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中兰----第二十二,二十三章(靖难 有car)
第二十二章 出征
一ye缠绵。
待她醒来,他已离去。
她掀开床帘,冯姑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羞得很,低着头不去看她。快速地扯起衣裙披了起来。
“王爷已经出发了?”她小声问道。
“王爷在地下营里,不过不会回来了。”冯姑姑答道。
“也是,”她默默在心中念到,“他怎会在出征前日耗费体力。”...
第二十二章 出征
一ye缠绵。
待她醒来,他已离去。
她掀开床帘,冯姑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羞得很,低着头不去看她。快速地扯起衣裙披了起来。
“王爷已经出发了?”她小声问道。
“王爷在地下营里,不过不会回来了。”冯姑姑答道。
“也是,”她默默在心中念到,“他怎会在出征前日耗费体力。”
“王爷有些嘱托,吩咐我告诉姑娘。” 她正乱想着,冯姑姑又开了口,“之前燕王府的兵,已被朝中控制,王爷与手下将军想方设法,也只凑齐了800位壮士,想要主动攻击,那是必不可能的。只能等待时间,趁其不备,先夺下北平城。时机稍纵即逝,若是失败,便阖府化为尘土,即使成功,也不过是踏上了死路。王爷知道,将姑娘拉入死路,是他的私心。但不希望姑娘死,也是实话,希望姑娘莫要懈怠习武,唯有自保,才有再次相见之日。”
几日后,朝廷属下的张昺、谢贵带兵包围了燕王府,要求燕王投降。朱棣假意绑了几个麾下将军,邀请张昺、谢贵入府将人带走,张谢二人信以为真,入府视察,却被燕王府死士就地斩杀。朱棣又揪出了府内与朝廷军有勾结的葛成,卢振两个叛徒,将其断手断脚,令其血干而死。
当日夜里,朱棣与手下张玉朱能带领地下营中八百名壮士冲出燕王府,攻下北平九门,重新控制了北平城,随即他将城池交给了王妃和他们的大儿子,朱高炽,又马不停蹄地出发,攻破或劝降了遵化,居庸关,怀来,永平等地,二十天内便扫平了北平周边,兵力大增。
王妃自燕王出征后,便将全府女眷聚集在一起,众女眷皆宣示誓死不会背弃燕王府,王妃颇感欣慰。又令诗兰挑选一些有慧根的女子,一同习武,相互守卫。相处之下,诗兰才知,原来王妃与张夫人,早些年也都有些身手,只是长年不练,有些生疏。大家每日在一起习武弄剑,竟将前段时间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抛之脑后,张夫人话也多了不少,时间久了,竟也会一边舞剑饮酒,一边说笑,诗兰看得目瞪口呆。
朱棣在前方得胜的消息不断传来,众人皆为王爷松一口气之时,朝廷却派李景隆攻打北平城,威胁朱棣投降。
当时正值朱高炽犯腿疾,徐王妃便披挂上阵,站在城墙之上指挥将士抵抗。北平城内兵少,王妃便将燕王府女眷一同带到城墙上,帮着士兵们煮热滚油。北平城内其他妇女见到燕王府的王妃,夫人侍妾和王子郡主都一同上阵,便也都自请披挂上阵,不过几日,北平城内便有了一支气势昂扬的娘子军。王妃将训练之事交给诗兰,诗兰也幸不辱命,带领北平的娘子军一起抛石块,掷瓦砾。众女子坚持了一月有余,北方入冬,寒风刺骨,大家便再夜里向城墙浇冰水。朝廷军一筹莫展,被带着大宁降军赶回来的燕军杀得四处逃窜。
朱棣回到北平,只远远的在城墙上与王妃和诗兰等人对视了几眼,未有停留,便往山西攻去,他派人告知众位女眷,北边大宁地界的兵马已被他用计收编,东北守将也被他用反间计除掉,现在整个东北,都在金夫人的父亲阿哈出所率领的女真部落所控制。北边已经都在燕王控制之下。
现在他需一鼓作气,攻向南方,望府中一切安好,待他得胜归来。
前几个月每日都是战火不断,众人感觉亢奋,精神抖擞。现在北平城危机已解,女人们却还是只能远远地望着自己的男人,骑马在城外驻足了一会儿便又要出征,都忍不住哭了起来。王妃叹了口气,由着大家哭了一会儿,眼泪哭干了,便带着女眷们回到燕王府,女人们自己聚在一起,办了一个庆功宴。
这半年,诗兰看着燕王妃运筹帷幄,心中竟对她起了尊敬爱慕之心。而王妃见到诗兰对娘子军亲力亲为,教授女眷骑马习武的样子,也对她更加爱惜。两个女人互相欣赏,惺惺相惜,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庆功宴后,两人皆有些醉意,王妃拉着诗兰的手,问道:“你还对我有介怀吗?”
诗兰笑道,“诗兰何曾对王妃有介怀。”
“你说谎,”王妃也笑了,“你刚入府时,别别扭扭,扭扭捏捏,当我看不出?”
“说实话,诗兰到了今日,也不知如何自处。”诗兰叹了口气,但她又看着王妃说道,“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想这些了。”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王妃歪在床上,笑着看她。
“当然是帮助王爷成就大业。”诗兰散了酒意,严肃地说道。
王妃也敛了笑意,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不仅仅是帮助王爷成就大业,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成就大业。”
“我们身为女子,在这个国度,原本是一个个漂萍,没有价值,只能依附于人,活于人世没有自我,死后也没有姓名。”王妃正色道,“可是我们命好,我们拥有一个开明而勇敢的丈夫,世间要求我们三从四德,可王爷却愿意让他的女人以兵书为乐,这就是你我之幸。他对你,不也是如此?你遇到他时,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本该学习理家女红,可他却教你下棋,兵法,骑马,练剑。他乐于给我们舞台,我们也乐于参与。”王妃坐起身来,向南方望去,“作为女人,能在这史书上留下一笔,又何须去纠结,王爷爱不爱谁这样的小事呢?”
诗兰没有说话,到了今日,她大概懂王妃了,有雄才大略的人,不止王爷一个。
她和王妃想要的并不一样。
可是她们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第二十三章 奔赴
南军拜李景隆为大将军时,燕军几乎战无不胜,士气昂扬。后李景隆丢下六十万大军独自逃走,建文帝终于对其失望,换上了盛庸为平燕将军。此时靖难之战已打了一年半,燕军人少,也到了疲惫不堪之际。终于在建文二年十二月,遭遇大败,被南军重重包围。
朱棣带兵死战,战至只剩自己一人,正在危机时刻,朱能率兵赶到,逃过一劫。可当朱棣与朱能,朱高煦等人回到大本营时,却收到噩耗,张玉在去援救朱棣的路上被南军包围,最终战死。
朱棣悲痛不已,食不下咽,以王爷身份穿戴白袍向张玉致意,并去信吩咐燕王妃对张夫人多加安抚照料。
燕军此役损失惨重,难以再战,只得向北撤离,从长计议。
朱棣正烦躁之时,却收到金夫人发来的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王爷不在,妾这几年,努力学习书写汉字,终于能给王爷写信了,府中一切都好,只是您当时府中那个小侍女,诗兰,趁乱逃走,已不在燕王府内了。”
朱棣勃然大怒,去信给燕王妃,信上只两行字,“金夫人扰乱军心,找机会除掉她,不要让阿哈出知道。”
信发了出去,气是出了,可气不顺的原因,依然还在。诗兰不在燕王府中了,她定不是逃了,她去了哪儿,朱棣明知此时此刻应该用心在整顿大军,可还是忍不住去惦记诗兰,他越想越恨,恨不得将金夫人亲自捉来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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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燕王妃收到东昌急件,信上说张玉为救燕王战死,燕军重创,嘱咐王妃对张玉之女张夫人多加照拂。此时诗兰正在王妃身边,得知王爷兵败受伤,焦心不已。
王爷不在这些时日,诗兰用心研制伤药,用功练武,自觉已有防身之能,便向王妃辞行,自请去战场照料朱棣伤势,王妃应允,去信给朱棣告知府内现状。金夫人与徐、王、张三人素不交好,只知这府中不见了诗兰,却不知她正是去找王爷去了,急急忙忙写了信件告状,却正撞得朱棣怒火攻心,反遭反噬。
北平距离东昌并不远,没几日,诗兰便找到了燕军的营地,求见王爷。朱能认出了诗兰,将她带入帐中,可燕王却忙于重整士气,三日未归。诗兰只得一个人默默地等待王爷的指示。
到了第四天,诗兰终于等到王爷回到了账里。她刚激动得想要上前迎上去,却只见王爷阴着脸,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理她。随着朱棣进入大帐的朱能也看了她一眼,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诗兰得悟王爷现在心情甚是不佳,只得继续在旁边站着,等他与朱能交代完接下来几天的事宜。
朱棣三日未归,桌子上的墨早就干了,他拿起笔,依旧阴着脸,瞧了她一眼。她连忙走上前去,默默地磨起墨来。
谈了许久,朱能才退下。他放下笔,盯着她看,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她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如何惹到他生气了,她放下了墨块,偷偷在裙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只有一瞬间,她甚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向她走过来,一转手将她扛在了肩上,几大步便跨到了床边。他将她甩在大榻上,迫。使她跪在床。边,掀起她的裙子便进。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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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北平北平
燕中兰----第二十,二十一章(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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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北平北平
第二十章 疯癫
“王爷!王爷!”燕王府的侍卫紧跟着朱棣跑了出去。
“王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得这么快。”一个侍卫说。
“你可闭嘴吧,王爷怎么就岁数大了,还没到四十呢,你这话让别人听到,把你嘴打烂。”另一个侍卫说道。
“那现在可怎么办?王爷跑丢了,我们去哪儿找啊。”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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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北平北平
第二十章 疯癫
“王爷!王爷!”燕王府的侍卫紧跟着朱棣跑了出去。
“王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得这么快。”一个侍卫说。
“你可闭嘴吧,王爷怎么就岁数大了,还没到四十呢,你这话让别人听到,把你嘴打烂。”另一个侍卫说道。
“那现在可怎么办?王爷跑丢了,我们去哪儿找啊。”
“哎呀,肯定在这附近,耐心找。”
突然,侍卫们听到旁边菜市场一片哄闹,连忙赶去,只见王爷正在摊子上抢菜叶子吃,一边吃还一边笑。侍卫示意摊贩不要伤害王爷,跟在后面给了些铜板,王爷又去抢人的包子去了。
这时,诗兰带着几个小侍女也赶到了,男人们跑得太快,小侍女们各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头发都要散了。
诗兰走上前,看到侍卫正把王爷围在中间,王爷正拿着别人啃了一半的包子吃。她那原本如天神一样的王爷,什么时候坐在地上吃过包子呀,她难过得眼泪一直掉。
又只见这时,王爷突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不够咸。”便抓起地上的土向包子上撒去,随即便要咬一大口。诗兰连忙扑上去,抢下来,却被王爷狠狠挠了一下,“还我包子!”
“别吃那个,”诗兰忍着泪水,叫侍女把从家带来的点心拿来,“给你这个吃。”又拿清水绞了帕子,擦他脸上的灰。
“还是淡。”王爷咬了一口点心,又要抓地上的土。
“快把王爷扶回府。”诗兰说道。她一个人根本拦不住王爷,还是得让侍卫先把他强行带回府再说。
回到府内,王爷又说冷。
可这时值五月,已是春暖花开,王爷说冷怎么办呢,诗兰又带着一群小侍女生上了火炉。王妃也赶了过来,可王爷连王妃也不理,自顾自地在火炉边取暖。一边烤着手,一边还说,“冻死我了。”侍女们连忙又拿来了厚被给王爷披着。
王妃沉吟了许久,问道,“诗兰,王爷此症已有数月,难道就好不了了吗?你表哥已是北平城现在最厉害的大夫,他也没有办法?”
“表哥说,王爷的脉象混乱,实在有些理不清,他见过的癔症也不多,所以实在不敢说王爷什么时候会好。我自己也给王爷号过脉,可我却号不出王爷有何异常,诗兰只有皮毛功夫,更不敢妄下断言。”
王妃叹了口气,说道,“府里的事儿,王爷病了,我得去管。但王爷的人,你们要照顾好,无论如何,别让他伤到自己。别吃什么不该吃的。那个棉被,你们一会儿也给扯下来,不要听他喊冷就给他盖。大热天哪个人受得了披着厚被烤火炉。”
诗兰点了点头。忙叫小侍女强行将王爷身上披的厚被拿走了。
到了晚上,王爷依旧喊冷,诗兰只得找人烧了热水,帮王爷沐浴。白天他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又掀人摊子,又抢包子玩土,搞得头发里也都是沙子。诗兰拆了他的发髻,用热水认真洗了洗,梳好了,便领着他去睡觉。
大概是白天闹累了,王爷晚上倒是没怎么闹,很快就睡着了。诗兰坐在他的床边,想起他以前意气风发,可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泪水便不停地往下掉。
她掖了掖他的被角,看着他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瘦成这样。”她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从被中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刚要惊呼,他的另一只手又捂上了她的嘴。
“别喊。”他小声说道,眼里带着笑意。
“王爷……你……”诗兰愣了一晌,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从头至尾,整整这几个月,他都是装的。
他见她脸色有些委屈,也知道这几个月辛苦她了,心中一软,便将她强拉过来躺在自己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
虽然很久之前,她和他有过两次温存,可还是头一次被他拉进了被窝里,不禁脸羞得通红,只听他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生气,委屈你了。”
她知道,他此番行为也是逼不得已,为了消除新皇的戒心,他总得演得像一点儿。可她还是有点儿气,气他不告诉她,也气自己居然没有看破。
“您装疯的这件事,都有谁知道?”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诗兰只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抖动。他知道她小孩子心性又犯了,总想要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便与她数到,“我身边张玉朱能知道,王妃知道,你的表哥陈萧霖也知道,冯姑姑知道。应该就这些人了。”
“那您为何不告诉我?”诗兰气到。
“你这单纯的样子,若是我告诉你,你装得出心疼我的样子?”他刮她的鼻子,“好好一出戏,再被你演砸了。”
“那王爷现在为何又告诉我了。”她还是有点儿气,“好几个月呢!”
“这不是看你哭了,有点儿心疼吗。”他亲了亲她的额角。
“戏演了几个月了,接下来要收场了。”他搂了她很久,将她安抚下来。
“我很需要你……”他说,“和我一起,把这出戏唱完,好么?”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些时日,朱允炆之前安排的北平指挥使张信带着两位太医求见。原来是朝廷信不过朱棣,特地派了太医来看朱棣的病是真是假。
张信向太医说,皇帝早就派自己暗中除掉朱棣,几位太医一是可以看看朱棣的病是真是假,其二可以骗他喝下毒药,看他喝不喝,他若喝了,几月之内必死,在皇帝那里也可记一功。
两位太医离开南京之前,也接到授意,说“燕王若能病死,自是最好。”因此便与张信一拍即合。借着探病为由,为燕王开了新方子,可燕王喝了之后却日渐衰弱,终有一日,呕了血,昏迷不醒。
燕王府阖府上下大悲,两名太医急忙告辞回京,向朱允炆禀告,朱棣的病看起来是真的,而且应该活不了两月了。
又过了不几日,京中传来消息,新皇念燕王朱棣病重难愈,特放燕王的三个儿子回到北平看望自己的父亲。又过了几日,三位小王爷顺利回到北平之时,朱棣出迎,毫无病状,只是瘦得太多,便连日鱼肉滋补。半月不足,便又生龙活虎。原来虽然张信是朱允炆派来除掉朱棣的,可却疏忽了张信曾是朱棣旧部,对燕王燕军颇有感情,到了北平之后,便来与朱棣投诚。下毒之事,也是他与陈萧霖共同商议,研究药方,以便吃下毒药也能安然无恙。
朱棣见三个儿子都平安归来,便知已到了与朱允炆撕破脸的时机,可北平城内军队现在并不在他控制之内,于是他便与手下将领商议,先夺北平城。
第二十一章 和合
她心里清楚,王爷这一走,若是不成功,就是死路一条。
可她还惦记着,很久以前,他说的那句,早晚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又是她的格局不够大了,可她本来就是个小姑娘而已,虽然年纪也并不小了。
过几日,王爷就要闯出北平,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她想……她想留下一些念想……
“王爷!”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鼓起勇气,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笑道。
“我怕今后再也见不到王爷了……”她将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觉得我会输?”他问道。
“我不觉得王爷会输,可是我会怕。”
“我也会怕……”朱棣正色道,“可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他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头。“我知道你的心思,这段时间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你,但是你要明白,若是我失败了,死的不是我一个人。”
他看了看诗兰的脸,继续说道,“若是我失败,整个燕王府,都要覆灭。所有记录在册的,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这府中所有的侍女,卫兵,都是死路一条。可燕王府的名册上,并没有你的名字。”
诗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
“你还有可能,不需要牵扯到这件事里,若我真的失败了,你只需要从墙上跳出去,就没有人知道你曾是燕王府的人。”
“王爷不会失败的。”她靠在他的怀中,泪流满面。
“既然相信我不会失败,那就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会等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燕王府……”
他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好了,放开吧,我要去军营了。”
她松开手,他看到她满面的泪,只好拿袖子又给她擦了擦,笑道:“这可怎么是好……”
她正帮他铺着床。
灯却突然被吹灭了。
她刚想要回头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却被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了上来。
“王爷……”她知道,一定是他。
她感觉到,他的wen,密密地落在了她的脖颈,耳后,然后她听到了一个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我想要食言了……”
“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放你走……”他将她an倒在床榻上。
“我想更贪心一点,即使我死了,也要你想我一辈子……”他wen上她的唇。
上一次与他如此缠绵,还是被诗茜下药那一次。好不容易能与他如此亲密,可醒来却分不清是真是幻。而这次,却是真的,她感受到,被心爱的男人亲wen的酥麻感,血冲上头顶,让她眩晕。
她无暇思考,只认真地感受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的感觉。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触及之处,毛孔仿佛都期待得舒张。她闭上眼睛,回吻着他,却换来更带攻击性的深wen,直让她窒息。
他扯开绳结,把她这颗白白嫩嫩的粽子从衣裙中剥出来,借着月色,用眼神舔舐着她的dong体。她羞得不行,只好扭开脸,却被他衔住了耳垂,小心吸shun。她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炸开了,可这却刚刚只是开端。
后续见chong。。。ya
燕中兰----第十八,十九章(朱元璋驾崩)
第十八章 变天
“王爷!”门外有侍卫来报,“那边……需要您来看看。”
朱棣整了整衣服,叹了口气。随着侍卫回到了昨晚的屋子处。到了那里,守门的侍卫向他禀报,“李成……他也不愿伤害王诗茜,就撞了头,一直都没醒,大家没有解药,也不敢进屋,还请王爷示下。”
朱棣淡笑了一下,感叹道:“李成倒是个好汉子,看来我真是没有看错过人。先把人散开,进去两个人捂住口鼻把屋子里的烟散了,把李成抬出来,我这里有解药。先把李成救出来。”...
