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命运的齿轮开启，是生是死 ，取决于他们自己 或命运来定夺。

        兰息轻声说:“哥哥，我冷 ……我冷。”身体也在不住的发抖 ，丰苌一下子就慌了 ，要让人叫御医过来的，但是兰息拉住了他 ，道:“兄长，抱抱我就好了” 。丰苌不疑有他 ，伸手把兰息搂进了怀里 ，安慰他，别怕，哥哥在 ，哥哥在 的，好好休息 。

　　丰兰息心中忍不住暗暗发笑，但是表面还是得泪眼朦胧，就这么坐在丰苌的怀中睡着了，比（丰兰息）他大五岁的哥哥（丰苌）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兰息，把兰息抱到床榻之上，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好生休息。他就这么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他心想自家这个弟弟身子娇弱，以后得多多看护他。

　　倚歌母后啊，我会好好保护兰息的，用我的生命起誓，我那时候生母不认，父王不疼，是您把我养在膝下，那几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兰息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真的很喜欢他。

　　想完了，这些东西后，起身离开，让殿中侍奉者好好照顾兰息，回到了自己那里，手上拿着一本书，内容很有趣：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论语·季氏》

　　这段话的意思是孔子说：“君子有三件事应该警惕戒备：年少的时候，血气还没有发展稳定，要警戒迷恋女色；壮年的时候，血气正旺盛，要警戒争强好斗；到了老年的时候，血气已经衰弱，要警戒贪得无厌。”

　　总结下来就是三点：适度持中
欲不可纵
志不可满。

　　适度持中？持中倒是不知，适度他的父王恐怕最是擅长。

　　年少之时与百里氏两情相悦，因出身相同，有惺惺相惜之态，百里氏性情温柔，对他来说是解语花，更是附属品。

         殿内烛火亮了一夜，丰兰息便也守了一宿，直到后半夜医者才堪堪处理好丰苌的伤，却也只留了句已尽人事，全听天命的话便忙不迭退下了。

　　丰兰息一双美目赤红，握着人嶙峋的腕唇瓣轻颤，几欲开口却无端失了声。钟离眼尖，见自家主子情绪不对识趣地屏退众人顺便硬拖带着不甘不愿的德叔出了门。

　　丰兰息这才终于折了他这日日直着挺着的腰杆，半伏在兄长身侧，眼泪簌簌地落。“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求你了，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可以怨我甚至可以恨我，你若是嫌我烦我往后再不来烦你都成，但是别丢下我。你答应过我的，你会永远陪着我……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言而无信！求你，活下去好不好，这世道太冷太残酷，没了大哥叫兰息怎么活呢？”他哭得难堪，抽噎着想像幼时惹了兄长生气那般，抖着声线就把头往兄长手心里埋。百试百灵的招数却得不来一丝回应。他这一生说来可怜，却也最是可悲，瞒得伤己又伤人，临了临了到即将失去才发现原来最渴求的早得到了。“如果大哥醒了还愿意听，兰息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发誓再不会欺瞒大哥一丝一毫……求你，丰苌，丰苌，你得活着，怎样都好，你得活着。”

　　事实证明，丰苌大抵是当真不该英年早逝，翌日清晨他方起了高热时，丰兰息愁得几乎连为他绞巾子时手都在抖个不停，生怕人就这么去了，他牵着丰苌的手凑到唇边去吻了个遍也抚不平心下慌乱。钟离哪里见过他这般模样，尚有几分孩子模样的少年急得嘴上起泡又帮不上什么忙，出了趟门后便急急忙忙牵了个人往丰苌房里跑：“殿下！殿下！大殿下有救了！看我把谁带来了！”

　　叶挽卿一袭青葱色衣裙被钟离牵着跑的飞快，她日前辞别了师门下山来寻自己师兄，方到雍京投奔了神侯府的暗桩就见着钟离无头苍蝇似的在医馆求医，一时兴起便自报家门，谁知便被这少年一路拉着在雍京街头狂奔至此。若不是她在自在门一向勤于修炼只怕当真要当街出糗，丢尽了宗门的脸了。

　　甫一进门她便因那浓郁的药味皱起柳眉，板着一张俏脸提步上前，丰兰息忙不迭让过丰苌身侧的位置让她把脉。叶斯幽

　　“啧，我就知道这丹药见到师兄前总得用掉些。”说着解下一直背着的包袱取出一个白玉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还不待丰兰息反应就要往丰苌嘴里塞，被丰兰息抬手截住。叶挽卿眉头拧的更紧，干脆抄起手道：“你要是想他直接烧成傻子尽可以拦着我，只是出去可别说他被我治过，免得砸了我自在门的招牌。”丰兰息与钟离对视一眼，得他肯定的点头后忙后退半步拱手施礼道：“是兰息心急之下无状了，还请姑娘海涵，若得姑娘相助，兰息来日定当衔草结环……”叶挽卿忙抬手“停停停，打住，你且先让开，报不报答的都没银子来的实在。”说罢凑身指尖轻点丰苌周身大穴又以指撬开开人紧闭齿关将药推进嘴去。喂了药又吩咐道：“你到他前面去，把他扶着坐起来。”

