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看完南京场的视//频速速短打一篇

流泪小鹅

可以算《我们》番外篇

  -

  “张超哭了。”

  程昭刚理完一周的财务报表，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就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皱了皱眉，没明白什么情况，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薄竣译又发了个视//频过来。

  是侧台视角的，粉丝给张超唱了几句无问，张超弯下腰和粉丝一个个握手。她是知道张超准备了一首无问准备唱的，只是没想到粉丝也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看到这里程昭已经挑了挑眉，预见到了张超之后的情绪失控。

  这首歌对粉丝来说是不一样的，对张超来说更是不一样的。

  张超开唱的时候已经带了哽咽，情绪失控到歌词都难以出口。他转过身去试图把眼泪含回去，转过身来换了美声。他强撑着唱完一首歌，弯腰鞠躬的时候眼泪决了堤。

  程昭看完以后明白了刚才张超怎么没头没脑的给自己发了句“我想你了”，程昭只是回了薄竣译一句，怕影响张超情绪没有回复张超。

  直到张超回到酒店后给她发消息，程昭也只是调侃了一句“听说你哭了”，张超佯装若无其事，匆匆几句话带过。程昭也没急着追问，只是在心里盘算明天要提前去他家等他。

  张超进门看到程昭先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把自己尚未开口的哽咽压下去。程昭静静的由着他抱了一会，等他松开以后接过他的箱子催他去收拾。

  张超洗完澡出来后精神了一点，把坐在摇椅上玩手机的程昭拉到床上。

  “陪我睡一会，累死了。”

  程昭没拒绝，由着张超把她按在他身边。

  他问，“薄薄给你发视//频了是吧。”

  “对，我看到了。”程昭应了一声，“超话里的，我也看到了。”

  张超顿时就有点绷不住，他把头埋进程昭肩窝里，泪还是涌了出来。

  程昭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想哭就哭吧，没关系。”

  张超紧紧抱着她，哭出声来。

  -

  张超向来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认识这么些年来，程昭其实也甚少见到他崩溃，但也并非没有。

  程昭忆起几年前那次。那时恰逢她的期末，她被导师带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只是会议刚结束不久，她就接到了张超的电话。

  “昭昭…”张超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哭腔，把程昭吓了一跳，赶忙问他怎么了。

  他说，奶油死了。

  那一刻，程昭的世界是安静的，她一个人呆滞在酒店房间里，酒店隔音效果一般，还能听到门外的嘈杂，但都仿佛隔了一层空气墙，虚幻得不真实。

  程昭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平稳的问他怎么回事。

  她戴着蓝牙耳机，听着张超颠三倒四叙述事情的经过。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按住颤抖的右手，打开电脑定了最近一班的、两个小时后回京的机票。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超。她甚至无法想象，连她这样一个很少对人对事有着强烈感情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恍惚，何提张超。奶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鲜活，被张超那么热烈的爱着。

  张超甚至说过没有人能不喜欢奶油，就连程昭都被它俘获了芳心，三只猫猫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它。

  她定了定神，说，“等着我。”

  她合上电脑，收拾好行李，去向专业老师道歉。她的老师有意栽培她，才会在这样一场学术会议中带她过来。虽然会议结束了，但她老师还约了其他博导进行私下里的交流，本意想让她也能多进行学习。

  她的老师问她，真的想好了吗？

  她知道这个机会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知道老师的一片厚望，只是两厢对比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张超。

  在过去十几年里，程昭向来自诩为一个自私的人。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反而过的格外好。要是放在原来，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这样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只是，她还是在张超这里崴了脚。

  幸而会议已经结束，现在离开的损失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老师听了事情的经过，沉吟半响后还是肯定了她。

  “回去吧。”

  她推着行李箱，退后两步，向老师深深鞠了个躬。

  她的专业老师是位年长的女性，同她不一样的是，她的老师对这个世界、对一切生物都抱有最赤诚的热爱。她相信老师会理解她，老师也确实理解了她。

  “节哀。”老师拍了拍程昭的肩膀，对她说。

  几个小时后，她落地北京，天刚刚擦黑。她拦了辆车，直奔回家。

  似是没想到程昭这么快就回来，她打开门的时候张超红着一双眼带着几分惊讶的望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程昭带着寒气的怀里。

