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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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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子汽水

整点花活,和我弟聊天想出来的,最近他天天用钢管刷屏然后我打不过就加入了,说不定还会接着画(躺)

ps:彼岸花那张是我妹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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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yy32

除草 发下去年画的彼岸花Q和草图 4月开始复工[冲刺] 

除草 发下去年画的彼岸花Q和草图 4月开始复工[冲刺] 

寂夜无声

第十九章 彼岸花开

       浮浮沉沉间,白出尘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她有意识时 ,正走在一条有着黄泉的道路之上,整个人说不出的轻飘与松快。

  她闻到了一股醉人的花香。

  一片火红火红绵延不断的花海,远远看去就像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曼珠沙华!虽然无数次在公子的衣袍上见过这花,却绝没有像现在这样亲眼看见来得震撼。

      这便是鬼界唯...

       浮浮沉沉间,白出尘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她有意识时 ,正走在一条有着黄泉的道路之上,整个人说不出的轻飘与松快。

  她闻到了一股醉人的花香。

  一片火红火红绵延不断的花海,远远看去就像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曼珠沙华!虽然无数次在公子的衣袍上见过这花,却绝没有像现在这样亲眼看见来得震撼。

      这便是鬼界唯一的风景与色彩了。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了幽冥之狱。

  “看来我是死了,这是黄泉之路。”白出尘幽幽道。

  彼岸花,开彼岸,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相错。曼珠与沙华违背了神的规定,注定永远无法相见。

  而她与公子呢?也是如曼珠沙华一样吧!待她渡过忘川,她对公子便是彻底相忘了。

  她着一身素色白衣,神情又是那么哀伤落寞,单薄地走在这黄泉之路上,魂魄仿佛随时就要消散而去。

       忽然,她的右手掌心热了一下,她不解,她现在是魂体啊,照理说应该已经没有了五感才对。

  她低头,发现自己右手掌心居然握着一根簪子。没错,就是那根白玉莲花簪,它居然跟着自己下了黄泉,此刻它在发热,慢慢的,越来越热。忽然,簪子飞出了她的掌心,盘旋在彼岸花上空,它开始发光,光照下这片血红的花海上空居然拉开了一幅模糊的画面,渐渐地,画面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云雾缥缈,清幽脱俗之境。朦胧的宫殿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的云烟里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拨开云雾,那神圣的宫殿牌匾之上,赫然写着“女娲宫”三字。

       白出尘疑惑:怎么会在这看到神界女娲娘娘的宫殿?

       思付间,她发现女娲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云烟氤氲里隐隐露出一个巨大的莲花池。

      池子四周盛开着大片大片洁白如玉的莲花,在碧绿莲叶衬托下更显纯净无暇。

     然而,独独却有一株白莲静静地伫立在池子的最中央,遗世独立又孤高傲然,倔强地紧紧捂住自己如白玉般通透的花瓣,一千年了都不肯绽放。

       某日,来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看见了这株白莲,许是欣赏她的高洁自傲不拘世俗,一向清冷疏离的他居然对这朵白莲笑了一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出尘的心狂跳不已,她看到了那抹令山河失色的笑颜,当然也看清了那男子绝世倾城的容颜。

     这不是公子吗?可是又觉得不是。

     画面中的那个男子一袭白衣,清逸高冷,淡漠疏离,眉间一枚金色太阳纹印记更显得他神圣万分,他是高不可攀,只能遥望崇敬的嫡仙。

      而黑啸天永远是一身黑袍,额上印着魔族印记红色火焰,他是残暴冷酷,狂妄自大的一代魔王。

     一白一黑, 两人容颜虽相似,但气质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白出尘在心中既震惊又纳闷:为何那男子与公子长得如此相似?

     那朵白莲竟然在顷刻间绽放盛开了。

    千年的等待,盛开竟只为了公子那微微一笑。

  一阵清幽的琴声自黄泉尽头传来,画面瞬间消失,白玉莲花簪又重新回到了白出尘的掌心之中,似乎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泠泠琴声回荡,白出尘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她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琴声指引的方向--忘川。

  忘川,河水血黄,腥风扑面,里面不知有多少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

  琴声嘎然而之,白出尘顿住。

  忘川对岸一个飘逸身影携琴飞来,白衣墨发容貌如画,肌肤似有光泽流动,眼中有千万种琉璃的光芒,如梦似幻。

  正是被神王罚入鬼界的乐神崖琴。

  见到魂体状态的白出尘,崖琴震惊,道:“白姑娘,你怎会在此?”

  白出尘默默无言。当时在天山,她与此人也算有过不小的过节,他们应该算是敌人。

  见她不语,崖琴叹道:“白姑娘放心,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姑娘魂魄不全,就算渡了忘川也无法轮回,特来相问。”

  魂魄不全吗?她幽幽地问:“如无法轮回,那我能去何处?”

  崖琴道:“怕永世只能留在忘川了。”

  白出尘幽幽道:“如此,也好!”至少她永远不会忘了公子。

  “魂兮归来,不下九幽,魂兮归来,不下九幽,白出尘,归来,归来,归来…”

  是公子的声音!