第十八章 变天
“王爷!”门外有侍卫来报,“那边……需要您来看看。”
朱棣整了整衣服,叹了口气。随着侍卫回到了昨晚的屋子处。到了那里,守门的侍卫向他禀报,“李成……他也不愿伤害王诗茜,就撞了头,一直都没醒,大家没有解药,也不敢进屋,还请王爷示下。”
朱棣淡笑了一下,感叹道:“李成倒是个好汉子,看来我真是没有看错过人。先把人散开,进去两个人捂住口鼻把屋子里的烟散了,把李成抬出来,我这里有解药。先把李成救出来。”
不一会儿,侍卫们带着遮面将李成抬了出来,给他灌了解药,抬回房中医治了。众侍卫问道,“那王诗茜怎么办?”朱棣沉吟了一会儿,说先在屋子里扔着,待天亮了再说。
若王诗茜不是诗兰的姐姐,朱棣有千百种对付她的方式,他虽知诗兰也能理解诗茜罪不可恕,但他得想个办法,不能让王诗茜死在自己手里……
朱棣心想,自己已经派人盯着王诗茜了,她又未与外人接触,也不曾吩咐侍女抓药,却能拿得出毒害王妃,毒害诗兰的药物,大概是从进府之时,就带了成药了。便连夜派人细细搜了王诗茜的屋子,一遍未搜出什么,第二遍搜寻时,在墙角砖瓦松动之处挖出了各种药包。捏住了罪证,便可服众,诗兰的嫌疑也便干净了。离开诗茜房间时,朱棣扫到诗茜桌子上摊着的几张书画和一叠字帖,他心中一动,有了决定。
清晨,有侍卫通知李成已经醒来,朱棣屏退了旁人,亲自去看李成。
李成见到他,想要与他解释昨晚之事,声音却嘶哑无比。朱棣连忙让他继续躺下,对他说,“昨晚的事情,我心中大概有数。定是诗茜嫉妒诗兰,又知道你与她‘颇有私交’,便把你骗过去,想要利用你,毁掉诗兰的清白。这件事,我只会怪你查人不清,其他的,我不会怪在你身上。”
李成听了这话,心中稍安,望着朱棣点了点头。
“可,”朱棣继续说道,“昨夜,你与诗茜,在烟雾缭绕之下独处了一晚……”
李成表情惊恐,只听朱棣说道:“你得带她走。”
李成本来还想辩驳,昨夜他并未碰过诗茜,但他突然醒悟,他碰没碰过诗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整整一晚都在那间屋子里,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他多次表示他想娶诗兰的时候,他就得罪了朱棣。
想通了此节,李成也就没什么话讲了,他点了点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请王爷示下。”
“你可以尽管多休养几天,把身体调养好,待你好了,你就带诗茜一起走,我会给你们银子和地,足够你们富足地生活。”
朱棣见李成没有回应,继续说道,“我查过,王诗茜她并不懂制药配药,她拿来毒害人的成药,都是王灵峰给她的。你带她走的时候,我会好好的搜干净她的东西,她没了这些毒药,就尽在你掌握之下了。”
李成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问道,“王爷,诗茜做了这些事情,您将她逐出府去,旁人不会有半点儿说法,又为何偏偏要将她交给我。”
朱棣听了他的话,点头笑道,“也不愧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年,总算不傻,我确实还有事情,需要你做。”
“请王爷吩咐。”
朱棣拿出了一摞信纸,正是诗茜房中她用来练字写字用的,上面都是诗茜的字迹,“这些字,你拿去,好好练,练成与她一样。今后你们生活安定了,便用这个字迹,给诗兰写两封信吧……”
(这里的意思是,朱棣要李成亲手杀掉诗茜,但是又不能让诗兰知道诗茜死了,他希望诗兰以为诗茜真的被李成带走,过着平静的日子去了。一边处理掉祸害,一边处理掉情敌……可能会有朋友觉得李成很可怜,很冤枉嘛,好好的一个小伙,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就这么倒霉……倒霉这一点嘛……从他想要跟王爷抢女人这一点来说,他其实是有点儿胆子太大了,用东北话说就是“虎”……所以……倒霉也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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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兰从梦中惊醒。
她的思绪,现在一片混沌。她只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与李成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还被放了催情烟,可后来,不知怎的,她眼前的男人就变成了王爷,自己又与他一夜缠绵……
她掀开被,发现自己是半luo着的,胸口还有几处wen痕,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努力冷静下来,望了望四周,辨认出这是王爷的寝殿,王爷的床,可王爷呢?
还是昨晚,她真的把李成当做了王爷……王爷虽然救了她,却生气走了?
她头脑一团混乱,实在想不起记忆中的事,到底是真是幻,她只知,自己的清白,大概是没了,若这人是王爷,那她今后该如何面对王爷?若这人不是王爷,那她今后又该如何面对王爷?她想得头痛欲裂,愈发搞不清自己该如何是好……
诗茜……罪魁祸首的名字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瞬间理智了一点儿,相伴多年的亲姐姐,就仅仅是因为嫉妒,竟会如此……
她又想起,自己之所以会被诗茜骗到那里,是因为她说了王爷想找的药方,都在那里。“要么,留张字条,告诉王爷,他想要的药方找到了,我就走吧……”她想。
她默默地捡起被甩在床铺一角的外裙,默默地穿好。
默默地走到桌旁,拿起笔,写好药方之事。
默默地她又走回床边,默默地想着,“不管昨夜到底是谁,但在她的记忆里,那人就是王爷,也就够了……”
“你要去哪儿?”她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王爷……”她回过头,却不敢看他,只低着眼,等他走过来。
朱棣见她脸色有异,便想到,她大概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正在苦恼,便觉得又生气又好笑,有心想要再捉弄她一番,但又不忍心见她被心事折磨,只好走过去为她解惑。
他向她走了过去,她却退了两步,只小声又叫了一声“王爷,”眼泪便似乎又要滴下来。
“哭什么?”他叹口气道。
“我……我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想往后退,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在她耳边说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诗兰见他对她态度亲昵,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昨晚多半不是李成。但若真是王爷……那……她想到昨夜梦里之事,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
“不记得了……”
他拿起桌上的字条,看了看,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跟着王诗茜走的?”
她点了点头。
“我还在想,你怎么会傻成这样,原来又是为了我。”他叹了口气,“但也还是挺傻的。”
“王爷要怎么处置我姐姐?”她想起重要的事。
“昨晚……我把她扔给李成了,”朱棣看着诗兰的眼睛,“你会觉得我过分吗?”
“……”诗兰心中一凛,但她深知,诗茜做的事情,无可饶恕,叹了口气,说道,“是她咎由自取,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会让李成带她离开燕王府,远离你,不会让她再接近你。”
诗兰想了想,点了点头。她知道,朱棣已经是为了她,网开一面,否则光说毒害王妃一事,诗茜便保不住性命。她又叹了口气,终究她们姐妹,还是走到这个局面了。
“还想走吗?”他问她。
她不回答。
“害羞?昨晚你可一点儿都不害羞,”他笑道,“你都不记得了,你折磨了我一晚上。”
“折磨……”她低头说道,“从何谈起。”
“你不懂……所以你不懂。”
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总之是些浑话,可自己昨晚,大概,是真的失态了。
她连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他看着她,又涌起了与昨晚一样的感受。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知道你昨晚一直在喊,‘王爷’……”
她不答话。
“昨晚是你自己拉住我,把我扑倒在床上的,”他顿了一下,“可是我没要你……”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听到我没要你,生气了?”
她又扭开头。
“不过今后,若是还有别的男人接近你,或者你敢叫别的男人,我一定会要他的命。”
她抿着嘴唇。
“早晚,你都是我的,不过……我会等你准备好。”他抚着她的脸。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了看他。
他wen上她的唇,与昨晚不同,他小心地吸吮着,那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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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门外侍卫喊道。
“又怎么了!”他怒火中烧。
“皇帝……皇帝殡天了……”
第十九章 野心
“父皇驾崩了……”朱棣猛地直起身来。
诗兰看着他的表情,那表情里有一点惊讶,有一点悲哀,但更多的还是冷静。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他自言自语道。
他思索了片刻,对等在旁边的侍卫说,“把王妃叫来。”然后回过头对诗兰说,“帮我穿甲。”
诗兰看他神情,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默默替他搬来铠甲,为他更衣。
过了一会儿,王妃来了,朱棣对她说,“我要马上出发,去京城吊唁父皇。朱允炆做了皇帝,必定十分忌惮我,说不定会将我扣在京城,但我却不能不去。这次一去,说不定就会一去不复返,你一定要顾好燕王府。”
朱棣整好行装后,又继续说道,“北平的兵,我会带走一些防身,剩下的我会交给高炽,燕兵若有实力,想必他未必敢谋害我。”
说罢,他便提剑要走,走前,他默默看了诗兰一眼,又看着王妃说,“你们都好好的,等我回来。”
这日傍晚,朱棣便带着张玉和朱能两位副将策马离去,两万军队随后潜行。
诗兰心中害怕,连续几夜合不上眼,好在王妃白日将几位夫人聚在一起,连带着她,大家一起议事,有了什么消息王妃也会及时告知,众人心中也有了底。
张夫人不仅要担心夫君,还要担心父亲,王妃便对她更加上心,时常劝慰。张夫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冷的,但交往多了,诗兰也觉得她也是心善之人,再加上之前被冤枉时,张夫人曾开口帮她转圜,因此她与张夫人也亲近了些。
众人担心了几日后,王爷传来消息,不需要担心他在南京被扣下了,因为朱元璋驾崩前曾下旨,不许他的儿子们前来吊唁,守好自己封地,不让外敌乘机入侵方好。
又过了几日,朱棣率兵归来,却没怎么回府,又如以前一样,莫名消失了几日。终于有一个傍晚,他回到了寝殿,吩咐诗兰为他沐浴更衣。
两人自从那日早上亲昵之时被打断,就一直没有再单独说过话。现在突然又走近他,诗兰觉得有点儿忐忑,不知道他现在是何种心情。他曾说了,早晚要她做他的女人,这句话,她留在心里。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不提,她也不敢问,只好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看着他的眼色与他相处。
沐浴的时候,他要她为他擦背,她紧张得有点儿手抖,但他又似乎没觉得什么,只是在沉思,沐浴完毕,他便上了床,她帮他掖好被角,便要退下,他也没说要她留,只静静地睡下了。
诗兰回到自己侧屋的床上,有些懊恼自己自作多情,但又舒了口气。她辗转反侧了小半夜,终于困得撑不住,睡着了。
可正当她睡下不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诗兰,起来。”
她猛地惊醒,差点儿叫喊出声。借着月光她定睛望去,却是朱棣在她的床头笑着看她。她连忙坐起身,小声说道,“王爷。”
他摆出叫她安静的手势,小声对她说,“穿好衣服,随我走。”
诗兰穿好衣服,随着朱棣,轻手轻脚地来到寝殿的一个角落。他挪动了一个烛台,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个密道。
他伸出手,让她拉住他,两个人悄悄的走进了密道。
后方的门关上之后,密道中黑得很。诗兰稍稍有些害怕,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了一些。两人再继续往前走,便看到了一些光亮,随之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一股热浪传来。诗兰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地下密室,竟都是一些工匠在打铁。
“你们不知道我在哪儿的时候,我通常都在这里。”他对她说道。
“这是在造兵器!”诗兰终于看清了这些工匠在打制的东西。“可是私造兵器是死……”
朱棣看了诗兰一眼,诗兰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随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造也是死。”
朱棣笑道,“我的诗兰果真不傻。”
“我心中所想,你跟随我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朱棣平静地说道。“父皇在世时,我也曾努力过,希望他觉得我才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可是,我拼命了半辈子,却只换来了忌惮,他死了,甚至都不让我去吊唁他。只怕我会夺了他孙子的皇位……”
诗兰见他悲愤,便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
他对她笑笑说,“可是我并没有坐以待毙,自从他立了朱允炆为皇太孙之后,我便知道,我不能再锋芒毕露,所以我便将这元皇宫荒废的地下挖空,作为我秘密的军备储藏之地。只可惜,父皇去世的太早,我现在的实力尚未可以与中央军队抗衡,我只好继续暗中准备,以待时机。”
“王爷对诗兰说这些话,不怕诗兰出卖王爷?”诗兰知道,他向她吐露这些,代表着什么,可她还是想要亲口听他说。
“你不会的。”他对她笑了笑,“我相信你能明白。”
“诗兰……”他望着眼前一片打铁的景象,对她说,“我看练武,你颇有些天分,闲着无聊之时,可以练练,虽然学得晚,但危机之时可以防身,你既有过底子,便不要浪费了。”
诗兰点了点头。
他回过眼神,双手拉着她,直视着她说:“山雨欲来了。”
之后果然,新皇帝朱允炆上位之后便大力削藩,他虽然忌惮朱棣,没有先向燕王下手,却先废了朱棣的同胞弟弟周王。之后齐王代王等大半同姓王爷都被贬为庶人,甚至将湘王逼得阖宫自焚。朱棣虽本人未受波及,但燕王府却遭重创,朱允炆消除了燕王对北平军队的控制,另派工部侍郎为北平布政使,又着谢贵张信为北平指挥使,将效忠燕王的军队尽数调走,换上了中央军。最后,又以需要孙辈为先皇守孝为名,将朱棣仅有的三个儿子一同宣入京城,作为人质。
那几日,朱棣终日不语,也无人敢上去搭话。诗兰只能默默地服侍他入寝用膳。他却连续几日坐在床边,未曾入眠,直到精神憔悴,脸颊深陷。
突有一日,他说要骑马去城外逛逛,结果出门没多久,便有侍卫惊慌大喊,“王爷坠马了,王爷坠马了!”
王妃和诗兰听了此事吓得连忙去迎,并着使陈萧霖在内的众位医师为王爷诊治。过了几日,王爷才清醒过来。可是,众人发现……
王爷疯了。
燕中兰----第十七章(wen戏来了)
第十七章 混(情)沌(欲)
(上一章我写得非常之不通顺,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总之之前就是要解决一下诗兰的心态问题。她隐隐约约地知道王爷想要做什么了,所以她的目光不会再这么短浅,而是会开始理解他了。我感觉到是我的写的太着急了,很多需要铺垫的东西都没有铺垫到。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太想让他俩赶快接吻了,所以感觉剧情有bug的朋友们请原谅我,我理解到编剧有多难了,写自己不喜欢的剧情的时候简直就是上刑啊。)
“诗兰,我有话要对你说。”诗茜小声敲了敲诗兰的房门。...
第十七章 混(情)沌(欲)
(上一章我写得非常之不通顺,不喜欢的可以无视,总之之前就是要解决一下诗兰的心态问题。她隐隐约约地知道王爷想要做什么了,所以她的目光不会再这么短浅,而是会开始理解他了。我感觉到是我的写的太着急了,很多需要铺垫的东西都没有铺垫到。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太想让他俩赶快接吻了,所以感觉剧情有bug的朋友们请原谅我,我理解到编剧有多难了,写自己不喜欢的剧情的时候简直就是上刑啊。)
“诗兰,我有话要对你说。”诗茜小声敲了敲诗兰的房门。
“姐姐现在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诗兰并不准备开门。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怀疑我,都认为是我陷害了你。”诗茜说道,“但是我不甘心,她们只是偏向你罢了,实际上你们并没有任何证据。”
“姐姐现在是承认了的意思,只是笑我们没有证据?”
“我是想要跟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
“不管这毒到底是不是我下的,你们都一定不会善待我了,既然如此,何不放我走呢?作为交换,我出嫁的时候,父亲把很多医书,珍贵的药方都给了我,我知道你在找它们,我可以把它们给你。”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否则你和表哥怎么会一直找不到你们要找的东西呢?”
诗兰开了门,“姐姐,这是我相信你的最后一次了。”
“走吧。”诗茜没有看她。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小声些,你要让我被人发现吗?如果有人发现我,东西我就不会给你了。”
诗兰心中也有些忐忑,她有些想回头了,可是,帮助王爷拿到当年失传的药方,若是真的,一定会大有助益。念及此处,她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
一直走到了一个她从未来过的院子角落,她看四下无人,才问道,“这是哪里?”
诗茜笑道,“燕王府是元皇宫改造的,只用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一大半,都是荒废的,你整日在王爷身边晃悠,自然不知道。我可是闲得很。”
“这屋里怎么有声音?”
“大概是猫狗吧,”诗茜推开了门,里面黑乎乎的,可是凳子却倒了。
诗兰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火折子,想要点上灯。可等她点上灯,却发现这屋子里烟雾缭绕,诗茜已经一转身溜出了房门,并将房门紧紧地反锁上了。
“你又在骗我!”诗兰喊道。
“不要大喊大叫,”诗茜笑道,“一会儿有你喊叫的时候,何况,我没骗你,这房间里确确实实有我一开始藏在这里的药方。如果你事后还有力气,你就自己找吧。”
诗兰听到她话茬不对,便努力透过烟雾向四周看去,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呻吟,她走近看了看,居然是李成。
“你怎么了?”诗兰伸手便要把他扶起来。
“离我远点儿,”李成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你的声音怎么了?”诗兰惊讶道。
李成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她把你弄哑的?”诗兰真的没想到诗茜现在居然能疯到如此地步。
“离我远一点儿,”李成对诗兰说道,“这个烟,是毒烟,我现在,不太对劲儿。”
诗兰并没有太看清李成在说什么,但是她明白了,诗茜在这个屋子放了催情烟,为的是毁她的清白。
可是她明白的有点儿晚。
她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开始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站立不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她稍微一晃神,就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有努力集中精力的时候,才能恢复一点点理智。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身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很难受,很空虚,很急躁,她不清楚这是什么?要怎样去排解?
她好不容易汇集了一点点理智,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李成身边了,“不好,她心里想,定是我出现幻觉时控制不住自己。”她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李成满头是血,她才恍然,原来是李成为了不伤害她,自己向墙上撞的,企图将自己撞晕,可却只是撞破了头。
但疼痛让李成清醒了一些,他开始向远离诗兰的角落爬去。诗兰见状,也向墙边撞去,可大概是用不上力,她只觉得撞得有点儿疼,有点儿晕。
“不行”李成摇摇头,一边用手势,一边用嘴型对她说,“你撞晕了没有用,反而反抗不了我,若是你晕了,我却没晕,一会儿就糟糕了。”
没等说明白话,诗兰便感觉又控制不住幻觉了,她开始感觉自己在云雾里,过了一会儿又有光亮。光亮里,她心心念念的王爷向她走来,紧紧地抱住她。
“不好,幻觉太可怕了。”她摇着头,努力地想要冷静,可是这次,大概是毒烟吸得太久了,她怎样也无法从幻觉中醒过来。
“王爷……”她向他扑过去。
在幻觉里,什么燕王,什么朝堂,什么王妃,什么姐姐,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真心爱他的。不管他与当初她幻想中的徐叔叔有多么不同,扪心自问,她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心动,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浑身发软,之前,每日服侍他穿衣服的时候,她都一点点都不敢触碰他,只怕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之前那样装腔作势,说什么都不做他的女人,不过是害怕罢了,害怕自己终有一日会被冷落在院子的角落里,所以宁愿做侍女,做药师,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不是可以与他这辈子都要联系在一起吗?