  张超嚎啕大哭。

  程昭听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自己的失职，说自己回家以后打开猫罐头却没有看到奶油的影子，说自己发现阳台门开着的时候是如何僵在原地。

  说，自己站在十五楼的阳台上，看见了楼下那一片小小的白色。

  程昭一只手环着张超，另一只手颤抖着、缓慢的，去抚摸身前那只熟悉的小猫。

  的尸体。

  “小猫怎么会掉下去呢？”

  她听见张超的呢喃。

  张超哭的不能自已，程昭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联系宠物店的人和张超一起带着它去火化。

  张超在写送给奶油的千纸鹤的时候手抖得几乎写不出字，良久，才落下颤抖的几笔。

  “我永远爱你。”

  “每天都会给你罐头吃的。”

  “最喜欢的就是你。”

  程昭也写了一张，相比之下，她的情绪要平静一些。

  “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下次，记得还要来我们家。”

  “我也爱你。”

  凌晨两点，张超捧起了一罐小小的、冰凉的骨灰。

  张超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才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一些朋友，在北京的朋友听说以后结伴来看他，安慰也好，陪伴也好，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她没有过多的去打扰他和朋友的相处，简单替张超接待了一下就自己走到阳台上吹着风发呆，她近乎失焦的盯着楼下那一块小小的空地，大脑在视网膜上勾画了那一抹她未曾见过但确实存在过的白色图块。

  高杨从人群里抽身，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盯着的地方，垂着眸子说了句，“幸好你在。”

  幸好你在。

  后来的张超再忆起当时的时候，说的也只是：幸好你在。

  幸好在他情绪崩盘之时，程昭在他身后，接住了他的失控，并替他料理好了一切。

  她从来不言不语，却也意料之外的长情。

  张超把那一小罐骨灰和两罐猫罐头放在一起。程昭取了一点点的骨灰，找人做成了珠子，穿成手链戴在了手上。

  后来，张超给家里的三只猫开罐头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恍惚一下，想起那只鲜活的、爱吃罐头的小猫。而放在骨灰旁边的罐头临期的时候，也会及时换成新鲜的。

  程昭的手链，一戴就是三年多，从未更换过其他的饰品。

  他们长情的无言却默契。

  -

  张超哭累了，握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一个月的时间，四场天南海北的巡演。还有临近毕业还未修满的三个学分、大五了还要上的学校课程、混杂着每两场中间极其耗费时间的发色。这一个月，他太满了。

  他在末场为粉丝精心准备了礼物，也收获了粉丝们送给他的、四年的陪伴与回忆。

  一切已经落幕，他终于可以短暂的卸下疲惫的外壳，回来做回一个被爱的小孩。

  程昭理了理他的头发，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轻声对他重复了一遍粉丝们送给他的话。

  “今年还是好春光。”

  不要上升正主  ooc预警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写这个就是图个乐 不要杠 你杠就是你赢 

  投稿来自@声院非～夏木星要发光！ 

随机掉落：龚 佳 龙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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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子棋：

“怎么了宝贝？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造谣你？先别哭 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好了宝贝 我知道了”

“我出去一趟 乖乖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当然是去给他们长个教训 我的人也敢欺负”

“没什么不好的 我身为一个男人 怎么可能看着别人欺负我老婆”

“好啦好啦 听话 回来给你带奶茶”

  马佳：

“哟 祖宗 这又是谁惹你了？”

“哎呦 别掉眼泪了 有啥事就放心大胆跟佳爷说”

“谁？XX？这孙子敢造你谣？”

“***（脏话）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

“得嘞 媳妇儿 你就跟家等着 我现在就找这孙子算账去”

“今天高低我也得让他来给你赔礼道歉”

“来 爷给擦擦泪 不哭了啊”

“心疼死爷了”

