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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一直坐在车里，从下午等到日落西斜。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快，K觉得缓慢而焦心，姜耀进去已经3个多小时了。

  

  看了第十九次表后，K透过透明的车窗玻璃看到了姜耀汉，他缓步而来，神情放松。黑色西装的扣子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头上有几根发丝跳出发蜡的包围圈，轻轻地随风舞动着。

  

K认识的人里，姜耀汉是生的最好看那个，一双摇曳着波光的眼睛，笑开时清波流盼，棱角分明的嘴，微微轻启就能挑动人心。

  

  大多的时间里，这双眼睛都被阴云遮住了光芒，结了一层薄薄的清霜，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冷漠又不近人情。

  

k赶紧下车，拉开了车门，垂着眼眸眼角余光偷偷的观察着姜耀汉。

  

姜耀汉似乎比来的时候心情要好，整个人都透着股轻松劲儿，嘴角也轻微勾了起来。是因为见了那个人吗，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姜耀汉坐到车后位后，系好了安全带，眼神示意k开车。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快黑了，他必须在天黑前回去。

  

“法官？”k问姜耀汉。

  

“什么？”姜耀汉疑惑的尾音悠悠然扬起，轻轻地敲落在k的心上，似羽毛般划过。

  

k有点慌乱，到了嘴边的问题还是咽下了肚子：“天气有点热，法官要打开空调吗？”

  

“不用…”热吗？姜耀汉并不觉得，就觉得K今天话有点多。忽略不计的小事，姜耀汉更多的还是再想金加温，他只给了金加温一天的时间考虑，示范厅的助理法官他都做定了，区别只在于他是自愿还是被迫的。

  

  K打着马虎眼，把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压了下去。

  

  他们筹谋多年，只待此时。任何的变动都有可能让计划生变。法官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点上加上金加温这个变数。

  

车发动了，一路驰骋。

  

远处的霞光从火红了又变为浅红，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

  

恍恍惚惚中，K记起了几年前一个夏末，也是这样的黄昏。

  

姜耀汉在一个破落的小巷子找到了他。他蹲在巷子角落里吃饭，廉价便宜的塑料饭盒，菜肉都不怎么新鲜，味道就更别提了。是当时窘迫穷困，无家可归的他仅有的选择。

  

他吃过山珍海味，也吃过剩汤馊饭，从议员的儿子到沦落街边的乞丐。年轻的他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甜酸苦辣都尝过了。

  

姜耀汉容貌上佳又西装革履，气质高冷且生人勿近。一眼望去就是成功人士的模样。

  

这种人出现在脏污逼窘的巷子，就好像一口鱼子酱下去吃出屎味，只剩下满脑子为什么和懵逼。

  

这份突兀让K心生警惕，犹如野猫竖起全身的毛。场面有点僵硬，两人目光对恃会了后，姜耀汉才幽幽然开口问他:“好吃吗？”

  

K白眼一翻，转过身去对着墙，心想这人这辈子怕都没有吃过这种粗糙的饭菜。当时的K心里想的是：这人如果继续停留在这个无人的小巷子里，他会忍不住抢了他。毕竟这人手上的表，他认得，价值不菲，足够抵消他的欠的债。

  

  “为什么不回答我？”

  

  “精神病？”天人交战的K骂了一句继续吃饭，告诉自己忍住，抢了这人，他肯定会被抓进警察局的，警察局可不是个好地方。

  

  “呵呵呵……”几声笑声从姜耀汉嘴里溢出，眉眼松开后的他犹如艳阳初生，熠熠生辉。直面冲击过大，K不自觉地脸红心跳，赶紧低头掩饰，拼命得往嘴里扒饭。

  

姜耀汉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抖了抖，摊平了，挑眉问K：“不看看这是什么。”

  

  是一张欠条，有金额也有K的签字。

  k手里的勺子掉落，心底一万个为什么，他的高利贷借条为什么在这个人手里，凶神恶煞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几年他光学人心险恶四个字，怎么会随随便便相信陌生人。

  

以后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K的意料。姜耀汉替他还清了债务，供他读书完成学业，让他有了容身之所。

  

  “人都会犯错，你知道人最大错误是什么？”

  

  “是什么。”

  

  “一错再错。”

  

  当时的k还有点中二少年的梗劲儿，面上点头认可，心里马上吐槽：不就是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往事已矣，他捏紧手中的方向盘继续前行。但金加温真是个讨厌的人啊。

  

  惯性地暼了一眼，后视镜反射出一副清晰的画面。姜耀汉上半身斜靠在车座上，沉沉睡去。车子里很暗，光线微弱柔和，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朦胧的阴影中，有些虚无不真实。

  

姜耀汉喜欢在车里睡觉，又很容易被外物和细小声音惊醒，惊醒后会头疼一会儿。

  

 为了姜耀汉睡得舒服些，K越发把车开得稳，每一次刹车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姜耀汉。

  

从这里到姜耀汉家里，他预计车程还不有一个小时左右，却不想在一个红绿灯口打错了一个弯。 

  

才开进路口，砰的一声剧烈响声后，突然有东西重重地砸在右边的车窗玻璃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k无法判断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下意识猛踩刹车，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姜耀汉整个人向前倾，让他从浅眠中讶然惊醒，头顺势撞向前座靠背上。

 

“怎么了？”姜耀汉稳住了身形后，一手撑在前座的靠背上，猛然惊醒让他的头有点昏昏沉沉。

  

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却有着一群举着牌子大声呼喊的人。

  

  姜耀汉眉头一蹙，对于眼前种种他实在太熟悉了。

  

  大法院的门口就经常有示威的群众，举着牌子，还会丢臭鸡蛋。法院进出的人看的太多听得也太多，心就变得麻木不仁。不会去同情倾听这些人诉求，只会觉得这些人像蟑螂老鼠一般讨厌。

  

  显然他们是不小心闯进了游行队伍中了。

  

“法官你没事吧？”k停车后一脸焦急，转过头去担心地问，姜耀汉摇头示意他不需要担心自己:“我没事。”他左边额头处轻微的撞伤，有点红，并不严重，他甚至没有的痛感。

  

k脸色不佳的回:“前面的有游行队伍堵住了路口。”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传单被人一个头上额头上系着红带子的中年人一把洒向天空。大雪花片状的传单，纷飞散落，一片一片的砸在地上，砸在人的头上。

  

国家沉疴难愈顽疾缠身，这场突出其来的疫情更是把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如一个人痛苦地叫嚷着救命，可周边无一人应声，任由她倒下，渐渐的衰弱死去。

  

示威游行让很多过往的车辆都躲避不及。车辆与车辆，人与车辆之间发生了摩擦和碰撞，一时间各种声音交杂，尖叫哭喊咒骂声，拉拉扯扯，令场面极度混乱不堪。

  

  而他们正陷入这片混乱不堪中无法脱身，正当他们思考如何脱身的时候。

  

  突出其来的一张男人的脸，狰狞扭曲的贴在车窗上嗤牙，神色癫狂，眼神空洞。他正拿着手里的石头狠命地砸着车窗喊着，咿咿呀呀呀的根本听不到他喊什么。

  

砰砰砰，一声声的重击砸在k的心头，他现在有一百个懊悔，因为他的失误拐错了一个红绿灯，才会让法官陷入危险的境地里。

  

“法官……”k略带歉疚地转过头。

 

“没事的。”姜耀汉面无表情，坐稳了身子，整个人又陷入了阴影中。车外面的混乱反而让他显得异常的冷静，疯子砸车声更是视若无睹。

  

  现在情况未明，是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得，出去就更不能出去了。示范审判庭开庭在即，他不能在这个时间段上电视，让人攻讦。

  

  眼前的疯子也只能在车外砸车进不来，过不了多久警察就会到达现场的。

  

  也就过了十多分钟，场面就被赶来的警察控制了下来。有警察轻轻的敲窗户，从车窗向外看是一个女警察，短头发，二十多岁出头。

  

  姜耀汉认出了她，她就是当年和金加温一起的女孩子，出与胜负心他拉下了车窗笑问：“是尹警官吗？”

  

  只是过来支援帮忙的秀贤愣住了，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那多人受伤需要帮助，她领导偏要她出面去问候下豪车主人。理由是开的起这么好的车子，肯定不能得罪，就一句话的事情，会做事还不行还要会做人。

 

  “我是？”藏起心中疑惑，工具人尹秀贤例行慰问：“请问你们有受伤吗？”

  

  姜耀汉似笑非笑，拉上了车窗后示意K开车。尹秀贤容貌只能算中上，性格略急躁，职业警察，家中独女，父母经营一家小饮食店。这些都资料上写的，这次他近距离见到了本人。

  

  自己没有半点不如她，人心这东西却最难度量。

  

  尹秀贤莫名其妙被摆了一道，嘴里忍不住嘀咕：“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不过一个有钱挺面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尹秀贤记性很好，尤其在认脸这方面，她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

  

  回到警察局后，在局里电视屏幕上再次见到姜耀汉的脸，表情震惊地问：“他是姜耀汉。”

  

  “示范审判部部长，法官姜耀汉。”组长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起来。

  一旁男的同事酸溜溜地说：“现在女人就是肤浅看脸。”

 

金加温租住一个顶楼的阁楼房，冬天冷夏天闷热，层数又高，可是它是便宜。连助学贷款都没还清的人，这里是他最好的选择。

  

回家的金加温必须穿过一条逼囧而昏暗没有路灯的弯曲小道。两边都是些破旧有些年头的房子。老房子隔音差，时常还会传来夫妻吵架声和孩童的啼哭声，狗猫叫也混杂在其中。

  

楼梯窄小还有点松动，走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

  金加温掏出钥匙打开门，开了灯。眼前的黑暗顿时变成明亮的空间，金加温把路边捡到的一颗绿植放在饭桌上。

  

  耷拉着叶子的绿植有些营养不良，金佳温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在网上查了一番无果后，就起身把绿植拿到阳台上去。浇了水施了肥后妥善安放好。想来明天这小家伙就会打起精神来。

  

  做好了这一切后，他看了下表，发现快12点了，扯掉了领带脱了长呢大衣挂好，随即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冰冷的水穿过喉咙滑入胃里，让他的神思清醒了几分，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都永春在哪里？”他焦急地问，原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赴约，那人一派轻松笑意盈盈地说：“这个答案要由你自己去找。”

  

  金加温回想，他做了什么，气得站起了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撞到了桌角。顾不得痛转身离开的时，却被那人一把拉回，他踉跄不稳中跌进了那人怀里，大脑一片空白脸颊发烫，心里羞愤难当。

  

他挣扎中起身，那人舔了下嘴唇，收起肩膀，端正了坐姿，微笑着说：“只有车景熙知道都咏春在哪里。你现在的力量与她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车景熙？”

  

“法务部长，总统之下第一人。你与她作对难度不亚于蜉蝣撼树，她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小小的蚂蚁。”那人一言挑明了他和车景熙的存在的差距。

  

  在那人如星如海般的眼眸中，是一望无际的深渊，金加温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感觉陷入一场自己毫无所知的谋算中。

  

  一场民间的诈骗案，为什么能拉扯出法务部长车景熙。

  

  回来的路上，他心里不止千万遍地问自己，该不该相信姜耀汉。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像做了一次过山车。想起那个炙热滚烫的吻，不止是嘴，连后脖颈都感觉烧了起来，火热火热。

  

晚上金加温做了一个梦。

  

  他挣脱了秀贤的手，在法院的门口捅死了都咏春，刀子扎进肉里发出的声音，微小极了，可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流了一地，伤口也被捅得稀烂，血肉翻飞狰狞丑陋。在金加温眼里，却是世界上最绚烂盛放的花。

  

矮小又猥琐长着一对三角眼的都永春，剥下了轻蔑笑容，绝望地喊出救命两字。

  

围在他们周围的人没有脸，模糊成一团一团的，安静而冷漠的观望着这场杀戮。没有人来救都咏春，就连阻止他的秀贤也消失了。

  

他抽刀后，银白色的刀刃上沾着鲜红色的血，刺目耀眼。

  

眼睁睁看着都咏春支持不住倒了下去，伸出右手颤颤巍巍的向他求救。

  

他丢掉了手里的尖刀，弯下身用沾满了血的手紧紧的捂着都咏春的嘴。都永春无法呼救，抖动身体，用眼神向他求情。他低下头在都咏春的右耳边冷酷地说:“都咏春，安静去死吧！”

  

  怀里的尸体开始变冷变僵硬，直到消失不见。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整个人被浓稠的黑雾团团围住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都咏春的尸体不见了，刀和血消弭无踪。

  

美梦也好噩梦也罢，是梦终会有醒来的一刻，金加温猛然从梦中惊醒，摸着胸口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心有余悸。

  

黑暗中，他望向自己的手，一遍一遍端详，干净没有血迹。梦里的发生的是他最初的愿望，血债血偿。

  

午后的阳光，透窗而过，落在书桌上，阴影斑驳。金加温花了一天的功夫在网上找了姜耀汉的资料。

  

书桌上放着一堆有关姜耀汉的简报和照片，可惜真正有用的并没有多少。

  

