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龍/洋J】來往離別(5)
Part.5
「為什麼調我去NB¹?」
司徒信頭也不抬:「因為我說了算。」
「蔣家三父子的死還沒查完,」高彬深吸一口氣,「再怎麼說,那也是三條人命。總得有始有終,對蔣家最了解的人也是我。」
司徒信在吃早餐。他悶了口咖啡,笑意盈盈的,似乎心情不錯。隨後,他站起來,將一根手指戳在了高彬的身份牌上。
「高、彬。」他一次比一次戳得重,但高彬沒退,「我知道的,臥底那麼久是會不適應……這很正常。」
「所以我想讓你認清現實,」司徒戳夠了,就把手...
Part.5
「為什麼調我去NB¹?」
司徒信頭也不抬:「因為我說了算。」
「蔣家三父子的死還沒查完,」高彬深吸一口氣,「再怎麼說,那也是三條人命。總得有始有終,對蔣家最了解的人也是我。」
司徒信在吃早餐。他悶了口咖啡,笑意盈盈的,似乎心情不錯。隨後,他站起來,將一根手指戳在了高彬的身份牌上。
「高、彬。」他一次比一次戳得重,但高彬沒退,「我知道的,臥底那麼久是會不適應……這很正常。」
「所以我想讓你認清現實,」司徒戳夠了,就把手放下,輕描淡寫地問,「我問你,四聯幫還有沒有蔣家?」
高彬呼吸一緊,只能執拗地回道:「還沒見著尸體。」
「我不是問他們的安危,」司徒說,「我是在問,四聯幫裡到底還有沒有蔣家的位置?」
高彬沒有答話,面色陰沉。他的信息素控不住了,導致太陽穴在狂跳。在外的一個女警像是受不了,就幫高彬把辦公室門給關了。司徒信是個貝塔,所以他只是皺了皺眉毛,繼續逼問。
「警號?」
「PC66829.」
高彬依照本能迅速回答,他是正義之下的狂犬。
「名字、職位?」
「高遠、見習督察。」高彬渾渾噩噩地回道。
四聯邦、高彬。這幾個詞隨著高彬的心一起半死不活地動彈。
「很好。這下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嗎?」司徒拍了拍他的肩膀,「高Sir,先前說要退出任務的可是你。」
「我只說要放棄臥底身份,沒說不查案子。」高彬瞪著他。
「是咯,」司徒寬容般地笑了,「所以調你去毒品調查科呀。你不是很在意那個被炸的毒品倉庫嗎?蔣世龍似乎與它有關聯,這不是也能查嗎?」
四聯幫坐館、蔣世龍。William張、美國俄亥俄州。歐米伽、標記對象。
與生死相對的,是未被摸透的情愛。
是他提的毒品倉庫,是他造的孽。
高彬感覺後頸發燙。他一時間竟聽不清司徒信在講什麼,大概是在說什麼垃圾場面話。但高彬沒得反駁,沒得選。喔,他再也不能被叫作高彬了。
高彬轉過身,摁下門把。司徒信坐了回去,壓制一個埃爾法的快感可不是蓋的,所以他決定乘勝追擊。於是他慢吞吞掀開咖啡蓋子,然後調侃他:
「不過我還是覺得‘高彬’好聽些。你說呢?」
之後微博:黑了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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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十四)
(十四)
听到房门被叩击出的暗号声响,高彬小心翼翼将门打开一条缝。
“彬哥~”
门外个子高高的细框眼镜靓仔张开嘴做口型叫他,冲他咧开嘴眯起眼笑得可可爱爱,高彬挠挠头,耳朵有些烧。不要再散发你的可爱啦细伦!高彬一边在心里呐喊,一边无奈地让出通道由得对方进房间。
肩背笔直的高个子男人张开手臂后撑住坐在床沿,深色贴合的西装裤下一双49寸超索大长腿直直地伸展开,晶亮的眸子隔着眼镜片一眨一眨,由下往上盯着高彬上下打量。
“细、细伦,饮啲乜呀?啤酒?可乐?”高彬咽下一口唾沫,佯装随意地问。不知怎么,对方这副不急色却分分钟在勾人的模样既有细伦的乖巧可爱又有蒋世龙的矜...
(十四)
听到房门被叩击出的暗号声响,高彬小心翼翼将门打开一条缝。
“彬哥~”
门外个子高高的细框眼镜靓仔张开嘴做口型叫他,冲他咧开嘴眯起眼笑得可可爱爱,高彬挠挠头,耳朵有些烧。不要再散发你的可爱啦细伦!高彬一边在心里呐喊,一边无奈地让出通道由得对方进房间。
肩背笔直的高个子男人张开手臂后撑住坐在床沿,深色贴合的西装裤下一双49寸超索大长腿直直地伸展开,晶亮的眸子隔着眼镜片一眨一眨,由下往上盯着高彬上下打量。
“细、细伦,饮啲乜呀?啤酒?可乐?”高彬咽下一口唾沫,佯装随意地问。不知怎么,对方这副不急色却分分钟在勾人的模样既有细伦的乖巧可爱又有蒋世龙的矜贵诱人,一时间教他心乱如麻。
“啤酒,唔该。”男人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又傻又纯欲。
从高彬手中接过扔过来的罐装啤酒,男人利落地打开卡扣仰头饮了几口,稍微解渴后便单手拎住啤酒罐,微微嘟起嘴,开始无所事事地里里外外打量起这间房。
暗暗注意着面前男人的一举一动,一旁本是沉默不语的高彬突然眉头一皱,随即笃定地道:“细蒋生?”
男人身形一顿,没有立即出声,几秒之后眼神果然沉了下来,周围的气场也变得不一样,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在不大的房间里尤为凸显。
“学得不像?”
“其实很像了,”高彬嘴角轻微抽了抽,“但你进门到现在足足五分钟都还没催我除衫。”
“……”
蒋世龙摘下眼镜,嫌弃又无语的白眼维持了两秒,就在高彬以为他又要把张细伦痛骂一通时,只听得蒋世龙故作冷淡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司徒信个扑街拿几段视频刺激傻仔,傻仔躲回‘房间’不愿出来……我见你同他有约,就过来看看。”
“哦~~担心我同细伦背着你‘玩’啊~~衰人嚟架——等、等一下…你话乜‘视频’?……司、司徒信?!视频?!!”高彬瞪大眼睛,脸色霎时惨白,他本来还在回味蒋世龙言语里遮不住的醋味,却突然反应过来蒋世龙口中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看来真是你给司徒的,”蒋世龙半抬起眼皮,扯了扯嘴角,“你们差佬真的很厉害,这都能搞到……高sir手里有这个杀手锏,怪不得警方火急火燎给安排归队。”
“不是…我只是……”高彬只觉百口莫辩,又确定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蒋世龙的语气冰冷疏远,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这次要同两个老婆产生天大的嫌隙,“我只是、太想搞清楚发生在你同细伦身上的事……我的确没料到司徒信在监控我部电话喎!他强迫我归队,我选择违抗命令也是因为我不再信任他!老婆你信我啊!!”
“……做咩同我讲呢啲嘢?”蒋世龙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脸上还是那副不可捉摸的冷淡表情。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你误会我!不想同你们两个分开啦!!”高彬一脸严肃地脱口而出,又发觉自己这样未免过于情绪化,一点都不成熟稳重,面前是精于算计的蒋世龙又不是感性至上的张细伦,可不吃他感情牌这一套,高彬告诫自己立刻马上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分析起当下的局势。
“世龙你听我讲,我已经快查到警局内鬼是边个,这个扑街与四联帮那条沉底鳄一直有来往,恐怕老蒋先生同你两位大哥的死都同他们有关…所以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你同我必须亲密无间互助合作,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他们全部揪出来……”
蒋世龙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抬着下巴沉默着打量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高彬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不确定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解释能不能换来大老婆高抬贵手原谅自己,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揭开老婆们的旧伤疤,他何尝不想亲自收拾那些曾经伤害世龙和细伦的垃圾,再抱住他们好好安慰,说就当是被狗咬啦不要再想啦把这些污糟事通通忘掉啦!
蒋世龙的手开始动作,轻轻抬起,又缓缓伸进西装,正当高彬以为蒋世龙是情绪到了准备除衫同他“肉搏”,已经开始单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才发现对方只是扔给他一个记忆棒。
“你要的资料都在里面。”
“……唔该。”
高彬无不遗憾地接过记忆棒,扁了扁嘴,这个时候明明可以先做点其他事。
“对了你头先话细伦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
高彬小心藏好记忆棒,转头去看蒋世龙。
蒋世龙只是低低嗯了一声,表情寡淡。
“发生咗咩事啊?”高彬皱起眉头,张细伦一向都很心大,看起来无忧无虑,无理由突然闹这一出。
“个傻仔脸皮厚似城墙,从来不会在意呢啲嘢,反而热衷于故意出去鬼混,惹我生气……”蒋世龙抱住手臂挑了挑眉,暗自留意着高彬的反应,“这次好似真的被司徒信手里的视频吓到了,一听到话你都看过,突然间就把我推出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出声。”
高彬沉默地听着蒋世龙平淡无波的叙述,心也随之一沉。
蒋世龙抬眼看他,表情看不出情绪:“傻仔而家根本唔同我交流……可能换你会好啲。”
高彬眉头紧锁,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迟疑片刻又闭上,左右为难间,只见蒋世龙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等阵唔使理我,就当我系傻仔嚟架,”蒋世龙解开衬衫纽扣又低头开始解皮带,“耐心啲,傻仔咁钟意你,你试吓喇……”
蒋世龙闭上眼睛,衣衫半褪地侧躺进床被,身体微微蜷起,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高彬在一旁迟疑着双手攥紧又松开,半晌,见蒋世龙没有要后悔的意思,这才用力咽下一口唾沫,轻轻走上前,俯下身满满搂抱住这具令同是男人的他都羡慕又嫉妒的完美身体,一边用头亲昵地磨蹭对方颈窝一边低低嘟囔:“我一定会把细伦带回来的,但先声明啊,你不准生气,不准不理我,成不成交?”
“……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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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部分AO3见你们懂的
大家元旦快乐✺◟😄◞✺
最近沉迷韦sir所以好久没更新,都怪韦sir啦!
【庞浩洋XJackson】小孩 1
1.
小孩
小孩是不可控的意外。
有的小孩是上天的恩赐。
有的小孩是寄居母体的怪物。
他就是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所以他后来做了手术,修复了兔唇,伪装成人的样子。
他知道的,伪装成人终究不是真的人。
Boss说你应该多看看书,现在混社团也需要知识和学历。听说当年香港最大的帮派四联帮的坐馆就是从美国读书回来的,不仅把一团散沙的帮派治理得服服帖帖还洗白上岸。“Jackson...
1.
小孩
小孩是不可控的意外。
有的小孩是上天的恩赐。
有的小孩是寄居母体的怪物。
他就是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所以他后来做了手术,修复了兔唇,伪装成人的样子。
他知道的,伪装成人终究不是真的人。
Boss说你应该多看看书,现在混社团也需要知识和学历。听说当年香港最大的帮派四联帮的坐馆就是从美国读书回来的,不仅把一团散沙的帮派治理得服服帖帖还洗白上岸。“Jackson,你什么时候能这么能干?”