“王爷……”在幻觉里,她的王爷抱着她,对她那样温柔。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也没有与男人亲wen过,可是,她就是很想要wen他,她抱住他,wen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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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差点儿被诗兰气死。
他不知道对她说了多少遍了,要对诗茜有防备之心,为什么还是会被她骗呢?
若不是他从下毒事件开始就派人盯着诗茜,今日她便是在劫难逃。
他一脚踹开房门,正看见诗兰往墙上撞,那一瞬间,他真是气到极点,“撞晕你自己有用吗?”他大声说道。
踹开房门之前他便想了,若是李成敢碰诗兰一根手指,他就把他扔在这儿让他自生自灭,好在他还知道自己去撞墙,那暂且留他一命好了。
“去找陈萧霖要解药,就说是他妹妹下的。让他快点儿滚过来。”
“把诗茜给我抓来,跟李成扔在一起。”
他留下这两句话,抱起诗兰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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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抱到了床上。
“王爷……”她抓着他,不让他走。
他先看了看她的头,好在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把头撞破。
“怎么就能傻成这样?”他看着她说道。
他从愤怒生气中回过神来,感受到她在他怀里扭动。
其实他想要把她抱上chuang很多次了……
就在那天早上,看到她因为金夫人哭肿了眼睛的那一天,他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其实对于王孙贵族来说,看上了哪个侍女,宠幸了便是,可她是诗兰,他也怕,怕要了她,又给不了她想要的,她会恨自己。所以很多次,他都故意地在她面前暴露最真实最残忍的一面,他希望她了解,希望她爱上的是真实的这个朱棣。
可她偏偏躲着他,躲得让他又爱又恨。
她服侍他更衣,却小心翼翼地一丁点儿都不触碰他的时候,眼神却在每次经过他肩上刀疤的时候,都闪烁一次。那个时候,他心里就想,若有一天,她在自己的床上,他一定要让她好好摸摸那道疤。
现在她就在他的床上,情景却与他想得不一样。可这不一样,对他来说,并没什么不好。
她在他的床上,娇滴滴地喊着“王爷”,手和腿都缠着他,紧紧地缩在他怀里。
他想要她很久了,他现在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救她的时候,也吸进了毒烟。
他看着她的嘴唇,红红的,想咬。看着她的脖子,泌出了一层细汗,带着女孩子扑的粉,好香。
“王爷……”她主动wen了上来,他怎能不去回应呢?
他的大脑,现在也是一片空白,他狠狠地将她压回床上,深wen。
她大概也是觉得这样很舒服,一边舒服地轻叹,一边与他chun。she交错。她挺着腰,用软嫩的胸脯蹭着他的胸膛。
他顺着向下,wen她的bo颈,随手扯掉了她的外裙,手伸进她的里衣,用他的大手,重重地揉捏着。
她一边shen。yin,一边用腿蹭着他的腰。这大概就是人体的本能,虽然她不懂,但是她本能地知道怎样蹭他,会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他也回蹭着她,又wen回她的唇……
“王爷!”屋外的侍卫不合时宜地喊道,“解药找来了。”
他一口气憋在胸口,思索了一瞬,还是整了整衣衫,站了起来。
她抓着他不放,他哄着她,说道,“乖,吃了解药就不难受了。”
他冷脸开了门,侍卫并不敢看他。低着头,只将手举高,说道:“王爷,您要找的解药,陈公子已经送来了。”
“滚。”侍卫如临大赦,连忙消失。
他回到屋子里,看到她的脸红扑扑的,衣衫不整,半片身子若隐若现。他叹了口气,找了一口水,喂她把解药吃下了。
吃了解药的诗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在他的怀里睡熟了。他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轻轻说道,“你好了,本王要难受死了。”
“不知道这解药,没中毒的人能不能吃。”他想。
燕中兰----第十五,十六章(下次更新有wen戏)
第十五章 报复
那日王爷抱诗兰回府的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诗茜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很多事情,她之前想不明白的,现在也都想明白了。诗兰,和朱棣,她们两个人之间是有情的,但他们俩个人又偏偏故作姿态,将她裹在了这局里。
诗茜从小,就是被家人捧着长大的,父亲天天对她说,她如此相貌品格,做皇后也够了。虽然那时她心系陈萧霖,但父亲说的话,也多少是刻在了她心上的。长大后,她每次出家门,只要有人不小心见到了她的容貌,都会多看几眼,她美貌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还给她惹来了杀身之祸。所以,她...
第十五章 报复
那日王爷抱诗兰回府的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诗茜自然也是其中一个。很多事情,她之前想不明白的,现在也都想明白了。诗兰,和朱棣,她们两个人之间是有情的,但他们俩个人又偏偏故作姿态,将她裹在了这局里。
诗茜从小,就是被家人捧着长大的,父亲天天对她说,她如此相貌品格,做皇后也够了。虽然那时她心系陈萧霖,但父亲说的话,也多少是刻在了她心上的。长大后,她每次出家门,只要有人不小心见到了她的容貌,都会多看几眼,她美貌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还给她惹来了杀身之祸。所以,她真的从未想到,有一日,会有人因为喜欢她的妹妹,而冷落她,这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甘心。
所以,她主动来找诗兰了。
“诗兰。”诗兰正要去向王妃请安,却被诗茜拦在了路上。
“姐姐。”诗兰见了诗茜,总是心虚。她们姐妹两个,中间夹杂了太多的秘密和矛盾。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王爷就是你的徐叔叔?”诗茜冷脸问道:“若我早就知道你和他之前暧昧不清,若我早知道,你自小就在王爷面前讲我的坏话,我何至于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他又何至于置我于不顾?”
“姐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在面前说过你的不好,不管他曾经是徐叔叔的时候,还是现在我知道他是王爷,我都没有说过姐姐的不好。”
“你对他说,父亲是偏爱我,这偏爱二字,本就不公正。父亲何尝不是觉得我更优秀更值得培养,才高看我一眼呢?”其实在诗茜心中,她原本就是比诗兰强的,她之前对诗兰好,不过是自上而下的优越感,在诗兰不幸的时候展现为同情。
“父亲对你好,不是因为你更优秀。”诗兰终于将一直隐瞒着的事情,说出了口。
“可笑。”诗茜冷笑,“反正现在父亲不在,你说什么都好。”
“是真的。”诗兰看着诗茜的眼睛,“他更喜欢你,是因为我们俩不是同一个母亲,而他更爱你的母亲,爱到疯狂,爱到毁了她。所以他才这样偏爱你。”
“你骗我。”诗茜愣在原地,“这是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诗兰叹了口气,“王爷叫我早些告诉你,果然是对的,无论瞒多久,你也总有知道的一天。”等我向王妃请安完,你随我来,母亲去世了,你也该看看她的遗书。
“母亲去世了?”诗茜瞪大了眼睛,险些站不住,“王诗兰,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
“姐姐等下我,一会儿我慢慢向你赔罪,我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
诗兰从王妃寝殿出来之后,便带着诗茜,来到了自己房间。将藏起来多日的母亲的遗书展开给她看,诗茜看罢,痛苦不已。
诗兰因为母亲,之前已经连哭了几日,现在看到诗茜哭泣,也忍不住一起哭了起来。
上一辈的恩怨,却在她们姐妹间结出了恶果,她想要告诉诗茜,她真的不准备做王爷的女人,也从来没有在王爷面前说过她不好,她只希望,她们姐妹两个,能回到从前。
。。。。。。
“不好了,不好了!”院子里突然乱成一团。
诗兰擦了擦眼泪,走出门去,问道:“怎么了?”
小侍女们连忙说到,“王妃,王妃突然昏迷不醒了!”
“王妃刚刚还好好的呀!快去请大夫,快去禀报王爷。”诗兰惊讶到,她连忙对诗茜说,“王妃突然昏倒了,我们得去看看。”
诗兰回到王妃的寝殿,果然见到王妃已经昏迷不醒,被侍女抱到了床上。诗兰懂一些医术,便问王妃的贴身侍女阿顺,能不能去帮王妃诊脉。
可没想到,阿顺却一改平日对她客气微笑的样子,横眉冷对地看着她,说道,“你还敢上前?刚才王妃还好好的,你来了又走了,王妃就倒下了。你们王家用药用毒那是有名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诗兰听了这话,着急起来,刚要辩驳,金夫人走了进来,跟着说道,“她与王爷近日搂搂抱抱,眉眼看来看去的,对王妃下手,也不奇怪。”
“我没有,姐姐们,我真的没有。”诗兰急道。她跪在王妃床前,举手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谋害王妃之心。各位姐姐若不信我,也先快些找大夫来,先给王妃看诊为先啊。”
“假仁假义,还是你最擅长。”有人在背后说道,诗兰回头,这话竟是诗茜说的,“你连我这亲姐姐都可以坑害,何况是王妃呢?”
诗兰心底一片冰凉,她想不到,诗茜竟会恨她至此。现在她跪在地上,几个女人将她围在了中间,仿佛不逼她认罪便誓不罢休。她有心想要反驳,却没有证据。正着急之时,一直站着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夫人却开口了,“何必这样急着判断,还是等王爷来吧。”
这府中,除了王爷王妃,就属张夫人地位最高,只不过她平时很少说话管事,众人也不把她当回事。今日她突然说了话,金夫人倒是颇感惊讶,但阿顺也觉得她说的在理,便说,“是了,先拦住她不让她接近王妃。剩下的,等王爷回来再做判断。我就不信,王妃都昏迷不醒了,王爷还能包庇她。”
过了片刻,大夫先到了,诊了诊脉,居然看不出来个所以然,阿顺又着急了起来,更觉得诗兰嫌疑越大,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对起来。
正在这时,朱棣大跨步地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陈萧霖。
“王爷!”一屋子的女人看到他进了屋,七嘴八舌的喊着他。他皱皱眉没有理会,只赶忙坐到了王妃床前。他喊了两声,王妃也没有反应,他连忙对陈萧霖说,“快,快给王妃看看!”
“王爷!他也是王家的……”阿顺着急想要制止,却被朱棣撇了一眼,把话的后半句憋了回去。
陈萧霖上前给王妃看诊,朱棣站起身来,才发现诗兰跪在一边。
“这是干什么?”
“王爷,”阿顺说道,“就是诗兰来看了王妃,王妃便昏迷了。”
“她定是嫉妒王妃,才不知道下了什么毒手。”诗茜在一旁说道。金夫人听到诗茜说话,嘴角暗暗笑了一下,又连忙严肃了回去,没有说话。
朱棣静静环视了一周,大概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走到诗兰面前,对她说,“起来吧。”
“王爷!”阿顺急到。“您不能总是包庇她。”
朱棣回过头冷眼看了她一眼,“燕王府归你管吗?”
“奴婢不敢。”
“起来。”朱棣对诗兰说道。
“王爷,请您相信我,诗兰真的什么都没做。”诗兰没有起身,她希望朱棣不是包庇她,而是相信她。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朱棣亲自弯腰,把诗兰扶了起来。
“你们都先下去。”朱棣看着屋里乱糟糟的,皱眉说道。
“是。”张夫人率先回应,“妹妹们,我们先走吧,这里交给王爷处理。”
金夫人和诗茜无奈,只好跟着张夫人一同退了出去,她们没想到,朱棣对诗兰的信任竟有如此之深。
第十六章 抱负
“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昏迷不醒的?”朱棣在屋中踱步。
“回王爷,王妃确实是中了毒……”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陈萧霖满色难堪。
朱棣将屋中下人都屏退,陈萧霖才说道,“这个毒,对身体害处倒是不大,但只会让人连续昏睡几日不醒。王爷不必担忧……只是有一件事,属下不得不说清楚。”
“说。”
“这种毒药,确实是王家才有的。这件事,或许与属下的两位表妹,脱不了干系。”陈萧霖这些时日与朱棣接触下来,也深谙他的性格,有些事情,你直接对他说,尚有转圜余地。你若隐瞒他,到时候只会引火烧身。
“有解药吗?”
“解药倒是有,不过解药也有些微毒性,王爷若是不急,不如找人好好照顾王妃,待药效过了,自然就会醒了。”
朱棣点了点头。
这个事情到现在,朱棣的脑子里已经很有脉络了。理清这件事一点儿都不难,就是王诗茜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王妃下了毒,再嫁祸给诗兰。只是此事若想处理得服众不留隐患,至少还要有些佐证。这院子中,之前为了监视金夫人,朱棣安排了几个盯梢的侍女,这几位侍女皆说并没有看到诗茜有什么特别不妥的举动。朱棣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问诗兰。
“王爷,王妃怎么样了?”诗兰看见朱棣走进了寝殿,急切地问道。
“王妃倒是没有大碍……不过,”朱棣看着诗兰,“王妃中的毒,是你们王家的毒。”
“王爷!”诗兰跪在他面前,“王爷,诗兰真的……”
“可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姐姐了……”朱棣继续看着她,“你到现在还相信你姐姐吗?”
诗兰紧握着双手,她知道,应该就是诗茜做的,可是她没办法接受,与自己那么亲近的姐姐,竟会为了嫁祸自己而给王妃下毒。
“你去见王妃之前,是跟诗茜在一起?”
“是,我正要去向王妃请安,她将我拦了下来。”
“她拦住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动作奇怪的?”
诗兰努力回忆,只记得诗茜抓了她的手。可再具体的动作,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晰了。
这时却有侍女来报,说王妃醒过来了,朱棣大喜,连忙赶去,阿顺正在旁边哭。
“叫大夫来。”朱棣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王妃的床边。
“你怎么样?”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人给你下了毒,不过好在药量不重,你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快好好休息。一会儿再让大夫给你好好瞧瞧。”
“有人给我下毒……”王妃沉吟了一下,“阿顺,你先出去吧。”王妃支走了阿顺。
“是金夫人下的毒,还是王诗茜?”王妃问道。
“你昏迷,是在诗兰向你请安之后,而她在见你之前,只见过她姐姐。昨天你昏迷的时候,她们都急着把诗兰打成凶手。现在看起来,应该就是诗茜。”
王妃想了想说,“让诗兰来照顾我吧,若你担心太过袒护她,反而害她遭妒的话,这个局,就让我来破。而且她也会些医术,她照顾我你也放心。”
(前面这一部分写得相当不太满意,大概还是因为我太急了。我主要想安排王妃和诗兰说几句知心话,但前面这些流程我想的还不太通顺。我本来想让王妃醒之前就让诗兰陪在旁边的,但是又觉得诗兰嫌疑这么大,就算王爷力挺,也犯不着非要把她放到王妃身边去让旁人猜疑她。所以写着写着就变成王妃自己提出来了。)
“王妃。”诗兰小心翼翼地站在王妃的床头。
“诗兰来了。”王妃笑了笑。她身体还没太恢复体力,只能静躺着。
“多谢王妃愿意相信诗兰。”对于王妃,诗兰心中是充满了感激的,她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妃还能信任她。
王妃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王家,是行医用药的行家,若是你想要害我,随便在什么地方下了毒,我的命早就没了。何必自己来到我的屋子里,下这种不轻不重的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故意要让我这样想,来减轻自己的嫌疑,但这毕竟太过冒险,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相信王爷的眼光,应该相信你。”
“王妃……”诗兰越是了解王妃,就越能明白,为什么对于朱棣来说,王妃如此重要。
“阿顺,你先离开一下,我与诗兰说几句话。”王妃向阿顺说道。
阿顺一直怀疑诗兰,但刚才听了王妃说的话,她也觉得有些道理,可她还是不太放心让王妃和诗兰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只好三步两回头地走了出去。
王妃见屋中侍女已经离去,便拉着诗兰的手说,“近些日子,你和王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诗兰大为惶恐,连忙说道,“王妃,诗兰已经决意,要去军中做药师,对于王爷……我……”诗兰想说自己对王爷并无他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明白你们小姑娘的心思,我也年轻过。”王妃说道,“谁年轻的时候,不会想着,想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琴棋书画游山玩水的过一辈子,这种故事也不是没有,太少了罢了。”
“王妃,您对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诗兰对于这件事,一直很好奇,可是她从来没敢问过。今天,王妃主动与她说起这些,她便鼓起勇气问了。
“你大概认为,他是一个男人,我是他的妻子,他有别的女人,有三妻四妾,我是该难过,该伤心的。但是,从我知道他,认识他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他是皇子,他今后会是王爷,所以他注定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王妃见诗兰听得愣愣的,笑着继续说道,“我说他是王爷,并不是说他天生贵胄,高人一等,所以理应有更多的女人。而是我知道,他心里面装的事情,他要做的,要想的,都与这大明王朝和天下百姓息息相关。就像他的军队,他的书房,他需要张玉,也需要朱能,他有了姚广孝,但还是需要阿哈出。在这府中也一样,他想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帮他完成的。”
“我小的时候,便喜欢读写兵书,大人们还开玩笑叫我‘女诸生’,父亲也不止说过一次,若我是男子,必定可以披挂上阵。可遗憾的是,我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别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骑着战马奔向沙场,若是换了个人嫁,我大概就要永远困在一个小屋子里,日日做女红了。可是嫁给王爷,一切都不一样,王爷不是一个庸俗的男子,他懂得欣赏我,支持我,他愿意与我一同研究兵书,若是我说的对了,他也不会觉得失了面子,而是觉得更加信任我。”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这燕王府,不仅仅有王爷一个主人,我也是这燕王府的主人。所以我会管理它,守卫它,这些都不仅仅是为了王爷,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曾想过,要好好的守护燕王府,我不会让任何危害燕王府的人留在这里,即使是王爷很喜欢的人也不行。”王妃看了诗兰一眼,诗兰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过,这么多年来,王爷从来没有给我出过这样的难题,他做的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他领来的人,也都是他看好的。所以我也愿意相信,给我下毒的人,绝不是他看上的姑娘。”
“所以,诗兰……”王妃说道,“你现在一直在纠结,是因为你一直把他看做一个普通男人,你还是在意他爱谁,不爱谁。可对于王爷来说也好,对于我来说也好,我们现在心里想要的,都远远不是这些小情小爱。你是一个聪明孩子,别人或许不知道王爷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也不知道?王爷天性多疑,遇到一个可信之人并不容易,你若愿意跟着王爷脚步走,就得一直走下去。王爷是成大事之人,你若真心为他好,就不要让他为了你分心。我将话与你说至如此,我想你应该明白要怎样做了。”
燕中兰----第十三,十四章(真实的JUDY)
第十三章 书房
再次回到燕王府,朱棣换掉了寝殿侍女诗兰。还没等金夫人和诗茜暗自高兴两天,她们便发现,诗兰现在每天早上会跟着王爷到前院去,晚上再随着王爷一起回来。
金夫人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她以为,只要诗兰晚上不与王爷在一起,她总不至于白天跟到前院去有什么苟且之事。但身为汉人的诗茜知道,男人的书房,有多重要。即使是她的父亲,一介医师,平时的书房都是上锁的。更何况朱棣这样的戍边王爷,书房对他而言,就是军事重地。而他,居然让她随侍出入,这代表,他在她面前,将会没有秘密。...