  郑云龙：

“啥？造谣？”

“哈哈哈哈 我就说吧 你这种性格 在外面肯定吃亏”

“好了 不逗你了小丫头 说说吧”

“看来我有必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下黑手了”

“不怕 你有我 我在呢 ”

“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和我说 龙哥抱抱”

  张超：

“靠！谁这么大胆子 敢欺负我老婆！”

“老婆 你别害怕 你跟我说”

（打电话）“给我查查这个人什么来头”

“老婆听话 咱不哭 老公给你买包”

“这种事不值得我们家公主烦心 交给你老公我就好”

（接电话）“知道了 不管这么样 搞砸他所有的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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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超鹅那里好非啊哈哈哈哈 不要喷我啦🥺我真的没什么写的了😭

不过大家千万记住：“良言一句三冬暖 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网络上 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哦～

  生活愉快！

里面包含很多很多人，梅溪湖、名学、一些没有明显提及名字的cp，不喜就不要看啦～

tag先这样打，有问题联系我！我改！！

  因为是从黄子那得知的张超，偶尔看过几次张超的直播所以勉强可以称之为一个路人粉。

  都说live house千万不要错过！所以就在朋友的千千万劝告之下买了张超的VIP前排互动门票。

  来南京先是和闺蜜一起逛了一圈（但是大家真的很卷好吗！）3.25下五四点的时候我还在看传说中价值800w的德基厕所而她们已经在那里发着物料了！！！于是我逛完就马不停蹄的赶着去往稻香的🚇

  旁边是lrh的演唱会，出了地铁口就是一片的“纵横四海”，真的有被lrh粉丝们感染到！！

  （顺便拍了一下奥体，我的小偶像们都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毕竟也逛了蛮久嘛就有点口渴，我和闺蜜两人就去了稻香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水，这时旁边来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其中一个女孩子笑着说道：“要来一杯甜甜的乌梅子酱嘛？”我本人私下是有些社恐的，但奈何是和闺蜜在一起所以显得会好很多，我就捂着嘴笑着回答：“我们不是来看lrh的也没关系吗？”

  两个女孩子愣了一下，回答：“没关系。”我说：“那我浅尝一下吧。”

  我跟着她们走到了属于她们的小摊位，许是自来熟，调饮料的小姐姐问了一嘴：“你们是来看谁的啊？”

  “来看张超的。”担心会不知道就加了一句，“来看声入人心的张超。”两个人瞬间激动，同时看向我喊道：“啊啊啊我知道他！我也喜欢他！”

  站在旁边应该是负责收钱的小姐姐说道：“我是因为黄子知道的！”我指了指自己的黄色杰瑞手机壳说：“我也是！！！！”

  这下可好，越聊越嗨了，小姐姐直接把她的vx背景打开，我凑近一看，这不是《小镇怪谈》的石凯和黄子的合照嘛！我就脱口而出了两人的cp名。好家伙，更激动了，就差没拉着我的手尖叫了。

  聊到这我也大致猜到了她们也知道《名侦探学院》，我就把自己的奶白色南波万的logo露出来给小姐姐看，小姐姐更是比之前还要激动。她喊着旁边的小姐姐指着我的衣服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想调戏漂亮小姐姐心理的我补了一句：“我还抢了件烟绿色的噢。”我能感觉到小姐姐的心跳就像是第二季和gwt玩游戏的样子，扑通扑通。”

  小姐姐再一次问道：“那你知道黄子五月份要来南京演音乐剧吗？”我因为在开着手机准备付钱，语气就平淡了些：“我知道啊，我抢到票了。”

  “你是怎么把这五个字说的这么轻松的！！！”

  我就知道…

  我扫了扫小姐姐的收款码说了句：“没有没有我犹豫了很久最后是二楼。”

  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能聊的如此欢的同道中人，但却因为乌梅子酱的做好以及即将要排队的我而不舍分开。

