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小说本《漂浮》限定未公布小番外。
另外由于印刷事故可能会带一些微瑕本额外赠送贴纸出售,本子数量d1d2总共25本左右。打样导致的大瑕疵版会看情况带,因为主要还是希望想要的朋友们能买到印刷最满意的版本。
摊位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极乐迪小制品。
D1D2都在壹X38,欢迎来玩!
短篇合集小说本《漂浮》限定未公布小番外。
另外由于印刷事故可能会带一些微瑕本额外赠送贴纸出售,本子数量d1d2总共25本左右。打样导致的大瑕疵版会看情况带,因为主要还是希望想要的朋友们能买到印刷最满意的版本。
摊位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极乐迪小制品。
D1D2都在壹X38,欢迎来玩!
所罗门案(上)
*2.1w+。
*送给@希卡音SYKINE 和@念一 ❤️
天人感应- 夜色在煤城边缘降下帷幕。一缕夜风裹挟着细密倾斜的春雨,掀开帷幕一角,抚过焦黑的残躯,在蓝灰色的海面激起层层涟漪,最终从半掩的天窗钻进阁楼。云雾般的雪纺纱帘立即翻涌起来,裂开一道狭窄的裂隙。
裂隙间隐约显露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此刻正焦躁不安地来回拖拽着木椅。橡木地板在身影下方吱呀作响。
内陆帝国- 木椅拖拽着狭长的阴影,不久阴影中将溢满黏稠的猩红。猩红色将流淌在橡木地板,从缝隙间探出头,伸展,蔓延,分岔出灵活纤细的触手。手指怒张着,一路掠过两颗无壳圆锥弹,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一把...
*2.1w+。
*送给@希卡音SYKINE 和@念一 ❤️
天人感应- 夜色在煤城边缘降下帷幕。一缕夜风裹挟着细密倾斜的春雨,掀开帷幕一角,抚过焦黑的残躯,在蓝灰色的海面激起层层涟漪,最终从半掩的天窗钻进阁楼。云雾般的雪纺纱帘立即翻涌起来,裂开一道狭窄的裂隙。
裂隙间隐约显露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此刻正焦躁不安地来回拖拽着木椅。橡木地板在身影下方吱呀作响。
内陆帝国- 木椅拖拽着狭长的阴影,不久阴影中将溢满黏稠的猩红。猩红色将流淌在橡木地板,从缝隙间探出头,伸展,蔓延,分岔出灵活纤细的触手。手指怒张着,一路掠过两颗无壳圆锥弹,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一把披着斑驳锈迹的短柄斧,以及一根摇曳着的缆绳,最终在水泥地面蜷缩起来。
你- 什么?
内陆帝国- 什么“什么”?
金·曷城- “一切都还好吗,警探?”警督将目光从起伏不定的船尾移开,略显担忧地聚焦在你的面部。
你- “不太好——我想我们最好保持警惕,金。”
金·曷城- “我同意,”他若有所思着竖起衣领。小岛一隅的倒影倒映在蓝灰色的水面,在快艇下扭曲,变形,最终面目全非得几近诡异。“这里确实不太对劲。”
Day1 Born
1
五感发达(视觉)- 这栋新摩尔建筑已荣光不再。涂鸦遍布马蹄拱形的门廊,繁密的藤蔓爬满镶贴着花纹瓷砖的墙垣,曾熠熠生辉的牌匾也已黯淡无光,继而残缺不全,只留下两块硕大无朋,饱经风霜的“E”及“L”。
雷蒙德,旅社经理- 男人约莫四十岁,此刻正倚在柜台后方,越过熙熙攘攘的大厅打量着你。当你不断走近时,他将两手撑在赛璐珞制的台面,姿态闲散且安适。
通情达理- 对于一位旅社刚发生命案的管理人,他未免显得太*安适*了一些。
疑神疑鬼- 安适到难以洗清嫌疑。
雷蒙德,旅社经理- “先生们,”他冲你们微微鞠了一躬,栗色的碎发在斑斓光束中轻微颤动着。“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吗?”
强身健体- 无论他能否洗清嫌疑,我喜欢他对警察的态度。
疑神疑鬼- 他称呼你们“先生们”?什么意思?他还不知道你们就是*警察*吗?
平心定气- 没有必要小题大做。你们光顾这家旅社,而他经营这里,他称呼他的客人“先生”显然合情合理。
反应速度- 也许他尚未注意到你们背后的白色矩形。
逻辑思维- 也许吧,但你也可以给他看看你的警徽,以此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你- “谢谢,事实上——很多,非常多。”(亮出警徽。)“不过首先,我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
雷蒙德,旅社经理- “我不明白,警官。”他哑然半晌,接过你手中的蓝色塑料。
见微知著- 他的身体愈来愈僵硬。
通情达理- 他在紧张,同时愈来愈困惑。
能说会道- 也许你该向他简述一下情况,风水轮流转,或许有一天你甚至有机会向警督简述一下情况。
你- “昨天凌晨,紧急服务台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称有人在这里——确切来说,是205房间——发现一具死尸。看起来既不像自然死亡,也不像自杀。”
金·曷城- “而您的声音与接线员的描述正相符,”警督眯起眼,仔细审视着柜台后的男人。“严格来讲,这片岛屿所属的辖区还未被划分得十分清晰,但您也希望有人来处理,不是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没错,警官。”男人迟疑着转向你,仍显得十分愕然。“而且假设事实*确实*如此,我*确实*有义务回答您*任何*问题,”他将警徽递还给你,看起来愈发不安。“但一小时前我才得知旅社的电话线被剪断了……惨不忍睹。而这两天——甚至更早——我都从未打过*任何*电话,我也可以向您担保,我们旅社绝不存在什么*死尸*。”
你- “最近两天有人出入过205房间吗?”
金·曷城- “比如清洁工?”
雷蒙德,旅社经理- “恐怕没有,这家旅社现在全由我一个人打理,如果房客需要上门服务,需要通过内线电话呼叫前台……”
金·曷城- “无论如何,我们最好还是查看一下。”警督飞快地瞥了你一眼。“以防万一。”
同舟共济- 不太对劲。
雷蒙德,旅社经理- “当然,当然,”他点点头,手忙脚乱地翻出一串备用钥匙,将标有205的一枚摘下来,连带着掌心的汗液一并递给你。“如果有必要的话。”
内陆帝国- 噢。确实有必要,哈里,很有必要。
2
五感发达(嗅觉)- 即便隔着厚重的门板,你依旧能辨认出那股熟悉的辛辣味。你的胃部开始在腹腔悲鸣,抽搐,痛苦地绞成一团。
能工巧匠- 你将备用钥匙插进锁眼,向右扭转两圈。辛辣的甜香似乎也在你手中翻搅着。伴随着一阵短促的“咔嗒”声,门板裂开一道缝隙。铺天盖地的*死亡*顿时倾泻而出。
钢筋铁骨- 坚持住——别露怯,也别晕厥。或许你需要预备一些碳酸铵。
你- 推开门。
五感发达(视觉)-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剩一根蜡烛在茶几中央燃烧着,在浓稠的*死亡*中苟延残喘。烛泪缓慢地滚落下来,凝固在一张信纸的一角。还有什么压在信纸上……
平心定气- 那是……人的头颅吗?
你- “看起来……”(开灯。)“……呼叫者没有说谎。”
金·曷城- “没有,‘看起来既不像自然死亡,也不像自杀。’”警督轻声重复着,环顾着不再被黑暗笼罩的房间。“‘我*生来*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场景。’”
五感发达(视觉)- 头颅在惨白灯光下瞪视着你,仿佛唯恐自己不够可怖。男人余下的部分则仍平卧在床褥,两手叠放在一把短斧的木柄。短柄斧躺在他胸口,正隔着已逐渐松弛的皮肤,将正逐渐腐烂的肌肉挤向肋骨。
见微知著- 锈迹在已氧化发黑的血液下若隐若现。
金·曷城- “看来我们*可能*已经找到凶器了。”他翻开笔记本,草草记下一笔。“你想先检查现场,还是直接进行现场尸检?”
你- “先检查现场吧。”
纸条- 两行字母印在纸条中央,边缘镶嵌着一圈凝固的烛泪与血渍。笔迹歪歪扭扭,青涩稚嫩。
逻辑思维- 看起来像出自孩童之手。
博学多闻- 或者一个成年人的左手,但惯用手是右手。鉴于书写者采用的是镜像书写法,成年人的可能性无疑略胜一筹。
反应速度- 盥洗室的东侧就镶着一面全身镜,或许你可以利用起来。
金·曷城- “等等,警官。”警督抬起手臂,横在你身前。接着他将食指搭在板机上。“别忘了保持警惕。”
逻辑思维- 他没错。无论究竟是谁留下字条,又采用了别具一格的书写法,他或她显然希望,至少不想阻止你接近那面全身镜。
你- “多谢提醒,金。”(掏出手枪。)
3
全身镜- 盥洗室内浮动着令人窒息的潮气,当你摁下电灯的按钮时,一只蛾蚋消失在瓷砖边缘。略微泛黄的瓷砖簇拥着一面全身镜。镜面布满划痕,边缘被磨损得惨不忍睹,中央则徐徐舒展开一张字条。
字母依旧扭曲在字条中央。
纸条- 这有一支蜡烛照亮你的床褥,这有一把斧头砍断你的头颅。(Here comes a candle to light you to bed,here comes a chopper to chop off your head.)*
五感发达(视觉)- 那是什么——此刻正被填塞在瓷砖边缘?
见微知著- 比污垢更洁净,比瓷砖更污秽。
逻辑思维- 始作俑者*绝对*耗费了不少气力,甚至不惜动用一小截胶带——这玩意被严严实实地塞进狭小的缝隙中,周围满是尖利的瓷砖与沙砾,以及滑腻得令人作呕的污垢。恐怕只有蛾蚋能毫无阻碍地穿行——无论如何,你的食指*绝对*不行。
眼明手巧- 滑腻柔韧的两端扭动着,与你的两指顽固地抗争。你耗费了几分钟才将填充物捏在手中。
金·曷城- 警督站在你身后,面朝盥洗室的门口,靴底不失节律性地叩击着地面。
反应速度- 是另一张纸条,不过更细,更长,宛如一条沾满污垢的银蛇。
能工巧匠- 银蛇盘绕在你的五指间,萎靡不振地伸长躯干,首尾则颓败地向下垂落着。
见微知著- 字迹同样稚嫩青涩,同样采用了镜像书写法。但似乎更潦草,更密集。你不得不全神贯注重读一遍,才勉强辨清迂曲走形的字句。
第二张纸条- 所罗门·格朗迪,
星期一出生,
星期二受洗,
星期三结婚,
星期四生病,
星期五病危,
星期六死亡,
星期天埋葬,
这就是所罗门·格朗迪的一生。*
金•曷城- “又一首诗,”警督从你肩膀上方探出头,视线滑过你手中的纸条,点了点头。他的食指依旧扣在板机上。“问题是——这意味着*什么*?”
能说会道- 一条备注。
标新立异- 一道谜语。
内陆帝国- 厄运的征兆。
故弄玄虚- 一种扰乱人心的伎俩。
逻辑思维- 都有可能——动机可能是非常复杂的。
天人感应- 又一缕萧瑟的春风缓缓拂来,从敞开着的天窗溜进阁楼,胶带在无形的撕扯中哗哗作响。
你- 仔细听。
天人感应- 响声飘渺而近在咫尺。汩汩的水流声依旧流淌着,见缝插针地交融其中。
你-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问题不会困扰我们太久。”
金·曷城- 警督点点头,循着你的视线眺望着窗外。随后他看看你,又看看散发着臭气的床褥。
同舟共济- 他的意思是:离开前我们还有什么待办事项吗——比如验尸?
