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网游GL】《镜宫倾媚之镜宫梦鸾》 第一卷 冥村篇 章之二 入情(1)
镜央国威珞斯嘉城。
如今已经是镜文帝三年十一月。
镜央国首都威珞斯嘉城的冬季向来是极冷的。虽然现在不过十一月,城中却已经是漫天飞雪的气候。
一名身着破旧的蓝布单衣,看上去约摸为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女跪在街边,面色发白瑟瑟发抖着,而她的面前则放着一张卖身葬父的纸。
来来往往的路人行色冲冲的,又哪里会在意到她。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即便是穿着厚实也能够感受到一股刺入的冷意直入骨髓,更何况是她?若是再没人,她是必死无疑的。
天见可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骑在黑色骏马上一身红色行装的少女经过了她身边,注意到了她的情况,骑马的速度稍缓下来,秀眉微微一蹙。
只是这当下,少女仿佛看到了希望,眼......
镜央国威珞斯嘉城。
如今已经是镜文帝三年十一月。
镜央国首都威珞斯嘉城的冬季向来是极冷的。虽然现在不过十一月,城中却已经是漫天飞雪的气候。
一名身着破旧的蓝布单衣,看上去约摸为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女跪在街边,面色发白瑟瑟发抖着,而她的面前则放着一张卖身葬父的纸。
来来往往的路人行色冲冲的,又哪里会在意到她。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即便是穿着厚实也能够感受到一股刺入的冷意直入骨髓,更何况是她?若是再没人,她是必死无疑的。
天见可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骑在黑色骏马上一身红色行装的少女经过了她身边,注意到了她的情况,骑马的速度稍缓下来,秀眉微微一蹙。
只是这当下,少女仿佛看到了希望,眼前一亮的,几步爬到红衣少女的马前拦住了她的路。红衣少女内心一惊的,猛地勒住了缰绳,直接冲着少女吼起来:
“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本姑娘还不想担当这么一个不名誉的罪名呢!”
“小姐,求求您行行好,救救离儿吧。离儿的阿爹死了,还在后面没葬,求求您。”
自称为离儿的少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红衣少女自认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救死扶伤的,不过这种顺手一把的,她还是会做的。她从腰边解下了一个袋子,看也没看,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这些银币你就去用来救你阿爹吧。”
她说完,猛地一甩缰绳,马儿一受惊,嘶叫一声,撒腿狂奔起来。离儿一吓的赶忙从旁边让开身子,这才险险躲过。
等到骑在马上的女子不加了踪影,离儿这才捡起了地上的蓝色钱袋,一看就是做工精良的。离儿激动的打开钱袋数了一下,竟有整整一百银币!
这对她而言已经是一个天大的数目了。更何况,还不止这些,内里调出的一个小物件更是让她确信了一点,她应该不是遇上了贵人,就是惹上了大麻烦。
离儿希望是前面一种。
章之二入情
镜央皇宫内。
景岚宫,位于镜央后宫的西方,处于东西十二宫当中地理位置处于一般的一所宫殿。目前景岚宫主位为御三品的虞兰妃——虞兰娘娘虞晚宁。
虞兰妃为镜文帝仍是皇子时已经跟着的旧人,虽然无甚宠爱,也无子嗣依靠,可她心性宁静平和,倒也是稳坐了妃位。
“主子娘娘,万氏常在求见。”虞兰妃贴身宫女红依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榻上闭目宁神的主子禀告。
虞兰妃晚宁听得了,并无甚反应,只是淡淡道:“去回了她,就说本宫累了歇下了,没法见她。”
“是,娘娘。娘娘,另外,刚才皇上身边的高总管遣人来传话说,四小姐不日就要抵达京城,要奴婢将这个消息转告娘娘。”
红依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的主子,见她也没什么反应,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自己暂时躲过了。
“娘娘要奴婢先准备起来吗?”红依咬牙又问了一个问题,才出口额头间就已经冒出来点点的冷汗。
“备着吧,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四姐。”
出乎红依预料的,虞兰妃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这么吩咐了一句。
也让她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是,娘娘。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红依心理嘀咕着先保住小命要紧,然后得了虞兰妃的回应就赶忙溜出去了。
她是要去传话的。也不知道走了没走。万氏平日甚是嚣张,这次惹了事了,也不见长脑子。一路上红依郁闷着张脸,到景岚宫门外,万氏穿着一袭刺眼的红衣仍然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红依走了过去,对她屈膝行了行礼:“请万常在安。”
“让你这小丫头传个话怎么这么久,赶快带着本主进去见你家主子娘娘。耽误了本主的事儿,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万绮红盛气凌人的,却全然没有看到眼前低着头垂目站在那里的小丫头眼底的不屑之意。
“怎么?你是死人啊?!”万绮红见她没反应,上前一步,直接就要动手,却被红依下一句话直接定在了那里。
“万常在,我家主子说了,她不见您,您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红依撇撇嘴,抬头对上万氏不敢置信的表情,表示她很是舒爽。
这女人还真够蠢的,平日得宠的时候把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倒是知道来求人了,却还那么嚣张,真当自己是这宫里的正经主子了?
万常在自进宫以来就一直被高高的捧着,哪里受过这种气,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品级底下的丫头奴婢?
万绮红眉头一拧,刚要发飙,却有一道声音走到了她的前头:
“哟,这不是咱们金贵的万常在嘛?万常在不在自己宫里等着奴婢们伺候,怎地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抑扬顿挫的,满满的都是讽刺意味,红依咧了咧嘴巴,看向声源处,果然——!
勾了勾唇,今天她还真的是撞运气了。
迎面走过来的正好是向来与万氏不对头的那位,这次同届的一名。比起万氏的风头眼前这位就要黯淡不少了。
红依再次屈了屈膝,想着不就是做个礼数嘛!
“红依见过百选侍。”
百柏悦,入选时品级为正五品选侍,直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也没见到过皇帝的面,还留在当初的份位上。
要是个安分的也还好,稍微有点小聪明,偏偏是个整天想着攀龙附凤的女子。
百氏身姿袅袅的,一袭水蓝色的广袖对襟大摆宫裙,正是符合她现在这个品级的着装,虽然不够华贵精美,仍然是衬托的她,让看到她的人眼前一亮。
“起吧,免礼。我找你家主子有些事,能否劳烦红依姑娘帮忙通传一下?”
百氏的声音甚是悦耳,然而这话听到红依的耳朵里却是怎么怎么地刺心。
红依深呼了口气,刚想说自家娘娘不见客,那边的万氏就已经忍不住的反唇回去了:
“百妹妹打扮的如此清丽娇柔,只可惜也只能到这儿吃个闭门羹,至于皇上那里,更是见也见不到的,真是可惜了妹妹一片心意啊!”