第十三章 书房
再次回到燕王府,朱棣换掉了寝殿侍女诗兰。还没等金夫人和诗茜暗自高兴两天,她们便发现,诗兰现在每天早上会跟着王爷到前院去,晚上再随着王爷一起回来。
金夫人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她以为,只要诗兰晚上不与王爷在一起,她总不至于白天跟到前院去有什么苟且之事。但身为汉人的诗茜知道,男人的书房,有多重要。即使是她的父亲,一介医师,平时的书房都是上锁的。更何况朱棣这样的戍边王爷,书房对他而言,就是军事重地。而他,居然让她随侍出入,这代表,他在她面前,将会没有秘密。
但有一个人,对于诗兰进出书房这件事,感到非常的高兴,那就是李成。
前些日子,李成向朱棣求娶诗兰,朱棣答应他,只要诗兰爱上他,就为他们主婚。他一开始还乐乐呵呵地走了,过了一天才回过味来。平时他在外院诗兰在内宅,他们连见都见不到,又何谈爱上他,不由得抱怨王爷忽悠自己。
可没过些许日子,王爷居然真的带诗兰来前院了,他也不管王爷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总之,他又有机会接触诗兰了。
而对于诗兰来说呢?诗兰也不知道怎样形容才好。
(或许我应该用更多的篇幅来讲诗兰在书房里受到的精神冲击,但是我太想快点写到感情戏了,我能怎么办呢?我先按我的节奏把整个故事写完,然后如果大家觉得有什么地方应该细写,我再填补进去。)
当初她见到徐信的时候,她觉得他是当世英豪,战神一般的人物,但遥不可及。后来她进了燕王府内宅,知道他是朱棣,她觉得他妻妾成群,用情不专,喜怒无常,又工于心计。可他又那么真实,她看得到他年近不惑之年还依旧紧实的肌肉,闻得到他衣服上特有的熏香味道,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知道他睡觉是什么样……
而在书房,这又完完全全是一个新的形象。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怎样事无巨细地设计军队的训练,怎样斟酌上报朝廷的奏折,怎样识别他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朱允炆顺利即位而派来监视他的眼线。看得越多,她越明白,原来徐信和朱棣,确确实实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自己之前看到的恰好是最极端的两面。
若他不工于心计,他早就被害死在这诡谲的朝堂之中,他还怎样去做盖世英豪?若他不是心有天下,他又怎会在其他王爷赏乐游玩的时候,不怠剑法骑射,以至于有这一身俊美的身材?他每天疲于应对军事国事,明枪暗箭,而自己却总去用宠幸不宠幸谁,能不能对诗茜更好些这样的事情去求他,打扰他,又怎能怪他喜怒无常?
……
诗兰正愣神胡乱想着,朱棣身边随侍的副将朱能走了进来。
朱能子承父业并不久,但已经是朱棣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武艺高强,办事干练,朱棣经常把一些难走难办的事情交给他。诗兰在书房这几日,已对此人能力非常熟悉,见他进来,便知又是有了大事。
谁知朱能刚一进来,却没直接说话,只是用眼神看了看诗兰,又对朱棣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王爷。”
诗兰知道朱能是介意自己在旁,看来今日要说的事情更加重大,是要自己也退下才行了。想罢,诗兰便主动告退,留二人单独相谈。
朱棣却将她喊住了,随即对朱能说道,“我知道你要禀报的是什么事。你说吧,诗兰也该听听。”
朱能稍稍犹豫了一下,又看了诗兰一眼,开口禀报道,“王爷,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第五章的时候,朱棣让朱能去查了一件事。估计大家都忘了,我贴到这里来。
“查出来了吗?”燕王朱棣背着手,表情阴晴难测。
“多亏诗兰姑娘聪明,将射伤她的暗器留了下来。这暗器,是女真人擅使的暗器,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查他们的下落了,但幕后主使,恐怕还需要些时日。”燕王手下的副将----朱能回答道。
“女真人……去行刺要纳入王府的妾室,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朱棣沉吟道。
“是……”朱能明白朱棣的意思,“那属下就往这个方向去查。”
“一定要查清楚,下达命令的人到底是谁,不能含糊,一定要告诉本王,具体是哪一个人,明白了吗?”朱棣抬头看着朱能。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朱能向朱棣行礼,转身走出了门外。)
“刺杀诗兰姑娘的人,不是阿哈出,阿哈出也毫不知情。”
“阿哈出?”听到是有关刺杀自己的事情,诗兰疑惑起来,“阿哈出是什么人?”
朱棣向她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问。而后自己问道,“确定阿哈出没有参与吗?金夫人自己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朱能回答道,“刺杀诗兰姑娘的人,根据轿夫指认,已经全员抓住了。朱能走访多日,查清这些人是金夫人的侍女联络了曾经在辽东的女真人来行刺。并不是阿哈出带来的人,我也两次暗示威胁过阿哈出,但他毫无反应,应该是并不知情。”
朱棣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朱能说:“阿哈出没参与,是好事,这次你有功。但我们也不能大意,监视阿哈出的人不能撤。”
朱能行了个礼,领命退下,临走时还友好地对诗兰点了个头,诗兰更加一头雾水了。
朱棣见诗兰糊里糊涂的样子,不仅觉得好笑。“你是忘了你自己被刺杀的事情了?”
“王爷……是为了我被刺杀的事情,要朱将军去查幕后主使吗?可刚才提到的阿哈出?是谁啊,为什么要怀疑是他要杀我?”
“倒不是为了你查的。”朱棣永远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
诗兰低下头,“是诗兰自作多情了。”
朱棣笑了笑,继续说道,“刺杀你的人,我一早就知道,是金夫人干的。若只是为了你,查到这里就够了。”
“金夫人?”诗兰惊到,“是金夫人刺杀的我?”
“是。”
“王爷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就知道了。”
诗兰听了这个回答,不禁心中一凉。他早知金夫人要杀自己,可却完全不去处置,莫说惩罚,甚至还在自己面前宠幸金夫人,这又是何意?
朱棣见她脸上变了,知道她内心充满怀疑,便继续对她说道,“今日要你知道这件事,自然就会给你讲得清清楚楚。你现在一定疑惑我为何不处理金夫人,你一定想,我是要宠爱她到何等地步,才会放任她买凶杀人。”
诗兰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但我不处置她,为的就是刚才提到的人,阿哈出。他是金夫人的父亲,也是现在女真部落的首领。”
“金夫人是女真首领的女儿?”
“我需要女真人做我的盟友,也需要阿哈出。”朱棣看着诗兰的眼睛。“所以我必须要弄明白,刺杀你这件事,与阿哈出有没有关系。”
“这重要吗?若是王爷需要阿哈出,那即使他是杀我的凶手,恐怕王爷也不会对他如何吧?”诗兰心中还是有气,金夫人就没有被处置啊。
“当然重要,”朱棣说道,“这里面有大大的不同。若是阿哈出不知情,那这件事就仅仅只是内宅争斗,金夫人嫉妒诗茜美貌名声在外,要趁着我不在府中,花轿还没进门,就解决掉她。这就只是一个过激的宅斗情事。但若是阿哈出知情,那就说明他们女真一族,都并没有效忠于我,他们只是暂时图谋我能给他们的利益,今后若是有人开出更好的条件,或是今后他为了他的女儿,他自己的利益,他就可以随时背弃我。或者说,若是这件事有他参与,他就已经背弃我了,我就必须处理掉他。”
“王爷之前,没有处理金夫人,就是在等朱将军调查阿哈出?”诗兰总算是听明白了一点儿。
朱棣点点头,说道,“若是此事有阿哈出参与,他们父女俩,我就都会想办法除掉,我会设法扶持另外的势力上位做女真的头领。但现在已经查明,阿哈出没有参与,那为了继续笼络阿哈出,我就不能处理金夫人,你能明白吗?”
“可王爷怎样保证,金夫人今后就不会害人呢?”想到金夫人就是刺杀她的凶手,诗兰突然一身冷汗,当时花轿中若不是小有功夫的诗兰,而是诗茜,那诗茜一定就死在那条胡同里了。
朱棣笑道,“我连你跳墙差点儿卡在墙头都知道,你觉得我不会派人盯着金夫人的一举一动吗?”
“王爷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盯着金夫人了?”
“她既然在花轿没入府前就想要杀人,你进了府,她自然也不会停手。”朱棣说道,“她曾经叫她的侍女,在你的屋子里扔了几条毒蝎子,她前脚扔完,后脚冯姑姑就派人捉了虫子,并换了你的被褥。后来她见我并未宠幸你,甚至还让你看着我进了她的房,她才罢了手。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会说汉语的,至少远不像她表现出来那样差。她装作说不好,别人在她面前便不会太注意,其实她都听得懂,别人说的话都能被她听了去。只不过燕王府中本来就是谨慎的人多,没什么怕她听的。”
“这些王爷全都知道?”
“全都知道。还有……”朱棣顿了一下,“还有最近你的姐姐跟她走的很近,我劝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十四章 李成
“我对你好,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诗兰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是徐叔叔的时候,他曾经这样说过。
过了这么久,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曾经,在诗兰心里,善和恶就是黑和白,善人不会做恶事,恶人看起来也一定就是恶人。可现在,每个人看起来都如此复杂,又怎能是一句善和恶能够概括的。
对于女人,他利用她们,监视她们,她们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掌握着,听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是,他也在努力的控制她们不去害人,平息她们的争斗,让府中安全,平静,这又如何能算是恶呢?
于此同时,有另一种想法,随着她对他的了解,渐渐滋长。
她决定要做一个对他来说,有用的人。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侍女,或者一个普通的,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徐叔叔也说过,“若是你会武功,懂计谋,行走江湖也不怕,又何必依附于哪个男人。”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真真正正为她着想的肺腑之言。
那么,从什么开始呢?
就从学骑马开始吧。那句“你得学骑马了。”在她耳边,一直轻柔地环绕着,仿佛向她施了法,下了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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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哥哥,我想要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教我学骑马呢?”朱棣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诗兰便想用这些时间,好好学学骑马。
“你这小姑娘家家的,学骑马干啥?也用不上。”李成笑着说,“不过,你想学,我当然愿意教你。”虽然李成想不出,诗兰什么时候能用上骑马这个技能,但是这样能与诗兰相处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我看军营离燕王府很远,我想着,要是以后有机会去,应该是要骑马的吧。”诗兰说道,“我看王爷也都是骑马去的。”
“你想要去军营?”李成脸色一变。“军营不会允许女人去的。你再怎么想要跟着王爷,军营也不是你去的地方。”
“我不是想要跟着王爷,”诗兰说,“我听说,十几年前,我姑姑和姑父,是军队里的军医,负责为军队研制伤药。可后来我姑姑和姑父被害去世,药方也不见了,王爷一直想要找人重现这些药方。最近我们王家的事,大概你也知道了,我想要把我父亲的医书都搬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姑姑留下的东西,我也想好好学一学,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接替我姑姑,继续帮燕军研制伤药。”
“你想要做燕军的药师?”李成眼睛一亮。若是诗兰想要做燕军的药师,那她就不可能做王爷的妾室了,王爷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军队做药师呢?
“是啊,我总想要做一些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诗兰说。
“这样我才能成为不能被取代的人。”诗兰心里想。
“你要是想好了,那咱们说走就走。”李成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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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燕军的药师?”朱棣皱起了眉头。
“是。王爷不是说了,一直想找人接替我姑姑,继续研制药方吗?”诗兰问道。
“你表哥陈萧霖现在已经是我燕军的医师了,他会接替他父母的医术的。”朱棣回答道。
“那……”诗兰锲而不舍,“那我去给他帮忙?”
“这么想要做药师?”
“您当年让我自学家中的医书,不也是为了这个吗?不然……”诗兰越说声音越小,“不然我也只会翻个墙了,还差点儿翻不过去,还被您的侍卫看到了。”
“就在我的书房不好吗?”朱棣问道。
“可是我只是给您裁纸磨墨而已,这些谁都能做。”
“你的墨磨得挺好的。”朱棣沉吟半晌说道,“就是不想呆在我身边了是吗?”
“倒也不是……”诗兰看着朱棣的眼睛,“我只是不想被取代……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有一点儿利用价值……”
“为了不想要被取代,所以宁愿不呆在我身边。”
“是。”诗兰回答。
“我听说你在跟李成学骑马?”
“是。”
“为了去军营吗?”
“因为您说我应该学会骑马。”
“好,学吧。”朱棣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怎么就这样倔。”朱棣想。
朱棣这将近四十年的感情生活,一直都是很顺利的。
毕竟,他是王爷。
而且,他运气好在,他与王妃徐氏,在大婚之前一同生活在马皇后膝前,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也顺利地被指婚,婚后两人驻守北平,夫妻二人都对兵法行军颇有心得,虽不弄琴瑟,但却琴瑟和谐,朱棣从来不需要去想,他和王妃之间,是爱还是不爱,她对我如何,我对她如何。
后来,随着皇帝年岁渐高,皇子羽翼渐丰,各处的王爷和朝中权臣等势力角逐较量,各方势力都年年向燕王府塞美貌姬妾,再有朱棣自己为了拉拢势力与谋臣或外族联姻,不管这府中女子是何种来历,朱棣从未听过一个“不”字。甚至后来有他看不起的奸佞小人用美女来与他拍马讨好,他还要往出赶赶,时不时还要遣散几批。
所以,对于诗兰,他一开始虽然嘴上说着要她独立自主,不依附男人,可他心里多少隐隐地觉得,她是不会离开他的。
现在倒好,她是不打算离开他,但她却要贯彻他教她的法条,不依附男人,要去做军队的药师。
仅仅去做药师也就罢了,可是做药师之后呢?难道她一辈子不嫁人?
至少李成就不会罢休。
朱棣从军营里回来,去府中马场巡视的时候,看见诗兰正在学骑马。
她或许真是在学武骑射这方面颇有些天赋,从她说要学骑马开始,尚不到一个月,她已经可以骑着马自由的奔跑了。
朱棣站在夕阳下,看着一个美貌的小姑娘骑马驰骋,头发和衣衫都飞扬起来。可她身后,又有一个比他年轻了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跟在姑娘身后,大声与她说笑。那一瞬间,那个画面,朱棣感觉比阳光还要刺眼。
他甚至不愿意去想李成是怎么教她骑马的,是不是亲手将她抱上去的,但是他想起来一件事,他答应过李成,如果诗兰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就要为他们主婚。
如果有一天,李成和诗兰跪在自己面前,要自己成全他们,他会怎么办?
那个画面在朱棣脑中出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发闷。
他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火,和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他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
他是王爷,他只是下人。
真的有那一天,他也不会说话算话的。
他想。
他冷着脸,向他们走去。
诗兰正笑着与李成说话,回过头,突然发现朱棣正看着她,脸色阴晴难测。
她心中突然一凛,不知道为何,她心中突然心虚得很。
而她的马,也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突然受惊,一跃而起。她吓得赶紧拉住缰绳,可马却完全不听她的话。
“松手,不然你胳膊会被拉断。”一个熟悉的声音对她喊。
她来不及细想,可她信任那个声音。她松开缰绳,却被马甩了出去。
她闭紧双眼等着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睁开眼,她却在男人怀里。
“王爷……”她还在惊吓之中,声音还在颤抖。
“王爷……”李成也想救她,可在马上的他,没能来得及。
朱棣抱着她,穿过外院,向内宅走去。
燕中兰----第十一,十二章(表白?)
第十一章 出走
诗兰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甚至可以说,她早有此意。
留在燕王府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也不过就是一个房子和一个活计,剩下的,只是因为她舍不得“徐叔叔”罢了。
仅此而已。
可只要她在燕王府,诗茜就永远都不会得到燕王的青睐,而且她永远都要对诗茜负责。
她已经累了,她不想再去管这些事情了。...
第十一章 出走
诗兰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甚至可以说,她早有此意。
留在燕王府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呢?也不过就是一个房子和一个活计,剩下的,只是因为她舍不得“徐叔叔”罢了。
仅此而已。
可只要她在燕王府,诗茜就永远都不会得到燕王的青睐,而且她永远都要对诗茜负责。
她已经累了,她不想再去管这些事情了。
自己对于朱棣来说,本来就无足轻重。而对于诗茜,她走了,剩下的就交给诗茜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若有心,总会有一番天地的。
王家,应该是回不去了,现在唯一能指望到的,是问问表哥,有没有什么营生,能给她做的,数药配药,哪怕是上山采药也可以。如果表哥也没办法,自己就去江南闯荡,天下之大,总不会没有容身之处吧。
不过,离开之前,要回去看一看母亲。从小,父亲对自己就冷冰冰的,母亲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也算是给了自己最大的温暖。这次自己被卷入燕王府,母亲一定很担心。
表哥也很久没来燕王府了,也不知道表嫂有没有找到。
诗兰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
留下点儿记忆挺好的。
有一些记忆也就够了。
她抬头看到过他带着胡渣的下巴,看到过他身上的刀疤,看到过他蹙眉的睡颜。
足够了。
这就走吧。
当年徐叔叔教给自己的轻功口诀,倒成了她背得最熟的文章。翻墙跳房檐,也成了她最大的本事。燕王府虽然比普通人家的院子高了一些,但勉强也是翻出去了。
翻出去的时候,她还忍不住为朱棣担心,觉得这王府的守卫,好像不是很够森严。
不过,从此之后,燕王府,就与她再无关系,也轮不到她操心了。
永别了,“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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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王家,眼前的景象让诗兰惊讶不已。偌大的院子,现在竟然空无一人,只有看门的陈老伯还在,见到她便哭了起来。
(这一段故事,是另一半陈萧霖和王灵峰主线的故事。虽然涉及到另一半故事的剧透,但是为了这个故事的完整度,也只好写出来了。其实另一半故事真的要比这一半激烈得多,只是可惜我懒得写。。。。。。)
诗兰这才知道,就在前几日,母亲竟然已经自缢身亡。
随着她生命的逝去,却有一个巨大的陈年阴谋浮出水面。
诗兰读着母亲留给她的遗书,她读了几遍,也没读明白,她事无巨细地问陈老伯,陈老伯一边哭一边讲,也讲得不甚明白。她脑子里昏沉了好久,才渐渐地接受现实。
原来,当年抗元时,有一群侠客,随着明军对抗蒙古人,王灵峰便是其中一人,他深爱着同行的侠女,杨剑萍,可杨剑萍却心仪石逸,在明朝建立后,嫁与石逸隐居,并生下一女石萍珊(陈萧霖的妻子),王灵峰虽然娶了白秀,可对杨剑萍依然存有非分之想,终于有一天,他掳劫了杨剑萍并藏于密室,胁迫她生下了一个女孩,便是王诗茜。与此同时,白秀心中对王灵峰的疯狂难以忍受,一日灌醉了王灵峰,后来便有了王诗兰。两个孩子几乎同时降生,可王灵峰却对白秀和诗兰不闻不问。杨剑萍生下了诗茜之后便自尽了,王灵峰只好将诗茜交给白秀抚养,并以诗兰的性命威胁白秀,一定要好好照顾诗茜。白秀虽然心中痛苦,但为了诗兰只得强忍下这些委屈。
而王灵玉和陈刚夫妇,也确实是被王灵峰害死的,但原因,却不是朱棣猜想的,因为那些珍贵的药方,而是王灵玉和陈刚不小心撞破了王灵峰囚禁杨剑萍的密室,被他杀人灭口的。
白秀本想,过了这么多年,这些陈年往事应该都可以过去了。可却没想到,王灵峰见到石萍珊的相貌,颇有杨剑萍的影子,竟又起了邪心。
此时诗茜与诗兰都已在燕王府安家,白秀对往事本来就怀着罪恶之心,王灵峰又行此恶念,白秀想着不能再让陈萧霖糊里糊涂地认贼作父,便一死以赎隐匿真相之罪,留下遗书,将真相告知了陈萧霖。
而陈萧霖与王灵峰新仇旧恨,打得不可开交,王灵峰现在不知所踪,陈萧霖带着被救出的石萍珊回到竹林中为其治伤。
(这一段我简写了,原谅我,不然这一段故事能写到天荒地老。大家能get到诗兰现在娘死了,家没了,爹是大坏蛋,表哥与父亲反目成仇,姐姐也跟自己不是同母同胞,诗兰现在啥都没了,就行。)
诗兰看着母亲留下的遗书,久久不能接受现实。
但有一个疑惑,她从小就留在心里的疑惑,现在倒是可解了。
父亲为什么独爱诗茜却对她横眉冷对,原来只是因为诗茜是他心爱女人的女儿。
想到这儿,诗兰反而觉得解脱了。
原来,并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并不是因为自己惹了父亲生气,并不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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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疑惑已解,可诗兰心中却一片荒凉。
她问询了陈老伯,母亲的葬身之处,跪在坟前哭诉了一天一夜,待到再站起身来,竟已站立不住。
拜别了母亲,她抬头望向四周,竟然真的无处可去。
她嘲笑起自己,原来她糊糊涂涂地活了这么久,竟只是一个从降生便不被待见的可笑之人。
去哪儿呢?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现在表哥,还能念及与她的表兄妹之情吗?