——
*《柑橘与柠檬啊》麦克·莫波格
*《鹅妈妈童谣集》
4
无头尸体- 余下的躯体仍平卧在床褥,短柄斧平卧在他似乎愈来愈凹陷的胸口。胸骨角紧贴着木柄的顶端。两只蝇虫围绕在脖颈尽头,尽头漫溢着愈来愈浓郁的恶臭——
他们都正等待着你。
金·曷城- “在我看来,致命伤已经*相当*明显了。”警督调整一下镜框,凝视着尸体戛然而止的脖颈。“但谨慎起见……”
你- “也许是某种疾病谋杀了他,碰巧有人紧随其后,不失*诗意*地割断了他的头呢?”(戴上手套。)
金·曷城- “比如哪种疾病呢,警探?”
你- “我不知道——不过或许——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
金·曷城- 警督抿紧嘴唇,将一抹微笑扼杀在摇篮。“一切皆有可能。”接着他咕哝道,戴上一双橡胶手套。
通情达理- 他没有毫不留情地反驳你。一部分原因是你切切实实地逗乐了他。
你- 打开手册,翻到尸检记录表。
逻辑思维- 没错。很好。这一次轮到他接触尸体,而你*只需要*负责做文字记录——你没有搞砸。
争强好胜- 你既没将这一责任置之度外,也没罔顾你们心照不宣的小习惯,同时表现得自然且熟稔。这点燃了一点愉悦的火花,在警督眼底流窜而过。
你- “1.助手——哈里尔·杜博阿。”
金·曷城- 警督驱赶着尸体周围的蝇虫,略微扬了扬眉梢。
你- “2.验尸官案件编号:”
金·曷城- “HDB41-1019.1832” 他抬起头,冲你笑了笑。“严格来说,你比我先到达现场。”
你- “3.姓名——没有。或许我们可以走访旅社经理时再问他……”
金·曷城- “等尸检结束,”他点了点头。“我们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他。”
你- “4.出生日期:”
金·曷城- “无法确认。”
你- “5.年龄:”
金·曷城- “大约40岁。”警督扶正镜框,瞥了一眼茶几中央的头颅。“你觉得呢?”
见微知著- 头颅依旧怒目圆睁,但眼前已空无一物。他紧挨着已燃尽的蜡烛,面容依旧狰狞可怖,但连一道擦伤都渺无踪影——至少据你观察是如此。男人近乎是被干脆利落地割断了头。
你- “大约50岁。”(冲尸体点点头。)“6.种族:”
金·曷城- “蒙迪人。”
五感发达(视觉)- 尸僵已有所缓解。橄榄色的皮肤愈来愈松弛,皮下的腹部脏器愈来愈膨胀,正无声叫嚣着这一点。
你- “7.性别:”
金·曷城- “男性。”
你- “8.死亡日期:”
金·曷城- “51年3月20日吧——我们也可以稍后再核对。”
你- 写下:20.03.'51
无头尸体- 编号为HDB41-1019.1832的尸体平卧着,环抱着一把短柄斧,以及永无止境的耐心等待着你。还剩三个框未填。
你- “9.*尸体身份确认*暂时无法确认。10.*案件编号*HDB41-1019.1832……”(再冲尸体点点头)“11.处理痕迹:”
金·曷城- “没有。”他的视线在头颅,无头尸体,以及短柄斧间跳跃着。
你- 翻到下一页。
金·曷城- 警督抬起手。掌心隔着手套挥开蝇虫,谨慎巧妙地避开短柄斧,最终小心翼翼地贴在死者胸口。
从容自若- 你效仿着警督伸出手,大约两秒后,你们同时直起身子。水流声在四面八方流淌着,似乎愈来愈清晰且湍急。
内陆帝国- 滴答。滴答。
你- 什么?
内陆帝国- 沉默。
你- “好吧。1.体外检查——总结。”
金·曷城- “衣着,”他轻轻掀开被单。“一套棉质睡衣。中码。蓝色。”
他俯下身,翻找睡衣的标签。“品牌暂不明确。东墙遍布血迹,呈喷溅状。在死者胸口提取一把短柄斧,斧头长25.7厘米,斧柄长19.8厘米,斧刃长9.8厘米。”接着他走向茶几中央的头颅。
你- 就这么写。
金·曷城- “发育不良,一米七六。”他从茶几旁踱回来,收起手中的卷尺。“年龄大约四十岁。保存良好,室温约53.6华氏度。”
你- 就这么写。
金·曷城- “体毛为姜黄色,毛发分布情况与年龄相符。头发向两侧梳开。中长发。”
你- 就这么写。
能工巧匠- 笔尖在条条框框间滑动着。你轻车熟路地填写着,倾听着警督在你耳边低语。或许正因如此,一股振奋人心的热流油然而生,周而复始地冲刷着你。
强身健体- 滚烫的血液沸腾起来,在你四肢百骸奔流着。
平心定气- 或许是因为警督,也或许是因为你对工作流程愈加娴熟。
食髓知味- 也或许是因为你是他妈的白痴,因为显而易见这*就是*因为*警督*。
金·曷城- “……死者胸腹部,双前肢均染有大量血迹。颈部可见*皮肤砍创*,颈椎离断,创壁较平滑,创缘较整齐。”他按了按尸体的胸廓。“胸部完整,骨盆无伤。”
你- 就这么写。
食髓知味- 很好。继续无视我。趁你现在还能这么做。
金·曷城- 他将被单完全掀开,拉下死者的睡裤。“男性生殖器,无伤痕……双手十指苍白。”
你- “2.体内检查——总结。”
金·曷城- “中枢神经系统,”他再度转身走向茶几,若有所指地瞥了你一眼。“如果你也没有见解或想补充的寓意——未检测。”
“双眼睑,球结膜及颜面部苍白。角膜中度浑浊,呈云雾状。”他一只手扶住头颅,拇指撬开头颅紧咬着的牙关。“口腔未受损伤,口唇青紫,鼻腔内有血性液体流出。”
你- 就这么写。
金·曷城- “肝胆,毒理学和血清学——未检测。心血管。双侧颈动脉被割断。尸斑较微弱,符合*大失血*的特征。胃肠道……”他盯着尸体正蓄积着气体的腹部,皱紧眉头。“未检测。”
你- “3.创伤描述——总结。”
金·曷城- “我想我们只发现一处皮肤砍创,”他冲尸体戛然而止的脖颈扬了扬下巴。“有点奇怪,不是吗?甚至连一道擦伤都没有。”
你- “擦伤!我也这么想——”
五感发达(听觉)- 一连串滴答声淋漓在你身后,磕磕绊绊着打断了你。橡木地板正在你们头顶嘎吱作响。
内陆帝国- 你瑟缩一下,心底油然而生,蓬勃繁茂的兴奋顿时一扫而空,转而滋长,蔓延开一层难以言喻的战栗。仿佛一阵凛冽的寒风瑟瑟袭来,由内而外地侵袭着你的骨髓。
反应速度- 你转过头,战栗着将视线集中在滴答声的源头。接着你看见——
五感发达(视觉)- 你看见一滴猩红液体从天花板探出头,掠过头颅怒睁着的眼前,径直砸向你眼前的地面。
金·曷城- “警探?”警督循着你的视线扭过头,接着他僵住几秒,仿佛弹簧般紧绷起来。“我们最好*立刻*查看一下,还有——”他匆匆转向你,甚至顾不上掩饰眼底翻涌着的情绪。“请答应我,千万不要忘记*保持警惕*。”
你- 什么情绪?
通情达理- 担忧。但还混杂着别的什么……
同舟共济- 也许,仅仅是也许,*你活着*这件事,对他来说远比你想象中更重要——甚至重要得你难以想象。不过别太得意,仅仅是也许。
5
强身健体- 但你已经太得意了,不是吗?瞧瞧你在做什么——
逻辑思维- 为什么你*没有*向旅社经理索要钥匙?你有正当充足的理由,足以支撑你这么做。
争强好胜- 请告诉我,这*并非*因为某种夸张的大男子气概,而你妄图借此取悦警督。
平心定气- 因为这么做更能节省时间,因为你*能*这么做。没有*为什么*。你做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能工巧匠- 没什么。一切都恰到好处,你手中的切链钳结实得恰到好处。你恰到好处地对准圆环,恰到好处地调动手臂肌群。钩环短暂地鸣奏一声脆响,应声一分为二。
阁楼大门- 厚重的木板沉默着恭候你,将你与猩红色的源头隔绝开。木板表面覆盖着一层铁皮,铁皮中央缠绕着一条已被锈蚀的铁链。斑驳的翠绿剥落下来,锁头已经掉落地面。
你- 推开门。
五感发达(视觉)- 一道光束从手电筒中投射出来,刺破周围浓稠的黑暗,粗略扫过阁楼的各处角落。
角落堆放着东倒西歪的杂物。熠熠发亮的羽翼掠过一把绳梯,十余套积满灰尘的桌椅,以及一箱被废弃的工具。
你- “这里没有人……”
金·曷城- “嗯,”警督走近一步,凑近你持着手电筒的手臂。“*现在*没有。”
你- “也许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但在我们赶来前逃走了。”(拿走绳梯。)
金·曷城- 警督偏过头,打量着被你攥在手中的绳梯。“有可能,”当他开口时,炙热的气息灼烧着你手腕内侧的静脉。“明智之举,警探。”
见微知著- 木椅在光束中央静候着,另一张字条被另一截胶带固定在椅背。胶带正在瑟瑟寒风中抖动着,参差不齐的底端黏附着字条的顶端,仿佛一位疲惫不堪的迪斯科舞者,正拖着一副镣铐不知疲倦地翩翩起舞。
一行熟悉的字迹龙飞凤舞在字条中央。
第三张字条- 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金·曷城- 警督转过头,手背轻轻碰了碰你的手背,示意你将手电筒对准身后。
五感发达(视觉)- 椭圆形的光圈落在橡木地板,一寸一寸地,不疾不徐地向右爬行着。接着猩红色的字母闯进你的视野,又爬过光圈中心,一个接着一个……
B-O-R-N
金·曷城- “BORN。”警督凝视着地面,又扫视一圈紧闭着的天窗,以及阁楼中央的木椅。“恐怕这里没什么线索了。”
内陆帝国- 这里*绝对*还有更多线索。但眼下你恐怕不得不止步于此。
逻辑思维- 的确。始作俑者显然已逃之夭夭,天窗从阁楼内反锁着,阁楼内也未留下鞋印,而这幅涂鸦针对的对象也显而易见。
反应速度- 你们。这是一场针对你们的帽子戏法。并且八九不离十——你们也被编排成了其中的一幕。
通情达理- 这个念头也在警督的脑海中激荡着,令他沉默着咽下一丝嫌恶。
你- “没错,”(揽过警督的肩膀。)“我们走吧。”
五感发达(嗅觉)- 醒目的猩红色已被彻底风干,但仍在你的视野边缘挥发着刺激性的气味。
内陆帝国- 不知为何,当门板只留下一道细窄的缝隙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你的脊背,令你瑟瑟发抖着转过头。
五感发达(视觉)- 透过云雾般的窗帘,你隐约瞥见一两只贼鸥正结伴掠过快艇,快艇正在海面边缘起伏着,在翠绿的缝隙间一闪而过。
——
*《圣经》(可16:16)
6
雷蒙德,旅社经理- 男人依旧守在柜台后,但姿态已不再闲适。他不断调整着站姿,一遍又一遍将惊慌失措的视线投向旋梯。当你跨过旋梯的转角时,他从柜台上方探过身子。
“警官们,”他冲你们点点头,近乎迫不及待地深鞠一躬。“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吗?”