万氏一脸故作惋惜的表情,任是谁看到她那副得意的表情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百柏悦。
红依只想着反正这两人的祸端别无辜遭殃了自己才好。她现在只是个奴婢,再怎么地在镜央国,即便做个宫女总管也不过到顶了是正六品。
虽说这虞兰妃只让自己回了万氏,可看那样子,眼前的百氏自然也不会见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哄了百氏,再做计划才好。
红依定了定神,就在她在这儿百转千回的时候,这两人已经丝毫没个顾忌的吵起来了。红依不担心其他,只担心到时候这两位自己得个扰了兰妃清净的罪名,还得连累到她。
“万常在,百选侍,娘娘她……今天真的不能够见您们了。”
故意以着犹豫的姿态说出这些话,脸上也是堆了无奈和担忧的表情,偏偏还一脸不想让人知道的。
万氏没个心眼,可百柏悦又岂是个傻的?立刻猜到了什么,为了表现,她故意一脸慌张的上前一步拉住红依的手:
“红依姑娘,是不是……是不是兰妃娘娘身子……现如今……”
不再说得下去,这也是百氏的伎俩,红依自然看得出,那万氏却嗤笑一声,心里不爽,受到了怠慢她就是要发泄出来,故意大了声音:“百妹妹何必假惺惺,谁不知道,这宫里,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何必杵着演戏,丢人现眼。”
“万常在!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柳叶眉倒竖,百柏悦愤愤的摆出姿态,自然是借着这个机会厉声呵斥,却忘了一点,训斥人,以现在的她还没这个身份。
红依在一旁撇撇嘴,也不提醒,只要不连累她,她乐得看她们两败俱伤,缓了口气,她再度微笑开口:“两位小主儿还是隔着一段时间再来吧。娘娘等到身子好了还要操劳四小姐进宫探亲的事情,近日恐怕都没时间了。”
缓缓道出,万氏一听止不住的惊讶,瞪圆了眼睛,立即脱口而出:“什——么?那虞姬裳要进宫?!陛下怎么能够这样?”
万氏受不了的。
知道一些内幕的,谁不知道所谓的进宫探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后的册封做好铺垫?更何况虞姬裳有这么个妹妹在,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妹妹,进宫份位不会低,这以后虞氏双姐妹在宫里的地位……岂不是要越过她去?
“不行,我不相信,我要去找陛下问个清楚。”万氏脸都白了下来,好像天塌了似的,几乎不敢想象以后她要是真的被人夺了宠爱会怎样,直接嘀咕着就急急的朝着反方向去了。
百柏悦对着万氏离开的背影不屑的,随即转而对上红依,笑脸盈盈的。
“红依姑娘,既然如此,本主也先离开了,还要劳烦姑娘在见到兰妃娘娘的时候帮我问候一声呢。”
语气甚是亲热,要是一般小姑娘定然也会相信她是真的和善之人,可惜站在百选侍面前的人是红依。
“是,恭送百选侍。”
送走了百氏,红依在外头闲逛了一会儿,直到天黑了下来才想到自家娘娘应该起了,再度进屋,一眼就见到原本是在万氏身边伺候的静儿红肿着眼睛跪在那里。
红依猜到了些什么,却依然有些讶异的,“主子娘娘,这是?”
“万氏歿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交代了一切。
红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只是觉得自家主子向来是个不管事的,怎么,她也来不及多想,又听到自家主子以着平缓的语气说道:“静儿本是万氏身边的人,现既然万氏已经不在,以后就留在景怡宫,等到四姐进宫再去伺候着。红依,你现在就带着静儿去认识一下。”
虞氏兰妃这么一说,红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那位未来的主子,他们家的四姑娘。
“是,兰娘娘。”红依嘴巴上虽然应下了,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定然是有所嘀咕的。虞兰妃作为镜文帝身边的旧人,又哪里会看不出这些这些身边的一些小心思。
注视着红依以及静儿走出,虞兰妃这才叹了口气。
红依今年十三,若是有个机会,她也不介意将她送到皇上身边去,免得强留在身边惹出祸端。统共,连她姐姐也已经……
想到姐姐,即便虞兰妃平日里是再淡然的,内里还是会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因为皇上,而是为了她的姐姐。
对于虞兰妃来说这是一段她不愿意去想的过去,并且她也不愿意因此影响了自己。
【原创宫廷】《康曜帝宫录(表兄妹)》序言章 匆匆春不归(16)
静心苑庭院里的枯萎的枯叶飘零在冷风中,残阳渐落,仿佛在给这静心苑内即将被处决的人带来最后的一丝光明。身处在肮脏昏暗的屋子里的任音婳身子微微倚靠在旁边已经略微发霉的门框上,几次的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道却又失望的察觉,她竟是连自己站立的能力都没有。可是,任音婳仍不愿在来人面前失了态。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任音婳穿着前一天宜贵妃杨湮承送来予她的对襟窄袖襦裙站在门口处,本来已经显得凌乱不堪的黑色长发,经由宫女打理后,瀑布一般的散在肩膀上,连日来的身心俱疲折磨得她本就显得年轻的脸庞也显得憔悴极了,可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那对原本灵动的眸子此时却仿佛有所不适这许久未见的光芒,几次的闭阖起眼眸,想......
静心苑庭院里的枯萎的枯叶飘零在冷风中,残阳渐落,仿佛在给这静心苑内即将被处决的人带来最后的一丝光明。身处在肮脏昏暗的屋子里的任音婳身子微微倚靠在旁边已经略微发霉的门框上,几次的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道却又失望的察觉,她竟是连自己站立的能力都没有。可是,任音婳仍不愿在来人面前失了态。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任音婳穿着前一天宜贵妃杨湮承送来予她的对襟窄袖襦裙站在门口处,本来已经显得凌乱不堪的黑色长发,经由宫女打理后,瀑布一般的散在肩膀上,连日来的身心俱疲折磨得她本就显得年轻的脸庞也显得憔悴极了,可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那对原本灵动的眸子此时却仿佛有所不适这许久未见的光芒,几次的闭阖起眼眸,想要掩饰了从眼眸中流露出的失落,又苦涩的意识到原来即便她进宫已有三十多个年头,她还是原来的任音婳,还是做不到掩盖自己。
这到头来的凄凉,却也是她自己蠢笨不想去改变的后果。可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重蹈覆辙的吧,她还是会是进府以前的任音婳,永远做不成后宫的女人。
他保护了她这么多年,这次她终究要对不起他了。
任音婳的视线落在了距离她几步之远处,奉命执行皇命的一众内监,其中为首者手持了明黄色圣旨的——也是她昔日的故人如今的许公公许悟,许悟的身后随着一众于他共同前来的内监,其中一名手持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只酒壶,里面装着渗入了毒物的酒水,酒壶旁边则是一只瓷杯,以供犯了罪待处决的犯人饮用。
许悟对着勉强的想要站稳又怎么都做不到的任音婳,面无表情的宣读:
“……妃任氏音婳,涉嫌谋害皇嗣,现已证据确凿,今念惠妃朱氏惜月为其求情,而特开恩典,赐毒酒自尽,保其全尸。另任氏之子皇长女轲磐若涉谋篡皇位,罪大恶极,然仰仗皇恩,念其有悔过之意,同赐毒酒自尽。”
外人眼中恃宠而骄,手段毒辣的女人,娇俏素净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斯,全无往日里给众人所留下的印象中的表现——那种种的疯魔以及不屈。她平静地上前几步默默的接受下决定了她命运的旨意,平声缓缓道:“音婳接旨,劳烦公公再为音婳这罪人再跑一趟。”
“公主客气了。”因任音婳已是戴罪废妃之身,许悟选择了使用从前任音婳未进府邸的时候对她的称呼,“老奴只是奉了陛下之命。”
一声公主,犹如唤起了任音婳多年以前的记忆:“昔日音婳多有得罪,现如今能否再麻烦公公一次?”