  白出尘魂体一阵不稳。

  崖琴眉头一皱,这是黑啸天在招魂,招的正是自己眼前的这抹残魂。

  他对白出尘道:“白姑娘,你命不该绝,回去吧!”就当报答她在天山留了自己一命之恩。

  “白出尘,归来,归来,归来…”

  招魂愈发强烈。

  白出尘魂体飘摇,似留不能留,似归不能归。

  崖琴道:“白姑娘,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琴音又起,泠泠作响,白出尘的魂体渐渐往招魂处飘去,慢慢消失在了鬼门关。

  

  

  

  

 

   

太虚折花

不知

不知

晨曦无趣,夜间伴行怎可知。

寐赖于床,缘因夜工昼需安。

晨自醒起,翻看流笔漫光阴。

晚来初到,夜灯白线如天晴。

流水不改,闲暇二月与心眠。

晨曦寐眼,天光破晓觅腹欲。

夜归白昼,昼归安眠任风雨。

午醒寒来,北风单薄乱衣衫。

晚霞未至,口腹难填漫无味。

辰已点卯,寐醒依旧回流水。

休沐时至,伴游半觅寻故味。

渐渐金去,回归尚早却有时。

春秋往复,寒雨飘雪难回身。

落雪白头,佳话北国君可安。

寒风夜雨,天涯此时一景否。

凌乱凌乱,渐渐归去待阳春。

元旦新去,彼岸花开又一年。

情意难觅,随意随缘随人事。

2011年-南国上海

 [图片]


不知

晨曦无趣,夜间伴行怎可知。

寐赖于床,缘因夜工昼需安。

晨自醒起,翻看流笔漫光阴。

晚来初到,夜灯白线如天晴。

流水不改,闲暇二月与心眠。

晨曦寐眼,天光破晓觅腹欲。

夜归白昼,昼归安眠任风雨。

午醒寒来,北风单薄乱衣衫。

晚霞未至,口腹难填漫无味。

辰已点卯,寐醒依旧回流水。

休沐时至,伴游半觅寻故味。

渐渐金去,回归尚早却有时。

春秋往复,寒雨飘雪难回身。

落雪白头,佳话北国君可安。

寒风夜雨,天涯此时一景否。

凌乱凌乱,渐渐归去待阳春。

元旦新去,彼岸花开又一年。

情意难觅,随意随缘随人事。

2011年-南国上海

 


青丘有狐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会变成蝴蝶,飞入我的梦里吗?如果会,可以一直陪着我吗?很想你。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会变成蝴蝶,飞入我的梦里吗?如果会,可以一直陪着我吗?很想你。

AegeanVoyager

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的妖冶,也许是初秋最绚丽的风景。

       这种被赋予太多相思和寄托的传说中开在忘川彼岸的花,火红的外表下清冷的秉性,让人油生肃穆之情。

       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也许传递的就是最深沉的悲伤和刻骨铭心的孤独。

       它的吸引力是极致的...

       曼珠沙华的妖冶,也许是初秋最绚丽的风景。

       这种被赋予太多相思和寄托的传说中开在忘川彼岸的花,火红的外表下清冷的秉性,让人油生肃穆之情。

       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也许传递的就是最深沉的悲伤和刻骨铭心的孤独。

       它的吸引力是极致的、魅惑的,宛若血色的花瓣似乎在诉说难以释怀的前尘旧事。而它却又那么静谧、淡漠,摇曳在瑟瑟秋风中,美艳绝伦却不自知、不在意。












太虚折花

相思

虞美人-相思


春秋慰语期归处,泪眼伊归去。相思念起叹音容,独倚醉门深寐梦中浓。


佳期眷念相思雨,昔梦悄隐护。欲拥生举案谦恭,彼岸偏期青雪待深衷。


2018-06-13北国燕津

[图片]

虞美人-相思

 

春秋慰语期归处,泪眼伊归去。相思念起叹音容,独倚醉门深寐梦中浓。

 

佳期眷念相思雨,昔梦悄隐护。欲拥生举案谦恭,彼岸偏期青雪待深衷。

 

2018-06-13北国燕津



Chynia

19年和20年画的yys居然没发过……补个曾经会画彩图的我【。】

19年和20年画的yys居然没发过……补个曾经会画彩图的我【。】

夹子胡说

【玉藻前x彼岸花】花(坑)

※OOC,私设与原作剧情无关。

  

1

镜前端坐着等人。

愿意听他唱一曲的客人。

这平安京的花魁中,数镜前最难得一见。并非他矜贵,只是人都说镜前性子怪癖孤傲,即便众人为其美貌趋之若鹜,在扬屋一掷千金只为远远一睹芳容,最后能被他选中独处一晚的客人却是屈指可数。所以前几日当镜前将写有“石边”二字的竹筷递出来时,所有人都向那个略显瘦削却神采奕奕的小公子望了过去,羡叹不已。

“妾身见过石边大人。”

“不必。”石边见镜前要行跪礼,便一挥手,径直走到矮几边坐下。

“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叫我石边就好。”

“那怎么好。”镜前踱步到石边身侧,为他慢慢斟一杯酒。石边终于能够抬眼 ...