Jackson推了推鼻翼上下滑的眼镜,低头说是,我会能干。
Boss又说你做事够狠够绝,我很看重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够不够听话。
我会很听话。Jackson跪着的膝盖挪到Boss身边——他的个子很高,但是Boss不喜欢抬头看人。要么他跪着,要么他砍掉这双腿。但是Boss说他还年轻,还有用,所以得有灵活的身体。
“我会是Boss的狗。”
谁知道下巴却被对方钳制住,Jackson被逼迫抬头,Boss的拇指从他已然如常的嘴唇上轻轻擦过:“狗?你充其量只是一只肉兔。”
肉兔繁殖力强,发情明显,配种容易。
他分不清Boss是在讽刺他的兔唇还是讽刺别的。
他被狠狠推倒在地上,Boss踩着他的脖颈碾压,他让他换好衣服去香港谈生意,让他想办法让崇联社的坐馆满意。只要谈成了,以后小孩那条线就由他来做。
Jackson讨厌很多东西,他不喜欢赌徒,那让他想起记忆里模模糊糊殴打他的男人,也不喜欢皮肉生意,他觉得那些东西污浊。所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常常给Boss做打手,至少血肉横飞的感觉不会让他反胃。
他喜欢小孩,健康的小孩,他们生来就可以少受很多苦。
崇联社的坐馆很好玩,他的眼睛又大又圆,让Jackson想起动画片里的小孩。他的头发也卷卷的,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的卡通人物。他看起来根本就只有十岁出头,是个真正的小孩。
崇联社是四联帮的遗留产物。四联帮洗白以后还有部分老人不习惯,所以前任坐馆干脆把自己儿子拎出来,也算是明确态度。不过比起前坐馆的儿子,小太子分明长得更像那个失踪的驸马爷,所以也有人说小太子是大小姐和驸马爷的儿子。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前坐馆的家属,也不干Jackson他们的事。
小太子伸手时带着笑,但是笑意传不到眼底。
Jackson眨眨眼睛,所有人都以为是要握手。因此当Jackson一把将小太子托腰抱住,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时,崇联社的人并没来得及阻止。
霎时间剑拔弩张。
就知道这个癫佬有问题,跟着他来倒大霉!Jackson的手下在心里暗啐一口。
小太子却伸手摸了摸Jackson的脸颊:“请你喝牛奶。”他挥挥手,让Jackson跟他去拿喝的。Jackson竟然也乖乖和他走。
后来前坐馆出面谈妥这件事,同意让他们这个海外社团的船借用崇联社下面两个码头。临走前小太子还冲Jackson挥挥手,邀请他下次再来玩。
Boss告诉Jackson魔鬼靠姣好的容貌引诱凡人,天使靠恐怖的外表威吓恶人,所以人们常常把他们弄错,也总是轻信魔鬼。如果Jackson想要让小孩安静听话,就得学会掌控自己的外在。
“……我不行的。”他心里胆怯,于是声音也发虚。
“怎么会不行?”Boss捉住他的手,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的:“我相信你。”
Boss救过他的命,Boss还会做很多的实验,掌握很多的公式,他说他行,他一定行的。
于是Jackson学着电视里的绅士,戴眼镜,穿马甲,拄拐杖。他每准备一件新的装备,Boss就会邀请他去实验室一次。
你想要健康的BB嘛,Boss说,我记得你的心愿,兔唇会遗传的,我给你做了新药。
香港码头的生意出了问题,崇联社坐馆要亲自和他们谈。Boss依旧派Jackson去跟进。Jackson不懂,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回香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派他回去——一个小孩三十万美金,后天晚上就是交货期,现在让他走摆明要拿回这条线。Jackson又想起社团里的传言:Boss最近在开发新药,需要年龄更小的试验品。
“崇联社坐馆点名要你去的。”Boss说:“他要‘十年前来谈的那个人’。听说他老爸死了,可能想找你睹物思人。”
Jackson后知后觉想起与自己有几面之缘的四联帮前坐馆,两个人确实长得有点像。小太子是极少数被他抱住不怎么害怕,似乎还有点喜欢他的小孩。Jackson皱眉想了好半天,他思考的时候脸颊有点鼓,确实更像一只肉兔而不是恶犬。
他终归只是一个手下,不可能左右主人的计划。最后他只能在交出这一批买家和货物的信息后被送上去香港的飞机,送到了庞浩洋眼前。
庞浩洋还是一头微卷的短发,眼睛还是很大,看人的时候又多情又温柔,他叫他Jackson叔叔,问他好久不见,这次来有什么事。
于是Jackson瞬间明白,不是崇联社坐馆要见他们,是Boss要他来见崇联社坐馆。
白花
*《反黑路人甲》/ All龙主彬龙
在蒋世龙的葬礼见到张细伦,高远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张细伦与蒋家人一同出现,低着头。高彬猜他昨晚没睡好。张细伦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与颓败,脚步虚浮,墓地沙石多,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到蒋世龙坟前。
蒋千霞伸手扶了他一把,高彬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很重,他看向蒋千霞那一刻,蒋千霞的眼眶一瞬间红了。
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蒋千霞彻夜未眠,和张细伦一同到警署认领蒋世龙的遗体,尸体烧得面目全非。
蒋世龙的身后事,高彬陪在他们身边帮忙打理。
高彬之前见过这位小演员几次,往往是陪同蒋世龙去剧院后台...
*《反黑路人甲》/ All龙主彬龙
在蒋世龙的葬礼见到张细伦,高远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张细伦与蒋家人一同出现,低着头。高彬猜他昨晚没睡好。张细伦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与颓败,脚步虚浮,墓地沙石多,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到蒋世龙坟前。
蒋千霞伸手扶了他一把,高彬注意到他的黑眼圈很重,他看向蒋千霞那一刻,蒋千霞的眼眶一瞬间红了。
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蒋千霞彻夜未眠,和张细伦一同到警署认领蒋世龙的遗体,尸体烧得面目全非。
蒋世龙的身后事,高彬陪在他们身边帮忙打理。
高彬之前见过这位小演员几次,往往是陪同蒋世龙去剧院后台送花或者在庆功宴晚会。
今天,张细伦没有戴那副有点木讷的黑框眼镜,也没有穿英伦风格的温暖针织衫、休闲西装、牛仔裤。小演员除去基本款围巾,黑衣黑裤,衬衫纽扣有一个错位,孤零零的得不到配对,下摆束进西裤里,用皮带扎紧,勾勒出窄薄细腰,领口参差,露出修长秀气的脖子与一点肤色,与胸前插着的小花一样,素白,晃眼。
他穿得好像蒋世龙。
家属鞠躬时,张细伦面无表情,眼神放空,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高远有些恍惚,仿佛蒋家三少爷还在生,随时会居高临下看过来,叫他一声高彬。
难怪警署寻人时认错了人,直到真正的蒋世龙回港,DNA报告指出,身份证上姓名栏印着“张细伦”的男性Alpha流着蒋家的血,香港警方才取消对小演员的监视。
张细伦毕竟不是蒋世龙,他随着蒋家人向前来送蒋世龙最后一程的人致意,说谢谢的声音轻不可闻。
高彬离得近,听见蒋千惠语带哽咽,对张细伦说,阿哥,节哀顺变。
蒋世龙与张细伦同步回港,一人回归蒋家,承生父遗志角逐坐馆,一人进入港岛知名剧团,继续以演员身份活动,外界只知道他们在美国俄亥俄州的孤儿院相依为命,远远想不到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自蒋世龙传来噩耗,张细伦便从剧团安排的公寓搬离,入住蒋家大宅。
操办丧事以来,张细伦废寝忘食,短短几天瘦了许多。
高彬到蒋千霞身边站定,垂手不语。
白事后是红事,为了保住蒋家的坐馆位置,他答应了蒋千霞的要求,与她成婚,无名指已拴上银戒,蒋世龙头七过后,他便是蒋家名正言顺的姑爷。
他如故叫张细伦William。
【彬龍】來往離別(4)
Part.4
「阿秋,你們到了嗎?」
「等待起飛。細蔣生,我還是來找你吧,高彬又不在,你身邊沒有人。」
「不,你幫我看住三個妹妹,拜托你了。」
+++
天蒙蒙亮。
蔣世龍睜開眼睛。他終於可以小睡一會,累得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十個小時前,他將高彬扔在警察局門口,並確認了妹妹和陸秋的安全;八個小時前,他試圖去炸四聯邦的毒品倉庫;現在,他毫無羞恥心,被繩索拉住脖子,一邊昏睡,一邊被嗆個半死。
他覺得自己過於沉重了。黑襯衫黏在身上,比跑龍套...
Part.4
「阿秋,你們到了嗎?」
「等待起飛。細蔣生,我還是來找你吧,高彬又不在,你身邊沒有人。」
「不,你幫我看住三個妹妹,拜托你了。」
+++
天蒙蒙亮。
蔣世龍睜開眼睛。他終於可以小睡一會,累得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十個小時前,他將高彬扔在警察局門口,並確認了妹妹和陸秋的安全;八個小時前,他試圖去炸四聯邦的毒品倉庫;現在,他毫無羞恥心,被繩索拉住脖子,一邊昏睡,一邊被嗆個半死。
他覺得自己過於沉重了。黑襯衫黏在身上,比跑龍套的時候跳水池還冷。他沒理清這些彎彎繞繞,在看見喪鐘時只曉得笑,當看見他背後的那個老人的時候,就笑得更歡了。
喪鐘給了他一個耳光,刺地他眼前閃起一片星星點點。他迷迷糊糊想起來,因為高度近視,醫生不讓他坐過山車,也不讓他遭受太厲害的撞擊,因為這可能會刺激到他的視網膜,就和現在一樣。還沒等他想完,喪鐘就又給他來了一巴掌。蔣世龍笑個不停。
他想起高彬拽他坐過山車,他沒成瞎子。他命硬又皮實。他笑著笑著又眨眨眼睛,隱形眼鏡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得他想哭。
「怎麼又哭又笑啊細蔣生?」喪鐘打夠他,找小弟給晨爺搬了個凳子, 「腦子壞啦?」
「沒啊,」蔣世龍說,「只是看見兩位關係那麼好,有些高兴。」
喪鐘只當他是死鴨子嘴硬,蔣家三少爺自從回國以後就沒幹出什麼業績,徇私開了個垃圾電影公司不說,還想分了家產就走人。他越想越來氣,抄了邊上的砍刀就想劈他,被晨爺一手攔下了。
「一大早上的,不要這樣。」老爺子慢慢悠悠的,「有更省力的辦法為什麼不用?」
蔣世龍背上的汗又漫了出來,弄得他後脖頸上的兩個傷口生疼。高彬咬得腼腆又小心,生怕弄疼他,但又不放過標記的機會。那兩個小牙印就像是兩個惡魔角,雖然小,但極深,深到久遠的過去都為此顫動。
他盯著晨爺的臉看,後者對他笑了笑,招呼小弟給他弄口水喝。蔣世龍扭頭拒絕,見幾個打手拿了部筆記本電腦來。蔣世龍努力瞇了瞇眼,那是他讓二妹帶上飛機的那台。
蔣世龍的眼睛實在是很難看清,但他認識自己的桌面壁紙。《楚門的世界》,阿倫最喜歡這部片,尤其喜歡看男主人公張嘴笑的樣子。蔣世龍不喜歡,但這男主角像極了他,在二十五歲之後,蔣世龍每次看這部電影時都會無意識地流淚。他沒辦法用照片去紀念故友,只能用這張傻兮兮的劇照,去懷念故人大笑的模樣。
喪鐘親自為他播放的影片。私人飛機上不知道哪來的針孔攝像頭,他看見他的三個妹妹,舅舅,還有陸秋。陸秋已經被擰了脖子,他的手還僵硬地擋在蔣世龍的寶貝妹妹面前,用另一種方式訴說著不甘與忠誠。舅舅不顧蔣千霞的阻攔,顫顫巍巍地把手提電腦交給他們。一片黑壓壓的人就此下了飛機。
蔣世龍愣愣地眨眨眼。喪鐘看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就突然一拍手:
「哎呀忘了,細蔣生看不見的嘛。來,幫細蔣生看得清楚些!」
小弟們把電腦往他臉上湊,太近了,近得每個像素都在灼燒蔣世龍的神經。突然,蔣世龍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嘶吼。他感覺小腹一疼,後頸的傷口燒得更厲害了,他崩潰地沙啞喊叫,嘴角被誇張的口型撕開,流下血。
「不就是死了個打手嗎?」喪鐘坐了下來,「細蔣生,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吧?密碼和賬戶,通通給我。只要你給我,我立刻送你上飛機。三位小姐還在等你,陸秋還能留個全尸。說到這個,你是想讓他安葬在香港,還是美國啊?」
陸秋。那個止咳糖漿味兒的埃爾法,永遠小心,永遠聽話,是自己的義兄弟。在昨日,蔣世龍還踹了他一腳,軟話也帶著架子。晨爺揮手讓小弟給蔣世龍灌水,他咳都咳不出來,幾乎要被幾口水嗆死。
