会太平许久,暗里争锋,表面的和平却从未被打破,张维新闹得这么大,也只有大家一起下水才好收场。


  程沛丰抡起砍刀,半个身子被血水浸透,坚硬的骨骼格住刀身,不出三分钟就震得他手指发麻。这是一种令人安心的切身的感受,程沛丰被这熟稔激起了兴奋感,喘着粗气。他无视刀刃卷起,一脚踹开被砍中肩胛骨的对手,身后猛然一痛,转身直劈,背后裂开一样的剧痛完全没能影响程沛丰的力气,这一刀从脸劈到小腹,腹腔裂开,肚肠在腹腔压力下噗嗤涌出,满脸不可置信的男人脱力扑倒。


  程沛丰抹了一把背后,感觉从肩胛下到后腰被划开,伤口长但不深,稍微活动了活动,并不影响用力。他伸手抹了抹鼻下,摔开手里卷了刃的刀,弓身捡起了划伤自己的那把。


  围巾在转身的时候掉到了地上,张维新咬着烟头,感觉周围的声音有些含糊。他无意识地皱了皱眉,轻微的爆炸声和接连不断的枪声掩盖住了血肉和骨折的声音,硝烟和血液的味道交杂升腾,多令人作呕。


  在这死亡和掠夺的地狱里,不知道谁的手机被摔在了血泊里,突然响起了音量极大的铃声。


  “我的爸爸是大顽童,我妈妈就嫁给他这个老公。比起成龙还要威风,男儿到此还是不是英雄?”


  “谁是大英雄?”


  张维新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来倘若诘问都换了这样的语气,那被逼问的一方也不必恼羞成怒非要以杀止杀。


  “问爹,问我妈,管他青天白日满地红。在这世界上男儿到底算是龙是虫?”


  这一场火并在这不合时宜的歌声里显得像是一出尴尬局促的喜剧,就算付出了血和火的代价也不曾博得一笑也未免太过惨烈——张维新感觉自己的同情心堪称泛滥,垂下手臂站在一隅笑了笑。


  “谁是大英雄?”


  欧阳锋吧。他调转枪头,对准了一个谁也没能料到的人。


  “张……大哥?”黄毛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不论有什么理由,每笔帐都要算清楚。”张维新伸手按住他的脖颈,“警察的卧底我可以忍,但你有件事做错了,做错了就要受罚。”


  “Madam的事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黄毛慌乱地抓住张维新的肩膀,“我不是警察啊,我十月才从大陆过来……”


  “我懂的,你们警察也交流的嘛。”张维新用枪拍了拍黄毛的脸,黄毛瞪着那狰狞的青龙,呼吸都顿住了。张维新将枪顶在他肚子上,连开三枪,最后掀开黄毛的尸体时,周围有不少人愣愣站住了。


  以这为契机,枪声微弱了下来。


  “出来混的,都烂命。”张维新长相周正,浓眉大眼,又时长挂着笑,本不如程沛丰慑人,但他此时脸上血迹未干,墨镜又挡了大半张脸,出声时竟无人不被震慑,“敢做就要敢当,敢做就要敢认!何生欠的我要他还,懂事的自己看自己怎么做,都是成年人了,不懂事的也自己担。”


  程沛丰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透过被轰塌的墙望出去,不远就是海面,游艇沉重的马达咆哮声在枪声停歇的当下分外明显。


  一时间所有人像是同时被按下了静止键,每个人耳朵里还因刚才的枪战耳鸣不已,血液流过微微的震动,白噪音让一切都停了下来。


  游艇身后翻起纯白的浪花,堆砌起冰雪围城。张维新望着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的游艇,吐掉烟头,从大衣侧兜里掏出一个钥匙扣大小的遥控器,轻轻按了一下。


  爆炸的巨响隔了数海里,掀起翻天的波浪,燃烧的残骸映红了一片海面,波浪翻涌,荡漾开四分五裂的渣滓——以海洋为背景,游艇为棺椁,人的尸体零碎到了视觉难以察觉的地步,燃烧的机油比人那点乏善可陈的血要红得多。