　　待丰兰息将丰苌半拽半拥着扶着坐起后，她便径自盘腿坐在了丰苌身后，顶着钟离惊异的目光，阖眸以掌覆在丰苌肩胛运功催动他体内的药力流转。

　　几个周天过后她额上已起了一层虚汗，从前小臂断骨处也不免隐隐泛着丝丝缕缕难言的痛楚，咬着牙成了事，这才收了功舒上口气。

　　下榻时脚步一软险些直直跪下，叶挽卿攀着匆匆上前搀扶的钟离的肩，轻声道：“帮我去寻城南云绣坊的掌柜的，就说，告诉叶姑娘的师兄，他再不来，他的小师妹就要累死了……扶我出去歇歇去。”

　　丰兰息无心顾及这些，他细数着丰苌重新恢复规律跳动的脉搏，垂首在兄长额上印下一吻，勉力压下大喜大悲下涌上喉间的猩甜。“真好，真好，大哥……快好起来吧，只要你好起来，让兰息做什么都行。”

　　距离叶挽卿入府已过了三日，眼看着丰苌睡了一日又一日，叶挽卿嘴上不说，等离了府便天天抓着叶问舟“师兄，我的招牌怕不是要砸了，这个，这个雍州的永信君，他是不是对我的药免疫啊？寻常人一两天就行了，怎么这都第三天了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叶问舟失笑，抬手揉了揉自家小师妹的发安慰道：“好啦，你的医术师兄还不知道吗？别担心，你这招牌，砸不了。说起来，你此次下山可有要事？”叶挽起心中一梗平白被噎了下，状似无意理了理袖子道：“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治好了伤，要去帝京寻个人……大抵，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哎呀，不说我了！师兄快别磨蹭了！回春堂新到了些上好的药材，说是打北边运过来的，去晚了就拣不到好的了！”说罢拽着人就跑。

　　等叶挽卿抱了大包小包进府的时候钟离恰守在院前，见她回来只接过她手中物什急道：“叶姑娘，大殿下醒了！眼睛却看不见了！还忘了好些事情！您快去看看吧！”被少年火急火燎拽进房里，叶挽卿只来得及将手中包裹匆匆递给候在门侧的穿云穿雨，抬眼便见丰兰息半个身子压在她那刚醒的病人身上，二人发丝散落衣衫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情人干柴烈火打得火热，当下不忍直视的闭了下眼。丰兰息见她回来了，忙就着擒住丰苌双手的动作稍稍撤开步来，嘴里叠声安抚着：“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医师来了，大哥，大哥你别激动。”丰苌却是不依，明明自己病了许久连声线都弱的几乎听不清，还是要骂“走开！你放手，放手，我不认识你！”

　　叶挽卿见丰苌还要挣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以指点住丰苌几处穴位，当下那人便软了身子咬了唇任人施为。示意丰兰息撒手，抚上苍白腕间，又凑近细看丰苌双眼，忽的以手附上人后脑轻按，丰苌当即闷哼出声。“呜……疼！”

　　见他吃痛叶挽卿便收了手，步至案前思索片刻后有了定论：“应该是摔到了脑子，我找个法子把脑子里的淤血化开就没什么事了，就是可能治的时间要再长些，用的药材嘛，自然也要金贵些。”丰兰息知晓医治有望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眉头还未松上片刻便又皱了起来：“只是大哥他连我都忘了……”“很正常啊，还记得自己就已经算是捡到宝了，过段时间就会恢复了，而且，能把人逼到跳楼的地步，想来也没什么应该记得的好事吧。放心吧，就算是为了自在门的招牌，我也会尽心尽力治好他的。”叶挽卿自觉学了那人嘴上几分功夫，也最见不得对至亲至爱之人欺瞒轻慢的事，神侯府想查什么查不到，知道了半数辛秘的她如今哪里还会给丰兰息留面子。

　　丰兰息被她这么一噎却也不气，只是倚在丰苌身侧轻轻顺着他脸侧乱发，柔声哄到：“听到了吗？大哥，没事的，你别怕，我是兰息啊……你只要答应我不挣扎好好听大夫的话，我便放开你好不好？”丰苌如今看不见，自然要比往日更加喜怒不定些，却不知为何对着这医者的话总要多上几分信服，如今得了保证便也当真歇了心思，哑声道：“好……”他其实也不是真的在生气，他只是怕，自己如今看不见了，又好似忘了些什么人什么事，听那“弟弟”话里的意思，他竟然把唯一的亲人忘了个干净，又是害怕又是急躁，总怕自己看不见记不起。如今心神一松，本就虚弱的身子又闹了半晌，竟是再度晕了过去。

　　激情码字，文笔垃圾，不要骂我，骂我反弹，我是玻璃心。

　　ps：人物ooc，剧情平淡如水。

　　pps：若有雷同，不胜荣幸

　　与其轮回转世，倒不如陪在你身边。

　　地府新来了个小阴差，丰神俊逸，相貌堂堂，就是脾气大了点，经不起逗，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

　　听说这小阴差生前还是个王子，可惜爹不疼娘不爱，死后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唯有一老仆怕他黄泉路上走的孤独，竟也一头撞死在了棺椁前，随他去了。