疑神疑鬼- 有意思?什么意思?在他看来凶杀案有可能会*有意思*吗?
通情达理- 放松点。他只不过太紧张,太心慌意乱,一时难以接受任何对他来说*没有意思*的发现。
能说会道- 呃。非常遗憾,他可能难免要失望了——大失所望。
你- “一具尸体,看起来既不像自然死亡,也不像自杀。”
金·曷城- “您曾注意到过*任何*可疑的迹象吗?”警督拿出他的笔记本,向前迈出一步。“尤其是前天傍晚——可能更接近深夜——到昨天凌晨?”
见微知著- 你曾注意到过滚滚春雷坠入天际,在夜幕中撕开一道深紫色的裂痕时,裂痕倒映在白靴兔骤缩的瞳孔中的光景吗——仿佛一段异常的QRS波?他的面色也像兔毛般煞白,而你就像游荡在他眼前的一只猞猁。
雷蒙德,旅社经理- “前天傍晚……”他木讷地盯着你,显然仍在消化这条信息。“我一直守在旅社大厅,直到凌晨两点——就像现在这样。”
你- “这里每晚都营业到凌晨两点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每晚这里都聚集着不少酒鬼——所以是的。”他扫视着周围喧嚷的人群,似乎在搜寻可能的不在场证明,接着他停顿一下。“不过大约一点四十时——最晚不晚于两点——我接到一通房客的电话,呼叫我到二楼送一杯柠檬水,那时内线电话还接得通——”
你- “哪位房客?”
雷蒙德,旅社经理- “巴特尔夫人,住在204。”
你- “请继续。”
雷蒙德,旅社经理- “往返的途中我经过205,隐约听见一两声硬物撞击的声响……相当模糊,因此我也无法确定,”他凝视着一块半透明的塞璐珞,竭尽全力地追忆着。“接着我便走开了。”
金·曷城- “您听见房间内有*异响*,却直接走开了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不,我*隐约*听见房间内有*撞击声*,随后走开了。”男人局促不安地调整一下站姿,将重心转移至右侧。随后他支支吾吾地继续道:“你知道——常有房客制造噪音。”
反应速度- 没错。你知道。你对此心知肚明。
你- “呃。距命案发生已经将近两天——你没闻到任何*异味*,并因此有所怀疑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无意冒犯——但我曾听一位房客侃侃而谈,谈他曾接连几夜听见野猪受伤般的嚎叫……”
反应速度- 噢不,不,不。
坚忍不拔- 天啦。谁来让他闭嘴……
能说会道- 随便说点什么!如果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说什么——大声尖叫。无论如何——只要能打断他就好!
雷蒙德,旅社经理- “……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以及玻璃破碎,酒瓶滚动的噪音。”他依旧咕哝着,前额沁出细密的汗珠。“即便在大厅也能嗅到呕吐物的*异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论你相信与否——四处宣称自己是RCM的一名警官……”
你- “我也无意冒犯——但你说*罪魁祸首*是什么意思?”
雷蒙德,旅社经理- “抱歉,”他迟缓地眨了眨眼。“也许我对字眼的甄选有些鲁莽,也许*源头*在这里更恰当一些。”
能说会道- 他没有在讽刺,反击或含沙射影。他的确觉得这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
通情达理- 他的确觉得抱歉,但远逊于他心底逐渐升腾起的困惑不解。
金·曷城- “听起来实在难以置信。”警督从笔记本中抬起头,声线紧绷着,仿佛一根被拉满的弦。“不过我相信。同时我也相信——这名警探*或许*曾在一段尤其难熬的低谷期煎熬过,但现在*一定*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
通情达理- 有什么正在警督的胸腔内蓄积,充盈,膨胀。他扶正镜框,竭力抑制着向你投去一瞥的冲动。
你- “咳。关于死者身份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雷蒙德,旅社经理- “我知道他的姓名似乎是——彭德·科林特。”他翻开一本厚重的登记册,食指滑过潦草倾斜的笔迹。“一次性付清了十天的房费,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你- “非常感谢,现在我需要开两间房,离得越近越好。”(冲警督点点头。)“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我还会再来找你。”
金·曷城- 警督也冲你点点头,唇角翘起一点微妙的弧度。
雷蒙德,旅社经理- 男人也点点头,转眼便消失在柜台后。大约两分钟后他直起身,两把钥匙在他手中叮呤作响。
五感发达(视觉)- 五边形的金属已被磨损得伤痕累累,正面贴着两张长方形的标签,标签同样破旧不堪,分别标记着206与207。
雷蒙德,旅社经理- “没问题,”他合上登记册,将钥匙搁置在塞璐珞的边缘。斑驳陆离的光影在边缘不紧不慢地徘徊着。“我就在这里。”
Day2 Christened
1
标新立异- 大厅内依旧窗明几净,但已不再拥挤不堪——此刻俨然一只盛满人流,略微倾斜的岩石杯。人流正凝固在吧台旁,摇晃,啜饮着杯中流光溢彩的液体。
五感发达(视觉)- 一排落地窗构成明净的杯壁,将海风与浑浊的酒气隔绝开,周身流淌着一层眩目的香槟色。
香槟色的边缘倒映着一张报纸,报纸正遮掩着一张略显疲惫的面容。当你穿过愈来愈干涸的人流时,男人从报纸中抬起头……
见微知著- 你注意到一圈暗沉的色素,新陈代谢疲惫的投影,此刻正沉着在他眼眶周围。
金·曷城- “早上好,警探。”警督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冲你点了点头。“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通情达理- 他的确相当疲惫。或许因为昨夜他*彻夜*辗转难眠,或许因为今早他*太早*就离开房间,也或许两者兼有。
你- “还好。”(坐在警督对面。)“你看起来休息得不太好。”
金·曷城- “是的,不太好,”他重重叹了口气,随手将报纸搁置在桌角。“我原本想趁早处理好尸体,至少不再放任他在我们隔壁腐烂……但……”
雾气从咖啡中升腾起来,轻盈地包裹住警督的镜片。他若有所思着眯起眼。“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至少等你吃完早餐。”
你- “早餐?”
五感发达(视觉)- 一只餐盘被缓缓推向前,其中已载满菜肴,此刻正拖拽着一条香气四溢的飘带,蜿蜒着驶向你对面。
金·曷城- “截止时间比较早。”警督低下头,啜饮着正逐渐冷却的咖啡。“因此我自作主张,替你随便拿了几样——希望你不介意。”
食髓知味- 你当然不介意,一点也不。瞧瞧——是谁把你的喜好琢磨得这么透彻啊?
五感发达(视觉)- 餐盘中央伸展开一份枝桠般的煎羊排。周围则堆叠着火腿片,半球状的黑麦面包,以及一小盒未拆封的香橙黄油。
西兰花与甜瓜缀满餐盘的边缘,嵌进一圈明艳的翡翠色。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正在甜瓜旁叫嚣着,声嘶力竭地呼叫着你。
通情达理- 警督正有意避开你的视线,耳尖也似乎有些发红。
能说会道- 显而易见——他曾试图说服自己*别*这么做,而他同样显然未能成功。
你- “我当然不介意,谢谢。”
金·曷城- “至于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先计划一下最初的走访顺序……”警督一边摩挲着咖啡杯,一边扫视着人流愈发干涸的餐厅。“或者你想即兴发挥?”
通情达理- 这*不过*出于社交礼仪,相较按部就班的询问,他似乎更倾向于证实自己的某种预想。
你- “我比较倾向于即兴发挥。”
金·曷城- “我想也是,”他再度点点头。视线轻飘飘地掠过你的面部,餐盘,徘徊在此刻格外寂寥的窗外。“无论你如何决定,我都没意见。不过我建议——”
窗外香槟色的晨曦正倾泻而下,轻柔地擦拭着警督的镜片,以及他指腹下繁复茂盛的花纹。熠熠发亮的布料反复摩挲着,正被丁铎尔效应切割成束。
光束呈规整的条索状,又被碾成不甚规整的粉末,纷纷跃进杯中浅褐色的液面,以及镜片后一对深褐色的眸底。“我们*最好*先检查一下巡逻艇。”
能说会道- 关于初步走访——他显然有所隐瞒。
通情达理- 也许因为他自己尚未消化彻底,也许因为他不想太不合时宜,进而——也许——扰乱你狼吞虎咽的节奏。无论如何,这*绝无*任何恶意。
逻辑思维- 如果警督认为有必要,甚至有必要到开口强调,你就*尤其不该*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
内陆帝国- 当警督提到*快艇*时,你的支气管似乎猝然几近痉挛——一团阴影般的紧迫感愈发膨胀,其中孕育着愈发膨胀的怅然若失,此刻陡然攥紧你的咽喉,刺激着你的骨骼肌,致使你狼狈不堪地呛咳着,放慢又加快风卷残云的节奏。
金·曷城- “没事吧,警探?”警督皱紧眉头。紧接着他向前探过身,将一块餐巾递到你面前。“想到什么了吗?”
同舟共济- 出于某种原因,他似乎清楚你并非*仅仅*在呛咳,有什么正在你脑海中转动着,仿佛精密的齿轮,一个带动另一个……
天人感应- 木椅同样被笼罩在香槟色的晨曦中。晨曦同样正被碾成细碎的粉末,此刻纷纷洒进阁楼中央,附着在已干涸的猩红色上,将其镀上一层泛着微光的金箔。
杂物依旧堆放在金箔边缘——依旧凌乱不堪——甚至似乎比你离开时更惨不忍睹。
你- “还有阁楼——我有一种预感,那里还有更多线索。”
金·曷城- “我同意,”警督瞥了一眼对面已空空如也的餐盘,又瞥了一眼自己的电子腕表。最终他点点头。“事不宜迟。”
2
RH 1700K- 蓝白相间的巡逻艇孤零零地摇曳着,半身浸浴在冰冷刺骨的蓝灰色中——仿佛一台浸泡在伊苏林迪大洋,但并未因此锈蚀的库普瑞斯40型。
巡逻艇饱经风霜的尾部印着数字41,仿佛黏贴着两条蜷曲褪色的海藻——代表*你们*的分局,同绝大多数巡逻车如出一辙。
见微知著- 但你能察觉出哪里已有所不同……
五感发达(视觉)- 那里。就在数字41附近——半截输油管正轻微抽搐着,了无生气地漂浮在水面。一条安康鱼灵巧地从下方穿梭而过。
反应速度- 我的天啦……
你- “天啦!!金……油箱——他的外置油箱呢?”
金·曷城- “在我看来,”警督略微向前倾过身,视线滑过输油管,以及管道末端的一团阴影。“我们*已经*知道它的下落了。”
循循善诱- 他听起来远比海水冰冷刺骨。
能说会道- 刺痛。也许。也许他尚未彻底消化这一事实。
通情达理- 他*没有*。这一猝不及防的重击,明目张胆的挑衅……仍难免令他有些心烦意乱。
逻辑思维- 没错,你确实*知道*。你甚至早已无意识,并即将有意识地再度吐露出口。
你- “阁楼……我就知道——那幅该死的涂鸦。”
反应速度- 不,不仅仅是涂鸦。
你- 还有什么?
