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结伴8
22
喂小孩子喝药从来都是一个世纪难题。
在花忱又一次因为喝药问题从世子手底下跑掉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起了这漫长的鬼生。
他再加上两个童子,一共三个人都没能按住不爱喝药的花忱。小家伙一溜烟窜到了树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世子,小珍珠在眼眶要掉不掉的。
“这招现在没用。”世子凶狠地说着,“要是不喝药,风寒严重了怎么办?”
“才不会……啊切!”
“……”
刚才那一下喷嚏都快要把魂魄打出来了,小家伙还在嘴硬。
世子也不再让着他,手一抬身后的几根红绸便飞了出去。那红绸紧紧的缠着生病的小团子,将人拉至世子身前来。
“这药哪里有那么苦了……”世子不以为然地浅呷...
22
喂小孩子喝药从来都是一个世纪难题。
在花忱又一次因为喝药问题从世子手底下跑掉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起了这漫长的鬼生。
他再加上两个童子,一共三个人都没能按住不爱喝药的花忱。小家伙一溜烟窜到了树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世子,小珍珠在眼眶要掉不掉的。
“这招现在没用。”世子凶狠地说着,“要是不喝药,风寒严重了怎么办?”
“才不会……啊切!”
“……”
刚才那一下喷嚏都快要把魂魄打出来了,小家伙还在嘴硬。
世子也不再让着他,手一抬身后的几根红绸便飞了出去。那红绸紧紧的缠着生病的小团子,将人拉至世子身前来。
“这药哪里有那么苦了……”世子不以为然地浅呷了口,替花忱试试温度。
“……”
苦,确实苦,苦到心肝了。
眉毛一阵抽搐,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狰狞:“乖,喝了药病才会好。”
说着他捏紧了花忱的小鼻子,把药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唔……”
所幸还有女童采来的花蜜,中和了口里的苦味。两个苦到心肝的家伙哭唧唧地喝着花蜜,半晌都没有笑出来。
23
随着花忱年岁渐长,他也慢慢从一个稚嫩小童变成了青年模样。
另外三鬼看着格外的欣慰。
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呜呜呜……
虽然花忱和小时候一样的粘人,可偶尔看向世子的棕眸除却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还多了些别的情绪。
不过孩子长大了,有点自己的小秘密这很正常。
夜里。
花忱捧着手中的书,翻过了下一页。
他半晌没有说话。
世子以为他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我想送你回去。”
“回去?”花忱气笑了,他将手中的书随手扔在一边,走到世子身前:“你要我回哪里去?”
“自然是人间,你长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世子莫名有些心虚,错开了他的视线:“我以为你会想回到人间,生活在温暖合适的地方。”
而不是守着他这个鬼,一直待在幻境里。
“这是你认为的……”花忱垂眸,语气也染上了几分委屈:“可我只想要陪在你身边。”
“这是你承诺过我的。”
“……”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世子还想再说什么,下一秒变被人抱进了怀里。
花忱的力气好大,似乎想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里。淡淡的清荷香萦绕在世子的鼻息间,温柔又熟悉。
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有些疲惫,任由花忱抱着自己。
曾经他也以为自己能遵守这个承诺,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做不到。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24
从那次夜谈之后,两人第一次陷入了冷战。
世子回了黄泉,已经很久没有再踏足幻境。
他只留下了两个小童陪着花忱。
“他讨厌我了吗……”花忱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个童子,“他是不是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女童摇了摇头:“不是的。”
男童小小一只抱着花忱,无声地安慰着他。
“你们知道些什么对不对?”花忱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脉。
两个童子见状就要跑。
“你们跑什么?!”花忱暴起,一手提起一个童子来:“所以说你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对吧?”
两个童子有些害怕,却依旧闭口不言。
“求求你们,告诉我。”他放软了语气,却依旧没有把那两个娃娃放下。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最终在花忱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两个童子带着他去了黄泉。
也许是太过激动,他并未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进入黄泉呢?
在忘川河畔,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人。
世子的身影看上去很是虚幻,似乎只要轻轻一吹就会消散。听见了声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找来啦?”
“我想你了。”
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质问,花忱只是有些哽咽地说着:“你骗了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世子似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可是大人,就是说话不算话。”
花忱沉默半晌,世子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人间有一处异动,世子耗费了大量的神力去解决。幸好他及时出手,救下了那些人。
可失去了神力的护佑,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鬼。
“别不高兴啦。我呢,今日送你第二份礼物。”世子笑嘻嘻地看向了花忱,尽管这个笑容隐隐带着些哀伤:“我离开后,你便是下一任的鬼王。”
“从此碧落黄泉,任你去。而天上地下,也无人可以伤你。”
花忱固执地摇了摇头。
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他只需要小花。
相对平行,绝对失去(6)
0——
“你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大幸,纯真而无穷无尽”——博尔赫斯《情人》
1——
花世子的木头脑袋不允许他想太多。
他只是觉得【季元启】口中说的事情一定很痛很痛。
他甚至不去怀疑这句话,【季元启】看着他一瞬间慌了心神,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找不好词。
你看,他甚至不会怀疑我呢。
【季元启】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好像第一次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小花,不要走······”
【花忱】察觉到花世子的动作,整个人都颤抖不...
0——
“你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大幸,纯真而无穷无尽”——博尔赫斯《情人》
1——
花世子的木头脑袋不允许他想太多。
他只是觉得【季元启】口中说的事情一定很痛很痛。
他甚至不去怀疑这句话,【季元启】看着他一瞬间慌了心神,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找不好词。
你看,他甚至不会怀疑我呢。
【季元启】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好像第一次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小花,不要走······”
【花忱】察觉到花世子的动作,整个人都颤抖不止。
“这不是一场梦,对吧?小花······”
【花忱】的前半生鲜少落泪,他想,那是懦弱的表现,他要坚强,要无畏,要比世上所有人都不惧前方的险阻,只有那样,他才能庇护自己所爱之人。
后半生,他流尽了所有的泪。
【花忱】知道,如果自己哭泣的话,自己的弟弟一定会放下一切,走到自己身边,陪伴自己。
可是他没有。
花世子好像看不见他的哭泣一样,安静的坐在床上,静静看着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花忱】就会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像没事人一样坐回弟弟身旁,帮他整理衣服,喂他吃饭。
现在,花世子正一脸纠结,神情生动······
“小花······”
“哥?”
“我也很痛的。”
【花忱】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丝丝凉意。
【季元启】无视【花忱】几乎实体化的刀人眼神,明明一身太傅的装扮,却笑的跟在明雍学院时一样,花世子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几个人不会是冒牌货吧?
花世子在心中诽谤着。
“南塘王。”
“啊?”
场面正陷入僵持,【路沧涯】却出了声。
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轻佻,直接伸手把被一群人围住的花世子提了出来······
“???”
在花世子一脸惊恐中,【路沧涯】心情很好的吹了一声口哨,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把他死死拽住。
“······”
路沧涯动作不大,也不是很痛,就是没办法走开,毕竟他拽的很紧。
【木微霜】长剑出鞘,冷着脸直指【路沧涯】;【宣望钧】手中的匕首透着寒光,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路沧涯】。
凌宴如拦住了另一个自己,但目光却在【路沧涯】身上不断打量。
木微霜则下意识想要去护住花世子,却恰好被【季元启】给挡住了。
两个花忱此刻也不再是剑拔弩张的状态,齐齐将目光投向【路沧涯】。
天枢军一众分别用兵器抵住另一个【自己】,而路沧涯,则挑着眉,对上了自己。
花世子不敢动,他怕他一动,这花家大厅都不要了。
“还真是热闹啊。”
轻笑声此刻传了过来,花世子愕然的转头看去。
“文先生······?”
【文司宥】的双目没有缠着白布,头发很随意的散着,正笑眯眯的看向众人。
“你的眼睛······”
“嗯。”
不知为何,花世子总觉得这个【文司宥】的目光很危险,直觉疯狂警告他远离这个人,可出于私心,花世子没有移开目光。
所以以后的文先生眼睛复明了吗······那真是太好了······
花世子觉得这大概是他现在处境下唯一的好消息了。
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眼底都泛起了光。
【文司宥】靠在门前,静静看着他的模样。
时间在此刻停止,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明明相隔十余步,却近的好像能触摸到他的发梢。
多么怀念、多么痴枉。
这是一场没有终局的远洋。
一次没有结果的豪赌。
2——
文司宥曾以为,最黑暗无光的虚无,是失明的时候。
那时候,他听见风声、鸟声、书页声、脚步声······
他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可分得清那个人的声音。
花世子总是刻意的把自己的脚步声放大一些,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干一件很傻的事情。
文司宥曾说,如果能再见一次这人间与他,再散一次万贯家财又何妨。
可后来,他再见这人间,人间却没了他。
宣照是一个好的君王,也不是。
她的仁慈只在对宣王室有利的时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商人。
在这场“交易”中,花世子更像一个筹码,代表了一些什么,寄托了一些什么,但如果必要的话,他可以舍弃。
花世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撑过了那么多年。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文司宥没有告诉他,自己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疲惫;
文司宥没有告诉他,自己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与浓厚的熏香;
文司宥没有告诉他,自己多么期待他的脚步声,即使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奢侈。
文司宥没有告诉他,自己爱他。
文司宥选择清醒的沉沦。
这是一份不被这个时代、不被这个局势所容许的感情。
那很自私,很虚妄,根本不可能。
有时候,文司宥真的很想去相信来世续缘这种说法。
那样的话,也许在某一世中,他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可他同时也清楚,这是一种虚假的愿景。
美好,但不可能。
文司宥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个秋天,似乎是凉风拂面,阳光正好。
自己抬着头,上方大概是空无一物的吧。
恰好一阵风吹过,吹来花忱的怒吼。
“你说什么?幺儿怎么了!?”
那时候,文司宥希望自己在做梦。
但很可惜,那不是梦。
当花世子遍体鳞伤的被送到府上,宫里来的太医进进出出,把整个街都搞的不得安宁。
最后的最后,花忱被玉泽设计砸晕后,叫文司宥去看一眼他。
玉泽的神色匆匆,眼底的清柔慢慢消散。
文司宥摸索着走去那间屋子,摔倒了好几次。
······明明走了那么多年了啊。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那间屋子的,但他确实听到了花世子的笑声。
“文老板这个样子,真像我以前在明雍爬墙的样子······”
是吗。
“文先生,我好困啊······脑子里好像有一万道算术题在爬······”
“文先生,你看外面的风景,特别好看,枫叶很红,天空很蓝······”
“文先生啊······”
“我好想再看一次莲花······”
“大秋天的,哪里来的莲花······哦,家徽上有哈哈咳咳咳咳······”
花世子插科打诨着,文司宥一言不发的陪在他身边。
“文先生······你可千万别难过,黑榜第一哭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
“我啊······活了二十七年,每一天,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
“文先生这么多年,总是待在南塘······”
“······去外面看看吧,文先生。”
“我们一起去看看。”
文司宥慢慢俯下身子,一点点靠近那个呼吸轻微的身体。
“······”
他没有回答。
花世子慢慢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
这是他的最后。
花世子的那双眼睛最后属于文司宥,谁也没有反对,这大概是花世子的遗愿吧。
再次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文司宥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只是有时候,玉泽会看着自己的眼睛出神,花忱失踪之前,也特意来看了一次自己。
而文司宥自己,爱这双眼睛,胜过爱自己的一切。
往后十余年,他走遍大景江山,几次前往漠海、埃兰沙等国家。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写一封信,到了吊唁那天,再在花世子墓前烧光它们。
他总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走,好像有人一直在身旁跟着。
夜晚的星空他看了不下万次,每一次看,都好像忆起多年前的夜晚,雨夜。
他笑的灿烂。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在心上记一辈子。
文司宥明明是在二十多年前见过那个人的模样,却好像每一天都再见了一次。
漫长的一生之中,他再也没有机会与他失去的那些事物重逢。
他在记忆中永恒不朽。
与整个星空一样漫长无际。
最后,那是文司宥一人的星星。
永恒,无声。
——————TBC——————
*文老板精神也不正常,彩蛋特明显hhhh
*全员穿越者精神病+疯子
【all世】鬼王们的小“娇”妻(下篇)
熟悉的f6和小柿子
有些中式恐怖气氛(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跟鬼王们冥婚!可能没脑子,但很甜,甜就完了
家道中落小柿子花云镜X互看不顺眼对方的f6
花云镜:啧,都是臭男人,包括我哥!
写这个还专门回温了剧情,这几个男人真的很色
1.
花云镜有些不敢相信花忱在这里,还穿着婚衣!剩下也是相当的眼熟——青红嫁衣的“老狐狸”、穿得像个佛的另一只“老狐狸”、赤墨衣衫的一本正经的“阎王爷”、以及红白嫁衣看上去纯情“猫猫”和红嫁衣衣摆上有鹤羽点缀的阳光“狗狗”。
“是你们……”花云镜有些恍惚,快要站不住脚的时候,花忱马上接住他,其他人也赶上来查看情况,花忱抬头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熟悉的f6和小柿子
有些中式恐怖气氛(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跟鬼王们冥婚!可能没脑子,但很甜,甜就完了
家道中落小柿子花云镜X互看不顺眼对方的f6
花云镜:啧,都是臭男人,包括我哥!
写这个还专门回温了剧情,这几个男人真的很色
1.
花云镜有些不敢相信花忱在这里,还穿着婚衣!剩下也是相当的眼熟——青红嫁衣的“老狐狸”、穿得像个佛的另一只“老狐狸”、赤墨衣衫的一本正经的“阎王爷”、以及红白嫁衣看上去纯情“猫猫”和红嫁衣衣摆上有鹤羽点缀的阳光“狗狗”。
“是你们……”花云镜有些恍惚,快要站不住脚的时候,花忱马上接住他,其他人也赶上来查看情况,花忱抬头质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小新娘估计是累了,毕竟刚来到我们的家,还受不了这里的阴气,就是可惜今晚是没办法圆房了。”青红嫁衣的男人带有遗憾的表情讲道。
“……玉泽,信不信我削你。”花忱看着他威胁道。
“好好好,我闭嘴,先带小新娘去休息吧。”
2.