“公主吩咐便是,老奴自当尽力而为。”
——表哥,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只有我。可我还是做不到与别人分享你,我不甘心。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人为你生儿育女,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许悟见眼前的女子只是在脸上流露出痴痴的神色,并不做声,便以眼神示意了身后捧着毒酒的小内监,小内监得了许悟的示意,机灵的几步上前,跪在了任音婳的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呈向任音婳,高声唱道:
“奴才送主儿最后一程。”
任音婳的思绪为小内监的高声提醒打断,她自是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她自是知道饮下了这杯毒酒,不管是公主任音婳还是柔妃,也都成为了过去。
她没有伸手拿,而是平静的注视着,小内监自是从宫中听得过眼前女子的传闻,信以为真的以为眼前人的平静不过是疯魔的伪装,就连当今圣上都已经放弃也只顾念着昔日情分才允其全尸赐下毒酒,小内监不想因为眼前人而把自己王后的前程砸了,生怕又出什么茬子,连拖着托盘的手臂都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起来,颤抖着声音壮了胆子再度高唱:
“奴才奉陛下恩典,恭送主儿一程。主儿请用。”
这宫里的人啊,都是踩高捧低的。任音婳在心里轻笑一声,眼前这小内监只当自己得了一个好差事,又哪里知道,她的表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任音婳的眼神看向那眼观鼻鼻观心的许悟,知道那是知情人,自己若是喝下了眼前这杯毒酒便能摆脱了这宫里女子的身份,可是……
如今的她已经脏了。
小内监身子微微发颤的,眼神不由得瞟向身后,心里越发的显得不安,生怕这人发起难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想着快快的让人领了毒酒,方才摆出一副哭腔想要高唱第三次,哄骗了眼前人饮下毒酒,便惊喜的注意到这宫里人都在传已经得了疯魇的人,却也是平静的曲了手指持起了托盘上的酒壶。
——表哥,把你的爱,你所有的遗憾,都留给天下人吧。
——杨湮承,你曾救过我也害过我,我对你有过痛恨亦有感激,引你为知己,亦只道你终究也是这宫里头真性情之人。然任音婳即便已经被废除,任音婳的人任音婳的身子仍容不得任何人玷污。
——表哥,音婳还是失约了……
任音婳如葱玉般的手指一松,指间的酒壶以优美的姿态,直接利落的落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惊得小内监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如斯,不住的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生怕被责罚了去。
许悟本只是在等候时刻来临,却不想竟出了如此的意外,愕然于瞬间又转而掩盖了过去,以平静的声线道:“公主这又是何意?”
许悟自是知道,眼前这人是知晓紫宸殿里那位陛下的真正意图的,他本以为得了陛下授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本该被处死,处于假死状态的人带出宫安置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一桩差事。毕竟犯了罪遭到处决的后妃是没资格葬入皇陵,这宫里向来只随意的命人抬去乱葬岗,又或者得到特指开恩由家人领尸身回去。
大长公主一家早已没落,还留着的不过也是一些远房亲戚,又不得圣上旨意,如何可能来领,一般人眼中自是第一种下场,直接扔入乱葬岗任由那边儿的野猫野狗食尽尸身,身前所有荣耀以及恩宠,到头来也不过换得旁人唏嘘几声罢了。
天家本无情,即使柔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旁人眼中也不过是一名多得了几年天子宠爱的妃嫔,算不得什么。
任音婳的脸上流露出决绝的笑容:“劳烦公公代音婳转告陛下,音婳终究还是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了。”任音婳话完,许悟方才反应过来,只见那原来已显得虚弱不堪的人儿,转过身去,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道,狠命的向着里屋的墙壁撞去。
许悟有一刹那间有过伸手想要阻止的想法,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袭粉衣的人,额间鲜血淋漓,泂泂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表哥……音婳等你……
频临死亡,年少时期的记忆纷纷踏之而来,是他们在公主府的记忆,是年少时期走过一处又一处的记忆,是他对她说他永远会将她视若珍宝的回忆……
——“表哥表哥,你可会一直对我好?就算…就算表哥以后要娶了妻子,也会对我好?表哥表哥,你快回答嘛。”
懵懵懂懂的未曾察觉到那人的心意,还说出那样的话,也怨不得那人会对自己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
昔日的自己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复,又不依不饶的拉扯着他的衣袖,撒娇的埋首在他的,软语娇言。
——“表哥……你欺负我。”
——“只要有我在,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了你。”
许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缓缓的阖上眼眸,脸上却流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甜蜜,这已经是他跟随她以后,许久未曾见过的纯粹笑容。
那趴伏在地上的小内监偷偷的朝着任音婳的方向看去,意识到软倒在地上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心道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差事,正得意着自己该是可以领到赏赐了,却对上了许悟瞥过他时候厌恶的表情,小内监还在不解当中,许悟只一个眼神,身后便出现了两名内监走至小内监身侧,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绳,一人控制住了小内监的身子,另外一人套向了他的脖颈稍稍一用力,便将人给勒死在了当场。
许悟叹息了一声,命人抬上了担架,将任音婳的尸身小心翼翼的安置上,依照原先的计划送出宫去,至于那被勒死的小内监,则被人扔出了宫去,于野狗野猫为食。
当日乾安帝处理完前朝事务从许悟处得知静心苑的变故,依旧显得年轻的帝王面上神色如常,未有丝毫异常反应。
当日傍晚,举宫皆晓,昔日昭纯宫那位得万千宠爱的柔妃,疯魔的拒绝了陛下开恩赏赐的毒酒,却选择了直接撞墙的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一生。
任音婳作为被废除的罪妇而去,自是得不到任何的追封,只是有传言道,陛下到底还是顾及了与她的情意,命人在随意一处荒郊野外安葬了她。
同年七月,谨嫔子桑氏君漪暴毙,未得任何追封,未过三日,冷宫苏贵人苏氏媛身亡。
同年十二月,乾安朝迎来了又一次后宫大封,宜贵妃杨氏承湮晋御三品宜皇妃;惠妃朱氏惜月晋御四品惠贵妃;肃妃常氏倚褚晋御四品肃贵妃;傅嫔傅氏佩瑶赐封从一品芸贵嫔……
乾安三十三年秋,宫中发现刺客,惠贵妃朱氏惜月罹难于宫内,宫人发现她之时,她的胸口处仍然插着一把匕首,只是那斑斑血迹早已干涸。
乾安三十四年春,乾安帝崩于紫宸殿,举宫皆哀。传言,乾安帝去之时,回光返照,向来清冷少情的帝王,脸上却流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神色,仿佛看见了心中至宝。
隔日,皇妃杨湮承自缢于宫中,随帝而去。
绥玉帝奉遗诏登基为帝,追封乾安帝元后徐氏为慈和德毅皇太后;追封其生母为慈文德昭圣母皇太后;尊嫡母乾安帝继皇后为慈安容穆母后皇太后,入主康慈宫;
尊乾安帝时期后宫妃嫔为太妃、太嫔;
册封其正妃为皇后,入主中宫;
册封侧妃甘氏为御五品妃,封号为顺,入主畅宁宫;
册封侧妃安氏为正一品夫人,封号宁,入住德仪宫侧殿;
册封良娣容氏为从一品贵嫔,封号静,入住昭纯宫侧殿;
……
绥玉四年,绥玉朝首次选秀进入正轨。
绥玉十五年,慈安皇太后崩逝于宫,举国皆丧,绥玉帝随慈安皇太后生前一院,丧事从简,于乾安帝合葬于皇陵。
……
然,民间素来有传闻道,乾安帝崩逝后遗体并未葬入皇陵。
然,传闻终究只能成为传闻,正如当年乾安帝后宫柔妃之死亡真相,亦随着时光而流逝于历史的轨道中,于记传者笔下不过为任氏短短生平。
【原创言情】《惑(娱乐圈兄妹)》第一部 迷局 章之二 紊乱(2)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曼城国际机场,外面温度23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感谢您选择安粤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
下飞机以后,白莫筠与岳小茹走在一起,莫筠开启手机,一条未读短信映入白莫筠的眼帘,莫筠顺手打开短信界面,是来自李姐的信息,因为知道她在飞机上,所以让她下了飞机以后回一个电话过去,不管有多晚。
因为已经是深更半夜,机场内人......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曼城国际机场,外面温度23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机室中转柜办理. 感谢您选择安粤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
下飞机以后,白莫筠与岳小茹走在一起,莫筠开启手机,一条未读短信映入白莫筠的眼帘,莫筠顺手打开短信界面,是来自李姐的信息,因为知道她在飞机上,所以让她下了飞机以后回一个电话过去,不管有多晚。
因为已经是深更半夜,机场内人流已然不多,莫筠和小茹走到行李提取的地方拿到他们的行李,小茹从下了飞机开始就在打哈欠,满脸的困倦表情。莫筠虽知已晚,却更知道,因为工作的关系,李姐常常会很晚才休息,如果自己不回电话过去,李姐必然是不会睡而一直等着。莫筠并没有犹豫,回拨电话过去。
哈欠连连的小茹注意到莫筠在做什么,一边打哈欠,困意连连的道:“莫筠姐,都那么晚了,李姐应该都休息了吧?”