　　幸得阎王垂怜，许他与老仆来生富贵荣华，家庭美满。可这小阴差也不知怎的了，死活不愿意投胎，宁愿做这地府游魂，慢慢消散于天地之间。

　　也罢，既然不愿意投胎，让他忘却前尘，在地府做个阴差吧，反正地府缺人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怎么又轮到我来奈何桥打下手了？”小阴差嘴上抱怨着，手上却也没闲着，撸起袖子，任劳任怨的给投胎的鬼魂一勺一勺的打着汤。

　　孟婆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宽大的衣袍里露出白生生的一截手腕摇着团扇：“奈何桥鬼魂太多，老身一人可忙不过来，阎王这才下令让阴差每日前来帮忙，你要是不爽，去找他啊。”小阴差一个白眼翻过去。

　　……

　　面前这个蓝衣公子已经停了半晌了，排在他后面的鬼魂都怨声载道，奈何在阴差和孟婆面前也不敢造次。

　　这蓝衣公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小阴差看，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愣是给小阴差盯得不自在了：“这位公子一直盯着本差作甚？如若不喝孟婆汤，就请退到一边，别误了他人轮回的时辰。”

　　蓝衣公子似有话要说，但也只是张了张嘴，退到了一边。

　　小阴差忙碌中偶尔一瞥，这奇怪的鬼魂，好像和孟婆在聊什么。

　　……

　　又到了小阴差来奈何桥值班了，只是这次孟婆不在，倒是多了个蓝衣游魂。

　　“你是上次那个不喝孟婆汤的鬼魂？”

　　“…在下丰兰息。”

　　……

　　时间飞逝，地府也一样。

　　奈何桥上一如既往的忙碌，换完班的小阴差，路过奈何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孟婆，那个游魂呢，怎么许久没见到他了？”

　　小阴差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也是，对于阴差来说，每天接引的鬼魂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谁会去记住一个只有数面之缘的鬼魂呢。

　　“许是消散了吧。你知道的，鬼魂一旦不投胎，就会成为游魂，终有一日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是吗…倒是有些可惜了…”

　　小阴差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好像…也没什么。

  月见草混着凤凰单枞的香味充盈着狭窄的小巷。

  白风夕意识到对方是坤泽后，瞬间收起自己的信香。只是小巷里空间有限，淡雅的茉莉香无法尽快散去。

  席卷的情潮一阵又一阵的冲击着丰苌的理智，他虽一直逃避自己是坤泽的事实不曾详细了解坤泽的雨露期，但他知道这样下去相当危险，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失去理智。握紧袖中本用来防身的匕首，疼痛是保持清醒最好的办法。

  白风夕一直盯着面前雨露期爆发的坤泽，庆幸自己的自控力足够强，否则恐怕会被坤泽的信香影响，那就大事不好了。虽然眼前这位坤泽明显还不曾‘名花有主’，但她可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人。看到对方拿着匕首往身上刺，下意识的将匕首夺了过来。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趁人之危对你做什么。”白风夕游历江湖也见过不少坤泽，这么烈性的还是第一次见，还好自己出门时，师弟师妹塞了不少药，里面有暂时压制雨露期的药。

  身体越来越热，丰苌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再一点一点的决堤。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容许自己被情潮驱使寡廉鲜耻的去向一个陌生人求欢。匕首被人夺走，只剩下身边这面墙了。

  “唉！！！”白风夕伸手挡在墙和蓝衣坤泽之间，阻止对方撞墙的行为，疼的一张俏脸扭曲了一瞬，：我真不碰你。你别逞强了，蹲着等我一会儿。”

  把荷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后才找到当时被自己认为没用的埋的最深的抑制坤泽情潮的药递到对方面前。

  丰苌感觉自己好像置身火海里，意识也被烫的朦胧，眼前一片模糊。忽然嗅到一缕清苦的药香：“什么？”

  “抑制雨露期的药，赶紧吃了。”白风夕实在怕了眼前这位烈性的坤泽，这都自杀两次了。她实在不敢想再不控制住，对方又要做什么来了断性命。她好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风夕，至于那么不值得信任吗，都说了肯定不会碰他了。还好断魂门的喽啰和无恶不作的褚氏三兄弟被自己踩晕了，不然这个坤泽确实有麻烦。

  除了弟弟丰兰息和从小照顾自己的德叔，丰苌不相信任何人，只是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面前这个引发自己雨露期的乾元听着也不是什么恶人，理智一点一点被侵蚀，只能赌一把。拿过药丸吃下，丰苌感觉有人把手放在自己背上。  

  药力在柔和的内力下溶解，席卷的热浪如潮水一般慢慢退却。

  白风夕窥见对方的脸上的潮红消散了一些，那药她虽然用不上也值不少钱，费钱又费力幸好控制住了。

  还不等她松口气，掌下的体温再次升高，白风夕脑内快速的过了一遍当初学习的所有有关坤泽的知识，大概明白蓝衣坤泽定是长期服药压制雨露期，如今被自己的信香引的雨露期爆发，药物控制怕是没用了。