出生，家庭背景还有职业等。

私生子出身，哥哥一家意外火灾身亡继承所有家产，后又做了法官，一路畅通的人生赢家。

  

未婚，没有女友，有一个十几岁的侄女，侄女网上没有任何的个人信息。

  

  当年发生那场火灾，网上也只有文字没有图片，文字也少的可怜。

  金加温记得很清楚，电视里曾大书特书这件事，他和事故的受害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所以那样能冷静的人，才会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如此失态。

 

照片里的姜耀汉黑色西服，眉目俊朗，表情冰冷没有笑容。金加温捏着照片仔细端详片刻后，对着照片发问:“你最在意是这张脸吗……”

  

  话落，他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表情却复杂而难堪。不是这张相似的脸，他有什么东西值得姜耀汉耿耿于怀的。想到这里，肺中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痛，他心痛如绞。

  

有的记忆在心深处勾勒美好，如同天上星月地上繁花。而有的记忆却像钝刀般磨人心。姜耀汉之于金加温即是星月繁花也是折磨煎熬。是甜蜜和痛苦交杂混合出的苦酒，熏人欲醉。

  

  金加温放下了手里的照片，眼睛越发黑沉，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即就给闵政浩打了电话，直接说自己愿意去做审判庭的助理法官。

  

电话那头的闵政浩诧异，金加温怎么改了主意，试探问：“怎么改了主意了，我和秀贤劝了几次你都不愿意。可以告诉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吗？”

  

金加温回他:“有人和我说，人站在高点才能做更多的事。”

  

在姜耀汉家住了很久的金佳温终于抽出时间准备和姜耀汉小心翼翼的透露了一些他想要搬回去住的想法，艾莉娅比起之开朗许多，金佳温觉得他自己在姜家待下去的理由已经无处可寻了，再待下去好像有些无所事事，总不能每天在这里为家里的三位做饭吧。

“老师”金佳温坐在姜耀汉卧室屋外的沙发上给他老师打电话，眉头也皱起来，眼睛也眯着，语气不知道是强硬多一些还是推脱多一些反正怎么听都是尾音上扬的撒娇的声音。

“您说什么呢…”金佳温低下头，手指在真皮沙发上左扣扣右扣扣“我过几天就搬出去，您就不要再讲……”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金佳温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老师的话，举着手机在这面出神，法务部最近在整顿，新来的部长是个看起来铁面无私的男士，未婚，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错，尤其是眼睛很亮，上次匆匆见过一面之后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姜耀汉今天就是去见他，自从车景熙去世之后法务部经历过一段无主的时间，那时候姜耀汉每天接财团八百个电话，到后来金佳温直接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嗯，那倒是也没有。

现在按说是什么都步入正轨的，但是金佳温反而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如释重负也没有，偶尔在夜里起床上厕所路过姜耀汉房间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慌乱。

他看向卧室的方向，想起偶尔姜耀汉晃着湿哒哒的头发边走路边擦头发那时候还会被他讲上几句，对方虽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最多也就是被湿毛巾打两下……金佳温笑出声，对面老师说的话被打断火气蹭的上来

“啊西你这小子！赶紧给我搬回家去住！”

“知道了知道了，和姜部长说了就走”

金佳温嗯嗯啊啊的答应了一通，后来想想也想不起来都答应了什么。

艾莉娅打电话来说今天要住在秀贤家，金佳温故意说要告诉姜耀汉说他有了姐姐忘了叔叔，下次不带她去吃炒年糕，反而被一句“谁要在家里看你们打情骂俏”堵了回去。

“都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金佳温提高音量冲着电话听筒大喊，对面更大的声音传了来：“先把你看见姜耀汉裸体的时候像煮熟的虾一样红的脸皮撕下来埋好再说吧你这口是心非的傻瓜！”

“啊艾莉娅！只是上半身只是上半身而已！突然看见一个人洗过澡没穿上衣你不会尴尬吗！我那是尴尬！”

金佳温想起第一次撞见姜耀汉从浴室出来裸着上半身而摔碎餐盘的事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手里的电话也要掉了。

“你先把电话拿稳吧不要脑补什么黄色记忆了”艾莉娅在对面撇撇嘴，和秀贤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要瞎说！不要和秀贤多嘴！”

“怎样？”秀贤突然插嘴“不喜欢我就算了，也不喜欢姜耀汉吗？”

“秀贤啊不是的….我没有不喜欢……”

金佳温突然不知道这个不喜欢后面要跟上谁的名字，好像说谁都不合适，啊也不是不合适，金佳温在心里推翻自己的想法，说秀贤的话太冷漠了，说姜耀汉的话.……

“你没有不喜欢谁？”

姜耀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门口站了多久，靠在门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拎着公文包，头发和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一样一丝不苟，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反射着屋子里哪个水晶灯的颜色，玻璃一样脆的明亮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看，嘴里的名字仿佛要脱口而出，他匆匆说了句好好照顾艾莉娅就挂断了。

突然有点手足无措，金佳温抿起嘴笑笑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他笑起来眼睛都眯在一起，姜耀汉有时候看着他笑的样子也会笑出来，所有偶尔金佳温会故意把脸都皱在一起笑，这时候他又做了下这种表情但实在无法维持，只好慌乱的转过身去，装作收拾桌面的样子把桌子上没喝几口但已经变凉了的咖啡杯子端起来走向厨房。

“吃饭吧，艾莉娅在秀贤那边不回来了”

姜耀汉看着他在厨房忙忙碌碌但就是不回头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

“今天都做什么了？”

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姜耀汉把公文包放在书房桌子上，在厨房外面晃了两圈听着里面人下意识的把今天的做过的事情都交代个明白，知道了他今天和助理去走访了下一个要上庭的嫌疑人的家里人，知道他中午和秀贤吃了饭，下午带 艾莉娅去了游乐园，晚上给老师打了电话被教育了半小时。

“等下”姜耀汉抓住了一个信息“老师教育你什么了”

他嘴角浅浅的笑着，眼睛里也在笑，金佳温突然不敢看他，手里拿着个叉子却不知道摆在哪个盘子里，匆匆忙忙的插了回去，端着做好的排骨汤站在桌子前面看着双手撑着桌子坐在那里看着他的金耀汉突然紧张了起来，一只手在汤碗边上摸索，口水吞到没有口水再吞，眼睛也愣住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突然就脸红了起来，呼吸也急了两分，姜耀汉也不说话就那么看他，他换了衣服，脱掉了严谨的西装，头发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但是他用手抓乱了一些现在看起来明明没有那大法官的感觉，可是金佳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怕见他。

他放下汤咳了两声然后说：“吃饭吧”

姜耀汉偷偷笑了一下“怎么了？又开始怕我？都住在这里这么久了又开始怕了？”

姜耀汉给自己盛了一勺汤淡淡的评价了一下：“还是排骨汤好喝啊”

“是吗？那下次做玉米排骨汤试试，小时候我妈妈总给我做”金佳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接了一句，后来又想到了什么就闭嘴不说了，低下头默默的吃饭，脑子里老师的话和艾莉娅的撞到一起，弄的他头要炸了。

“好啊”姜耀今天好像兴致特别好，无论金佳温说什么他都要接上一句，眼睛里也一直温温润润的笑着，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金佳温当然捕捉到了这一点，在饭桌上一句话不说实在有些尴尬，他又很好奇法务部的新部长，于是主动开口问：“法务部的权部长怎样，你今天是去见他了吧”

“是”姜耀汉吞下一块儿牛肉“品格还不清楚，人嘛，很帅”

金佳温听见他这话猛的抬了下头：“帅？”

姜耀汉叼着勺子点点头：“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头发都梳上去，额头很漂亮，脸也”

“你是去看美人去了？”

金佳温突然提高音量把姜耀汉吓一跳，他笑的更大：“怎么了？我总不能一上来就问他：你好，请问你背后是青瓦台还是？”

金佳温眨眨眼重新低下头吃饭，姜耀汉看的好笑，头一转逗他的心思又萌生了

“听说他喜欢男人，和你年纪又相仿，下次给你介绍一下”

“呀！”金佳温脑子里的弦岌岌可危了已经，他气急败坏的把勺子摔在碗上“他喜欢男人我又不喜欢”

“是吗？”姜耀汉挑挑眉，饭也不吃了向后靠在椅子背上，又是一脸让人看了生气的表情，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骗不了他那样子。

“我明天就搬回去住”金佳温把没吃完的饭三两口扒拉进嘴里，起身收拾碗筷，把姜耀汉突然冷下来的脸当作没看见“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住了也有很久了，再住下去不合适，没有理由”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我吃好了，您慢用”

金佳温微微欠身拉开两个人的距离，退出了餐厅，在拐角处加快脚步匆匆离开，他的心要随着那句话跳出去，他想如果他的心跳出去最后也会顺着椅子爬到姜耀汉的身上去的，他自嘲的甩甩头。

金佳温啊金佳温，胆小鬼就是你吧，你啊你…他轻而易举的给自己下了审判。

长着这样一张脸的我，该怎么面对已经改变了对你的心思的自己呢。

金佳温盯着洗手间里的镜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自己的脸，怎么会哪里都很像呢……

姜耀汉推门进来，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金佳温没来由的就是觉得他在生气，眼睛里也是冷漠，嘴角也绷起来，抿成直直的一条线，头发比刚才更散乱，衬衫解开三四颗扣子，整个胸膛都在外面露着，他进门来一句话不说，拿浴巾就向内走去，留给金佳温一个背影，看起来冷漠的、孤单的、顾自坚强的背影。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

金佳温机器人一般的听了命令转身离开，小心翼翼的带上门，隔绝开两个人的气息，他叹叹气，转身回自己卧室去收拾行李，其实什么行李也没有，他在这里住，用的都是这个家里的东西，连衣服偶尔都会穿姜耀汉哥哥年轻时候的，要被收拾带走的东西少得可怜，反而是带不走的东西更多，比如没完成的拼图、没打几次的扑克牌、忘了送出去的已经过了日期的给姜耀汉的生日礼物…

“真是…”金佳温放弃一般的躺下，陷入了柔软的大床，自暴自弃的总结了一句：“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

半夜，客厅的窗户没关，金佳温实在睡不着起床去冰箱找了一瓶酒，靠在窗户边上盯着外面的天空出神，好像也不是盯着d天空，而是外面的u路和长长的台阶，往外往后往远处不知道延伸到哪里，他知道，他知道延伸到哪里，延伸到市区，到济州岛的海边，到熔岩洞的街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从这里离开，通往哪里都可以。

“哎……”

金佳温叹气，抬头猛的把剩下的几口酒全灌了进去，一下捏扁瓶子扔进垃圾桶，踢踢踏踏的c拖拉着拖鞋返回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小点声臭小子！”远远的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被金佳温关上的房门隔绝在外。

怎么还没睡？

金佳温躺在床上心想，因为一点点酒精的催化他的脑子不如以往清楚，或许他是故意h挑了一瓶度数不低的酒，也许他的酒量真的差的可以，总之在他抬脚冲出自己的卧室推开姜耀汉房门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你喝醉了金佳温。

姜耀汉还没睡，捏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书在闭目养神，屋子里点着一盏柔软的床头灯，h暖黄色的灯光照着他的脸，他的脸一半陷入黑暗里一半被灯照的很亮很柔和很温暖，头发也乖巧的贴在额头上，原本锋利的线条消失不见，脆弱的、平和的、甚至是憔悴的感觉爬上他的眼角和眉梢。

金佳温猛的扑在他身上，姜耀汉的眼睛一瞬间瞪大，静静地盯着他并没有下意识的推开他也没有直接打起来，只是睁着眼睛看他，看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听听急促的呼吸，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梅子酒的香味。

“做什么？”

他声音也低低的，金佳温晃晃脑袋，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不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何况还是个男人。

“你别说话，不要说话……”

金佳温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吻上自己的手背，姜耀汉突然挑了一下眉，捏着书的手轻轻的往金佳温的腰上搭了一下，下一秒却作势要推他，金佳温移开捂着嘴的手一把掐姜耀汉的手臂，时间仿佛静止了两秒，然后钟表又开始运转，金佳温开始在姜耀汉的手臂上缓缓的摩挲，姜耀汉歪歪头避开他的眼看向一旁。

“你喝多了，下去”

金佳温忽视了他这句话，停止了对肌肉量充足的手臂的爱抚，转而掐住姜耀汉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我真的长得很像你的哥哥吗？真的吗？”

姜耀汉的眼神里看愤怒的情绪，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这有什么重要的吗？像不像并不妨碍你成为了艾莉娅的精神寄托，也不妨碍你几乎成为我们家的成员”

“我作为什么角色呢？艾莉娅的爸爸你的哥哥吗？”金佳温好像陷入了痛苦，他掐着姜耀汉的手送了开来，低下头把脸埋在姜耀汉的颈窝缓缓的呼吸，带着一点点梅子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好孩子”姜耀汉推推他“为什么这么介意呢？”