白莫筠只是一笑,并没有回,十几秒过后,电话那头响起了李逸兰的声音:“莫筠啊?你让你李姐好等!”李逸兰虽如此说着,却半点没有怪罪的意思。
听到电话里声音的小茹皱了皱眉头,不等莫筠回应,就冲着莫筠的手机说了一句:“李姐,我们飞机延误了,才刚下来呢,累都累死了!”
“哦,小茹啊?”李逸兰呵呵笑起来,“你还是嘴巴那么快!”
“李姐,你不是常说小茹这样最好嘛!”岳小茹恨不得拿过莫筠的手机。莫筠不想在这时间浪费了大家休息的时间,便匆匆的趁着空当抢说道:
“莫筠姐,有事情吗?”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你之前参演的那个剧组,你大概也听说了,说是想用原班人马,再衍生拍一部剧。”李逸兰并没有在电话里明说,但是白莫筠是一听就明白了。能够让李姐如此隐晦的,除了初初的那部剧,还有哪部呢?
“李姐,我没问题的,那么其他人那里呢?”白莫筠随意的问道。
李逸兰回答:“哦,这个啊,观众想看的原版人马也是主创团队,韩夕雅和俞卓轩那里说是基本已经定下来了,现在那边在争取叶莞如和阮泉加盟。听说这次的男主演是最近大热的一名小生,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如果当真是这阵容,再加上你现在已经是有一定名气的女演员,今夕不认同与往日,这一次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
听李姐的意思,是希望她能够接的。其实白莫筠又不是以前那个不关心娱乐圈一心只在生计的她,又怎么会没听说这件事情,只是她从来都抱着与她无关的心态罢了,毕竟再怎么原班人马,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大概也是见不到的。
至于阿叶他们,她虽然想念,却也只想着随缘。
“莫筠,我知道,你对于那件事情心里其实还是有所怀疑的,你很相信那个人不会那么做。李姐明白你的心思,在这种情况下,你面对那个人,必定会有心里上的疙瘩。只是,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去学会放轻看淡。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可能所谓的真相也只能够被湮灭,不会再被人所知,你要学会接受。娱乐圈是个适者生存的地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也懂得李姐的苦心。”
李逸兰并没有回避白莫筠身旁的小茹,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会儿岳小茹虽然困倦不断,但也必定在强打起精神听着。岳小茹对于莫筠以前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只是莫筠从来不愿意提及,只因着她那个哥哥。
“我明白的,李姐,谢谢你为我着想,我没有问题,一切听从李姐的安排。”
哥哥,小筠不知道你现在在世界的哪个角落,能否看到小筠现如今的努力,可是小筠希望你能够回来。
——哥哥,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努力去做到的。不管有多累,不管你有多困难,你始终都在帮着我,不是么。
——你说你想要给予小筠历练,你说你不愿意让小筠做温室当中长不大的花朵,你说要我坚强的面对被打破了平静以后的未来。
——我在做,你看到了吗?
出了机场,白莫筠和岳小茹坐上了李逸兰安排的面包车,前往休息处作短暂的休息,然后明儿个一大早还要赶往下一个通告点。在接完了上一部剧以后,白莫筠之前所拍的一部古装剧也就要上演了,她是其中的女二号,她随着剧组在全国各地的做着宣传。这期间也有一些杂志摄影找上门来,白莫筠为了不辜负了哥哥的希望,一一接下,即使身体已然呈现出疲惫的状态,她也只是笑笑的对身边关心她的人说着,没关系。
古装剧《黎裳》中,白莫筠演了一个反派女二号,这也是白莫筠第一次尝试反派类角色,白莫筠并不知道自己所演的这个角色会不会受到观众的喜爱,只是认认真真的做着她工作范围内的事情,不理会外在的非议。
隔天,剧组在当地一所室外场地举办了《黎裳》的主演见面会,面对台下热情的观众,作为女二的白莫筠一如既往的显得分外的羞涩以及内敛,全程话语不多,大众的聚焦点也多落在男女一号主演上面。
一身天蓝色休闲装扎着马尾辫的白莫筠微笑的看着台上男女主演为了给剧造势而故意带给观众的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以及亲密感觉,她彷如旁人一般。
见面会以后,白莫筠应了剧组成员一起参加见面会以后的剧组聚餐活动。略微昏暗的包房内,他们疯着玩着,白莫筠始终静静的坐在那里,只是看着。
不知为何,她总会在其他女演员身上找到类似于叶莞如的那种跳脱活跃感觉,却又在可以见面的时候予以回避。
那一日聚会,阿叶也是这般的,给予所有人热情。
【原创言情】《鸳鸯折梦(青春都市)》章之一 追溯(11)
她还没弄清楚的事情有很多……不经意的瞟向了祝君璃四人一眼,她又收回了视线。她知道如今的天若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若雪了,有些事情,她已经不会在乎,可是……又如何会如此?伊梦芄不明白。
另外一桌,已经基本落座完毕。天若雪坐在那里,两边分别是孔月珊以及宁馨儿,孔月珊一直在试图与她说着什么,可她总是以最平淡的口吻回了孔月珊。
这一天,她一直在外面晃悠到下午很晚才回到这里,本想直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会在中途遇上祝君璃以及孔月珊,然后被她们拉住。
祝君璃开门见山的盯着她直接说:
“馨儿很伤心,就连早午饭都没有用,现在还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床上呢。我们两个怎么劝解都劝解不了,所以来找你了。”
天若雪......
她还没弄清楚的事情有很多……不经意的瞟向了祝君璃四人一眼,她又收回了视线。她知道如今的天若雪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若雪了,有些事情,她已经不会在乎,可是……又如何会如此?伊梦芄不明白。
另外一桌,已经基本落座完毕。天若雪坐在那里,两边分别是孔月珊以及宁馨儿,孔月珊一直在试图与她说着什么,可她总是以最平淡的口吻回了孔月珊。
这一天,她一直在外面晃悠到下午很晚才回到这里,本想直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会在中途遇上祝君璃以及孔月珊,然后被她们拉住。
祝君璃开门见山的盯着她直接说:
“馨儿很伤心,就连早午饭都没有用,现在还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床上呢。我们两个怎么劝解都劝解不了,所以来找你了。”
天若雪听了并没有什么表情,一脸平静。
“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已经说清了,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纠缠不清下去。”天若雪不知道祝君璃所言带了多少的水份,却没有拆穿,依然如此说。
“纠缠?你认为这是纠缠?”祝君璃在听了她的话以后,摆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旁边的孔月珊更是一脸的气愤打抱不平的:
“你是在向馨儿撒气?你也知道,这所有的所有都不是馨儿能够掌控的,她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她还是将你当做朋友,但是你却如此对待她,伤害她!天若雪,你好够意思,自从有了伊梦芄,就不要我们这几个老友了是吗?”