对于花云镜来说他最怕的就是当时在梦境的那几个男人,可也不会想到梦里的那几个男人和自己最爱的哥哥会跟自己成亲,还是鬼王!!
花云镜回想起那几次的梦,也是自己快要成年的时候……
3.
与青红嫁衣的男人是在一个荷塘里,他躺在那小舟上,像是荷花仙子一样让人挪不开眼睛,只见眼前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浅浅一笑道:“呵,好看吗?不妨多看几眼?”他那青衣转眼变了模样,只见他那衣衫也扯的很大。
花云镜暗自吐槽着他现在像那魅惑人的狐狸精,不像荷花仙子了。
“你在……想什么吗?……”青红男子好像讲了什么可他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唇语。
恍惚间,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被捆在树上动弹不得,看见花云镜那一刻脸红的不得了,还大喊道:“为什么我要以这种方式跟他见面!!”
花云镜疑惑,那位白鹤少年委屈可怜的看着自己,花云镜一时间觉得这少年不是白鹤,是纯纯的大狗狗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就笑起来那少年惊愕,问道:“不是吧?!笑什么!很好笑吗?怎么还不放我下来啊!”
4.
最后还是放他下来了,没一会儿他的模样就也不一样了,花云镜一下就愣住了,那少年笑道:“怎么,我这样子你喜欢!”倒也不是个问句,他倒是挺自信的,还抱住了他,在耳边讲道:“……”
所以说了什么啊!!
画面一转,他看见了一个假山,假山旁边有一只小白猫,仔细一看白毛上还沾有血,往前走去那只猫就跑进假山后面。
随即他往假山后面望去,一位少年穿着一身锦袍半倚在此处,裸露的胸膛上还受着伤,他望向花云镜浅浅一笑惹得花云镜分外脸红,想要偷偷的离开,不过被锦袍少年喊住。
“私窥他者后而逃,非君子之行。”
被他抓包的花云镜有些许尴尬地看着他,面前这个少年红润着脸庞看着自己,明明应该害羞的是自己结果是面前的少年。
“你……”花云镜还没讲话,锦袍少年讲道:“让你看到这一幕很抱歉,但你已看见就要负责。”
“负责?负责什么?什么负责?”
“………”锦衣少年样子马上就变了,带着微笑看着他,轻扶上他的脸颊,靠近他的额头说了一句话。
他又听不见了,只能感受到那沉重的呼吸声。
5.
画面再次变样,他躺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身上被符咒缠绕着,衣衫大开,花云镜哪受得了这么多就算是前面的锦袍少年也没裸露这么大。
“你……你没事吧?”他犹豫了下,问道。
只见他紧闭着的双眼缓慢睁开,就这样看着他喘着气。
“……别喘……喘那么猛,你是有什么病吗?不要传染给我,还有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聒噪,仪式快结束了。”
“?什么仪式?”花云镜疑惑,只见他伸出那被符咒缠绕着的手将他搂的很近,花云镜就被搂在怀里,听着他那心跳声,他好像就听不见其他声音了,他感觉到他被亲了一下,那人似乎也说了什么话,可惜他还是没听见。
6.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场景转换,但累还是累的。
幸好这男人没给他一秒变装,穿着异域打扮的,戴着单边眼镜的男人,眯着眼笑的男人按自家兄长的话来讲,不是好惹的。
“不用怕,我不会做什么的。”他像那种谋划许久,诡计多端的狐狸跟那个青红嫁衣的男子一样都是狐狸!
花云镜可不敢松懈,经历了四场梦境让他有些累,而这个男人也看出了他的累意,主动拉起他的手到观星台中央。
“抬头。”花云镜照他的话抬头看是非常漂亮的星空,总感觉身体放松了不少。
随即他望向眼前的男人,含情的眼神注视着他却又有些悲伤,很奇怪,明明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可现在却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你们,到底在透过我,看谁吗?”花云镜不是不懂,只是迟钝,他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是有情但更多的是愧疚。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捂上他的眼睛,讲道:“小新娘你该醒过来了。”
这次听清了。
7.
花云镜确实该醒来了,他看着陌生的场景回想着昨日发生的种种和在之前那个梦境的种种,他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在他无力的呻吟声中门被打开了。
“小花——!”花忱往他身上扑却被躲开了,花云镜怒瞪着他,又看向面前的男人们。
“解释一下,几位?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8.
大家也看出自己的新娘不高兴了。
这才让花云镜知道青红男子叫玉泽,异域穿着的是文司宥,大狗狗和猫猫是季元启和宣望钧,比较“正经”的是凌晏如。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命中注定。”玉泽回答道。
“狗屁的命中注定!”他大吼道,把一旁的花忱吓到了,他知道可能这几个男人跟自己的弟弟有什么故事,可这么久他们也不打算说出来,看着花云镜那委屈且惹着不哭而红了眼眶,马上就抱住他,安抚他。
“你们都是混蛋,大混蛋!哥哥也是!”花云镜扯着他衣衫大骂着,花忱其实不乐意被列入大混蛋这个名单里,可他现在确实是大混蛋了。
8.
其他人也上前安慰,听见自己的小新娘委屈哭了,怎么会不心疼呢。
“别哭了花老二。”
“你想知道什么,小新娘我们都会说的。”
“不哭。”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再哭就不好看了。”
几个人异口同声安慰道,从花忱怀里探头望向他们,像是小心翼翼的仓鼠一样,惹得他们心头一颤。
9.
见他缓和过后,玉泽解释道:“其实,并没有透过你看谁,我们的新娘只有你。”
花云镜心头一颤,这份告白不仅仅来源玉泽,还包括其他几位,以及……他望向低着头的花忱,花忱感受到他的目光,慢慢地抬起头讲道:“是的,小花,包括我。”
10.
“……”
“小花,我如今……”花忱还没讲完,花云镜盯着他,双手摸上他的脸捏了捏。
“别说话,你真的是我那个哥哥吗?”
花忱猛的点点头,花云镜撒手后,大躺在床上。
“你们真会糊弄我,算了,我也懒得管了!爹娘情况呢?”
“你放心,他们没事,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文司宥顺势牵起他的手亲了一下。
“……”
“不过小新娘,我们现在还有一步还没结束。”文司宥笑得瘆人,花云镜害怕地咽口水,问道:“哪一步?”
文司宥将他拉起入怀,玉泽将他婚鞋拖下,还亲吻了一下脚掌。
“……你不嫌脏吗?”花云镜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接下来会有点“危险”。玉泽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下,直到凌晏如讲着“失礼了”,又将他衣服脱下,他就有些明白了。
“小花,此夜还长。”
“……”果然都是混蛋!!!!
end.
(all世子)一
阅读须知:
◈具体请看合集
◈如若接受不了,请立即退出。
◈本章为忱世,过渡章。
-------------------------------------
葬礼上所以都好奇看着一位陌生的人,他们从未见过那人。
“你说,他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场葬礼上。”
“不知道,但能被邀请的人肯定都不简单。”
“我看未必,听说程家主在去世的前有一位地下情人。”
所以人都好奇看着站在棺材前的那美人。
“看起来姿色不错,也不知道床/上怎么样。”
…………
花晏温听着周围对自己的调侃并没有当回事,尽管对自己的调侃越来越不入耳。
“......
阅读须知:
◈具体请看合集
◈如若接受不了,请立即退出。
◈本章为忱世,过渡章。
-------------------------------------
葬礼上所以都好奇看着一位陌生的人,他们从未见过那人。
“你说,他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场葬礼上。”
“不知道,但能被邀请的人肯定都不简单。”
“我看未必,听说程家主在去世的前有一位地下情人。”
所以人都好奇看着站在棺材前的那美人。
“看起来姿色不错,也不知道床/上怎么样。”
…………
花晏温听着周围对自己的调侃并没有当回事,尽管对自己的调侃越来越不入耳。
“啊!”
一声惊叫声引起了花晏温的注意,花晏温看了过去,就看到那人躺在地板上,手捂着肩膀,那里流着血,而站着那里的人让花晏温下意识失了神。
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惶恐看着那人,生怕自己是下一个。
“舵天,如果嘴不想要了,我可以替你把它缝起来。”
花晏温看着那人,轻声叫了一声:“哥。”
花晏温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因为刚刚的安静,所以都听到了花晏温的话,他们脸上变了又变。
谁都知道如今程墨死了,加上程墨没有孩子,下一位继承人毫无疑问是这位养子——花忱,这位可是出了名的狠厉,唯一的弱点就是那远在国外的弟弟。
那些刚刚在讨论包养花晏温的人脸上非常难看。
花忱将枪丢给手下走到花晏温面前,眼里没有了刚刚的狠厉。
“小花,你身体不太好,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花晏温摇了摇头,看着养父的遗照没有在说话。
花忱摸了摸花晏温的头,站在花晏温身旁,陪着花晏温。
结果花忱刚刚的一枪,没有人再敢说闲话,有人来谈话时花忱也会回应几句,气氛又慢慢热闹起来这不像葬礼倒像是宴会。
看着养父的棺材入土,花晏温才切切实实感觉到养父死了。
花忱察觉到了花晏温的情绪,握住花晏温的手。
“小花你还有哥哥,不会是一个人。”
花晏温没有说话,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花忱握着自己的手。
在葬礼结束后,人们纷纷离开,原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花晏温坐在沙发了看着这房子只感觉陌生,明明房子的摆放物和七年前的记忆一模一样,但是花晏温还是感觉到一股陌生感。
花晏温感觉累了,叹了一口气,躺着沙发上闭上了眼,不再去想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花忱刚招待那些烦人的家伙回来就看到花晏温靠着沙发上,花晏温的脸色不是很好,靠着沙发上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花忱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但更多是心疼。他家小花瘦了,和自己也有些生分了。
花忱恨,恨自己的无能,明明已经是最快了,但看到花晏温时还是很自己太慢了,害他家小花遭殃了。
花忱走近花晏温时,花晏温睁开了眼看着花忱,花晏温不确定,不确定这七年一次也没有联系的哥哥和自己感情是否变了。
花忱看出了花晏温的犹豫,笑着抱了抱花晏温,松开花晏温眼里满是温柔。
“小花在你回来时我好像忘记说了,欢迎回来,我的小花。”花忱顿了顿,继续说,“以及恭喜我的小花不用在流浪了。”
花晏温愣了一下,在外国被追杀时他没有哭,在做完手术后身边没有一位亲人花晏温也没有哭,在被侮辱时也没有哭,在……花晏温本以为对于苦难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花忱的一句“不用在流浪了”花晏温想哭,眼泪在眼眶疯狂打转,七年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花晏温扑进花忱的怀里,声音里有些委屈:“大花,我好想你。”
花忱轻轻安抚着花晏温,对于七年不见的花晏温花忱无时无刻都在盼望这一时刻。
真好,我的小花,我们不会在分开了,谁也不能把我们在分开。
“嗯,我也很想小花,辛苦我家小花了。”
花忱任由花晏温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花晏温在发泄七年的委屈花忱就安静的陪着自家小花那无声的发泄。
哭过之后人总会格外的困,花晏温也不意外。
“小花是困了吗,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花晏温没有动,只是依偎在花忱怀里。
花忱无奈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对于花晏温,花忱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从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不知过来多久花晏温好像睡着了,花忱轻轻抱起花晏温,脚步很稳的走向二楼的房间,花忱打开了房间的门,里面很干净,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呵护的,要说缺少什么,那就是人的生活气息。而且这间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花忱将花晏温轻轻放在床上,花晏温皱了一下眉,花忱轻柔拍了一下花晏温的背,在花晏温眉头舒展时,松了口气。
在给花晏温盖上被子后 坐在床边看着花晏温,忍不住弯下腰在花晏温嘴唇献上了一个浅浅的吻。
“晚安,我的小花祝好梦。”
花忱说完后便轻手轻脚离开了花晏温的房间。
我们来日方长。
-------------------------------------
来着作者的碎碎念念:
滚来挖新坑(吹口哨,目移)填坑看缘分,彩蛋是一些小小剧透,后面也会写的(大概?)
碧落结伴7
19
因为花忱还小,黄泉并不适合他住。所以世子单独开辟了一个幻境。并在里面建了个竹屋用来照顾他。
这里白天的时候与人间无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夜里很冷。
“……”世子抱着依旧在发抖的小娃娃,“吾觉得这样好像没用。”
他已经不是人了,没有常人的体温,就算抱的再紧也不可能让花忱暖和起来。
花忱窝在对方怀里,乖巧地摇了摇头:“我不冷的。”
只是别不要他。
忽然世子把他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乖乖在这里等一会儿。”
“哎?”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出去的世子。
过了一会儿,世子从外面回来了,手上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和一盏莲花灯。
他...
19
因为花忱还小,黄泉并不适合他住。所以世子单独开辟了一个幻境。并在里面建了个竹屋用来照顾他。
这里白天的时候与人间无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夜里很冷。
“……”世子抱着依旧在发抖的小娃娃,“吾觉得这样好像没用。”
他已经不是人了,没有常人的体温,就算抱的再紧也不可能让花忱暖和起来。
花忱窝在对方怀里,乖巧地摇了摇头:“我不冷的。”
只是别不要他。
忽然世子把他抱起来放在床榻上,点了点他的小鼻子:“乖乖在这里等一会儿。”
“哎?”他有些迷茫的看着出去的世子。
过了一会儿,世子从外面回来了,手上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和一盏莲花灯。
他把灯放进花忱手中,笑嘻嘻地说:“拿好了,这是吾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那一点暖色的灯光映的他小脸粉嘟嘟的,原本还冻得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花忱眨了眨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世子。
好厉害,一点也不冷了。
不对劲……
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来自于世子身上。
察觉出对方神色焦急起来,世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别着急,吾没事。”
这灯和匕首是用他的骨血所化,也算是神物,在幻境里保护花忱足够了。
20
其实对于养孩子这种事情,世子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得心应手。
直到花忱饿的抱着一根笋子在院子里啃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孩子是需要吃东西的。
“……你肚子饿了。”他走过去拿走了花忱手里的笋子,“怎么不告诉吾?”