如果金佳温抬头看的话，如果他的头脑还清楚的话，他能看到，姜耀汉的眼神带着一些探究，一些期盼，喝一点点的引诱像是亚当面前的红苹果，下一秒绝对要被咬上。

果然，金佳温下一秒回答说：“因为……”

显然他的答案并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突然清醒的意识拦了回去，姜耀汉并没有放过他，他故意的放缓了自己呼吸的节奏，使得两个人每一下呼吸都搭在一起，心跳也呼应着，一步一步的，手上的书被放在了床头柜上，手却在金佳温的脑后一下一下的轻柔的抚摸

“因为什么？”

金佳温不说话，姜耀汉停下了动作，表情也卸下来，配合着的呼吸也乱了章法，他推拒着身上的人：“回去睡，明天不是还要搬走吗”

听见这话金佳温突然支起手臂睁大了眼睛对视回去：“你就这么想我走？”

姜耀汉不回话，金佳温以为他默认，他现在的脑子真的不太好用，眼前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让他心烦，他不确定的事情感到不安的事情太多了，身下的人阴晴不定的情绪太多了，他现在的脑子根本无法分辨无法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该死，真不该喝酒。

他这么想着。

下一秒又感谢自己喝了酒，还是度数不低的酒。

“我喝醉了”

听见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姜耀汉刚想问：那所以呢？

还没等他开口，身上一直撑着的人突然俯下身来吻上了他的唇，开始只是浅浅的贴着，后来仿佛山体滑坡终于冲断了最后一棵大树的阻碍一般，金佳温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姜耀汉身上，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嘴上发了疯似的撬着姜耀汉的牙关。

姜耀汉没有反抗，反而在眼角浅浅的漏出一点笑来，但是也不回应，反而是予求予给，金佳温睁开糊了一层水汽在暖色光下显得模糊不堪的眼，从他唇上离开，舍不得一般在唇角轻轻的啄了一下，垂下眼睛的瞬间眼泪就流了出去，他慌乱的起身说了声：“抱歉我喝多了”就要离开。

“不送，明天走的时候记得让司机送你”

姜耀汉用手背稍微擦了下被咬破的嘴唇，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起刚放在床头柜的书继续看，金佳温的脚在门前面停住，手指紧紧的抓住门把手却没有推开。

静止了一般，只能听见姜耀汉轻轻的咳了一声，剩下的就是金佳温的急促的呼吸声，仿佛胸中的野兽要压抑不住马上要冲出胸腔一般，手指越捏越紧几近苍白，嘴唇也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姜耀汉伸手捉弄似的遮挡住台灯的光线，过了一小会儿又挪开手掌，再次遮住，如此这般的晃了两下，一点点的挪开手的过程光就一点点的照在门口的人身上，他穿着傍晚在厨房分开时穿的那件橘色的针织衫，被光线照的仿佛在慢慢的烧起来。

突然

抓着门把手的人猛的转身面对他，盯着还举着手的姜耀汉一动不动，姜耀汉也回看过去，两个人的眼神被无形的手捻在一起在空气中打了个死结。

金佳温冲过去，野兽撕开他的胸膛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利爪嵌入他的肩膀狠狠的踩在掌下。

“小兔子也会露出爪子吗”

姜耀汉轻轻的笑笑，伸手抚上他的脸，慢慢的抚摸着，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波光潋滟，甚至可以说是爱恋的神色。

“闭嘴”

金佳温还在喘，什么也没干却仿佛什么都做了，心跳快的不能自已，他的脸突然爆红好像下一秒真的要燃烧，他想，他将在搬离这里的前一晚死在这家主人的床上，理由是自燃。

“我走，你为什么不留我”

姜耀汉笑笑：“我为什么要留你”

“因为……”

金佳温嘴里的答案和自己脑子里那根弦僵持了起来，姜耀汉替他回答：“因为你长的像我死去多年的哥哥？因为艾莉娅喜欢你？”

“不是…..”金佳温低下头不敢看他“你明明知道不是的……”

金佳温在抖，浑身上下都在抖，崩溃了似的抗争，然后把爪子嵌的更死，掐进了人的肉里，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向着还在流血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欢你，你明明知道的……”

激烈的拥吻间隙，姜耀汉尝到了一点点咸味，他掀开眼皮看了下，是眼泪，他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流在了他脸上。

姜耀汉把书扔在地毯上，抬手将怀里的人向往自己身前压的更近，终于主动给予了回应，唇舌交缠间金佳温的手慢慢的放松了对姜耀汉肩膀的压制。

“放松点”姜耀汉抚摸着身上人的脊背以缓和他还在颤抖的情绪

“关灯”金佳温把脸埋在姜耀汉肩膀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为什么？”

姜耀汉放缓了声音，手也在他后颈一下一下的抚摸，带着引诱的意味，像一颗裹着糖浆的毒药。

“不要看我的脸”

姜耀汉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把人从自己的怀里挖出来使得两个人呢可以对视，并且伸手阻止了想要躲避视线的金佳温

“平时一直致力于展示聪明性子的金佳温律师实际上是个傻瓜，这个新闻足够明天的公开法庭预热了吧”

金佳温垂着眼睛，直到感觉到唇上有一个温温热热的吻落了上来。

“我没有恋兄情节”姜耀汉没有给金佳温回应的时间马上又说：“权部长确实很帅，改天给你介绍”

“我不喜欢男人！”金佳温没发觉被姜耀汉带跑偏，马上反驳了他要把那个什么权部长介绍给自己的话

“如果我喜欢的话呢？”

姜耀汉好笑的看着他。

“那也只能喜欢我！”

金佳温再次以实际行动堵住了姜耀汉绝不饶人的嘴。

“傻孩子”

姜耀汉去了律师行签订继承遗产的文件，以利亚是姜以撒夫妻唯一的女儿，作为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将继承姜以撒夫妇所有的资产，既姜家所有的资产。

由于以利亚只有6岁，再其未满18岁的这段时间里，她所有的财产将由亲叔叔姜耀汉掌管。

在这段时间里，姜耀汉对姜家所有资产有绝对的支配权，若是这段期间里以利亚死亡，姜耀汉作为第二顺位继承人将继承姜家所有的财产。

姜耀汉与对接律师签署好文件后回到了医院，又去了以利亚的主治医生李教授的办公室沟通治疗细节。

以利亚的主治医生是业界最有名的李教授，年岁在四十出头，穿着医生白大褂，儒雅斯文的长相。李教授建议维持保守治疗，坏处是以利亚大概率无法再站立，终生坐轮椅。

姜耀汉脸色凝重沉默不语，再治下去也没有结果，以利亚精神状态已承受不住，临近崩溃的边缘。

“不要放弃希望，或许以后医学进步了会有救治的可能。”说完李教授又道:“孩子伤得太重，又因为大火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期，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能早点到医院……”李教授言尽于此为自己年龄最小病人惋惜。

vip病房内，窗户是开着，窗台上摆着新鲜的花束，烂漫争艳。风透窗而过吹动窗帘一摇一摆，躺卧在白色病床上的以利亚显得分外的娇小瘦弱，眼窝深陷，小脸早就没有昔日的胖嘟嘟红润润。

她双手环胸抱着一只破旧的小熊，眼睛望着窗外呆呆不语，正巧外面有一群白鸽子飞过，以利亚的目光就一直追逐着它们直到鸽子消逝在天空的尽头处。

以利亚听到了姜耀汉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两人的眼神僵持空中，空气一时凝滞。

黑曜石般的眼眸，本该闪烁着绚丽的光彩，张开双臂在蓝天白云下快活追逐，此时却一片死寂，敏感脆弱的她抱着绒毛小熊钻进了被窝里，病床上顺时鼓起了一个小包。

不知道何时开始以利亚开始排斥他，对此姜耀汉无能为力，他从来不懂与人相处，更何况是惨遭巨变心灵深受巨创的幼儿，笨拙又手足无措的他常常事得与反。

白天以利亚不让他触碰，晚上见不到他又发疯似地大哭大叫。这么小的孩子在两种情绪中反复横跳着，迟早会把人折磨殆尽，或者产生严重的心里问题。

姜耀汉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小包。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看以利亚，我的腿是不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以利亚年幼，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被子里传来抽泣哽咽的声音，这么小的孩子连奶音都没有退掉，就要面对丧父丧母断腿的变故。

姜耀汉心疼极了圈着鼓起小包，柔声安慰她:“叔叔保证会治好你的。”我保证，以我的生命保证。所有人都曲解他，待他凉薄鄙夷甚至是憎恶，唯有哥哥真诚爱护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以利亚，让她余生都快乐安康。

一只细瘦苍白的小手从被子里探出后四处乱摸，似乎想找寻什么，终于她抓住了姜耀汉的一片衣角，紧紧拽在手里，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叔叔，你会不要以利亚吗。她们都说叔叔继承了遗产就不会要以利亚了。”

“叔叔，永远不会离开以利亚。除非以利亚不需要叔叔了。”

以利亚的病房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出入，还有打扫病房的人。人多难免嘴杂，少不了聚在一起谈论几句以利亚的事情。火灾，巨额资产的继承，丧服丧母断腿，有一个成年的监护人亲叔叔，不管从哪个点都是个好谈资。

这些话里怜悯惋惜有之，恶意揣测有之，可是孩子不会加以过滤，听到几句铭记在心惴惴不安。

姜耀汉太了解人性，原先他不过是恶心那些人社会财团的惺惺作态，如今却被他们的咄咄逼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刚刚签署继承文件，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丑恶的的嘴脸。

电视台就大书特书以利亚的事情。这是怎么样的险恶用心，要将一个幼儿全部完全曝光在大众视线之下由人评说。

入夜，姜耀汉又一次陷入黑色的梦魇中无法醒过来，一次次在梦里不停的失去，犹如身陷无间地狱中，炙热而滚烫的烈焰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坍塌崩裂的横梁将他与大哥分开两边，他被倾倒下来的横梁压得动弹不得，喉咙里叫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在自己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哥……几近绝望的无声呼唤。

当他感觉整个人被负面情绪压得快要窒息崩溃的时候。漫长无尽的黑暗中，突然一丝曙光般的微明，越来越亮，亮到刺眼遮目。

待白色的亮光褪去，尽头是带着爽朗笑容的瘦长少年，他趴在学校的墙头跟他招手，墙边的一枝绯红打在他的头上。

压在身上的焦黑柱子和炙热火焰也随之消失。姜耀汉双手用力的撑起身子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又急切又狼狈地跌撞的走过去。梦中的少年从墙头利索地跳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打开后是五颜六色的糖笑着问他:“吃糖吗？”

姜耀汉微微摇头，上前一把拥住了少年，怀中的少年却碎裂成屑，随风散去。他的怀中顿时也空无一物，惊愕中他猛得从床上坐起，黑色的短发已被汗水浸透。

原来这是一场梦，屋内一片浓黑，他用力按着涨疼的头，舒缓着因噩梦而无法平复的心情，可是心情极度的荡漾难平。

失去是他梦境唯一的主题。

那天在校园门口金佳温一眼就认出了车里姜耀汉，他很想上去质问他。

最后被少年人那点可笑的骄傲劝退了。他一边走一边告诉自己就当萍水相逢，这都什么时代，谁还玩不起，也就他这个傻叉当了真

晚霞退尽，明月初辉，天有点晚了，他把书包随意的丢在了地上，靠在公园的围栏上啃着手里的食物。

他无力地趴在路边的围栏上，想到姜耀汉就郁闷的使劲的揉搓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他承认是他玩不起。心口就像有个窟窿洞，不停被灌入冷风，他憋闷得恨不得跳到江水里洗洗干净再回去。

实在不想回去，就开着摩托车绕城兜风，他开得不快。没想路过某处时，黑暗中突然冲出来的一个脏兮兮的男人，金加温大愕，为了躲避男人翻了车。

也是他命大，电光火石之间摩托车滑倒后撞向了一旁的垃圾堆，缓冲了力度。撞到那刻，他整个人都懵圈了，懵了半个小时后才费力从垃圾堆里爬了起来。金加温抖掉了身上的垃圾，身上粘着垃圾味，这回真的成了垃圾了。

搞得他翻车的邋遢男人早就跑了，他猜测应该是流浪汉。

金加温叹了口气，觉得胸口肋骨处疼的发颤，检查了下身体，就右手臂上和额头上有些擦伤挺严重的，汩汩向外渗着鲜红的血。他没顾着伤口呲牙咧嘴地掏出手机，发现显示屏也撞碎了，点了几下还能用，打了报警电话后又给自己叫了救护车。

一切都做好后，金加温茫然的站着。

可站着太累也太痛，他又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连垃圾散发臭味也不在乎。摩托车的头都撞塌了，看样子是报废了，秀贤和闵老师得高兴坏了。

金加温原本以为死很容易，他的父母早上出门还和他挥手道别，晚上回来就成了冰冷的尸体。

他连眼泪也来不及挤出来一滴，就被告知父母被骗了，家里的房子所有的资产都要拿去还债。

可刚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又觉得活着也挺好的，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金加温你想死吗？”尹秀贤急得眼泪都出来，她接到电话马上赶来医院，穿的还是家居服，见到搭头垂脑的金加温劈头盖脸一顿骂。