孔月珊的语速很快也很急促,到后来更是越来越尖锐刺耳,其中含有的夹枪带棒之意更是明显非常,一字一句都在诉说天若雪的忘恩负义。
“随便你们怎么想。”天若雪淡然出口,转身就想走,却又被孔月珊快一步的,肥大的身躯直接挡住了她的前路,这几年不见,孔月珊的身躯又是大了一大圈。
天若雪虽然称不上柔弱,可也属于纤瘦型的,她不想找麻烦,后面又有一派强势作风的祝君璃挡着。这两人今天似乎是铁了心似的,就是要为宁馨儿抱不平,让她几下以后,直接放弃——知道自己今天是别想轻易走了。
“你们想怎样?”天若雪轻叹了口气。
“去与馨儿道歉,好好道歉!”孔月珊瞪着眼,强硬的以命令的口吻,“天若雪,如今馨儿肯原谅你都是在给你机会!若不然,让伊梦芄知道你如此这般的作为,你以为她还会稀罕你?你以为伊梦芄会将你当做那玘向兰对待了?做梦呢。”
看似关心的是宁馨儿,而映照入天若雪眼眸内的也是全然的嘲笑以及讽刺,曾经的天若雪很习惯这个阵仗,只是现在她不愿再如以往一般。
既然已经想明白,那么她不会再回头去做那个被蒙蔽的傻瓜。
只是,孔月珊口口声声的伊梦芄如何,纵然是眼下的天若雪,也让她心头带起了隐隐的不耐。伊梦芄是她在那里第一个结识的人。
她不愿意从她们的口中听得这个名字。
“我与伊梦芄,从来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对于伊梦芄,她不想多说些什么,这个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无法淡然面对。天若雪又如何可能让眼前的二人知晓她的情绪。纵然,伊梦芄不是宁馨儿,根本利用不得。
天若雪平淡的语调,也使得她背后的祝君璃调子十足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缓缓而又低沉的语调充满了讥讽的:
“我们也没有怎么想。你急着否认做什么?还是你自己……”
祝君璃故意的不说下去,观察着天若雪的表情,也在心头明了了一些什么。恐怕以后的威胁是要换一个人了,不知道何时,宁馨儿那个筹码,已经在渐渐失效。只是……凭借眼前人的心性,即便是失效,也不是现在吧……?
天若雪以为她可以完全放下,可几年的羁绊,又岂是说放就放的?祝君璃在心里想着,面上不动声色的依然观察着天若雪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及动作。
不过…天若雪比起以前倒是沉得住气了,她现在这样说了,这个人还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就好像真的化成了一潭死水,任由人如何,她也不再会有反应。
祝君璃很快的意识到这一点,又接着说下去了:
“还是你自己……”故意的一句几顿,“还是你自己……心里有着什么告不得他人知道的想法……对于这个对你伸出……援手的人……也是你曾经伤害过的人?”
祝君璃的语速故意放得很慢,一字一句的都企图敲击入天若雪的心里,纵然她知晓不可能直接达成成效,却也计策着细水长流的来日方长。
对于试图脱离她掌控的人,祝君璃向来不会留手。祝君璃是极具控制欲望的人,只是纵然她费尽了心机,可她想要的终究无法达成。所以,她更不会放任她得到手的失去,哪怕只是有这个可能也一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若雪从一开始就对那些所谓的出路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她从来没有努力过,而祝君璃却是想要努力却从某一方面来讲能力有限,阴错阳差这下,四个人走到了一起。然而,她们终究不是彼此的同伴。
如今的天若雪,对于祝君璃的话已经可以做到不起任何的反应了。四年的陌生,的确可以从某方面消除去那些所谓的情谊,对于这一点,也许一开始会有所遗憾,可一旦渐渐的想明白便会知道,那不过是因为曾经的习惯如斯而已。
所以,天若雪首先学会的便是摆脱,让那些习惯远离她而去。
天若雪的反应出乎了祝君璃的意料,更是大大超出了孔月珊所想,孔月珊沉不住气的脸上流露出了被天若雪的淡然而气得的恼怒之色,显然已经忘记了初衷。
“你什么意思?”
愤怒的出口,孔月珊狠狠瞪着眼前的人。这是天若雪在羞辱她!孔月珊想。这个人仗着有伊梦芄撑腰,羞辱够了宁馨儿,又来羞辱她!
“你现在是了不起了,所以瞧不起我们了,是不是?”
“孔月珊,如果我们是朋友,又怎么会几年不见呢。你们对于我而言已经是过去了,不过……”天若雪从来都只带着淡然笑容的面容上,微微流露出了一抹的青涩的讽刺。
“其实也没关系,既然你们要我去与馨儿道歉,那么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吧。”天若雪如此说着,而孔月珊却是大吃一惊。
她本来还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些年的不满向天若雪撒一撒,没想到天若雪就是这样简单的答应了,让她后面的话都不再有理由可以出口。
她想到,后来她跟着她们去到了宁馨儿的房里,实则上也是她的房间——却是一个不愿意回去的地方,她看到了宁馨儿拙劣的演技。
为了呼应祝君璃以及孔月珊所言,宁馨儿的的确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面色却完全没有祝君璃以及孔月珊所言的那样憔悴。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原本低着头坐在那里的宁馨儿抬起了眼眸,与她对视上,柔弱的楚楚眼神,看着是那样的弱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站在她的立场上保护她。
“天若雪……”弱弱的呼唤,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迟疑以及胆怯,似乎是怕自己的一片真心不被接受,怕自己的内心被直接地狠狠践踏。
天若雪淡淡的笑了笑。
这就是宁馨儿吧,她所认识的宁馨儿一直都是如此的。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说。馨儿,对不起。”什么时候,她也学会了虚伪的表面应对,心下了然,眼下的每一言,其实都是欺骗,却没有停止下去的意思。
在天若雪如此说以后,宁馨儿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也一下子恢复了光彩似的,却又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
迟疑的问出口,怕这不过是她的念想以及幻觉。天若雪点了点头,对她表示了肯定。宁馨儿心下一喜,心头飞快的掠过先前祝君璃以及孔月珊教她的,想着果真照做以后能够得到那样好的效果,又立马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么,我们还是朋友吗?”
这一次,天若雪依然没有回答她,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那面上的笑容是那样浅淡,可满满的却仿佛眼睛都是带着笑意的,宁馨儿没有多想,觉得这就是最加的答案了。
宁馨儿心里知道,如今的天若雪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天若雪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但是她就是知道了!所以,这样淡然的笑容,已经是对她最好的肯定。至少,与平日笑容清淡却仿若空洞的天若雪比起来,眼下此人已经给予了她绝对的诚意。
而这些都是祝君璃以及孔月珊给她出的主意,都是她们的功劳!
满满的算计着眼前的所得,心下以为那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归宿!以后那便是最好的抉择,然而,很多时候,却又其实是越走越远,却不自知。
笑脸相对的两人,实则已经回不到过去。然而,这一切看在旁边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这不过是一场算计,一场又一场算计中的其中一环而已。
谁一再的算计谁,谁又应对了谁?