  （乌梅子酱很好喝！！！）

  考虑到跑了一天了腰不太行就和闺蜜在普票队伍排了很久，准备等VIP检票完闪现到VIP的最后一个检票。中间和前后的姐妹唠了一下，很开心🥳

  排队期间也收到了来自好多鹅粉姐姐的物料投喂😘

  ps：你们怎么都这么会做物料呀！都是什么神仙姐妹！！！

  惊喜！！！！！本想着自己可以有一大处休息的地方，就站累了走到最后面席地而坐结果张超前往互动区的必经之路就是我面前！！！

  ps：张超你在用脸鲨我！！！！

  路人粉真心实意的表示，整场表演最戳我的除了最后的蹦迪现场《再一次》就是《无问》了。

  本是粉丝为了给张超一巡最后一站给一个大惊喜，开头是前排喊了句“张超”然后全场开始唱着改编版的歌词（就是我上上张图右上角的小歌词卡）。粉丝唱完后张超很明显的愣了很久，缓过来的张超声音已经有点呜咽的迹象了，他举起麦克风，说道：“我也给你们准备了惊喜。”

  周围的光线开始暗下，大屏幕上渐渐显现出《无问》。

  这一刻，全场欢呼。

  我眼睛周围也开始酸酸的。

  这就是双向奔赴吗？好喜欢这种双向奔赴…

  这是我至今都没缓过来的。

  最后的最后，附赠一张图

  站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黄子弘凡：

  展信佳。

  好久不见，真的很想你。

  说实话我已经在幻想你看到这句话是的反应了。会是“羊儿说想我羊儿说想我他说想我耶！”吗？还是“冷静冷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冷静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们说羊儿寄来的信上居然说想我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哎他也太好了吧！”呢？

  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你在北京，我在上海，我们什么时候能在好好的见一面呢？

  能好好的相拥一次，能一起回到我们共同的家，能去咖啡馆或者别的地方度过只属于我们的下午。

  如果你想去热闹的地方也可以。我看到了你微博的南锣鼓巷，让我陪你吧。

  我希望我们能见一面，不用被世俗和烦心事困扰。抛开所有杂念，只有阳光和两个少年，和他们对彼此满腔的爱意。

  我真的太想你了。

  用工作填满了自己，但好像丢了什么啊，我身边没了那只爱吵爱闹的小黄狗，没了“羊儿羊儿我跟你说…”的聒噪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有多想你。

  信件怎么越来越像散文了。

  说到工作，我看了你的新节目。是《名侦探学院》、《明星大侦探》、《密室大逃脱大神版》和《我想和你唱》对吧。说实话这种感觉挺新奇的，感觉像在追星，追的还是自己男朋友。

  我其实也有一点点吃醋，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我看着日渐火起来的“弘叶题石”cp，心里还是难受的，就算知道都是想象也难受（求安慰），对了，顺便问一下梁朋杰有没有急。但当我看到你在节目中穿着我的那件绿格纹的牛仔外套，还把它放的那么平整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再看看那帮小姑娘们的描述，“在一众友人中穿着爱人的衣服”，突然心就像一股春水一样漾开了，是被阳光照过后的暖洋洋的。

  我最近还在演音乐剧，我留在上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它的音乐剧市场真的很不错，源源不断的资源向我涌来，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音乐剧，喜欢我。

  你接的音乐剧怎么变少了，阿黄，你难道不愿意和我同台吗？一定愿意，那就上台唱吧。

  对了，下周末我的音乐剧《广陵绝响》要在北京演了，你…能来吗？

  你一定要来啊。

  我发现我在写信的时候一直会忍不住去想，你看到信时的样子，会脸红吗，会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吗？