※OOC,私设与原作剧情无关。

  

1

镜前端坐着等人。

愿意听他唱一曲的客人。

这平安京的花魁中,数镜前最难得一见。并非他矜贵,只是人都说镜前性子怪癖孤傲,即便众人为其美貌趋之若鹜,在扬屋一掷千金只为远远一睹芳容,最后能被他选中独处一晚的客人却是屈指可数。所以前几日当镜前将写有“石边”二字的竹筷递出来时,所有人都向那个略显瘦削却神采奕奕的小公子望了过去,羡叹不已。

“妾身见过石边大人。”

“不必。”石边见镜前要行跪礼,便一挥手,径直走到矮几边坐下。

“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叫我石边就好。”

“那怎么好。”镜前踱步到石边身侧,为他慢慢斟一杯酒。石边终于能够抬眼 细细地看她,在这月色之中她的神色仿佛多了一丝邪魅,却也更加摄人心魄。

“今晚本是应了大人要唱一曲《春宴》,可是妾身更想给大人弹唱一首自作的 曲子,可好?”

石边抿一口酒,爽快道:“自然好。”

镜前后退几步,便低低唱了起来。

说是弹唱,其实也只是就着腰间的吴鼓,哼着调子,那声音婉转哀伤,却没有丝毫拿腔作调之嫌,全然唱进了人的心里。镜前身后便是开阔的廊下,风铃在

夜风中叮咚作响,时逢樱花短暂的花期已过,院中花瓣在月光下簌簌飘落,平添几分凄凉之意。镜前唱到动情时拿出折扇轻轻起舞,本是身姿婀娜,媚骨天

成,可在石边看来,那副模样却像是神祇落入凡尘,竟是毫无情欲,空余悲切。

一曲唱罢,石边稍稍愣神,镜前却已走回他身边不问礼数地坐了下来。 “这一曲实在是妙,只是不知镜前所遇何事,才能写出如此悲伤的曲。”

 镜前已从方才的情绪中走出,仿佛刚才那个神色哀痛欲绝的人不是他:“一支 曲罢了,大人何必当真?”

“我不懂你。”

“妾身也不懂大人啊。”

“此话怎讲?”石边眉头微皱。

镜前一脸戏谑:“比如一个小丫头,为何要扮成男人,也要来见我?”

石边愣住一刻,一眨眼功夫就幻化为一个妖冶的红衣女子,随即开怀大笑。

“既已被识破,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石边听着门外的悉悉索索,打了个响指。屋内便已没了人影。

  

2.

二人来到了城中千佛寺的一处偏院,深夜僻静,只偶尔传来几声猫叫。

镜前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意外,只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着装华丽婀娜的 女人,悠悠道:“小丫头,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真叫石边这么朴素的名字吧。 ”

“彼岸花。”她的声音中有种蛊惑人心的娇媚。 “如你所见,我是只妖。”

女人在回答时微微倾了身,一旦被人先叫了“小丫头”,仿佛气势就先弱了一分。

不过也罢,毕竟反击才刚开始。

“那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是名叫镜前的女人?”

镜前嗤笑一声,变回了一副华贵公子模样,只是脸上多了半副狐狸面具,不肯 摘掉。他一拱手,大方回道:“玉藻前。”

“我注意你多时,所以今晚特意选了你。不要拐弯抹角,有话就快说吧。”

他变回男人模样后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言语之间也是不留情面,给人一种威慑 感。彼岸花却丝毫不露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而且,我可以帮你。”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玉藻前慢慢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开始狂笑,在这静谧的寺院之中这笑声持续了片刻,气氛变得诡异。

三百年前他本和妻女生活在弘法山下,虽说是九尾狐妖与凡人的结合,不过一家人安分勤俭,倒也过得自在快活。不料有一日自己出门之时,妻女却遭路过的阴阳师无情杀害,他悲恸不已,愤恨难平,却也无从得知行凶者姓甚名谁,

只得辗转世间不断强化妖力,如今回到这平安京,却早已无法找到当初的罪魁祸首。绝望和痛苦令他每日难以入眠,一闭眼便是妻女临死的惨状,他心中早已做了决断,既如此,便杀光平安京所有的阴阳师,至于这空享繁华安乐的平安京民众,他看着也只觉碍眼,干脆让他们全部陪葬。他三百年来一直孑然一身,这些心绪更是从未对人讲过,那这个小女子,又何从得知?

彼岸花继续说道:“你扮成女子偶尔接客并非是为了玩乐。七日之前你见了当 今朝中参议仲平太夫,一来可从他口中套取些京城各处阴阳师的情报,二来可以打听一个人。”

“谁?” “身为阴阳师却毫不避嫌直属朝廷,官拜四品的,安倍晴明。” 玉藻前笑了,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你与晴明的母亲葛叶是旧识,此番寻他目的尚不可知,只是晴明现如今在京城名声大噪,你想问问他当年的事他是否知情。而晴明的宅邸由玄象所覆,你无处找寻,宫城这种铺满伏妖结界的地方,你又进不去。于是便借着这狗官不务正业的间隙,打听一二。我可说中了?”

玉藻前神色冷了一分:“一副通晓世事的样子,你又是何方神圣?”

彼岸花浅笑:“论妖力自是比不过千年大妖玉藻前了,只是生了些法子——能 够窥探人心。”玉藻前顺着她视线向下看去,有一串木牌用符咒镶嵌在裙摆处 ,每一个木牌上都刻着不同的咒语,木牌本身非常小,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缺了一块。

“所以你便是用这木牌看了我心中所想?”