逻辑思维- 还有那些字迹,字条……
你- “那些拖延时间的伎俩……”
金·曷城- “非常低级,没错。”警督摘下眼镜,仔细擦拭着镜片。“但……”
能说会道- 但似乎卓有成效——至少眼下看似如此。
你- “我们最好*现在*就向警局汇报,顺便请求支援。”(拿起无线电。)“况且尸体还在这里,他们没有理由放任不管……”
五感发达(视觉)- 无线电被笼罩在光裸的灌木,以及建筑物肃穆庞大的阴影中。你不禁瞟向死气沉沉的输油管,心不在焉地摸索着——几乎全凭肌肉记忆才勉强拿起话筒。
内陆帝国- 当你手忙脚乱地拿起话筒时,你感觉到一丝异样——一种似曾相识的失重感——仿佛你原本踏着的,坚不可摧的冰面猝然坍塌下陷,将你猛地倾倒进刺骨的大洋底部。
金·曷城- 警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你,微微张开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同舟共济- 已经太晚了。
能工巧匠- 你已经紧紧握住话筒,仿佛正攥着一根聚氯乙烯制的救命稻草,接着你注意到——
RH 1700K- 扬声器已被砸毁得面目全非。而在鸦雀无声的残骸与你手中的话筒间……只堆积着积雪般的空气。两者间的电线已被粗糙,但又卓有成效地剪得七零八落。
你- “不,不可能……”
RH 1700K- 瞧瞧,甚至连非警用的无线电收发器也难逃一劫。不知何时,各色表盘与仪表已遍布疮痍,或深或浅的疮痍拼凑出一道深渊,一个独特的三角形正从渊底浮现出来……
能工巧匠- 这*曾经*是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中央的鼻部,也*依旧*是伊特海兹电子的商标。
金·曷城- “警探,我想我们都清楚……”警督沉默片刻,然后将掌心搭在你肩头,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这不仅仅*可能*,而且恐怕已经是*现实*——我们都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但无论*现实*如何,一星期后我们的同僚都*必然*会来对接工作,验收我们调查的结果,”振奋人心的热流从警督的掌心奔涌而出,源源不断地涌进你的冈上窝。“而眼下唯一必然在我们掌控中的,就是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尽快将一切调查得水落石出,可以吗?”
通情达理- 他担心你一时无法良好地消化眼前的状况。
食髓知味- 你四肢百骸的血管似乎已被积雪填满,此刻又重新灌注进温热的血液。但这还不够,你还需要更多……
你- “可以,但我现在*真的急需*摄取一定剂量的乙醇,金,你和我……”
金·曷城- “这不行。”
争强好胜- 毫不留情地。
反应速度- 毫无迟疑地。
通情达理- 他很可能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拒绝了你。
坚忍不拔- 你四肢百骸的肌肉愈发僵硬,其间穿行着的神经愈发麻痹,甚至连你的翻领也颓丧地蜷缩成一团,在瑟瑟寒风中挣扎着,又被牢牢抓在指间。
金·曷城- “再说,你和我——”警督收紧食指与拇指,低声开了口。“我们还可以为对方……”
反应速度- 这是一个示意你*继续*的信号。
能工巧匠- 翻领已被警督制服得服服帖帖——此刻正贴紧你略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正不断抬升的心率,仿佛一个局限但持久的拥抱。
能说会道-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点不专业的话,但最好*不要*太不专业。
你- “吸烟屁股?”
金·曷城- “是的,吸烟屁股。”他轻声笑了笑,然后缩回手。
同舟共济- 等等,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
能说会道- 什么?
你- 什么?
食髓知味- 无论警督原本想说*什么*,当他说到“我们”时,你的口腔内部毫无缘由地愈来愈干涸。你*似乎*愈来愈容易沉醉于这个字眼在警督口中的腔调——而这*显然*很不健康。
五感发达(听觉)- 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只是纯粹沉醉于蜃楼般缥缈的回响。但与此同时,伊苏林迪无垠的蓝色裙裾摩挲着礁石,仿佛愈发紧凑的鼓点,其中夹杂着愈发微弱的,支离破碎的词句……
你- 靠近异响的源头。
3
五感发达(视觉)- 随着鼓点愈来愈急促,愈来愈震耳欲聋,半截瘦削的身影也愈来愈清晰,逐渐浮现在你的视野中央——如同一头垂死挣扎的牡鹿。
你- 半截?
五感发达(视觉)- 没错。你只能看见*半截*身影,因为余下*半截*正浸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见微知著- 生命正从男人体内缓慢地流逝,融入正不断扩散的涟漪。层层涟漪包裹着他愈发惨白的面部,其间正间歇性地溅起零星的水花。
标新立异- 仿佛一种肉眼可见的声波。
见微知著- 等等,那是……
反应速度- 快啊!你到底在*等*什么?!
鬼崇玲珑- 你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将男人从浸微浸消的求救声中剥离出来。接着湿漉漉的领口勒紧你的掌根,仿佛一条冰冷沉重的铁链,将呜咽般的求救声拖拽成粗重的喘息……
五感发达(视觉)- 随着一阵持续不断的呛咳,几滴水珠先后摆脱男人惨白的脸庞,浅金色的发梢,甚至已经发紫的嘴唇——就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依次镶嵌在高筒皮靴的靴面。
通情达理- 此刻他依旧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反应速度- 或许因为他的视野依旧被蒙蔽得严严实实,手腕与脚踝也分别被牢牢绑在一起。他依旧动弹不得。他的眼前依旧只有一片漆黑,或是一条领带……
溺水者- “多谢,”当你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结时,男人颤颤巍巍地咕哝道。“无论你是谁……”
通情达理- 你解救得相当及时。没有酸中毒,低氧血症或肺水肿,但他仍然需要一点时间喘口气,再回答你的问题。
坚忍不拔- 他没有。但也只差一步之遥。
平心定气- 你可以趁此间隙先检查一下现场,要知道,潮汐非常,非常容易卷走一些信息……
你- 退后一步,眯起眼睛。
见微知著- 又一波水浪缓缓向前推进,不疾不徐地舔舐着你的靴底,最终抵达溺水者的脚踝处。男人右侧的脚踝略显肿胀,再往右似乎正隐约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光亮周围的沙土尚未被水痕波及,依旧以某种特殊的规律凹陷着。
逻辑思维- 这并非某种特殊的规律,这显然是另一串字母,而你甚至无需辨认究竟是哪些字母,这些字母又是如何拼写出——
金·曷城- “christened,”警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当然了。”接着他俯下身,轻轻拾起几乎被淹没在沙土间的光亮——是一副眼镜。
通情达理- 他很小心,因为它们很脆弱。
你- “狗娘养的。”(转向溺水者。)“这条领带是你的吗?”
溺水者- “啊,是的。”男人面带迷茫地哑然半晌,才意识到你突如其来的怒气并非在针对他。“谢谢,”他一只手攥紧棕黑色的,化纤制的条纹长蛇,另一只手接过警督递来的,爬满雪白裂痕的方框眼镜。“谢谢。”他又咕哝着重复了一遍。
你- “刚刚发生了什么?”
溺水者- “刚刚……”男人略微眯起眼,慢悠悠地开了口。“我在沿着海岸散步,吸烟,”
接着他冲你身后胡乱地比划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地——有人从身后袭击了我。”
故弄玄虚- 看着镜片后已眯成一道缝的双眼,您一时难以辨别其罪魁祸首究竟是海水,还是您的问题。
你- “你有看清袭击你的人吗?”
溺水者- “没有,我甚至没听见*有人*靠近……”
故弄玄虚- 他没有说谎,大人。
你- “然后呢?”
溺水者- “然后我就被海水呛醒,险些溺死在这里——如你所见,”男人心有余悸般转过身,瞟了一眼几近漆黑的海面。随后他面带感激地冲你点点头。“多亏你我才幸免于难,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故弄玄虚- 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您,但似乎还有点……
通情达理- ……悲伤?
你- “你不希望我们救你吗?”
溺水者- “什么?”他目瞪口呆地紧盯着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 “没什么。”(退后一步。)“只是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悲伤。”
逻辑思维- 无论如何,他*险些被溺死的位置*绝非*随便哪个鬼地方*。首先——这里距巡逻艇不过百码,当你赶来调查不翼而飞的外置油箱时,你们都有可能捕捉到异响,进而赶来实施救援。其次——这里距海岸线原本必定有一定的距离,而这必定将为你提供一定的时间。足以供你及时赶来,或刚好失之交臂。
争强好胜- 这是一次挑战吗?还是一次考验?
标新立异- 更像是某种幼稚且低劣,但攸关性命的游戏。骰子在虚空中翻滚,碰撞。其他一切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调整值——关键还是取决于你。
反应速度- 无论如何,你的确有可能及时赶来,但也可能没有。你及时挽救了一条濒临消逝的生命——这是至关重要的。
内陆帝国- 至关重要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稍有不慎,你便极有可能再度跌入孤悬浮寄的,自我厌恶的万丈深渊。保持警惕。
你- 我不会的,我还有金。
食髓知味- 相当耐人寻味,不是吗?仅仅是*想到*这一点,你的心脏都仿佛被一捧温暖柔和的火焰舔舐着,迸发出一股又一股微妙的热流。
你- (回到谈话中。)“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溺水者- “查尔斯,”当你从沉思中挣脱出来时,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你,几乎显得有些担忧。“查尔斯·琼斯。”
你- “你也住在这里吗?”(指向旅社。)
查尔斯·琼斯- “是的,我住在201。”
你- “你的*另一个住址*呢,先生?我们需要备案。”
查尔斯·琼斯- “我的*另一个*住址在加姆洛克。”一抹笑意掠过他湿漉漉的脸庞。“如果我*没*误会你的问题,警官。”
你- “你多大?”
查尔斯·琼斯- “45岁。”
五感发达(视觉)- 他看起来似乎……更沧桑一些。如此看来,男人口中的45年未必一帆风顺。
你- “你也在加姆洛克工作吗?”
查尔斯·琼斯- “可以这么说,”他边说边低下头,一只手掀起衬衫沉甸甸的下摆,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已爬满裂痕的眼镜。“我曾在一家银行工作过,我和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见微知著- 几道擦伤正交错在他的腹部,缓慢渗出沾染着泥沙的血珠。
逻辑思维- 鉴于潮起潮落,你已无从辨别他被拖拽的痕迹。但无论如何,男人一定挣扎得相当歇斯底里。
你- “哪家银行?”
查尔斯·琼斯- “洛斯杜林国家储蓄银行,”他头也不抬道。“不在加姆洛克,甚至也不在瑞瓦肖。”
反应速度- 等等,这不是……
循循善诱- 是的,是的,是的。谢天谢地——他自始至终都没抬过头。因此他无从察觉你骤然扩张的瞳孔,猝然加速的脉搏,更别提仅仅停滞不足零点零一秒的呼吸。
金·曷城- 警督不动声色地记录着,笔尖同样停滞了零点零一秒。
鬼崇玲珑- 先试探他一下,然后继续推进——但别暴露得太早或太多。最好表现得好像你对这家银行*一无所知*。
你- “你还在这家储蓄银行工作吗?”
查尔斯·琼斯- “不在了,”他略微扬起头,唇角挂着一缕苦涩无奈的笑意。“我和我的兄弟都丢了工作。他一直非常自责,而我则……没那么自责。”
天人感应- 一栋又一栋公寓楼紧挨着彼此,被淹没在蒙迪洲的建筑群间。
公寓外层的墙壁早已陈旧褪色。但砖瓦依旧紧密排列着,殚精竭虑地拼凑出一幅支离破碎的,暖橙色的涂鸦。颜料在晚高峰中潋滟着明亮的橘红,争相泼洒进一扇又一扇玻璃窗,仿佛一杯被打翻的龙舌兰日出,巧妙绕开流淌着各色人群的方形阴影。
一道瘦削的身影快步穿过人群,推动愈来愈缓慢的旋转门,接着踏进尚未人满为患的大厅。一位出纳员冲他点了点头。四周响起纸钞翻动的哗啦声。
你- “后来呢?”