  我好想好想你，好想好像见你。

  好想好想吻你，好想好想听你亲口跟我说爱。

  呼，我很少一次性表述这么多感情，都是平时我不敢说出口的。

  尽管没用一个感叹号，但也足够感到“我那澎湃炙热的心脏”了吧。

  《她真漂亮》真的是一首很适合我们的歌，尽管不是和你唱的，但又何妨呢，我们会在今后的时光里都补回来的。

  黄子弘凡，我爱你。

                                                                高杨

（第一次写文就1k+，为我自己鼓掌！）

（第一次写文，意见和建议尽管提，我一定努力！）

（打了权超的tag，是在彩蛋里，粮票就行）

（小凡高后续一定会有，权超的想要可以评论告诉我）

  ❗️警告❗️开车不接电话 很重要 ❗️文中张总已经基本上到地方了‼️内容虚构 禁止模仿❗️专心开车

装模作样张哥x暴躁（恼羞成怒小黄

　　“超儿，和你说个事儿…那个…那个…就是…我喜欢你！”

　　黄子弘凡鼓起勇气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双手紧张的捏住了裤腿，把电话音量开最大，忐忑不安地等着张超的回应。

　　“哟，终于舍得说啦。”

　　就听到了这一句，等了一会张超再没有了别的话，这根本没有黄子弘凡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反应，果然又验证了那个定理：每当为一件事期思虑许久，最后的结果一定不在预料之中，有无论多少planB…

　　这一下给黄子弘凡整不会了。

　　“啥叫终于舍得说了，什么呀，你这什么意思，不行，我跟你说，张超你今天必须讲清楚，你别给我猜谜语啊，谜语人滚出拆那。”

　　“好好好，你等我到地儿和你说，我开车呢，要聚精会神，这开车多严肃的事怎么能分心，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你开车你都接电话了你不和我说，你这人你”黄子弘凡都要炸了，本来鼓起勇气表白就很不好意思了，张超还要这样一副态度，这什么意思啊，真的好想现在飞过去给他打一顿啊，要不是打不过…但又确实是没选好时间，又好像也没给人不接的机会，理亏在自己。

　　“诶行，行我不急，那你，你别挂电话呗，你到时候不能不理我啊，那个，你说什么都行，说不行也行，你说点啥呗，反正就是给个回复呗。”

　　“好好，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不行，你要不别讲了，我讲，还是专心开车吧，你别听你专心开。”

　　“那行，那你讲。”

　　“emmmm，讲点啥好呢，我教你喝水好不好，不好也得好，好，我给你讲啊，这个喝水，就比如说我现在拿一瓶矿泉水和你讲……啊就是这样，那你就能成功喝到水了，你学会了吗？”

　　“嗯，学会了，谢谢小黄老师。”

　　黄子弘凡听到张超那一阵动静 ，猜到应该是张超到了目的地，把通话连到了蓝牙耳机，又听到下车锁门的声音，不由得又开始紧张，手心的汗在裤腿上晕开了一小片。

　　“现在轮到我给你讲故事了吧，我一边讲的时候小黄老师去换衣服吧，去换一身能出门的衣服。”

　　“啊？那你讲吧…”心里忍不住嘀咕，张超在干什么啊，不会是要和我打太极吧，啊我好不容易表个白，诶真的是，好几年的暗恋诶…

　　一边听着张超讲，一边找衣服。

　　“从前呀，有一个可爱的男孩，他有一个哥哥，这个男孩子呢，他喜欢上他哥了，每天就蹭巴蹭巴往哥哥身边凑，这孩子呢又特别可爱，他以为他哥啥都不知道，但是怎么可能呢，他表现的多明显呀，他哥又多吃了两年饭，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对吧，然后呢哥哥就等了好几年，等呀等，等呀等，终于等到弟弟表白啦。”

　　黄子弘凡从骂骂咧咧到了若有所思又到了最后像是缺水的鱼，徒劳的张了张嘴。

　　“所以哥哥怎么知道弟弟的…”

　　“给你讲个弟弟不知道事，一起录节目那时候，散伙饭那晚上，有的小朋友一杯倒啊，倒了以后谁也不要，就要他哥，那怎么办，自己的弟弟不能扔了呀，给他捡回去呗，那抱得叫一个紧啊，怎么说都不撒手。”

　　“那你怎么就知道了，万一人家就是随便抱一个呢，万一人家喝糊涂了，万一…”

　　“那有万一吗？”

　　张超突如其来的认真语气吓了黄子弘凡一跳，抿了抿嘴小声说：“没有。”