各中纠缠早已经不再算得清,便连当事人,也只落得一个雾里看花。
【原创言情】《尘埃少女(青春都市)》第一部 华络 章之一 痴迷(16)
伊纯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多想。总觉得,随着班级里流言的四起,苍辛宴和宫苼妮的话题便明显地开始围绕着一个人转,津津乐道,仿佛永远不会厌,总会有新乐趣,而那个人就是——君如玄。
“你发现吧?!君如玄笑起来只有半边的,很奇怪的。”宫苼妮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地比划,模仿着君如玄,虽然是显得那样的笨拙可笑。
“对啊!对啊!我看见了,他就只有半边是动的,每次都是这样的。”苍辛宴一脸兴奋的样子,同样地说着。
宫苼妮本就肥大的身躯随着她的动作向前倾着,很大声,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忌,很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
苍辛宴比起宫苼妮矮了很多,虽然没有宫苼妮那样的胖,可因为个子较矮的缘故,更是显得胖而粗......
伊纯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多想。总觉得,随着班级里流言的四起,苍辛宴和宫苼妮的话题便明显地开始围绕着一个人转,津津乐道,仿佛永远不会厌,总会有新乐趣,而那个人就是——君如玄。
“你发现吧?!君如玄笑起来只有半边的,很奇怪的。”宫苼妮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地比划,模仿着君如玄,虽然是显得那样的笨拙可笑。
“对啊!对啊!我看见了,他就只有半边是动的,每次都是这样的。”苍辛宴一脸兴奋的样子,同样地说着。
宫苼妮本就肥大的身躯随着她的动作向前倾着,很大声,丝毫没有任何的顾忌,很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
苍辛宴比起宫苼妮矮了很多,虽然没有宫苼妮那样的胖,可因为个子较矮的缘故,更是显得胖而粗鄙。她与宫苼妮一起说的时候,始终都是抬着头,又说到兴奋的地方还会不顾形象地跳起来,而伊纯陌知道只有她兴奋到极点的时候才会如此。
整整一节下课,两人一直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君如玄,而伊纯陌则与谢婼儿一起站在一边,丝毫插不上她们的话题。事实上,伊纯陌也知道,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但是只要一想到要将上课时候的事情与她们分享,她的心里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至于谢婼儿,她就是纯粹的插不上嘴,有些着急,关于她们现在所讨论的君如玄,她是连一句都插不上的。伊纯陌几次想要打断她们,可都没有成功,苍辛宴几次露出了对她不耐烦的神情。而后她们也只能够站在一边。
这样的状况发生的太多,而伊纯陌纵然难受,也无任何办法。
她只能够祈祷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上课铃声快点响起来,好让她摆脱这样的困境,好让她不要再面对这样的境况。
宫苼妮与苍辛宴向来如此,伊纯陌以为,她该已经学会了习惯,可是心头却还是因为她们时不时的忽视以及冷落,心里有隐隐的痛楚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与谢婼儿从来都只是任由她们耍弄的玩具,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利用工具,可以随意丢弃随时捡起。
丝毫没有顾忌到她们的感受。
时不时在她们眼中,便是可笑的存在?
只是这一次,伊纯陌更知道,她的难过并不仅于此,还清楚存在的是——宫苼妮与苍辛宴都对君如玄的事情很感兴趣,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君如玄已经成为了她们掌中的所有物那样的,可以如此随便戏谈。
伊纯陌心里隐隐的难过,而站在一边一脸落寞的谢婼儿则是因为被他们忽视被她们如此对待而难过。
久久的留在那里听着,直到再也忍不住的,伊纯陌对身边的谢婼儿说:
“我们先进去吧?”
谢婼儿听了,没有及时的反应,有所犹豫:
“好、好吧。”很沮丧,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会愿意跟随她离开。
伊纯陌知晓,却忽略过去,抹去那几秒钟犹豫的感觉,忍住了内心的感情。回到她的座位,伊纯陌与谢婼儿没有与往常一样聊天,只是默默、默默的她和她站在那里,眼中的神情有些微的相似。原因却又差太多。
伊纯陌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觉蔓延,即便是与谢婼儿一起,上课时候君如玄的笑容,他的微微自敛,总是会在伊纯陌的内心以及脑海上掠过一次又一次,给她的内心深处带去涟漪,带去不安与惶恐。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伊纯陌的心里依然都是他。在走向座位,落座下来的时候,伊纯陌趁着教室还处在下课的纷乱未停,趁着君如玄在与别人说笑,不会注意到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想到自己和他根本不是……根本连朋友都不能够算是,别人再怎样,她又能怎么办,又有什么资格可以……
想到了很多,她的眉宇间染上了黯然神伤的表情,再也难以掩饰住,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出来。而她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即便有着上课的热闹来欢愉她的内心,可有一点却是再怎样也遮掩不住的,她从根本上依然还是那个没有认识他前的自己。
不善言辞,从不多话,默默无闻,不会有人注意的自己。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过去,即便是人们竭力想要保留下,无论做多少的努力,依然都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止,更不会为任何人倒退回去。
已经过去的,始终回不来,做错的事终究无法挽回,那些种种的遗憾,到头来也只能够埋藏在自己内心的深处,甚至会去害怕面对。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心里始终都有着无法解开的结,而这个结已经被打成死结,如同蚕茧一般将我困在其中,再也不可能得到解脱。
也许也是我自己不愿意。
如今的我宁愿清醒地感受这一切,也不愿再回到那个傻傻的自己。因为,我已经回不到过去,已经回不到那个年纪。而这里,容不得那时候的我。
我只能够让自己强大起来。
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很轻松地面对,至少是表面很轻松地面对她们,玉少染温和中带着无奈的表情,戚又珊的坚决,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的神态。
在她们眼中,或者如今的我,只是工具,连人都不是。戚又珊可以,玉少染可以,那个人照样可以对我随心所欲地发布命令。而我,无力反抗。
我终究还是错了,再一次地看错了人。
却原来,那个人已经完全掌握了她们的心,成为了她们的同类。
在她们眼中,我是一个不融者,是她们怜悯而留下的工具,我是一个异类,注定要被她们排斥。她们是高高在上的王,而我只是那卑微不起眼的尘沙奴隶。
我带着明媚的笑容,看着她们一点点将那个人同化,同化成同种人。我只是笑着,看着,她们要求我做什么,我如同没有火气的泥人,任由她们摆布。
我带着明媚的笑容,不管那些人怎样看待我,面对她们的我,面对我所在环境所有人的我,始终都是带着笑的,带着谨慎和小心,生怕一句话说错,再度惹祸上身。
我想,如今的我,是在将过去的自己,一点点抹杀吧。
原来男神是病娇
本次分享的是《原来男神是病娇》
作者:望泞
类型:双男主/病娇/情有独钟/治愈
主角是陆知晏,商昱,许谌的小说叫《原来男神是病娇》。
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望泞倾心创作的一本情有独钟、治愈、耽美现代小说。
书中主要讲述了:“你看错了,本来就有。” 陆知晏扫了眼那筐,面无表情地搂着人走了,许谌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被陆知晏逮着。
[抱歉啦,没找到全部简介,就先凑合着点吧。]
想要的宝宝们去私QQ群。
现在业绩真的很重要的。
求求你们私QQ群吧,好不好嘛。 ฅ( ̳• ◡ • ̳)ฅ
本次分享的是《原来男神是病娇》
作者:望泞
类型:双男主/病娇/情有独钟/治愈
主角是陆知晏,商昱,许谌的小说叫《原来男神是病娇》。
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望泞倾心创作的一本情有独钟、治愈、耽美现代小说。
书中主要讲述了:“你看错了,本来就有。” 陆知晏扫了眼那筐,面无表情地搂着人走了,许谌又回头看了一眼,却被陆知晏逮着。
[抱歉啦,没找到全部简介,就先凑合着点吧。]
想要的宝宝们去私QQ群。
现在业绩真的很重要的。
求求你们私QQ群吧,好不好嘛。 ฅ( ̳• ◡ • ̳)ฅ
《[综]付丧神》作者:边巡
《[综]付丧神》作者:边巡
文案
沈沉死了,然后一个名叫QB的萌物找到了他——
“你拥有我所需要的才能。”
然后,沈沉变成了付丧神——
【其本体名为达摩克里斯之剑,是原本隶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赤王之剑】
以让【他人产生·剧·烈·的情感波动】为目标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一句话,沈沉大魔王与QB相(狼)爱(狈)相(为)杀(奸)的日子。
苏苏苏,爽爽爽,有大量私设!