金加温的头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还剩右手的伤口正在处理中。

骂把恍恍惚惚地金加温拉回了人间，一米八高的个子缩成一只乖巧听话的小鹌鹑，坐着让急救医生包扎。

“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柔声安慰快抓狂的尹秀贤。

尹秀贤怀疑:“你说到做到。”

金加温保证:“说到做到。”

“这样不行，我通知你舅舅吧”

“不……”尹秀贤手机被金加温没受伤的那只手抢了过来，顺势藏进了衣服兜里，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现在这个丧气的模样。

“没收。别多管闲事！当心嫁不出去。”

“你……医生他没事吧，您给他看看脑子。”尹秀贤意有所指。

正在处理伤口的大龄单身男医生被大型“虐狗”现场给甜齁了，处理完伤口后淡淡地说:“没事，伤口不深，回去休息几天就可以了，他脑子不用看，照过ct了，注意伤口换洗，开得消炎药要按时吃。”

处理完伤口，金加温头上包着绷带手上也缠着白色的绷带，他对着厕所的镜子照了照，医生是不是和他有仇，那么点伤口包得这么夸张，明天到学校要被笑死。

两人就在医院的小超市里随便了买了点东西吃，又找了僻静无人的角落坐下了，两人默默地吃东西谁也没开口说话。

“秀贤，我喜欢一个人，他并不喜欢我。”金加温头缓缓地靠在尹秀贤瘦弱的肩膀上，把憋在心里快呕坏的事情说了出来。金加温无秀贤再怎么无话不谈，他也没法把他喜欢一个人男人这些事告诉秀贤。

尹秀贤上一秒还在为金加温的亲近窃喜不已，下一秒“磅”的一声，橙汁瓶子落了地，尹秀贤眼中流光转动，又极快的恢复平静，内心情绪波动未让金加温捕捉到半分。

“你怎么了？”金加温弯腰伸手帮她捡起来后递给她。尹秀贤伸手接过橙汁，极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躁动的情绪，告诉自己还有机会，不要气馁。

随后她干巴巴极不走心地安慰金加温:“我们加温这么好，是她没眼光。”

“没眼光吗？”金加温愤恨的灌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后整个人颓然了下来，他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可是自尊不容许自己成为替代品。

一旁尹秀贤猜想金加温的喜欢的人应该学校里某个女同学，又想起前几天金加温转变态度，心里头酸酸涩涩，像闷了一口苦药汤，从嘴巴到胃里都泛着口味，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橙汁。

她一直就喜欢金加温，从小就喜欢金加温，金加温却只把她当哥们。

“你们在这里啊！”跑的气喘吁吁的闵政浩终于找到了金加温和尹秀贤，才放下了七上八下的心。刚刚正在吃晚饭的他接到了秀贤的电话冲冲忙忙地赶到医院。

这个孩子，就没有一刻让他省心的。吹裤子瞪眼睛教育了一番后，把两个人塞进了车子各自送回家了。

大医院的大门口，车子开出去很远了，医院的走廊里，金加温和尹秀贤头头靠着肩，亲亲热热的样，一分不差的落去姜耀汉的晦莫如深的眼眸中。

明天以利亚就出院，他与金加温怕是再也相见的机会，小孩子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姜耀汉低头注视自己的手，这是一双注定会失去的手吗。昨晚的能勾起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释怀了什么又坚定了什么，金加温若是以后我们再相遇，我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躲得远点吧，别被不幸沾染了。

岁月不经意的逝去，当年的少年成了新上任的金法官，一个很普通的最后，他看完一个案子后正闭目养神，他突然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我需要你的帮忙，金加温法官。”

电话里的声音熟悉又悠远，似乎从记忆的某个深处生长而来，即时枝繁叶茂。

“现在打开你的邮件。”对方声音低沉清冷带着一点翘音却充满有蛊惑性。

金加温鬼使神差地按照他的话做了，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登陆了邮箱。

他的私人邮箱里果然有一封新邮件，打开粗略地游览了一遍，发展邮件内容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件事一个人。都咏春诈骗案和法务部女部长车景熙。

都咏春是当年迫使金加温父母自杀的诈骗犯，一个诈骗犯怎么会和正如日中天的法务部长车景熙有关联。

金加温不停的滑动着鼠标。

他并不是当初冲动易怒的少年，8年时间足够一个人成长，认清现实并去接受现实。

法官的职业，他也不会冒冒然的相信一个陌生电话和邮箱里意有所指的证据。

每人都有逆鳞，每个人都有不能被挑动的神经。“你是谁？”当他愤怒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头被挂断了。他连忙打了回去，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嘟嘟的忙音。

姜耀汉挂断了电话，书桌上摆满了关于金加温和车景熙的资料和照片。这场绸缪已久复仇已经拉开了序幕，今后的每一步都犹如缠足而行步步都踏在刀刃上，遍地凶险。

为保事情万无一失，对于车景熙的任何细节他不会放过，成长环境，人际关系，从检察官开始到法务部长一路经手的案子。

在调查的过程中发展车景熙的都咏春案子，颇有疑点。在众多受害人的名单中，他发现了这一个熟悉而悸动的名字——金加温。

没有想到的是，他还能在多年后的今日遇到当年的少年，并且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世间缘分真的匪夷所思，最后殊途同归。记忆的深处还留存着少年人柔暖温润的余味。

“法官……所有的人都已经联络好了。”一身黑衣的k从暗处走了出来，把所有协助者的名单放在了姜耀汉的书桌上。

令他不明白的是，以前所有的协助者他们都会再三审视核查以保证其忠诚度，并且全部是由他出面去联络的。

金加温是法官亲自打电话过去的，他的直觉告诉他法官应该和金加温认识，在查金加温的时候，没有查到一点他们两人交际痕迹。

姜法官不愿意说的事情，是谁也问不出什么，k唯有把心中的疑惑藏在心里，静观其变。

金加温对打过来的电话虽然抱有怀疑，这件事和都咏春相关，他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查证了一下，他当下就拨通了尹秀贤的电话。

“秀贤，帮我给忙，查一下都永春现在哪个监狱服刑。”

“啊！加温你怎么想起来查这个。”尹秀贤不解。

正在局里值班的尹秀贤正捞着泡面，被金加温的一通电话给打断了，她盖住了泡面盖子。

事情过去了很久，金加温也从这件事情里走了出来，尹秀贤心里是不想节外生枝多生事端的重新提起。

金加温怕尹秀贤担心，并没有把事情告诉她，“没事，我突然想知道下。”

“好吧。”心中有疑虑的尹秀贤还是答应了金加温的请求。她高中毕业后就报考了警察，现在是广搜队的一名成员，金加温一点要求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金价温颠颠撞撞从监狱出来，从开始愤怒茫然到现如今的不知所措了。作为受害人的家属的他们，当年努力了多久时间走过多少冗杂的程序才把都永春送进监狱的。

他恍惚还记得太阳炙热的烈焰下举着抗议牌子的受害者家人，以及怀揣着尖刀准备同归于尽的他。

是秀贤和教授劝住了，告诉他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

公道，这就是公道！不过是愚弄民众的把戏，谁给得起钱，谁就能践踏别人尊严和生命。

他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跄踉向前行，脚下的步伐虚浮不稳，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

“加温……”跟在他身后尹秀贤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金加温固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尹秀贤神色忧愁，她很怕他会克制不住自己情绪，一时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天色逐渐变得灰暗，大朵大朵的黑色的云聚集在一起倾压而下，电闪雷鸣，大暴雨就在眼前。

大颗的雨滴砸落在人的脸上，冰冷刺痛，尹秀贤硬拖着金加温上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

可是真正的都咏春去了哪里？监狱里关着的是一个脑子不清头发花白的年老者。

发动车子一刻，尹秀贤意识到，眼前平静的日子即将被打破，对于都咏春的去向金加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自己能做的就在帮他。

能把监狱里的犯人掉包，谁能有那么大的能量，真的是车景熙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金加温深吸了一口气，微颤地指尖终于又拨通了那个匿名电话。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此时一切愤怒的情绪他一股脑儿对方发泄。对面是黑夜一般的沉寂，对方没有说话，由着他发泄情绪，直待他他冷静下来后才说“金法官，约个地方见面。”

时间定在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约定的地点很偏僻。咖啡店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年轻的服务生。

金加温选了个极为僻静的角落，能有效得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午后昏沉，金加温出门穿得有点厚现在感觉有点闷热，他脱下了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衬衫，白色和他很配，衬得他格外的清俊温和。他把外套放置在椅子背上就坐下了，点了一杯咖啡后就静静地等待。

再香浓的咖啡遇到无心品味它的，最终会在时间的流失下失去它的好口感。

金加温不停地看表，还有1分钟约定的时间就到了，对方还没有出现。他坐在这里一直在思考着对方会是什么谁，出于什么原因告诉他这一切。

抬头的瞬间，是他，有那么一瞬间金加温眼眶微热，鼻头的酸意几乎盈满而溢出。洪水倒灌般的冲击力，冲破了心口的闸门，所有的情绪一泄而出奔涌而下。

他忍不住站起了身，只见那人推开玻璃门，挟阳光而来。

金加温侧头抬手挡住刺目耀眼的阳光，他想看清楚姜耀汉，阳光的反射却模糊了姜耀汉那张精致极了的脸，只呈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姜耀汉缓步走近，越走越近，尘封已久的记忆也在此时被一把撕拉开。

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眼里，明艳昳丽干净透亮。

明明过去了那么多年，金加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耀汉。

冲击力过大金加温整个人呆住了，突然下巴被人轻轻抬了起来，金加温尝到了一个清甜干冽的吻，温和而缠绵，仿佛能一直烫进心里去。

姜耀汉选的角度很刁钻，在外人看来却只是两人靠得近了些。

眼前是姜耀汉被放大了几倍的精致眉眼，眸光波光粼粼，却极为温柔。

骗子，金加温暗暗的捏着拳头，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吻拉扯进深渊里沉沦，心脏也跟着吻的深入而颤抖不已，身体比心诚实，不由得回应起这个吻。事后，金加温不得不承认，他单身至今，嘴里心里都不承认，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着这个人。

姜耀汉捧着他的头，温柔的舔舐着他口腔内的每一处，一点点直到扯出一根银丝才放开他。

金加温回神脸却涨得通红，略微有些气喘，整个人酥酥麻麻的。他这才意识道发生了什么，气急败坏地一把推开了与他近在咫尺气息交融的姜耀汉。

金加恼羞成怒喝道：“你做什么。”

吻都吻了，还问为什么，真是个傻子啊。姜耀汉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泰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整个身子舒展开，显得随意而慵懒，抬首间眼中却恰似含着一波春水，让他整个人气质如山水画韵味深长。

姜耀汉食指轻抚着嘴角笑问:“你不喜欢吗？忘了你当年有多主动。”姜耀汉本来也没有打算吻他，可是见到金加温的一刹那，行动力却比心还要诚实。恍如隔世般梦幻，自己内心深处不知道是为了这张脸颤动，还是为了金加温这个人颤动。

又有什么关系，喜欢就去夺，不折手段不计后果。姜耀汉眼中蓄藏着势在必得，金加温心里喜欢别人又如何，这次，他一定让他身心都离不开他。

坐定后，姜耀汉细细地观察着金加温，有人把棱角收了起来，眉宇间少了几分倔强不逊多了七分温和隐忍，似乎更像那个人了。

只是表面像罢了，姜耀汉清楚他们一点不像，金加温既扎手又扎心。

一语挑破，金加温脸涨得通红，眼神开始闪躲姜耀汉直视而来的专注目光。

父母去世的几年，他什么破事没做过，打架斗殴开快车，警察局医院是常客，最出格就是和眼前这人………高中时代的悸动加冲动成了一生黑历史。想忘记的事情波澜又起，想忘记的人偏偏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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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该结束的，写着写多了，应该会多更几章。

没错这是姜耀汉×车柱赫

没错我又开新坑了！忙到飞起的生活还是拦不住我热爱思考的大脑。

不知道大家看过池叔的《认识的妻子》没有，我还没看完，但是故事真的是超级棒啊，池叔真的是高质量产出啊！每个剧都这么好看！车柱赫也是相当可爱啊！而且完全在我的苏点上！爱了爱了。

后面舍不得看了，没想到穿越也能拍的这么有深度，认识池叔是真好啊！

万一有没看过车柱赫欧巴的，我简单介绍一下剧情线：车欧巴在地铁上扶老人，老人给了他两个2006年的硬币，过公路收费站时投那枚500元的硬币就可以穿越到2006年。车欧巴为了拜托当时的生活，选择第二次穿越，原剧是在惠媛的床上醒来的，现在我们让车欧巴穿越到姜耀汉床上！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人物ooc,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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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速度持续飙升，这熟悉的感觉，车柱赫更加确定那不是梦。