查尔斯·琼斯- “后来……不知从哪天起,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终日郁郁寡欢,他也无法再忍受自己如此,再后来我们渐行渐远……”
男人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无意识地松开湿漉漉的衣角。“现在我独自生活在加姆洛克,我们已经不知多少年不再联系……也许这就是我看起来有点悲伤的*根源*。”
能说会道- 他十分清楚他们已经多少年不再联系。但亲自对你说出口无疑太艰难,太沉重,甚至对他来说接近一道崭新的创伤。别再问了,只说抱歉就好。
你- “我很抱歉。”
查尔斯·琼斯- “我也是。”
你- “你在加姆洛克的职业也是会计吗?”
查尔斯·琼斯- “都有一点,”他再度摇摇头,小心翼翼地举起伤痕累累的眼镜。“酒保,打字员……我自己也多少有些存款。因此我想在经济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旅旅游,散散心。”又一缕苦涩无奈的笑意。“因此我险些被溺死在这里。”
你- “是什么促使你选择来这里散心?”
查尔斯·琼斯- “你是说来这片海滩吗?还是这片岛屿?”
你- “都是。”
查尔斯·琼斯- “因为这里在我经济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因为我和我兄弟的矛盾,还因为我之前在银行的财务处工作,但凡涉及长途旅行的事宜都须经层层审批,以防我们有人携款潜逃……”
他戴上几乎四分五裂的眼镜,长长叹了口气。“现在我解脱了,某种程度上,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强身健体- 发泄?这鬼地方有沙袋或者杠铃吗?
能说会道- 他指的是血肉横飞,水花四溅的那种发泄吗?
你- “你说的发泄——是以比较暴力的方式吗?”
查尔斯·琼斯- “如果你是指险些被溺死的话——恐怕是的。”他咧开嘴。“我只是在开玩笑,警官。”男人拢紧卡其色的风衣,正色道。“我说的发泄是以非常,非常温和的方式。温和到有点乏味……我不得不承认。比如每天来海边散散步,或许再吸一支烟,最好离我的过去稍微远一点。”
你- “你一般大约几点来散步?”
查尔斯·琼斯- “清晨或者深夜——人比较少的时候。”
你- “清晨一般具体指什么时间?”
查尔斯·琼斯- “每天我吃完早餐的时间都不一致。大概六点到七点吧。”
金·曷城- “比如今天呢,先生?”
查尔斯·琼斯- “今天我离开旅社的时候……”他再度眯起眼睛。“自助早餐刚好结束。”
反应速度- 七点过一刻。
平心定气- 比你摆脱梦魇的时刻早一刻钟。也就是说——他溺水的时刻也并非*随便*哪一刻。
鬼崇玲珑- 也就是说,你仅差一步之遥便可能错失这一机会——及时挽救一条鲜活生命的机会。
内陆帝国- 而这种机会极有可能将纷至沓来。记住这一点。
你- “上周六的深夜到凌晨——你在做什么?”
查尔斯·琼斯- “我在睡觉。”他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你,仿佛答案明晃晃地摆在你面前。“或许我中途曾被惊醒过,但我绝对不曾离开过房间。”
逻辑思维- 合情合理。案发的时间正是多数人就寝的时间——深夜到凌晨——就连死者也可能是在黑甜乡中不幸丧的命。
疑神疑鬼- 不过……有人可以证明吗?
你- “有人可以证明吗?”
通情达理- 男人的两眼几乎弯成两条弧线,几乎隐匿在镜片密密麻麻的裂痕中。他有点措手不及,但只有一点。
查尔斯·琼斯- “恐怕没有,”他哑然失笑道。“但恐怕也没人能证明我没有。”
金·曷城- “所以你是说——你始终没听见或看见任何异样吗,先生?”
查尔斯·琼斯- “没有,警官。”
五感发达(听觉)-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男人抱紧双臂,牙关在呼啸而来的海风中咯咯作响。
通情达理- 他很冷。海水早已浸透他单薄的衬衫,此刻正汲取着他皮肤表面的,逐步离他远去的暖意。这群小掠夺者飞舞着,漂浮在呼啸不息的海风中,最终逐次蒸发殆尽。
金·曷城- 警督皱紧眉头,缓缓拉开夹克的拉链。
你- “抱歉,我太鲁莽了。”(再退后一步。)“你该先回旅社休息一下,先生。”
五感发达(视觉)- 当男人一边嘟囔着道谢,一边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时,你注意到一截银色的飘带,此刻正在你的视野边缘抽搐着。
反应速度- 不,那不是飘带。你已经十分清楚那是什么……
能工巧匠- 是另一条沾满泥沙的,扭曲滑腻的银色长蛇——此刻正被一块坑洼不平的岩石踩着尾巴。你小心翼翼地将其捏在手中,手忙脚乱地展开。
第四张字条- 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有人攻胜孤身一人,若有二人便能敌挡他。三股合成的绳子,不容易折断。*
内陆帝国- 绳子……
金·曷城- “三股合成的绳子……”警督探过身来,唇瓣几近无声地翕动着。
同舟共济- 会是下一个凶器吗?
内陆帝国- 一根缆绳在你眼前一闪而过,周而复始地划出一条泛着银光的曲线。十指在曲线最低点轻微颤抖着,逐渐丧失血色,勉强拔高忽高忽低的曲率——
你- “就是下一个凶器。”(把字条放在一边。)“但究竟何时,或者在哪……”
内陆帝国- 你不久就能一清二楚了,开门机器。
———
*《圣经》彼得前书 第四章 第八节
*《圣经》传道书 第四章 第十二节
4
五感发达(视觉)- 璀璨夺目的镜球在吧台旁旋转着,将缤纷的光斑播洒在已不见人影的墙壁,污渍斑斑的桌面,以及爬满花纹的地砖边缘。
繁密的花纹已被磨损得模糊不清,继而残缺不全。此刻花瓣间缀满露珠般的光斑,正赤裸裸地盛开在你眼底。
反应速度- 大家都去哪了?
疑神疑鬼- 莫非这里举行过一场轰轰烈烈的谋杀派对?
食髓知味- 有人提到派对吗?我们要参加一场轰轰烈烈的派对吗?不要?你难道要*就这么*与淫靡的源泉擦肩而过?!
雷蒙德,旅社经理- “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吗?”他从小山般的账单中抬起头,生硬地补充道:“警官们。”
你- “这里的顾客呢?”(环顾四周。)“发生了什么——谋杀派对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没有什么谋杀派对,”男人浅浅地笑起来。“他们只是离开了,警官。”
你- “所有人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不是所有人——但也差不多吧,”他翻看着逐渐崩塌的小山。“现在只有七位房客还没离开,包括你们在内。”
能说会道- 在你问*为什么*以前,可以先稍微*动动*大脑吗?
逻辑思维- 没人愿意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住在这里。没有任何一家旅社,一间房间值得房客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但问题是:藏匿在案发现场深处的标价——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反应速度- 或许他们只是不愿住在一家,你知道,尸体正在其中腐烂发臭的旅社。
循循善诱- 无论如何,仅仅问*为什么*正是一个精妙绝伦的选择。不具任何指向性,也就是说,具有一切指向性。
你- “为什么?”
雷蒙德,旅社经理- “没有人跟我解释,”他耸了耸肩。“但我猜消息总是不胫而走。”
循循善诱- 看吧!消息?什么消息?他指的是*标价*吗?
你- “什么消息?”
雷蒙德,旅社经理- “你知道,尸体的事。”当谈及死者时,男人焦灼不安地抿紧嘴唇,依旧显得有些畏缩。“还有传闻说……”
金·曷城- “说什么,先生?”
争强好胜- 恰到好处的施压。
雷蒙德,旅社经理- “说我的旅社住着……*连环杀人犯*,”男人咬紧牙关,账单在他的指间皱成一团。“因此我猜——能走的人都已经逃走了,还没走的大概只有RCM的警官,走投无路的待宰羔羊,还有连环杀人犯——如果他或她确实存在。”
通情达理- 他几乎在强迫自己说完这一番猜测。
内陆帝国- 但这番猜测是准确无误的。毫无疑问。
能说会道- 他竭尽全力说得更讽刺一些,但略微发颤的声线无疑令他毫无悬念地一败涂地。
你- “你知道最初是谁传播的传闻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不知道,某个患有被害妄想症的人吧,我猜。”
你- “那么,你是从哪听到这个传闻的呢?”
雷蒙德,旅社经理- “呃,我不知道……”他攥紧手中的纸团,看起来有些措手不及。“当时我在调酒,我*不经意间*听见顾客们闲聊……”男人冲吧台的另一头扬了扬下巴。“现在想想,也可能只是一些不着边际的醉话。”
你- “关于阁楼,你有什么能分享的信息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阁楼?那里早就被废弃了,”他讶异地挑起眉毛。“里面也只有一些被废弃的玩意……”
反应速度- 一丝光亮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雷蒙德,旅社经理- “但或许有一样——我听说阁楼里有一扇暗门,就在地板上。但我只是道听途说,我从没亲自检查过。”
你- “道听途说?听谁说?”
雷蒙德,旅社经理- “听*我的远方亲戚*说。” 男人含糊其辞道。“之后他把这家旅社托付给了我。”
你- “你还听说过其他信息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没有——*只有*这一样。”
金·曷城- “这座小岛也只有一台电话吗?”警督略微侧过身,语气平静地开了口。
见微知著-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自然而然地滑过楼梯口。
同舟共济- 他在想那具正在你们隔壁腐烂的尸体。
雷蒙德,旅社经理- “恐怕是的,”他疲惫且满怀歉疚地点点头。“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电话公司——希望他们尽快派人来修理。”
反应速度- *只能*吗?
逻辑思维- 旅社内各式各样的生活必需品,纯净水,以及食材没有哪怕一样是预约订购的吗?如果有,一定还有更多希望。
你- “这里的食材都是订购的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是的。不过尽管我有预约订购的习惯,最早的预约日期好像是在……”男人匆匆转过身,翻开一本厚重破旧的手册。“八天后。不过冷藏室内的储备绰绰有余,这一点您无需担心。”
能说会道- 冷藏室?听起来很冷,很宽敞——像是能帮你*储存*尸体的地方。
逻辑思维- 问吧。此时此刻尸体正在你们头顶腐烂,消溶,而这对你们谁都有弊无利。
你- “说到冷藏室——那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吗?”
雷蒙德,旅社经理- “可能吧。”他轻轻合上手册。“怎么了吗,警官?”
能说会道- 看着那张热切诚挚的脸庞,你一时几乎不忍开口。
通情达理- 一张无知的脸庞。这个男人还对即将上演的惨剧一无所知。
你- “没怎么,只是……”(指向楼梯口。)“我可能需要足够冷,足够宽敞的空间处理尸体。”
金·曷城-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先生。”警督从笔记本中抬起头,语气依旧十分平静。“这并不是强制性的。”
雷蒙德,旅社经理- “我明白……警官。”男人的脸庞以不易察觉的幅度抽动着。“您直接把尸体搬到地下室就可以。我尽量腾出足够的空间——最晚在明早以前。”
你- “谢谢。”
雷蒙德,旅社经理- “我的荣幸。”他欠了欠身,勉强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意。
通情达理- 他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但你还能如何呢?