男主武力值世界第一,不按套路出牌,撩人于无形。所有人单箭头指向男主。
综刀剑乱舞,家教,文豪野犬,网王,黑蓝,K 等
内容标...
《[综]付丧神》作者:边巡
文案
沈沉死了,然后一个名叫QB的萌物找到了他——
“你拥有我所需要的才能。”
然后,沈沉变成了付丧神——
【其本体名为达摩克里斯之剑,是原本隶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赤王之剑】
以让【他人产生·剧·烈·的情感波动】为目标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一句话,沈沉大魔王与QB相(狼)爱(狈)相(为)杀(奸)的日子。
苏苏苏,爽爽爽,有大量私设!
男主武力值世界第一,不按套路出牌,撩人于无形。所有人单箭头指向男主。
综刀剑乱舞,家教,文豪野犬,网王,黑蓝,K 等
内容标签: 综漫 强强 情有独钟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沉(达摩克里斯之剑) ┃ 配角:审神者,付丧神,QB ┃ 其它:刀剑乱舞,综漫,家教,苏文
作品简评:
沈沉,其本体名为达摩克里斯之剑,是原本隶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赤王之剑。在名叫丘比的萌物帮助下,沈沉来到了时之政府,成为付丧神,以让他人产生剧烈的情感波动为目标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本文构思新颖,主角作为达摩克里斯之剑,不止来历独特,他更拥有着超出刀剑们想象的强大力量。在即将暗堕的本丸,随着主角不断开拓地图,许多故事人物都有了不一样的打开方式,令人对这个本丸的发展充满期待。
他是好友的小叔,三十有二,京城真正的权贵,她一祖国幼苗不想沾惹。
苏柠柠,那晚,我们做了。”
殷泽越一句话把她吓懵了。
他是好友的小叔,三十有二,京城真正的权贵,她一祖国幼苗不想沾惹。
“叔,你看,当时你也没用脑子,全靠下半身了,我又醉晕了,啥滋味都不记得,这篇儿,咱就翻过去了成么?”
“…好。”
三个月后,他却从侄女ロ中得知——苏柠柠怀孕了。
“孩子生下,你就得让我走!不许再胡搅蛮缠!”
“…好。”
他签下她拟定的结婚契约。“叔,我想吃麻辣火锅….”
“…好。”
他大半夜出门给她整食材,冻的手脚冰凉。
“叔,我不想生孩子,我害怕,他动的好厉害!我疼…..”
“好好,以后咱不生了。”
临产前,他轻拍她的背不断安抚。
产后,她默......
苏柠柠,那晚,我们做了。”
殷泽越一句话把她吓懵了。
他是好友的小叔,三十有二,京城真正的权贵,她一祖国幼苗不想沾惹。
“叔,你看,当时你也没用脑子,全靠下半身了,我又醉晕了,啥滋味都不记得,这篇儿,咱就翻过去了成么?”
“…好。”
三个月后,他却从侄女ロ中得知——苏柠柠怀孕了。
“孩子生下,你就得让我走!不许再胡搅蛮缠!”
“…好。”
他签下她拟定的结婚契约。“叔,我想吃麻辣火锅….”
“…好。”
他大半夜出门给她整食材,冻的手脚冰凉。
“叔,我不想生孩子,我害怕,他动的好厉害!我疼…..”
“好好,以后咱不生了。”
临产前,他轻拍她的背不断安抚。
产后,她默默的拿出枕头下的契约给他,
“叔,我们…是不是该离了?”他接过契约,然后撕碎!
“哦,忘了和你说,殷家有家规,生了孩子的媳妇儿不能出户。”
苏柠柠圆目怒瞪,“臭老男人!我要告你!”
殷泽越唇角轻勾,难得一笑,“你公公在法院有不少熟人,要不要给你引荐一下?”
苏柠柠被殷梦打来的电话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说是给社团拉到赞助,让她赶紧回学校。
一双杏眼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袋晕沉沉的,慢慢回想起昨晚歌舞社聚餐…
丫的,竟然灌她酒!害的她昨晚做了个大焘梦!
苏柠柠在心里把那些不仗义的货骂了个遍后オ下床,可没想到身体刚动一下,便觉浑身散架了似得,脚刚着地便腿一软摔了出去。
“疼…….!”
苏柠柠顶着一脑袋黑线,忍着双腿的酸胀爬了起来,她有些莫名的看着身上这陌生的男式睡衣,拉开领头,入眼的是一块又一块的青青紫紫……
小脸瞬时皱成一团,她想不明白,醉个酒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苏柠柠被殷梦打来的电话催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说是给社团拉到赞助,让她赶紧回学校。
一双杏眼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袋晕沉沉的,慢慢回想起昨晚歌舞社聚餐
丫的,竟然灌她酒!害的她昨晚做了个大春梦!
苏柠柠在心里把那些不仗义的货骂了个遍后才下床,可没想到身体刚动一下,便觉浑身散架了似得,脚刚着地便腿一软摔了出去。
“疼”
苏柠柠顶着一脑袋黑线爬了起来,她有些莫名的看着身上这陌生的男式睡衣,拉开领头,入眼的是一块又一块的姹紫嫣红
小脸瞬时皱成一团,她想不明白,醉个酒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苏柠柠回到a大正当中午,秋阳杲杲,可她心里却憋着一股子闷气。
“睡了一上午,酒还没醒呢?”殷梦见着苏柠柠便觉她阴沉沉的。
“丫的,殷梦,你没良心!”
“啥?”
“你们昨晚都怎么折腾我了?杀人不犯法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骨头一块块拆下来啊?”
“哪这么夸张呀!”殷梦闷笑一声。
“怎么夸张?我浑身都跟散架儿了似得!”
殷梦没和她争,苏柠柠喝醉后,那姿态可是千奇百怪,来来回回的折腾,身上不疼才怪!
“好啦好啦,我们先去办正事!”
“我衣服还没换呢!”
“没事没事,是熟人!”
熟人?
殷梦拉着苏柠柠出了校门,拦了辆出租车便往市区奔。
路上,殷梦透露了赞助商的信息。
“你小叔?熟个大头鬼啊!”
“和我熟嘛!和我熟不就是和你熟嘛!让他帮忙,就一句话的事儿!”殷梦洋洋得意道!
“可你小叔不是一直在国外么?”