彼岸花微微摇头:“若是真能那么容易,我也不至于几百年才终于得以幻化人形。我用这木牌时所消耗的妖力与被施法的人有关。若是要看像你这样的千年大妖或是灵力超群的阴阳师的心,我还真心受不住呢。”

“不过像仲平太夫那样的凡人,我倒是想看几个,便能看几个。” 玉藻前缓缓向门口踱步,浸染在了月光之下。他听到现在,着实有些不耐烦。

 “那狗官别的本事没有,对京中阴阳师倒是了解甚多,不过我也顺便看到了他对你有些龌龊心思,本来过几日也许就会来将你强行掳了去,占为己有。所以

——”

玉藻前仰天大笑,这位仲平太夫到处拉拢京都的阴阳师,却并非为占卜天象为百姓祈福,只是一直主张要将城内妖怪清除干净,而自己又比无法见天日的妖怪们干净几分?看来暌违几百年,这座城还是未变,人人心生鬼魅,却又忌惮鬼魅。

“所以我替你杀了他。” 玉藻前一瞬愕然,扭头去看彼岸花,却见她一脸从容。

“怎么?想着屠尽京城的玉藻前大人,难道还在乎这区区一条人命吗?”彼岸 花收起了笑容,“想着玷污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原谅。让我来助你完成大业吧。”

“我只是好奇,你我只几面之缘,你为何要助我?”

“若我说当年你妻女遇害之事,与我有关呢?”

本来昏暗的偏殿瞬间被玉藻前周身散发的一团刺眼白光照亮,一阵疾风后,彼岸花感觉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说不出话。

“你的几分用处我见识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 懂得对女子温柔,所以你记住——”玉藻前将手收紧,语气却舒缓了下来,“ 休要再提起她们,再度提起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咳......咳......”彼岸花缓了好久才重新站定。

玉藻前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开口问:“你不至于白白助我吧。说,想要什么。”

彼岸花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只要大人欠我的那一个晚上,待事成,请一晚也好,对我予、取、予、求。”

玉藻前隔着衣袖将手甩开,“只是这样?”又冷冷道:“这有何难。”

玉藻前走出偏殿,忽听隔壁传来响动,方才对话时彼岸花放出了结界,应是不会被人听到,只是以防万一,还是走近了一探究竟。

“屋内何人?”只听屋内传出低低的抽泣,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将门 推开,“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求大人饶妾身不死......妾身的夫君去年参加武士团,在乱斗中被人打死,只留下妾身和两个女儿孤苦伶仃,无处可去才栖身在这寺院之内......求大人赏点吃的吧......孩子们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了......”

玉藻前冷笑:“与我何干。”

他转身便准备离去,只听那女子还在哭啼不止,脚步却未停下。彼岸花紧随着他,也没有回头看那母女三人。她本以为此情此景能勾起玉藻前的一些回忆,

抬头望他时,却见他眼中并无波澜。

玉藻前走出千佛寺便与彼岸花道别,消失在夜色中。彼时他只当彼岸花是个玩物,是个工具,由他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便是。而彼岸花却独自在这深夜无人的小巷中徘徊了许久,心中怅然,世人恐怕很快会见识到玉藻前的狠戾无情,嗜杀成性。而这世上恐怕只剩她一人,从很久很久以前便知道他深藏内心的东西,知道他不愿示人的一面,知道他一直不肯叫她的全名只因那名字与“死”相关,而这伤疤烙在他心底永远不能愈合,每每提起便似将这疤生生撕开见了血肉般疼痛,以至过了三百年光景,他却依旧对此讳莫如深。

  

3.

“小丫头,我有一事问你。”

“嗯?”彼岸花回了回神,目光落在玉藻前上扬的嘴角。虽然被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他笑起来依然是十分好看。

“你那些木牌如果有一日全部用完了,会如何?”

“换上新的便是。”

玉藻前抿一口酒:“这些日子以来你已帮了我许多,不必再用那木牌了。”

彼岸花心头一惊,虽说玉藻前并无能力看穿她的内心,但是在他眼皮底下说谎确实需要勇气。

这几个月时间,彼岸花默默地搜集情报,想方设法蛊惑了很多人,也在慢慢谋划着将京都变为人间地狱的那一日。眼见她裙摆上的木牌都少了一大半,也未能得知当年的凶手究竟是谁。

她知道既已做了决断,便不用在意当年之事,全数杀尽便是。做到这个地步,

也不过想为玉藻前求个答案罢了。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着玉藻前:“你不必考虑我,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 玉藻前没有接话,过了一阵,两人便都不再说话。今日是入秋以来又一个雨天 ,二人只静静地坐在廊下,听雨声淅沥,听竹林潇潇。

此时的京都各处传遍了千年大妖玉藻前已归来的消息,人心惶惶,朝廷也贴出悬赏想要捉拿他。彼岸花觉得有些好笑,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

而那个把京都搅得不得安宁的男人还在一杯一杯小酌着,虽无醉意,身形却塌了下去,靠在梁柱上,一脸放松。

彼岸花开口问他:“我有时好奇,你为何如此信任我?这个距离,我可完全可以杀了你,再去向宫城里的大人物们邀功呢。”

“可你没有。”玉藻前的眼神开始迷离,“虽说与你相识不久,却不知为何......”