「別說,細蔣生真是好定力啊。」喪鐘說,「都這樣了,信息素還是沒有爆。那這個也沒有用了。」
他一把撕下自己後頸上的抑製貼。那小膏藥可以隔絕信息素的影響,什麼都好就是太顯眼,所以蔣世龍一直都是嗑的抑制藥片。
喪鐘摘下抑製貼的時候就感覺不對頭。他輕輕地嗅著,在場所有摘下抑製貼的埃爾法都在做這個動作,像是一群狡猾的鬣狗。從分化後就隱藏的夢魘在此刻即將化為真實,張細倫彌留的保護只在法治之上,並不能保他一生平安。當下,蔣世龍只能依靠高彬和手術保持冷靜。
「這味……不像埃爾法……像不像高彬啊?」
喪鐘聞著味兒,細細琢磨,又繞到蔣世龍的後頸處。他看了一會,然後伸手摸了摸那兩個不明顯的小傷口。蔣世龍忍著沒動,突然,喪鐘爆出一陣濃烈的火藥味兒,搞得蔣世龍吐了一地酸水。
「原來細蔣生什麼都不是……」喪鐘俯下身來,用牙齒細細磨蹭著他的後頸,「還記得嗎?按照幫規,蔣家的歐米伽,不論男女,都是要做另外幾位話事人的老婆的。原來細蔣生是我的老婆來的喔,真是……不如別走啦,都是一家人,和你三妹一起陪我玩雙飛啊,好不好?」
「滾蛋!」 蔣世龍瞪他一眼,「再敢這樣說我妹妹,你就等著……」
喪鐘又給了他一個耳光:「等著什麼?遭天譴還是得報復?細蔣生真是好修養,我還以為你要吐我口水。」
「……通電話。」蔣世龍閉上眼睛,「我要聽他們的聲音。」
「高彬這小子有點本事呢,他搞得定你啊,跑得也快。」喪鐘擼了一把蔣世龍的腦袋,「印好新,會不會很好破?我們試試看呀?」
「通電話!」蔣世龍忍無可忍,「我聽見聲音之後,什麼都會給你。」
喪鐘打了個響指,摟在他後頸的手指縮了回來。蔣世龍晃了晃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襯衫釦子。這玩意是盟友給的玩具,仿真度很高,缺點是只能待機五分鐘。在喪鐘用家人性命要挾他的時候,它正釋放著微弱的光芒。
蔣世龍的手被綁在胸前。他悄悄抬起來,敲了幾下紐扣。紐扣的光熄滅了,盟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蔣世龍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看見喪鐘捏著電話,開了公放。
蔣千惠的聲音通過手機穿了過來,音質不太好,半大不小的姑娘被嚇得說話都斷斷續續的。蔣世龍側耳聽了一會,艱難地和她說話。
「等我啊,」他說,「三哥保證你們無事,好嗎?」
「三哥,」電話那頭的聲音說,「要給就給他吧,我們到美國後重新來過,好不好?」
蔣世龍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只是點頭。
喪鐘掛掉電話:「神經病,你點頭她看得見?」
蔣世龍依舊沒有說話,他沉默的有些可怕了。喪鐘捏著他的臉看了一會,似乎是想吻他,又像是要逼問他。
晨爺坐不住了。他揮揮手,撐著拐杖就想走。蔣世龍伸手拉住喪鐘的衣領,他的眼睛黑黑的,聲音也是。
「我只說給你聽。」隨著他開口,四處傳來嘩嘩作響的風聲,「耳朵湊過來。」
蔣世龍順著動作,將那枚紐扣握在掌心。他握著喪鐘衣領的手不斷顫抖,隨後,窗外發出好幾聲劇烈的聲響。
喪鐘一把他推開:「媽的,發生什麼事了?」
幾個小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卻又害怕喪鐘發火,聲音小的像兩隻蚊子。被炸了耳朵的喪鐘自然是什麼都聽不到,直到把小弟拎在耳邊的時候,才算勉強聽到了些什麼。他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地,像是要把水泥地震碎。
「蔣世龍,」他說,「崇聯社向來與四聯邦不合,你這是什麼意思?羞辱我嗎?」
蔣世龍搖搖頭。他無悲無喜,情緒被抽了個乾淨。喪鐘伸手拽下他的黑色襯衫,信息素引得周圍的埃爾法都透不過氣來,他們不光是捨棄了人性,連埃爾法最原始的爭奪心都撿回來了。
「好啊,既然你連他們的命也不要……」
「無恥至極!」蔣世龍雙眼通紅,「三妹私下里不這樣喊我,她從不這樣喊我!你們所有人……你們所有人……」
他說話的聲音低了下去。他低著頭,喪鐘看不見他的口型,也不曉得他在說什麼。毒品倉庫和這邊的位置很近,若是那邊頂不住,崇聯社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這裡。可所有埃爾法都沒有了自控能力。他們是一群魑魅魍魎,無論是笑還是不笑,都和魔鬼別無二致。
蔣世龍微微地掙了掙手。
那溫柔可愛的痕跡終究被凌亂的咬痕覆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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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彬是被蔣世龍的鏈接震醒的。
他們已經做完了標記,埃爾法能夠知曉歐米伽的心境狀態,甚至產生相同的生理反應。高彬扶著墻面,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沒人幫他,他在警察局像是一隻困獸。
司徒信把他帶出拘留室,慢慢吞吞的。高彬也聽到了遠處的爆炸聲,順著經驗與心靈感應,他捏著順來的手槍,姍姍來遲。
倉庫裡一片狼藉。一枚被踩碎的紐扣正躺在他的腳邊。水泥地上全是血跡,掩蓋不住的埃爾法氣味暗示著不明顯的乾枯水痕。高彬試探著叫了一聲,空檔的倉庫只留有他孤零零的聲音。
「阿龍?」
無數聲音正孤寂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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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十三)
虽然假期已过半,还是祝大家快乐吧🥳
(十三)
还没缓过神来的张细伦打定主意要好好“惩罚”一下蒋世龙,而在尚未想好要怎么惩罚之前他一定要努力不让蒋世龙有办法出来。
于是他扶着腰起床洗漱完毕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楼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份“爆炒牛欢喜”——张细伦都是无意间发现的啦,原来蒋世龙某次知道吃进肚的“牛欢喜”是乜之后在餐厅洗手间足足吐了五次。
“世龙,我开动了喎!你闻下这个味,香不香?”这盘牛欢喜下肚至少让蒋世龙三天出不来,张细伦一边夹菜一边喜滋滋地想。
饱餐一顿之后,张细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他身上还是蒋世龙的打扮,一身禁欲黑西装配......
虽然假期已过半,还是祝大家快乐吧🥳
(十三)
还没缓过神来的张细伦打定主意要好好“惩罚”一下蒋世龙,而在尚未想好要怎么惩罚之前他一定要努力不让蒋世龙有办法出来。
于是他扶着腰起床洗漱完毕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楼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一份“爆炒牛欢喜”——张细伦都是无意间发现的啦,原来蒋世龙某次知道吃进肚的“牛欢喜”是乜之后在餐厅洗手间足足吐了五次。
“世龙,我开动了喎!你闻下这个味,香不香?”这盘牛欢喜下肚至少让蒋世龙三天出不来,张细伦一边夹菜一边喜滋滋地想。
饱餐一顿之后,张细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他身上还是蒋世龙的打扮,一身禁欲黑西装配上186公分直背窄胯大长腿的身材,行在招牌林立鱼龙混杂的窄乱街道上愈发显得人长身玉立、与众不同。
“好你个蒋世龙……偷情找个这么隐蔽又污浊的地方……”张细伦皱着眉头在街巷上绕开各种障碍,咬牙切齿地嘀咕,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奸夫,为自己尸骨未寒的可怜彬哥出口恶气。
警署。
顾欣颐从KT办公室出来,肉眼可见地丧,整个人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她的卧底尚未归队,如今生死不明,江湖上则是暗流涌动,“有人意图谋害四联帮坐馆”的言论甚嚣尘上,警署几乎每日都能收到某某地界疑有社团分子清理门户或者某某码头疑似社团之间爆发冲突的警情,KT这次找她谈话并没有责怪她,但她对自己的确是毫无信心了。
“Madam.Koo,怎么不太开心?”
顾欣颐抬起头,司徒信嘴角勾起的弧度实在欠扁。
“无事。”顾欣颐懒得再同这个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同僚装熟,冷着脸快速同对方擦身而过。
下班之后不想开车也不想回家,顾欣颐拢着风衣低着头在街上胡乱逛悠,冷不丁被人一把扯进昏暗的小巷。
“高——唔唔!”
“嘘!Madam你冷静点,听我讲,”高彬捂住顾欣颐的嘴咬着牙低声,确定对方急促的呼吸已经逐渐平复下来,才压低声音继续道,“警局高层有内鬼,有人想天下大乱。”
“哈?”顾欣颐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乜啊?对了,你那日点解不按照计划脱离卧底行动啊?你知不知道搞成这样我压力有几大啊?”
“Sorry,sorry…Madam我知道我擅自变更计划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可以这样留下一堆烂摊子的!你想过没有,在这个时候‘意图谋杀蒋世龙’是多大的罪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蒋家三父子的死到现在都还是个谜,蒋世龙这个空降坐馆好不容易稳住帮派,安安分分搞社团转型,这个节点警方做乜要搞这种事?不合理的嘛!”高彬皱着眉头对着顾欣颐逐一分析,一双大眼睛写满焦虑。
“……你染回黑头发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顾欣颐捏着下巴朝他上下打量,最后总结道。
“……谢谢夸奖,但这不是重点,”高彬翻了个白眼,“重点是我需要Madam你的帮助,揪出警队里的内鬼。总之,Madam,一句话,我可不可以信任你?”
顾欣颐盯着高彬看了很久,沉默不语,直到高彬都开始觉得自己的孤注一掷太过儿戏。
“……OK,我接受。其实我都想知到底发生咗咩事。”
“Madam~都话你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啦,”高彬松了一口气,立刻表情一变笑得眉眼弯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顾欣颐,“这是蒋世龙查到的,Madam你帮我留意下警队入面有边个符合,边个就最有可能是内鬼。”
顾欣颐接过纸条,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打开:“蒋世龙?你同蒋世龙到底系乜关系嚟㗎?你哋系咪拍紧拖?”
“哈?Madam你连呢啲嘢都知?”高彬瞪大眼睛扯起嘴角,一副完全没想过要遮掩的模样。
“……上次在饭桌上我就觉得奇怪啦!蒋世龙对我敌意满满个样……”这次轮到顾欣颐翻白眼,她可真是万万没想到,警方安插在“四联帮”多年、差点都要忘记的卧底老屎忽,最后竟然把到了社团坐馆……TBB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难怪你擅自变更计划,原来是惊条仔伤心……”
“Madam~呐,我发誓,这只能讲是原因之一喎……”
这么嚣张?装都不装了是吧?顾欣颐翻了个白眼,怎么会有这么我行我素踩过界的卧底差佬?!
正打算同高彬分开,顾欣颐突然接到同僚电话,眉头皱起,高彬留意到顾欣颐的脸色一下青一下白,还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心里疑窦丛生。待对方挂上电话,高彬正要开口问,只听得madam欲言又止地道:“有伙计在油麻地出任务,端了一个卖淫的窝点……抓到的人里有…蒋世龙……”
“……哈?!!”
警署。
“阿sir,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嫖的,你信我啊……”男人西装革履、斯文高挑,皱起眉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面前做笔录的警官。
“不是来嫖的,那就是出来做的咯?”警官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埋头继续记录。
“唔系啊!!阿sir我真的只是过来找人,我第一次来这家旅馆我讲真的!!!”