  “你有没有定了亲的乾元或者熟悉的乾元？”白风夕思索一番发现只有‘临时标记’这一条路了。

  “何意？”卷土重来的情潮比之前更甚，体内残存的药力与之角逐，仿佛在风浪里飘荡的船只不知何时就会被风浪打翻。 

  熟悉的乾元，兰息……

  “让他咬你一口临时标记你，帮你控制住雨露期。”白风夕意外他坤泽相关知识的薄弱，身为坤泽应该很了解这些才是。

  丰苌有心瞒着自己是坤泽的事，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了解学习坤泽相关的知识，他的府中眼线太多，私下去买相关书籍的路也被堵死，德叔身为中庸也知道的很少。之前服药压制雨露期不曾暴乱，他也就放弃详细了解相关信息。‘临时标记’他是知道的，但具体怎么做他却不知道，原来只是咬一口吗？可惜兰息不在，而且兰息身边恐怕也有眼线，怕是不行。

  “你不是乾元吗？”丰苌可没忘记导致自己目前窘境的正是眼前这个乾元的信香。

  “那可不行，我可不是随便的人。”白风夕以前帮过一个雨露期的坤泽，给了对方一个临时标记，结果被对方赖上坑走了不少钱。虽然眼前这个坤泽不像会赖上自己的样子，但是小心为上。

  “一百银叶。”丰苌还记得对方碎碎念自己那颗药有多值钱以及对方一直嘀咕自己亏大了。白风夕听他言语才知道自己居然念出声还被对方听见了，但是她是那种贪财的人吗？一百银叶就可以打动她？呵～

  “五百银叶。”丰苌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直接报出可算是‘巨额’的数字。

  “成啊。”本来看对方情况越危险想着咬一口问题应该不大，大不了被赖上就直接跑的白风夕一口答应。

  丰苌感觉自己从未被其他人触碰过的腺体被牙齿咬破，一股清凉的气息伴随强烈的刺痛渗进腺体里。咬牙忍受脖颈处的疼痛，明显感觉一直冲击理智壁垒的热浪在清幽淡雅的茉莉香的追击下丢盔卸甲的撤退。理智在周身萦绕的茉莉香拉扯下回笼，丰苌心神一松，靠着墙壁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从衣袖里掏出荷包递给白风夕：“多谢。”

  白风夕看着荷包眨眨眼，她原想着不被赖上就好了，没想到还真给钱。她也不推辞接了荷包拿了一张面额五百银叶的银票，把剩余的还给对方。

  “都是你的。”丰苌此时已经顾不上形象，反正这里也没有认识他的人。雨露期给控制住后身体被疲惫充斥，他现在还能坐着已经是勉力维持的最好结果了。

  “这也太多了。”白风夕翻了一下荷包，剩下的面额虽然不大，但加起来也有几百银叶了。也是，看对方的衣服面料的确是富贵人家。本着拿人手短的原则白风夕觉得自己还是‘送佛送到西’：“走吧，我带你找个大夫看看情况。”

  丰苌下意识拒绝，这里是王城，他不能保证去医馆会不会被认出。若是被人认出，只怕他是坤泽的事明日就会传遍朝野。

  白风夕到底是混江湖的，看他的神色明白他应该是不想别人知道他是个坤泽。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想了个主意。

  被人抱起的时候，丰苌十分惊恐，如果不是他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恐怕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虽然对方武功颇高，怕是也打不着：“你干什么？！！”

  “你可小声点吧。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可不管啊。”白风夕意外对方明明身材高挑修长，体重却比自己想象中轻的多。认了认方向，抱着人轻功飞上屋顶，尽力避开人向着熟悉的方向掠去。

　　激情码字，文笔垃圾，不要骂我，骂我反弹，我是玻璃心。

　　ps：人物ooc   []为旁白的话

　　pps：若有雷同，不胜荣幸

　　假如有旁白

　　场景一：只有丰莒受到伤害的日常

　　随从：二殿下生的痨病，估计没几年好活了。

　　[随从的话让丰莒有些喜形于色]

　　丰莒：？！谁？谁在说话！！！

　　[丰莒很是惊讶，心想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但是他万万想不到，下一秒他将得到来自比兜侠的问候。]

　　丰苌：比兜侠是什么？

　　[丰莒话音刚落只见丰苌直挺挺的向自己走来。]

　　丰苌：什么情况？谁在说话？

　　[此时丰苌和丰莒都很疑惑，说话的旁白君到底是谁]

　　丰莒：旁白君？？？

　　[在丰莒一头雾水的时候，丰苌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抽他一个大比兜，毕竟刚刚自己在百里氏那里受了气，不发泄一下，太对不起自己了。]

　　丰莒：！！！你要干嘛！

　　丰苌：……

　　[丰苌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打得丰莒眼冒金星。]

　　丰莒：你敢打我！

　　[丰莒很震惊，他没想到丰苌真的会抽自己！]

　　丰苌：纵容下人，侮辱兄长，直呼我的姓名，不该打你吗！

　　[完成每日一比兜丰苌现在心里舒服多了，决定不踹旁边的随从了。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打丰莒更让人解气的了。]

　　丰苌：咳咳，本王先走了。

　　[被旁白君道破内心丰苌转身就走，步伐都轻快了许多。丰莒身边的随从默默擦了把汗，心想多亏了主子。]