还是自己走吧,要到哪儿去呢?
王爷现在已经回府了吧,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吗?
发现她走了,他也不会觉得难过吧。若他知道了王家发生的一切,会不会还要笑她,笑她单纯,笑她蠢呢?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正在去城外凉亭的路上。
她苦笑了一声,笑话自己的脚步还留着身体的记忆,可现在,亭子里,却没有等自己的人了。
也罢,最后再去告别一下,就离开这座城吧。
第十二章 回府
诗兰一路低着头,幽幽荡荡地走到那所亭子。
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那声音带着笑,说道:“走得太慢了。”
诗兰惊诧地抬起头,她的徐叔叔,好久不见的徐叔叔,又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袍,带着笑容等着她。
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跟着徐叔叔学下棋的时候,她对他的爱慕,敬仰,依恋,统统涌上了她的心间。
她仿佛失去了控制,忘记了那些烦心事,只觉得想要扑上去。
“徐叔叔。”她飞奔过去,借着冲劲投进的他的怀里。
他也回过了胳膊,搂住了她的背,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哭了起来,他也没有动,就静静地,等着她哭完。
她哭了一会儿,渐渐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似乎不对,但他的手并没有松开,于是她便小心翼翼地靠着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儿。”
“从你跳出燕王府,还差点儿卡在墙头上的时候,就有人一直跟着你了,看着你进了王家,又跟着你去了你母亲的墓前,后来,你往这边凉亭走了,就有人向我报告,我骑着马从府中过来,还等了你一个时辰,你走的太慢了。”(不愧是喜欢特务机构的朱家人。)
听了这话,诗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心里,多多少少憧憬着,他能说,“我回府之后发现你不见了,我找不到你,连忙来这里等你,直等了你三天三夜。”不过仔细想想,这确实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抬起头,他松开手,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低下头来,问道,“从我出府,王爷就知道吗?”刚才那一番话,让她清楚地想起来,他是燕王朱棣,不是徐信。
“你当我燕王府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诗兰又笑了一下自己,她居然还担心过燕王府的守卫不够森严。
“那王爷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拦住我?”
“王家的事儿,你早晚得知道,让你回去看一眼也好。”他眼中带着怜惜,伸手抚着她的肩。
“王爷早就知道?”
“你母亲自尽,陈萧霖和王灵峰反目成仇的事情,我知道。但中间的理由细节,是跟踪你的人听你在墓前向你母亲哭诉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的反应。
“王爷……”她心中涌出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有痛,有疑惑,有失望,但她最终,只无奈地说出了一句,“王爷……我没有家了。”
他叹了口气,又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回燕王府吧,如果你想要回来,燕王府总会有你容身之地的。”他默默说道。
她没有回答,刚刚出走,就因为贪恋他怀中这点儿温柔,就要回去吗?回去了之后,不还是与之前一样,一团乱麻。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说道,“你可以选择别的身份留下。”
“别的身份?”
“别的身份。”
他身上的体温隔着衣服传过来,她又想了想说,“我不想再牵扯您的那些夫人的事情了。”
“好,”他叹了口气,笑了笑,说道,“今后随我去书房理纸吧。”
“走吧!”他牵好马,回头对她说。
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不会上马?”他笑道。
“我没骑过马。”她小声说。
“我倒忘了,”他伸手便将诗兰抱着捧起,诗兰吓了一跳,手不由得环住了他的脖子。“踩住马镫,另一条腿跨上去!”他指示到。
她一时之间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听他说道,“别慌!”她便在他的怀里挺起身,将左脚踩在马镫上,右脚跨了过去,他又努力将她的身子托直,她才安稳地坐在了马背上。
他又稳住了马,告诉她不要动,仗着自己腿长,轻轻点了一下马镫便跨上了马。
他拿着缰绳,环住她,轻轻在她耳边说。
“你得学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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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不知道要怎样对诗茜说,王家发生的这些事。”
她坐在他的马背上,靠在他怀里。但既然要回去,就依然还是要面对诗茜。而现在,她和诗茜之间的隔阂,已经不仅仅是朱棣了,还有家人,血脉,过往,今后都有可能成为两人决裂的导火索。
“这些事情她早晚都要知道,说实话就好。”朱棣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诗兰又什么必要非要向诗茜交代太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前半辈子过得太顺,后半辈子就要找补。可诗兰非要关心她,他也没什么必要拦着。
“可她不是母亲亲生的,这些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要你自己去斟酌,你要想清楚,是让她糊里糊涂的好,还是明明白白的好。如果你没对她说实话,若有一日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反而怪你。”
“王爷是觉得我应该对她说实话是吗?”
“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对她说不说实话,她恨不恨你,都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的命运,不需要你替她扛。”
诗兰想了想,没有再说话,他说的对,无论她怎样做,诗茜到最后都是要怪她的。但她还是希望有一日,诗茜能明白,自己对她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王爷,诗兰想求您一件事。”
“不要再求我关于诗茜的事了。”
“不,不是,我是想求王爷,若是知道了我表哥和父亲的消息,能够告诉我。我知道父亲不是好人,也知道他欠表哥的血债,但我还是会担心,会想知道一个结果。”
朱棣点点头说道:“好。”他渐渐地也明白了,这就是诗兰,他也被这样的诗兰吸引着。
回到燕王府,诗兰静悄悄地随着朱棣回到了后院。
诗茜看到他们一起回府,心中疑惑,自言自语道,“诗兰跟王爷做什么去了?”
这话却正被坐在一旁乘凉的金夫人听到,金夫人问:“你是她的姐姐,你不知道她和王爷的关系?”
“关系?”诗茜奇道,“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之前遇到刺杀,被王爷救回来的吗?”
金夫人说复杂的事情有些说不明白,但她身边却有一个伶牙俐齿通晓汉文的丫鬟,那丫鬟说道,“若不是她在进府之前就与王爷认识,王爷怎么会去救她?她明明在外面就勾引上了王爷,到了府里却故作姿态,不做他的妾室,要做他的侍女,不就是为了每天都能在他身边?”
那丫鬟说得急了,金夫人连忙示意她小点声。这些话,金夫人从来不敢大声说,她知道王爷和王妃都讨厌府中争斗,她进府前便听人说十几年来燕王府后院都是平静如水,于是有些抱怨的话,她仗着自己用女真语,就只在自己屋中与侍女抱怨抱怨。
如今见诗茜懵懵懂懂,便故意将这些事情说给她听。
“之前就认识……”诗茜恍然大悟,“王爷就是徐将军。”
“对对对!她们说王爷平时喜欢化名出府寻访,就是姓徐。”那丫鬟说道。
“原来如此,”诗茜冷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她不肯帮我见王爷……也怪不得,怪不得王爷不待见我,原来竟是我求错了人,我竟以为……她能帮我……”
燕中兰----第九,十章(情敌出现)
第九章 求娶
一般来说,王爷回府,都会有人通知王爷回府的。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
诗兰一开始觉得奇怪,但后来她观察王妃的脸色,看王妃似乎习以为常,她便猜,王爷应该是做什么事情去了不想被人知道,因此她也不准备多嘴去问了。
这天晚上也是,朱棣默默地就出现在了府中,看起来甚是疲惫,他没说什么话,也没准备去其他女人的房里,只留在自己的卧房,示意诗兰帮他铺床。
诗兰有心...
第九章 求娶
一般来说,王爷回府,都会有人通知王爷回府的。但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是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
诗兰一开始觉得奇怪,但后来她观察王妃的脸色,看王妃似乎习以为常,她便猜,王爷应该是做什么事情去了不想被人知道,因此她也不准备多嘴去问了。
这天晚上也是,朱棣默默地就出现在了府中,看起来甚是疲惫,他没说什么话,也没准备去其他女人的房里,只留在自己的卧房,示意诗兰帮他铺床。
诗兰有心想问问他关于诗茜的事情,但她看着朱棣一脸疲惫,又觉得这时候问有些不合时宜。
沐浴回来的朱棣坐在床边,诗兰便要退下,没想到却是朱棣先开了口。
“有事要问本王?”
诗兰想了想,说道,“王爷,我想问,我姐姐诗茜,为什么会出现在燕王府?”
朱棣不以为然地说道,“她本来就应该在燕王府,不该出现在燕王府的人,是你。”
“因为诗茜是被宫中分入燕王府的,所以燕王府,必须有诗茜这个人,是吗?”
“是。”朱棣回答道。
“那,那如果……” 诗兰心中已经自责了几日,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做错了,她走近朱棣,跪在他脚下说道,“王爷,如果,当初,我选择了继续冒名做王诗茜,那姐姐,或许就可以逃过一劫了,是吗?”
“劫?”朱棣玩味着这个字,“你觉得,入我燕王府,是劫吗?”
这句话倒是把诗兰问住了,她要说实话吗?
当初,姐妹俩觉得燕王府好比龙潭虎穴,是因为她们心中各自有心爱的人,而且总怕这王府之内勾心斗角难以安身,更别说未来新皇若是登基,燕王或许自身难保。可这话,如何说给朱棣听。
诗兰一时答不出来。
朱棣却仿佛能看透诗兰的想法,他笑道,“你们的父亲,总有一日会逼着你姐姐嫁给别的王孙贵族的。其他的地方,又一定会比我燕王府更安全吗?”
“所以这是注定的。”诗兰小声说道。
“从你父亲大费周章地要让她进入东宫,她的命运,就注定了。”
诗兰突然大悟,“所以……一开始就是王爷您设法让我姐姐分到燕王府的?”
“你终于明白了,果然还不算笨。”朱棣笑了起来。
诗兰站起身来,默默后退,仿佛觉得他会吃人一样,“所以,从我问徐叔叔,能不能想办法帮帮我姐姐的时候,王爷就决定要让我姐姐进燕王府了。”
朱棣看到她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我这样不是在帮她吗?她去哪儿能保证过得好?在我这里我至少不会苛待她,让她穿金戴银过着比在你们王家更富贵的日子。”
“王爷说得好听,王爷是为了不让我父亲成功地巴结上皇太孙吧。”诗兰气结。
“你说的原因当然是有的,我对你说过,我不会让你们王家与朱允炆扯上关系,”朱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原因,从你对徐信说,你想跟着他。在我心里,你就早晚是我燕王府的人了。我让你姐姐也进到燕王府,不至与你天各一方,甚至于今后互相残杀,难道不是好事?”
诗兰呆住了,她听不出,朱棣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这段时间,她已经糊涂了,她不知道她眼前的燕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曾经,他美好得仿佛如一尊神仙,而现在,她发现他做的事情,件件都有背景,处处都是阴谋。就连对她,也是时冷时热,时而故意折磨她,又偶尔突然对她体贴。
她实在想不出,要如何与朱棣相处,但至少,还是努力让姐姐好过一些吧。
“那还请王爷,为了我,对我姐姐好些。”诗兰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说道。
“我对她好不好,要取决于她自己,要我对她好,得看她值不值得。”朱棣看着诗兰的眼睛。“你还是改不掉你的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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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很长时间没见到诗兰了。
其实也并不是很长,之前他也经常隔好几个月才去王家的墙头上找诗兰一次。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心爱的姑娘,进了燕王府,住在王府的内院,与她的“徐叔叔”朝夕相对。
他以为,她会过得很开心,毕竟她如愿以偿。
可他没想到,再次在府中见到她,她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是淡淡地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朱棣看到李成气冲冲的走来,就猜到他是所为何事。其实原本朱棣心中甚少想这些情情爱爱,但这些也并难不倒他。对于他来说,世间的事,总逃不过道和理,情爱,也不例外。李成喜欢诗兰,他知道,年少气盛,替自己心爱的姑娘抱不平,也是常理。但毕竟他是主,他是仆,总不能让他翻了天去。
“王爷,我刚才看到诗兰姑娘了。”李成开门见山。
“看到她又怎样?”
“我看到她好像不太开心。”
“是吗?”朱棣手中的笔并未停下。
“李成有一事,求王爷成全。”
“何事?”
“求王爷准许我娶诗兰。”李成跪下磕头。
李成如此直白,到让朱棣愣了一下。
“这我不能答应你,至少现在不能答应你。”朱棣说。
“王爷为何不答应?”
“若你和诗兰两情相悦,我自然就答应了。”
“王爷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李成再次叩首,“谢王爷。我会努力争取诗兰的心。”
朱棣低下头,才发现笔上的墨已经滴了满纸,他莫名地心烦,一下子将笔拍在了桌上。
最近朱棣一直觉得自己很奇怪。一开始,他是真的不喜欢诗兰把他当神一样的崇拜,他觉得不舒服,所以他让她在自己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他却忘了,她呆在他身边,看着他。与此同时,他也能看得到她。
他本以为,对于他真实的样子,她会痛苦两天,然后学会认清善恶,或者选择接受,或者选择离开。自己尊重她的选择,就是对她好。可他这些日子,看她因为他而心里受伤,偷偷哭泣,可明明心里难过,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她对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而是学会了怀疑他,质疑他。这是他原本想要的,可她真的做到了,他的心里又好像被猫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一样,莫名的不舒服。
他总是忘不掉那天清晨看到她,她眼睛都肿了,他还笑话她,逗了她两句又把她逗哭了。她那时候的样子,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不掉。她笑不出来,也不承认自己难过。她留在他身边不走,但又努力不触碰他。
一段时间下来,朱棣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每次他不得不做让她伤心的事情,还没等她知道,他的心就仿佛像被人揪了一下一样。
这是他这辈子从没有过的感受。
第十章 在意
“诗兰,你说,王爷为什么还没有来找过我?”诗茜自从进了燕王府,这么久了,还没见过燕王朱棣。
诗兰不知道该怎样跟诗茜解释。
虽说这件事的起始,是两人的父亲想用诗茜巴结皇太孙朱允炆。但现在这个局面,说到底,是诗兰和朱棣俩人之间不知所谓的情愫,将诗茜裹挟了进来。
诗兰心中,对诗茜是有愧的,但她又实实在在不敢对诗茜说实话。只好安慰道,“我看最近王爷好像是在忙些什么,也经常连续几天不回府,或许是最近没什么心思吧。”
诗兰说的这些,倒不是假话,朱棣最近总是行色匆匆,虽然偶尔也去金夫人张夫人那里,但都只是坐坐就走,去王妃那里倒是多了些,但去见王妃的时候并不会带上她,因此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乐得清闲,更不想看到他与其他女人温存的样子,于是就自己待在他的寝宫里发呆。偶尔与冯姑姑聊聊天,冯姑姑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也从来不把话题往这边引,让诗兰舒舒服服的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我请安的时候见过王妃和王爷的另外几位妾室了,”诗茜却没有察觉到诗兰的心思,自顾自地说道,“王妃虽然能看出曾经颇有英姿,但毕竟不年轻了。张夫人一脸寡淡,看起来也没什么情趣。金夫人相貌倒是不错,但尚不及我,何况她汉语都说不流利,估计与王爷也没什么话好聊。王爷若是见了我,我应该能在这府中拔得头筹。只是,我现在还没能与王爷见上一面……”
诗茜拉着诗兰的手,侧脸看她的表情。
凭良心讲,诗兰并不觉得诗茜这个要求很过分,正经被抬进门的有文书的妾室,想要与自己的丈夫见一面,有什么错呢?
只是,这个忙,诗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朱棣喜怒难测,入府这么久了,诗兰连朱棣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态度都弄不明白,这个忙会不会反而帮砸了,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诗兰想了想,对诗茜说,最近王爷虽然不常回府,但回府后,去找王妃的时候比较多。王妃人很好,或许你可以平时与王妃多见见,说不定会在她哪儿见到王爷。
诗茜思索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姐姐想得太简单了,我本来想是哪日王爷回府,让妹妹直接帮我引荐一下就好,却忘了你只是个小小侍女,若逾举了,会有麻烦。也罢,我近日也发现了王妃为人很是和善,不如我去求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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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兰本来以为此事可以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几日后便等来了诗茜的哭诉。诗茜向她抱怨,虽然在王妃那里见到了王爷,可王爷却冷冰冰的,没有看她几眼,并叫她速速离开。之后,也没有再问起她。
她来哭求,她说,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还是希望诗兰去问问王爷。
诗兰心中也难受得很,一边是她曾倾心爱慕的男人,一边又是对自己颇为照顾的亲姐姐。她夹在中间,她能怎么办呢?
可她的心,也憋屈很久了,或许,也是该跟王爷说清楚的时候了。
“王爷,诗兰又要来烦您了。”诗兰知道,朱棣很讨厌这种话题。
“说。”朱棣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冷落诗茜呢?”
“因为我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她知道我在王妃那里,就假惺惺的去与王妃交好,其实是在等我,这心思难道不让人厌烦吗?”
诗兰冷笑,“王爷自己工于心计,却不许别人工于心计吗?”
“我不喜欢女人工于心计。”朱棣回答。
“王爷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诗兰也有了脾气,“当年,王爷嫌弃我幼稚单纯,还特地教我棋法兵法,何况……”诗兰继续说道,“诗茜这主意,是我给她出的,王爷怎么不把我逐出府去?”
“所以你现在是教你的姐姐怎样勾引我是吗?”朱棣也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诗兰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诗兰到现在,都不明白王爷什么时候会高兴,什么时候又不高兴了,什么时候喜欢单纯的女子,又什么时候嫌弃女人愚笨。”
“我不喜欢自小被父母偏爱的人……”朱棣叹了口气。
“是因为诗兰,曾经对徐叔叔说过,我的父亲只疼爱姐姐,丝毫不关心我,所以,王爷自那时起,就不待见我姐姐,是吗?”