“有种怀念之感......” 彼岸花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腾”地站起来就向院外走去。 “我要去见晴明了。”

“不可。”彼岸花听到这话,赶忙折返回来。 “他或许是设好了阵,只等你上钩呢。” 玉藻前不以为然:“我也不过是找他叙叙旧。” 彼岸花不想与他争辩,他一个千年大妖,难道还用得着自己保护吗。 “你自便。”她甩下这句话便出了门。

雨天本来路上便没有什么行人,彼岸花行至一处僻静之地,停下了脚步。 “跟了这么久,到底有何贵干。”

话音刚落,于她身后无物之处升起一缕青烟,一个着绛紫袍裙的婀娜女子现身其中。她眉眼冷冽,身姿妖娆绝世,仿若周身的空气也一下子沉淀了下来。

彼岸花先是一惊,随后跪伏行礼。 “阎魔大人。”

 女子轻笑:“起来吧。是在惊讶我竟又能到这现世来了?你过来。”

彼岸花走过去接住了她伸出的手,却生生穿了过去,像是抚摸了一阵风。

“您......”

“是啊,给我的惩罚还未解除,不能到现世来快活的日子,可能还有个一百年 。”阎魔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没有遗憾或不满。

彼岸花低头不语。早在她还是朵可以随人任意践踏的花儿时,便听过这段故事:阎魔爱上了判官,触犯了地府禁律,因此受罚一千年法力受限,且不得前往现世。

“那你呢?” “回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明白?”阎魔一脸讥诮,“地府的鬼没有爱上谁的资格。到了我这等地 位,尚且需要接受漫长的刑罚,你说你一个区区小妖,会不会落得个灰飞烟灭 的下场?”

“你本来只要乖乖地做一只引路花,帮助黑白无常找到需要引渡到地府的亡灵 ,仅此而已。且不过百年便可幻化人形,这是多大的美差!”阎魔低头看了眼彼岸花裙摆的木牌,“而如今......你触犯的法度,实在是太多了。”

“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对他其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今相助于他 ,也无非是想了却一桩心愿。”

“哦?”阎魔皱了皱眉,嗤笑道:“罢了罢了,本来以我现在的法力,也无法 拿你怎样,你且自求多福。”

“谢过大人。”

“不用谢,你死的那天,我也不会哭的。”

彼岸花也笑了:“是。”

她知道阎魔面若冰霜,实则柔情似水,若真是有意捉自己回地府,又岂劳自己动手呢?她只是不愿罢了。

此时雨已歇,她与阎魔一路并行着,前方正是一处可俯瞰半个平安京的高台。 “我最后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也送给他。”

 “大人请讲。” “生死有命。”

彼岸花叹了口气,听见阎魔继续说道:“千百年来多少人为爱化身修罗也罢, 为逝去的人执念难消也罢,甘愿殒身以求爱人苟活也罢,最后都只不过是生死 簿上的一个名字,仅此而已。”

“我记住了,还望大人多加保重。”

阎魔转身准备离去,彼岸花突然抬起头问她:“那您后悔爱上了判官大人吗? ”

阎魔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轻声答道: “不曾。”

  

4

玉藻前此番寻得晴明的宅邸所在,其实也有彼岸花暗中相助,只是真的到了见他的这一天,玉藻前还是决定一个人来。

玉藻前数不清到底破了多少层玄象才终于从大门走进,晴明前来迎接,这男子确实举手言谈之间都气度翩翩,眉眼像极了他的母亲。

“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晴明笑得疏朗,玉藻前却看不透这笑几分是真。他向院内望去,却见杂草丛生,一片灰败之景。晴明见此,忙一挥袖,破了院内的玄象。

虽是初冬,院内却是绿草盈盈,鸟语花香。虽不大,却十分惬意。晴明将玉藻前引入室内,又忙着斟茶,忙了一阵才终于坐定。

“平时还要热闹些,今天我把孩子们都支开了。” 玉藻前知道“孩子”是指他的“式神”们。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当年是何人杀我妻女,你可知情。”

 玉藻前在看到晴明微微摇头的一瞬,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他早该知道不应到敌人这里寻找答案的,又或许他只是鬼使神差,想替葛叶来看看她的孩子。

晴明继续说:“我大概猜到了你想做什么,我劝你,还是收手吧。你我都明白祸及无辜,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结果。”

玉藻前答道:“不愧是朝廷命官,说起话来都是惦念着黎民苍生啊。”

晴明听到这句话,表情凝重了一瞬:“既然你提到这个,那么该不会不知,如今天皇久病不愈,尚未真的驾崩,几位皇子便坐不住了。纷纷想在最后搏一大名。我只怕你最后,不过是成为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

“堂堂源湛皇子门下之臣对我说这种话,难道不怕被革了官职吗?” 晴明笑道:“那我便再回寺里抄经便是。”

玉藻前一口饮进盏中茶,准备告退。末了问道:“若是我还是会屠了这繁城,你会杀了我吗。”

晴明目光如炬,并无半点迟疑:“会。”

“虽然......”晴明望着远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虽然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杀了你,毕竟你应该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熟知我母亲的人了......”

