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文
以前在贴吧看过一片恺路恺文《River from the Sky 》,讲的是恺撒被路鸣泽性转,为了不被诺诺知道跟着路明非回了国,然后两个人相处中互相喜欢,后来恺撒变了回来......这篇文被贴吧吞没了,有没有哪位uu存了这篇文。我以前好爱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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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魔法
在廊道尽头,光影交界处靠着一个人。尸体被雪白的旗帜钉在墙上,旗杆扎透了防弹服直切心脏。白旗在血肉上的花团锦簇,染上猩红,死气沉沉的绽放着。
那些尸体曾是活生生的人类,号称猎龙支部的特异混血种,恺撒·加图索的同伴,如今也不过是花下肥。
“我教他们,遇到敌人要立刻投降,白旗会保护他们,战俘保护协议会保护他们。”
恺撒拔出军刀,斩断钢制的空心旗杆,将尸体陈在走廊边,缓缓向前。
路明非像是在血池里游了两千米,倚在大型保险箱的转锁上,语气疲惫懒散,咬着根薄荷烟,似乎在抽完烟之前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手杖粘着红褐色的肉块,靠在他腿边,已经看不出原木的纹理。
“原先基...
在廊道尽头,光影交界处靠着一个人。尸体被雪白的旗帜钉在墙上,旗杆扎透了防弹服直切心脏。白旗在血肉上的花团锦簇,染上猩红,死气沉沉的绽放着。
那些尸体曾是活生生的人类,号称猎龙支部的特异混血种,恺撒·加图索的同伴,如今也不过是花下肥。
“我教他们,遇到敌人要立刻投降,白旗会保护他们,战俘保护协议会保护他们。”
恺撒拔出军刀,斩断钢制的空心旗杆,将尸体陈在走廊边,缓缓向前。
路明非像是在血池里游了两千米,倚在大型保险箱的转锁上,语气疲惫懒散,咬着根薄荷烟,似乎在抽完烟之前都没有动手的意思。手杖粘着红褐色的肉块,靠在他腿边,已经看不出原木的纹理。
“原先基地里住着116个孩子,现在还剩10个。”
他站在阴影里,只有两条腿泡在晨曦里,表情模糊。烟头上的一点红光微微动着,证明他还没懒到牙都不想动,拿录音来敷衍恺撒。
“我想错了。来的不是联合军,来的是群比丧家犬还狠的散兵,连小孩都杀。我想错了。”
不知他是叹气还是换气,粘稠的腥臭中冒出几缕薄荷的清凉气息,但作用媲美男厕中的清新剂,除了将臭衬托得更加恶心,毫无用处。
“对他们来说,白旗只是用来侮辱俘虏的道具。”
路明非还在漫无边际的说着话,并不期待恺撒回话,自言自语的叨叨不已。恺撒遇上一具死相有些猎奇的尸体——旗杆从臀缝捅进去,末端穿出口腔,死死的插进铜墙铁壁里。他愣了愣,借光辨认出死者,是队伍里一个土兵出身的混血种,一个恋童癖。
仿佛穿刺公借尸还魂,从地狱里爬出来行侠仗义了。
“哦,”
注意到他打算把人放下来,路明非轻飘飘的给他举了个例子,“那个东西拿白旗强奸了一个女孩,我就捅了他屁眼一杆子,没控制好力道,本来只想刺到小肠,没想到直接捅死了。”
恺撒闻言瞥了他一眼,还是看不清表情,听见他话语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一个笑。
“老大,你怎么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了。”
他的笑意越重,恺撒越谨慎,收手绕过这具尸体。恺撒非常确信,如果他替这人收了尸,路明非会立刻翻脸。
他也不想让一个变态安息。
达成共识的两人暂且相安无事,只是恺撒走得越近,面前的旗帜就越密集,像丛林中的荆棘,挂满过路人的头颅。
荆棘背后是处刑的刽子手,正阴阳怪气的嘲讽他:
“你要小心近墨者黑喔。”
这话说得十分亲昵,字眼间充满他以前犯贱卖萌的调调,好似他们还是象牙塔里的一对师兄弟,学生会里的主席和小弟,而不是注定针锋相对的敌人。
恺撒对芬格尔说过,路明非要为行为付出代价,却没想过代价是他要站到自己的对立面,选择他接替自己的时候也从未预料到这种可能。他以为路明非只是装傻,实则明智知进退,总会回到多数人的队伍,却忘了对方从来不是他拿捏在手的手下或者后辈,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披着正常人皮子的过激分子,自我放逐的狮子。
像极了他玩过的一个游戏——障碍物一旦落到底下的判断线上,细线立刻会上下闪现,将障碍物切得血溅当场。
谁要是踩到路明非的底线,只会比这更惨。
放在两年前恺撒可能还会对此存疑,现在不会了,因为眼前的人肉荆棘就是最好的印证。
路明非不是乖顺的绵羊,从血统到他入学时的“壮举”都写满这点,可他仍然用各种怪诞的行径证明自己是误入狼群的羊,反向洗脑十分成功,把周围人都洗了;对自己的洗脑更成功,他自己都信了自己是个废物。
但路明非不是乖孩子。乖孩子怎么会有勇气举起枪与他对峙,背叛学院也要救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女孩,叛逃然后辗转到此,与世界为敌。
路明非并不乖,和他一样。
但他还是个好孩子,而路明非是个装成乖孩子的坏孩子。先前他想揭下那层乖巧的皮囊,想看到皮囊下面和他酷似的灵魂,然而扒拉出来的是个烂苹果,可烂苹果里面还有一颗钻石。
无数人跟他吹过耳边风,说路明非觊觎诺诺,要他留心。他觉得这很荒谬,哪个男生在青春期没有暗恋过女生,只是暗恋对象刚好是他的女友。他承认自己不曾将路明非看做情敌,是因为对方没有资格和他同场竞技——他已经将近终点,路明非还在起跑线上平地摔呢。
后来诺诺离开新娘学校跟路明非跑路,恺撒也并不担心:一是知道诺诺学新娘课程肯定会烦闷,溜出去确实是她的作风,她不跑路他还担心她会闷坏。二是相信路明非的人品,一个愿意为他挡子弹的人会挖他墙角吗?