穿越是真的！

眼前一黑，是睡着了的感觉。只有心跳也像上了高速公路一样，狂跳不止。

满心期待与激动催动着他想快速睁眼。由于还未到早晨该睁眼的时刻，车柱赫是不能醒过来的。

此时只有鼻子灵敏的感觉到了周围的味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砸吧这个味道。

清清的，淡淡的，绝不是香水的味道。自然的味道让人舒服，缓缓地抚平了他穿越成功的心情。

这是个非温柔者不可得的气味。他这样想着。

又是短暂的等待后，他腾得睁开了眼睛。

就在怀里，胸肌就在眼前！

等等……这是……男人？！！！！

车柱赫腾的地跳了起来，伴随着接连的尖叫。

“恰给呀，你怎么了！”

身边人被自己的动作惊醒，车柱赫真真切切看到了他的眼睛，听见了他的声音。

越是情急，他的鼻血哗哗的止不住。他扇起了自己巴掌，一方面想扇醒自己，一方面惩罚自己竟然会因为看到男人的性感裸体而流鼻血。

他完全不顾鼻腔里涌出来的血迹，依旧暴躁的高喊着，话里全是：你是谁？这是哪？怎么会这样？一类的话。

“恰给呀，我是姜耀汉啊，大早上的这是玩什么呢？”说着支起身子往在床下暴跳如雷的车柱赫方向走过去，上身全裸毫无避讳的走过去。

“怎么还流鼻血了？吃太好了？还是昨晚太累了？”

姜耀汉一把就抓住了车柱赫乱挥的手，这武力上的压制让车柱赫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双手被钳制着，只能乖乖让他擦血。

“疯了，疯了，疯了！不是这样的，不对，不对……”

姜耀汉看着神经的车柱赫满是莫名其妙的表情。擦完血顺势往老婆腰处摸去，想要抱他去换衣服。

好不容易不反抗的眼前人又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蹭窜到了墙角。

车柱赫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身也裸着，就本能的躲在墙角，以为柜子能帮他遮挡一下私密之处。

“你怎么了？”姜耀汉玩味的表情闪现，像盯着一个猎物般。

车柱赫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肥肉，理智什么的早就不在了，只是凭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人面前了，不然自己小命就该没了！！

总不能光着跑吧，按车柱赫的设想自己应该一拳撂倒姜耀汉抓住衣服快速离开这个现场。

结果自然是相反的，他的拳头刚到一半，被姜耀汉不知道弹了一下哪里，就自己吃痛的缩了回来，正好他脚下不稳，姜耀汉一拉一拽，他们两个就一起倒在床上。

“你好久没在我面前挥过拳头了！”

被压在身下的车柱赫完全害怕起来，“你在干什么！莫呀！”夹杂着几句不算很重的脏话。

双手结实的被钳制住，身下也完全动弹不得。车柱赫现在完全是个五花大绑的螃蟹，任人宰割的螃蟹。

比狐狸还精的姜耀汉自然看出了老婆不对劲，好像是失忆了的样子，见他要跑情急之下才把他压在了身下。

没想到惹的身下人淅淅沥沥的抽泣起来。

“柱赫呐~你失忆了吗？”心疼之时他松了抓着他手腕的手。车柱赫快速反应，拉过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看着被自己掐红的手腕，姜耀汉也抱歉起来，“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在对你用强了。”

隔着被子都看得出车柱赫在剧烈的颤抖。姜耀汉此时给人的恐惧是无以名状的。

“恰给呀~你怎么了？我们能聊聊吗？”

一会后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面容已经憋地通红，哭泣已经停止了，只有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睛红红的，充满着恐惧，看姜耀汉完全是在看一个恶魔的眼神，带着恶狠狠的责骂。

“我想先穿衣服。”

在车柱赫的视角，姜耀汉得令后就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房间，赤裸的双脚都在显示着他拉满的性张力。

他吞了一下口水，打算趁此机会开溜。冲出房门的一刻，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处房子的我全貌。

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姜耀汉拿着衣服走回来，惊恐瞬间占领心脏，又是那种提到嗓子眼的感觉。

“我我我我我……”车柱赫闪躲着姜耀汉递过来的手，几乎半蹲在地上。

姜耀汉看着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车柱赫，心里是又哭又笑，就把衣服放在他面前的地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缓缓吐出一句话，“去穿吧！”

这时的姜耀汉与刚才的判若两人，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温柔的语气，车柱赫的心稍稍平静下来，把起衣服跑回了卧室。

看着被关的禁闭的房门，姜耀汉心想，“看来，要重新追一次老婆啊！”

尹秀贤心底酸酸涩涩的意有所指地说：“哼……你还是先照顾自己。”

金佳温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把姜耀汉的位置摆得越来越重了。

突然楼下有一阵响动，他诧异的抬头望去，是扶着楼梯闵政浩，艰难爬上来了：“是教来了？”这清亮的一声，打断了尹秀贤下面的想要讲的话。

闵政浩嘴里抱怨楼梯难走：“这楼梯也太难走了，哎呦我的腿啊！”

金佳温上前帮把手，担心地说：“教授，你慢点”

今天法院下班后，原打算来出租屋收拾着些东西。结果半途中，他接到了闵教授的电话，说是想和他聚一聚。金加温就把聚会的地点放在出租屋内，两全其美也方便安静谈事。

三人先后进了屋子席地坐下，金加温事先拾东西的时候有打扫了过屋里，屋里满是积灰也招待不了两人。

金佳温从桌子上的塑料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饮料递给闵政浩。

闵政浩拿着手里的橙子汁皱着眉头说：“怎么是橙汁啊？”

尹秀贤一旁笑着附和：“应该买烧酒的，教授喜欢烧酒。”

金佳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在姜耀汉家里习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烧酒，刚才去便利店的时候下意识的买了橙汁和矿泉求。

他伸手也递了一瓶给尹秀贤。

“好久没有见到加温了。”闵政浩感慨道。

一时屋里的气氛温馨而舒服。

金佳温含蓄的笑说：“教授，我们在大法院里天天都见面，干嘛突然这样？”

天天在大法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接到电话的时候，金加温就意识到闵政浩特意约他，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大概率是为了示范审判庭的事。

说到大法院，闵政浩眉头深簇脸色浓重，人也显得意志消沉，沮丧地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工作地方还是不是大法院了。今天见到大法院长，感觉像军队的队长。我年轻的时候上街去斗争难道就是为了建立这样的国家吗？”

“今天接到命令，警察要装实弹。”尹秀贤颇为不安抗拒，“警察怎么可以将枪口对准民众！简直是荒谬！”

金佳温并不认可的他们的想法，在两人目光下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警察也不应该每天被醉汉打吧。”警察的命也是命，难道任由街上的醉汉流氓为所欲为吗。

“怪物开始暴走就不会适可而止。”闵政浩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把这头怪物叫醒的是你们示范裁判部。”

金佳温直接问：“所以，您打算怎么做？”心底思考着教授真正的意图是什么，示范部是姜耀汉对抗那些人唯一筹码盾牌。一但解散，失去舆论民众支持，必被那些人反扑吞吃。

闵政浩缓缓地说出了他的目的：“必须解散你们审判部，这样走下去是没有希望的。加温啊，你是这件事的关键，我需要你把看到听到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

尹秀贤不敢置信在两人来回观望，

闵教授这个要求实属过分。她深知姜耀汉在加温心里的重量，这等于是让加温背叛姜耀汉，加温以后该如何自处。

她心底期望金加温能离开姜耀汉，但绝对不是用这种方法。

事过后第二天，示范审判办公室里 ，金佳温站在百叶窗前一直想着昨天闵镇浩跟他说的事情。

教授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耀解散示范审判部，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炼，他看事物也不是简单看表面。

忽然，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接起电话，电话是姜耀汉从部长办公室打过来的。

那头姜耀汉询问他：“有时间吗？我要跟你聊几句。我给你案子看了吗？”

金佳温整个早上都在思考昨晚闵政浩的话，哪里顾得的上看案件，但是他还是回了一声是，他并不想让姜耀汉知道他昨天闵政浩找他谈话的事情。

姜耀汉什么人，金加温一举一动连心里波动他都了若指掌。昨天夜里金加温就没有回老宅，今天问他也推说时间太晚，不方便才没有回来的。

金加温昨天肯定见了什么人，最可疑是闵政浩。能动摇金加温心神无非就两个人，尹秀贤和闵政浩。

姜耀汉堵在走廊里问金加温发生了什么，金加温低头沉默什么也不说，淡淡笑了笑说了声没事。

姜耀汉也没在问他，只说:“待会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要去哪里？”金加温追着问他。

“跟着我，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姜耀汉带着他来到了海洋馆内部堆放废弃物品的地方。这里黑漆漆的，堆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到些什么。

姜耀汉却走的如履平地，丝毫没有被这些东西所干扰到，显然是经常来这个地方。

金佳温亦步亦趋地跟着姜耀汉，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因为毫不知情而心生焦虑之感。他追着姜耀汉的脚步焦急的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到底去哪里？”

姜耀汉肃着一张脸一直往前走，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没有理会他的问题。金佳温没办法，加快了脚步跟着他走。

突然，姜耀汉向右转了一个弯后说指着一个地方说：“到了。”他手一伸就介绍坐在亮处的一个人：“他是帮我做事的人。”

介绍完那人后，姜耀汉又介绍了金佳温：“这是金佳温法官。你应该都认识。”

K又高又瘦，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面容俊朗，站起身后显得有压迫感。K是认识金佳温，在姜耀汉的家里汇报工作的时，他躲在暗处时见过金加温，K先开口问好：“初次见面……不过金法官我们是见过面的。”

“见过，你不会就是暗中调查我的人。”被点了一句，金加温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就是眼前这个人抄了自己的老底。

金加温见姜耀汉频繁的手表问他:“你还有其他人吗？”姜耀汉看了下表，微笑着说了一句：“应该快到了。”

黑暗角落的深处有一个男人和一个穿着粉色套裙的女孩向他们走了过来。走近一看才认清楚，是朱一道的辩护律师高律师和车景熙的儿子李英民案的直播首告女孩。

金佳温惊讶对着姜耀汉说：“原来收买的不止张基英一个人。”也是，若不是有完全准备，姜耀汉做不到及时送走张基英。

此刻的姜耀汉像个展示战利品的兵士一样志得意满：“你不是问过我怎么做到赢，就是在游戏开始前，把结局安排好了。”接着低着头垂着眼睑说：“人们可以说我是在作秀，却不能说我们的审判是假的。那是对鼓起勇气反抗的人的侮辱。我们只是帮他们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如果没有他们的勇气，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说完这些后。

有个五十岁左右穿着西装的男子姗姗来迟，他坐下后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初次见面，我是广搜队的赵敏成。”

金佳温知道这个人是尹秀贤的上司，张基英的事情，就是他给姜耀汉通风报信的吧。

“原来是秀贤的组长。”

赵敏成也顺着他的话夸了几句尹秀贤，尹秀贤什么都好，就是太有干劲了令人头疼，认定一样东西就咬着不放。

介绍完人后，几人面面相觑，高律师抬起了头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原来她的女儿是死在一起家用杀菌剂事件中：“我用一生奉献的公司，结果成了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你知道那件事判刑多少年吗？”说着，高律师有些哽咽难以继续讲下去，他的女儿才六岁就失去宝贵的生命。

最后高律师愧疚的低下了头说：“我欺骗了委托人，现在也不是什么律师了，只是一个罪犯。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接受我应受的惩罚。”他的内心深深为自己违背了职业操守而自责。

穿粉裙女孩非常年轻，外型俏丽可人，声音甜美，这些外在条件本来是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让她成了有些人觊觎的对象。

她是在喝醉酒的状态被人性侵，最终加害者被法官重宽处理，缓刑释放。尽管过去多年，女孩也难以抑制心中不平愤怒地说：“法官说是前途无量的医科生，酌情予以轻判。我呢，我的未来就分文不值吗，就该承受屈辱活下去？”

姜耀汉听完沉默了片刻后说：“赵敏成组长的姐姐是在世林百货工作。”赵敏成接下话头继续往下说，语气哀伤并且怀念：”姐姐是少年家长，含辛茹苦养大弟弟，没日没夜的工作，那天百货公司的墙裂开了塌了，姐姐也被埋在里面再也没有醒过来。”

坐在这里的人个个是冤屈者，他们想让世人听到他们的声音，恶人得到真正的惩罚，法律不能给他们给予他们的正义，他们自己争取有什么错。

金加温回忆起自己父母，善良勤奋，兢兢业业的工作。因为善良被都永春骗走了所有的积蓄，最后承受不住心里压力自杀。恶魔一样的都永春却拿着受害者的钱继续逍遥法外。

这个世道原本就是极其不公的。当所有人都散去，只剩下姜耀汉和金加温留在这一方亮光处。

黑暗与明亮，强烈的对比。

“姜耀汉……”一切言尽这三个字，金加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今日种种对他的冲击太大，这世界上原不是他一个人在孤独彷徨愤怒不平，也不是他一人苦苦与命运挣扎着。

每个人都在努力触碰光明。

昨日闵教授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于公于私，他都没有理由出卖姜耀汉。

他不想姜耀汉陷入危险中，更不想以自身为利剑插进他的胸膛里，哪怕是以正义之名。

他也没有权利去破坏高律师他们申冤明志的希望——示范审判庭。

“姜耀汉，我怕你死在这件事上。”