　　“是啊，没有，所以哥哥一直都知道弟弟喜欢自己…”

　　“那哥哥为什么等弟弟表白，是因为不喜欢吗…”

　　“怎么会呢，哥哥如果不喜欢弟弟，怎么会同意弟弟睡他床，吃一双筷子，在自己期末复习周陪他玩呢，对吧，哥哥也以为自己够明显了…只不过哥哥很喜欢看小朋友以为没被发现，计划得逞偷偷乐的样子。圆圆的眼睛突然就亮起来，眉眼弯弯，不笑都有两道卧蚕…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心里软软的。所以哥哥就想啊，如果弟弟开心的话，表白什么的，在不在一起的也不要紧…时间还长着，哥哥有一辈子陪弟弟玩。”

　　“张超你真是个笨蛋…”黄子弘凡小声喃喃道。

　　“但是如果我们元元想要一个表白的话，哥哥也可以勉强补给他一个。”

　　“我要！什么叫勉强补给我一个？张超你在说什么话，掏心窝子掏不了两分钟是吧，那我不要了。”

　　“好吧好吧，那收拾好了下楼来。”

　　“啊什么下楼？”

　　“少废话，刚不是让你换衣服了，下来啊。”

　　黄子弘凡半信半疑地出门，但心跳却是实打实的加速了，电梯？电梯还有好久，算了楼梯。一口气跑到了地下车库，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黑色外套，

　　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耳边和面前的声音同时响起：“愣着干嘛，上车啊，带你去吃饭来着。”

  黄子弘凡还蒙着，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张超挂了电话收了耳机然后给他手里塞了截树枝，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树枝上面开着些小粉花，应该是桃花。

 　还没来得及听鼓点般的心跳声和匀下喘息，嘴比脑子还快，捏着树枝就说：“你癫了吧，张超，你，你有病吧，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哪搞来的这半拉玩意？”

　　“嘘，刚去小区里偷摸摘的，你不要声张，营造一点浪漫氛围嘛。”

　　“我看你是真的癫了…”

　　“行了行了，不懂浪漫，第一次谈吧，没事，哥教你。”

　　“嗯？…你谈过？”

　　“天地良心，没谈过，第一次，但我是谁，我是你哥，你哥啥不会呀。好了好了，系上安全带，走了。”

　　“诶呀，本来想带弟弟去吃饭的，这下变成带小男朋友去吃饭咯。”

　　“张超！你会不会说话！不能说把嘴闭上！”

　　“黄子，要我说你现在就是一个恼羞成怒，你从我说第一句话之后就这是恼羞成怒四个字，害羞了诶呀，小朋友害羞咯，诶呀和自己男朋友有啥好害羞的。”

　　“张！超！”黄子弘凡狠狠翻了个白眼，疯了，他哥肯定是疯了，怎么可能是恼羞成怒，反倒是张超嘴上说别人，其实自己乐的啥似的，嘴比他还能叭叭，就差吹个口哨哼个歌…

　　算了算了，这花仔细看其实摘的也挺好看的，上面好几朵花呢，自己爱了几年又刚谈上的男朋友，总不能现在踹了换一个…

　　于是小黄在火锅店收到了他哥补上的表白，从某种意义上说，很浪漫，他哥显得准备齐全，特意叫了昂贵的同城跑腿送花，除了拿花的手抖得厉害和整个耳朵连着脖子都红得要滴血了，都很游刃有余，更多的，还是觉得闻起来好辣…好香…好想流口水…

　　也许你在别人眼里没那么优秀，或甚至有几分荒谬，但对于我来说，你本身就是浪漫二字，就是熠熠生辉，光风月霁，就是一切美好的具象。我爱你，因为是你。

  “哥，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好久了。”

 　“不，我认真的，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咖啡厅里，你与一位披肩发、白衬裙的女人相对而坐，神情凝重。某种意义上说，她算是你的师母，也是你的师姐。