“我不想太麻烦你的。”花忱咽下那口鲜嫩的笋子,小声地说:“我饿了会自己去找吃的。”
如果他给世子带来了麻烦,那世子会不会丢掉他呢?
花忱不想被丢掉,因为他只有世子了。
“……”
叹了口气,世子耐心地说:“不麻烦的,你想怎样都可以告诉吾。”
“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好。”世子把他抱了起来,“不过现在,吾要带你去吃好吃的。”
21
黄泉事情虽然不多,但世子偶尔还是需要回去看看。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意味着花忱只能独自一人待在幻境。
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花忱一个人独自待在竹屋里念书写字,又或者去玩那个世子替他搭的秋千。
有点可怜。
尽管他已经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来,可依旧不能做到时时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世子冲花忱招了招手:“小家伙,你来。”
原本还在拿着笔写写画画地花忱闻声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来,一路小跑来到世子身边:“你回来啦。”
“有没有想我?”世子蹲下身,与他平视。
“有。”小家伙用力地点了点头。
世子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吾不好,无法时时看顾你。”
说着他打开了手掌,手心中赫然躺着一朵花个一片叶。手心亮起一点荧光,包裹住那花和叶子落在地上。
须臾间就变成了一对童子的模样。
这花和叶受世子的神力温养许久,早就开了灵智,所以他便趁机点化了一下。
就当是做一件好事了。
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花忱有些不对劲。
小家伙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目光警惕地看着那两个童子。
世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不是他最最喜欢的小孩儿了吗。
“哎?”
世子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花忱,以为他是怕生,便将他拉到身前来:“你看啊,之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们两个陪着你好不好。”
花忱原本想摇头的,可是却在看到世子的目光时顿住了。
他似乎很期待自己的回答……
点了点头,花忱有些违心的说道:“好。”
才不好!一点也不好!他只想和世子在一起,只有他和世子的那种!
嘴上说着好,小手却一直紧紧地揪着世子的衣摆,也没有想去和那两个童子玩的意思。
忽然,花忱只觉得两条手臂一紧,他竟直接被那两个童子给架了起来。
“咱们出去玩吧。”女童笑嘻嘻地说着,“我知道林子里有个好地方,景可美了……”
“是呐是呐……”男童慢吞吞地应和着。
他不想出去!
花忱挣扎起来,可惜依旧抵不过两个童子,他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落向世子。
可那家伙打了个哈切,完全没读出他求助的意味。还非常欣慰地从他冲他摆了摆手:“好好玩去吧。”
世子看着那三个小孩渐行渐远,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决定。
不过他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呢……
碧落结伴6
16
气氛其实是有些诡异的。
花忱干脆坐在世子身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在他怀里。世子也没什么精力甩开他,干脆由着对方粘着自己。
“你说我曾经失信于你,可我想了许久。”他摇了摇头,“我此前从未认识过你。”
花忱一点也不意外,他把玩着世子的手:“确实过去了很久很久……”
故事太长,也久远到令人恍惚,连花忱自己都觉得那些事情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将匕首塞进了世子的手里,就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笑意盈盈地说:“刺进去,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世子眉头微蹙,试图挣脱他的手:“我就算再想知道也没必要伤害你。”
“没人能伤的了我。”花忱平静地说着,忽而又笑...
16
气氛其实是有些诡异的。
花忱干脆坐在世子身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在他怀里。世子也没什么精力甩开他,干脆由着对方粘着自己。
“你说我曾经失信于你,可我想了许久。”他摇了摇头,“我此前从未认识过你。”
花忱一点也不意外,他把玩着世子的手:“确实过去了很久很久……”
故事太长,也久远到令人恍惚,连花忱自己都觉得那些事情像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将匕首塞进了世子的手里,就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笑意盈盈地说:“刺进去,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世子眉头微蹙,试图挣脱他的手:“我就算再想知道也没必要伤害你。”
“没人能伤的了我。”花忱平静地说着,忽而又笑了起来:“与我结契的最后一步,就是用这个匕首刺进我的心上。”
这次还没等世子拒绝,花忱便直接动了手。
冰冷的鲜血染上了少年的手心,莲花的印记从中渐渐显现出来。
“你看啊……”他低声说着,“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怎么会记错呢。”
那些尘封在灵魂深处的盒子,渐渐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17(花忱的回忆)
那年花忱六岁,双亲被贼人陷害,尽管母亲最后拼死将他送了出去却依旧难逃被追杀的命运。
身上的青衣已经破破烂烂的了,白玉似的小脸染上了肮脏的泥巴,他努力地往山林里跑。
“啊!”
小家伙跑的太急,被长出地面的树根绊住了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粗粝的石子磨碎了他的皮肤,一道道的血痕出现在手臂和手心上。
他还不能死……
他还要报仇的。
可他还是太弱小了。
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目光依旧那般冷淡,半滴眼泪都没有掉。
坏了,身后的人追上来了。
他咬了咬牙,随手捡起捡起一块石头当做武器,打算做最后的抵抗。
好可惜,他报不了仇了。不过能与爹爹和娘亲团聚,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这样想着,他努力将手中的石头掷了出去。
“小孩。”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花忱警惕地看了过去。
他身后的花树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打了个哈切,慵懒地拢了拢微敞的衣衫,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可杀不死人。”
说着那人抬手,一阵风朝着那些杀手的方向飞了过去。凌厉地风裹挟着温柔的花瓣,一点点没入人的皮肉。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山林中。
少年从树上轻巧地落在花忱身边,一点也不嫌脏地将他抱了起来。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眼睛,他轻声道:“这种血腥的场面小孩子就不要看了。”
那些人死了吗?
花忱乖乖地让对方抱着,并不说话。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少年又继续说道:“那些人已经死了……你的仇吾替你报了,如今此间事了,以后不可以再起杀念。”
“为什么要救我?”花忱小声地问道。
“呵呵……”少年笑了几声,“吾乃鬼王,想救谁救谁,你管不着。”
其实是因为有对厉鬼夫妻一直缠着他救一下自家孩子,而且那几个追杀花忱的人也确实杀孽过重。
才不是因为他看见花忱是个小孩子心软了才出手相救的。
绝对不是。
嗯。
这小孩倒是挺乖的,听见他是鬼王也不见害怕,小小的软软的一只任由他抱着。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花忱小声地问道。
少年想了想:“吾送你离开此地。”
不知道这句话那个词刺激到了花忱的神经,小家伙鼻翼微微抽动,小珍珠一颗颗地掉了下来:“爹爹和娘亲已经死了,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内心疯狂地谴责了自己一通,世子连忙改了口:“不送了不送了,以后你就跟着吾好不好?”
毁咯,砸手里咯。
18
因为出手干预他人命数有违天道,是要受罚的。
世子当然清楚,事情已经做了,他也并不后悔。
被天道劈了几下,他一脸憔悴地从刑场回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窝在房间里哭泣地小团子。
“为什么哭?”他有些不解。
这小孩挺奇怪的,失去双亲没哭,受了伤没哭,被逼入绝境没哭。
倒是昨天听说世子要把他送走的时候开始委屈巴巴地掉起了小珍珠,还有刚才看他挨完雷劈哭了。
是被吓到了吗?
“对不起……”小家伙眼睛都肿成了两只小包子,打着哭嗝含糊不清地说:“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罚。”
世子心都要化了,他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哄道:“吾没事,真的没事。”
趁机rua了一把小孩,他亲了亲花忱的额头:“不要多想,吾可是神灵,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到吾分毫。”
“可是你会很疼。”花忱抱着世子的脖颈,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地说。
心下一软,世子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瓜:“那不是有你心疼吾吗,要不你给吾吹吹。”
“吹哪里?”
世子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这里吧。”
花忱乖巧地点了点头,捧着世子的脸认真的吹了吹。
“小花吹吹,痛痛飞飞……”
世子成为鬼王那年,只有十六岁。
如今他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个十六年,又见过了多少次生离死别。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冰冷而孤独的生活,可实际上他没有。
说他自私也好,贪心也好。
世子有些不太想送这个小家伙离开了。
他们都是孤独的,倒不如凑在一起做个伴。
[忱世]3
预警:现pa,文前提示可看首篇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南塘机场大厅,叶韵跟着花少爷站在出口处,等待来人。
“花少爷,好久不见。”
那人伸出的手被花少爷回握。
“是啊,好久不见,文老板。”
文司宥抬手轻扶架在鼻梁上的单边眼镜,侧目一瞥站在一旁的叶韵,脸上带起了真假难辨的笑:“想必,这位就是暗斋的叶先生了?久仰。”
叶韵笑得和文司宥相比难分伯仲:“文老板客气,文家的掌权人文司宥,才是真的名声在外呢。”
夹在两只老狐狸中间让花少爷不禁背后一寒,他赶忙打断两人的虚情假意。
“今日我作为东道主,请二位吃个午饭,顺便谈谈生意的事儿,如何?”
说是请吃饭,但地点定在花家的餐馆。
“你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预警:现pa,文前提示可看首篇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南塘机场大厅,叶韵跟着花少爷站在出口处,等待来人。
“花少爷,好久不见。”
那人伸出的手被花少爷回握。
“是啊,好久不见,文老板。”
文司宥抬手轻扶架在鼻梁上的单边眼镜,侧目一瞥站在一旁的叶韵,脸上带起了真假难辨的笑:“想必,这位就是暗斋的叶先生了?久仰。”
叶韵笑得和文司宥相比难分伯仲:“文老板客气,文家的掌权人文司宥,才是真的名声在外呢。”
夹在两只老狐狸中间让花少爷不禁背后一寒,他赶忙打断两人的虚情假意。
“今日我作为东道主,请二位吃个午饭,顺便谈谈生意的事儿,如何?”
说是请吃饭,但地点定在花家的餐馆。
“你这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文司宥打趣道。
花小少爷“唔”的一声,笑了:“也没文老板一半精啊。”
看来花小少爷先前说的也不全是谎话,或者说,其实说的确实是实情。
毕竟似乎这两人是真的聊得来。
叶韵狠狠咬牙,收敛了自己敌视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二位的关系是真不错啊,我原先还真没想到,文老板和花少爷的关系好到会让花少爷来当这个中间人。”
“也是天赐良机,暗斋和文家,总算有机会和解。”
闲聊半天总算进入正题,文司宥眯了眯眼,神色中多了几分试探。
“也多亏了叶先生是个明事理的,换了旁人,这场合作,今日还未必能谈得下来,是吧?”
很常见的施压戴高帽,叶韵将说辞在心中转了一圈,并不打算上钩。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叶韵其实不过就是个打工人,和文老板这种当家人可比不了,咱们这比生意,兴许我还得回暗斋再商量商量呢。”
“那我想,叶先生这点做主的权力还是有的。”文司宥并不打算在今天放过叶韵,“叶先生大可放心,这场合作,不是什么难事。我文某人虽说在暗斋看来是个奸商,但不亏待合作伙伴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花少爷立马接话:“这是实话,没这点保证,我也不会拉新合作伙伴下水,对吧?”
这是要断了叶韵的退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确实是不得不听。
“那就劳烦二位,详细说说这次的合作了。”
这场合作还真没什么特别。
各供所长,各取所需,简单顺利得叶韵找不到一点拒绝的空间。
一餐饭他被裹挟着往下走,这让他更觉得这事儿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三方合作就这样被敲定,花少爷极有主人翁精神地送离了另外两位,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已经快到下午五点,木微霜十分钟前发了个消息,说到了餐馆门口。
花少爷出门上了车,前往另一家餐厅。
这家餐厅是警方的南塘据点之一,花少爷和前台说了句昔我往矣,就有人引他上楼了。
顶楼包厢内,一名男子已经在里面等候。
见花少爷来,他站起身,握上花少爷的手:“花少爷,终于见面了,我是此次行动与你对接的人,姓步,你叫我步夜就好。”
客套几句,他们很快说回了正事。
此次行动,出于对非官方人员,即文家与花家的保护,两家许多相关信息,已被列为行动机密,即便是内部人员,也很难知道消息。
而同时,文家与花家的行动也会受到警方监视,不仅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文家未过多参与行动,因此警方仅对花家派遣接头人,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都会进行双方对接。
这些基本内容花小少爷早已料到了个大概,他们目前的行动目标,是让花家最大程度取得南塘暗斋的信任,尽可能深入参与暗斋行动,获得暗斋行动信息,若有可能接触到暗斋高层更好。
促成三方合作不过是这次行动的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并未来临。
碧落结伴5
13
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外面的太阳泛着白光,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今天世子醒的很晚,睁眼时花忱不在他身侧,也不在院子里晒太阳。问了男女童才知道他有事出去了。
女童笑眯眯地说道:“爹爹要等到傍晚才能回来哦。”
点了点头,他和以前一样背上背篓拿起了柴刀准备出去捡柴火。只是临出门前,女童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你要出去吗?”
尽管猜到了眼前的小娃娃可能也不是人,世子还是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对。”
毕竟对于幼崽什么的,他实在没有抵抗力。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世子一怔,片刻后又笑了起来:“会啊。”
才怪。...
13
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外面的太阳泛着白光,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今天世子醒的很晚,睁眼时花忱不在他身侧,也不在院子里晒太阳。问了男女童才知道他有事出去了。
女童笑眯眯地说道:“爹爹要等到傍晚才能回来哦。”
点了点头,他和以前一样背上背篓拿起了柴刀准备出去捡柴火。只是临出门前,女童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你要出去吗?”