“那为什么隔壁那个人话昨天也在那间旅馆见过你往里走?”警官挑了挑眉,“他都承认了他就是来找鸭的,所以头先才上前找你搭讪……”
“昨天…昨天过来这里的都不是我啊!”男人欲哭无泪,心想这次算是被世龙害惨了,悄悄跑到咁污浊的地方偷吃,还连累他在警方扫黄行动中被牵连。
“啊师兄,麻烦这个人交给我处理,我是O记B组督察顾欣颐,正好O记有单case需要这个人配合调查。”对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某人翻了个白眼,匆匆赶来的顾欣颐忙对同僚亮出警员证,表情认真。
“Yes,Madam!”
讯问完毕,男人总算被洗清罪名,确与这次警方扫黄行动毫无关联,系误伤。
男人灰头土脸地跟着顾欣颐离开警署,整个人蔫蔫的。
“细蒋生,有个朋友话想见见你,我不方便带你过去,你照着这个地址去找人咯,”顾欣颐停下脚步,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张小纸条,“我有事先回警署了,拜拜。”
男人讷讷地攥紧手心,直到女警走出视线范围,这才在确定周围无人留意他之后小心翼翼打开纸条。
“朋友?咩人嚟架……”男人嘴里小声嘀咕着,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过去。
张细伦看到来人的时候惊讶万分地睁大了眼睛:“……彬、彬哥?!真、真的是你?!!”
“……细伦?系、系呀,是我啊细伦,”高彬只是短暂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笑嘻嘻地搂紧高个子的男人,“换了个发色,不好认了是吧?”
“真的假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张细伦捏了捏自己的脸。
“乖啦细伦,真的是我啊,高彬嚟架!”高彬轻轻揉了揉张细伦被捏红的脸颊,一脸心疼。
“我以为…我以为你死了……我哭了好久……”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遇到鬼,张细伦扁了扁嘴,把头埋进高彬的肩窝蹭了蹭,又像是要哭出来,“彬哥,既然你没事,怎么都不回来找我……那段时间我都躲在‘房间’里,我没办法面对现实……我满脑子都在想,我都没有和你正经约过会…我都还没让你真心喜欢上我……”
高彬轻轻拍着对方的背,悄无声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张细伦这么感性的人一定是这样,乖巧软糯,乜真心话都往外倒,把他整颗心都细密缠住,然后令他差点要抛开现下最紧要的事。
“乖啦,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傻仔!不过sorry啊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高彬揉了揉张细伦柔软的头毛,压低声音温柔道,“总之我设计自己假死是有原因的,牵扯到一些复杂的事……细伦,原谅我不可以告诉你太多……”
“嗯我知喇,我不告诉任何人,我连世龙都不告诉!这是彬哥同我的秘密!”张细伦撑起身来,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很骄傲的样子。这着实令高彬心生愧疚,毕竟现在距离他喂得蒋世龙饱饱的不过七八个小时。
“哦对了!彬哥!”突然想起自己还肩负揭露蒋世龙罪行的责任,张细伦定定地看进对方的眼睛,严肃地道,“你知不知世龙有多过分?!他、他背着你偷吃啊!!虽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没错,也没说你死了就不让他再找……但是…但是他点可以咁快就出去乱搞啊?!我以为你死了,根本没心思出去搞喎!!没想到世龙他人模狗样的居然做出这种事……其实头先我被抓到警署,就是因为我准备去查世龙的奸夫,结果被警官误会了……”张细伦很认真地在气愤,没注意到高彬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
“算喇,他都是以为我死了的嘛……”高彬干笑一声,冷汗直流,连忙转移话题,“啊对了,细伦,你不用回公司的吗?”
“……对哦,不赶快回去世龙的大妹二妹又该碎碎念了……”张细伦挠了挠头,没再吭声,却依依不舍地望着面前的高彬。
“傻仔,乖啦!忙完这一阵我一定一定加倍补偿你!”高彬意味深长地冲张细伦笑笑,凑上去亲了亲张细伦的脸,“我假死的事记得帮我保密,任何人都不可以透露……我知这段时间公司和社团都很多事,世龙会比较累,细伦你多体谅他咯!”
“可是他都有空出来乱搞!”张细伦仍然是气不过这一点,恨恨地对高彬全盘托出,“所以我想了办法惩罚他一下,让他几天都出不来!”
高彬一听心里犯难,傻仔这样赌气不让世龙出来,很多事情就难以往下追查,那他同两个老婆要什么时候才能无忧无虑happy together啊?!看着张细伦一脸天真可爱的模样,高彬在心里叹口气,会不会一开始不要瞒着细伦比较好一点?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彬哥…我晚上能不能去找你啊?”张细伦生怕高彬不同意,又急忙为自己做保证,“我一定会好小心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我真的好想你的嘛彬哥…新闻里反复播放你同车落海,警方又话打捞到你的尸体…我整个人伤心死,好久都没出来玩了喎……”
“得啦得啦,怕了你了啊细伦!”高彬最受不了细伦发姣,又直白又软糯,他只觉整颗心都要被磨化了,哪里还能硬起心肠say no?
论诚实这一点呢蒋世龙相较张细伦的确是差少少,不过各有各的滋味就是了,高彬美滋滋地摸了摸下巴,心情大好地凑过去在张细伦耳边低声道晚上等我联络,张细伦这才乖巧地嗯嗯答应,一脸满足地拦了辆的士赶回公司了。
不知为何,这种明明和自己老婆约会却堪比偷情的感觉真是有点令人兴奋,高彬薅了薅乌黑的头发,定了定神将旖旎情愫暂时抛开,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没有可疑状况之后之后,这才迅速钻出巷子快步隐入人群,一边思索着如何能加快进度揪出警局里隐藏至深的危险人物。
傍晚,司徒信面色沉沉离开警局,回想着刚才KT意有所指的一番话。警队卧底失踪未归队,四联帮短暂闹了一通之后便没什么大动作,坐馆蒋世龙只专心社团转型的事,江湖上一片平静。
一哥的延迟退休计划丝毫不受影响,这让一直屈居副警务处长一职的KT很是恼怒,暗示他要再想办法搞点事刺激一下四联帮。司徒信双手插兜心事重重启动私家车,虽然他觉得KT激进的做法不是很妥,但有一说一,他现在背靠KT这棵大树,已经同KT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同KT站在统一战线,继续一条道走到黑了。
现在首要就是搞清楚高彬失踪的事,司徒信虚起眼睛,他始终怀疑高彬失踪是一早计划好的,绝不是卧底脱离计划失误这么简单。如果是高彬不按警队计划归队,又向四联帮通风报信,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何蒋世龙在明知有人意图暗杀自己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冷静专注于社团转型,而不是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车行到一个十字路口,司徒信在等交通灯信号的间歇突然注意到路边一个高挑出众的身影。四联帮坐馆蒋世龙?!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蒋世龙夜麻麻出现在这里一定有问题,司徒信赶紧在附近停车,一路尾随对方来到一处僻静的靠海处。
“你做乜跟住我?”突然闪身出来的人吓了司徒信一跳,身材高大的人在背光里看不清楚眉眼,司徒信竟然感到一丝惧意。
“…细蒋生,幸会,有点事O记希望你可以配合调查。”司徒信详装镇定地掏出证件。
“…司徒…信?”认真扮演蒋世龙的张细伦有一瞬间的迟疑,这个名字他好似有印象……在哪里呢……“你是那个惹二妹不开心的扑街差佬!!!”
“……”一时无语,司徒信错觉之前被对方踢到的要害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他现在不是来讲这个的。
“细蒋生,我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那起车祸案的细节……”司徒信公事公办道。
“能讲的我之前在警局都讲清楚了,无乜其他的要讲。”面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居高临下淡淡道。
“细蒋生,你有没有想过…高彬可能并没死?”司徒信突然发问,面前的人果然身形微微一震。
“高彬的死是你们警方认定的车祸坠海喎……尸体是你们警方捞上来的,尸检结果也是你们警方出的,怎么?现在想来套我话?觉得人是我杀的啊?”
见对方不上钩,司徒信心里闪过另一个念头,如果高彬真的同蒋世龙计划了这一切,那么他们的目的就绝不仅仅是帮助一个卧底脱离警队这么简单。联想到之前KT提到的让他最近小心点,说总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查出啲咩野,司徒信顿了顿,突然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掏出自己的手机。
“细蒋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其实高彬呢一直是警队安插在四联帮的卧底。”
对面的人轻微一愣,面色却没有显出更大波澜,司徒信猜想蒋世龙并不信任他,毕竟从之前警方获得的情报来看,高彬同蒋世龙的关系绝非一般。所以不管高彬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能离间高彬同蒋世龙的关系,他不信蒋世龙这都不发癫。况且他手上可还有更劲爆的东西可以刺激面前这位香港头号社团的年轻坐馆。
“对了,高彬曾在出事前发给我几段视频…没多久他就遭遇车祸坠海,”司徒信嘴角扯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在手机中调出其中一段影像,凑到对方眼前,“视频中的人,相信细蒋生都不陌生吧?”
张细伦瞳孔猛地放大,视频里的场景他何止不陌生,视频里的每张脸、他们对他做过的每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遇上高彬之前,这段经历被翻出来大概只会令他挑眉反问一句“So what”,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知道这种经历被爱的人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高彬是一个很称职的卧底,我相信他找到这些视频也费了很多心思,他会第一时间发给我,也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司徒信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继续道,“毕竟是我从警校亲自挑选出来的卧底人选,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所以唔好意思啊细蒋生,我都是想查清楚这单case……”
对面的男人呆滞地站着,两眼发直,看起来像是根本没有在听,司徒信用拿着手机的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细蒋生?”
冷不丁手被啪的一声一把拍开,手机摔到一边,火辣辣的痛感自被扇到的部位迅速蔓延开,司徒信恶狠狠地抬头,与一双阴兀冷淡充满彻骨寒意的眸子撞上。
摔到地上的手机依然尽职地播放着视频,不绝于耳的淫笑和咒骂混合着男人痛苦欢愉的呻吟以及胴体撞击的啪啪声响,在夜色里尤为突兀,面色如一的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弯腰捡起手机用力往海里一扔,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咕咚一声掉入黑沉沉的海里。
“蒋世龙?!你——”司徒信瞪大眼睛要上前去揪住对方衣领,被一把反扣住手腕制住。
“你信不信我告你袭警?!”
“嗤,司徒sir,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老婆同你的仔过两天要回香港,你都不想他们出乜意外吧?”
“蒋世龙你个扑街……”
“如果这些视频被我发现有在外面传播的痕迹,不管是不是你泄露,你记住,我一定会好好问候你老婆同你的仔。”
司徒信的无能狂怒在蒋世龙面前简直弱到不值一提,施施然放开对对方的钳制,蒋世龙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皱褶,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之前他帮二妹教训过这个扑街一次,这次算是帮张细伦那个孱仔。
他其实早就猜到自己在那个仓库里想不起很多事,原因就在于张细伦正是那个节点凭空出现的,张细伦代替自己受了很多折磨,这一点来讲他该感谢他,否则以自己的性格恐怕早就受不了这种打击,让全世界都给自己陪葬了。
不过这个张细伦行事未免过于乖张,常常趁他不注意就出去乱搞,害他莫名其妙在各种陌生鬼佬的床上醒来,浑身酸痛。所以他才求助心理医生,将这个一时半会儿灭不掉的纵欲狂人格锁死在人格房间里,只要不再接触当年的人和事,他本可以就这样忘记一切在香港做一个平平无奇的社团坐馆(?)。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在香港重遇Mark,这才令张细伦有可乘之机溜了出来。
现在这家伙居然会被这些视频吓到,以至于自己躲进人格房间不出来,这让蒋世龙多少有些诧异。他所认识的张细伦从来不怕被人贴上“骚浪贱”的标签,因为张细伦本就是在那种极端情况下被刺激出的极端人格,是生来就是要承受他身上所有屈辱不齿经历的保护性人格,如果这些凌辱视频就能伤害到张细伦,那他干嘛这么多年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能伤这家伙一根毫毛?