这太可笑了。
两人都没让恺撒失望,可一切还是急转直下——
就像现在这样。
日光已经探到路明非腰上,灿烂的扑洒在廊道里,稍微映入了他的眼睛,却照不出光亮。
恺撒知道他冷笑的表情是怎样了,无非是眉眼低垂,嘴角挑起,皮笑肉不笑。很标准的冷笑,但在他脸上就显得不伦不类,兴许是因为他极少摆出这种脸色,与整体气质不符。
恺撒知道在这个基地中正预谋一场献祭,献祭的实质是向某个高阶龙类提供食物,好用其做饵唤醒更加宏大的存在。
他的任务是阻止献祭,消灭被饲养在此的龙类。
他阵亡的战友返回讯息:
献祭未能被阻止,龙王已经被召唤出来,其精神体附身在祭品上,不清楚具体是哪个,哪些祭品,因为去调查的人已经牺牲。
现在还剩10个祭品,需要为了保险,通通清理掉吗?
恺撒尚未想通透,步子已经迈向路明非。路明非哑砸吧砸吧烟头,握住身旁的手杖,敛起笑容。
恺撒站在他面前,军刀留在身后的墙壁上。
“你知道献祭吗?”
“知道。”
路明非头斜靠在肩膀上,好像靠累了又换了另一边。
“知道留下他们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
两个知道划清了他们的分歧。
路明非吐掉抽空了的薄荷烟,烟头摔在血泊里,嘶的一声灭了。
“知道舍小家为大家的道理吗?”
恺撒垂头看着他,“不知道。”
路明非又笑了,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手杖,叹气似的说: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鸟巢翻了,没有哪颗蛋可以保全。”
“那句话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老大,你的中文水平只够给师姐当消遣用啊。”
在这种场合提到诺诺,恺撒沉默着不想接话。
于是他们就这么耗着,耗到日光漫过他们的头顶。
在阳光底下,路明非拄着手杖,缓缓开口。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充当食物而出生的克隆人,看着个子和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其实只有三个月大,吃催生素长大的,不会说话,发育不好也活不久。不用来献祭他们也活不过一周岁,最后不是死于器官衰竭就是骨骼变形,会死得很痛苦很凄惨,还不如当祭品被一口吃掉。”
恺撒明白他想说什么,替他说了出来:
“可人诞生的意义不需要他人定义,他们作为食物诞生是事实,活着的是他们,人生的解释权在他们手里。”
“可十个只值一万美元的克隆人和整个人类群体比起来,小孩都知道该牺牲哪边。不用威胁任何人的人权就解决一只新生龙王,赚大发了。”
“他们生来就是要死的,谁能救他们呢?”
路明非替他说完薄情话,又摸出一根烟,撕去包装纸,烟草撒了一地。
“没有人生来就是要死的。”
恺撒说。
“可惜他们不是人,是吗?”
路明非瞥他一眼,意识到什么似的,迟疑道:
“你……是不是没见过那些孩子?”
恺撒确实没见过,因为潜入基地时遭人埋伏,落下大队伍,抄小路摸到这里,实际上连这里是哪个位置都不甚确定。
“还没有。”
“难怪……所以你没发现那些孩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是你的,克隆人?”
“你试过同时担任一百多个同样面孔的孩子的父亲吗?那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情,会让人一辈子都不想生养小孩。”
“但相处下来你会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明明从基因到环境都是相同的一百多个人却有着千奇百怪的个性。他们有人会因为外面下雪而欢喜雀跃,会害怕雪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会完全不在乎天天只知道睡觉,会突然肚子饿缠着人不放。”
“我有时候会想,难道灵魂真的存在吗?说不定灵魂对于龙类来说也是一道食材,吃起来还很香。”
“基本八成以上的婴儿开口第一句都是叫妈妈,第一个月我被一堆新生儿喊妈妈,这让我非常崩溃,所以第二个月我开始教他们说话,教了两个星期才让他们改口叫叔叔。”
“第三个月,我开始觉得他们是人。”
“……”
恺撒静静听他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表情平静,实际上因为他有一百多个孩子的震惊还没平复下来。
“他们一出生就生活在这里,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为了谁,为了什么而被处理掉。他们不知道美好是什么,却要为了美好死去,这很不合适。他们会无声无息的死掉,因此活下来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他们存在过。他们的生命,就真的只值一百万美元。”
说到这里,路明非又露出一点嘲讽的笑,但较之先前要柔和许多,看起来更像无奈。
“这点钱对老大你来说,一张支票就能支付吧?”