尽管猜到了眼前的小娃娃可能也不是人,世子还是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对。”
毕竟对于幼崽什么的,他实在没有抵抗力。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世子一怔,片刻后又笑了起来:“会啊。”
才怪。
出了竹屋,世子总觉得有些不安。
难道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吗?
他照旧来到了昨日遇见两个樵夫的地方,放下了背篓和柴刀。
不对劲。
太阳明明位于正午的位置,可周遭的温度却越来越冷。山林中渐渐起了雾,大片的飞鸟如归巢一般飞了回来。
花忱对于这里的幻境分外了解,再加上他并不是人……
如果他有能力改变幻境呢?
世子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心脏怦怦的快要跳出来了。
双眸微阖,世子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淡淡的腥甜味充斥在口腔里。
疼痛使他清醒一些了。
再睁开眼时,已是傍晚。
“?!”
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而他面前,花忱穿着一身红色华服,手持一盏莲花灯。幽幽烛火映的他神色有些诡异,曾几何时那般温柔的棕眸倒映着冰冷的赤色。
半晌,他微微勾唇,冷声问道:“小花要去哪里?”
“我……”世子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强撑着狡辩:“我迷路了,你信吗?”
“我信啊。”花忱点了点头,繁重地耳饰随之摆动:“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14
被人打横抱起带会竹屋的时候,世子小声地说:“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又是用红绸绑住他的手脚,又是取走他身上藏着的匕首……
分明是不信好吧!
花忱避而不谈:“这莲花灯抱着,可还冷吗?”
幻境白日与人间无异,夜里则会同黄泉一般冷。说来也怪,这莲花灯抱在怀里确实不怎么冷了。
摇了摇头,世子道:“还挺暖和的。”
就是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说不上来的熟悉。
不对……他怎么被带偏了。
竹屋门前,男女童子站在那里等着他们回来。
“你看吧,我都给他提示了。”女童小声地嘀咕着,“结果还是被抓回来的。”
男童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一点,大人回来了。”
花忱对站在门口那两人说道:“你们且回去吧。”
“是。”两人应声退下。
狂流冷汗的世子一听就待不住了,他连忙挣扎起来:“不要!”
他不太想一个人面对花忱。
“不要什么?”花忱抱着世子,非常利索地将门踹上了。
门外的两位童子:“……”
“没什么。”世子露出一个有点崩溃的笑容:“没事。”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花忱将他安置在床榻上,然后取出了那只匕首。慢慢地割开世子腕间的红绸,似笑非笑地说:“大婚那日,你便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割开了红绸,从殿里逃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慢,分寸也拿捏的很好。冰凉且锋利的刀刃摩挲着少年的手腕,却并未伤到他分毫。
大婚……
世子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忍不住发抖。
花忱就是那个鬼王?!
“那时我便想,若你实在不愿,晚几日成婚也好。”刚刚脱离了束缚的手下一秒被紧紧握住,贴上了花忱冰冷的脸颊。他双眸微阖,享受着那一点点温暖。半是依赖半是笑地看着眼前那个还在发抖的人:“可现在,我等不及了。”
15
面前的人温柔又病态地望着他。
世子闭了闭眼,勉强压下了心底的恐惧,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非得是我?”
明明那么多新娘,唯独挑中了他,
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因为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可最后你食言了。”他轻轻吻了吻世子的手心,“我呢,睚眦必报。自然是要从你身上加倍地讨回来……”
—————漂亮的分隔符——————
剩下的在相册里,详情见置顶文章呀同砚们(狗头保命ing)
【琮世/忱世】开莲宴的夜
花家世子第一人称原作向 时间线为开莲宴当夜
是微博那段琮世的扩写,带上了忱世,轻微all世
“这次分别,我们何时再见?”
开莲宴尚未结束,宣行琮便要先行离开,他笑着说车马早在南国公府门前等候多时,不宜久留。口中挽留的话辗转几多回,我最终还是沉默着同他一起到了花府门口。
今夜开莲宴,府中难得如此热闹,我回头望去那通明的灯火,温度还残留在虚握的掌心。下人见我离席,捧着大氅匆忙跟在身后。我收了大氅,挥手让他不必跟随。
许是开心,宣行琮酒量欠佳也一一接受了旁人的劝酒,我过来时他已醉意熏熏,白净俊秀的脸染上一层媚红。他微倦地趴在臂弯间,墨发垂散,那双鎏金眸啜着如春水般...
花家世子第一人称原作向 时间线为开莲宴当夜
是微博那段琮世的扩写,带上了忱世,轻微all世
“这次分别,我们何时再见?”
开莲宴尚未结束,宣行琮便要先行离开,他笑着说车马早在南国公府门前等候多时,不宜久留。口中挽留的话辗转几多回,我最终还是沉默着同他一起到了花府门口。
今夜开莲宴,府中难得如此热闹,我回头望去那通明的灯火,温度还残留在虚握的掌心。下人见我离席,捧着大氅匆忙跟在身后。我收了大氅,挥手让他不必跟随。
许是开心,宣行琮酒量欠佳也一一接受了旁人的劝酒,我过来时他已醉意熏熏,白净俊秀的脸染上一层媚红。他微倦地趴在臂弯间,墨发垂散,那双鎏金眸啜着如春水般柔软的笑意,化成无形的蚕丝,朝我心尖细细一勾。
“你来了。”
我微不可察地一怔,又迅速敛住神色,端走他面前斟满的酒杯。
“喝了多少?”
“没喝几杯。”
他眨了眨眼睛,一点俏皮,指尖轻轻触上我的骨节,滚烫的,酒把他身体都烧起来了。
我偏头看向木微霜,她在我耳畔低声报了个数字,我下意识蹙起眉头。他身体本就不好,眼下又喝这么多酒,我吩咐后厨备碗牛奶羹端上来,并禀告其他名士不可再同沐安郡王敬酒。宣行琮察觉我言语的不悦,圈住我的腕骨,面颊也顺而贴在我的手背上。
为数不多的几分怒意撞进他粼粼的眸,消散成烟。
“萧大哥若是知道你来开莲宴喝了这么多酒,许是要怪罪于我了。”
我拿他没办法,众人喝的兴致高涨,无人注意,我也便坐在他身侧,悄悄扣住他的掌心。
“所以你刚刚是怕他怪罪你,才不让我喝的吗?”
宣行琮把我的手往他怀里塞,贴近他的胸膛。
墨发搔过我外露的肌肤,痒痒的,宣行琮偏偏还低下头,下巴抵住我的拇指轻轻蹭。
“我以为你是关心我。”
听起来,好像受了委屈。
念在醉酒,也念在他难得坦诚,我抬起他的下巴,熟稔地挑了块鲜嫩的甜鸭肉塞进他的嘴里,“那本王来亲自喂我们沐安郡王吃饭。”
宣行琮凝眸片刻,轻笑出声。
“怎么不说话?”
我望着宣行琮,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抿唇,抬头注视着夜幕上悬挂的冷月,月光凄清,在他眼底漾出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水痕。
我知晓这个问题并没有真正的答案,但我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从他嘴里得到的回答,哪怕是假的,我心里也会有些许安慰。
可他并未开口,只是伸手,带来一阵风,轻轻拂过我耳旁的发。
我下意识偏头,面颊蹭了蹭他发凉的指节。
宣行琮轻笑一声抚上我的脸,指腹摩挲着皮肤,像是在生命的尽头,去触碰用所有岁月来守护的稀世珍宝。
我鼻尖一酸,心中似堵了块巨石,还未开口,宣行琮便凑上前来,蜻蜓点水吻在我的唇。
转瞬即逝,一触即分。
如同错觉。
“冷么?眼圈红了。”
他含笑望着我,长睫轻垂,把瞳孔里我的面容笼罩的牢牢实实。
“你才冷吧?穿这么少。”我吸了吸鼻子,把大氅披到他的身上,裹住后命令道:“不许脱下!”
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拥进怀里,非常疏离的拥抱,只有双手交织在背后。
“南塘王,朝堂波诡云谲,我只望……“
“好了,陛下说开莲宴不许谈政事。”我立马捂住他的嘴,“郡王若是关心,不妨多来看看我。”
“会不会太叨扰了?”
“哦?”我挑眉,“若是沐安郡王愿意,本王这王府,大可只为沐安郡王一人而开。”
宣行琮哑然失笑。
“有你这句话,一切足矣。”
我盯着他的脸,刚想踮脚吻在他的唇上,便听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呼唤,我一颤,宣行琮已然拉开了距离,站在了马车前。
“主角可不能离席太久。”他似乎是啜着笑意,可惜月色太过朦胧,“南塘王,此番珍重。”
我张了张嘴,万千话语如鲠在喉。
“……好。”
马蹄声逐渐远处,明星闪烁一瞬便消失于黑暗,再也寻不到踪迹。我望着宣行琮离去的方向,只觉呼吸艰难。
“送走了?”
我颔首,先前的酸涩不可控制地涌了上来。
花忱早已站到我身旁,他伸手揉了揉我通红的眼眶,长臂一揽把我抱进怀里,试图驱走一身寒气。
“林珊说你年岁已到,如遇良人,应当斟酌。”
我垂眸敛住失态,嗓音喑哑:“什么时候?”
问完我就恍然,原是那时,怪不得众人脸上是那种表情。
花忱不轻不重捏着我的耳垂,脸上的神情漠然,我又见到了那日成亲冷面鬼王的影子。
遥想之前他在长期潜伏在杀人不眨眼的暗斋里,凭一己之力当上首领,也许比起在我眼前的温柔兄长,现在这般冰冷而凛冽的模样,才是真正的花忱。
他的声音低沉,我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小花,你喜欢宣行琮么?”
我嘴唇翕动,只觉得愈发寒冷了。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我不知道,我无法理清我的情感,无人教予我,我也不曾主动学。但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后,脑海里一直在重复我和众人发生的种种,生死边缘徘徊的暧昧,赤诚的心。
紧紧相拥的躯体、握着的掌心、贴合的肌肤、湿热的唇齿。
我......好像与谁都能如此亲密。
但是......
唯有于宣行琮的分离,方才让我从头到脚生出无能为力的悲恸,如此刻骨铭心,让人好生压抑。
我垂眸,把脸埋进花忱的怀里,那滴泪又流进我的眼睛里,钻进我的口腔,在舌尖氤氲出极苦的涩。
“我说过,这方面兄长不会阻拦你,你若有心仪之人,到时为兄自会为你做准备。”
花忱捧起我的面颊,吻去我眼角的泪。
“但你已不是那个花家世子,如今,你是大景唯一的异姓王。”
言下之意,确之凿凿。
我在清楚不过。
“回去吧。”
“哥哥。”
我扯住他的衣袖,有点不死心的问他,“你比我年长,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花忱轻笑,“你说是在暗斋里?还是在寒江?”
“喔!哥了不得啊,原来你竟喜欢过这么多人吗?”
“你觉得可能吗?”花忱捏了下我的脸,“为兄一门心思都在小花身上,哪有时间去看别人?”
“哇,哥少来啊,你就嘴上说得好听!”我挣开他的怀抱,因宣行琮离去的哀伤被花忱三言两语减轻了不少,“一门心思在我身上,那你还两次丢下我,多少年,你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可信啊不可信。”
花忱重新把我拥入怀中。
“小花是在抱怨哥哥吗?”
“不然呢?”
南国公府里外全然不同的两种氛围,只和花忱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南塘王,他也不是那个弃花姓的寒江军师叶韵,我和他之间不用考虑那么多。两人只是以寻常的兄弟的身份,难得聊聊天。
“我虽然是个胸怀大义之人,但我也会感到......”
......
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忱叹了一口气,圈在我腰间的臂膀更加用力,“是为兄的错。”
“哼......”
“那小花,愿不愿意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怎么哥你也开始煽情起来了,我们兄弟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啦。”
“......”
簌簌风声,还有那压抑着的...呼吸声。
“哥?”
我对上花忱的双眼,猝不及防被他眼里翻涌着的、红色海浪卷席至风暴中心,我不禁一愣,竟然在那双深邃的眸里看到了近乎悲怆的孤独和落寞,沉沉桎梏住一个灵魂。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眼神,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心便慌起来,下意识要挣开他的怀抱,他却没给我机会,俯身吻了上来。
这是和宣行琮全然不同的凶狠的吻,我像是被蟒蛇紧紧缠绕住濒死的猎物,口腔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只能靠着花忱的唇舌渡来的气息轻喘着。
恰时我才体会到震耳欲聋的心跳。
“不要避开。”
他按住我的后脖颈,加深这个快要把我吞入腹中的吻。
“凌晏如,宣望舒,文司宥...”他边吻着我,边在唇齿间低声呢喃着:“还有宣望钧,季元启。小花,你的真心到底有几份?”
我想要推开他,却在下一秒失了力气。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就不可以?因为我是你的兄长?”
“小花怎么这么残忍,我从你出生的那刻便开始看着你,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早爱上你,然后呢?我的代价就是要亲手把你送出去吗?”
“对不起。”
花忱死死抱着我,脑袋埋进我的颈间。
寒冷的夜定格在他喷洒在我衣襟上湿热的呼吸。
“我做不到。”
彩蛋是微博的原片段
碧落结伴4
10
夜里的时候,花忱翻出了一套牌,四个人围在一起玩起了飞花令。
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玩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别的不敢说,世子对于飞花令还是有自信的。毕竟也是玩过好几百场的人了,就算玩不过花忱,他还玩不过两个孩子么?