“这么多人帮助我，你不用担心！”此刻姜耀汉和金加温两人静静相拥，抚慰着彼此受伤的灵魂。

下午，朴检察官联络了金加温说找到了他需要的资料。金佳温从他的手里接过当年都永春案子的搜查资料翻阅，果然发现了其中问题，这些问题直指车景熙。

姜耀汉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姜耀汉肯定知道。他拿着手里的资料回到了法院，直奔部长办公室。

“你是不是知道都永春突然转监狱的时期，计算机维修的时期，都永春犯罪收益追缴组解散的时期，都是在同一时期。车景熙老公运营的公司出现问题，车景熙升任法务部部长掌握了权利，都永春人间蒸发都是同一个时期。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知道应该比我还早，为什么不告诉我。”

金加温把材料丢在的桌子上，大声的问他，脑子里噼里啪啦就像一串爆竹被点燃了。

”如果不是你亲自调查出来的事情，你肯定还会怀疑的，怀疑是我动了手脚。”姜耀早就做好准备，应对金加温的发难。

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金加温一直表现的信任，是他逼迫自己不听不问不说，金加温内心深处还是存在疑虑的的。

姜耀汉希望他自己能打破疑虑，真正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为什么要去，为什么非要带我去看都永春，你从遇到我的一开始就设计我，你混蛋，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金加温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这个人嘴里能不能有句真话，非要九曲十八弯。

为什么，姜耀汉也不知道，他根本不会正常人的交流方法关心他人，唯一擅长是揣度人心，哪怕出于善意，每每让人对他退避三舍。

但金加温，他不想放手。

姜耀汉一字一句缓缓的说出自己心声:“我希望你站在我这边，那么多人劝你离开我。你和我走一条路，我才会安心，你看我就这样的人，并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你是不是失望了。”

姜耀汉表情极致的哀伤破碎，被金加温暖的心再也无法承受冰冷。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他心底最深的恐惧，只要能留住金佳温，他可以不择手段。

“你……你……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金加温的心揪成一团，又酸又涩，气急败坏地一拳重重敲在了姜耀汉的右胸。这人就是有毛病，改不掉了。

晚上七八点，金佳温下午时候和姜耀汉大吵了一架，吵架永远为了一个理由，某人自说自话，自作聪明。

坐在路边摊子上，路边摊不大，只摆了几张桌子，客流太多，最近外面流浪汉闹得太凶了，为了安全考虑，很多人都选择早早回家。

下午和姜耀汉吵完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微薄的信念感还剩下多少。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教授为什么真迫不及待约我？他就那么等不及了吗？

“加温，路上堵车，等急了吧。”闵政浩笑着跟他打招呼，闵政浩今年也快五十多了，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白色的发丝。看的出他神色匆忙，应该赶得很着急，闵郑浩坐下后就迫不及待地金加温:“怎么样，决定了吗？”

金加温缓了缓，说话很平静:“教授，现在这些疯狂的趋势，民众的愤怒最初是谁造成的，是因为示范审判庭吗？是姜耀汉造成的吗？不是他，是那些让民众流血流泪的人。教授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就想解决发声的人吗？教授和台上的叫嚣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如果法律只是束缚好人的枷锁，是放纵坏人的通行证，又什么资格要求民众遵守敬畏。”

闵政浩渐渐地红了眼眶哽咽说着:“所以，你是做出了选择吗？”

“让我强行作出选择是教授您，是您不从一开始就容不得他。”

说完金加温起身离开了，走了几步，他又转过身来问了一句，悬在心头疑问不问不痛快:“教授，我有个疑问，您做了十几年的地方法官，为什么在今年做上了大法官的位置？”

大法院里的这些人利益勾连纠缠，派系林立分明，怎么会把这样的一个重要的位置给毫无关联的人。

当初为了帮助教授，他对姜耀汉审的每一个案子都细心查阅过，中规中矩，毫于出格之处，做了近十年的法律机器。姜耀汉也是隐忍蛰伏了十年才上位，上位后也与那些人时常虚以逶迤。

“所以教授，您又做了什么才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闵政浩没想到金加温会问他这个，他心头大骇，难道金加温发现了什么吗，一扫刚才落寞沮丧，紧张连脸部的肌肉都跟着抽搐起来了。

没有一个人天真，只是他真诚从心底信任你。一个穷法官做了十几年的冷板凳，突然在一跃而起做了大法院的大法官，本身就很可疑。

桥上，寒风，无月，无星。

此刻金加温很难过，闵政浩对他来说犹如父亲般的存在。哪怕被一个人陌生人这样利用，他情感上也会好接受些。

“后悔吗？”选择了我，去做疯狂的的事情，与内心的公义悖异。姜耀汉此刻才觉得金加温触手可及，就算之前两人情意相洽，对他来说不过是天边烟霞，日出既散。

“我向你保证，杀害你父母的仇人还有包庇他的家伙们。让他们付出残酷的代价。”

“不仅仅是为了复仇。”

“那是为了什么。”

金加温眼波潋滟没有言语，凝视着姜耀汉，目之所向处，心之所向处。

姜耀汉分明感受到到这份情意，心潮腾涌，心情激荡难平，眼眶泛红。

一个人能对人有多失望才会面对真情百般确认。“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又在骗你？

“一个新人法官值得姜耀汉做这么大局骗我。”有没有他，姜耀汉的计划一样可以推行，抛开自身价值，剩下就是真感情。他脑子很清楚又不糊涂。

“为什么不可能。”姜耀汉走近他，眼中是一览无遗的深情，目光为笔，一遍一遍描摹着金加温的眉眼。

“姜耀汉下这么大血本骗我，假的我也值了。”金加温的心底其实一直藏着玉石俱焚的狠厉决绝，以前为了父母要捅死都永春的时候就以见端倪。他右手五指附在姜耀汉的胸口处坚定有力地说:“部长，同生共死可好。”

姜耀汉笑了，一种因得偿所愿而痛快放肆猖狂地笑，他一把将金加温束缚进自己怀抱中，其他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中，唇齿相碰，舌尖勾缠，也不知道是谁咬破谁的唇，一丝铁锈味在口腔里流转。

此后，你我风雨同舟。

————————

完了！

对不起了大家，我写了一把刀。

双虐！

还是老话，请大家不要死抠医疗细节，我只是一个喜欢池叔的工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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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然有点变幻莫测，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傍晚时分天就黑压压的，头顶上乌云盘旋，车耀汉想起来白天医院走廊里的人们燥热难耐的样子，想着爱穿西服的哥哥应该也会很热吧，于是合上书本打算出去购买雪糕这种东西。

远处的天边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雾气中朦胧的田野，雷声滚滚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顷刻间就打湿了满是灰尘的土地。

车耀汉看着院子里迅速出现的积水，又抬头看了看乌云压顶的天空，皱了皱眉头，转身又进了大门，想着等雨小一点再出去。

这么大的雨，又恰逢正是姜部长下班的时间，他担心的拨通了姜耀汉的电话，想叫他不要着急回家。

滴滴滴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起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彻底慌乱起来，哥哥现在是自己的全部啊。

没过多久，车耀汉听到了一声汽车刹车的声音，来的人开得似乎很急，他眼皮一跳，莫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车耀汉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不安定，又听到这样急切的刹车声，腿上顿时没了力，他扶住栏杆，强忍着爬下了二楼，急匆匆的跑着。

不多会他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是浑身湿透的姜耀汉，神情焦急，衣服上还沾染着被雨水晕开的血迹……

车耀汉的心猛的狂跳不止。

三步跑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他，冰凉的手掌就抵在车耀汉胸前，穿透了他的白衬衣，让他浑身一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耀汉身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竟觉得冷手止不住的颤抖。

“去医院！”他难得强硬的语气。内心翻江倒海，血气已经涌到了脸上，造成绯红一片。

“不。”姜耀汉脸上的血色已经没有了，连个不字都是生生挤出来的。

车耀汉虽然心里慌乱不堪，但他还是出于一个医生的理性检查着伤情。

“枪伤！”

所以不能去医院！

他小心的我把姜耀汉放在客厅沙发上，冲上楼去翻找医药箱。

看着仅有的处理工具，他心里一拧。

不可以啊！就这些怎么能处理枪伤呢！

听着哥哥隐约传过来的呻吟，他急的眼前一阵阵模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只能抓着所有的用品跪回到姜耀汉身边。

“哥，没有麻醉剂……”一手按着他伤口的手，一手利索的准备手术。

“……”姜耀汉本想吐出一句安慰的言语，但是失血过多的伤口加上疼痛过度，他的牙关紧紧闭着，连嘴角的咬破渗出点点血迹。

受伤是在一个小时前，出外勤回来的路上姜耀汉被恐怖分子袭击了。腹部中弹，幸好姜耀汉及时拿笔记本电脑挡了一下，防止了子弹的贯穿。

这一路上动作对伤口的撕裂，雨水的浸泡……使得伤口变得即便被身为专业医生的车耀汉看起来也触目惊心。

随着血液流逝的还有体温，姜耀汉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为治疗增加了困难。

车耀汉也沾了满手的血，拿止痛药那小白片时全染了一遍。塞到姜耀汉嘴里后全是苦涩的腥甜味，像极了苦涩。

心疼，心疼，心疼！

作为亲人才有的害怕失去已经侵袭了全身，车耀汉感觉他现在的身体完全是医生的肌肉记忆在工作。

因为灼烧，他以前健硕的腹肌变的柔软，车耀汉小心的处理，克服着内心汹涌的担心。

姜耀汉直勾勾的看着车耀汉，眼里没有了往常的凌厉，没有了勾人想入非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死亡的感觉，他拼命的抬着眼皮。

多看一眼吧，多看一眼……我的耀汉就在眼前，我好想摸摸他的头啊……

“哥，这里有感觉吗？”他戳着患处往下几寸处，没有仪器，为了止血他必须这样判断。

又几团血喷了出来，弄的车耀汉也满身满脸的红色。

没有听到回答，他的心咯噔停了一下，机械的把视线往姜耀汉的脸上摇去。

“哥？”害怕看到禁闭的眼睛……害怕……

终于在看到眼神时，松了一口气。他眨了一下眼算是回答刚才那个问题，车耀汉心领神会的继续手术。

扎在腹部的是半个弹壳，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处理好了弹壳，但是没有缝针工具。好在血已经止住了，这为他争取了更多时间。

“哥，我去去就回！”

车耀汉一头扎进了大雨中……

雨下得很大，天色渐黑，视线不是很好，但他还是把姜耀汉的车子开得飞快。

“要快啊，再快点！”

车耀汉坐在车子里心里一阵一阵的不安，太害怕了，没有办法只能把他自己留在家里。

雨水在车窗上汇聚分开又消失在雨中，如此反复，终于他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车子开到门前还没停稳，车耀汉就跳下了车。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模糊着血迹，血水沙得眼睛生疼。

一身血迹的车耀汉跌跌撞撞的闯进药店，一顿翻找。在服务员眼里就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吓的他们退到了一边，几欲报警。

再见到姜耀汉时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他还躺在原位，当然他也没有力气移动。

分明是连呻吟都没有力气的人，他却看见他强睁着眼皮。

“哥，我回来了！”

这是多么强大的意识啊，在如此大的疼痛下做了手术又失血到毫无脸色，他竟然还醒着，甚至在见到一身狼狈浑身湿透了的自己时眼里爆发出了欣喜。

草。

车耀汉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真的是很少骂人的，眼前的人太过于不知道爱护自己，于是他想骂他！骂醒他！

利索的跪下来，继续手术。

在麻药的作用下，姜耀汉强大的精神被战胜，终于沉沉睡去。

没有助手，缝针的过程也很慢。

在累倒之前，他处理好了伤口。

万幸！

随后眼前一阵阵的黑起来，脱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手术时连大气也没喘一下。

呼呼，呼，……

呼吸越来越平稳，他就这样在地上睡着了。

镊子，针……还攥在手里。

姜耀汉来到他的梦里，完成了那个刚才没完成的安慰。

苍白的脸上浮出勉强的笑容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一向在他心里如神佛般屹立不倒的哥哥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于是他一直在强迫自己起来，不能睡太久，还有很多事要做！

即便如此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起了。

他懊悔的看向手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脑袋晕沉的程度堪比被碾过，但他还是克服眩晕站了起来，身为医生他很明确现在病人需要什么。

昨晚的狼藉就展现在眼前。

地毯上成片的血迹还未干涸，纱布，沙发，弹片……所有东西上都是血，粘稠的滴落着，他胃里翻腾起来。

几乎不敢去看沙发上的姜耀汉，不敢回忆昨晚的触目惊心，他随意抓了件外衣遮挡血迹就出了门。

必须买一些抗病的药和营养，最好拿回些高端的器材来。

他这样想着驱车来到了医院。

穿的是姜耀汉的黑色大衣，不同于往日再加上他故意闪躲，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于是拿这个，装那个，搬那个……一趟又一趟，只要看到对姜耀汉身体恢复有益的全拿走。