还是说……现在的张细伦同以前不太一样了?
正当蒋世龙试图思考出个所以然,突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message,问他怎么还未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宠溺的语气一看就知道是对谁说的,蒋世龙挑了挑眉,好你个高彬才下了我的床转头就去约张细伦那个骚货是吧?
TBC
【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十二)
(十二)
张细伦在五天之后的夜里才第一次走出“房间”,控制这具身体。
成堆的文件还在手边,面前摊开的企划书最后一页签下了蒋世龙潦草的名字,马克杯里有一小半冷透的黑咖,烟灰缸里杂乱扔着四五个烟头。
蒋世龙怎么可以这样冷静如常地办公?!!张细伦吸了吸鼻子,眼眶气到通红。他打开手机,再次不死心地输入那桩车祸新闻:
死者高某,男,28岁,社团人士……
张细伦按熄手机屏幕,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愿意为对方改变,甚至愿意同蒋世龙分享,结果最后落得个如此这般下场。
爱果然是有毒的,一不留神把自己毒个半死。
扑街啊!!点解自己...
(十二)
张细伦在五天之后的夜里才第一次走出“房间”,控制这具身体。
成堆的文件还在手边,面前摊开的企划书最后一页签下了蒋世龙潦草的名字,马克杯里有一小半冷透的黑咖,烟灰缸里杂乱扔着四五个烟头。
蒋世龙怎么可以这样冷静如常地办公?!!张细伦吸了吸鼻子,眼眶气到通红。他打开手机,再次不死心地输入那桩车祸新闻:
死者高某,男,28岁,社团人士……
张细伦按熄手机屏幕,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他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愿意为对方改变,甚至愿意同蒋世龙分享,结果最后落得个如此这般下场。
爱果然是有毒的,一不留神把自己毒个半死。
扑街啊!!点解自己要学会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类感情!!!我又不是人我只是个无辜的人格而已啊!!!
张细伦浑身难受找不到发泄口,在书房里烦躁地转了一圈,最后愤愤然拿起桌上蒋世龙的钢笔,对住镜子,往自己左脸画了个王八,还特登打了个箭头在旁边注明:蒋世龙。
早上,蒋氏集团大楼。
蒋千霞发现三哥左脸红红的一片,像是擦伤,小心翼翼地发问之后,蒋世龙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是不小心弄脏了脸,洗脸用力过度擦出来的痕迹,让她不要担心。
结果过了几天,蒋千霞又看到三哥一脸疲惫像是整个人被掏空……这个就不好再问了,蒋千霞低下头装没看到。
拖着发软的步子回到办公室关上门,蒋世龙默默在椅子上闭目休养了片刻,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心里把张细伦骂了个狗血淋头。
拉下百叶窗,蒋世龙悄悄打开保险柜拿出一部老式塞班系统手机,按下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出一条短讯。对方很快回过来一串奇怪的数字。蒋世龙挑了挑眉,猜想这是高彬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搞来的关键信息,看起来像是一个银行账号。蒋世龙若有所思地删掉手机上的短讯,即刻打了个电话给陆秋。
如今蒋世龙和高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两个人都有共同的目标——尽快找出整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但是这件事需要非常保密,所以他们两个都一致认为还是不要告诉张细伦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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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突然给我屏了!哎……罢了这里再删点
完整章节见嗷3
【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十一)
(十一)
高彬睁开眼,脑子里混乱不堪。从床上起身,机械地换衫洗漱,整理完毕,perfect,以这身打扮留给他们最后一个好印象。
“做咩起咁早?周末嚟架……”
蒋世龙的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听起来有点过于温柔,甚至像是在撒娇。高彬顿了顿,笑着道约了人谈电影项目的投资。
“我借下你那部凌志LC啊细蒋生!”高彬从车锁匙架上找到他需要的那把,冲还躺在床上的蒋世龙挥了挥锁匙。
临出门的时候,高彬听到蒋世龙叫他名字。
“高彬。”
只叫了一次,因为隔着房间听不太清楚,接下来也没有其他话。
高彬停下穿鞋的动作,深呼吸了两下,嘴角挂起完美弧度的微......
(十一)
高彬睁开眼,脑子里混乱不堪。从床上起身,机械地换衫洗漱,整理完毕,perfect,以这身打扮留给他们最后一个好印象。
“做咩起咁早?周末嚟架……”
蒋世龙的声音还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听起来有点过于温柔,甚至像是在撒娇。高彬顿了顿,笑着道约了人谈电影项目的投资。
“我借下你那部凌志LC啊细蒋生!”高彬从车锁匙架上找到他需要的那把,冲还躺在床上的蒋世龙挥了挥锁匙。
临出门的时候,高彬听到蒋世龙叫他名字。
“高彬。”
只叫了一次,因为隔着房间听不太清楚,接下来也没有其他话。
高彬停下穿鞋的动作,深呼吸了两下,嘴角挂起完美弧度的微笑。
“仲有吩咐啊细蒋生?”
有穿着拖鞋啪塔啪塔的声音由远及近,高彬瞪大眼睛,面前这个胡乱用薄被盖住下半身、顶着一个鸡窝头眯着眼跑过来的人分明是张细伦。
“彬哥?你急着出门呀?”
“……细伦?”高彬讷讷眨了眨眼,“你……怎么出来了?”
“我都唔知呀……世龙突然把我推出来……”张细伦看了看自己浑身的印子,有些赧赧,“你们昨晚好激烈喎……”
今晚补偿给你咯!高彬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又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脱离卧底任务在他们面前人间蒸发之后闭上了嘴。
“细伦呀,好好照顾自己,听细蒋生的话,不要惹他生气。”高彬忍不住摸了摸张细伦蓬松柔软的鸡窝头。
“怎么突然讲这些……”张细伦有些幽怨地嘟囔,“我现在都好听话的,平时都没出来打扰他做正经事,刚才真的是他推我出来喎,不是我……”
“知啦知啦,你最乖最懂事啦!”高彬揪了揪张细伦的脸颊,笑着凑上去亲了亲张细伦叭叭个不停的薄唇,“我约了人谈投资,你在家和细蒋生好好相处咯,拜拜!”
“早点回来啊彬哥,我晚上给你煲靓汤补一补!”
张细伦揶揄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高彬只得勉强勾起嘴角。
“好呀。”
在车库顺利找到车,高彬握着方向盘,闭上眼,半晌,又睁开。他好像从来都是别人手里可以随意操纵的玩偶,让他入戏就入戏,让他出戏就出戏,他不可以有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在执行任务,好光荣好伟大好正确的任务。
同蒋世龙和张细伦的纠缠似乎是他仅有的自发冲动,他沉湎进去,获得了罪恶感满满的快乐,欲罢不能,忘掉错对。
所以现在是清醒过来的时候了。
车身启动的同时,高彬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张细伦会在几点钟得到他的死讯?会不会已经买好了食材正在研究给他煲哪种汤?
蒋世龙会不会已经知道他的计划?所以刚才看起来怪怪的,还把张细伦推出来见他最后一面……他会告诉张细伦真相吗?让张细伦不要伤心,高彬没有死,他只是完成了卧底任务离开了他们。
高彬咬着牙踩下油门,将越冒越多的思绪抛诸脑后。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上午十点三十八分,一辆蓝色凌志LC行驶至中环港外线码头,突然失控冲出护栏坠海,目前到场消防员已经打捞出坠毁车辆,但未见司机踪影,相关部门仍在全力搜救,事故原因在调查中。」
蒋千霞停下脚步,抬头去看大屏幕的新闻,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吕家昌的声音又急又慌张:“大妹啊!你看到新闻未呀?!那辆车是世龙的车啊!!”
蒋世龙的电话一直占线,等蒋千霞一口气冲回西贡蒋宅,蒋千瑜和蒋千惠听到声响望过来,脸上是伤恸又悲凄的表情。
“三哥…不是…在这里吗?”蒋千霞定睛看着站在两个妹妹身后垂着眸子望住自己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的蒋世龙,总算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家姐……”蒋千惠红着眼睛看她,“高彬……高彬他……”
蒋千霞讷讷地眨了眨眼,她听到三妹突然无喇喇提到高彬,脑子霎时嗡的一声,后面谁再说了什么话她已经一句也听不清了。
“Madam,高Sir没有按照计划到达指定地点。”
“报告Madam,附近水域我们都找遍了,都没有发现高Sir。”
“无可能的……”顾欣颐焦躁地在原地踱步,“会不会是另一组的伙计给车做手脚的时候出了问题??!”
“我问过了,他们话都是严格按照要求做的,绝对不会耽误高Sir逃生。”
“那你告诉我人呢?!!”顾欣颐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爆炸了,高彬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出事了?
“站住做咩呀?!继续搜救啊!!!”
“Yes,Madam!!”
三天之后,警方通知蒋家,说坠海车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有被动了手脚的痕迹,另外,搜救人员在车辆坠海附近水域打捞起来一具男性尸体,身高175到180公分,年龄三十岁左右,法医已经鉴定出尸体身份是四联帮的高彬,不过尸体本身已经发胀所以不容易辨认,问蒋家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蒋家两个妹妹已经抱在一起哭成泪人,只有蒋千霞红着眼睛说她不信,她要去停尸房认人。来通知的警官顿了顿,说好的蒋小姐,我们安排,倒是蒋千霞身后的蒋世龙冷冷道不必了大妹,警方没必要骗我们,对不对,阿Sir?
警官被对方冷冰冰的目光吓得快速眨了眨眼,点头道当然当然,法医的鉴定结果不会有错,从尸体身上的衣物以及闭路电视捕捉到的高彬当日衣着来看也完全吻合。
那不就得了,蒋世龙走上前将浑身微微颤抖的蒋千霞揽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捋她的头发,声音低低的却很温柔,说车是我借给他的,这场灾祸是他替我挡的,你想找人发泄可以找我。
蒋千霞埋头在三哥怀里,颤抖的双手将对方后背衬衫攥出裂痕般的褶皱,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
乖,我都知道。蒋世龙轻柔抚摸蒋千霞的头,将对方又揽紧几分。他一直都知道,知道这个要强的阿妹其实暗恋高彬很久了,可是高彬莫名其妙变成了坐馆的所有物、三哥的绯闻男友,她的暗恋便也无疾而终了。明明她才是认识高彬更久、更有资格来一段光明正大的缠绵的那个。
蒋世龙轻轻拍着蒋千霞的背,脑海中突然有个古怪念头划过:也许高彬也是喜欢大妹的,只是特殊的身份让他无法捅破这层窗户纸。卧底差佬终究有一日要结束任务归警队,到时一切美好回忆都会变成谎言……谁又会愿意令到真正爱的人受到伤害?
倒是张细伦那个傻仔,也不知道还要在“房间”里躲多久。蒋世龙扯了扯嘴角,作为四联帮所有人中唯一发现了真相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警署。
顾欣颐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司徒信,浑身透着不耐烦。
“Madam.Koo,你胆子真的好大,人都没找到就敢玩偷梁换柱,不怕高彬突然冒出来,让我们警方名誉扫地?”