“……”
事实证明,他确实玩不过。
又一张纸条贴在了世子脸上,他整个人好似一棵流苏花树一般被纸条贴的满满当当。
“不玩了……”世子小孩子似的放下了手中抓着的那把烂牌,看向了另外三人:“明日再玩吧……”
花忱笑了笑:“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过要我好看的。”
撇了撇嘴,世子拉了拉花忱的衣袖,略带撒娇的意味道:“你好看,你确实好看。可是我有...
10
夜里的时候,花忱翻出了一套牌,四个人围在一起玩起了飞花令。
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玩会儿打发一下时间。
别的不敢说,世子对于飞花令还是有自信的。毕竟也是玩过好几百场的人了,就算玩不过花忱,他还玩不过两个孩子么?
“……”
事实证明,他确实玩不过。
又一张纸条贴在了世子脸上,他整个人好似一棵流苏花树一般被纸条贴的满满当当。
“不玩了……”世子小孩子似的放下了手中抓着的那把烂牌,看向了另外三人:“明日再玩吧……”
花忱笑了笑:“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过要我好看的。”
撇了撇嘴,世子拉了拉花忱的衣袖,略带撒娇的意味道:“你好看,你确实好看。可是我有些累了,不想玩了。”
整个屋子里就他被贴的满身纸条,女童身上贴了十来张,男童身上两三张。
花忱倒是一张没被贴到。
“好。”花忱轻轻替世子揭下贴在身上的纸条,“都依你。”
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世子的脸颊,他眉间微蹙,有些关切地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是吗?”
只是他的手还没收回来就被人给握住了,世子一边喝着气一边说道:“我给你捂捂哈……”
可是捂不热的啊。
花忱眉眼带着散不去的温柔,却依旧把手抽了回来:“多谢小花,不过我们还是先去休息吧。”
“哎?”
这样真的没事吗?
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花忱居然体虚……
11
每隔两日世子都要去林子里砍柴。
今日的花忱似乎也有事,只嘱咐世子要小心些便也出门去了。
还真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呢。
摇了摇头,世子带好了柴刀背上了背篓便往山林中走去。
今日格外的暖和。
不多时,世子砍了一箩筐的柴火。正准备背起箩筐回竹屋的时候,他听了两道陌生的声音。
樵夫甲说:“你听说了没啊,那个姓花的新娘子在鬼王殿里消失了……”
“可不是嘛……”樵夫乙附和着说,“此前与鬼王结契,所有新娘子都回来了。除却那个姓花的……”
樵夫甲有些惴惴不安地说:“村子里的人都找遍了,怎么也找不到……是不是他触怒了鬼王,所以被带去了阴间啊?”
那两人嘀嘀咕咕地说着。
世子却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
村子里的人在找他,大家都还在找他!
世子发了疯一样冲着那两人跑了过去,可却被人从后背给抱住了。少年红着眼眶,拼命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花忱紧紧地揽着他的腰,安抚似的说:“冷静些,小花。”
“你骗我!这个幻境明明可以出的去!”世子指着那两个樵夫离开的方向吼道,“那边就有两个要离开的人!”
闻言花忱低声笑了起来,顺着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小花,那边哪里有人啊?”
“就在那里啊!”世子不信邪地看了过去,整个人却愣在了花忱的怀中。
刚刚还在那边的两个樵夫呢……
“这幻境诡谲多变,竟让你生出了幻觉。”花忱温柔地说着,清浅悦耳的声音安抚着少年躁郁的内心。环着少年腰际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一人出来的。”
确实不该让他独自一个人出来。
眼中流露出的那抹赤色被青年很好的敛去,似乎真的一切都只是世子的错觉。
差点露馅了啊。
今日黄泉事多让花忱稍稍废了些心神,导致幻境在白日里出现了薄弱点。
幸好及时察觉到了。
幻境之外,那两个听见声音的樵夫回头看去。这里除却郁郁葱葱的山林,什么都没有。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听见了,许是冲撞了什么,咱们赶紧离开吧……”
12
自打回来以后,世子对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甚至男童女童使尽浑身解数依旧没能逗笑他。
这下问题严重了。
“你似乎不是很开心。”花忱看着神色恹恹的世子,轻声问道。
世子摇了摇头,有些恍惚地看着花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眼神恍惚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地上。
尽管已是夜晚,可竹屋依旧亮堂堂的。世子压下心底的惊异,又一次看向了花忱。
地上没有影子。
定了定神,世子微微起身抱住了眼前的人,脸颊紧紧贴与对方的心口处。
“怎么了?”花忱很是意外,他动作轻柔地回抱住了对方。
“没事……”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依旧固执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已。
抱着他的人心口静静地,冷冷的,没有一丝心跳。
花忱低声笑了起来,向来温柔的声音此刻像是阴冷的毒蛇,紧紧缠住了世子:“可小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有吗,”世子干笑两声,“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搞得我有些神思恍惚了。”
闻言,抱着他的人松开了手。那双棕眸笑意依旧:“原来如此,那今日要早些休息才好。”
临睡前,花忱将床头搁置的莲花灯点燃了。
“你在做什么?”世子问道。
花忱并未停下动作:“里面是些安神油,对你的睡眠应当有所帮助。”
“……”
夜深了。
世子依旧睡意全无。
怎么也捂不热的手,地上没有影子,胸腔也没有心脏的跳动……
睡在他床榻之侧的不是人,是鬼。
世子拉了拉被子,内心止不住的哭泣。
这家伙怎么还不去投胎,难不成要跟谁来段人鬼情未了吗?
文人总爱将话本中的人鬼情事描写的分外风情旖旎,可真要碰上了也只有害怕的份。
不知何时出现的荷香带着安抚着他的神经,没一会儿眼皮就止不住的阖上了。
平缓的呼吸声传入了花忱的耳朵。
黑夜中一双赤色瞳眸温柔地看着身侧的人。
“看来小花察觉到了……”
不过没关系。
[忱世]2
预警:现pa,文前提示可翻前篇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叶哥,东西查过了,花家处理得很干净,没什么问题。”手下说着,又递给叶韵一份名单,“这里的这笔交易的经手人,您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叶韵随意地扫视着名单,他原本没有真觉得能在简单的经手人名单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了这份名单上。
同文行。
景国首富文家与暗斋在生意场上不太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没有面上直接对立,但已经算是不告而宣了。
文家的掌权人文司宥,是个有手段的。
从前许多次,暗斋与文家抢生意落败,都不得不笑着恭喜。
无商不奸,在文司宥身上 ,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文家基本算是正经生...
预警:现pa,文前提示可翻前篇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叶哥,东西查过了,花家处理得很干净,没什么问题。”手下说着,又递给叶韵一份名单,“这里的这笔交易的经手人,您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叶韵随意地扫视着名单,他原本没有真觉得能在简单的经手人名单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名字出现在了这份名单上。
同文行。
景国首富文家与暗斋在生意场上不太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没有面上直接对立,但已经算是不告而宣了。
文家的掌权人文司宥,是个有手段的。
从前许多次,暗斋与文家抢生意落败,都不得不笑着恭喜。
无商不奸,在文司宥身上 ,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文家基本算是正经生意人,暗斋越发活跃,再耍起门路来,文家再怎么家底雄厚,也压力不小。
更别说暗斋已经吞了文家两三个商铺,虽然都是不大不小的,但毕竟是文家的东西,这就使文家与暗斋的关系恶化得更厉害。
经手文家的这笔交易,虽然买家是花家,但是最终到了暗斋手上,难道文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
如果文家知道,尤其是文司宥知道,他竟然还愿意做这笔交易?
叶韵兀自对着名单一脸凝重,在一旁的手下茫然的目光中,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叶韵坐在吧台一侧,喝着杯里的橙汁,有些眼神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么孤单,没人一起啊?”
叶韵的肩被忽然一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紧接着,吧台内就换了人。
“那不然?”叶韵有些被玉泽问笑了,“我带人来,是想要你死还是我死?”
玉泽耸耸肩,又给叶韵倒了杯橙汁,顺着他的话说:“看你满脸凝重的,不知道还以为你真的到了死期,今天找我来说点遗言呢。”
这话好像真戳到了叶韵什么痛处,他重重叹了口气。
“你别说,我前两天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玉泽“嗯”了一声,似乎毫不意外:“因为我那乖徒?”
叶韵嘴角一抽,这厮果然已经知道了。
玉泽其实也才知道没多久,据说各地警方联手有意剿灭暗斋,碧水楼作为军方编外组织,希望其必要时协助警方。
他为此去了一趟寒江,谁知道就这么几天没看着,花家小少爷就跑去和暗斋合作了。
这会叶韵头疼,他可也不轻松。
他今天来,也为了说说这几天的事,只不过他没想到,叶韵会问起文家。
“你是问文家和乖徒的关系?”玉泽想了想,最终只想起来一个人,“文家的基本情况你应该是清楚的,要说这整个家族和乖徒有什么关系,我还真想不出来,但是只一个人,应该就够了。”
“文司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我半个同事。”
玉泽为了看着花家小少爷,曾经费了不少功夫,混进花少爷就读的学校当老师,而文司宥,也曾在那个学校授课过。
花少爷那聪明劲儿,被称为文司宥的得意门生可以说是毫不过分,文司宥离校后,他们仍然私交不浅。
到这叶韵也就明白了大半,但不知是否因为知晓文司宥那老狐狸的性子,他总觉得这比交易不单只凭着钱和情。
可一时间他想不出其他,至少今天想问的事情他已经问到了,也就作罢。
无视玉泽的追问,他先玉泽一步出了酒吧,原本还算亮堂的天此时已经暗下了。
他朝停车场走去,路灯下熟悉的身影,让他一瞬间以为他喝橙汁喝醉了。
“叶先生,好巧啊。”
花小少爷穿了一身黑,发间仍然是那个金叶子发饰,马尾随意扎在脑后,顺风飘荡。
叶韵看着他,微微弯了唇:“巧吗,花少爷,等多久了?”
花少爷装模作样地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回答道:“不久,叶先生配合,不到五分钟。”
“那就好,”叶韵应和着花小少爷,没再刻意点出这所谓的“碰巧”,“时间不早了,我送花少爷回去?”
花少爷抬手,指尖勾着车钥匙转了几圈,疑惑道:“你要酒驾?”
叶韵也抬手,亮出了自己的车钥匙,学着花少爷将车钥匙在指间一转,语气悠扬又得意:“喝的橙汁。”
最终还是上了叶韵的车,花少爷把车钥匙交到了随行的手中,在叶韵车内坐稳,奇了。
“上酒吧喝橙汁的倒是少见。”
叶韵夹带私货还随口胡诌,说谎不带一点脸红。
“享受氛围,而且这家的酒味道一般,你下次来也喝橙汁比较好。”
花少爷被说得一愣一愣,他不怎么往酒吧跑,酒吧里的酒怎么样,他还真不清楚。
可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的!
他清了清嗓,说起了正事。
“上次那份礼,叶先生还满意吗?”
叶韵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嗯”了声:“满意,花家不愧是花家,做事就是干净。”
花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叶韵对他的夸赞中隐隐带着点自豪,心道这人真够奇怪,但还是把话往他的目的上引。
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鱼已经先咬上了钩子。
“听说文老板可黑得很啊,花少爷和他做交易,下了血本吧?”
交易文件上,花少爷特意留下了文家的信息,这是他专门给暗斋下的钩子,不论叶韵查不查这交易的来龙去脉,只要他看了,就一定会注意到。
以文家和暗斋的关系,花少爷不信叶韵会不奇。
“血本确实是下了,不过,也没少因为文老板和我是有点交情的。”
“是嘛,花少爷和文老板,是怎么个交情法?”
“花家和文家也有点生意场上的往来,我和文老板又碰巧聊得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说谎。
叶韵暗下了眼眸,他没想到花小少爷会在这样平常的事上隐瞒,虽然不知道这样隐瞒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花少爷和文司宥的相识,一定涉及了不可告人的事。
他忽然觉得,这次合作,恐怕也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得再找个时机,让玉泽好好查查了。
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但叶韵按下心中疑惑,准备顺着这个钩子走。
“原来是这样,那花家和文家,还是挺有缘分的。”
“我也知道,文家和暗斋,闹得很僵。”花少爷死死压着心里的激动,强装随意地引出了最紧要的话,“不过,文家最近,似乎是有冰释前嫌的打算。”
“哦?怎么说?”
“文家有意向和暗斋合作一回,不知叶先生,意下如何?”
“看来文家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为了让花少爷当中间人,换个双赢啊?”
“是三赢。”花少爷纠正了叶韵的措辞,“文家,花家,以及暗斋,都是这场交易的赢家。”
“文家毕竟也是景国首富,暗斋没必要树立这样的敌人,对吗?”
“更何况,有钱不赚王八蛋,叶先生,也当卖我个面子,如何?”
快速转动的车轮渐渐慢下,最终停在了花家的门口。
叶韵转过头,看着花小少爷,弯了唇角。
“还不错的提议。”
【all世】瘾
★我流世子,不会取名
★若世子亡于寒江崖底,主忱世
★本篇角色心理意义上的有病预警,轻重自行查阅,不喜请自避❌本篇很怪,慎入⚠️
★时间线在一切尘埃落定后
★有个续篇
★文笔废逻辑死,ooc预警,慎入⚠️
身着青衣的少年在小道上悠哉游哉地漫步,满池莲花在他的身旁娇俏摇曳。
许是寻见了什么乐趣,少年倏地莞尔一笑。花忱瞥见少年微扬的嘴角,也跟着眼眸一弯,眼底逐渐浮起笑意。
夏风吹乱了花忱的思绪,也带走了少年短暂的笑颜。
“……哥哥?”
花忱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少年皱起的眉,似是疑惑他的沉默,少年伸出手探向他的掌心。
在肌肤即将相触时,花忱清醒了。
第一......