他再次驱车回家的路上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于刚才了，窗外雨过天晴的强烈阳光正照在他脸上显出劳累一夜的疲惫之色，作为医生的专业知识告诉他有了这些装备哥会很快好起来的。

稍稍松开的神经让嘴角也放松了下来，他微微的笑着。

经过一番折腾，他几乎把耀汉的家变成医院。

“哥~”

“哥！”

“哥？”

“哥哥。”……

车耀汉就坐在他的旁边这样重复的唤着他，语气还随着心境变化，不是想快速换回姜耀汉的意识，这只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又操持起了擦拭，换洗等工作，接着这个机会摸摸姜耀汉棱角分明的脸颊。

按照伤口恢复的速度，他打算移动姜耀汉回卧室将养。一直到自己抱不动他时，车耀汉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未吃饭了。

他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于是前半生就是在模仿正常人类的正常生活，一日三餐吃喝住行……

可是就在这一天，照顾姜耀汉变成了比吃饭还重要的事，逐渐康复的哥哥让他欢快的忘乎所以，就连吃饭这种大事全都抛诸脑后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姜耀汉才从无边无际的噩梦里悠悠转醒，梦里火海连绵，摇摇欲坠的教堂里到处都是叫喊声，突然一阵不绝于耳的小孩的呼喊声，像是一记惊雷打在姜耀汉的心上，五脏六腑都生生的疼。他大口的喘着气，眼神迷茫中带着犹未消失的恐惧，他环视周遭，妄图找到哭声的来源，找到的确实哥哥烧焦的脸。

他拼命地冲进火里，想救出哥哥……一次又一次，最后陷在梦里。

是车耀汉一声声呼唤叫回了他。

大雨已然停歇，外头阳光明媚，窗沿边一片翠绿的梧桐叶蔫巴着。在车耀汉到来以后，他就没有做噩梦了，想抬手揉揉眉心，扯动伤口却是硬生生的疼，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愁绪百结。

喉咙疼痛的程度让他以为自己的嗓子在滴血，夹杂着各种药剂腥苦的味道，冲的他急切的想要水。

“来，喝点热水，嗓子会舒服点!”车耀汉小心翼翼的端着一杯热水，吹了吹，递给了姜耀汉，氤氲的热气扑在他们的脸上，姜耀汉这才看到了守在床边的车耀汉，透过白气看他，脸蛋若隐若现的，就像天边来的天使为自己带来救赎。

可是他的天使却断断续续的抽泣起来。

“哥~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这一天天的，让我担心死了！什么破工作还能中枪……我真是服了，连药都没有，还往家跑，万一我没回来呢！万一我不会处理枪伤呢！……”因为哭泣说话断断续续的，脸上一片潮红，总之小医生就这样抱怨着，满是责怪却全是心疼之意。

姜耀汉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偏过头静静地看着，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时刻。除了刚才牵扯时疼痛了一下，身体上除了无力感并没有来自伤口的疼痛，他知道这一定是车医生的功劳。

“咳咳……”车耀汉的哭诉中夹杂着咳嗽声，被姜耀汉捕捉到了。这时也注意到了他顶着一张疲惫的脸，红的不切实际。

“把头伸过来！”

姜耀汉很自然的抬起手背碰了碰车耀汉的额头，转而又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不烫啊?”姜耀汉自言自语。

哭诉是以非正常手段结束的，车耀汉就在姜耀汉得视线下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终于支撑不住了，持续近两天的担惊受怕结束了，他放松的心情使强打的精神完全卸下力来。

“耀汉！”

（未完待续，求心心。。。）

姜法官认为这点小伤无关紧要，可是拗不过金加坚持温，最后两人都双双早退了。

吴珍珠偷偷的从百叶窗的漏缝里注视些两人离开的背影，送个文件两个人又一起结伴走了，还说不是排挤她，气得她当场拗断了一只笔。

姜耀汉受伤了由金加温开车，两人回到了老宅后就直接去了姜耀汉的房间。

金加温让姜耀汉把衣服撩起来，姜耀汉白皙细腻，那抹鲜红显得格外的突出，犹如雪地里开出的一朵红花。金加温小心的清理着伤口，上了药后，伤口不大也不需要包扎。

金加温还是不放心问他:“需要打破伤风吗？”

姜耀汉放下了衣服遮住腰部，直说不需要，他受过那多少伤从来没有打过破伤风，不过金加温关心他受用的很。

两人从房间出来后，已经临近吃晚饭的时间。客厅里的沙发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长毛猫在，却不见以利亚。

“最近以利亚一直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姜耀汉不放心上了二楼上到了门口，发现门是被反锁着，他上前敲了敲门:“以利亚……”

房间里的以利亚正拼命的敲打着键盘，哪有功夫理会他，连抽空转头也不愿意。只听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有空就去和金加温约会去，我好着呢。”

姜耀汉被怼了一鼻子灰，悻悻然下了楼，步入餐厅的时候被金加温目光注视着，那目光柔柔软软的饶满他的全身，他的心也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这冰冷的地方因为金加温的存在而温软如春。

桌子上已经放了两杯咖啡，金加温端了一杯递给他，不忘调侃戏谑他:“咖啡浓郁香醇，有人却吃了闭门羹。”

吃了闭门羹的某人接过咖啡杯，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带着吴珍珠。”金加温对早上的事情还是存在着疑问。

“审判组是三个人讨论组，两人过半数就可以了。”姜耀汉手捧着咖啡喝了一口杯轻描淡写的说，咖啡杯太深喝得时候遮挡住他半边脸，只露出他的深邃而迷人双眼，像两汪幽深的泉眼般神秘勾人。

闻弦知雅意，金佳温与姜耀汉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对他的行为模式也摸索到了点脉络。姜耀汉要做的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危险，与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绩的吴珍珠理念是背道而驰的，犯不着把她牵扯进来。

这个人有时候看似冷酷，细细思量下，又透着点点温情。

“第一个目标定位车景熙，是因为以利亚吗？”以利亚的腿是被车景熙压断的，以姜耀汉对以利亚的看重，先对付车景熙正当合理。

“是也不是，当掌握着权力的人聚在一起，我们将被动束手无策，只有分而化之才行。车景熙就我们需要分化的第一个人。”

“是要先孤立最厉害的对手？”

姜耀汉肯定了金加温的想法，又补充了一点:“而且也是最容易孤立的。”

“容易吗？”金佳温表示疑惑，车景熙这个女人非常强悍，为了事业权利连自己的儿子也可以牺牲。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待她缓过劲来必然是疯狂的扑杀姜耀汉。

扳倒车景熙不容易，随之而来的好处却极其诱人的，对于姜耀汉来说，值得冒险一试，而且必须冒险一试。姜耀汉也讲明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车景熙为什么是最强的对手吗，她有所有人的把柄。车景熙若是陷入困境，很多人会很开心的。我也非常眼馋车景熙手中的东西。”

金嘉温端起咖啡杯陷入沉思：“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迫她，直到她拿出最后一张底牌作为交易。”

“先研究一下这个吧。我打算用于下一次示范裁判的案子。秀还是要继续的。目前大众支持我们是我们唯一的武器。”姜耀汉把一个优盘递给了金佳温，金加温收起了优盘又问：“都永春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

“我正在查…”姜耀汉拿起咖啡杯眼含笑意，战术性的呡了一口。金加温还是太嫩，冲动又决绝。如果告诉他都永春背后是车景熙，姜耀汉担心金加温能直接拿刀捅了车景熙。暂且先不告诉，等找到了车景熙的弱点再说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不是政治犯。也不是可以用来的交易的牌。为什么？”

“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为了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是这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想不通一个人的出发和动机时，想想钱，大概率不会错”

金佳温惊讶：“钱？那些人已经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姜耀汉总结:“贪欲永无止境。”

金加温叹气沉默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在姜耀汉那里得不到结果，金加温找了大学时期的好友——朴检察官，想拜托他查下都永春案子的追缴款的去向。

两人约在咖啡馆见。

朴检查官很热情，毕竟金加温是最近的大红人。

金加温告知他的需求，朴检察官问了下原故，金加温说就是他个人想了解下。

朴检察官只是稍微考虑了下就同意了，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举手之劳。不过他笑着要求金加温给他多签几个名，他的侄女特别喜欢金佳温。

金加温尴尬地同意，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去了示范部，他的名气是一跃千里，路上随时都能遇到粉丝，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女追着他要签名，自己都头疼。

下班后，金佳温并没有跟着姜耀汉的车子一起走。

他回到自己出租屋里打算把父母的照片和遗物收拾下拿到姜耀汉那儿。打开屋里灯，在灯光的晕染下，照片里是父母年轻容颜，随着灯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温柔地抚摸着照片，如果父母能活到现在，也该有了白头发了吧。他对着父母的照片发誓一定要把都永春找出来，这次绝对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这屋子，他大概率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本来想与房主退租，细想了下还是决定继续租下去。

今天尹秀贤是提前下班的，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金加温的出租屋楼下。抬头时发现楼上的灯亮着，灯亮了，难道是金加温回来了。

她心里挣扎了片刻后，还是踩着楼梯上来了，她目光落在金佳温弯着的背上，金加温正在收拾打包东西。

出租屋的小阳台上的绿植花卉早就没了，姜耀汉这个人还可以再霸道点吗？

尹秀贤走上前去问他:“你以后不回来了吗？”想想这个可能尹秀贤都觉得自己快爆炸了，姜耀汉就那么好吗，好到金加温不管不顾了。

金加温见是尹秀贤来了高兴的眼睛噌噌地发亮，又想起几天前的摊牌时说不要再见面了，有点怯步呐呐说：“秀贤，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过来，只能姜耀汉能过来吗？”尹秀贤的口气跟吃了火药似的，对着金加温一顿能喷。

金加温缩了缩肩膀退缩几步，尝试问了句:“秀贤，你还生气吗？”

刚才没有得到答案，被金加温岔开了话题，尹秀贤不甘心地再问:“你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我要照顾一下那边需要照顾的人啊。”说这句话的金加温显得特别

温暖，整个人像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闪闪发光，眼眸里的欢欣雀跃浓的化不开。

这一幕落在尹秀贤的眼里就扎眼睛了，金加温就是满脑子都是姜耀汉的恋爱脑，她忍不住吐槽他:“姜耀汉有钱有势，需要你照顾。”

金加温不敢苟同:“秀贤，他其实是个可怜人。”姜耀汉其实穷的只剩下钱了。

我今天在B站看到一个姜耀汉×佩里普，真是尴尬死我了，我以为姜耀汉×瑶拉已经是搞笑的天花板了。

作者写了一篇《论池晟的眼睛是真的存在吗？》论文，还查了很多资料，写起来很困难大家感兴趣的去支持一下吧！

大家对不起＞人＜，我最近在忙纳新的事，断更了，今天补上。

还是想要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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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汉没有再强迫他与自己同床共枕，但是后半夜还是耐不住信息素的勾引，偷偷爬上了那人的床，好在小医生睡的还算沉稳，心里想着明早再偷偷离开，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好。

奈何造化弄人，急躁了近四十年的坏脾气没想到就这样被车耀汉的信息素安抚下去。

就像船舶入港，他所有器官急切的享受着现在舒服的瞬间。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靠药物入睡，每晚都是刚躺下太阳穴就嗡嗡作响，头顶的血管一下一下，边跳边疼痛，仿佛有人有节奏的用凿子撬他的颅骨。

白天过量的信息都会在这时候涌进他的脑海，夹杂着十年前火灾时的场景和那个人的脸……

可是这些都在靠近车耀汉的一瞬间消失了，他感觉到了周身的轻松，闻着他奶香味的信息素，脑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想法，就这样入睡了。

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感到全然清醒和放松。虽然脸上挂着车耀汉一巴掌造成的疼痛。他用一个手臂支起身体，极快的在车耀汉嘴上落下一吻便跑开了。

姜耀汉在全部门人惊讶的眼神中走进了办公室。

“姜部长这是在跳着走吗？我瞎吗！”

“我好像看到他冲我笑了！我不瞎！”

助理训斥他们闭嘴后，敲门走进了姜耀汉办公室拿着删除信息方案执行结果。

这文件是部长昨天下午签署的，网络技术部忙了一整夜，媒体的浪潮民众的热度就这样被姜耀汉压下去了。

危机解除了！能告诉他一切了！

车耀汉这边，刚懒懒散散的吃完早饭，心里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数落着姜耀汉，突然听见一阵引擎轰鸣的声音，于是来到窗边，“猜的果然没错，姜耀汉竟然才离开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他有些害怕起来，昨晚他狠厉到让他绝望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担心姜耀汉又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再见面时，他竟然带着一身轻松，跑到车耀汉面前，摇着手里的文件。

“都解决了！耀汉，我现在放你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姜耀汉这样笑着，眼眸明媚自带十里春风。

“耀汉几天前你身患CIPA的事被人告发…”姜耀汉按下了惊奇的车耀汉继续说道，“所以我才把你带回家关在这里，不让你接触外界。现在一切都好了，没有人会对你指指点点，不用在为了病情提心吊胆，也不需要抑制剂了……”