“是。”朱棣看着诗兰的眼睛。
“所以,王爷当初为什么要纳她进府呢?”诗兰的眼泪流下。
“这个问题你曾经问过了,我不会再回答第二次了。”朱棣依然看着诗兰的眼睛。
“你的表嫂失踪了。”朱棣没头没尾地对诗兰说。
“表嫂?萧霖表哥的妻子失踪了?”诗兰擦了擦眼泪。
朱棣又叹了口气,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诗兰的脸,说道,“你们王家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很多事情,我若跟你说了,你又会觉得我可怕。我只答应你,你姐姐在我府中一天,我可以让她衣食无忧,或有一天我燕王府有难,我也可放她一条生路。”
“那难道我姐姐,就只能在这府里蹉跎一辈子吗?”诗兰泪眼婆娑。
“或许她今后还会有别的际遇,那是她需要自己去把握的。”朱棣现在真是看不得她哭,“倒是你,你要想好,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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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什么不同意李成娶诗兰呢?”王妃问道。
“诗兰若是喜欢李成,我自然会为他们主婚。”朱棣说道。
“那王爷为何不纳诗兰为妾?”王妃又问道。
“纳她为妾,于我有何好处?不过是这府中又多了一个女人罢了。于她,也不过是从檐下燕变成了笼中雀,于她也没什么好处。”朱棣回答道。
“若是诗兰自己想要做你的女人呢?”
“那我会纳了她吧。”
“若她想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呢?”王妃好奇。
朱棣笑道,“若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还是选择李成为好。”
他是真心希望诗兰好的。
只是他自己大概还不知道。
燕中兰----第七,八章(燕王妃上线)
第七章 王妃
诗兰休养了几日,渐渐可以走动了。这几日,朱棣并没有再来过,只嘱咐冯姑姑好好照顾她。冯姑姑倒是个妙人,诗兰醒来第一天就对她颇有好感,爽朗,健谈,对她也照顾得十分周到,两人很快便聊了起来。诗兰才知,冯姑姑是自燕王分封到北平就在府中的老人了,一直负责着燕王生活起居逐项事宜,对王府之内的人和事也知道的颇多。
诗兰从她口中得知,燕王除了徐氏王妃一个正妻之外,另外还有两位颇为受宠的夫人,一位姓金,一位姓张。这现实,与诗兰印象中的“徐叔叔”,完全贴合不上。...
第七章 王妃
诗兰休养了几日,渐渐可以走动了。这几日,朱棣并没有再来过,只嘱咐冯姑姑好好照顾她。冯姑姑倒是个妙人,诗兰醒来第一天就对她颇有好感,爽朗,健谈,对她也照顾得十分周到,两人很快便聊了起来。诗兰才知,冯姑姑是自燕王分封到北平就在府中的老人了,一直负责着燕王生活起居逐项事宜,对王府之内的人和事也知道的颇多。
诗兰从她口中得知,燕王除了徐氏王妃一个正妻之外,另外还有两位颇为受宠的夫人,一位姓金,一位姓张。这现实,与诗兰印象中的“徐叔叔”,完全贴合不上。
诗兰一直以为,“徐叔叔”拒绝自己的爱慕,是因为他与妻子感情颇深,不容他人介入,却不知真正的“朱棣”,不仅有王妃,还有好几位侧妃,姬妾,甚至还有两位甚受宠爱。
燕王朱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才知道,她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徐叔叔”。
“王爷……在您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王爷……是一个很公正的人。”冯姑姑思考了片刻,这样回答道。
“那……王爷和王妃……”诗兰犹豫着想要问起,却被冯姑姑打断了。
“有些事情,我们是不能妄议的,或许,姑娘你可以亲自去拜见一下王妃,见到王妃,你自己就会有判断。”
“王妃……也知道我吗?”
“诗茜要入燕王府为妾,王妃自然知道。花轿被劫,花轿里的姑娘遇刺,王妃当然也知道。至于花轿里的人是姑娘你,又被王爷救了回来,这样大的动静,王爷也一定会告诉王妃的。”
要见王妃吗?诗兰在心中问自己。这些天,“朱棣”“徐信”的样子一直在她脑中折磨着她。爱上他,是她错了,她不该明明知道他比自己大了18岁,还对他起了爱慕之心。她不该明知道他拒绝了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更不该知道他是王爷,他妻妾成群,还为他如此痛苦。
或许,应该不要再见面了,应该直接离开才是。
但,她真的想在离开之前,见一见那个“聪慧过人,女中豪杰”的燕王妃。
“那,我去拜见王妃,是不是需要跟王爷通报一声?”
冯姑姑笑了笑,“王妃她早就想要见你啦。”
诗兰心中一惊,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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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也与诗兰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妇人。说来也是奇怪,她明明穿着绫罗绸缎,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的女将军之感。
诗兰只看了她一眼,就明白了,什么是燕王口中的“女中豪杰”。
诗兰觉得自己可笑,也感觉到羞耻。她居然曾经想过,要留在“徐叔叔”身边,她还嫉妒他的妻子,而现在,就这一眼,诗兰已经觉得,心服口服。
她不再妄想什么了,他们夫妻二人,王爷与王妃,注定不是凡人。她一个小小的,普通的,没什么见识的女孩子,配不上他们。
她是真心这样想的。
“我听王爷说起过你。”燕王妃笑着说道。
“王妃……”诗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话。
“不要怪王爷,他在外面,都是化名徐信的,并不是有意要骗你。”王妃示意诗兰,让她可以坐下。“北平不比中原,能人辈出。王爷刚到北平的时候,毫无根基,为了寻找人才,王爷只好化名出访。他手下的大将,张玉,朱能,府中的术士,也包括你认识的成哥哥,甚至还有你的表哥,陈萧霖的父母,也就是你的姑姑姑父,曾经也是燕王府的军医。他们都是王爷自己结识而来的。”
这段话,倒是颇出诗兰意料。其一,她本觉得王妃理应对她有所敌意,但她却没有,反而替王爷向自己解释隐瞒身份的事情。其二,她并没有听徐叔叔说过,他认识她姑姑姑父的事情,可王妃却对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见诗兰愣在一旁,王妃又笑了起来。“你怕我?”
诗兰点了点头。
“不用怕。”燕王妃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若你决定留在燕王府,我和王爷,都会善待你的。”
诗兰很疑惑,王妃说的这个留在燕王府,是以什么身份留在燕王府呢?
可她没有问出口。
她已经放弃,做她的“徐叔叔”的女人了。
自然,“问心无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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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吗?”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时至今日,诗兰依然觉得,他的声音会摄魂。
“王爷能先回答诗兰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的姑姑和姑父,曾是王爷麾下的人吗?”
“是,你的姑父陈刚是一名剑士,他的夫人王灵玉,曾是用毒用药的高手。本王刚到北平之时便与他们结识,他们便随着燕军战备操练,研制独门伤药。”
“王爷当初屈尊降贵,到城郊的小亭子里来教我下棋练剑,是因为我的姑姑和姑父吗?”
朱棣笑了笑,回答道,“若是本王见到漂亮女孩子在路边哭,就都要教她们,那还哪儿有空做王爷,不如去做老师傅了。”
听了这话,诗兰冷笑不止,她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朱棣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你的姑姑姑父,在你小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你们王家,才收养了你的表哥陈萧霖。”
“诗兰知道。”
“可你应该不知道,你的姑姑和姑父,都是突然暴病而亡,而且,他们为燕军研制的药方,也都不见了。”
“你是为了找到药方,才接近我?”诗兰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明是你来接近的我。”朱棣笑道。
听了这话,诗兰红了脸。
“当初我觉得两个人死得蹊跷,可当我的人赶到时,你的父亲,已经将他们下葬了。”朱棣继续说道:“我本想拉拢你的父亲,可他却坚持与我划清界限。那之后我也曾试图找到可以替代你姑姑的人,但一直都没有找到。直到,我遇见了你。”
“王爷那时候就知道我?”
“我去找你父亲的时候,你刚出生不久,自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模样,可你说了你是王家的女儿,我自然就知道了。我本想让你翻一翻你家中的医学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传的药方。但我后来一想,若是你父亲刻意将药方藏起,你这样一定是翻不到的。从你口中,我也知道了,你父亲之所以拒绝与我合作,是因为他看好的是太子朱标,而后又是朱允炆。他认定我会卷入争斗而失败,所以他才要与我划清界限。”
“所以?”
“所以我就非要与你们王家扯上关系。我怎么会让当初你姑姑与燕军费力研制的药方流到朱允炆的手里呢?”
“王爷的心机,居然如此之深。”诗兰冷笑。
“本王的心机,或许是深的。但是论起狠,却不见得有你父亲狠。”
“我父亲?”
“陈刚和王灵玉当时正值壮年,若是其中一人也就罢了,怎么会夫妻两人一起暴病而亡?你不会怀疑吗?”
“你怀疑我父亲?”
“我觉得是你父亲。”
“那你……你要对付他?”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你的表哥。”
“你要利用我表哥,对付我爹?”
“那毕竟是他的父母,他理应要去查明真相,这才是为子之道。”
朱棣看着愣着说不出话的诗兰,继续说道,“你忘了你的父亲,让你替诗茜上了花轿,让你替她送死吗?”
“可……可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我心中有犹豫,难道不行吗?”诗兰气结。
朱棣点点头,“人之常情。”
“王爷,”诗兰缓了口气。“您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呢?”
“因为是你问的。”
“对,”诗兰苦笑道,“是诗兰糊涂了,是我自己问的。”
“所以你现在,想好今后的决定了吗?”朱棣问道。
“诗兰想好了。”
“我想要看看,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希望表哥能查出王家的秘密,我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能知道。”诗兰回答,“我决定留在王爷身边。”
“做本王的妾室吗?”朱棣看着她。
“做王爷的侍女,诗兰不会做您的女人的。”诗兰坚定地说道。
朱棣笑着点了点头。
(陈萧霖和王灵峰是另外一半故事的主角,这里提到的时候会提到一些结果,不会详述。)
第八章 折磨
曾经,还在王家的时候,诗兰一年之中,只见到她的“徐叔叔”几次。那时候,她做梦都想要天天跟着他,陪着他,即使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她都以为,会是莫大的幸福。
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梦,有一天,真的实现了,却是如此的折磨。
她那日见到了王妃,她就对王妃抱有着极大的好感,她也接受了,王爷和王妃是天作之合。
可现实却并不如她所想。
正如现在,王爷就在金夫人的房里。
诗兰听冯姑姑告诉她,王爷常常忙于军务,这几年尤甚。若是出征,更是一年半载回不来。之前府中除了王妃生下过王爷的孩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得宠的女人。
可就是这两年,在他越来越少回府的时候,却偏偏有了两位宠妾,金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位。
金夫人是女真人,汉语说的并不灵便,但样貌确是颇美,又有着汉族女子身上没有的大胆和性感。她会跳异族舞,唱歌也甚是好听,时常可讨得朱棣欢心。
而张夫人,却与金夫人完全相反。张夫人是燕王手下大将张玉的女儿,张玉曾是元朝官员,后来降明,近几年又追随了朱棣。与将门虎女的徐王妃不同,张夫人是谋臣之女,热衷古玩字画,冯姑姑说,燕王经常看到好的字画便买下来赠予张夫人,张夫人屋中名贵之物,甚至比这王府加起来都多。
诗兰无数次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燕王朱棣。不再是城外亭下的徐叔叔了,自己曾经爱慕过的人,并不是这个燕王朱棣。
可是,她守在房外,听到金夫人用不流利的汉语说着嬉闹情话,还是觉得仿佛有一把尖刀,将她的心戳透了。
而朱棣,仿佛觉得这样的折磨,对她来说还不够。
清晨,他偏偏还要叫她进来为他洗漱更衣。
“哭过了?”他在嘲笑她。
她端着热水,看到帘子里还懒在床上的金夫人,没有说话。
他示意她将水盆放下,他自己用手巾泡了热水,擦了擦脸。
“你得坚强起来。”他说。
他真气人,她本来都哭累了。但现在她又想哭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为什么不让你喜欢徐信。”他一边说着,一边脱着他的睡袍。
他回过身来,看到她眼泪又滴下来,连忙抬手用手中的睡袍去擦。
见她要躲,他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因为徐信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个人并不存在,若你不能早些醒来,会伤到你自己的。”
“那王爷当初为何……”她回过头来看他,却见他正赤裸着上身,身上有两道刀伤留下的伤疤。她愣了一下,做王爷,也会受伤的吗?
“早知今日会害你如此难受,或许当日是我错了吧。”朱棣叹了口气。
他指了指旁边叠好的戎装,要诗兰服侍他更衣。诗兰头一次有机会拿起一整套铠甲,那铠甲重得让她差点儿没拿起来。
朱棣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又不禁笑了出来。他何尝不觉得她可爱,只是,他实在不是她的良人,不如,让她看到最难接受的一面,再让她可以好好的为自己做打算。
更何况,他知道,还有更难以接受的事情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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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王诗茜,果然是声动北平的美人。”金夫人用不太通顺的汉语向张夫人说道,张夫人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诗茜在向王妃请安的女人中出现的时候,诗兰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连忙侧身躲在了帘子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诗茜。
为什么?为什么姐姐还是会被送入燕王府。
她本以为,她替诗茜上了花轿,替她逃过了刺杀,进入燕王府,做了燕王的侍女,这件事就应该足够了,就应该到此为止了,可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诗茜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鼓足勇气,眼睁睁看着人群散去。
她本忍不住想要问问王妃,但还是觉得想先听王爷的说法。可这一晚,朱棣却没有回府。最近他的行踪总是神出鬼没的,经常一消失就是好几天。王爷回不来,这疑问也无人给她解答,她只好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起来。
“表哥应该将我在燕王府做了侍女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吧?可是,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担心我。”最近,她的心被朱棣折腾得七零八落,关于父亲的事儿,反而想得少了。“母亲知道我没事,应该是安心的。可姐姐逃不过这样的命运,父亲一定会恨我。唯一猜不透的,就是姐姐会怎么想。”
诗兰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诗茜现在到底是何种心情。可再没有勇气,她也该去看看她的,那毕竟是她的姐姐,她怎么能不去见她呢?
“姐姐。”诗兰鼓起勇气。
“诗兰!你果然在这儿!”诗茜满脸惊喜。
还好,姐姐果然没有怪我。诗兰看到诗茜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姐妹俩几月不见,却没想到今日相见却是在燕王府内,两人皆是感慨万千。
“姐姐,你为何会在燕王府内?”
“这事说来话长,自从你上了花轿,我这心里就忐忑不安,后来又听说你被刺杀失踪,我这辈子头一次和父亲吵了架,怪他害你去送死。后来又听说你被燕王府的人救了,又叫了表哥去为你治伤,我这心才放下。再后来,燕王府就来了人,说王家换人顶替入府已是犯下欺君大罪,趁着尚未有人上报朝廷,应速速将我接入府内,父亲说……”诗茜抬眼看了一眼诗兰。
诗兰知道父亲定是又说了难听的话,但她早已习惯,便问道,“父亲说什么?”
“父亲说,定是你不牢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害我逃不过这一劫。”诗茜见诗兰苦笑一声,连忙继续说道,“可我知道,这事从一开始便是我的劫,父亲要强行改天换命也是不可行的。表哥娶了亲之后,我就看透了一切。燕王没有借此事直接平了我们王家,而是再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何况,你还在燕王府,我就想,”诗茜拉起了诗兰的手,“或许燕王府就是我命定的安身之地。”
听了这话,诗兰心中一惊,诗茜,似乎不知道燕王就是她的徐叔叔。“那姐姐现在是作何打算?”诗兰试探地问道。
“我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父亲教我的,总有一天是会用上的。我也想通了你对我说的,只要勇敢,鼓起勇气,遇到什么难关,也得闯过去。既然上天给了我美貌,父亲让我学会了琴棋书画,我便自信不会输给其他人。既然我逃不过燕王府,那就在这燕王府争得一席之地,又有何不可呢?”
诗茜的一番话,让诗兰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哭是笑。
看着自己的“徐叔叔”有妻有妾,她难以接受,宁可做他的侍女,也不做他的女人。可偏偏,自己的姐姐却对此一无所知,要在这府中争一席之地。
她不能劝诗茜放弃,她有什么资格劝诗茜不要争呢?在这王府之中,不争,就代表着这一生只能窝在小院子里寂寞的度过一生。
可她要鼓励诗茜吗?
看着朱棣和金夫人缠绵,已经让她如死一般难受了,难道,今后,她晚上还得听着自己爱的男人和自己的亲姐姐在一起吗?
诗兰突然觉得自己胸口难受,一张口竟呕出一口血来。
诗茜吓了一跳,连忙要喊人来,却被诗兰制止,“姐姐,我没事,只是之前的伤还没完全好,我该回去吃药了。”
“那,那我扶你回去。唉,明明只是我一个人受的罪,却偏偏把你也连累至此。”诗茜满脸愧色。
诗兰没有说话,从小到大,诗茜都对她这么好,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想法,去阻止诗茜追求自己的天地。
她决定,不会告诉诗茜朱棣就是徐叔叔。
可她,还是想亲口问问朱棣,为什么非要纳诗茜不可。
燕中兰----第四,五,六章(朱棣上线)
第四章 错位
“选妃?你父亲要送你姐姐去选妃?”李成惊奇道,“这个时候参与选妃?可当今圣上已经60多……”
“咳!”徐信在旁边轻咳了一声,瞪了李成一眼,李成知道自己说了大不敬的话,连忙闭了嘴。
“我爹给我姐姐做了画像,已经送进宫中了……”陈萧霖与石萍珊已然成婚,王灵峰忙完了外甥的婚事,便开始将诗茜的人生大事提上日程。“我爹……他说他用银子打点了人,要将我姐姐分入东宫,做皇太孙的妃子……”这本是自家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会葬送一家人...
第四章 错位
“选妃?你父亲要送你姐姐去选妃?”李成惊奇道,“这个时候参与选妃?可当今圣上已经60多……”
“咳!”徐信在旁边轻咳了一声,瞪了李成一眼,李成知道自己说了大不敬的话,连忙闭了嘴。
“我爹给我姐姐做了画像,已经送进宫中了……”陈萧霖与石萍珊已然成婚,王灵峰忙完了外甥的婚事,便开始将诗茜的人生大事提上日程。“我爹……他说他用银子打点了人,要将我姐姐分入东宫,做皇太孙的妃子……”这本是自家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会葬送一家人的性命。但诗兰还是告诉了徐信,她相信他不会害她。
“朱允炆……”徐信若有所思。
“我爹认为我姐姐理应嫁给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因此不顾我姐姐的意愿,一定要将她送入宫中……”
“徐叔叔,您是朝廷中人,请您为我姐姐指点一二。”诗兰就势跪在徐信面前,“我和姐姐两人不过是一介医师之女,实在不懂朝中局势。我姐姐自幼便只听我爹爹的,可事关终身大事,总是想知道自己命归何处。”
徐信抬手将诗兰扶了起来,默默想了想,说道:“当今圣上宠爱太子朱标,太子薨逝,便立朱允炆为皇太孙。你父亲将主意打在皇太孙身上,倒是没错。可你父亲想得到的,难道其他官宦人家想不到?你父亲不过北平城内一个小小的大夫,你姐姐即使容貌再美,若名单交不到皇太孙的手上,又有何用?”