★我流世子,不会取名
★若世子亡于寒江崖底,主忱世
★本篇角色心理意义上的有病预警,轻重自行查阅,不喜请自避❌本篇很怪,慎入⚠️
★时间线在一切尘埃落定后
★有个续篇
★文笔废逻辑死,ooc预警,慎入⚠️
身着青衣的少年在小道上悠哉游哉地漫步,满池莲花在他的身旁娇俏摇曳。
许是寻见了什么乐趣,少年倏地莞尔一笑。花忱瞥见少年微扬的嘴角,也跟着眼眸一弯,眼底逐渐浮起笑意。
夏风吹乱了花忱的思绪,也带走了少年短暂的笑颜。
“……哥哥?”
花忱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少年皱起的眉,似是疑惑他的沉默,少年伸出手探向他的掌心。
在肌肤即将相触时,花忱清醒了。
第一眼便是两人极近的危险距离,见状,他不禁猛地退了一大步。
彻底回神后,才发现少年正无辜地望着他,还带着一丝茫然的不知所措。
花忱放轻语气,小心翼翼地同他解释道:“小花……我、哥哥方、今日身体不适……”
被混乱的思绪所影响,他竟连口齿都放不清晰,也不知少年是否听清,但见他点头,花忱还是松了口气。
少年善解人意地回过身继续前进,只是脚步放缓些许,确保身后“病弱”的哥哥能够跟上。
花忱无奈一笑,抬步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的目的地是莲池尽头的那座小亭子,花忱刚迈进亭中,耳边的虫鸣便戛然而止,紧接着,周围的一切开始褪化,斑斓的彩色如溪水般流向无法回头的身后,身前的少年仍无知无觉,坐在褐色的小亭中品着香糕。
花忱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熟悉的花草池树化作了一片茫茫的白,而身前的小亭和亭中的少年成了他眸中唯一的色彩。
这般变化实在诡异,可花忱依旧笑得温柔,他安静地注视着世子,并不打算打扰少年享用午茶的乐趣。
良久,世子总算结束了午茶时间,他抬手拭去唇边的点心碎,而后又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世子眯了眯眼,仿佛这才想起了被遗忘的哥哥,扭头望向花忱。
他眼神湿润,嗓音柔软,轻快的笑音很快响起,他说:“我很开心,谢谢哥哥能陪我做这些无聊的事。”
看着少年惬意的姿态,花忱一时竟忍不住涌上眼眶的酸涩,他狼狈地压下泪意,嘴角勾起被反复练习的弧度,想向少年做最后的告别,可再抬眼一看,小亭中哪里还有世子的身影。
此前种种,宛如沤珠瑾艳。
他笑着迎他来,却做不到笑着同他告别。
花忱自虐似的咬破舌尖,蔓延的血腥和眼泪被他一齐咽回肚中。他沉默许久,还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夏风一卷,在那模糊视线的尽头,最后的深褐色便也随风而去了。
次日正午,风和日丽,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夹着暖意的风跃过窗畔,惊起小铃脆响。
花忱目光略过茶面上微荡的涟漪,猝不及防地开了口,“我又梦见他了。”
玉泽闻言,倏地转身望来。
花忱饮了口热茶,自顾自地继续道:“这次我陪他走完了那条小道,可他走得太快,我还未向他告别……”
话音落至尾调,几乎已成了不知所云的呢喃。
玉泽顿时红了眼眶,嘴唇几度开合,却没吐出一个字。
他看着好友的眼睛,只窥见了些许近乎是疯魔的欣悦和庆幸,余下几缕微不可察的迷茫被深深藏匿于眸底。
“望舒,他叫我哥哥了。”
玉泽瞳孔微缩,瞬间攀升的阵阵钝痛在僵硬的躯壳内胡乱冲撞,短暂地麻痹了心脏。
多久了?五日?十日?亦或是更多?飘零破碎的梦境被反复拾起、拼凑,最终在星河寥落之际,重新回到友人的梦想乡。
花忱得以偿愿……那自己呢?是该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还是任由私欲作祟,残忍地打破这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断滋生,玉泽抿了抿唇,干涩的喉间再也组不成一句完整的应答。
“……” 他还是没能道出什么。
指尖覆上那枚陈旧的青莲环佩,反复摩挲,而后,玉泽沉沉地叹了口气。
也罢,他自己都未曾放下,又怎能强求他人。
说到底,他是羡慕花忱的,至少乖徒时常会去寻他。
思及此处,玉泽自嘲一笑。
不像他,如今竟成了无人问津的孤家寡人。
“往事不可追。”
凌晏如查阅着宗卷,目光平静如墨,仿佛说出这句话的另有其人。
花忱沉默着,自顾自饮了杯茶。
往事不可追吗?他自是不依的。
花忱视线游弋,最后定格在凌晏如身旁的矮柜上,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无声地勾了勾唇。
凌晏如注意到他的视线,神色分毫未变,宗卷的页角却在衣袍的阴影里无端发皱,片刻又被抹平。
“没想到当朝首辅竟如此自欺……”
花忱感慨似地摇摇头,后轻嗤道:“这副模样的凌云心委实罕见,小花也真该来见见。”
语罢,他起了身,径直离去。
花忱走后,凌晏如静坐了许久,直至窗畔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凌晏如熟练地递出吃食,皮包骨的小黄雀如今圆润了不少,微微膨胀的绒毛将小鸟雀炸成一个小团子,想来也是手感极佳。
这只被散养的小家伙很幸运,它的主人把它养得很好。
只可惜,世事无常。
小黄雀吃了半份便拍拍翅膀溜上了矮树,哪里有同世子嬉戏玩闹时的俏皮模样。凌晏如叹了口气,默许了它的任性。
他从矮柜里拿出三两本陈旧的小本,翻开看不清字迹的封面,一页一页认真地看。
[昔我往矣,鸭子飞飞……]
凌晏如呼吸一滞,抚过稚嫩笔迹的指尖微微发僵,还残存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良久,他干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大理寺响起,激起阵阵涟漪。
“错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他固执地像是在纠正着什么。
倘若明日再提起,他也只是抚躬自问,最后道出一句想念。
想念吗?
是,亦或不是,已然不重要了。
凌晏如倾杯,一盅在杯壁悠悠晃荡的桂花酒,最终归于尘泥。
有始有终、有始有终。
难得呛了凌晏如一把,花忱此时心情甚好。
他买下许多糕点和零嘴,回应每一位热情商贩的招呼,他从容地扮演着温和近人的南国公和依旧坚强的好兄长。
残日西斜,黄昏晕染了他的影。
夜幕降临,又是一个无星夜。
——没有什么能够夺走他的小花。
哪怕寒江战役后,他再没有见过那片风荷清池,短暂的失意让他愈发颓败。
小花……他的弟弟、他的幼鸟、他的小莲花,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的怀抱,越过他的身影,走在了前方。
他走得很慢很慢,可花忱却怎么也追不上,直至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他依旧只能原地踏步。
好在,小花还是念着他这个兄长的。
予他一场美梦,让他沉醉,又让他迷失。
花忱熟练地点燃异香,浓郁的香味迅速弥漫,不过两息,便攀上了他的衣袍。
花忱将青莲环佩放至枕边,随后直挺挺地往榻上一躺,他疲惫地眯了眯眼,任由突如其来的困意席卷。
房中人很快陷入沉睡。
夜已深,枕边的青莲环佩悄然落地,惊起缕缕尘灰。氤氲的异香戛然而止,封闭的窗也被无名小妖推出一条小缝来。
风儿吹,风儿吹,谁在思念谁。
碧落结伴3
7
夜里。
世子肚子有些饿,便想去弄点东西吃。
好奇怪,怎么感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吃东西……
摇了摇头,他把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在房中和世子一起烤火的花忱拦下了他:“怎么了?”
“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去找点吃的。”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厨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外面很冷的,还是我去吧。”花忱将他按回椅子上:“是我疏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还没等世子拒绝,花忱长腿一迈就走了出去。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窝在自己右手边的女童:“……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闻言,女童捂着嘴巴咯...
7
夜里。
世子肚子有些饿,便想去弄点东西吃。
好奇怪,怎么感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吃东西……
摇了摇头,他把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在房中和世子一起烤火的花忱拦下了他:“怎么了?”
“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去找点吃的。”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厨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外面很冷的,还是我去吧。”花忱将他按回椅子上:“是我疏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还没等世子拒绝,花忱长腿一迈就走了出去。
他有些迷茫地看向窝在自己右手边的女童:“……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闻言,女童捂着嘴巴咯咯直笑。只是还没等说话,男童便轻咳一声:“姐姐……”
女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止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爹爹他最是热情好客,厨艺也是一顶一的好。哥哥且放心就是了。”
这么一说,世子便有些期待了。
毕竟昨天早上的饭食,就还不错。
花忱忙碌了许久,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锅灰。他眸中带笑,手上捧着两碗食物。
那两只碗被轻轻放在桌子上,一同放置的还有一双筷子。
“……这是什么?”世子吞了吞口水,那着筷子的手不住地发抖。
一碗面糊糊还有一碗莲子糕,莲子糕中间还放着一块……五花肉?
这饭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你们不吃吗?”他尴尬地笑了笑,“只有我一个人吃怎么好意思呢。”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半晌,女童拉着男童的手往房间外面走:“我和弟弟还不饿,哥哥你们吃吧。”
“等等……”
“等等什么?”花忱起身走到世子身侧,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世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
他颤颤巍巍地夹了一筷子面糊糊塞进嘴里。
是汤圆啊。
不过煮的有些过了,糊成了一片。里面带着香油的馅料被水一煮,甜味散去不少。
而那莲子糕淡化了肉的油腻,面面的并不难吃。
可也说不上好吃。
“怎么样?”花忱问道。
世子夹起一块肉,手在底下接着递到花忱嘴边:“你也尝尝。”
筷子……
小花咬过的……
他眸光闪了闪,张嘴咬住了筷子上的肉。
“……”
确实有点……一言难尽。
“抱歉。”他低下了头,“我做的确实不太好吃。”
棕眸有些委屈地看向一边,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人忍不住想心疼他。
人家都给自己做吃的了……
某人在内心疯狂的谴责自己。
世子连连摇头:“没有,好吃的很。我还挺喜欢的。”
8
饭后涮完了碗,世子才想起睡觉的事情。
竹屋总共才三间,一间厨房两间卧房。而其中一间已经给两个小娃娃住了,所以……
世子瞅着坐在床榻上一直看着他的花忱,沉默且心虚地错开了他的视线。
“你不累吗?”花忱只着一件里衣,又往床榻内侧挪了挪:“已经很晚了。”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世子烤着火,小声地说着。
床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他们两个并不熟悉。
毕竟也只认识不到两天而已。
“行吧。”坐在床上的那个直接躺下了。
“……”
一个时辰以后。
世子依旧坐在火盆旁边,只是不似先前那般精神头正好。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忍不住阖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躺在床榻上一直偷窥的花忱叹了口气,起身下床走了过去。他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不容拒绝地放在了床榻上。
“安心睡吧。”
花忱低声说着,指尖亮起一点荧光,慢慢飞向了床头搁置的莲花灯上。
莲花灯在昏暗的室内亮了亮,一股清幽的荷香弥漫在整个竹屋里面。原本还想挣扎着起身的世子嗅着这荷香竟直接沉沉睡去了。
花忱揽着怀中人的腰,分外安心地闭上了双眸。
“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乖戾:“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一次离开我的……”
9
白日是幻境中为数不多的好时光。
毕竟这会儿没有刺骨的寒意与无边的恐惧,只有与外界一般无二的白日。
除了依旧无法离开幻境。
世子翻出了个有些旧的摇椅,和花忱一起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前两日他还未注意到过,这竟有一个秋千。现下两个小童吵吵闹闹地玩的正欢,看上去分外岁月静好。
“他们的娘亲呢?”世子忽然有些好奇。
花忱曾说这个幻境只有他一个人,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里曾经至少有过四个人。
“他么……”原本还在慵懒地晒着太阳的花忱睁开了双眸,看向了世子:“他抛弃了我们,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他说这话时,世子竟觉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抛夫弃子?”世子眨巴眨巴眼睛,莫名有点心虚:“好狠心的人。”
“是啊,好狠心的人。”花忱低声笑了起来,又轻轻阖上了眼:“若是再见到他,我定要将他锁在身边……逃不得,离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世子的错觉,花忱原先温润的棕眸在某一瞬变成了疯狂的赤色。
世子望着花忱,只觉得胸口没由来的一阵闷疼。
他这是怎么了?
摇了摇头,他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忱世]
预警:现pa小连载,走向忱世或忱+琮×世三人行,宣行琮出现较后,暂定走向三人行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花忱有乔装,保持叶韵身份时长相与本相不同
大楼背着光,即便是白天,也仍然有些昏暗。
满地的碎石尘灰,都显示着这里已经废弃多时。
两方来人的领头各自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桌子的两侧,其中一人散着长发,右耳上一枚红色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
他脸上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朝对面伸出了一只手:“花小少爷,久仰。”
被他称为花少爷的那人,束着一头高马尾,发间别着一只金灿灿的发饰,抬手轻轻回握。
“叶先生。”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合作。”
叶韵对花少爷的来意早有预料,他看着对方推到自...
预警:现pa小连载,走向忱世或忱+琮×世三人行,宣行琮出现较后,暂定走向三人行
本篇忱世,宣行琮暂未出场
花忱有乔装,保持叶韵身份时长相与本相不同
大楼背着光,即便是白天,也仍然有些昏暗。
满地的碎石尘灰,都显示着这里已经废弃多时。
两方来人的领头各自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桌子的两侧,其中一人散着长发,右耳上一枚红色耳钉在发间若隐若现。
他脸上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朝对面伸出了一只手:“花小少爷,久仰。”
被他称为花少爷的那人,束着一头高马尾,发间别着一只金灿灿的发饰,抬手轻轻回握。
“叶先生。”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合作。”
叶韵对花少爷的来意早有预料,他看着对方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心中也有个大概,这东西不是什么合作合同,而是花少爷送的一份诚意。
先有求于人的可很难占上风,但手握着大饼来合作的,却能捞到不小的话语权。
果不其然,花少爷指尖在文件袋上轻点两下,说道:“暗斋的名号很响,但我也知道,在南塘,想必各位还没站稳脚跟。”
“这份大礼,给各位的帮助可不小,用这个,来换花家与暗斋长期合作,叶先生觉得如何?”