  众人的沉默里第一次掺杂了些敬畏的味道。


  人确实渺小并且柔弱,无论为什么所牺牲都未曾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可是有人已经抬起了头,望向了人群中那个挺直脊背迈步走向窗边的男人。黑色大衣的背影高大沉默,伸手搂住了穿着花衬衫背后鲜血淋漓的兄弟。


  程沛丰接过张维新递过来的烟噙在嘴里,低头任对方点上:“老子抽不惯你们这些娘们兮兮的烟。”


  张维新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抱歉、忘了我们程大哥只抽巴西雪茄。”


  程沛丰瞥了他一眼,一恍惚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两人在尖沙咀混的时候,自己揣一把砍刀,张维新两把偷来的黑星,但都不大舍得用,经常干架都是随手抽把折凳掀张桌子。事后大汗淋漓,汗水混着血水渗进伤口,抽一根便宜的烟,两罐廉价的冰镇啤酒,在沉沉的夜幕里大笑着坐在街头。


  那时候狂妄要抢尖沙咀话事人的位置,他是怎么说来着?


  “你话事啊,张大哥。”程沛丰也笑了起来。


  张维新顿了顿,抬手和程沛丰重重击掌:“你话事啊,程大哥。”


  


  夜里的海湾被灯光染成琳琅的色泽,微微涌动的漆黑海水反射出阵阵波光,经历过炮火和子弹洗礼的三合会议事堂被涂抹上了海底世界一样的浪漫。


  张维新和程沛丰坐在风口,衣襟猎猎作响,冬日的香港也是冷的,但血是热的,风高正饮酒,廉价啤酒东倒西歪摆了一堆。


  “那么多军火哪来的?还搞遥控炸弹,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程沛丰如愿抽上了雪茄,喷出一股浓烟。


  张维新墨镜滑到鼻尖,眼神狡黠:“卖身换来的啊,俄罗斯大姐头,一拳600多公斤,怕不怕。”


  程沛丰切了一声,海风腥咸的气味冲淡了他呛声的兴致,眯着眼伸了个懒腰。


  “俄式三弦琴,巴拉莱卡,听说过吗?”张维新道,“莫斯科旅馆。”


  “巴拉莱卡不是在……”程沛丰皱眉,忽然明白了,“怪不得条子那边没来人,你交换了些什么?”


  “我要走了,明天。大哥同意了派我去罗阿那普拉。”张维新叼着烟笑了笑,“香港交给你了。”


  程沛丰伸手和他碰了碰拳:“那还用说。”


  


  阿尔卑斯山的白雪仿佛从未化过,一个长镜头由远及近看不出任何差别。然而只消微微偏转,就能看到一处山坡星星点点站了数十个黑衣人,落在雪地上像点缀在糯米饭上的黑芝麻。


  三个一身专业滑雪装备人从山坡高出倏忽滑下,飞扬的雪花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烁着晶晶亮亮的灿光。


  为首的一人一个漂亮流畅的偏转,准确地停到了张维新身前。


  他扯下衣领和帽子,竟然是个年纪不小的男人,两鬓斑白并未染发,皱纹让他的脸色十分严肃:“维新,做的不错。”


  “师父所命,当然要尽力。”张维新笑了笑,“才不到一月就滑得这么好,不愧是天才。”


  “小兔崽子,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已迈入老年的男人笑了一声,“老了,就开始贪图享乐,不想去争去斗了。三合会能进不能退,我这一退,辛苦你了。”


  “我们刀口舔血脑袋系在裤腰上,若连潇洒都没了,还混什么。我理解师父。”张维新上前点烟,顺便给自己也点上一根。


  “要你做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听说你的女人和孩子……”


  “我们这种人,女人就算了,要孩子干什么。”张维新头一次打断师父的话,直升机的轰鸣声搅开了他的后半句话,接近地面时螺旋桨卷起雪花纷纷扬扬。


  张维新鞠了一躬,身后的小弟也一齐鞠躬,在巨大的噪音里吼道:“师父安好!这辈子怕是再见不上师父,逢节逢会必上香祈福!”