　　丰莒：…

　　场景二：大哥塌房

　　丰苌刚到买好的宅子，就看到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在房顶上大劈叉。

　　丰苌：？？？？

　　[丰苌很震惊！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兰息在房顶劈叉呢？]

　　丰兰息正玩得开心，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响起，还提到了大哥的名字吓得他差点一个脚滑摔下去，转头往下一看，就看到自家亲亲大哥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赶紧飞身到丰苌身边死死的拉住丰苌的手，“大哥！你听我解释！”

　　[丰兰息的大脑飞快运转，在想要如何狡辩才能让大哥相信。]

　　丰苌：……

　　丰兰息：……

　　[丰兰息有些恼怒，都怪这该死的声音，现在只能先吻住稳住大哥，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自己就是黑丰息]

　　丰兰息：……

　　[果然，这声音是可以将自己的内心想法都说出来的。丰兰息想，那是不是自己想对大哥做的[哔——哔——]的事也会让大哥知道~]

　　丰苌：…谢谢，我并不想知道:）。

看到有人搓神灯所以激情打出的花吐症小短篇，快乐就完事了。

＿＿＿

当丰苌听闻丰兰息得了奇病时，正值梅冬腊月。

他急忙忙地备马到了永平君府上，竟还有人胆敢拦着他劝说，丰苌气的推开那些不长眼的人，才终于到了丰兰息身边。

只见兰息神容憔悴，昏昏沉沉，竟是比之前装病时做出的神态还要更加糟糕，丰苌看得心急万分，却是没注意到身边一地都是花瓣，拉着一旁的太医就要问：「二殿下得了什么病，他之前还这么健康，怎么可能现在就这样了！」

那太医也是惶恐，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满口说着花呀花的，丰苌听了实在气急，往那太医身上便是一脚，将那废物赶了出去，又叫人换传个太医。

回过头，又是面色担忧，咬着下唇扶起丰兰息，问着：「兰息，你、你这是得什么病，怎会如此？」

只见丰兰息昏沉间抬眼望向丰苌，浑身一震，用手掩嘴，当着丰苌的面用力咳了起来，咳着咳着，竟是硬生生地咳出了梅花瓣。

丰苌看着那花瓣慌了神，才终于意识到这满地都是梅花，和那太医临走前一直念叨着的花病，可丰兰息院子里分明没种梅花树，怎么会如此。

「兰息，你这可是……怎么回事？」丰苌话里都带着颤，这病他从未听闻，哪有病能吐花的，可事实摆在眼前，竟让人不得不信。

只见丰兰息咳出花瓣后，似是缓了缓，便看向丰苌的脸，拥了上去道：「大哥……兰息可能命不久矣，可以请大哥在这待着吗，咳咳，兰息除了您，没别人可依靠了。」话里的虚弱，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更让丰苌心疼。

丰苌的一颗心直落，说：「大哥当然会陪着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得了这怪病……」话未落，转头又对外面吼着：「太医呢！都死去哪了！」

只见又一名老太医急忙忙地低着头走进，手上还拿着一本古书，进来便跪下说道：「见过大殿下和二殿下，事因下官听说了，这病下官曾在宫中流传的古早医本上见到过，名叫花吐病。」

「花吐病？这是什么病，怎么会如此快的便……令人摧枯拉朽了？」丰苌心颤了颤，问向那个老太医。

却见那太医停了停，抬眼望下丰兰息的方向，才又低头沉稳地说道：「这病古书上有纪载，此乃相思病，据传皆是因为病者有了心爱之人，却无法与之白首，心心念念之下才患了此病，唯一药解却不是任何药方，而是那病者心上人心悦的一吻。」

「可若是那心上人不爱病患，无法给他真心的一吻，那不出二月，病患便药石罔顾。」

太医站起来将古书递给丰苌后又俯了个躬，对着二殿下道：「还望二殿下早日与心上人终成眷属。」

却见丰苌听闻那太医所说之事后，连拿了古书都心不在焉，丰兰息看着眼里，挥手便遣退了太医，将丰苌拥得更紧了些。

丰苌似有所感，低眼望向丰兰息，嘴唇张了又张，竟是沉默了一瞬才又道：「没想到我们兰息有了心上人，是那与你玩闹的姑娘？可是那姑娘拒绝你了才患上这相思病？」说着说着，丰苌竟隐隐有了发怒之势。

丰兰息怎么也是雍州世子，那女人竟不知好歹，连兰息的一颗真心都能放在地上践踏，丰苌眉头紧锁，望向丰兰息的脸更是难受。

丰兰息却摇了摇头，将脸深埋进丰苌脖颈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抬起脸对着丰苌说：「不是她，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丰苌心惊的看向丰兰息，竟瞬间像是被他的眼神烫伤，丰苌不禁逃离那个视线。

「大哥，我心悦之人，他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丰兰息将手握紧丰苌骨骼分明的手腕，又说：「他这一世，就像为了我而活。」