  你曾经的老师是张超，那个名震江潭政法界的刑案律师，原江华大学政法系教授。他还在校的时候就是你所仰慕的对象，除他以外，你挑不出任何一位比他还要有人格魅力的老师。他的课堂总是座无虚席，堂堂爆满，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宁可坐在地上也要旁听。

  你喜欢他沉着冷静的性子，虽然不苟言笑，但对待每个人都十分温和。他有一副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他讲课就像在听一本有声书，不疾不徐、咬字清晰，你经常偷偷用录音笔录下来当作睡前读物。他从来不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似乎永远都是土灰蓝色，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气质，水一样，却蕴含着大地与铁的力量。

  他的目光有着穿透过镜片的坚定，每次跟他对视你都觉得莫名赧然，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以经常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抛出的问题。因祸得福的是，他也因此牢牢记住了你。

  你的师母李静，是你以前的师姐，她毕业的时候你刚刚入学。那时你并不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你只知道自己刚喜欢上这门课没多久，他就辞职了。后来你才从风言风语中得知，他们两人是老师爱上了学生，他为了避嫌不得不主动从学校离开。

  你对李静的怨念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因为她，你再也不能在课堂上看到他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他妙语连珠、生动详实的知识讲述，录音笔里的睡前读物也不能再更新了。你还听说他专门为她开了一家书店，从此安安心心守着小家过平淡日子。这让你经常幻想着他们的生活，想着他们一起读书、一起散步、一起吃饭，然后相拥而眠，如此亲密。

  然而没过几年，江潭市就发生了一起地铁抛尸的大案，你怎么也想不到，这起案件的主人公居然是你最敬爱的老师。

  你一直持续关注着案件追踪消息，这是个拉锯战，前后持续了很长时间。尽管所有的疑点和矛头都指向他，你还是不肯相信他会是杀人犯，最后的事实也的确证明了你的坚信是对的。案件告破，曾经的疑案得以沉冤得雪，你的老师也舍身取义付出了他本不该承担的代价。

  有期徒刑八年。

  这八年里，你去找过李静，借着慰问的引子有意无意地打探着他的近况，你也由此得知了他们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

  你问李静为什么，李静只是淡淡笑着，对你说:“没什么，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你接着问她后不后悔，她的回答还是简洁:“我们都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

  李静戴着大大的墨镜，你几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嘴角下垂的弧度。她从挎包里拿出你交给她的《莎士比亚精选合集》，告诉你道:“探监不允许递交私人物品，这本书你还是先自己收着，等他出狱后再亲自给他吧。”

  你接过那本并不算轻盈的书，抚摸着上面烫金翻花的字体，叹了口气。

  “还有半年，”李静喝了一口咖啡，突然开口，“还有半年他就可以出来过正常日子了。”

  你听了，并不乐观地微微苦笑道:“真的能恢复到原来那种正常的生活吗？”

  李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拉住你的手，安抚一般捏了捏，然后松开:“会的，放心。”她轻轻笑了，眼神透过墨镜注视着你，“你不算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怎么会这样关心他？”

  你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的真实答案想说不能说。

  “……我知道的，”李静慢慢地将餐巾纸叠起来，“你对他的感情……大概就像我们曾经那样。”

  曾经……

  你涨红了脸，矢口否认:“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很想念老师，这是正常的师生……”

  “我还有事，先走了，”李静没有听你说下去，选择了起身离开，“有需要随时联系我，等他出来，我会告诉你。”

  你怔怔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瘦削，单薄，像风中动荡摇曳的伶仃细竹。

  咖啡店的音乐在悠悠唱着:“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这一瞬间，你落下泪来。

  半年后，在江潭市第一监狱的大门口，你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他。

  他瘦了不少，整张脸的轮廓更加分明，未剃的胡须爬满了下颌，显露出疲惫沧桑。眼镜又戴了回去，但镜片后的目光早已被磨去了坚毅，只剩下空洞的麻木。他手里提着一个包，里面就是他暂时的全部身家。

  当他看到你的时候，眼中明显掠过一丝惊讶与愕然。

  你的膝盖发软，每往前走一步都在不自觉打颤，但你还是咬着后槽牙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并努力向他绽开平生最灿烂的笑容。