“司徒Sir,唔好意思呀,这是我们组的计划,况且我已经上报KT获得批准,好似不需要你操心喎?”顾欣颐双手抱在胸前,毫不客气地道。
司徒信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施施然转身离开。他手里有蒋世龙的把柄,高彬即使真的擅自脱离警队,也势必不敢轻易现身,而要是人真的葬身大海,都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司徒信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复KT的message,在输入栏位轻巧地打下几个字:
「一切顺利,静待天下大乱。」
一个礼拜后,蒋氏四联集团。
蒋千瑜轻轻敲开办公室的门,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一脸担心地看向埋首于文件的男人。
“三哥……你休息一下先啊……”
男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谢谢二妹的咖啡。放心啦,三哥忙完手里的事会找时间休息。”
“工作是做不完的啊三哥……”蒋千瑜乖巧地走到蒋世龙身后,一边帮他按摩肩膀一边向他汇报,“家姐已经好多了,昨晚乖乖喝了方姨煲的汤,睡得也安稳……三妹今天也愿意出门翻工了……三哥啊,你也回来蒋宅住好不好?我们三姐妹都好想你回来……”
蒋世龙揉了揉蒋千瑜的头发,笑了笑没吭声。
西贡的宅子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住,他不说陆秋也不会问,每晚按时接他翻屋企。屋里好似很空旷,又好似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忆,蒋世龙喜欢坐在沙发上抽烟,对着冷空气发呆。
还不知道张细伦这傻仔会搞什么花样出来。
蒋世龙回过神来皱了皱眉,拍了拍蒋千瑜放在他肩上的手,淡淡道:“过一阵子吧,最近手上的事有点多,回去晚了也影响你们三姐妹休息。等我安排好所有嘢,一定第一时间搬回来。”
“说话算话啊三哥……”蒋千瑜帮蒋世龙整理了一下桌上杂乱堆放的文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时不忘轻轻带上门。
蒋世龙啜了一口咖啡,苦涩的甘味令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两天整个四联帮乱糟糟一片,本来谈了一半的影视项目因为高彬的“死”突然中断,重新换人再谈显然被拖了不少进度。
这还算好的,现在江湖上有传闻他的车被人做手脚是有内鬼,一班老叔父在他面前表忠心,下面几个堂口也不安生,个个指是对方下黑手,本来各自转型赚金数钱搞得好好的,现在又吵得不可开交,把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也翻出来,扬言要讨个公道。
蒋世龙光是应付这堆破事就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不过也多亏有这些破事,他没空去想其他。四联帮尽快洗白全面转型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搞乱这个大局。
高彬的“死”既然是警方的周密计划,那么在四联帮转型的这个当口用这种过于招摇的方式作为卧底脱离计划就不得不说很可疑。香港最大帮派坐馆的车被人动了手脚,这种事势必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警方做咩要搞到已经风平浪静的江湖再来一场江湖大乱?
蒋世龙越想越觉得蹊跷,高彬的卧底脱离计划显然不是一个警方想要的结果,而是一个刻意为之的由头。
高彬在里面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是身不由己执行命令?还是自始至终整个计划其实都是高彬的主意?警方到底想要做什么?蒋世龙烦躁地吸了口烟,感到心烦意乱。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蒋世龙随手拿起来瞥了一眼,一条只有几个字的短讯在屏幕上一闪而过,蒋世龙猛地抓紧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解锁,调出短信界面。
一条发件人不明的古怪短讯映入眼帘:
「无恙,无鬼,上面有古怪。亲亲。」
蒋世龙侧过头低低笑了一声,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个衰佬……我看你就是最大的鬼!学人做双面卧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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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都门帐饮 太太奋笔疾书一章!本来想再多虐一下,突然想到某人都要生日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写这种东西给人㊗️生日就不太好谢谢
📶生日快乐🥳🥳🥳预祝了预祝了,希望有更多好角色(给我搞)!有更多好机会(和朗合作)!
【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十)
没想到Q群文件也无法通过……只能直接嗷3了
前面一部分发不出来,嗷3看完整版
从蒋世龙的床上下来,高彬转头被顾欣颐叫到一处接头地点。
“Madam,做乜咁急call我?”高彬理了理衫,还在回味蒋世龙头先在床上的辛辣滋味。
顾欣颐神情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PC66829此次卧底任务结束,警队会尽快安排你脱离四联帮,恢复督察身份。”
“哈?”高彬脑子有些闷钝,“你讲咩啊madam?任务结束?咁突然?”
“蒋世龙已经查到我头上了,”顾欣颐叹了口气,“我的假身份不知道能瞒他多久,但是我担心以蒋世龙的能耐,你暴露是迟早的事。”......
没想到Q群文件也无法通过……只能直接嗷3了
前面一部分发不出来,嗷3看完整版
从蒋世龙的床上下来,高彬转头被顾欣颐叫到一处接头地点。
“Madam,做乜咁急call我?”高彬理了理衫,还在回味蒋世龙头先在床上的辛辣滋味。
顾欣颐神情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PC66829此次卧底任务结束,警队会尽快安排你脱离四联帮,恢复督察身份。”
“哈?”高彬脑子有些闷钝,“你讲咩啊madam?任务结束?咁突然?”
“蒋世龙已经查到我头上了,”顾欣颐叹了口气,“我的假身份不知道能瞒他多久,但是我担心以蒋世龙的能耐,你暴露是迟早的事。”
高彬讷讷地望着眼前的上级联络员,脑子一片空白。
“我已经请示过一哥,四联帮现在表面上的确专注上岸,一哥话会派其他组跟进……至于你,”顾欣颐顿了顿,表情又认真了几分,“你在四联帮多年已经收集了不少内幕消息,警方捏住这些把柄自然有了和蒋世龙谈条件的筹码,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尽快脱离四联帮,平安归队。”
脱离四联帮,平安归队。这曾经是高彬日想夜想的幻梦,现在这个梦即将成真,高彬却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他想过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顾欣颐注意到高彬紧皱的眉头,心里闪过一丝担忧,“PC66829,你应该清楚,作为一个卧底,不可以与任务中的人产生过多感情瓜葛。”
“Madam你放心啦,我会处理好……”高彬勉强勾了勾唇,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后颈,“没其他事我先走了,拜拜Madam.Koo。”
两天之后的深夜,高彬收到顾欣颐的指示,警方会帮他安排一场车祸,失控的车会冲出围栏落入水中,等车辆打捞出来时车上的人不知所踪,再过几天警方会宣布打捞到一具泡胀了的尸体,经鉴定属于之前报了失踪的四联帮社团成员高彬。
“哇…死相有点难看……”高彬勉强勾了勾嘴角,心里七上八下。时间这么紧,他根本来不及处理好手里的事……关于他和蒋世龙、和张细伦的事。
“你后天早上开蒋世龙车库里那辆蓝色凌志LC,另一组的伙计刚才已经在车里做了手脚,我们会在你提供的路线图上沿途设障碍,让你只能走唯一的路线,之后警方已经安排好,你不需要担心,”顾欣颐不给高彬犹豫的时间,一脸严肃地道,“警方会在江湖上放话,是有人想暗杀蒋世龙,你不过做了替死鬼。”
“不可以的madam!四联帮现在专注上岸,江湖风平浪静,我们不可以这样再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啊!”高彬摇摇头,这个计划他不认可,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顾欣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其实我都觉得很奇怪……但是这是KT亲自通过的脱离计划,据说是同你之前的直属联络人司徒Sir反复确认过的最佳方案,我都无权提出质疑……”
“不可能的,这个计划根本不是最佳计划……蒋世龙现在很谨慎做事,很快四联帮就可以彻底退出江湖,这个时候不可以搞这种事的!!”高彬简直难以置信,这种安排根本不合理,只是一个卧底脱离计划而已,根本不需要闹成“有人意图暗杀坐馆”这么大件事。四联帮转型之路中断只会搞得天下大乱,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妨碍香港治安。
“我要求和KT直接对话,”高彬定定地望着顾欣颐,“我不相信副警务处长会这样安排。”
顾欣颐欲言又止地看着面前的白毛卧底,吞吞吐吐道:“其实有件事…我不知怎么同你讲……”
高彬挑了挑眉,没作声。
“司徒同我讲,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江湖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对蒋世龙不好的视频……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总之他说你会明白。”顾欣颐懵懵懂懂地带了话,有些奇怪眼前的高彬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妥协。
“OK,OK!我知道了,我会照做!后天早上是吧?我开蒋世龙那辆蓝色凌志LC……放心我绝对会完美完成这次脱离行动!麻烦你转告司徒Sir,PC66829一定全力配合警队计划!”
顾欣颐离开之后,高彬站在原地久久无法从震惊中缓过来。司徒是怎么知道视频这件事?高彬讷讷地拿起自己手机,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也许司徒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甚至早就知道他同蒋世龙、张细伦的事,即使因为某些原因他在警队的联络人突然换成了顾欣颐,司徒也从未放弃对他的监视和监听。
司徒信,你个扑街。高彬捏紧拳头,牙齿在嘴里咬出咔咔响声。
TBC
【高彬X蒋世龙】人非草木(一发完)
人非草木
1.
四联帮要拍电影洗白。
很难说这和蒋世龙的个人爱好有没有关系。总而言之,演员、剧本、资金都已经到位,剩下的只有宣传。庄明丽觉得这很容易,只要蒋世龙肯松口和她炒一炒绯闻,何愁没有宣传点?
但是蒋世龙不肯,说这样不适合他四联帮坐馆的身份,也容易影响庄明丽未来的演艺道路。
你看,蒋世龙就是这样,总给人错误的希望。让人觉得他好像只是为了他自己,又好像是特别关心你,会为你设身处地考虑。庄明丽刚开始的时候也吃过这个亏,幸亏她现在看透了。混社团的男人说话真真假假,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不如隔壁水姐坦荡。
她正想着,高彬敲门提醒蒋世龙去开会。
看,又来一个谎话连...
人非草木
1.
四联帮要拍电影洗白。
很难说这和蒋世龙的个人爱好有没有关系。总而言之,演员、剧本、资金都已经到位,剩下的只有宣传。庄明丽觉得这很容易,只要蒋世龙肯松口和她炒一炒绯闻,何愁没有宣传点?
但是蒋世龙不肯,说这样不适合他四联帮坐馆的身份,也容易影响庄明丽未来的演艺道路。
你看,蒋世龙就是这样,总给人错误的希望。让人觉得他好像只是为了他自己,又好像是特别关心你,会为你设身处地考虑。庄明丽刚开始的时候也吃过这个亏,幸亏她现在看透了。混社团的男人说话真真假假,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不如隔壁水姐坦荡。
她正想着,高彬敲门提醒蒋世龙去开会。
看,又来一个谎话连篇的男人,什么去开会,分明是不想让蒋世龙和她多待一分一秒。
最后四联帮决定拍一部二十多分钟的微电影。
导演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庄明丽看到消息的时候也猜不出这到底是谁的手笔。蒋世龙已经有了电影正传,没必要多蹚一趟浑水。直到她去四联帮谈分成时无意看到名单才忍不住大笑出声。四联帮的男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真是不择手段,他是真的不怕蒋世龙把他丢出去喂狗。
2.
监制——高彬
编剧——苏芷珊
3.
做国文老师的,大多数有点写故事的天赋在。苏芷珊当不成老师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国文梦,所以高彬找上她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好的故事要贴合实际,苏芷珊从身边发掘素材,构建美梦。苏芷珊很快就洋洋洒洒以高彬和蒋千霞为蓝本写了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爱情悲剧。
蒋千霞看了哈哈大笑,要求多增加一些高彬对她求而不得,而她大杀四方的场面。最重要的是,再加一点她穿高跟鞋到中环做OL的片段算做圆梦。了不起的女人都是这样,既能提刀砍人,又能回归平静的生活。
高彬拿到剧本的时候嘴角有点抽搐,本来社团里就盛传他暗恋大小姐,这下不是坐实流言?不要以为他没看见,蒋世龙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他扭头和舅舅说话的时候分明在憋笑。
“芷珊,我们这是电影的先导片,要放到网络上吸引年轻人看的,要加一点现代流行的元素进去。”蒋千瑜敲了敲桌面,目光在高彬和蒋世龙身上扫过,两个男人心虚地把头扭到反方向:“……最好还要控制成本。”
“流行元素……那无非是似是而非,自带话题和背景……”苏芷珊喃喃自语。
4.
省钱,那就找不用付钱的家属出演。
似是而非,那就融入真实的背景,让人扑朔迷离,真假不分。
5.