南塘花家的生意做得都很干净,暗斋与之合作,肯定能方便不少。
若是合作,暗斋一定不亏,这点叶韵很清楚。
可他并不准备就这样松口。
他微微眯起了眼,笑意中多了几分狡黠:“花少爷此前应该也对暗斋做了些了解,即便如此,还敢就这么找上门来合作,倒是胆子不小啊。”
这话虽没说得那么直白,但花小少爷还是能听出其中深意。
可他胆子确实不小,这点威压还真吓不倒他。
“花家如今确实大不如前,可在南塘本家,花家再怎么不济,到底是能说得上话的。”花少爷神情镇定自若,面对叶韵的施压,不露半分胆怯,“叶先生要是想在南塘开一片天,恐怕难免会有需要花家的时候,也就不必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吧?”
越是平等的位置,合作的可能性就越大。
花少爷这话往难听了说,也就是叶韵想在南塘混,还是别得罪了花家比较好,既然肥肉都送到了嘴边,就好好吃下去。
叶韵沉默一瞬,看来这场合作,花少爷并不打算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坦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先顺了这局面再说。
他拿过桌上的文件,并不拆开,只在手中随意翻转两下,就不再关注,抬头看向花少爷,问道:“花少爷既然有诚意,那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花家行事,向来干净利落,我倒是没想到,花少爷愿意和黑帮合作。”
“人往高处走,有些事情,到底是难免的,我也不过是为了花家而已。”
叶韵一瞬间就明白了,看来这场合作,花家想接触的,不只是南塘的暗斋。
南塘暗斋只是花家的一个跳板,花少爷想要花家名号同从前一样响亮,兴许还会接触到宣京的暗斋。
叶韵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这可就不好办了。
但此事他还偏不能不答应,他只得强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应下花少爷强塞的这场合作。
目送着花少爷上车远走,叶韵将手中的文件往手下心腹怀里一塞,吩咐道:“查清楚这东西的来龙去脉,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许声张。”
手下看着怀里的文件一愣:“叶哥,这东西应该不能有什么猫腻吧?”
送来的合作诚意要是有点什么问题,那就变成了送来的烫手山芋,叶韵当然知道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里面如果有些小问题,他也能知道花家这小少爷都接触过什么人什么事。
这对他很重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点好,去办吧。”
心腹应着是离开,叶韵驾车回据点的路上,心中没一刻是平静的。
花家的没落和暗斋有关,可这一点,花家的小少爷未必知道,如果花少爷真的越走越高,这场合作,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叶韵从没想过一向做事干净利落的花少爷会和黑帮提合作,不论对方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为了花家而改变了自己的作风……
他绝不能让花少爷淌这趟浑水。
他绝不能,让他的弟弟有危险。
脑袋靠着车窗看着手机里哥哥照片的花少爷忽然打了个激灵,他搓了搓手臂,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
“少爷,今天的合作谈得还顺利吗?”
身旁的女声温柔中带着隐隐担忧,花少爷点了点头,拍拍对方的肩:“放心吧微霜,叶韵答应了合作,而且我想他应该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他没必要拒绝。”
“那就好。”木微霜稍微松了口气,“凌警官那边我也联系过了,说是他们会派人和我们接头,也叫您从现在开始务必小心谨慎。”
“那当然。”
为了不露破绽,这次送给暗斋的大礼他甚至都没有经过警方的手,可让他下了血本了。
花少爷靠回了靠背上,望着车顶,缓缓舒出一口气。
如果这次真的能查清楚暗斋对花家做了什么,如果真的能找到哥哥的踪迹,那下再大的血本,也值了。
碧落结伴2
4
“好冷……”
明明是刚入秋,可周围却冷的像是到了严冬。原本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世子打着哆嗦睁开了眼睛,下一秒便愣住了。
“哎?”
他怎么在一个竹屋里?
这是哪里啊……
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被子,可却依旧抵不住有些刺骨的寒意。他揭开被子下床,打量着这个房间。
忽然门被人打开,一位着青色衣袍绣着莲花纹样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些吃的,看向世子时露出一个笑:“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那笑容如春雪初融,温柔的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上的寒意竟淡去了几分。
肚子应景地咕噜噜叫了起来,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深...
4
“好冷……”
明明是刚入秋,可周围却冷的像是到了严冬。原本还在迷迷糊糊睡觉的世子打着哆嗦睁开了眼睛,下一秒便愣住了。
“哎?”
他怎么在一个竹屋里?
这是哪里啊……
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被子,可却依旧抵不住有些刺骨的寒意。他揭开被子下床,打量着这个房间。
忽然门被人打开,一位着青色衣袍绣着莲花纹样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手上端着些吃的,看向世子时露出一个笑:“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那笑容如春雪初融,温柔的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上的寒意竟淡去了几分。
肚子应景地咕噜噜叫了起来,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
“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穿着身喜服?”那青年问道。
世子拿着筷子的手不由得一顿,他小声地说着:“我是逃婚逃到这里的。”
“逃婚啊……”青年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是山下那个村子的村民?”
看来这个人知道的不少。
世子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青年眉眼弯弯,指向房间中的衣柜:“那里面放着干净的衣物,若是不嫌弃便换上吧。”
“多谢。”
5
吃完了东西,世子换去了那身喜服。他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作为给青年的答谢。
只是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时,他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个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山林中还是有些危险的,这个匕首勉强可以用作防身。
青年在竹屋在晒太阳小憩,听见动静门口的动静,他头也不抬一下:“这就要走了吗?”
世子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公子相救,只是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麻烦你。”
“不麻烦……”他轻声道。
因为离得有些远了,世子只能看见青年双唇嗡动,而他说出口的话则被忽起的微风给吹散了。
“公子说什么?”
“无事……”青年又阖上了双眸,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慢走啊。”
世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下午的林中阳光正好,将昨夜朦朦胧胧的小路照的一清二楚。只是再一次回到竹屋前,世子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鬼打墙?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少年的驴脾气上来了,扭头朝着与竹屋相反的方向走去。
日落西山,昨日那些如同梦魇般的雾气再一次涌了上来,让人心生恐惧。
世子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他又迷路了。
黑色一点点吞噬着湛蓝的天幕和小小的山峦,寒意也在一点点击溃着少年的理智。
到底是年岁还小,世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窝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忽起地脚步声在安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来人似乎很是着急。他泪眼朦胧地循声望去,只见一点灯光从黑暗中渐渐显现出来。
来人温柔地驱散了少年内心的恐惧。
“别怕,我在这里。”
青年快步走了过来,将莲花灯塞进了世子的手中。他俯身将人抱起,略带无奈地说:“为什么不肯回去找我?”
世子低头不语。
“是我不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带着人往竹屋赶去。
好像不怎么冷了。
世子闭上了眼睛,脑袋瓜轻轻靠在对方的颈窝里。
无形之中,连世子都察觉不到自己开始有几分依赖面前的青年了。
6
那青年叫花忱。
“这里阴盛阳衰,是人间与黄泉的交界处。为了防止有人闯入黄泉,鬼王在此设下了幻境。”花忱依旧同昨日一样,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慵懒地晒着太阳,同时为世子解释他为什么只能在竹屋附近打转。
“你也是不幸闯入这里的人吗?”世子问道。
花忱轻笑一声:“是……”也不是。
后面那半句话他并未说出口。
默默坐着的世子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一个人住在幻境里那么久,应该很孤独吧。
见人不说话了,花忱微微睁开棕眸看向世子:“你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世子摇了摇头。
可怜么……
花忱似是不在意般笑了笑。
那便多可怜他一点,好不好呢。
“你若有闲心同我聊天,不如想想现在如何多弄些柴火。”他又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幻境里的夜晚有多冷,你应该是知道的。”
因为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所以世子自告奋勇地担起了零碎的活计。
“哎?”
世子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此刻已经是申时。
“啊坏了坏了……”少年着急忙慌地背上了背篓,跑出院外去捡柴火去了。
少年前脚刚跑出院落,后脚花忱便从摇椅上起身。他神色淡淡地看向院子里的花树后面:“出来。”
两个小童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大……大人。”
“在这里偷看什么?”他似笑非笑地走过去,一手提起一个小娃娃:“这几日的公务还不够你们忙的吗?”
“够够够……”女童苦着脸小声地说着。
男童则是安安静静地被花忱揪着领子,并不说话。
“那你们……”
“……你们好啊。”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世子有些尴尬地说着,并同那三人打了个招呼。
“……”
花忱只觉得两眼一黑,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一些:“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刚走的太急,我忘记带柴刀了。”世子小跑着去拿柴刀,“他们是你的孩子吗?”
“不……”
“爹爹。”为了保命,女童连忙抱住花忱的胳膊,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男童也有样学样,慢吞吞地抱着花忱的另一只胳膊:“爹爹。”
看着世子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花忱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上不来。
你听我解释。
(一)飞向宣京的鸟儿,已经飞不回南塘了
ooc预警
忱世!!!!!!
世子叫花渝君
主线小花为所有人报仇,然后嘎了
所有人的反应(这是其次)
然后,花忱也去“陪”小花
结果,花忱就穿越了,和各个世界的小花发生这样那样的关系。去的世界很多。
所以叫《哥哥花忱的流浪生活》
大抵每个世界的小花都很悲惨。
去的平行世界中的所有小花都失去了哥哥
花忱身穿
这篇是前情
...
ooc预警
忱世!!!!!!
世子叫花渝君
主线小花为所有人报仇,然后嘎了
所有人的反应(这是其次)
然后,花忱也去“陪”小花
结果,花忱就穿越了,和各个世界的小花发生这样那样的关系。去的世界很多。
所以叫《哥哥花忱的流浪生活》
大抵每个世界的小花都很悲惨。
去的平行世界中的所有小花都失去了哥哥
花忱身穿
这篇是前情
“棋逢对手“,宣行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胜与负,犹未可知”
“摄政王大人,南塘王花渝君求见。”
该来的,总会来的。
宣行之一把掀翻棋桌,“一子乱局,终是我败了。”
黑白子散落在地上,掷地有声。
宣行之冷笑道,“可我若放手一搏,便可反败为胜。”
宫人听到屋内动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得到宣行之的吩咐后便赶忙地退下。
*
少年坐在桌旁,用手指敲打着茶杯杯沿,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即,他又随意地拨弄着腰上的花家环佩,甚是悠闲。
夜幕降临,风雪已至。
少年起身去接那飘动的雪花,“下雪了。闻说瑞雪兆丰年,虽说我不事农,但这于我何尝不是一种好兆头?”
风起,少年束着的墨色长发随之飘动。
厅中人与风雪构成了一幅自然和谐的图画,少年好似画中人。
然而宫人的出现打破了这微妙的“美好”
“殿下,摄政王邀你于高阁一谈。”
花渝君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宫人退下。
“此行,危机四伏,我却要于其险中求胜,难啊。只希望我的信不会派上用场。”
就在少年起身的瞬间,腰上所系的花家环佩猝不急防地摔落地上,碎了,仿佛昭告其主的一去不复返。
花渝君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以我一子死换全局活,足矣”
随即少年拂袖而去,只留下碎玉与风雪。
*
“摄政王邀我与高阁一叙,恐怕不只是兴致而已吧。”
“站在高处,才能看的更远,南塘王处在如今的地位,应当审慎看清形势”
“不巧,因文先生之故,我亦有些恐高,想必摄政王不会不理解。”花渝君话中带刺,反击宣行之。
宣行之不再逞口舌之快,他示意花渝君就座。
花渝君目光所及,只见一副棋盘。
“南塘王已从明雍休学甚久,不知棋艺是否有所进步?”
“相较于摄政王大人,自是比不上的。”
这话能不能好好谈了?
“在对弈之前,本王有些薄礼想要献于摄政王。”
不是图穷匕见,而是——
“摄政王的事迹将会传遍大景,家喻户晓,遗臭万年。”
“你何必与我虚以委蛇,你知道我来访的目的是什么。”花渝君抽出长剑,“出手吧。”
宣行之惊讶于花渝君居然敢直接与其叫嚣,他不再多言。
只是可惜那淬了毒的棋子。
而在听到花渝君口中的“薄礼”时,宣行之拨出佩在腰间的长剑。
“这天下那承永帝可以取得,宣照可以取得,那于我宣行之又有何取不得?”
数年苦心经营的美名,如今却被一个异姓王毁于一旦,他宣行之有何不气!
花渝君执剑袭去,上下左右前后各个角度都尝试了遍,全让宣行之躲闪掉了。
MD,这宣行之这老登技能点全点闪避上了吧。
攻守逆转,宣行之便开始反击,他冷眼看着花渝君,剑剑暗含杀意。
花渝君招招化危为安,他知道,宣行之马上要露出破绽了。
在这时,两人两剑相抵,花渝君借台踩剑在空中翻转一圈,随即又向宣行之刺去。
然,在宣行之防守时,花渝君停止了攻击,或是说,他刚刚准备刺向宣行之之举并非为了攻击——而是化攻为守,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某花自觉不够过火,便火上浇油。
“身为皇室却助先皇承永帝通敌叛国来残害太子夺取皇位,为一己之私致使清白文士季太傅蒙不正之名而死,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你宣行之,德不配位,你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皇位位的!”
“你!”宣行之眉皱得更深了,而后又摆回自信的表情,“你和你哥花忱一样,都挺难对付的,但此局我必不会输。”
“你觉得同归于尽于谁有利?”宣行之抛出了无厘头的话.