5
阁楼大门- 门板依旧虚掩在你面前,留出一道锈迹斑斑的缝隙——仿佛一幅可伸缩的翠绿画框,边缘镂刻着乔木繁复的剪影。一艘巡逻艇正起伏在画框中央,了无生气地摇曳不定。
你- 走进画框。
五感发达(视觉)- 一道箭矢再度从你手中投射出来,翻来覆去地在阁楼内游荡着,掠过各处不易觉察的角落。但你无从辨别足迹,手印,更别提哪怕一抹暗门的倩影。
反应速度- 旅社经理说阁楼被废弃已久,不是吗?如果他没有说谎,这里理应附着着更多灰尘,多得足以帮你们辨别出更多踪迹。
你- “这里最近被清扫过。”
金·曷城- “嗯,”警督略微抬起小腿,仔细检查着附近陈旧的地板。“最多一周。”
五感发达(听觉)- 杂物在熠熠发光的箭矢下东倒西歪。你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着,倾听着陈旧的木板在你靴底恸哭出声……
眼明手巧- 接着你捕捉到一声格外脆弱,格外短促的啜泣。
疑神疑鬼- 似乎在告诫你不要靠近。
内陆帝国- 似乎在引诱你不断靠近。
强身健体-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西南角,开辟出一条扭曲狭窄的小径。小径尽头的杂物似乎格外杂乱无章,此刻正被笼罩在椭圆形的光斑中,参差不齐地面向四面八方。
反应速度- 瞧吧!
见微知著- 橡木地板赫然拼凑出一块棱角分明,似乎已被撬开的井眼。井眼在光斑中央静候着,似乎曾被封锁得密不通风,此刻正衔着一圈狭窄的阴影,睁开一道几不可察的缝隙。
五感发达(嗅觉)- 你几乎能*感觉*到辛辣的甜香从中钻出,飘荡在凌乱的小径间,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你的嗅束。
金·曷城- 警督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右手悬在枪套附近。
你- 打开暗门。
五感发达(嗅觉)- 愈来愈浓郁的,富有压倒性的*死亡*扑面而来。你不得不在翻江倒海的腐臭中低下头,一只手撑着沉重粗糙的木板,*差一点*就不管不顾地吐进井眼。
钢筋铁骨- 但万幸的是——你没有。事实上,你将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被恶寒侵袭般弓着脊背,扶着微微发颤的膝盖,甚至勉强在模糊的泪光中注意到——
五感发达(视觉)- 一根已燃尽的蜡烛正矗立在井底,凝固在弥漫着腐臭的房间中央。
你- “金,暗门另一边……”(指向下方。)“就是205房间。”
金·曷城- 警督轻轻拍了拍你的脊背。接着他向前探过身,另一只手撑着你面前的墙壁。“也就是说,”他一边压低声音,一边从你肩膀上方探出头,若有所思着眯起眼。“就在我们进行现场尸检的时候……”
食髓知味- 就在此时,你感觉周身血液骤然上涌到两颊,心跳也停滞了至少半拍——而这无疑与你惊人的发现毫无干系。
内陆帝国- 你的两颊一定红得很不自然,而且不知为何,你的胸腔内正翻涌着一种尴尬的感觉……
通情达理- 你感觉*这一切*自始至终都被尽收眼底,甚至在警督眼底激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但四面八方漆黑一片,你什么都无法确定。
从容自若- 你该确定自己感觉庆幸,幸亏血液没涌向相反的方向——停!别再深想。
能说会道- 你该随便说点什么,哪怕只是顺水推舟……
你- “凶手可能*就在*我们头顶。”
反应速度- 没错。*这有一支蜡烛照亮你的床褥*。我们无疑都无比清楚照亮的是谁的床褥,但问题是——为谁照亮呢?
金·曷城- “而当我们赶来的时候……”他几乎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你- “他或她就从这里——穿过案发现场——逃走了。”
金·曷城- “嗯,”警督沉默片刻,最终干巴巴地说道。“很有可能。”
强身健体- 多么肆意妄为。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不禁张开嘴,将*一切*从口腔中挤压出来,任由泥状物覆盖在已凝固的烛泪上,绘就一幅令人作呕的斑斓油彩。而这并非全然归咎于充斥在房间内的,挥之不去的恶臭。
反应速度- 事到如今,你已粗略*剖绘*出凶手的作案风格——别具一格的鲁莽大胆,字面意义上的居高临下……
内陆帝国- 还有一点过犹不及的自鸣得意。而他迟早将栽倒在这里,不必太担心。
食髓知味- 说*去他的*!尽管这么说对现况毫无益处,但绝对是你蜕变成*超级巨星*的101课!摇滚起来,宝贝!
你- “去他的。”
金·曷城- “是啊,”警督直起身,恬淡地瞥了你一眼。“去他的。”
【金中心】为什么弹球像写字台
·过往编造,纯胡扯跑火车,路人出没
可恶什么时候有更多资料…好想了解金合成的全部😭👊(发疯)
·很轻微的彪金彪暗示,含彪量0.2%(逃)
遥想金曷城二十出头,待在青少年犯罪团伙里呼吸二手烟。彼时他年纪还轻,刚毕业就幸运(可能也算不幸)地被遣派前排,接下漫长的任务。原因是上头一看到他剃了叛逆鬓角,一身机车服,拍案叫好:是个人才!他稀里糊涂,不知道机修爱好是如此加分项。总之连夜被打包丢进贼窝,许诺成功后给他分配一辆漂亮汽車。金曷城充满希望,做梦梦见银白机身简直要笑醒。
按理来说不是那么困难的。只要观察记录,差不多敷衍一下没小多少的刺头年轻人,套点...
·过往编造,纯胡扯跑火车,路人出没
可恶什么时候有更多资料…好想了解金合成的全部😭👊(发疯)
·很轻微的彪金彪暗示,含彪量0.2%(逃)
遥想金曷城二十出头,待在青少年犯罪团伙里呼吸二手烟。彼时他年纪还轻,刚毕业就幸运(可能也算不幸)地被遣派前排,接下漫长的任务。原因是上头一看到他剃了叛逆鬓角,一身机车服,拍案叫好:是个人才!他稀里糊涂,不知道机修爱好是如此加分项。总之连夜被打包丢进贼窝,许诺成功后给他分配一辆漂亮汽車。金曷城充满希望,做梦梦见银白机身简直要笑醒。
按理来说不是那么困难的。只要观察记录,差不多敷衍一下没小多少的刺头年轻人,套点情报就行了。结果团伙里有好多摩托,出了故障不好修。他不忍心看美人们报废,帮着敲敲打打修好复原。他话本就不多,也怕说多了露馅。可能一声不吭修车的样子不难看,同一辆摩托天天坏。金摸了摸完好无损的亮面喷漆,对小伙子说,贵车很好,完全没病。你呢?
他忍住短促的问句,拿镜片后的眼睛问了。小孩支支吾吾,脸憋得通红。心一横眼睛一闭说实话:我、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啦。
他大为震惊,险些真的跌破眼镜。不知道此情况如此常见,瑞瓦肖的未来恐怕很难好了。
你想和我交朋友对吗?他假装不懂,低下头摘沾了机油的手套。小孩点头又重重摇头,说不是的,我喜欢你。
金摘完手套,双手彻底无处安放了。他也不能讲自己是直男,那是诈骗。警方不可以做诈骗。他眼睛一瞟看到一堆弹球,开始编:我不想谈恋爱,因为我心里只有弹球。一天要打二十五小时,势必要拿下新一任“弹球之王”称号。小伙子萎靡,悲伤而痛恨地剜了那堆玻璃珠一眼。金有感受到微量的罪恶,大约五毫克。
小孩的连帽衫被压在涂鸦外套里。金忍住帮人整理的习惯,假装高深,把车交还到他手里。要是小孩没忍住哭,夹克内袋里的手帕仍然会是他的。金曷城想到这里停顿了,思考一下自己照顾人的习惯是否完全正确。好像会给人虚无缥缈的希望,但事实上完全不是那意思。他可能有罪,但是算了吧,法律没不允许。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哀怨的眺望里练弹球,几乎成为一种严厉监督。金能理解此种心情,毕竟没有人类愿意相信真情告白能输给破玻璃球。他干脆守着弹球机练习,硬生生对这项本来无仇无怨的游戏生出点厌烦。难以预测难以计算,和随堂测验不一样。但总还要继续,恰巧赢下比赛也对卧底活动有帮助。
普通的憋屈可以归为普通的烦恼。那时候吸烟只是为了吸烟,泄欲只是泄欲,纯粹找乐子排遣。他也被带着学坏,出于好奇吸过两回汉/麻。粉/末入侵黏膜带来混乱的狂欢,他靠着陌生的肩头醒来。本来也没有什么的,他能确定对方的动作同样没有爱情意味。只是嗨了只是刚好。比他还小几岁的年轻人也醒过来,含混地喊妈妈、姐姐、对不起。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扎到他怀里忏悔般抽泣。金尝试拍拍初长开的后背,心里只有浅淡而柔和的怜悯,并没有什么波澜。他稍微惊讶于自己的冷血。如果可以抽离躯体从吊扇往下看,他可能像廉价旅馆里的怜子圣像。但他不会知道的——他甚至没戴好眼镜,平视都略带模糊美。年轻人平和下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音嘶哑如吞了一幅园丁手套:谢谢。
金说不用。检查一下眼睑确认没有大碍就准备离开,被干燥的唇贴了一下脸颊。很奇怪,金的呼吸心率没有丝毫变化。他揉了一下柔软的浅色后脑勺,披上短夹克转动门把手。先前麻醉的酸痛感会在几小时后找上门,和日出一起。大体来说一切如常。普通的、弹球声吵闹的日复一日。
高分。无感情的电子音终于宣布。
金离开之前回头看一眼角落废弃的机器。鬼使神差地,他去够滚落在一角的弹球。小小的球体在口袋里安家。那个男孩没去别处玩,杵在拐角看着。没头没尾地问一句:你要走了吗,金?
他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道歉。除了隐瞒身份,他从没有亏欠过什么。只是任务结束后要归队,他这样安慰自己。男孩静静地垂下视线看他:“我不会告诉他们的。再见。”
于是就此别过,新任警督揣着弹球回到分局。此时他不那么年轻了,再做此类任务需要谎报更多成分。他把玻璃球放在新车抽屉里,来来回回地擦拭仪表盘。崭新的空间太空荡了,弹球不停滚动发出响声。他在过往岁月里喜提轻度创伤后应激,右手拇指连带着颞叶抽动一下。所以为什么要带回来呢?他叹了口气,把小球又装回口袋里。
他每天都走进分局,又小跑出去。灰沉沉的楼俯视他渺小的影。命运环抱住他,压在食指上扣动扳机。叹息一样的火药焦味。他被空荡的悲伤席卷,沉默着留在原地擦眼镜。前辈拍拍他肩膀,说会习惯的。你救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呢。
他伸出沧桑的手指示意,金最先看到孩童睁圆的眼。枪杀的罪证已烙刻在那里,虹膜澄澈确凿无疑。
订新制服时候警队的小姑娘帮忙量尺寸,软尺从腰后绕一圈。她眨巴眼睛,真诚地讲:好羡慕哎。金有点不好意思,仍然举着的手臂此刻类似投降姿态。
他准点入睡。梦里是陌生的黄色土地,沙被风带起来转圈,飘飘悠悠揭起半道纱。可能近视也会被带入梦境,他仍然看不清。其下有什么奔流不息,动脉内一样蓬勃。流动的沙、金黄的蜜与奶。摇摇欲坠的夕阳被日出揉皱了,把飞行外套染成一样的橙。遥远到不确切的某种联系,轻声地、轻声地呼唤他。瑞瓦肖没有这样的地方。
金·曷城。陌生的女声自四面八方响起,温和、冷静,太过宏大而近乎可怖。回到瑞瓦肖去吧,我会爱你。
金愣怔,在梦里含糊地应了。温热的风变作柔软的手指,抚过前额皮肤浅浅的纹路。他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一点点旧了,仿佛报纸被反复阅读,蛛网样的折痕留在上面。有人坚持挑战玻璃屏被刮花的弹球机,他说:信不信吧,金。不知过了多久,通关的音效撕开紧张的呼吸。
哈?金不可置信。随后他听见自己说,半带无所谓的调侃:“弹球之王的宝座归你了。恭喜你,大人。”
那么我想拿走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说,用手戳戳夹克口袋。
好吧,奖品。金莫名感到呼吸困难,仿佛后脑遭受沉重一击。手套打滑,把弹球塞到暖而粗砺掌心里。
闹铃破开漫长睡眠的茧,他终于醒了。推一下眼镜,又一次揣着玻璃球走进灰色的楼。
-fin-
【哈里金】 丨 愿你好梦。
主要是想看emo的彪向金妈妈寻安慰(你)
上不搭下的文盲风,ooc🈶,精神崩溃有🈶酒后犯病发飙的警探🈶(?)