玉藻前有些讶异,本来他欲作为筹码的事,却被晴明如此轻易的说出了口。他莫名地安心了几分。

今日晴明府邸一行,虽还未与他交谈过深,但是玉藻前似乎明白了晴明的过人之处,他今日明明可以设圈套将自己擒获,却只是从头到尾像个旧友一般与自

己恳切攀谈。身为阴阳师却有狐妖为母,他不以为意,反而因此对人及妖一视同仁。他虽多智近妖,洞悉世事,待人却真诚宽厚,毫无保留。所以他如何从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童成长为名震京都的阴阳师,甚至坐拥几百式神,玉藻前并不奇怪。

若是他最终要与晴明战个你死我活,那也是命里该有此劫。

不知不觉便到了大晦日的前一日,也是执行计划的前一日。玉藻前照例请了彼岸花来宅里小酌。庆祝计划终将进行,也庆祝新年即将到来。 “明天可是大日子,今天还要喝酒吗?” “有何不可。”玉藻前漫不经心的回道。

彼岸花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千家万户团圆之时将这座城变为人间地狱。现在夜已深,本应养精蓄锐确保万无一失的,玉藻前却是这副微

醺的模样,她也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小丫头,你一直劝我少喝,怎能尽兴。”

几瓶酒下肚,见玉藻前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彼岸花忙说道:“那不如我来唱只 曲助兴?您那天也为我唱了曲,权当我给您的回礼吧。”

玉藻前在案几前坐下。彼岸花月下起舞的影子刚好映在了他身上。

“相见何曽见——”

“终朝恋此人——”

彼岸花的眼神让玉藻前的酒稍稍醒了几分。

一曲唱毕,玉藻前已知这陪伴自己多时的女子的心意。他入过尘世,动过情,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眼神,然而现在,他却也无法回应分毫了。

他拉着彼岸花入了内室,一同坐在床榻边,又解了衣带,脱去上袍,将上半身整个裸露在外。

彼岸花有点手足无措,忙拿起玉藻前的衣服想重新帮他穿上。

“你、你醉了......”

话音未落,只感觉玉藻前在自己额际留下一吻。

“你不是说,我欠你一晚吗。来吧,现在还你。”

彼岸花摇摇头:“我虽没看过你的心,也大概是明白的。那里还住着别人,我不敢僭越。”

玉藻前回道:“我的心如何暂且不论,可我的身体——”他笑道,“是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啊。”

彼岸花心生悲凉,便向院中走去,坐在廊下发呆,不再理会玉藻前。

 不一会儿,玉藻前也跟了过来,轻轻坐在她身边。

“小丫头,你有何好哭的?”

“呵,堂堂大妖眼神可不怎么好,这是月光。”

彼岸花起身回屋给玉藻前拿了衣服,披在他肩上。

“寒冬腊月你就这样赤身裸体地坐着,若是病了,明日大计谁来执行?”

玉藻前还是一直盯着彼岸花的脸。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眼下的水光。

“这可不是月光啊?罢了罢了。你不要这副身体,那一个肩膀,我还是可以给的。”

玉藻前示意,彼岸花也不再与他争辩,静静靠了上去。

她不敢碰到玉藻前的皮肤,只是伸手轻攥着玉藻前的衣衫。

这大约是她能对这个人做的,最亲昵的动作了。

  

(已坑,后面..........忘了............几年前写着玩的,放着也是放着。)

花焚雨
  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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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麻蝶是什么蝶

  老婆们太美啦,我宣布所有人都是我老婆!!!

  BGM是《折柳》

  (๑>؂<๑)

  剪到后面越暴躁,奇怪的点卡上了~( ̄▽ ̄~)~紧那罗那里居然卡上了我是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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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丁看影视
保护我方城主大人:【白切黑丨病娇】来看看来自地狱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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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番

应该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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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時澜

 拖了很久才剪出来 ,第一次用骨头做花  用的是兽骨(主要材料:鼠头 脊骨  肋骨 肩胛骨)没想到做出的效果绝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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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kinm

不渡

cp:须佐之男×八岐大蛇

*一些普通的战后碎语

*失忆蛇

*ooc预警

Ready?Go!


三途川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生死之隙的冥河河水,会将渡河亡灵的一生都映照在水面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像河畔的曼珠沙华一般绽放。

那片如同点燃了生命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的铺天盖地的彼岸花海,悄无声息地盘踞在三途川的河畔。

那便是[火照之路]。

河畔向来悬停了一艘小小的木船,只是许久许久才会有头顶蓑帽的船夫,在雾气弥漫的不详之河渡口,静静地望着赤红如血的花海。

而赛之河源的霸主、这铺天盖地的赤花朱蕊的主人——大妖彼岸花,千百年来在这河畔蛰伏,头一次遇到了奇怪的家伙。...

cp:须佐之男×八岐大蛇

*一些普通的战后碎语

*失忆蛇

*ooc预警

Ready?Go!