  你走到他面前，站定，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伸出手去拥抱了他。

  你感受到他身子一僵，有下意识的后缩，但你依旧无比坚定地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好久不见，老师。”你注视着他，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其实连你自己都奇怪，明明只是课堂上互动的师生，私底下也没有相交甚密，你对他的感情却那样深，好像发自心底最本能的部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使你感到紧张，你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整个身子都随之摇动。

  他看着你，就像在课堂上那样，使你莫名赧然，带来手足无措的心悸。

  “……是你，”他的嘴唇无意识地抖动着，仿佛在尽力克制即将倾泻的情绪，“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的眉头皱得很重很重，语气好像在埋怨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末了叹口气，强打起一个微笑:“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刚要迈步，就被你拉住衣袖，疑惑的目光投向你，你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大把鲜绿沾水的柚子叶，轻声对他说:“这是我从网上看来的讲究，老师，你配合一下。”也不等他应许，你就扬起手中的“绿扫把”，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全身扫了个遍。

  他没有躲，而是任由你这样做，你看不到的是他嘴角的弧度，“谢谢。”他语气轻和但又郑重地说。

  这两个字像细密的尖针，刺在你最柔软的地方。

  “客气了，老师，”你垂下眼，为他掸了掸后背的灰，“待会儿我带您去理理发、修修面，然后……吃顿热乎饭。”你顿了顿，去整理他的衣角，“进家门前还要记得跨火盆，这也是讲究……”

  “进家门……”他忽然喃喃自语，表情是怅然若失，“进哪个家门？”说完，他自嘲地笑笑。

  你整理衣角的手停滞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过了半晌，你犹豫着开口:“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到我……”

  “介意，”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他果断拒绝，“虽然我们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关系，但男女有别，住进你家，会影响到你。”他宽慰般握住你的手，这倒使你吃了一惊。

  “可……”你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发现没有一句合适的话。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他再次提议。

  你点点头，也没有问他去哪儿，只是跟着他，亦步亦趋地，尽管很忐忑，但满心欢喜。

  他并没有问你李静的事情，你有些愧疚，几次三番的内心斗争，最终还是把百转千回的想法咽了回去。

  你们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你的双腿已经发软到再也不能支撑脚步。

  “……老师，”你停下来，揉着酸软的膝盖望向他，“可以打车吗？”

  他听到你的请求，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你弯着腰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黑发瀑布一样顺着脖颈肩头倾泻下来，心头不知怎么涌上一点点柔情。

  出租车上，你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一些不可触碰的距离，只有在车身因为颠簸而晃动的时候，你们的胳膊才会贴碰一下，随即迅速分开。

  你有些心虚，趁他还没上车的时候就告诉了司机自己住所的地址。大概出于信任，他也没问你目的地是哪里，听之任之，直到车子拐进小区，他才微微变了脸色:“这是……你家？”

  你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侧着脸“嗯”了一声，把钱递给司机。

  他克制着质问你的冲动，下了车以后才拉住你的手腕，隐隐不悦道:“我说了介意的，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热量直接传递到你皮肤上，你竟然贪婪地渴望这一刻能持续更久。

  “对不起，老师，”就在这一刻，你决定撞一回南墙，“除了我家，您没有更好的去处，我联系过……师母，我知道你们已经分开了……难道您要流落街头？”你连珠炮似的把所有话都吐出来，只是垂着头，你害怕看到他愠怒不解的脸。你感到委屈，同时伴随着沮丧，“就让我在乎您这一次可以吗，老师？”

  他松开手，发现你在流泪，抽泣时的模样使他胸口那股柔情愈发壮大，几乎要吞吃掉他的理智。他想拍拍你的肩头，告诉你“不要哭了”，也想抱一抱你，安慰你说“我听你的”，只是他不能做，他不能逾越你们的关系，哪怕无关爱情。

  “……好了，”他发出一声低闷的叹息，“希望我的到来不要影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