暂时就酱吧!祝您食用愉快🥺🥺踩雷致歉
-
三四罐朗姆酒下肚,传入哈里视网膜的光已经开始模糊和交融。好奇怪,这里明明没有什么有钱到可以扭曲物理定律的超级大富翁,可一切还是像一场软绵绵的梦境包裹着他的脑子,带着散射的光线。
那些光在进行无规则的旅行,分开又合拢,最......
主要是想看emo的彪向金妈妈寻安慰(你)
上不搭下的文盲风,ooc🈶,精神崩溃有🈶酒后犯病发飙的警探🈶(?)
暂时就酱吧!祝您食用愉快🥺🥺踩雷致歉
-
三四罐朗姆酒下肚,传入哈里视网膜的光已经开始模糊和交融。好奇怪,这里明明没有什么有钱到可以扭曲物理定律的超级大富翁,可一切还是像一场软绵绵的梦境包裹着他的脑子,带着散射的光线。
那些光在进行无规则的旅行,分开又合拢,最终聚成一个橘橙色的影,在大叶风扇前面忽闪忽闪。保持清醒呀!哈里提醒自己。可是Harry boy,如果你真的想保持清醒的话又为什么要执意在周五的深夜独自对着天花板酗酒呢?保持清醒的意义是什么,世界本身就是混沌的呀,只不过这种混沌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更加完美和神圣罢了。为什么要从中逃离呢?接受她吧。
哈里闭上眼睛,卷曲的发丝生硬地覆在皮肤上,飘进眼睑之间,触到眼球,有点刺痛
啊…橘橙色,橘橙色的什么呢?橘橙色的飞行员夹克,还有书呆子标配的眼镜——等下,哈里你在做什么?——作画,我在作画。白布上胡乱撒出的颜料迹最终勾勒成一个模糊的背影,曷城警督,金曷城。
曷城警督,曷城警督怎么了呢?哈里要承认,他确实是有一次在奔跑的时候回头看他。等警督追到前面弯下腰气喘吁吁的时候无意间瞥见没有被他的短夹克盖住的腰部,不算纤细,看起来很有力量,很让人想摸,或者是狠狠捏一下,单纯出于好奇。哈里也在仔细听警督的喘气声。可能他真的跑累了,没有你那么精力旺盛呀。换气声那么大,好像可以就这样把哈里的耳膜震碎,轻而易举地钻进哈里的血管里面,再随着体循环进入哈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时候哈里看得入迷了,等金有点疑惑地抬头心里想着为什么要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那么久的时候,哈里才想起来这样盯着他是很奇怪的。哈里故作镇定地把眼睛移到别处,移到近处的芦苇丛,堤岸的杂草散发出的味道向天空飘去。
“你很累吗,金?”随着换气声越来越稳定地变小,哈里问。
金摇摇头,抬起来却对上他的眼——没什么特别的:被酒精侵蚀过的灵魂,最终留下的只有绝望丶困惑丶还有麻木。可酒精也十分幸运地没有夺走哈里身上最迷人的感性和固执,那是留给中年危机的最后一份珍贵的礼物,这就是为什么哈里仍能与瑞瓦肖的风低声共语。他毫无疑问是个天才。
金的眼睛则截然不同,虽然表情时常是冰冷的,可瞳孔深处有一股不为人知的柔和。漆黑,像宇宙中的真空,万物依旧存在的理由。
不至于似深渊一样令人一堕入就是粉身碎骨,却也像无边的黑夜,黎明前最暗的那个黑夜,让人内心最宁静,可也不安的那片黑夜。
哈里对警督笑了一下。
他的心脏猛地一震,心神被迫从幻想中抽离了。刺骨的风穿过旅馆破碎的玻璃冲进房间,好冷好冷。酒精也不能使你的身子暖起来了。
哈里感到身体很轻,肩膀却也沉重,他歪歪扭扭勉勉强强走到浴室。那里有一扇被锈铁占领的门。镜子上雾气仍在,实际上,雾气好似萦绕在整一个房间,乃至哈里的整个世界。
他转动门把手,推不开门。上了锁的。好令人绝望,漆黑顿时覆盖住他的全身。好在四肢还有力气,他发了疯一样转门把手,门锁发出抗议的叫声,什么也做不了。哈里用肩膀去撞门,雷般的响声划破凌晨的夜空还有门那边的人的宁静。他湿漉漉的头靠着那块木板,眼泪流得满面,好像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大哭大闹的婴儿,或者他单纯是一只敏感又歇斯底里的野兽罢了。他靠着门坐下,让耳鸣敲击大脑的灰质。
机械清脆的运作声,木门轻轻移动。
"Detective?"
哈里回头瞪大了眼睛,有些惶恐地看着声音源头的那个方向。
血液一瞬间聚焦到心脏,好像左心室都要被撑破。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血液全部迸发回去,好让哈里幸免一死。你确定现在在身体里流动的依旧是血液吗?不,是酒精吗?还是谁的眼泪呢?
警督,警督,警督。他心里叨念着,眼睛却无法聚焦,看不见人脸,手便胡乱地摸,腿也没有力气。一个男人拽住他的衣服把他扶了起来。
他抬头,眼睛又对上那片无比熟悉的夜,让人心安的漆黑的像宇宙的夜。哈里低下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在凌晨两点打扰自己的搭档,以一种十分粗暴无礼的方式寻求慰藉。看着金皱起的眉毛和紧捏着自己肩膀的手,他尝试了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喉咙还是有股苦涩的酒味,噎得哈里呼吸困难。
哈里尽最大努力不呕泄成河,可胸口还是很疼,好像那里被人用刀反复捅穿了上万遍,不会再有血液流出来了,已经成了一块空洞的死肉。
“哈里…”金用手拍拍他的背,一下两下,轻柔而有节奏感。好像海浪,卷去那番一直在旋转的漆黑。“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尤其是在深夜。”
- “可是酒不留在深夜喝的话就没有意义。”
“半夜撞门就让这一切有意义了吗?”
警督的手松开了,上下打量着哈里。用手拨开胡乱散在他脸上的被汗浸湿透的发丝,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真奇怪,为什么这么亲密?我们不是搭档吗?
做这种事没问题吗?无论是这一个吻,或是响彻整个瑞瓦肖的撞门声,还是我盯着你看的眼睛?哈里醉成烂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却清醒得不得了,清醒到可以感受到宇宙里的所有微小的声音,包括那个无声的神秘动物。
“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哈里。”
有那么一瞬间的沮丧和绝望闪过哈里的世界,像一颗飞速的子弹打穿了头部,死亡比彻骨的痛先到来了。
于是他挪动自己那干涸,无神,笨重,行尸走肉一样的身躯,转而离去。在那之前,他用尽全身力气用双手捧住金的脸,想俯下身用嘴吻他的眉毛——可惜这场戏剧戛然而止,悲哀的人生在枪声一鸣后落下帷幕。
晚安,警探。
你不明白
我在办案中顺便捡瓶子
你看我的眼神 不耐烦 悲伤
你不明白 如果我捡了足够的瓶子 我的今夜就能安然过去 明日太阳照常升起 你心爱的轮圈还在那里
我的话总让你暗自欣悦
你不明白 我早试过每一种伤你的选择 来探清 让你开心的决定
我夜里在你门前哀叫 又在你仅仅施舍只言片语后 顺从离去
你不明白 那门被我敲过 ...
我在办案中顺便捡瓶子
你看我的眼神 不耐烦 悲伤
你不明白 如果我捡了足够的瓶子 我的今夜就能安然过去 明日太阳照常升起 你心爱的轮圈还在那里
我的话总让你暗自欣悦
你不明白 我早试过每一种伤你的选择 来探清 让你开心的决定
我夜里在你门前哀叫 又在你仅仅施舍只言片语后 顺从离去
你不明白 那门被我敲过 千百遍
我一刻不肯解下那条 色彩油腻 材质粗烂 气味难忍的媚俗领带
你审视我的衣品时 目光总在它那里停留 你凝视我的悲痛时 总望着那绳索担忧
你不明白 我正哀悼的这条领带 是你未出现的岁月里 支持我活命的兄弟
它才在七日以内生 就将在七日以内死
我在库普瑞斯上紧挨着你 我们一同离去
你试图掩藏眼中的后怕 漫不经心
你不明白 我心中有同等的后怕 同样装作漫不经心
你不明白 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 茅屋边上的那个酒瓶 是冰冷的命运
它只是恰巧这回没有得手 正静默地凝视着我们的背影
你不明白 金
你不明白 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不是因为 没有你 我会醉死在褴褛飞旋的旅店里
不是因为 没有你 我将无法逃脱 镜中的倒影 在满身是血的绝望时刻 被搭档怀疑 被世界抛弃
你不明白 金
你不明白 我看你的眼神 为何明暗交缠
我迷恋又羞涩地看你 把你连同拖入了 血与死的 命运
——————————
早上写的 大概记了个意思想着之后改改 晚上觉得没什么灵感可能改不了更好的了 趁我还没忘把它发出来。
部分内容有参考其它同人太太的作品。
【彪金】墙壁偶尔坍塌
墙壁:指第四面墙
来自一个滥用SL大法打游戏的抱歉警探
怪里怪气地,一只死鸽子从天而降摔落在哈里脚边。他用没有被热狗占据的那只手把它拾起,并仔细研究。
“吊人的又一个线索,对吗?”金平静地评价道。他们俩在堵塞的车流中寻找到一辆快餐车,哈里买来两个热狗,一个加了酸黄瓜和双倍芥末酱,另一个放了过多的番茄汁。这应当被视为一件幸事;考虑到番茄在瑞瓦肖算得上一种土里生长的奢侈品。
“金,你瞧,它被人开了一枪,”哈里像剥开洋葱那样,向金展示它腋下紫红色的血孔,“手段残忍,用心高明,这是一场优秀的蓄意谋杀。”
这终于引起警督的注意了;他藏在两片凸透镜后的眼睛闪动着好奇心。“这是码头的鸽子。它咽...