恺撒不知是被他这话噎到还是被他的笑给摄住,没有话可以应答。
“你要买下他们的人生吗,现在只需要十万美元哦?”
“……”
“开玩笑的,”路明非敲了敲手杖,说“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就把你也挂到墙上去。”
从没见过路明非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恺撒反而稀奇大于被冒犯的不悦。同时他交换了自己和路明非的立场,发现自己也会说出差不多的话,做差不多的事。
他们负责的对象不同,对错的评判标准自然不同。
矛盾的是立场,不是行为本身。
“老大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大战前必有互相剖析,现在轮到他了。
分明路明非才是浸淫二次元多年,还没有他懂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也许是因为如此毫无顾忌的长谈,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从路明非对佣兵下手的那一刻起,这事就不死不休了,他要么死在这里,要么继续逃亡,死在别处。
“因为信仰。”
恺撒从一而终,从不曾背离自己的信念。
毕竟,哪个男孩没幻想过要拯救世界呢?
“是吗……”
路明非愣了一会,随即无奈道,“看来我们的信仰不一样呢。”
他拔出手杖里的利剑,反握在手心里。
恺撒扔给他一柄轻步狙——如果可以他会选沙漠之鹰,他一直期待着能和路明非对一轮枪,用彼此最擅长的枪械。
“用枪吧,公平些。”
路明非接住,却冲着墙壁打完所有子弹,扔下冒烟的枪支,看都不看晾在旗杆上,无端端被自己打烂的恋童癖。
“其实我不喜欢用沙漠之鹰,”
路明非迎着恺撒的目光,笑得张扬,像个终于能反驳兄长的小孩。
“我不喜欢和你一样,不喜欢被当做你的替补。用枪我不比你差,我不抢你的。”
恺撒背后枪声轰鸣,血沫纷飞,发现确实回不去了,什么都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就用刀。”
路明非说完随手甩开刀身,将恺撒逼退两步却不追击,而是一记刀劈摔在转锁上,敲出一片脆响,锁应声转动一格,四遭响起滴的一声倒时。
电光火石间恺撒扑向路明非。路明非早有预感,一脚将他踹回走廊,同时借力忙后退,身体绷直,贴在保险柜门上。
天花板被炸得塌落,在空中分崩离析,重重的压在恺撒身上。不知道路明非到底安了多少炸弹,恺撒被埋在石砾下,只觉得背上越来越重,四面八方的石块不断压缩他的躲避空间,挤压着他的身体四肢,要他骨头从肉里蹦出来,要他血从肉里溢出来。
钢筋水泥和沙尘一层一层的坠落,落了足足有半分钟,扬尘舞上顶楼的天穹,缓缓沉淀在空气中,一团一团的往下沉,终于落回废墟里。
恺撒被路明非从碎石里刨出来时几乎没了呼吸,一根钢筋斜顶住他的后背,再往上压一块石头,钢筋就能穿透他的肺部,他就再也不用喘气了。
竭力吸取氧气时,他感觉到路明非沾着他的血在他右手手背上画了一个眼睛,他仔细打量了两眼,发现那是名为全视之眼的符号。
“你……在用这种方法来侮辱我?”
他扯住路明非的衣领,耳鸣不断,脑中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可能。穿在走廊里的尸体和走廊尽头的人都是为了让他将注意集中在水平方向上,路明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打。
“老……我想……你……说……惜没……了……”
路明非的话他听得断断续续,还没猜出全意,手被人扶到一旁。
“你……好当……观众……不能……闭……走了……歉……耳……暂时……好的……再见……多保……”
也许是因为眼睛充血了,恺撒看着路明非,发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熟悉,眼里带了点光,显得沉郁而温和。
恺撒揉着耳朵确认伤势,靠在废墟里眼睛死死的盯住路明非,眼见他转入正确的密码打开保险箱,见他摸摸每个孩子的头然后叫他们闭上眼睛,一个个刺穿他们的心脏,将尸体和其他孩子放在一起,见他站在保险箱正中央的奇异符文里,见他背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见阴影似是咆哮的在他背上挣扎,见他和阴影一同消失在扭曲的光线之中,一点痕迹都不留。
手背上的全视之眼突然自燃,在他手上烙了恒久的伤疤。
后来,恺撒时常摸着手背重温那两句填空题,在漫长的时间里推敲出最接近真实的答案:
老大我想和你多说些话,可惜没有时间了。
你好好当观众,不能闭上眼睛。我走了。抱歉,你耳朵暂时失聪,会好的。再见,你多保重。
FIN.
总觉得有祥林嫂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