“那若是……失败了,又会怎样?”
“若是彻底未能入选也就罢了,但若未入东宫,而是分给其他的藩王,那就难说了。”
“难说?”
“你姐姐生不逢时,若在晚生十年二十年,待局势已定,宫内或许还能一去。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不是好时机。”
诗兰听了徐信的话,更觉得父亲此招真是昏招。跟随了徐信一年多,诗兰已知这局势只险恶,若是姐姐未能如愿进入东宫,而是进了其他藩王的府中。今后皇太孙上位,弄不好便会有性命之忧。
“若是你,你会如何选?”
“我?”诗兰没想到徐叔叔会突然问起自己。
“若今天不是你姐姐,而是你遇到此事,你会怎么办?”
诗兰想了想,鼓起勇气,决定大声说出心里话,“那我就跟您走,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诗兰……”还没等徐信说话,李成先打断了她,果然……她心里都是徐叔叔。
徐信淡淡一笑,轻轻说道,“若是我不收呢?”
诗兰心头一震,其实,她知道,徐将军已是三十有五,怎可能无妻无子。只是听他亲口拒绝,还是感觉心头被人戳了几刀。
“你是个女孩子,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教你武功,教你下棋,兵法,让你自学家中医学典籍吗?”徐信看着她的脸,正色说道,“我的妻子,就是一个熟读兵法,聪慧过人的女中豪杰。所以我从不觉得这世上女子只能女红抚琴,养花弄草。若你有一天,能懂世故,有计谋,会武功,能骑射。又何必依附于哪个男人?所以,又何谈让我收留不收留呢?”
这段话,对于诗兰来说,有点儿难以消化。但她不知道,这段话,是徐信准备好,总有一天要对她说的话。李成曾向徐信表示过,自己爱上了诗兰,希望徐信成全自己。徐信也知道这段时间,诗兰对自己用情颇深。自己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什么专情的执念,但情情爱爱于他来说,也并不是必要之事。“何必惹她生出相思情念。”这句话,在徐信脑中以盘桓了多日。可要他真的成全了李成,他也做不到,他明知诗兰心中是他自己,又怎能违背她意愿,将她强行推给别人。于是他便备下了今日这席话,等着有机会,说给诗兰听。她自己的人生,还是由她自己来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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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王家上下诚惶诚恐。诗茜和诗兰在房中惴惴不安。
不一会儿,王灵峰默默地走了进来,说:“诗兰,你替你姐姐去燕王府吧。”
诗兰听到父亲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从眼前划过。
燕王府。
这三个字压得诗兰喘不过气来。
王灵峰想要将诗茜送入东宫,可惜,功亏一篑,东宫没有选中诗茜,而是将她分到了燕王府。
可诗兰现在的心里,只有她的徐叔叔,虽然徐叔叔婉拒了她,可她以为,还有时间,还会有一些时间与徐叔叔相处的。怎么会,怎么会?
她满心都是徐叔叔,甚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父亲此意是多么残忍。
王灵峰看好了朱允炆将会继承大统,成为下一位皇帝,那么,朱允炆上位后必将大力打击他这些叔辈的藩王。这些叔叔们骁勇善战,且各有威望,朱允炆必不会容下他们。
进入燕王府,半只脚就踏入了死门之内。
一转两转想到了此处,诗兰只觉得浑身发抖。
痛苦侵染了诗兰的骨髓。
“不行!不能让诗兰替我嫁!”诗茜跪在王灵峰脚下,“爹,你不能害诗兰啊!”
“我是绝不会让你去燕王府的。”王灵峰冷冷说道,“把她们俩锁在屋子里,别让她们乱跑!”
“现在要怎么办呢?”王灵峰一走,诗茜便抱着诗兰哭了起来,“我不会让你替我去的,我跟表哥已经不可能了,对我来说到哪儿都一样,不能害了你。”
诗兰心中升起暖意,虽然父亲很绝情,但姐姐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我想去找徐叔叔,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有办法救我们两个,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徐叔叔他刚刚上京去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北平啊,我只能等成哥哥来找我……”诗兰说话声越来越小,她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
“那怎么办?”
“让表哥帮我们吧,我让表哥帮我在我跟徐叔叔常见的亭子里留个字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得及看到。”诗兰的心死了一半,“即使他来不及救我,我也想跟他告个别,至少让他知道我去哪儿了,不是消失了……”
几天过去了,诗兰和诗茜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吃下过一顿饭,都明显的消瘦了。王灵峰开始找人打扮诗兰,教她礼仪弹奏,却意外发现诗兰居然手到擒来,他不禁暗暗夸赞。
诗兰没有时间出府,也没等到李成来找过自己。
“或许真的就是有缘无分吧,就跟姐姐和表哥一样,天注定。”
但是,18岁的诗兰,已经不是小时候的诗兰了,徐信说的很多话,潜力默化地留在了诗兰的骨子里。诗兰暗暗告诉自己,徐叔叔说过,很多事情,看似无解了,其实只要等待时机,也未必就只剩死路。她一直记得徐叔叔跟她说的,“即使你有一天,独自闯荡江湖,能懂世故,有计谋,会武功,能骑射。又何必非要依附于男人?”虽然这句话后面接的现实很扎人,但这句话,也确实让诗兰受益匪浅。“江湖闯得,王府自然也闯得。我又不要跟其他女人争宠,我自己安居一隅,燕王府又有何可怕。若是燕王府今后真造动乱,只要我练好功夫,趁乱逃走也不是难事,今后闯荡江湖,又怎知不是一件快事?”
想到这里,诗兰坚定了要代替诗茜的决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总会给我一条活路的。”
第五章 真相
吉日已到,但听闻人说,燕王朱棣在路上耽搁了,并未回到北平。
不过毕竟是纳妾,王爷的妾,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王爷不在,就用轿子抬走,先扔在院子里,等王爷回来,宠幸不宠幸的,那是后话了。
诗兰听说朱棣没回京的消息,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燕王晚几日回来,回来之后也不再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也挺好的。”她想。
倒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徐信,朱棣去了南京,徐信也去了南京。朱棣是北平的王,徐信是驻扎在北平的将军,莫非,他们是一路走的?
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蠢,诗兰心里笑道,徐信是北平的将军,自然是听命于朱棣的,自己怎么会才想通此关节。
也好也好,即使今后不能跟在徐叔叔身边,想要知道他的消息,却是恐怕不难了,今后的日子,也未必那么难过。
诗兰想了几条开解自己的理由,深吸了一口气,花轿正吱吱呀呀地晃悠着,但诗兰已经没有那么慌了。
可事情,偏偏就总是让你准备了千万个心理准备之后,就还是要出你意料。
诗兰迷迷糊糊之中,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撞击惊醒。诗兰连忙掀开轿帘往外看,却见有两个黑衣人冲着轿夫而来,轿夫受伤,花轿便摔在了地上。
诗兰还没反应过来,有人一剑刺入了轿内,诗兰缩身躲避,但轿内空间狭小,若不想办法出去,只怕是必死无疑。
轻功的口诀,她背过,但在此之前,还一次都没有成功。但生死之际,总是要一试的,诗兰站起身来,敛神运气,伸手将轿顶顶了起来,终身一跃,飞出了花轿之外。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没想到这花轿里的人居然有点儿武功,明显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诗兰趁着两人犹豫的瞬间,一鼓作气,跃到了道边一户人家的高墙之上。其中一个黑衣人急忙将手中飞镖射了出去,正中诗兰的大腿。
诗兰一痛,跌进了院里,那两个黑衣人也急忙跳入院内。两人寻遍了院内的草垛,也没寻到诗兰的下落。过了一会儿,墙外传来官兵的声音,黑衣人急忙跑了,诗兰这才拉着绳子,从井里爬了上来。伤口浸了水,现在更是疼痛难忍。但诗兰决定,既然老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就绝不能再回王家,也不能去燕王府。
既然自己猜测徐信与燕王一路回北平,那不如就赌一把吧。
诗兰偷拿了院内挂着的一身女装,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将扎眼的粉色嫁衣脱下藏好,听见外面官兵走没了,便一瘸一拐地溜出了院子。她要去亭子那里,等她的徐叔叔……
她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是……徐叔叔吗?”她使劲了力气,才勉强发出声音。
“不要说话,你中毒了,省点儿力气。”
真的是徐叔叔啊,太好了。诗兰一阵眩晕,有点儿分不清现在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马!把马牵过来!”
诗兰糊里糊涂的,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扶到了马背上,然后,很快地,她感受到,她身后,有一个温暖的男性胸膛。
这是她第一次离她的徐叔叔这样近。
“徐叔叔,带我走吧……”
徐信没有再回答她的话。
“王爷!王爷您回来了!”
诗兰晕了一路,只听见人声嘈杂,醒了过来。徐信下了马,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他进的,却是燕王府。
“这是燕王府?我不要进燕王府!”诗兰只说了这一句,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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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吗?”燕王朱棣背着手,表情阴晴难测。
“多亏诗兰姑娘聪明,将射伤她的暗器留了下来。这暗器,是女真人擅使的暗器,属下已经派人去追查他们的下落了,但幕后主使,恐怕还需要些时日。”燕王手下的副将----朱能回答道。
“女真人……去行刺要纳入王府的妾室,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朱棣沉吟道。
“是……”朱能明白朱棣的意思,“那属下就往这个方向去查。”
“一定要查清楚,下达命令的人到底是谁,不能含糊,一定要告诉本王,具体是哪一个人,明白了吗?”朱棣抬头看着朱能。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朱能向朱棣行礼,转身走出了门外。
“李成,诗兰的毒,能解吗?”朱棣回过头来,向满脸担忧的李成询问道。
“王爷,王府的大夫们,说这毒倒是能解,但诗兰已经中毒两日,恐怕身体已经受了损伤,不知道今后能不能恢复。”
朱棣用右手捏了捏左手大拇指的指节,“去王家,把她的表哥,陈萧霖叫来。”
“陈萧霖?”李成多次跳入王家墙头,自然知道有陈萧霖这个人的存在。可他家王爷从来没提过这个名字,他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吗?
朱棣见李成心中疑惑,淡笑道:“王家的医术,我耳闻已久,但王灵峰一门心思要投靠朱允炆,所以我之前才让诗兰自学她家中典籍,将来可以为我所用。这次你把陈萧霖叫来,让他给他妹妹治病,我刚好也看看他的本事,也观察一下他是否可为我所用。”
李成心中一凛,方知朱棣早已将王家摸得清清楚楚,而自己作为他身边的侍卫,却一无所知。但他伴随朱棣多年,深知朱棣个性,此时实在不能表现出疑惑,否则多年主仆之情,也难以维系。便努力藏住自己的心思,只回答了个,“是”字,退出了朱棣的书房。
李成回忆着近几年朱棣的变化,又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回京,队伍被狂风沙尘拦在了路上,眼看便要错过吉日,但朱棣却毫不在意。“王爷知道诗兰对她姐姐诗茜的事情甚是担忧,也知道诗茜即将入燕王府为妾,他却对于此事毫不惊讶,更是从未提起。”
“莫非,就是王爷设法让诗茜被分入燕王府的?”李成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虽然不知王爷有何目的,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王爷的态度。”
“所以,他是为了保护诗兰的姐姐,才纳了诗茜吗?”
“不!也不是,因为王爷听说诗茜在花轿中,遇人刺杀时,只是皱了皱眉头,派人快马回京打探情况,看不出有丝毫着急。”
“但他听说遇刺的不是诗茜,而是诗兰的时候,却独自策马而去,当我赶回王府时,已见他不知从何处带回了奄奄一息的诗兰……”
“所以……王爷还是喜欢诗兰的?所以他才不答应让我娶诗兰吗?”
“这个局,到底哪些部分是王爷设的?”
李成的脑袋里,被乱七八糟的猜测,搅成了浆糊。
“诗兰现在,顶着诗茜的名字入了燕王府,王爷会告诉她,徐信便是朱棣吗?她若知道,她阴差阳错嫁的人,就是她的徐叔叔,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李成叹了口气。
“今生无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至少,我希望你无病无痛地活着。”李成快马加鞭向王家赶去。
第六章 朱棣
“徐叔叔……”诗兰被喂下了萧霖表哥配好的药,逐渐醒转,但意识还是模模糊糊。
“诗兰姑娘,你醒了?”诗兰听到耳边似乎有位妇人的声音,“快去通知王爷!”
诗兰努力地睁开眼睛,阳光正洒在屋子里,她昏睡了几日,现在感觉无比刺眼,她又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自己床头坐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见她醒来,满脸的高兴。
“这是哪里?”诗兰张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干得不行。
那妇人却早已将茶水备在手中,扶她稍稍起身,将茶水小心地喂给她,“这是燕王府。”
“燕王府!”诗兰激动起来,“我怎么会在燕王府。”她隐隐约约还记得是徐叔叔救了自己,可徐叔叔怎么会将自己送到燕王府?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
那妇人笑道,“你口中的徐叔叔,就是我们燕王府的王爷。”
“徐将军……就是燕王……”如此真相,对诗兰来说,已经算是阴谋一般的大事,如今就被一个圆脸笑面的妇人,轻轻松松地告知了她,诗兰一时语塞,“燕王……为何要化名,他又为何要骗我……”
那妇人又笑起来,“哪儿有那么多为何呀?我们王爷喜欢结识江湖豪杰,奇人异士,总不能顶着燕王的名头满山跑吧,起个化名多正常。你要是知道他是王爷,你不也得怕他?”
话说明了,竟然就如此简单,简单到诗兰心里堵得慌,自己爱慕了这么久,奉若天神的徐叔叔,原来压根就不是什么徐叔叔。
“王爷!”诗兰听到门外有侍女行礼的声音。
一个男人,顶着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脸虽然还是那张脸,可看起来却不一样了,诗兰仔细向他望去,阳光打在他的衣服上,衣服反光显起了精致的暗纹。
“王爷……”果然,他是王爷,不是什么徐将军。
诗兰心里赌气,有心想要挣扎起来作个揖,气一下他,可力气却使不上,又被他一只手推回了被窝里,掖好了被角。
“躺好别动。”他威严地说。
“徐叔叔……你真的是燕王朱棣?”无论如何,诗兰都希望,“徐叔叔”能亲口告诉她真相。
“我就是燕王朱棣。”朱棣见她面色虚弱,口气又变得柔和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有啥值得他隐姓埋名的?
朱棣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众人看了眼色便低头退下,只留了他二人在房内。“我对你说了多少实话呀,什么父亲兄弟的话,都跟你讲了,你若知道我是谁,我就说不了实话给你听了。”
诗兰这才回忆起“徐信”对她说过的话,现在一想,果然字字句句,都与“朱棣”这个身份契合。燕王朱棣,战功累累,可当今皇帝却立毫无成就的朱允炆为皇太孙,他以前教她的,抱怨的,她曾经想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都变得如此通顺。
她叹了口气,知道他隐瞒身份是对的,实在是再没什么理由怪他了。
但他是燕王朱棣,诗兰就不仅仅知道了他的父亲是朱元璋,兄弟是朱标,诗兰也知道了,他的妻子,便是北平城内大名鼎鼎的燕王妃。燕王妃与燕王伉俪情深,9年之内为朱棣诞下7位子女,在民间早就是口口相传的佳话。念及此处,诗兰心中仿佛被戳了一刀,他说的,“聪慧过人,女中豪杰”的妻子,就是燕王妃,徐氏。这就是他在外自称姓徐的原因吧。
她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讲的,以前的事情,她感激,但对于今后的事情,她心里一团乱麻,想不明白。
“王爷,您让诗兰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她改了对他的称呼。
朱棣看着她,低头叹了口气,将她身子扳了过来。
“给你两个选择。”朱棣正色说道。
“第一个选择,我知道你是顶着诗茜的名字,被你父亲送到燕王府来做妾的。现在你依然可以留在燕王府,做我的妾。但你今后,就要叫王诗茜了。”
“自古以来,什么王侯将相,后院都是勾心斗角的,能不选,我是不会选的。”
“这话呀,也就你敢说。”朱棣笑道,“你可以不选,但我的燕王府,并不是勾心斗角的地方。”
“那为什么诗茜的轿子会被劫呢?”诗兰在亭子里奄奄一息时就已经想通,自己被刺杀,必是因为诗茜美貌名声在外惹来了杀身之祸。否则,谁会与一介小小的医官之女过不去呢?
听了这话,朱棣严肃了起来,“这种事情,只会发生一次。”
诗兰笑了笑,没有答话。
“还有第二个选择,你做回王诗兰,今后过你想过的日子去。”
诗兰抬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我可以做回王诗兰吗?不会有人追究吗?”
“可以。”朱棣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你得想清楚,你想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我想过的日子?”
“是,你想过的日子。你今后想要去哪儿,做什么,想要嫁给谁,你都可以在这里想清楚。”
“去哪儿?”诗兰苦笑,“我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如果没有地方去,就留在燕王府吧。”
“等你想到了要去哪儿,随时可以离开。”
燕中兰----第三章
第三章 哀愁
傍晚,赶在吃晚饭之前,李成又将诗兰送回家中。诗兰回到自己房中,却被坐在那里的姐姐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诗兰笑道。
“你呀,有了叔叔就忘了姐姐了。”诗茜装作生气的样子。
“怎么会呢,姐姐你永远都是最亲的。”诗兰搂住诗茜的脖子。
“我才不信呢,说说,今天又去玩什么了?”诗茜问道。...
第三章 哀愁
傍晚,赶在吃晚饭之前,李成又将诗兰送回家中。诗兰回到自己房中,却被坐在那里的姐姐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诗兰笑道。
“你呀,有了叔叔就忘了姐姐了。”诗茜装作生气的样子。
“怎么会呢,姐姐你永远都是最亲的。”诗兰搂住诗茜的脖子。
“我才不信呢,说说,今天又去玩什么了?”诗茜问道。
“今天,就跟成哥哥下了几盘棋。”诗兰有点儿为难。她并不是不想跟姐姐分享自己的事情,而是,之前姐妹俩同病相怜也就罢了,现在自己找到了真心教导自己的人,每天自己练剑练棋不亦乐乎。她还听徐叔叔的话,将自己家的医书搬来,没人教就自己读。反而显得诗茜的日子愈发郁闷,她怕自己若是显得高兴,诗茜心里会难受。
“你呀,就别跟我打哈哈了,你这跑出去一大天,能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你这棋艺一天一天精进,字也一天比一天好。你还瞒得住我?”