墙壁:指第四面墙
来自一个滥用SL大法打游戏的抱歉警探
怪里怪气地,一只死鸽子从天而降摔落在哈里脚边。他用没有被热狗占据的那只手把它拾起,并仔细研究。
“吊人的又一个线索,对吗?”金平静地评价道。他们俩在堵塞的车流中寻找到一辆快餐车,哈里买来两个热狗,一个加了酸黄瓜和双倍芥末酱,另一个放了过多的番茄汁。这应当被视为一件幸事;考虑到番茄在瑞瓦肖算得上一种土里生长的奢侈品。
“金,你瞧,它被人开了一枪,”哈里像剥开洋葱那样,向金展示它腋下紫红色的血孔,“手段残忍,用心高明,这是一场优秀的蓄意谋杀。”
这终于引起警督的注意了;他藏在两片凸透镜后的眼睛闪动着好奇心。“这是码头的鸽子。它咽气前甚至可能还飞过了不短的一段距离。”
他们商讨后一致决定将它葬在浅海里,以告慰其家人与伴侣(如果真有的话)。哈里走在前头,金紧跟在他后方两米处,同时还费力咀嚼着热狗的最后几寸。
“不过,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聊完——”哈里说,“我是说,真的,警督,我们的世界同我们在学校里学到的不一样,也许真有某种东西在灰域另一面控制着我们。你知道,那里有一个直径两厘米的洞。”
“我知道。”
“如果也有谁控制着你,你觉得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警督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哈里看见这个想法从他脑门上顺利地飞了过去,只轻轻擦过头皮。“我猜他不喜欢番茄酱。”
咸水冲刷着马丁内斯的轮廓,一大群白鸽分散在这儿,正如油漆桶边上永远除不掉的斑点。他脱下手套,把那只白白胖胖的死了的和平使者放归海洋。橘色的爪子轻轻挠了他一下,一些精致可爱的鸟类内脏被挤出枪孔,掉在他的手心里。当海洋完成吞咽时,哈里摘下帽子,为使者致以敬意。
“我们可以做些正事了,”金说,“是谁持着枪?”
“我查看过那个枪孔,”哈里用食指与拇指尽力模仿出它的大小与形状,“不是步枪,甚至不是自制步枪;否则它将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只纯血红色的鸽子——我应该报告给神秘动物学家。子弹从右边进去,从左边出来,中途只打破了它的两三个气囊,使它幸运地延长了近一分钟的寿命。没有弹头供我们分析。不过,不管是谁开了枪,都一定没有置它于死地的想法——除非枪法实在太臭。”
“施虐狂,”警督皱起眉头,在他的笔记中总结道,“这多少有些变态了。”
施虐狂。哈里的思绪膨胀着,就像鸽子在水中被逐渐浸泡得肿大起来的尸体。凝视他人陷入无可自拔的疯狂的厄运中,是否算作是一种施虐狂?如果我们再动一动手指头、张一张嘴,以便令他愈发歇斯底里?如果我们干脆成为他,只为了身临其境地欣赏最高纯度的痛苦与绝望?灵长类动物们打着转儿,在干枯的石头缝里搜索水源。这不是人类的历史——这是施虐狂的历史。
——可是我喜欢施虐。不仅如此,我还喜欢受虐,喜欢从别人的陈芝麻烂谷子里寻觅腐烂的吃食。哦耶!
——谢谢你,领带老兄,不过我们得做些正事了。
书店的女儿向他们报告近日的怪事,她把它称作“码头下水道里的幽灵”。每周两回、每回三小时,这里发生着骚动,带来不安、恐慌和金属相碰撞的刺耳声音。在它那与地面垂直的、正圆形的铁栅格后面显然潜藏着某种蠢蠢欲动的野心,如果它真想要毁灭马丁内斯的安宁,那么它已经成功一半了。
“夜里,我也听到过这玩意儿,”哈里说,用他酷酷的蛇皮鞋踹了铁栅门一下,使它振动不已,“里面的铁皮管道就像是在开派对,或许还在跳迪斯科。”
“你认为这可能与鸽子和手枪有关系吗?”
“只要我们试过所有道路,那其中一定存在正确的一条,”哈里摸着下巴,“警督,今天正是派对的日子——让我们等一等它的狂欢吧。”
他们俩坐在码头的台阶上,等待着下水道的又一次轰鸣。鱼腥味的、湿漉漉的风抽打过来,在他们脸上留下一道冰凉的鞭痕。太阳困倦了,只有它的劣弧仍残存在海面之上,红色与金色的云彩沉默地翻动着。自然界的黑夜已准备就绪,而人类所规定的黑夜姗姗来迟:路灯才刚刚亮起来。
“我很确定,有人控制着我,”哈里说,“我还不能解释为什么我永远都作出错误的决定。这些磨难,哪怕是对于法律的化身、对于一位明星警探而言,也多得太多了。”
“当然,”金说,“我也希望你给我的热狗里能少一些番茄酱。”
哈里还想继续争辩下去,可是——哎呀,下水道的幽灵响起来了!他们几乎同时一跃而起,奔向那扇圆形的栅门。
“这可真是……”金抿紧嘴唇,打量着它疯狂颤动并发出巨大噪音的入口,“我上一次听到这样恐怖的声音,还是在我奶奶主办的音乐会。她唱歌时把假牙吐到了观众席上。”
哈里拍拍手中的撬棍,“来吧,警督,让我们动手吧——瞧瞧幽灵的真面目!”
借着路灯,撬棍的弯头被插入栅门与砖墙的缝隙,就在这时,幽灵退缩了;下水道忽然安静下来。他们匆匆对视了一眼,便达成了共识。警督从腰带里抽出他所钟爱的警枪,栅门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哈里把脚踩上棍柄,凶狠地给了它一记猛击。这扇年老体弱的门立刻弹开了,与此同时,金潇洒地站过去,用上膛的枪支瞄准黑暗。
“我们来自41分……”
他为什么停下了?短短三秒钟里,金的神情由严肃转为苍白,又从苍白中显现出充血的淡红色来。他机械地后退,把铁栅门摔回它本该在的地方。
“啊,”哈里眨眨眼睛,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向下水道里看上一眼,”幽灵怎么说?“
金深深地吸入一口腥味的海风。
“警官,你知道人们为什么恐惧死亡吗?因为死亡就是一段基因序列的终结,它要破碎、分解、融化,跟随金属和化学品回到无机物的宇宙里去了。从人类开始记载历史起,我们就在逃避死亡。逃避的方式因人而异:你用酒,老国王用毒品,道德审议会的那些成员用青史留名的决心。这些路子也许成本太高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则存在着最安全、最廉价的那一条道,让基因踏上漫长的史诗性的旅程,他们便能够借以获得永生——尤其是对一对钟爱流浪的青年男女而言——”
哈里握着撬棍,呆呆地站在那儿;过了好一阵子,他发出一阵狂野的大笑。
“啊哈哈哈,咳!”他乐极生悲地咳嗽起来,“警督,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单口喜剧演员,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警督尴尬地整理衣领,看起来,下水道里的景象对他颇具冲击力。“我只不过是在拙劣地模仿你的风格。”
幽灵是个顽劣的把戏,现在他们得重新去寻找鸽子的谋杀者了。哈里把撬棍扛在肩上,鼓着双颊,吹起口哨。他忽然瞟到了铁栅门外面的一件物什,那对基因的伟大继承者似乎忘记了把它收回。这是一只女式平底鞋,用马丁内斯最便宜的那一种皮革鞣制而成,鞋面被漆成艳红,处处充斥着缺乏良好教育的怪异审美。棉花从鞋子里的破缝涌出来,一部分已被压平,显示出女人小巧的脚的形状。它的主人一定发自内心地热爱它。
哈里咽下一口唾液。“食髓知味”——词汇在他的思想之海里浮出。可是,他究竟从哪里看来这个词呢?这难道会是小学生识字课本里的词语吗?
——我想要吻一些人。我是能直面死亡的勇者,我是对灾难卑躬屈膝的懦夫。让我吻吻谁吧。难道一个英雄没有将他的基因灌入细胞的权利吗?
——可是谁会让你吻?
警督在他面前的台阶上等待,他已经习惯等待了。他橙色的夹克衫在路灯下像是一片广告牌那样惹眼。
——去吻。去吻警督。
——这太疯狂了。
——去吻。他的吻一定是橙色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一定是,就像他引以为傲的飞行员夹克那样。过了这村没这店。灰域之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你,抓耳挠腮呢,你难道不想向那个施虐狂证明你那独立的心智吗?
哈里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台阶,警督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们胜算如何?
——64%。
这数字凭空出现在他辽阔的大脑皮层里。金就在那儿,背对着他,正仔细检查枪管以掩饰笑意。他走过去,用热乎乎的大手摸上他橙色飞行夹克的肩部。他几乎就要吻上去了——
金忽然回了头,恰好看到一张庞大的、红彤彤的、正在索吻的脸。他惊得几乎跳起来,就像一只老猫似的,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在失衡中,他的手臂无助地腾空起来,痉挛的手指头拽动了扳机。走火!火药之光在夜空中绚烂地闪烁了二分之一秒钟,随后重归黑暗;鸽群被惊动了,一阵海啸般的扑动翅膀声把他们淹没。
“我感觉,”哈里指指天空,“你似乎打中了什么……”
“你说什么?”金大声喊道。
“我说,好像有东西被打中了!”
金警惕地握住手枪,像看待一个犯人那般紧盯着他。一根白羽毛悄悄地、庄严地掉落在他额头上。这会儿,就算金击中的是一顶降落伞、上面吊着十二个无辜儿童和刚刚复活的无罪女王,他也顾不上了;他看着他,比看到两个在下水道里交媾的年轻人还要悚然。
“警官,不,哈里尔·杜博阿,”金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调,“你刚才是否打算吻我?”
——完喽,领带老兄,在我这辈子做过的糟糕决定里,这绝对能排上前三名了。
哈里搜肠刮肚地寻找一个借口,一个能够解释他为何如此陶醉地靠近警督的嘴唇的借口。他很快放弃了。如果推理不起作用,那祈祷也许能——在他遥远的受教育的时代,尚有这么一句真理散发着钻石般的光彩。而现在正是他践行的好时辰了。
“德洛莉丝,马佐夫,寡头公司,坤诺,还有*神圣*的地下同性恋组织,”他飞快地想着,“再算上灰域另一面的那双眼睛。很抱歉,不管是谁,要是你正看着,请帮帮我逃离这处境吧——谁还能和一个试图强吻自己的大胡子同事继续把案子办下去呢?”
而他感到自己的舌头被冻住了;时间正在凝固,物理学上地凝固,就像一大碗发酵中的瑞瓦肖黄乳酪那样粘稠。他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无限地拉长,金和鸽群被一团漩涡卷走,乳白色的海洋推翻了天空。一切都轰然倒塌了,只有他自己——等等,他是谁?他的手臂在消失,脚是正方形的,眼眶里跳出竹节虫。他是——他是——他是卡拉洁,是灰域,是零与一的无序组合,是马丁内斯边缘苟且偷生的一只臭虫。他是——在意识的最末尾,他听到一声平淡的“咔嚓”,就像警督在吊人前按下快门。
哈里和金站在快餐车边,手里拿着一个加了酸黄瓜和双倍芥末酱的热狗。他们商议着,去调查书店女儿口中的幽灵,顺便解决哈里夜间睡觉的难题。现在到了哈里尔·杜博阿的哲思时间了。
“你知道吗,警督,”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常感到我所见到的场景似曾相识。”
“‘既视感’,这是一个很漂亮的词汇。”警督说。
“不完全如此——”他急切地辩解,“我是说,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它们,经历过许多遍,只是为了将一切做到极致。就好像有一双完美主义者的眼睛在注视我,他深信*硬核*,深信厄运的力量,妄图用血淋淋的真相填满我的心脏。我总是说出从未听过的词汇,工具莫名其妙地到了我的手里,会有精确无比的百分比数字为我的行动规划可行性。我们的世界定律在我身上一定出了岔子。”
警督咽下嘴里的咀嚼物,他向哈里挥挥自己的美食,“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很高兴你为我买了没有番茄酱的热狗——顺便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番茄酱?”
或许是的?或许不是?一万种思想在他脑子里纠缠着,指挥官用汽油点燃旗帜,血流漂杵的战争即将打响;而怪里怪气地,一只死鸽子从天而降,掉落在他脚边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