“我不演。”蒋世龙的拒绝掷地有声,“我堂堂一个坐馆,演一个对高彬求而不得的角色?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可是高彬好期待,苏芷珊好期待,就连蒋家三姐妹都好期待。
那是蒋世龙哦,平时黑裤黑衫黑超黑风衣,恨不得告诉全天下自己最强悍的蒋世龙。
虽然看蒋世龙发狠欺负人是很爽,但是看蒋世龙被人欺负似乎还要爽。
苏芷珊不允许蒋世龙看轻自己辛苦成果背后的深刻内涵:“求而不得太表面了,你要看深层次的内容,张细伦这个人物是戏痴,他人戏不分,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戏里的高彬而不是戏外的高远,对于高远他是爱屋及乌,但是其实他真正……”
苏芷珊滔滔不绝地给蒋世龙灌输了一下午的人物隐喻和内涵,蒋世龙脑子里只有重复不断的他喜欢他他喜欢他他他他。
你就答应芷珊嘛,高彬给蒋世龙递纸条:芷珊第一次写故事,大小姐都第一次有机会做OL,她们好开心的,do不do啊?
蒋世龙外硬内软,终于妥协。
“你们两个在干嘛?我说话的时候传纸条,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讲?”
果然是芷珊老师。高彬和蒋世龙同时想。
6.
蒋世龙读过一点戏剧,比起蒋千霞高彬等人入戏快不是一点两点。
新人导演面对一群社团人士也不敢开口,蒋世龙揉了揉脸,知道最终这件事还是落到自己头上。
就当陪她们玩好了。
7.
姚清水来探班蒋世龙,铁头为了不让他们独处也像条跟屁虫一样黏在水姐的身边。蒋世龙觉得有时候水越搅越浑才是好事,于是附耳和水姐说了几句。
水姐对铁头招招手,让他换了几套衣服,摆拍了几个镜头。
虽然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但是让水水开心就是铁头最大的追求。
上映以后铁头问苏芷珊:“阿妹,我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是不是蒋世龙把我剪掉了?”
苏芷珊对自己的故事很满意,于是心情大好地按着鼠标给铁头讲解。
“你看这个橱窗外偷拍张细伦和高远的路人,这个给高彬量尺寸的店员……我记得还有一个……哦,这里,张细伦拍的婚礼录像,这个在他背后目露凶光偷拍他的人!你就拍了三个镜头,全用上啦!阿哥,世龙对你很好的!”
“我只是个背景?!”铁头拉起袖子准备去找蒋世龙打一场,又被苏芷珊拉住以这个人物不是背景,他是重要的线索人物,正是因为他的监视才让张细伦回来的真正原因更具有真实性,世上没有小角色为主题教育了一个钟头。
铁头想,他阿妹真的很适合做老师,老爸或许错了。
8.
高彬看蒋世龙的眼神越发深情,让蒋世龙毛骨悚然。
“我警告你,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蒋世龙往边上缩了缩。
高彬一秒出戏:“我试试看嘛。”
“别乱试,”蒋世龙说:“小心和张细伦一样人戏不分。”
高彬指着手里的剧本:“那其实想想,芷珊这段剧情是有一点怪嘛,张细伦喜欢高远,高远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看看他划掉的伴郎致辞,哪句不能算情书啊!”
蒋世龙却持不同意见:“我觉还是合理的,每个人在别人心里的占比是不一样的,高远最喜欢的是大小姐,他对张细伦的注意力有限嘛,哪里看得到张细伦在想什么。”他垂着眼继续分析:“高远刚开始卧底就认识大小姐了,相处那么久,感情又深,两个人只剩一层窗户纸而已。张细伦虽然后期和高远关系更亲密,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是你喜欢人家就一定要人家也喜欢你的。又要卧底又要喜欢大小姐,还要保护张细伦的安全,高彬很忙啦,不要再打扰他。”
高彬沉默地听着蒋世龙说话,并没有提醒对方他最后说错了名字。
9.
听说过那个理论吗?
你的喜好,偏爱,价值观都会在文字或者不经意的话语中透漏。
10.
“你在吃什么?”高彬皱眉拿起蒋世龙的药瓶,发现包装上写的是VC片。
为了便于入戏,他们大体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的。目前拍到了张细伦喝水吃药的片段。镜头里的高远看不到,镜头外的高彬却总是想起。
或许是蒋世龙的表演太过细腻,又或者是戏里高远对张细伦的忽视被戏外的高彬代偿到蒋世龙的身上,他甚至有好几次梦见对方。
“吃药咯。”蒋世龙收起瓶子。
高彬想或许就算高远看见张细伦在吃药,关心地询问了他,对方的回答也不过如此。
你不知道他是因为长期的抑郁服用酒石酸唑吡坦片和喜普妙,还是因为一时不慎着凉服用氨麻美敏片,又或者只是增强体质的VC片。
张细伦最多只会说VC片吧。
11.
“以前我们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高远送过我一份大礼,但是又要我快点忘记。我说我那么珍惜,怎么能忘记。”
“高彬,要是你是高远,你会记得那份礼物是什么吗?”扮演张细伦的时候,蒋世龙换上了柔软的针织衫,在宾馆卧室灯光的映衬下,整个人都温柔可欺起来。
这场戏本来没有高彬,但是作为监制的高彬在场好像也并不奇怪。
“记得的吧,送了又要收回的东西,不多的。”他回答。
蒋世龙笑着摇头:“不会记得的,只要高远没看到这句话,他不会想起来自己和张细伦说了什么。高远……不喜欢山上拍的照片,那对他来说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世龙,我觉得你好像对高远不喜欢张细伦一点怀疑都没有,为什么?”
蒋世龙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高彬看穿:“……是啊,为什么呢?”他嘴角勾起一奇怪的笑:“高彬,你说为什么呢?”
12.
高远是张细伦最好的朋友,张细伦不是高远的。
他们都毫无指望地爱一个人。
13.
微电影上线得很快,因为在演员片酬上的节省,场地费用几近免费,整部片子制作成本极低。剩下的那些钱对于四联帮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上线以后因为社团背景的加成和监制的名字,刹那间留言小道消息满天飞。有说四联帮二把手对坐馆爱而不得伺机报复的,也有说两人趁机公开关系的,还有监制把人家两兄妹大小通吃的……
据说丧钟和铁头因为最后蒋世龙中枪的画面,把这部电影刷了十几遍。
但是庄明丽和姚清水好像也因为蒋世龙独自神伤的画面把这部电影刷了几十遍。
总而言之,喜欢蒋世龙和不喜欢蒋世龙的人都很满意。
14.
大小姐圆了中环OL梦。
苏芷珊圆了编剧梦。
难道世龙真的看不出他是为什么答应做监制的吗?
他不过也是在圆一个梦。
为什么蒋世龙那么肯定地认为他不喜欢他呢。
【高远/高彬X张细伦】献世
献世
1.
盛筵易散,良会难逢。
这是张细伦作为伴郎致辞的开头。
他坐在椅子上转笔写不出后半句,高远从他背后伸长脖子看:“……要不要这么惨,听起来好可怜啊,阿伦。”
“莎士比亚来的,为了赞你和大妹的感情真嘛!后面还有两句啊,”张细伦扭头看他:“‘凡是过去,皆为序章。’讲你在和大妹结婚之前,碰到的那些事情什么都不算啦,你们要一起向前看,我给你们想得多好。”他夸张地比划起来。
橱窗外有路人被张细伦的动作吸引,咔嚓拍下两张,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小女友分享搞笑片段。
“是啦是啦。”高远敷衍地点头,觉得入镜有些尴尬:“不要太煽情啊,到时候大小姐妆都哭花了就...
献世
1.
盛筵易散,良会难逢。
这是张细伦作为伴郎致辞的开头。
他坐在椅子上转笔写不出后半句,高远从他背后伸长脖子看:“……要不要这么惨,听起来好可怜啊,阿伦。”
“莎士比亚来的,为了赞你和大妹的感情真嘛!后面还有两句啊,”张细伦扭头看他:“‘凡是过去,皆为序章。’讲你在和大妹结婚之前,碰到的那些事情什么都不算啦,你们要一起向前看,我给你们想得多好。”他夸张地比划起来。
橱窗外有路人被张细伦的动作吸引,咔嚓拍下两张,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小女友分享搞笑片段。
“是啦是啦。”高远敷衍地点头,觉得入镜有些尴尬:“不要太煽情啊,到时候大小姐妆都哭花了就不好看了,结婚要吉利一点。”
高远还是喜欢叫她大小姐,听起来又贵气又亲密。
“行啦,知道你疼她。我也当她亲妹妹的。”张细伦继续提笔想他那些文绉绉地从各个经典戏剧里摘录的名言。
高远一边担心张细伦闹笑话,一边又觉得他这样认真的样子很可爱。细伦总会闹出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是那在他的可控范围内,他觉得生活又心累又有趣。
如果说卧底生涯有什么收获,那对他而言一定就是爱情友情双丰收。既有张细伦这个好朋友,又有蒋千霞这个爱人。
2.
“……‘我都因为“吊桥效应”有过少少的错乱。’”高远把张细伦涂改的句子念出来,对方用双手匆忙挡住。
“我都未写完,先别看!”张细伦苦恼地冲他喊:“你先把礼服选好啦!”
他们正在试新郎礼服的尺寸,高远最近又要加班又要准备婚礼,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蒋千霞最近也很忙,所以拜托张细伦陪高远来把衣服改得更合身。店员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张细伦深刻怀疑起高远是不是贪便宜选了这家店。
其实他的伴郎礼服也有点大,不过用夹子夹一下就好,旁人不会注意到。
高远提出自己的看法:“情节会不会稍许活泼?你知啦,虽然四联帮已经解散,但是陆秋和三小姐都还喜欢偷偷向别人介绍我们过去暧昧复杂的关系,还大赞我们的演技。虽然我是不在意啦,但是婚礼的主角毕竟不是我们两个。”
张细伦握笔的动作有微微停顿,他脸上很快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彬哥,我都没想到,你不要对我余情未了!”
本子上的整句话被他用黑色的圆珠笔线条划得干干净净。
3.
心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吊桥效应”,大意是说一个人过吊桥的时候,会因为紧张和害怕而产生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而这个时候如果他身边正好有一个人,他就会错误地认为是那个人让他心动,从而对其产生爱情。
4.
张细伦在美国并不开心。美国的演艺界对华人不算友好,甚至还不如他的啄木鸟剧团。张细伦一直相信只要他肯坚持,只要他肯努力,一切都会改变。
但有的时候他总是欠缺一点运气。
喝水吃药的时候他收到了两封邮件。
三妹给他发邮件,说大妹和高远要举办婚礼,邀请他回来做伴郎。
他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于是答应下来。
以前陆秋都知道,如果蒋世龙不高兴的时候,看到高彬会开心一些。
那张细伦看到高远应该也会高兴一点。
5.
张细伦的表演老师说过,虽然体验派的表演方法会让人很难从角色中抽离,但是从张细伦的表演习惯上看,体验派的方法更有助于他投入角色,能够让表演变得更加丰富有层次。
抽离角色很难,抽离一个投入太多感情和太多思考的角色更难。或许正如导演说的,他只是一个人戏不分的三流演员。
他让自己不断地回想高远和他说“很快你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的画面。
他让自己回忆在蒋定邦的牌位前高远揽住蒋千霞幸福美满的场景。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两个人去山上拍断背照回来以后,高远不停地漱口,还在吃口香糖。
他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回顾,想要通过迸裂的伤口看到里面真正的血肉和骨髓。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高远,那不是高彬。
高远和蒋千霞结婚。
还好不是高彬。
不是高彬。
没有高彬。
6.