丰苌不敢看向那死死盯着他的二弟，丰兰息每说一句话，他就忘了一分呼吸，他不敢想，也不敢深思，只能侧着头看向一旁的桌椅藉以转移注意力。

丰兰息说到此处，又低头咳了起来，几片花瓣掉落，一些竟还有血迹。

丰苌惊惶的抬起头扶上兰息的脸，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哥，我要的是心悦之人的真心，我希望他能永远伴在我身边。」兰息喘了喘，看见丰苌望向自己，握住他的手掌又说：「我与他虽有半血之亲，可我是真心，非他不可。」

「大哥，你觉得他是否愿意答应我。」丰兰息皱着眉头，将额首抵在了丰苌额前，两人的距离近的让人心慌。

丰苌心里跳的不可思议，看向兰息那令人惊艳又深情的脸，喃喃细语：「只要你活着……」

丰兰息却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咳了几声，手张开后又是几片花瓣，他却泰然自若地将花瓣丢往一旁：「大哥，兰息不要你的施舍，我不希望你只是因为让我活下来而答应我。」

「兰息希望大哥能与我相共白首，生生世世，若非如此，独活又有何意义。」

丰苌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然后便是唇上的一吻，起初是轻轻若在唇瓣上的一吻，像是水滴一般。

然后便是唇中之物的一探，丰苌感受到自己的唇被撬开，唇里还尝得到兰息方才咳出的铁锈味，他忍不住闭上双眼，被动以口舌承受这浓烈的爱意。

他被放倒在榻上，感受着兰息的触摸及拥抱，听着兰息在耳边吐出的爱意，然后又是深深一吻。

丰苌被吻的无法顺畅呼吸，便伸手扯住兰息的袖子，却是意外探入其中，碰到了触感陌生之物。

他张开双眼，往下方一望，却是摸到了满袖的花瓣，他困惑地看向手中之物，再抬眼看向丰兰息。

丰兰息则是一脸失策，却又迅速整理好表情：「抱歉大哥，咳得太多了，藏起了一些……」

丰苌却是眉头一竖道：「你又骗我！」

丰兰息则抬起眉眼面露伤心，嘴唇却带着笑对着丰苌说：「大哥你答应我了。」却是做得好一副西子捧心之态，气得丰苌想要推开身上人翻身离开。

「兰息几年来明示暗示大哥这么多次，大哥却偏偏要兰息剑走偏锋才肯点头，兰息的确是吃准了大哥也是爱我的，可兰息的心意不假，刚刚说的话也不假，若是大哥现在离开，兰息独活又有何意义。」

惊的丰苌又停下动作，看着丰兰息却无法动作。

「大哥，你若是心疼兰息，就答应我吧。」兰息将拇指倚在丰苌刚被吻的艳红的唇边，满眼都是爱与执着。

「那刚刚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丰苌却是突然一提。

丰兰息一征，只好笑着道：「咬破了舌尖，做的真的些。」

「这病是你虚构来哄我的？」丰苌又问。

「这倒不是，这病症是兰息前阵子翻古医书瞧见的，说是种传染病，已经很久没见了，梅花是外面摘的。」

丰兰息说完又是一笑：「大哥，你再转移话题，我就当你默许了。」

然后又是一吻。

＿＿＿＿

说好的傻屌甜饼文，结果好像没有想象中傻屌。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唐代韩翃《宿石邑山中»）

  雾山。天下闻名的武林泰斗，妙手回春之神医——太阴老人隐居之地。无论是想找他拜师学艺还是求医问药的人皆如过江之鲫。

   雾山的雾经年不散，雾在山间游动，山峦迭翠莽莽苍苍，雾霭好像给它们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又如那皑皑白雪，丹青手泼墨挥毫，勾画出一副雾灵山间图。

  山间的雾既是美景也是屏障，进入雾山的人大多数都迷失在缭缭烟波里。

  太阴老人负手立于山巅，云雾缭绕衣袂翻飞，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东西你没事站这么高，装什么深沉呢？”踏风而来的灰衣老者一开口便将自己身上羽化登仙般的假象破坏的干净。

  太阴老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理会来人。直到对方把手伸向石坑里的花盆。

  灰衣老者刚伸出手就被拍开。

  “走开走开，别碰我的花。”太阴老人一手护着花盆一手赶人。灰衣老者自然知道他有多宝贝那株花，他也不是非要看，席地坐在太阴老人先前站立的地方：“你那宝贝徒弟闭关了？”

  “十年了。”太阴老人看着对面山峰的山腰，那里有一处隐秘的山洞，在缥缈的雾纱遮掩下只能透出微弱的火光。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让他练«寒灰»。”灰衣老者一直不明白，老东西就这么一个徒弟，教什么不好偏教这套内功。

  太阴老人也席地而坐：“是我想教的吗？是他自己选的。那孩子多有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套内功心法虽然修炼速度快，但危险性极高，如果可以他当然不会让自己徒弟选这个。可是他那个向来有主见的徒弟偏偏看中那套心法最大的好处。

  “是寒灰复燃还是火尽灰冷只能靠他自己了。”太阴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用内力精心培养十年的花，有这花在就算失败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他心有挂碍，执念颇深总不会让自己就此陨落。”