  直升机的舱门开着,张维新低头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点,白色的围巾被吹得扬起,他回过头:“走吧。”


  


  罗阿纳普拉,泰国边际不为光明所知的海港城市,陆路入口钢筋铁架的桥头为所有人悬挂着吊顶的绳子。


  盲眼的高大佛像俯瞰意图进入的船只。


  张维新站在鱼雷艇甲板上,倏忽海鸥划过天空发出两声难听的叫声,深海里上浮的气泡和光影破裂在海面上,大概是错觉,隐约听得到金属在水里的撞击声响。


  香港人大多信神信佛,张维新和那盲眼的佛像对视,忽然笑了笑。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神佛都能为了目的而改换面目,人所做的也没什么值得被讽刺被詈骂。


  世上可信奉的唯有实力,乱七八糟的感情和羁绊,还是没有的好。


  他放松了身体,坐了下来。


  “张大哥,你不热吗?”光着膀子穿条薄裤的小弟擦着汗送来冰镇的气泡酒和冰块。


  张维新笑了起来,伸手点了点脑袋。小弟噤声,飞快地逃走了。


  雪白的甲板上一身黑衣的张维新端着酒杯微微晃了晃,冰块撞击的声音令人愉悦。


  热不热,冷不冷,有人问也不错。


  




  


  


  

  


  


  


浮生若梦
“我们总是这样子。人生既不完整...

“我们总是这样子。人生既不完整——而重要的大事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张维新《黑礁》

“我们总是这样子。人生既不完整——而重要的大事总是比我们快一步。“  ——张维新《黑礁》

Nyaske

【张维新中心】白扇·06

张维新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从冰箱里挑挑拣拣拈了根雪糕,咬着雪糕按了按遥控器。


  三两口吃完了雪糕,他叼着雪糕棍躺倒在床上,闭着眼,任语调夸张的娱乐频道女主持哗众取宠。


  很快娱乐节目结束了,张维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今日三合会在太平山为高层举办葬礼……发生枪战,凶徒与警察互有伤亡,目前本台还未得到确切消息……飞虎队督查黎潇下落不明,疑似被绑架,详情请继续关注本台。”


  “喂,张维新,看得到吗?”


  突然响起何生的声音,几乎瞬间张维新就拔枪开了保险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电视屏幕里何生放大的脸略微失真...

张维新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从冰箱里挑挑拣拣拈了根雪糕,咬着雪糕按了按遥控器。


  三两口吃完了雪糕,他叼着雪糕棍躺倒在床上,闭着眼,任语调夸张的娱乐频道女主持哗众取宠。


  很快娱乐节目结束了,张维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今日三合会在太平山为高层举办葬礼……发生枪战,凶徒与警察互有伤亡,目前本台还未得到确切消息……飞虎队督查黎潇下落不明,疑似被绑架,详情请继续关注本台。”


  “喂,张维新,看得到吗?”


  突然响起何生的声音,几乎瞬间张维新就拔枪开了保险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电视屏幕里何生放大的脸略微失真,他还穿着白天那件衬衫,血迹已经发黑,敞着怀看得见小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贴着厚厚的纱布。


  “应该好了吧,今天张大哥的请君入瓮可不大高明,下面该我表演了,这个——”何生弯下身扭过身着飞虎队制服的黎潇失神的脸,“是张大哥的好朋友吧,我们不能亏待。”


  张维新瞳孔收缩,电视里黎潇神志不清,脖颈软软耷拉着,身上层层叠叠的制服一层一层被剥掉。


  “我还没干过条子呢。”有人粗野鄙俗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过来。


  何生笑道:“排队排队,给madam看看三合会的秩序。”


  张维新握着枪的手收紧了,盯着何生淫猥的举动。


  何生小腹的伤口裂开染红了纱布,血渗透布料,溅在黎潇白皙的后背上,他狂笑着抹开星星点点的血,瞪着镜头所在的方向。


  在何生发泄完毕后,镜头摇晃着被交到了他手里,另一个男人上前继续,张维新拨了个电话,耳边未接通的电子音和狞笑喘息混在一起,令人烦躁不已。


  “哦,糟糕,这么多血,madam该不会要死了吧?”何生假模假样地惊呼,“黄仔,你家开过医院,快来看看。”


  “大哥你又忘了,madam不是怀孕了吗,大概流产了,不会——”砰地一声枪响,张维新举臂开枪,打爆了电视,爆裂的屏幕溅射出火花和玻璃渣,刺刺拉拉的轻微爆炸声不停。


  “张、张大哥……”黄毛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脸色惨白。


  张维新看到他捂着的右手不停滴血,起身抽下脖子上搭着的毛巾裹了上去:“何生现在在哪里?”