三途川的天空是灰蒙蒙的。

生死之隙的冥河河水,会将渡河亡灵的一生都映照在水面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像河畔的曼珠沙华一般绽放。

那片如同点燃了生命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的铺天盖地的彼岸花海,悄无声息地盘踞在三途川的河畔。

那便是[火照之路]。

河畔向来悬停了一艘小小的木船,只是许久许久才会有头顶蓑帽的船夫,在雾气弥漫的不详之河渡口,静静地望着赤红如血的花海。

而赛之河源的霸主、这铺天盖地的赤花朱蕊的主人——大妖彼岸花,千百年来在这河畔蛰伏,头一次遇到了奇怪的家伙。

那人自称新来的船夫。

青年人墨色的长发披肩,身材高挑而纤细,紫色的狩衣夹杂不少破损的豁口,只是没有血液渗透,倒也算得上整齐。

青年人从来不上船,那老船夫也没有任何反对之意。

他就像是一片四处漂泊的落樱,站在渡口,为迷路的亡灵指引走上往生的道路。

如何去做呢?青年所行之处,冥府的生物接连疯狂地回避,竟是硬生生走出来一条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赤色死亡之花覆盖的泥路,连那冥府之主似乎也对此毫不在意。

那充沛的灵力和强大的压迫感,这般闪着光的灵魂,彼岸花怎会不心动?

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赛之河源的霸主永远都无法吞噬这青年人的灵魂。哪怕在寂夜里悄悄蔓上青年人苍白的脚腕,也只会被微笑着折下脆弱的枝叶。

细弱的、稚嫩的花瓣从他指尖静静地燃烧、滑落。

 

 

成为冥河的船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冥河之下是往生之人冰冷而沉重的执念,浮于水面的走马灯凝聚了每一个人的一生,这繁复的记忆可以将过路的灵魂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灵魂太过沉重,而生命太过轻贱。

因此,被允许上船的灵魂,一般都被褪去了所有的身外之物。

一身轻装,唯留下自己,才能乘上浮舟、舍弃过往、去往新生。



那道冥河犹如生与死之间的关卡,就这样横跨在每一个渡者的面前。水上无风,却有拨杆者划破弥漫的大雾。在望不到尽头的河面,就像一只极度饥饿的野兽,静静地张开血盆大口。

青年人在船前笑着挥手。

那渡口时常是不会有人的,和平年代的亡者并不多,通常是年迈的老人,有时会有一些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少则较小的幼童。他们带着七情六欲生来,又在登上船只之前卸下重担,将一颗又一颗沉重的珍宝缓慢坠入黑底的冥河,因而人人皆从眼花缭乱的往生者化作纯洁的白纸,面上仅余一派冷漠。

撑船的老头被蓑帽遮盖了面容,载着来人去往对岸,反反复复,不曾多言。

留在此岸的青年人背后重新被大雾掩盖,他不能和彼岸花一样随意拨弄冰冷的河水,此刻百无聊赖,只能含笑抚弄袖口下悄悄探头的紫色蛇魔,看着和生人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存于生死之隙的三途川,时间的概念早就已经不甚明朗。

青年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对于此间唯一以为可以与他闲聊的生灵,他时常自顾自讲述那人间的春樱如何娇艳,世间的美食怎样动人,却又从来不谈他从何而来、往何处去。

彼岸花心有好奇,也不会主动出声询问。

虽自知力量不敌这奇怪的青年人,但未收到敌意,于是便放心化出人形,在花团锦簇的赤色团华中央,权当唯一的听众。

“大人为何不渡船离去呢?”

又一次被青年人轻松碾碎散开的花枝,彼岸花不禁开口问道。

那青年人的笑意却凝固在唇角,狭长的双眸逐渐冷冽有如生冰。

“若要问起原因,我并不清楚。”

他凭力量凝聚出一株樱树,静静绽放在彼岸花海的尽头。

破碎的记忆里,曾有人许诺同他一起赏樱……

“况且,我亦渡不过这河。”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静静的河水。


 

作为船夫,面对的渡者千千万万,大多数平静地饮下孟婆汤潇洒离去,也有磨磨蹭蹭赖着不走的。

说是要等自己的心上人。

可世间哪有那么多有结果的执念?

冥河河畔多的是流离的灵魂,而放弃往生的下场,只能灵魂破碎,化作滋补的花泥,永远沉眠在冥府的黄土之下。

为何要如此执着呢?

青年人喜好观察去往往生的渡者,为此心中起了迷惑。这滋味又带着丝丝缕缕熟悉的酸楚,好似他也曾品味过这种深切的情绪。

他曾经好像也追逐过什么,义无反顾地、粉身碎骨地、追逐着什么。

自清醒以来,那河畔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引他前往,却又有一份许诺使他固步于此,自囚于这荒凉的天地之隙。

青年人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船夫撑船靠岸,孤零零的渡者慢慢挪动,似那不加润滑而卡壳的齿轮,一点一点地挪上木船。

青年人心生一计,跟着人悠悠地上前,正准备随其登舟,可又有一木杆横于面前,那老船夫枯瘦的面皮从蓑帽下露出真容:

“大人,请回吧。”

青年人一顿,欲询问什么,那老船夫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死死不松口:“大人,渡不过,莫要为难老朽……请回吧。”