  丰兰息开始修炼武功时是八岁那年，他本是被母亲留下的亲信带着找太阴老人求医治疗寒毒。太阴老人见他根骨极佳将他收入门下，传授武功。他最初修习的内功心法并非«寒灰»。直到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十年前。他从师父那里知道因为寒毒的原因他并不能活到而立之年。那怎么可以，他还想同心里装着的那个人长长久久。所以在得知练成«寒灰»可以完全压抑体内的寒毒，没了寒毒侵蚀便可得享天年后，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改练«寒灰»。

  重新修炼内功心法比想象中要简单，但原本修炼的内力同新修炼的内力并不相容，每每在他经脉里碰撞时都让他疼的几近昏死。好在他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只等突破最后的境界，内功便是大成，自此不再受寒毒的折磨。

  除了最初时两股内力在体内碰撞引起的痛苦，丰兰息并未发觉这套心法的难处，至少不像师父说的那么难练。如今只待突破最后一重境界，他也不敢大意。毕竟还有人等着他平平安安的回家。

  丰兰息按照平日修炼先运行内力一小周天，再运行一大周天后。按照秘籍所载，将体内的内力尽数像身体各个穴位各条经脉分散。

  原本被压制在丹田处的寒毒没了禁锢曾先恐后的涌出，所到之处寒霜凝结。

  冰冷的寒霜冲刷着内力屏障保护下的经脉。丰兰息只觉得自己身心皆置于冰天雪地里，就像十三岁那一年被罚跪时那样彻骨的冷。

  头脑开始混沌，丰兰息觉得自己像一块落石被人从高空抛下不停的下坠，坠进的深渊里。

  深渊再深也有尽头，丰兰息睁开眼看见浓雾里行行绰绰的人影，像极了话本小说里的鬼魅。

  执扇在手，莫说他不信鬼神，就算真是鬼魅，他也要遇鬼杀鬼，见怪诛怪！

  “年轻人，杀心不可太重。”飘渺的声音在深渊里回荡分不清男女。丰兰息捏紧手中纸扇，寒毒的袭击虽让他头脑混沌，但不至于忘记他原本在做什么。这里莫非就是他要突破的境界？

  丰兰息抬脚走进浓雾里，出乎意料的看见一张金灿灿的龙椅。

  这是要考验自己的定力？他可不会觉得区区一个皇位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再想要天下也得有命拿才是。

  功名利禄，金钱美女。丰兰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若非他当真练得深厚的内力，他都要怀疑他练的武功秘籍是致幻的邪书了。功名是要靠自己去挣，金钱亦是如此。至于美人，他心中早已有一位倾心之人，旁的再美也入不了他的眼。

  越往深处走周遭的雾越浓郁。丰兰息备觉无聊的时候看见的东西终于有了变化。

  那个场景他从小就很熟悉。雍王百里氏和丰莒一家人的天伦之乐。只是这一次丰莒换成了小时候的他，百里氏换成了他的母亲，倚歌公主。

  丰兰息手中折扇飞出，画面一触即散。天伦之乐？呵，他从六岁时就不奢望那东西了，让母亲和他那位好父王站在一起他都觉得是对母亲的侮辱。

  浓郁的雾霭似乎散去几分。

  再次看到那个十多年前亲眼看到的场景时，丰兰息面沉如水浑身杀意凛冽：

  雍王牵着百里氏现在，脸色青白仿佛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的母亲的病榻前。

  丰兰息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手中折扇紧握，杀气渐渐消弭。周遭的浓雾薄了几分。他想他大概明白所谓的境界突破是要突破什么了。

  在看到朝思暮想的挺拔修长的人影时，丰兰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功名利禄，金钱美人，天伦之乐，刻骨之恨以及倾心之恋。

  “莫不是如话本中的，我要练成《寒灰»就得放下这些东西？”丰兰息以手为笔描补人影的面貌。

  “有舍才有得。”依然是分不清男女分不出传来的方向。

  “有舍才有得？”丰兰息满眼眷恋的看着自己描摹出来的样貌：“功名利禄我不在乎，天伦之乐我可不指望我那位好父亲，刻骨之恨他们做的事总是会有报应。”丰兰息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布置，之后恐怕也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他们就会自食恶果。

  “只有这倾心之人，”丰兰息目光坚定：“我绝不放手！”

  “有舍才有得？我便什么也不舍。”浓郁的雾气压缩汇聚将丰兰息层层包裹，似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丰兰息却闭上眼，任由雾气将自己吞噬。

  山洞里，火光在夹着寒意的烟雾里明明灭灭。寒玉台上盘腿而坐的人被冰层包裹，仿佛没了生气。

  雾里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火焰终究抵不过寒雾只留下一堆灰烬。

  山间的风从洞口灌进，卷过墙上的火把，卷过地上的灰烬。被风吹冷的灰烬下几不可见的红星挣扎着重燃。寒雾似是又要卷土重来，被徘徊盘旋的山风轻柔又不可抗拒的推回。山风拂过挣扎的火星给予它温柔的鼓励。

  ‘腾’寒灰下的火星重新燃起火焰。

  ‘咔嚓’寒玉台上传来冰层破碎的声音。

  “有舍才有得？我偏要无一不有！”