  “尖沙咀荣盛大厦十七层,我暴露了,被切了手指,条子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黄毛声音发抖,“对不起张大哥。”


  “腿也被打断了?”张维新突然问道。


  “不、不是,我跳车摔的。”黄毛低头,办砸了差事一脸悔恨。


  “我知道了,去医院吧。”张维新吐掉雪糕棍,拍了拍黄毛的肩,“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黄毛走后张维新接到一条短信,他已经迈出了房门,站在门口点开:“好多条子,我先走了,张老大~”


  张维新皱眉,这语气一时判断不来是香华还是何生。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又到了。


  张维新把手机装回兜里,开门躺回床上闭上了眼。这次他真的睡着了。


  


  “张大哥!好多条子在外面等着。”小弟敲了敲房门,压低声音报告道。


  “照往常的点餐,每人一份,我就来。”张维新刮着胡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很快垂下了眼。


  黎宗政年过五十,曾出任警务处处长,后任特别任务连主管,从业三十余载,对付过的恶徒数不胜数。一向刚毅儒雅的高级警司,一夜间两鬓尽染霜白,眼神暴戾,布满血丝,额头几乎忍耐不住暴起青筋。


  “黎sir。”张维新毫不意外没有一个警察动他们点的早餐,径自坐到了黎宗政对面,平静从容得和之前未从SDU辞职时一样。


  “张维新,张维新!”黎宗政牙齿紧咬,两腮止不住地颤动,从未有过的暴怒。


  “黎sir,我有些话想对你讲,方便去天台上吗?”张维新打断道。


  天台上一边是一片小小的墓地,绿草茵茵,墓碑上的照片略微脱色,音容笑貌并不陌生。


  “这是我三合会前任大哥和夫人。”张维新恭敬地鞠了一躬,“是大哥救了我一命,又让师父带我。我想在大哥面前向黎sir说这些,希望能增加一点可信度。”


  “葵涌的军火交易,是我搅乱他们,留了军火给你们交差。昨天的事,我考虑不周,黎潇被劫后派了人去找,但得到消息太晚,我很抱歉。”张维新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朝黎宗政递烟时被拒绝,他吐了口烟雾,“除掉何生后我离开香港,并且此生绝不返回。”


  “三合会,军火,何生,你就没有一秒钟想过黎潇想过孩子吗?!”黎宗政握紧拳头,一拳打向张维新戴着墨镜的脸,却被抓住手腕拦住了。


  “我见不得光,黎潇不适合我在一起。”张维新唇角露出点温和的弧度,“她想要三合会的消息,我想要警察的消息,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至于她因为我受到的伤害,会有人还回来。”


  黎宗政脸色难看得要命,被那句各取所需噎得还不了口:“她喜欢你……”


  “但她是个警察。”张维新松开手,“兵就是兵,贼就是贼。她和我是一种人,不会动摇立场。”


  张维新卸下墨镜,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在这一点上,您不如她。”


  黎宗政转身就走,一向挺拔的背影竟然有些佝偻了:“你最好别露出什么马脚,不将你们绳之以法,我死不瞑目。”


  张维新靠在墓碑上,目送黎宗政消失在门后,他走到天台边沿,两手撑在栏杆上,半个身子几乎探了出去。


  他望着熙熙攘攘的铜锣湾,蝼蚁般的人密密匝匝,汽车和楼房积木一样被摆出格式各样的形状。


  所有人都渺小着,卑微着,无可奈何着。没人覆雨翻云,没人指天笑骂,一一屈服,一一顺从,借此获取立身安命所需的小小的位置。


  如果不服,妄图反抗,需要战胜的不是青天黄土,而是其他被玩弄被戏耍的人。


  原本兴致缺缺并不上心的张维新露出了嗜血的本相,他戴上墨镜,转身的时候风衣衣角扬起,定格成一副绝景,让人只能联想到收爪咬牙蠢蠢欲动的猛兽。


LOFTER

让兴趣,更有趣

简单随性的记录
丰富多彩的内容
让生活更加充实

下载移动端
关注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