见青年人无动于衷,老船夫无奈,只能先将凡人渡者请下了木舟。

青年人在注视中登上了木舟。

可他半只脚掌还没踏实,黑色的河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来许多水泡,摇摇晃晃的小木船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大人,请回吧。”



血红中的一点灿金,无疑是这昏暗的生死之隙中最耀眼的存在。

青年人照常折了一枝赤花把玩。

拟态造就的巨大白樱与这天地格格不入,矗立在冥河之畔。

有人踏着湿漉漉的泥土靠近了。

青年人眼皮也不抬,只是侧身让出了渡口的阶梯。

那人却是站在他身前,在不到半米的距离处,愈来愈慢,停了下来。

似有所感,青年人抬首,不料双眼撞进一抹浓烈的金色——那是一身金甲和充满生机热烈的金发,甚至连高天的骄阳,都要比这灿金逊色几分。

青年人难得对一个灵魂起了兴趣。

“渡口在前却驻足于此,呵……凡人,是生前的郁结未解么?”

来人闻言瞪大了双瞳,神色难以置信。

他伸出手拽住青年人宽大的袖口,让那人真切地看清楚自己的模样,又不禁喃喃:“……不是。”

高大的身形几乎笼罩了青年人,将他完完全全搂在怀里。

这怀抱熟悉又深刻,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唤醒了某些一跳而过的记忆。但青年人仅仅迟疑一瞬,便挣开了来人的臂膀,拉开了距离。

青年人扫了扫衣袖:“你是生人?”

来人的目光紧紧黏在青年人的身上,像是要把过去遗失的岁月都通通弥补回来,生怕有一刻失了身影:“不是。”

青年人好奇问道:“你又是为何不渡?”

来人沉默了片刻,叹声道:“……我亦渡不得。”

 

 

未等青年人出言继续询问,有波纹在水面缓缓荡开,从白色的雾气间穿割出一条狭长的道路。

船靠岸了。

老船夫头一回正式取下了蓑帽,向岸边新来的客人恭敬地慢慢弯腰鞠躬:“……须佐大人。”

这也正合了青年人的意。

青年人拉上来人的手,热切地询问着:“他又是为何不能渡船?”

老船夫不回答,头低得更深了。

情太重者,亦无法去往往生。

青年人先前听到了来人心口处的搏动声,那情深意切刺激得闻者双瞳湿润。而他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由灵力造就的肉身完好,唯有一道金色的创口,可底下却空荡荡、静悄悄。

无心无情之人,却与情深义重之人同样渡不得冥河。

 

 

“在这里,你听到了对吗?”

来人顺势抓住青年人细弱的手指,强硬地按在了胸口。

随着金色的雷电划出一道缝隙,两人的手竟是直接触碰到了金色的、旋着雷弧的心脏。

而那心脏之旁,正在虚实之间飘着一颗由众多小蛇层层盘绕的心脏。

仿佛天地变换,光影之间,有什么从胸口冲破而出。

青年人,或者说八岐大蛇,在清醒之后,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高天原一战后蛇神陨落,本体本应该魂归虚无之海。

而在对峙期间,神将曾玩笑道,待蛇神于狱间服刑期满,可以陪他赏遍那人间繁盛的春樱。

两人心知肚明,那也不过是客套话。

没有所谓的许诺,更没有所谓的等待。

余留在世间流浪的,不过一抹执念。

 

 

没头没尾的对话似乎到此为止,来人深深吸了口气,再次上前,拉住青年人冰凉白皙的指尖。

“……随我回去。”

八岐大蛇笑着摇头:“不行。”

神将终于狠下心加重了语气:“……不要闹了,蛇神。”

八岐大蛇指尖轻点,那蛇纹状的神格自须佐心口飞出,迂回在上翻的掌心。

恍惚间,好像回到千百年前于高天之上各自为战的时刻。

“神将大人啊……”八岐大蛇拉长了声调,清冷魅惑的声线留下一抹叹息,“都到了黄泉之地,缘何不放过我呢?”

“只要捏碎这神格,我便得以渡过这河,自此我们不必纠缠。”

须佐之男平静地凝视他,只是倔强地应了一声:“……不。”

那颗心在八岐大蛇的掌心不断脉动着、雀跃着,只是主人忽略了它的存在,甚至被随手抛玩摆弄,看得须佐之男也不由得紧张,生怕那枚他放在心口存了千年的独一无二之物,会被主人失手沉落入无底的冥河。

八岐大蛇将这神将神经绷紧的一幕收入眼帘。

“做到如此地步,你这又是何苦。” 

离千年宿命解脱仅有一步之遥,只要销了蛇神神格,舍心中执念,宿敌去一人,这宿命即不攻自破。

可这是须佐之男在无尽的岁月里、千里迢迢寻找蛇神留下的气息,想要的最后结果么?

放手是不可能的。

他心下一沉,径直扣住那人黑发之下不常露出的白皙后颈。待人还未反应过来,扼住下颌一捏,竟是直接贴上那还在喋喋不休的紫色薄唇。

不听、不想、不愿。

执念深刻的,又怎么会只有一人。

   

常年被死气所笼罩的三途川,在电闪雷鸣之后,出人意料地下起了雨。

河畔的老船夫头顶蓑帽,依然撑杆漫游在冥河之上。

只是,再也没有灵魂见过那黑发的引路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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