   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写的烂将就看吧。

  每天都在甜和虐之间挣扎。

  丰苌漫无目的的在集市上闲逛。亲手碾碎十几年自欺欺人的期望，积压在心里十多年的不甘心随之烟消云散，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丰苌不是个贪杯的人，加之每次的雨露期都要服药压制，德叔怕喝酒对他身体有影响所以府上的酒基本是兑水的，或者，是水里兑了酒。

  路过市集上的酒肆，闻着里面飘出的酒香，他突然想喝一杯，算是祭奠那个期盼母爱的自己。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将人迎进去，详细的介绍他们店里的酒。

  丰苌没心思听他细讲直接交给他一片银叶：“上你们这最好的酒。”

  出手这样阔绰不仅店小二眉开眼笑，靠窗边喝酒的三个大汉也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刚进门的客人。

  “非富即贵啊。”面朝窗户背对室内的络腮胡大汉眼中满是贪婪。另外两个人看着被店小二迎上楼的蓝衣公子观察他的步伐：“会点花拳绣腿，不棘手。”

  三人眼神交流一会儿又喊店小二给他们添两壶好酒。

  店小二每日在店里迎来送往，自然有几分眼力见。这三人看面相皆非善类，身上匪气也重，怕他们在店里闹事，忙给他们先上酒。之后才去取店里最好的陈年佳酿给楼上丰苌。

  店小二端着酒正准备上楼，老板从后堂出来，闻着酒香问：“熟客？”

  酒肆里的招牌佳酿是产自陇南的红川酒，又名横川烧酒。这酒无色透明，酒香醇厚，回味悠长，来雍州的游商文客基本都会来他这里一品这闻名遐迩的佳酿。

  店小二准备给楼上客人上的是店里最好的三十年份的春和涌，能饮的起此酒的不是大富就是大贵且多为店内熟客。

  “面生，但出手相当大方。”店小二将银叶递给老板。老板拿着银叶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决定先看看客人的身份。不是他做生意还挑客人，实在是经营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小心为上。

  店小二就见老板在楼梯口瞧了那客人一会儿，便下楼拿过他端着的酒，换了店里刚进的新酒，这种酒一般是给没喝过酒或是没什么酒量的顾客上的。甚至老板还往酒里掺了一半的水。

  “老板？”他们酒肆向来以酒味纯正，童叟无欺闻名。尤其老板经常耳提面命禁止往客人的酒里掺水，可是老板现在这是？

  老板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将酒送去给楼上的客人。店小二不明就里也不敢违抗老板，端着掺了一半水的酒满怀忐忑的给楼上的客人送上去。

  看着客人饮了一杯后面上没有异色也没说这酒有什么不对，松了一口气。

  楼下的老板也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正巧出来看看，主子可是很早就千令万申过若大殿下来喝酒一定不能上纯度高的酒，兑一半的水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三个大汉注意力都在楼上的蓝衣公子身上自然不曾注意到店小二和老板的动作。

  丰苌慢悠悠的饮了几杯，怕喝多了德叔会担心，静坐一会儿结账离开了酒肆。

  三个大汉为了不引人注意饮尽最后一碗才跟出去，远远的就看见人群里分外显眼的蓝衣公子。

  丰苌毕竟练过兵习过武，三人虽跟的隐秘还是被他察觉，加快脚步在集市左拐右拐准备甩掉他们。

  白风夕和师弟师妹们这些日子住在丰兰息安排的院子，每日吃喝玩乐上街闲逛过的十分惬意——要是没有这些讨人厌的虫子就更好了。

  吃着刚买的糖葫芦白风夕装作没发现断魂门杀手的模样拐进了小巷里。

  大街上动手容易误伤，没人的小巷里自然无所顾忌。白风夕释放的信香，乾元的威压逼的断魂门的杀手不得不直接现身。

  看着在自己的气势下只能面上站立的杀手，白风夕觉得自己的名头还是不够响亮，好歹她和黑狐狸也是齐名就派这么几个不入流的菜鸡来杀她也太看不起人了点。

  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白风夕挑眉有点兴奋：还有后手？！

  闯进来的是一个蓝衣公子，高高瘦瘦的，但步伐紊乱武功不高。倒是后面那三个，熟人啊！

  丰苌不熟悉集市，左拐左拐的不仅没把人甩掉反而自己还绕晕了。他看得出跟踪自己的人不是善类，只得继续乱绕，听得巷子里的动静忙往巷子里走。踏进巷子里的一瞬间，他心下惊道：“不好！！！”

  淡雅幽香的茉莉香如脉脉秋波不动声息的从四面八方涌来，丰苌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按着自己的后颈，觉得那处的温度烫的吓人。

  那三个大汉见着白风夕转身就想跑，被一条白色素练缠住。白风夕往后一扯，三人重重的砸在断魂门杀手身上。白风夕不爱杀人一人给了一脚把人踹晕后准备把他们拖到附近的府衙。

  丰苌使劲掐着自己的后颈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席卷而来的情潮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理智。

  白风夕把人捆好才发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武功不太好的人状态不对劲。她走过去刚准备问对方怎么了。浓烈的月见香混着茶香从对方身上爆发出来。

  白风夕被爆发的信香激的连退数步：“你！你！你是个坤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