“那时候我同陆秋说,我不可以没有高彬的,我们两个人一条命,如果没有他我死定了。还好,这次结婚的是高远不是高彬。”
张细伦捏着纸张自己读了两遍都觉得不知所谓。于是把这张纸撕下来揉成纸团丢进宾馆的垃圾桶里。
那里面已经有不少纸团,希望打扫清洁人员不会责怪他浪费纸张。
刚刚三妹把婚礼上要播放的录像传给他,说既然张细伦遍览电影戏剧,不如请他以艺术家的眼光审视一下录像的剪辑,提提修改意见。
很温馨,有以前手下的小弟,有二妹三妹,甚至还有张细伦自己的镜头。
他在镜头里看起来还挺帅的,只不过有两个画面的背景有点杂乱,还好那几个镜头他没有说话。张细伦用手机拍下来,发信息建议对方注意查看。
“我听小弟说过,很早以前高彬,啊不,是高远,他就说了啊,只要在大妹身边,不要说是做驸马爷,做一只小猫都可以。”舅父笑得很轻松:“这下做一世的猫了。”
“高远说,总之以后大小姐有什么事,直接去找他。”蒋千霞顿了顿,似乎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他还说过,以后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打给他高彬,他立刻会来救我。那一刻,我就认定你了。”向来英姿飒爽的大妹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这就是自然的幸福啦,根本不用靠演技和胆战心惊做配料,也没有什么吊桥效应。张细伦微微笑起来,眼里隐隐有泪光。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他甚至可以背得出高远几分几秒说了什么话。
他重新开始写。
“以前我们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高远送过我一份大礼,但是又要我快点忘记。我说我那么珍惜,怎么能忘记。”
他下笔有点轻,字看起来太飘了。
果然应该用圆珠笔写,钢笔的字迹被水浸湿以后墨就会化开来,一团团太难看了。
于是张细伦把它撕下来揉成团再度丢进垃圾桶。
7.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好:
今天来参加我的好朋友高远,也就是新郎的婚礼,我非常高兴。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做伴郎的这天,我从小就是孤儿,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很庆幸,我遇到了新郎,新娘,还有在场的大多数人,来到香港,是我做的最正确的选择。能看到新郎新娘在一起,也是我最高兴的事。
我和高远共事了一段时间,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但也算同生共死过。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非常重感情,重义气的人。今天是他的好日子,我非常高兴,我相信他,他们,未来一定能拥有幸福而美好的明天,谢谢大家。
陆秋面无表情地念着伴郎的致辞。
大概是这段话实在太无趣,顾欣颐听到一半就逃去上厕所了。
8.
这个礼物我不收了,想到它我会难过的。
再见。
9.
张细伦这个臭小子,为了角色试镜竟然扔下我们这么重要的婚礼跑了!高远上台前还在左顾右盼。他忍不住一遍遍地拨打张细伦的电话,不出意外都是已关机的回复。
三哥都为我们专门飞回来了,这个试镜一定很特别啦。蒋千霞提着裙摆安慰高远。
陆秋也试图安抚急躁的高远,他晃了晃手里的卡片:“至少他准备了伴郎致辞。”
臭小子!高远还在抱怨,他怎么可以不在,明明那么多兄弟就挑了他一个做伴郎。
10.
原来这些话也不仅仅是适合张细伦一个人念。
高远是张细伦最好的朋友,张细伦不是高远的。
11.
有人在报心跳,有人在报血压,张细伦的眼前模糊一片。
原来呼吸变慢以后,体内的疼痛反而微不足道了。这种经历张细伦很久以前有过一次,醒来以后高彬和所有人都在身边,他意外逃过一劫。
不知道今次如何。
高远说过,要走就要走得潇洒一点,不要留下什么麻烦给他。
12.
两周前他收到了顾欣颐的邮件,说警方怀疑近几起爆炸案疑似前联兴盛激进分子所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怀疑这件事会影响到高远和蒋千霞。她问张细伦愿不愿意回来帮她。
前坐馆哦,总比高远和蒋千霞吸引人。
三妹给他发邮件,说大妹和高远要举办婚礼,邀请他回来做伴郎。
张细伦本来不想回去的。
但是他答应下来。
世界是个舞台,人生是场大戏。
今次张细伦的角色,是一个为知己好友的婚礼而感动的伴郎。
带着卑微到见不得光的龃龉情感。
13.
张细伦说:
我不可以没有高彬的。
我们两个人一条命,如果没有他我死定了。
我真的会死。
END
【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九)
(九)
醒来之后,小可爱又变成那个无趣的ice man,高彬颇有兴致地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艰难地扶腰坐起身,顶着一个鸡窝头和一张阴沉的脸,心里竟然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舒爽。
“……你们昨晚会不会太过激烈?”男人沙哑的嗓音里分明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还好啦……细伦太热情了可能?”高彬笑得一脸欠揍,不忘偷眼去瞥处于低气压中心的蒋世龙,“怎么?我好似闻到一丝醋味……”
“痴线。”蒋世龙用意志力驱动酸软的双腿,咬紧牙关尽量掩饰住颤抖的身形,拿着换洗衣服匆忙躲进浴室。
“唔好意思做得过了,你走路注意台阶啊!”高彬故意朝浴室方...
(九)
醒来之后,小可爱又变成那个无趣的ice man,高彬颇有兴致地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艰难地扶腰坐起身,顶着一个鸡窝头和一张阴沉的脸,心里竟然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舒爽。
“……你们昨晚会不会太过激烈?”男人沙哑的嗓音里分明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还好啦……细伦太热情了可能?”高彬笑得一脸欠揍,不忘偷眼去瞥处于低气压中心的蒋世龙,“怎么?我好似闻到一丝醋味……”
“痴线。”蒋世龙用意志力驱动酸软的双腿,咬紧牙关尽量掩饰住颤抖的身形,拿着换洗衣服匆忙躲进浴室。
“唔好意思做得过了,你走路注意台阶啊!”高彬故意朝浴室方向大声喊话,听到浴室里朦朦胧胧传出来的骂咧又自顾自地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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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啥这么清水也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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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文某德现在看成人向标签的文要先同意首页的各种声明,然后订阅作者……作者也只能在作品管理里才能看到自己的成人向文😅
【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八)
(八)
蒋世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有些简陋的天花板。他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明,这房间看起来有些眼熟又不太能分辨,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哑着嗓子低低唤了声“Mark”。
“唔好意思啊细蒋生,Mark翻美国了喎。”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蒋世龙吃力地抬眼去看,高彬没好气地对上他的视线,手上捏着一杯水杵到他跟前。
“饮D水先啦。”
蒋世龙垂下眸子,一团浆糊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他讷讷地盯着眼前的水杯,注入大约三分之二水位线的玻璃杯壁上映出扭曲的背景杂物。身体很疲乏,觉不出什......
(八)
蒋世龙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有些简陋的天花板。他的脑子还有些不清明,这房间看起来有些眼熟又不太能分辨,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哑着嗓子低低唤了声“Mark”。
“唔好意思啊细蒋生,Mark翻美国了喎。”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蒋世龙吃力地抬眼去看,高彬没好气地对上他的视线,手上捏着一杯水杵到他跟前。
“饮D水先啦。”
蒋世龙垂下眸子,一团浆糊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他讷讷地盯着眼前的水杯,注入大约三分之二水位线的玻璃杯壁上映出扭曲的背景杂物。身体很疲乏,觉不出什么异样,蒋世龙脱力地撑起身来,皱着眉软软挥开挡在眼前的水杯。
“拜托你做事用用脑啊大佬!这种手术是随便可以做的吗?出咗问题点算?下半辈子做‘东方不败’喎?”高彬挑了挑眉,顺手将水杯放到一边。
“唔关你事……”蒋世龙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唔关我事,关细伦事吖嘛…”高彬顺势坐到床沿
,一双大眼睛认认真真地望进对方眼底,“细伦知道错啦,我同他都讲好了,他不会再出去乱搞……大佬,你原谅他咯好不好?”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骚货,蒋世龙垂下眸子,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我就知道那个骚货没那么容易消失……”
“你放心啦,我会好好看住细伦,一定不让他再出去乱搞,我对住灯火发誓喎!”高彬坐直身子,单手举起,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十足正经的模样。
“你讲呢哋嘢有乜用啫?你可以时时刻刻看住他吗?这具身体的情况你不清楚吗?”蒋世龙移开视线低笑一声,他现在没有力气同高彬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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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伦彬龙】二分之一情人(七)
慎入!!!
非常OOC非常没下限!!!
我对不起伦伦!!!
(七)
最近蒋世龙看起来很正常,可以说是正常到诡异,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都一份份处理得很好,社团那边也一碗水端平,教几个字头的话事人一个个都找不到可以指摘的地方。不论是公司项目还是社团事务,有状况都第一时间亲自联系各方解决,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火,事后在会上复盘,无论赏罚也都一视同仁、好声好气。
高彬甚至觉得认真工作的蒋世龙有点过于有型。
扑街,他怎么会觉得这个衰佬越看越顺眼? ......
慎入!!!
非常OOC非常没下限!!!
我对不起伦伦!!!
(七)
最近蒋世龙看起来很正常,可以说是正常到诡异,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都一份份处理得很好,社团那边也一碗水端平,教几个字头的话事人一个个都找不到可以指摘的地方。不论是公司项目还是社团事务,有状况都第一时间亲自联系各方解决,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火,事后在会上复盘,无论赏罚也都一视同仁、好声好气。
高彬甚至觉得认真工作的蒋世龙有点过于有型。
扑街,他怎么会觉得这个衰佬越看越顺眼?
蒋千霞突然打来电话,话有份文件在三哥办公桌上,她急用,让高彬去帮她拿一下。高彬本来想说不好吧细蒋生不在,我进去他办公室不合适,但蒋千霞在电话里分明一副“你们两口子少给老娘装蒜”的口吻,高彬于是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下去,干干地说了声好的大小姐。
高彬没在桌上找到蒋千霞要的文件,围着办公桌转了一圈,最后默念着“无意窥探隐私,有事找大小姐”打开了旁边几个抽屉。
其中一个抽屉很空,里面只有几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全是英文,高彬觉得奇怪。医学术语的英文单词一长串,高彬辨识得很艰难,索性掏出手机开始查,越查越觉浑身冰凉,这些都是某种危险手术前需要持续服用的药物,以免手术之后出现严重自主神经紊乱。这就可以解释这段时间蒋世龙情绪十分平静甚至称得上毫无情绪波动的原因。
高彬几乎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蒋世龙是准备接受什么类型的手术。慌忙在办公桌上找到蒋世龙的备忘便签,用铅笔拓出被撕掉的页面上写下的地址,高彬火速拨打陆秋的电话,等不及电梯便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让陆秋马上将车开到楼下等他。
新界。
一个位置非常隐蔽的小诊所,几名被Mark特登从美国请翻嚟的医生护士,以及全部是空运过来的手术设备。
“Sorry,因为手术后半年内不能乘坐飞机,所以为了不走漏风声,只能在这里做手术。”
“我明白,谢谢你,Mark……”蒋世龙已然换好手术衫,这时候安安静静睡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束缚带绑住,扯起嘴角冲一旁忧心忡忡的男人笑了笑,“对了,再帮我检查一下,一定要捆紧一点,小心那个骚货出来捣乱。”
“……好。”Mark轻轻拍了拍蒋世龙的头,仿佛面前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还是当年身边那个意气风发准备跟着他大干一场的年轻人。
足以半身麻醉的麻醉剂注射入身体的那一刻,蒋世龙只感到内心一片宁静,他慢慢闭上眼,等待漫长的解脱。
“……唔、唔好……唔好呀!放、放开……放开我……”另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正在准备手术的医生护士们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绑在手术台上的人换上了一副惊恐的面孔。
“蒋世龙…你系咪癫咗……你系咪癫咗啊?!!放开我……求吓你哋…放开我啊……”
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纷纷转头去看房间里靠着墙抱住手臂默不作声的华裔男人。
手术台上的人吃力地瞥到站在一边的男人,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下来:“Mark,求吓你放开我…你对我做乜都得,我知你都睇过条片啫,你钟意我都可以做啊!求吓你……放开我……”
“Sorry,继续。”Mark没多言语,只是垂下头,示意医护人员继续手术。
“你们都只在乎蒋世龙!!你们都只钟意蒋世龙!!我恨你们所有人!!!”
手术台上的人哭叫着不断挣扎,直到麻醉剂开始发挥作用,小房间才渐渐恢复平静。
张细伦睁着眼,望着刺目的无影灯,麻木的大脑空白一片,他能听见医生同助手交换意见的低语,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绑上手脚示众。眼泪源源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流过鬓角,将头枕住的台面部分浸湿,张细伦想到了他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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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搞簧有点害怕……只能安慰自己北极圈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