似乎知道少年不会回答,宣行之继续说,”是我,看似平局,实为我胜。你死,就能引起天下动荡了。”
他的表情似乎说明他下定决心做某事。
出乎花渝君的意料,宣行之丢掉长剑,向花渝君逼进。
这老登想干嘛?
来不及躲闪,长剑便刺入宣行之身体,明明是自己胜了,花渝君却看到了宣行之胜券在握的神情,“寒江平定又如何?只要你身陨,便会有无数个寒江再现”
来不及抽身,花渝君便被宣行之禁锢住,被迫向栏杆冲去,
栏杆一撞即散,似乎有人已早作准备
“此局,乱子入局,然,终是我胜。”
南塘王与摄政王同坠于高阁。
从二层楼摔下亦能伤人,又何况于这高阁呢?
*
花家世子的生辰快到了,了了为花渝君作的生辰贺礼图——南塘风荷,也接近收笔.
然而,“一不小心”,颜料全部翻倒,画作被毁得不能再毁了。
了了也因为突发变故吓了一跳,“怎么办,要赶不上小友的生辰了。”
*
谢行逸正在院中设计无心苑的新品。
根本想不出一点点。
院中,那棵梅花树含苞欲放的花突然凋了
“好生奇怪”谢行逸只当是正常现象,不太在意,毕竟这梅花于冬季时的状态本就不太正常。
谢行逸扯了扯衣服,“今年的冬日有些长啊,还没有结束吗?”
*
在和宣行之同坠高楼时,花渝君没有慌张,只有平静。
“以一子死换全局活,这步棋,我下得很好。”花渝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只是哥哥会怎么样呢?花家只剩下花忱一人了。
“景色真好、米花真香”
如果临死前,我能再吃一回哥哥的米花就好了.
摄政王的庭院中响起了两声巨响。
……
“不好了,快请医师,有人从阁上摔下来了,”听到声响,宫人便过来探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出声。
真的好痛,花渝君想着,真好,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尘归尘,土归土。
耳边是宫人来往走动的声音.
宣行之不会想到,他自认为的扭转棋局的关键,花渝君早已预料到。
他敢来找宣行之,是早已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态去的
雪渐渐变大,摄政王的府邸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
南塘王的生辰将近,宣照在思考送他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能送出手的,南塘王想要什么什么没有?就算有,花忱也会第一时间为其奉上。
思考无果,宣照便召来宫人替自己整理着装
“陛下,摄政王的宫人请见。”
那位好皇叔又想要干什么?
“不见,过几个时辰后再传唤过来”
挺会挑时间,偏偏在朕要上朝的时候来。
宣照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大臣,不禁凤眸微眯。
宣行之没有来。
是在打什么新算盘么?
南塘王也不在,宣照感到有一丝不对劲 。
宣行之一派少了宣行之的镇场,没人出声,两派人马你看看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无人口舌争锋
场面一度和谐,鲜有的安宁
“诸卿既无要事…”宣照淡淡开口。
有人因之松口气,仿佛巴不得脱离这个地方
有人偏不遂其愿,“陛下,臣有本起奏,四方传言称摄政王罪行昭昭,各地文人墨客要求给个说法.“
“步少卿,不妨直言。”
该来的总会来。
“传言四起,认为摄政王阻挠变法新政、陷害忠良…”
没人出声反驳。
步夜说此为传言,可他的语气如同在陈述事实。
本来就是事实。
宣照认为,最后一条罪行必定是通敌叛国,正欲阻止。
“其行于礼于法皆不符合。”就没了,仅此而已,出乎宣照的意料
“退朝”
*
宣照回到正殿,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于其中有一封书信,印有花家家徽,写信者的身份不言而喻。
反正时间还有很多。
南塘王这是何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以用书信来联络?
宣照用信刀划开信封,抽出其中的信纸。
而这时,那名摄政府中的宫人也来到了殿内,忍不住的发抖。“陛下,摄…”
信纸很长,内容也很多,宣照读了起来,微微颔首示意宫人继续往下说。
“大景之下再无异姓王”(信上的内容)
“摄政王与南塘王于府中高阁坠亡”,声音都在颤抖,宫人硬着头皮上报。
“家仇国仇皆得报,于花某来说,足矣。” (信)
宣照几乎是黑着脸把信读完的,她蹙着眉,呵斥宫人,“为什么不早报?”
宫人被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摄、摄政王有令,夜间不必劳烦天子”
“呵”
朕的皇叔,真是替朕着想啊。
*
信被分别发往大景各地、埃兰沙,漠海。
不得不说,世子牵挂的人有很多
*
南塘
自寒江问题和平解之后,花忱便从寒江回到了南塘.
只不过,花忱仍叫叶忱,未复花姓.
自南塘唐分别后,除去除夕团圆,花忱与花渝君鲜花忱与花渝君鲜少见面,大多都是只有书信往来
今日,有关宣行之的传言四起,小花早就将此事告诉了花忱,他也嘱咐小花万事小心,对闹出的动静推波助澜。
可,为什么会有些心慌呢?
“家主”木微霜递上一封信,“是少主寄来的“
之所以仍叫“家主”、“少主”,是花瑜君硬要求花府的人内部这么做的.
花忱停止了堆雪人,笑着摇摇头,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花的生辰快到了,微霜,你和林姗去操办一下。”
“家主,几日前我们便已操办好了。我们看都期待着少主归家!”
花忱脱下黑色手套,露出一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将信展开
看清信上的内容,花忱的笑容凝固了,上面只有一句话:
“哥哥,飞向宣京的鸟儿,已经飞不回南塘了。”
花枕:?
小花怎么也成了谜语人
花忱越回味越感到不对劲,等小花除夕回来,一定要好好问一下他
抖落了身上的雪花,花忱脱下斗篷,回屋继续准备给小花的生辰贺礼
*
“我亦知将通敌叛国的事情昭告天下会引起动乱,我必须权衡各方利益,所以,我将选择权交与你。”
宣照拿着那封信反复观看
南塘王还真是任性啊,生死这么大的事,也不与朕商讨一下。
“你来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宣照再次传唤宣行之府中的宫人
“陛下,昨日南塘王造访摄政王,摄政王邀南塘王于高阁一谈,屏退了众人。之后,我们便听到声响来查看,发现两人坠了楼。”
“退安吧”宣照揉了揉太阳穴
“去把步夜给我叫来”
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安排
“恩及花家,有什么作用呢,朕欠你的,还不了了。”
*
“不知陛下…”
宣照直接打断他的话,“大理寺办案,走”
“?”
步夜:我可是放弃先看南塘王信的机会,结果你让我加班?
有些事,还是让某些人自己看吧。
两人来到了太医馆
步夜不禁皱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进门,步夜便被两具尸体吓了一跳
不,那个人,是,花渝君,昨天有人行刺?
不可能,若是行刺,大理寺必定第一个知道.
只是昨天在做案件总结时,步夜听到太医馆有两个人被抬了进去,太医馆忙活一宿,愣是没有什么用。
毕竟人送过来时,早已咽了气。
步夜朝花渝君走去。
少年原本束着的长发被放下,他双目紧闭着,整个人都被梳洗了一番,只是无论怎么掩盖,都能看出他受了很重的伤,很痛苦。
至于宣行之
他实在是不想看
爱咋咋地
尽管内心很悲痛,步夜表面上还挂着笑容
“宣行之为祸大景,便狗急跳墙意欲拉拢花渝君反叛。但其立场坚定,与之同归于尽”,宣照说,“花家有功,应赏。大理寺向来公正无私,特召你来看看朕是否所言有虚。”
我就问,这些话除了两个人的名字,还有哪个是真的?
单句来看都是正确的,怎么连起来这么怪
步夜沉默不语,似乎在考虑此话的可行度。
“步少卿,你可记住了?”
“下官知晓了。”
宜照很满意他的回答。
*
南塘
十一份家书于下午送至南塘,数量之多,令人咂舌
不是上午已经发了一句谜语吗?
*
花忱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一柄青色长剑的设计稿
花忱知道花渝君擅长使用长剑。
整理好图纸,花忱将它交给仆人,“去给王铁匠...对了,今天很冷,多穿点衣服”
不知道远在宣京的小花有没有好好保暖.
*
十一封信,每封都很长。
花忱意识到不对劲,而最后一封信的最后一句话证实了这一点
“哥哥,宣京的风雪太大了。等我回家,好吗?”
“今年你会答应我复花姓,归祖祠吗?”
小花还是对此有执念啊
“你一定会的,我赌一片金叶子。”
“哥哥,小花真的很想你”
小花受委屈了?应该不是
越来越不安,花忱披上斗篷
“微霜,备马车,我们去宣京看看小花”
尽管只剩几天小之后花便可归家,但是花忱觉得自己得去看一下他。
然而,次日,南塘王身殒的消息传遍大景。
因诛逆贼宣行之有功,花家叶忱受封
由其成为新南塘王,允其复花姓,入祖祠。
但是谁在乎?谁乐意?
在踏进皇宫城门的那一刻,花忱终于忍不住落泪,泪珠洒落在雪地上,他假笑着,向花渝君走去,
“小花,哥哥来晚了来,哥哥带你回家”
归家便是小花的葬礼。
*
很多人来参加小花的葬礼
花忱闭门不出,不愿见人。
*
“小荷君”,宣行踪看向沉睡的人,将一串沉香珠放进棺材里“我来晚了”
生当与君共白首,死当与君自别离。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
“我的殿下,今夜我将为你准备最后一场秀演。”星河将一朵蓝色蔷薇放了进去
虽有千言万语,但仅限于此。
*
文司有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
“花家主,文某一介商人重信,先前你与我有约,可你却失信了”
母坠于高楼,兄亡于楼火,如今连你也…
文某的恐高似乎好不了了
我的结局,会不会也是...
萤火虽微茫,亦可燃星辰
那倘若,连萤火都熄灭了呢?
*
“故友亡去”,司命神官看着,不禁有些讶然
近来并没有神官陨落,那么故友便只可能是...他
一众神官,近来都发现了天生异象,所以都聚在惊墨这
司命神官将卦象所示分别说与了了、月怜、弋兰天、星河。
但又能怎么样呢? 纵有起死回生的仙力,但到不了大景,那又有什么用?
他们只能尝试 这最后一条路子了.
*
花忱手上拿着青色长剑,那是要送给小花的生辰礼物.
剑是前几分钟送来的
花忱将剑收回剑鞘,一言不发地抚摸着剑鞘上的雕饰纹路
*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
但眼下宣照、银朱、伽华、完颜逸四人面面相觑.
宣照:朕仍在大景,不为无君.
银朱:(自言自语).预言之人,怎么会,不可能.
伽华:若有机会,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可…
完颜逸:孤何时经常在漠海?
几国君主何时像这样和平地坐在这里?
短暂停留,大家都各自去处理政务
他们不约而同地留下了一些东西
君不可有私情,但有谁能够真正做到?
*
季元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碰过玉箫
没想到,再拿起它,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既然花老二想听,那便吹一曲。
起初,萧声稀疏,而后似是拉回了当年的感觉。
季元启吹得是《樊笼雀》
一曲毕,李元启有些惆怅,以还能给谁吹曲呢?
想想看,爷爷走后,花老二便是自己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人.
斯人已逝,季元启抛去了无谓的念想
既然你喜欢听我吹曲,那便将这支玉萧给你了。
*
“昔我往矣,鸭子飞飞”,凌晏如低语着
前首辅大人很少如此失态
“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凌晏如看着花渝君,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赠尔一条柳枝好了。“
那是被保存很好的柳枝标本.
没有人知道这条柳枝代表了什么,甚至连花忱都不知道
就当是,两人之间的秘密好了。
*
“师弟”,宣望钧摘下帽子,呆呆地看向花渝君,没了下话。
还有什么剩下呢?
雪球走了,我还有你;可你走了,我便什么都没了。
儿时一见,今难忘。
他将两人共同做的木雕放下。
似是不曾来过.
*
许多人匆匆来到南塘,吊唁了几句, 便赶紧离开了此地。
怕触景生情
又怕情难自已
除夕节就要到了,也是时候闭门送客了,花忱心想
*
今日除夕佳节,生辰喜宴,万千美好于小花亡故不复存。
除夕夜,万家灯火齐明。
于几日前就布置好的花家府邸灯火通明,却没有欢声笑语。
*
“除夕夜,团圆夜,我的生辰也在这天,可谓是双喜临门”
花渝君躺在花枕怀中,“我们来打牌吧!”
偷看花忱玩了那多次飞花令,他早就手痒了
“哎,小小年纪,玩什么牌。你还是先把功课都学透了。”
“可我前天看你进牌坊了,哥哥,你没比我大多少吧!”
“不可能,不是我,你看错了。你哥我是那样的人么?”
“再说了,我闲暇时玩会怎么?”
见含糊不过,花忱便开始强词夺理模式
*
花忱有些恍惚,他仿佛看见小花坐起来,微笑着和他说再见
“不”,花忱急呼出声,“不要留下哥哥一人”
他攥紧了拳头,手心流血不自知。
不应该离开我,不应该让你这么早独当一面,不应该没有一直将你护在身后,不应该,不应该,有千万个不应该,后悔而无可奈何.
若能重来,我定不会再让你牵涉其中.
可惜时光无法逆转
可有悔?大概是有的。
亦有恨,恨宣行之,更恨自己。
花枕将先前的十二封信拿出来,放在火盆里。火焰吞噬了青色信纸,信上隽秀的字被渐渐烧尽,连带着花枕的希望,花渝君的秘密化灰烬,一吹既散。
“哥哥真的,比小花需要我,更需要小花啊”
一柄青色长剑摔落在地,弹起再落下
是准备送给小花的那把青色长剑
一切都归于平静,雪地上的梅花愈加鲜红.
南塘今日的风雪好像又变大了
前情完
文档扫描后可能有些许错别字
下一篇花忱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