车耀汉眼眶一丝灼热，忘了想说的话。

短短一周的时间，折磨自己前半生的两件事消失了吗？

他不敢相信，惊吓过度脑袋里甚至翁鸣起来。

但是他的思绪渐渐绕开了这些琐事，就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还在解释的人。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仔细看他。

望着姜耀汉因消瘦显得突出的颧骨，突出的卧蚕和一双永远闪射着坚毅目光的眼睛，剑眉向上突起显的整个人意气风发……

这真的是个绝代佳人啊~

“哥。”车耀汉轻轻的叫了一声，打断了还在絮叨的姜耀汉。

“耀汉，后半生让我照顾你吧！仇人没了，坏人绳之以法。我三年前真是后悔啊，看着你进监狱无能为力，我……我那时没有权利，无法为你辩解……你被Alpha骚扰我！我……”他的脸颊上竟然淌下泪水，这车水马龙的人间你又何止在我心里几年啊！回忆起这分开十年的思念，还有这些加在车耀汉身上的痛苦姜耀汉一件件说着，好似他要痛苦一万倍。

“哥，该感动的不应该是我吗？你怎么哭了。”车耀汉擦拭着他的泪水，眼前这个恶魔的脆弱样子勾引着他的灵魂。

他也是极感动的，一直踽踽独行的人世间竟然有这样一个小心护着自己的人，满心破碎的他用尽温柔护着自己……

于是他主动吻上了姜耀汉，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吻里混着泪水，尽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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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撒花

会有番外，不定时掉落。

姜耀汉傲然而立，双手插在兜里，语气轻蔑地说:“就凭你，支援我。”

郑善雅也不尴尬收回了自己手，姜耀汉嫌弃恶言恶语对她来说习以为常。少爷就是这种性格，没办法她就喜欢这样的少爷。

但她还是假装难过娇弱欲泣地说:“少爷又在伤我心了，我可是真心的。”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此情此景都会产生点怜香惜玉之心，可到了姜耀汉偏偏不吃这套。

真心？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整个心都是黑的，这个女人说的话半个字也不能信。

“当然，少爷可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动了你的牧场，让你抢到了位置的恩人？”

“这个我也很感谢。我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美好世界就是因为您啊，少爷。”

不管郑善雅说的多么动人多么诚恳，郑善雅永远是郑善雅，姜耀汉一个字也不信。

姜耀汉毫不留情踩着郑善雅的痛点使劲的碾压她:“你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个饥饿的小偷。连自己几斤几两也不知道的小偷。”

郑善雅脸皮再厚也有痛点，她生气了很生气。少爷知不知道，她要是生气了，他会很麻烦，如果他不知道她会让他知道的。心里想着右手触碰姜耀汉的肩膀又沿着姜耀汉肩膀的线条缓缓的滑落:“我就喜欢这样的少爷。嘲笑我，骂我，伤害我的时候。太刺激了！所以我也想欺负你。挠你，咬你，抠你。”是的，想欺负你，想看到你求饶的模样，想让你跪在地上哀求我，想想这样的画面就心跳加速。

姜耀汉一把捉住了她张牙舞爪的手，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一时间空气暧昧无比胶着凝滞，两人眼神相对，外表看爱意情浓，实际说话内容狠辣无情:“我这个人眼里没有男女之分，所有得罪我人都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跟我真的很像。”郑善雅眼中对姜耀汉更加疯狂迷恋，她甚至在期待姜耀汉对她做些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姜耀汉一低头就能吻上眼前这个女人。

姜耀汉靠在她耳边轻声地诱惑她:“所以，你是喜欢我吗？”他知道他的皮相有多么吸引眼前这个女人，也善于利用这点。

郑善雅乖顺的点点头，声音透着撒娇似的呢喃，眼中也充满着渴望希冀:“恩……”喜欢，喜欢得心肝都在颤抖叫嚣。

“有多喜欢？”姜耀汉双手悬空搭在郑善雅的脖颈上，这样柔软纤细的脖子掐下去就会断。

金加温刚刚在走廊的时候就见到穿着一身踩着高跟鞋的郑善雅，红唇白裙又美又辣。亲眼见她走进了姜耀汉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后他就坐在位置上忐忑难安，无意撇到了桌子上的文件。

随即拿起桌上的文件就过来了。

推开部长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姜耀汉靠墙抵着郑善雅，姿势动作实在暧昧。金加温本来和煦宜人的的脸顿时急冻绷紧，只听他冷中带讥讽问:“部长，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姜耀汉到底在干什么？他在极力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怒气，咬牙切齿地问:“部长，文件放哪。”

“放那。”姜耀汉双手插在裤袋里，头撇向桌上的方向，示意放在桌上。

两人在金加温进来看到他们那刻就迅速地分开了，姜耀汉借势拽走了郑善雅脖颈上的项链藏进口袋里。刚才一切也不过是想取回自己的东西而用的手段，被金加温撞见实属意料之外，头疼麻烦。

“姜法官既然有事，我就先走了。”郑善雅颔首优雅地退场，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经过金加温身边还露齿轻轻的一笑，淡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金法官，早上好呀。”

等郑善雅走了后，金加温和姜耀汉的目光交接相撞，姜耀汉的眼神下意识心虚的躲了躲。

此时门又被装开了，吴珍珠脸上满是怒气冲了进来。她为了郑善雅一句单独相约而感到郁闷愤怒。姜耀汉不管做什么都瞒着他，都和金加温一起商量把她排挤在外。就因为她是女人嘛，她其实不满很久了，一直压抑在心里，这次被郑善雅彻底挑破了脓包。

吴珍珠大声的质问，姜耀汉有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团队的人，为什么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找金加温商量，一直把她撇在一旁，三个人的审判庭却独独她什么也不知道。

姜耀汉辛辣地直接点出了吴珍珠的心态发生改变。以前只要坐在他身边就觉得无比荣幸，现在心大了，想要点别的东西。

吴珍珠本来委屈难过，哪里听的进去，她不过是想赢想做出点成绩而已有什么错，随即负气而去，算是彻底离心离德。

人果然是最善变的，姜耀汉从未期待过，此刻也不觉得有多少失望。可是不去期待本身也是因为失望过太多太多。

金加温在一旁叹了口气，连刚才气闷也被打散了，又见姜耀汉神情萧索:“你在难过。为什么要把身边的人都赶走。”

姜耀汉转身不语也不做解释，挺拔颀长背影要被主人的心情带上了点落寞。其他人走了又什么关系，只要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就行。

姜耀汉有时候拧起来就像一块石头，金加温无奈绕到他面前:“你不想回答，我也不问。现在你说说刚才和郑理事长在做什么？”

姜耀汉紧了紧手心里的项链选择沉默不语。

金加温皮笑肉不笑扬起嘴角嘲讽他:“与虎狼调情，姜法官牙口真好，不怕崩了牙。”

姜耀汉表情惊异望向他，金加温的眉眼十分柔和，说话微笑都极具亲和力。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说话表情如此尖刻的金加温。

金加温不容置疑的说:“手伸出来。”

金加温第一次开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姜耀汉偷偷把手藏到口袋里去，故意手插兜掩饰。

左右还是右手，左手有伤，右手有项链。

最后姜耀汉决定把左手手掌里伸了出来，掌心处有抹鲜红以及一枚璀璨夺目的女式钻石胸针，大颗粒的钻石呈流线型排列，简约大方且昂贵的设计。

胸针顶端尖锐处粘着血迹，基本可以确认姜耀汉是被它伤到的。

一个掐脖子一个用胸针扎人，两个人都是狠人啊，凑一对很合适吗。

金加温把价值不菲的胸针直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后。低头查看了手掌心时，发现血并不是来自手心，于是他担忧地问:“伤哪了？”

“无事。”这一点小伤对于姜耀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若不是被金加温点破，他会装作没有发生过，回家擦点药了事。

“到底伤哪了？”

“腰。”姜耀汉右手抚了下腰部，金加温脱了他的黑色的西装后才看到了隐藏在腰部的一摊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又是心疼又是气愤，抬头怒怼对着姜耀汉:“姜法官玩的挺开心吧？”

反正文章都abo了，我想把车可爱的病干脆写好得了，大家觉得呢？

最近在看池叔的秘密cut，赵敏赫又是不一样的帅气啊啊啊啊啊！

池叔好绝，我剪视频的欲望马上就控制不住啦！！！

最近我又开始磕池晟×姜耀汉了😂😂，好无奈啊，我姜耀汉×申世期的坑还没有写完😭😭

但是大家放心作者不是弃坑的银。

作者这里最近疫情严重了，被封在学校里，大家出行注意安全戴好口罩，和我一样被封的小伙伴也不要上火，找到自己工作和学习时没精力做的事情，就像我的写文，现在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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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耀汉算是冷静了下来，打算坐下来认真的与他谈谈，他还是打心里不愿相信姜耀汉是无赖之人。

就这样两个大老爷们面对面坐着，姜耀汉独自享用着面前甜到发腻的蛋糕，并没有理会车耀汉一连串急切的问候。

随着啪的一声拍桌子声音，车耀汉站起身来，往大门口走去，在推了两下门发现无果之后，他又捡起了地上的工具刀。

“我怎么会相信你这样一个人！”听得出声带的颤抖，车耀汉心里的恐惧和委屈一齐涌了出来。

“你跟这蛋糕一个味道呢！香甜……可口……”姜耀汉端着蛋糕也走到了门口，两人又恢复了对峙的姿势。

“姜耀汉，你以为你是谁啊！干嘛这么作践我，我不是你的玩物。关在家里把玩吗？呵……你不配！”车耀汉抬手把刀往自己的气管上划去，已经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思想。

姜耀汉心被吓得颤抖了一下，用自己的皮肉阻止了这一动作，一时间手心里鲜血直流。

“车耀汉！”他的气场被点燃，真正生气的姜部长是极可怕的，他又发出了一连串的吼叫，恶狠狠的盯着他。眼里的湖泊好像变成了火山，随时都要喷发。

车耀汉承认他现在心里怕的要死，这恐惧是来自心理上的压制，他现在感觉姜耀汉的工作一定是死刑执行官，恶魔一般的存在。

“辛苦活到现在的命，你想断送吗！”姜耀汉拿没受伤的手攥住了他的衣领，正面对上了他瞪得溜圆的眼睛。

车耀汉自然清楚自己活下来多么辛苦，身体里数不清的钢钉支架，每个夜晚的孤独落寞……想到这他更加气愤了，脸涨的通红，“是啊！我努力活下来，不是给你玩弄的！”

这该死的生理反应恰恰就在这时候涌上来，感觉马上就要被姜耀汉A到爆的气息驯服。

“滚开！离我远一点！”

姜耀汉也正在气极上，拽着他就往被窝走，眼看着力气拗不过这个顶级的Alpha，车耀汉琢磨起了其他办法，总之下定决心，今晚一定不能再被他占有了。

“停！我不问了！”

“松开我！”

“姜耀汉！”

示弱并没有起到作用……

“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就会废掉！”

“破伤风！”

吓唬也没有作用，眼看就要到房间门口，他越发慌张起来……

“我，我……我伤口疼！”阿一西，自己这是什么借口！

正在车耀汉为自己情急之下的借口感到无语时，姜耀汉竟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那一瞬他那关切的眼神像是在车耀汉心里敲鼓，砰砰砰……

“怎么会疼？不是没有感觉吗？”

车耀汉还处在刚才的心动中，没有回应。

姜耀汉把呆滞的他掰在沙发上，检查起身上何处有伤。

“为何这样关心我？”车耀汉握住了在他身上乱摸的手开口说道。

姜耀汉温柔的笑着，今天刘海放了下来，提高了这温柔的可信度，“一早我就说过，我是来爱你的。”

“那……我想再信你一次。”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要从行为间体会的，几分真心几分虚假，他相信若眼前这个老狐狸想要隐瞒，自己一定看不出，所以他打算再信他一次。

车耀汉拉着他坐下来，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关着我有你的理由，我可以先不问……但是你要尊重我……”他呛出一声闷哼为了忍住欲出的泪水，因为刚才激烈的拉扯，他的手随着激动的心颤抖着，“而且你要告诉我，我患者的情况，手术结束，若因为我不在而……”

“已经找了全国最厉害的教授接手。”姜耀汉打断了他的话。

车耀汉上药的手停下来……

他竟然连这都考虑到了。

越想越委屈……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活里，分明带着阳光，却折磨我……恨还恨不得……真是疯了！”委屈的程度越积越多，泪水还是像决堤的河水般涌出来。

他操着没拿纱布的手，捶打姜耀汉的胸膛。

看着哭的崩溃的车耀汉，姜耀汉的脸上流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心上像是被猫的爪子挠着，这十年间都在暗中观察的他，最是明白这病的辛苦，也最是心疼这个命途多舛的医生。

还有那么多明枪暗箭，他又是那样一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又是那样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朴素的穿衣，对付的吃食……

他不敢再回忆下去。

幸好啊，幸好啊！现在的我可以护你周全。

他拥他入怀，狠狠地抱着他，想要揉进自己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