诗兰叹了一口气,对诗茜说道:“小时候,父亲无论什么事,都只教你。我觉得不甘心,差你太多,想让父亲也重视我,所以总缠着你讲给我。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学,现在想想,只觉得对不起你。我不跟你说,不是想要掖着藏着不告诉你,是怕你觉得在这家里呆的不自由,心里难受。若你真心喜欢听,我全都讲给你便是。”
诗茜拍拍诗兰的手,说:“我倒不是怪你,可整个这么大个家里,我也只能跟你说说话了,若你也什么都不跟我说实话,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呢?”说着便要滴下眼泪来。
诗兰连忙安慰道:“你若愿意听,我都告诉你。我见了徐叔叔这几次,其中有一句话,我觉得有道理,我说给你听听。”
诗茜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徐叔叔告诉我,学些什么,不是为了父亲,不是为了跟人比较,只是为了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办法接受。父亲教了你这么多,总之最后都变成你会的了,这样想,会开心些。”
“你呀,你这不就是因祸得福吗?”诗茜羡慕的说道,“我学的只是些琴棋书画,却有人给你讲这些道理。现在呀,真是轮到我羡慕你了。”
“怎么会呢,姐姐你会的东西还是比我多得多啊。”
诗茜摇摇头,说道:“教我的那些人,都是拿了父亲的钱,说到底,不过也就尽职尽责四个字。而你,是有人真心的教你,真心的为你好,这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啊。”
“父亲也是真心为你好,这父爱也是什么都换不来的啊。”
两姐妹的话,总是以这个结尾,这是姐妹俩的死结,无法解开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对了!”诗兰转开话题,“最近萧霖表哥进了药材回家后,一直在家中练剑,你可以让表哥教你剑法啊,这样还可以多跟表哥说一会儿话。”
诗茜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却又瞬间暗了下去。“父亲说了,已经给表哥定好了亲事,过几天就要让他去求亲了。”
“可父亲给他定好的人他又没见过,哪里有你跟他感情深厚呢?你去多跟表哥说说话,说不定表哥也会跟你一起,反抗父亲的决定。”
“呵。”诗茜冷笑了一声,“说起这个,我倒是真心不懂,表哥他倒是真听父亲的话,自从他知道了这份婚约之后,就一门心思都是他的未婚妻,我真不明白,那在竹林中长大的女子,如何与我比呢?”(陈萧霖的故事,是另外一条线,我着急写完诗兰这条线,就把陈萧霖的故事略过了,等这个故事完结,我再写陈萧霖的故事。)
“父亲好像让他去做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我们家开的是医馆,无非也就采办药材,但看起来似乎又不是。”
“父亲到底都在考虑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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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哥……”
“嗯?”李成很喜欢诗兰这样叫他,他从小便是小厮,与女孩子少有相处,他从未感受过什么感情上的温暖。但这一声成哥哥,让他觉得心里特别的熨帖。
“徐叔叔最近是怎么了?自从上次从京城回来,就变得少言寡语的,总是在想什么似的?”诗兰望向亭子中拿着棋子却很久没有落子的徐信,担忧地问道。
“这我可不敢问。”李成喜欢诗兰,但是他不喜欢永远都在问徐叔叔的诗兰。他们岁数不般配,地位也差得那么远。可是诗兰的眼中,好像一直都只有徐叔叔一个人。“你问他,他不会生气,但是我问他,他要骂我的。”
“你骗人,我可从来没见过徐叔叔骂你。”
“那是我事情办得好。”李成的语气里带了点儿得意。
“你这还吹起来了,看你得意的。”诗兰被他逗笑了。
“不过说真的,其实,我也挺担心他的。我们将军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我还从没见过他沉默这么久。不知道上次在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徐叔叔在想什么。”诗兰默默地说道,“他一眼就能看穿我,我却永远看不透他。很多事情,他也不愿意对我们说吧。”
李成转过头,看着诗兰的脸,可诗兰的眼睛只是盯着徐信的背影。
“走!”李成拉起诗兰的手,“我们一起去问问。”
两个孩子自作聪明的讨论了半天,却没注意徐信本来离他们就不远。徐信武将出身,生性小心谨慎,两人的话早就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别人,他一定会怀疑是故意让他听见的,但是对于这两个孩子,他却没有怀疑。他身边都是权术阴谋,所以有时候,需要跟这些孩子们相处一段时间,才能让他松懈下来。
可是他不能让他们永远单纯下去,他们早晚也是要学会防人,学会害人,因为,心存仁慈就等同于坐以待毙。
还有,他担心,诗兰似乎过于依赖自己了,这不是他的本意。让她坚强,教她道理,是让她可以一个人承受这样的世界和环境,让她自学医书,也是想要招揽人才。至少,他没打算成为她的神。当然,他不怕什么,他的一生都在争夺,他不是一个讲道德的人,也不会在乎伤谁的心。但是他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神一样崇拜的感觉,他必须让她知道,他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好人,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争来的,拼死夺来的,不是抬抬手指就手到擒来的。
“你们两个,别想词了。”徐信突然说道。
“徐叔叔……”诗兰知道两个人的计划漏了陷,有点儿心虚。她其实有一点儿怕他,不怕别的,就怕他有一天突然消失了,发现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或者有一天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她害怕,所以总是小心翼翼。
“你应该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说我教你,帮你,是为了报仇。”徐信淡淡地说道。
“诗兰记得。”
“我想看你,有一天,踩到你姐姐的头上去,踩到你父亲的头上去。让他们看看,让他们后悔当初看不上你,薄待你。”徐信嘴角带着笑,眼神却阴冷起来。
看着呆住了诗兰,徐信继续说道,“其实,你若不想,也用不着,这是我自己的执念而已。你说过,你的姐姐对你很好,其实我的兄长也对我很好。”徐信喝了一口茶,“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只因为我生的晚些,我的父亲便永远看不到我,永远不重视我,不管我打了多少场胜仗,不管我付出多少心血。他,总是更喜欢别人。”
诗兰从未见过这样的徐信,她见过他笑,见过他怒,可是这样,又悲伤又无奈,但又带有不忿的样子的徐叔叔,在她眼中,突然变得如此真实。
“徐叔叔……”诗兰突然拉住了徐信的手臂,跪在了他的身边,“徐叔叔你不要难过……”
徐信低头看到她,目光又柔软了一些,他拍拍她的手,说道:“我深入大漠,为天下出生入死,可有些人,却只知讨好逢迎。到头来,他们感情最深,我却一直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徐信的笑容中带着无奈,“若他真比我强,我只有一万个服气……”
诗兰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她发现,虽然她并没有懂他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他的悲伤好像刀一样,割得她也痛。
徐信看着她,笑着叹了口气。
傻孩子,这世上有谁能逃得开悲哀。
可我,并不信邪。
李成默默地看着诗兰,他知道,她陷进去了。
燕中兰----第二章 守约
想想我还是把文一点点搬来吧
“诗兰!诗兰!”诗兰听到墙头上有人轻轻地在叫她,顿时高兴起来。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然后偷偷地跑出了屋子。
李成正偷偷站在墙头,见到诗兰出来,便跳了下来,又揽着诗兰跳了出去。李成拽着诗兰的袖子,一口气跑出好远,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成哥哥,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自己从墙头跳出去啊?”诗兰向往地问到。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会飞,还早得很勒。...
想想我还是把文一点点搬来吧
“诗兰!诗兰!”诗兰听到墙头上有人轻轻地在叫她,顿时高兴起来。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然后偷偷地跑出了屋子。
李成正偷偷站在墙头,见到诗兰出来,便跳了下来,又揽着诗兰跳了出去。李成拽着诗兰的袖子,一口气跑出好远,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两人相视一笑。
“成哥哥,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自己从墙头跳出去啊?”诗兰向往地问到。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会飞,还早得很勒。上次我们家将军不是给了你口诀吗?你练了吗?”
“口诀是已经背熟啦,可是我没办法练啊。”诗兰委屈地说,“我在家里只能躲着人偷偷地练,很难找到时机啊。”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想直接要结果,都不爱努力的。”李成笑道。
“下棋我就很努力的在学啊,我现在已经常常能赢我姐姐了。”诗兰有点儿得意。
“可是你可从来没赢过我家将军。”李成笑着说。
“我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徐叔叔的。我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有人能赢过徐叔叔。”诗兰提到她的徐叔叔,满脸的崇拜。
李成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今天我能见到徐叔叔么?”诗兰问道。
“能,”李成回答道,“将军也说好久没见你了,看看你的棋下得怎么样了。”
“那我们快些走吧!”诗兰拉着李成跑了起来。
徐信坐在亭子里,自己一个人摆弄着棋子。直到诗兰和李成走到面前,才抬起头来。
他的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让诗兰又想起了一年前。
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出现。
可他当时真的就站在眼前。
当诗兰来到五年前他们相遇的地方时,徐信已经站在那里了。
跟五年前不同,他未着戎装,穿着一身黑色便装,胡子也是剃过的,看起来似乎比五年前还要年轻。他身材挺拔,气质如松,诗兰一时之间差点儿看呆了。
他眼里带着笑,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将军,而是温文儒雅,贵不可言。
又经过了一年的相处,诗兰觉得,徐叔叔的眼睛会勾魂。
当他怒的时候,一个眼神便让人冰冷无比。他带笑的时候,就满目带着神采飞扬。
“徐叔叔,今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诗兰问道。见到他,她反而觉得有点儿委屈,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前一阵忙忙乱乱的,总算能喘口气了。”徐信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诗兰总觉得看见他的时候,心情就会沉静下来,可以忘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好像一位禅师,说的不是佛理,可句句都是道理。
他给她讲棋。
“下棋就是打仗,棋谱即是兵法。”徐信淡淡地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胜过您呢?”诗兰心想,这就是徐叔叔从来不输的原因吗?
徐信笑笑说,“到你不再这样善良心软的时候吧。”
“可是您也很善良啊,您对我这样一个小姑娘都这样好。”
“对你好,不代表我就一定善良。你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我怀有什么目的。我对你好,并不代表我对别人也会好。”
“那您对我好的目的是什么呢?”诗兰问道。
“报仇。”徐信淡淡地答道。
“报仇?”诗兰愣了一下,救了一个小姑娘,教她下下棋,学学武,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呢?
“以后你会明白的。”徐信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诗兰看出了徐信不再想再说下去,便将话题又转回到棋局上。
“可是徐叔叔,您又是怎么从棋局上看出我善良心软的呢?我一直也都在很努力的吃您的子啊?”
“因为你每走一步棋,都小心翼翼,生怕死了自己的子。所以缚手缚脚,难成大器。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不只想着每一步的得失,而从大局着眼,你就能赢我了。”
诗兰听了这话,莫名感觉到心惊。
徐信笑了笑,说道:“我说你善良,也在这里。这种话,你连听一听都难受,让你做到,自然更难。下棋也就罢了,可打仗的时候,不想这些是不行的。这世上,少有不流血的仗。你做了将军,总想着自己的人一个都不要死,这是没法打仗的。你必须全盘视之,看透对手,看清形势,想清楚,到这战争结束时,怎样伤亡最少。当你想清楚最好的方法时,若有必要,你就不得不牺牲一些人,一些事,甚至是几座城池。”
“可是同样为兵卒,参加同一场战争,有些人会死,有些人却能活,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
“这世上又岂有绝对的公平呢?若是公平,你也不会在此与我相遇了。”徐信继续说道,“在战场上,对于那些听了我的命令而死去的人,我或许是个狠毒无情的将领。但对于那些活下来的士兵,还有城中的百姓,我就是英雄。我做不到去考虑选择让谁生,让谁死,我只能想办法,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救一人未必是善,杀一人也未必是恶。善与恶,根据看的人不同,结论就会不同。格局不同,结果也会不同。即使心善,若看不透,想不通,最终就会结成恶果。”
徐信自觉说的有些深了,连忙笑了笑,说:“我讲这些或许你未必明白,你这辈子也未必用得到。听听就算了,下棋赢不过我,也不丢人的。”
诗兰却说,“徐叔叔的话,我每一句都会放在心里的。即使今天做不到,我也会好好斟酌,好好琢磨的。”
她心里对徐信有无法言喻的敬仰。或许还并不仅仅是敬仰。
他仿佛能洞穿世上一切的道理和人心,看着他,让人心中冒出一种特别奇妙的感情。
那种感情,叫做爱慕。
但诗兰却不知道,即使是这样英雄的人物,他也一样承受着不公平。
燕中兰------第一章 初遇
小说男主朱棣,女主是永乐朝的宠妃,王贵妃
小说算是言情吧,不算宫斗,没怎么斗。
朱元璋洪武二十六年(1394年),天下归一,兵乱已去。北平城内的王家医馆在此植根18年,已是名满北平。
王灵峰医术高明,相貌俊朗,他的夫人白绣也十分和气。他的两个女儿,王诗茜与王诗兰,一个艳丽明媚,一个清新秀雅,都是美人。他虽然没有亲生的儿子,但有一个一表人才文武兼备的外甥,陈萧霖。王灵峰把他当做儿子培养,也打算把自己的医术和医馆都交于他继承。
众人都以...
小说男主朱棣,女主是永乐朝的宠妃,王贵妃
小说算是言情吧,不算宫斗,没怎么斗。
朱元璋洪武二十六年(1394年),天下归一,兵乱已去。北平城内的王家医馆在此植根18年,已是名满北平。
王灵峰医术高明,相貌俊朗,他的夫人白绣也十分和气。他的两个女儿,王诗茜与王诗兰,一个艳丽明媚,一个清新秀雅,都是美人。他虽然没有亲生的儿子,但有一个一表人才文武兼备的外甥,陈萧霖。王灵峰把他当做儿子培养,也打算把自己的医术和医馆都交于他继承。
众人都以为,王灵峰此生应该是志得意满了,但他心中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就是让他那貌如天仙的女儿,王诗茜,能嫁给王孙贵胄。
有人见过王诗茜的样子,她随着父母到庙中上香的时候,从马车走下来那雍容的姿态,连大和尚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过她的人说,没有语言能形容得出那种仿佛具有杀伤力的美貌。王灵峰一直以诗茜为荣,认为她理应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才能对得起她这样天赐的容貌。
或许正因如此,他对自己的另一个女儿,王诗兰,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出去!别在这里打扰你姐姐。”王灵峰训斥道。
诗兰只不过是想和姐姐一起,听听肖师傅的琴艺,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她和姐姐的态度如此不同。虽然自己的相貌不像姐姐那样光彩夺目,但也没有丑到会让父亲连对自己好好说两句话都难啊。从她懂事开始,她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在自己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想了这么多年,越想越不明白。
诗兰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想起了她的徐叔叔,“徐叔叔,怎么办?我快撑不下去了。”
“诗兰,别哭了。”诗茜偷偷溜进了诗兰的屋子,拍拍她的头。父亲虽然极尽偏爱,但是姐妹两个人感情却不错。
“姐姐,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总得告诉我一个理由啊。”诗兰的眼泪停不下来。
“我也不好过啊,父亲逼我学的那些东西,我本不想学。他给我安排好的路,我也并不想走。虽然父亲没有尽心培养过你,但是你得到的那些自由,却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而且母亲,恐怕心里也是对你更好一些。”诗茜叹了一口气。
“姐姐……”诗兰听了这话,抹了抹眼泪,“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怨你……我只是想不通。”
“我明白,”诗茜拉住诗兰的手,“我只是想让你别这么难受。”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父亲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但是父亲这样对我,我也很痛苦。我知道他想让我嫁到王孙贵族家,但是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表哥一个人。”诗茜望向窗外,“我知道,今后无论我遇到什么人,他都不会比表哥更好。”
“那你为什么不跟表哥说呢?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他会帮你。”
“没用的,表哥的亲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是父亲世交的女儿。这门亲事,他从小就知道,所以他从来没有对我付出过什么感情。我对他来说,就只是个妹妹。”诗茜心中凄然,“何况,父亲自从看出我对表哥有情,他就不让表哥再见我了。表哥也听他的话,从此也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姐姐……”诗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自己固然很痛苦,但是姐姐过得也很难。她心中有怨,却不知该怨谁。
“父亲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呢?”
“对了,你和徐叔叔的五年之约不是就要到了吗?”诗茜擦擦眼泪,试图转移话题。
“是啊……五年之约很快就要到了,”诗兰默默念到,“可他是那样的大将军,他真的会如约出现吗?”
诗兰的思绪飘回了小时候,飘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她十二岁。
她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于是偷偷跑出了家门。她想过,再也不回来了,一时之间,恍恍惚惚,不知怎的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城外。她不知所措,一边走一边哭。
就在这时,一队身着铠甲风尘仆仆的军队策马而来。可能是她个头太小了,带头的先锋看到她时已来不及勒马。诗兰早就被吓呆了,站在路中间,连躲避都做不到。
当她回过神来,已经有人将她拉到路边,军队中好几匹军马受惊,一时人仰马翻。
士兵们担心将军,马上去询问将军的状况。那将军没有说话,默默地下了马,走到队伍前面,看了看诗兰。
诗兰渐渐找回思考能力,想到自己刚刚命悬一线,吓得哭了出来。但又念及是因为自己的莽撞打乱了军队的脚步,连忙跪下来,向那将军赔罪。
“起来吧。”那将军将诗兰扶了起来。
那是一个深沉而令人平静的声音。
诗兰抬起头,见那将军身着精致的铠甲,英武不凡,虽然胡子爬了满脸,但也看得出不过就是三十左右。他眼睛微微眯起,抱臂低首,不怒自威,身边的士兵无人敢发一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先锋,淡淡说道:“作为先锋官,打了胜仗,便不看路了。这若是在战场上,怕是要死上千百回了。这次不革你的职,赏就不要领了。”
“谢将军。”先锋官磕头谢恩。
“就地休息。”将军嗓音洪亮,响彻山间。士兵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快那处马扎子和干粮,回到队伍中休息去了。只剩下将军和诗兰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那将军的随侍搬来了两把座椅和一些果物。他抬手示意诗兰可以坐下,诗兰心中忐忑,并不敢坐。那将军也没有再劝,只是打量了她两眼。
“从家里跑出来的,受委屈了?”诗兰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抬起头,那将军正看着她。
“穿着华丽的衣服在山间乱走,身边也没带个婆婆,是要离家出走呢?还是要寻死呢?”那将军莫名地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不……”诗兰下意识的否认,冷静下来,扪心自问,虽然她感到伤心,想过再也不会家去,可是她还有母亲和姐姐,自己怎么能做出让她们伤心的事呢?
“被家人训斥了?”
“我是北平城内王家医馆的女儿……父亲……我父亲自我出生就厌恶我,可我与姐姐同母同胞,我实在是想不通……”那将军的眼神温柔起来,让诗兰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心话。
“想不通就不要想。”将军的眼神望向了远方,“父母的偏爱有时没有道理,但这也是让人变得强大的动力。你做到了,他们未必会承认,但做不到,就没资格抱怨难过。想办法做的比你的兄弟姐妹都好,那么即使你父亲不承认你,也总有人承认你的。”
“将军……”诗兰怔怔地看着他。
“我姓徐,叫我徐叔叔吧。”将军回过头来看着诗兰,眼神变得柔和,“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李成!”徐将军喊了一声,他身边的随侍走了过来,“送这个小姑娘回家。”
“徐叔叔……”
徐将军在自己的铠甲上扯下了一块铁片,塞在了诗兰手里。“做人如果自己不坚强起来,保护自己,那怨谁都没有用。”
“整军出发!”徐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快速地收拾行装,李成也搬走了徐将军的桌椅后,回到诗兰身边,拉着她的手,站在路旁的草丛中,为大军让路。
徐将军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上了马。
“徐叔叔,我还能再见到您吗?”那一刻诗兰突然很不想今生就此永别。
“五年后,若你自觉做到了我今日对你说的话,就仍在此处见我吧。”
还没等诗兰回话,徐将军的队伍便起行出发,若不是有李成送自己回家,她肯定要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