殷梦的小叔,苏柠柠虽没见过,但昨晚那三室两厅就是那叔的房子,那人常年在国外,有时候她们玩的晚了会去那借住。
“上礼拜回国了,你说巧不巧?今天上午我联系他,他正好就在市区谈生意,我小叔果然和我心有灵犀!嘿嘿!”
殷梦有多崇拜她那叔叔,苏柠柠再清楚不过了。
“哦,对了!”殷梦手肘戳了一下苏柠柠的胸,“你昨晚怎么睡到我小叔房里了?”
“啊?大概半夜钻错房间了怎么办?你说过他有洁癖的吧?”
她昨晚那一醉,不仅睡了人家的床,还穿了人家的睡衣。
“没事儿,我小叔还没回去过,待会儿我们谈完就早早溜回去,把床单什么的都换了就没事了!”
殷梦拍拍苏柠柠的肩膀笃定道。
一路上,殷梦不断的夸着她小叔有多帅!苏柠柠虽然听着,心下却不以为然。
只觉得上了“叔”字辈,那就是老男人了!
可当殷梦拉着她走进约好的咖啡馆,看到那个面容如玉,五官深刻精致,举止投足间尽显优雅涵养的“老”男人时
“您好。”
苏柠柠见到殷泽越的第一反应不是帅,而是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黑色长款风衣里面搭着件白衬衫和米色针织背心,简单不失格调。
第2章
她没见过他吧?
她看殷泽越的同时,殷泽越也同样在打量苏柠柠,视线相对的刹那,她眼里的茫然让他有些诧异。
她不记得自己?
殷泽越经商多年,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下有疑惑也没表现出来,“苏柠柠是么?常听梦梦提起你,不要拘束,坐吧。”
他出声的瞬间,苏柠柠只觉后背骤寒
明明他们中间隔着一张玻璃桌,可他的声音却像是贴着她的耳廓绕进了耳蜗,暧昧不明,唇间喷出的热气好像就这么呼了进去,让她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
就连声音也是诡异的熟悉!
这叔是咋回事啊?他们真没见过吧?
“哈哈,小叔,你看你把柠柠给帅的!她耳朵都红了!”殷梦指着苏柠柠突红的白嫩耳朵,开起了玩笑。
苏柠柠忙捂着自己的耳朵,“哪有?”
殷泽越淡淡的看着苏柠柠,视线定在她烫红的耳朵上,他记得这耳朵上的肉有多细嫩柔软。
“想喝点什么?”他问。
苏柠柠看着menu,这饮料名字是一个比一个取得华丽,她点了杯茶,叫“长岛冰茶”。结果刚出口,就被殷梦驳回了,“上一壶水果茶配两块黑森林就行了,谢谢。”
“好的,稍等。”
殷梦瞥苏柠柠一眼,“大白天的你还想喝酒?就你那酒量,昨晚没吃亏啊?小叔,你别看她平时挺能的样子,沾了酒分分钟变傻帽儿!”
分分钟变傻帽儿?殷泽越唇角噙着浅笑,是真傻还是假傻呢?
“你才是傻帽儿呢!我那点的也是茶!”苏柠柠立马反驳,出口才想起眼下可是当着人家长辈的面儿呢
殷梦和殷泽越相视一笑,笑的苏柠柠浑身不自在。
“长岛冰茶是一种鸡尾酒的名字。”
“”苏柠柠囧了,那耳根子就更红了,靠,鸡尾酒取这么个名字?
“是这酒名字取得不好。”
殷泽越淡言,他拿着瓷勺轻轻磨着咖啡杯的杯沿,发出“沙沙”的声音,磨的苏柠柠的心有点痒痒的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酒还没醒,这都什么诡异感受?
人家三十有二一大叔,比你大十三岁,你听着人家的声音脸红心跳个屁啊?
“不是来找我赞助么?说说看你们那社团的情况。”
殷泽越就坐在那,身体微微侧着,右腿叠在左腿上,自然而不刻板的姿势却偏偏能让他周身隔出一道厚玻璃墙,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而玻璃墙外,他和她之间还横着一道不见底的深沟。
年龄、气质、阅历凡是她能想到的,都天差地别。
他那么成熟,眸光这般锐利,愈发折射出苏柠柠此刻的不经事和局促。
孰知苏柠柠其实也是个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天知道怎么就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紧张不说,脑子还一片混乱?她又没见过他
“怎么不说话?”
殷泽越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抿了口。
“柠柠,你咋了?”殷梦见她不说话,也是不明所以,毕竟这丫平时可能说了!
第3章
“唔那叔,我就介绍一下我们社团。”
叔
殷泽越眸子微眯。
“叔,我们omg歌舞社团现在上上下下有四十来个成员,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晚会舞会好几十场,这次社团想要在年末举办一场大型歌舞晚会”
殷泽越看苏柠柠越说越激动,没了方才的紧张和不安,那绘声绘色,神采飞扬的模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可惜殷泽越看着这粉嫩小嘴开开合合,却只能想到她昨晚那另一番热情的模样儿——
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蠕动着,似是听到了他进房间的声音,突地就那么坐了起来,裹着被子像尊如来佛般盘起腿,眯起眼睛傻傻的冲他笑,笑得谄媚而得意。
得意个什么劲儿,他不晓得。
见到了不该出现在自己床上的人儿,殷泽越的第一反应是去把殷梦拎起来。
可他才转半个身,苏柠柠就大喊一声,“不许动哟!”
于是一个只穿着吊带背心和粉色内裤的女孩儿就这么朝着他爬过来,像只极尽魅惑的小馋猫。
她的眼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小脸带着熏醉的嫣红,有点婴儿肥,煞是可爱,迷了他的眼。
她一步一步爬过来,床虽大却经不住她无止境的前行,手撑空的刹那,他兜住了她。
那滚烫却无比光滑细嫩的皮肤,在他掌间激起过电般的触感!下意识的再松手,腰却被她反圈住!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这话时,还挺冷静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他见了太多,所以心下对这女孩儿兀自有了猜测。
“我啊?我叫苏、柠、柠!苏就是那个苏!柠就是柠檬的柠!
他隐约记得殷梦提过这个名字正打算仔细回忆一下时,却发现苏柠柠依旧在他身上蹭着。
殷泽越是个正常男人,这每蹭一下就像是火柴在磷面上擦过一次一次不起火,两次三次还能不起火?
可就算这小可爱真有心往他床上爬,他也得掂量一下是不是能吃。
结果,他还没得出结论,苏柠柠却已经
“小叔,你觉得怎么样啊?”
殷梦的问话拉回了他的思绪,而苏柠柠那张喋喋不休的粉嫩小嘴也已经停了。
殷泽越喝了口咖啡,方才的口干舌燥才缓解了些,“给你们赞助,我有什么好处?”
殷梦眨了眨眼,倒是没想到小叔会和她们提这个,小叔向来疼她
苏柠柠和殷梦的立场不同,倒没想过白拿别人的好处,漆黑晶亮的眼珠子转了起来。
殷泽越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的答案,其实苏柠柠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那种仿佛把她看透了似的眼神
二十多岁的面孔,三十出头的年纪,可周身散发的气场却有种千年老妖的味道!
“唔叔,您看这样行么?”
苏柠柠冲他笑了笑,不紧不慢道,“a大也算是国内一流大学,在北京城名气也响,您为omg歌舞社赞助,我们就为您的企业做宣传。”
第4章
殷泽越神色不动,依旧是那浅的不能再浅的温和笑容,搞得苏柠柠挺没底的。
殷梦心下叹口气,傻柠柠啊,你知道我小叔是什么人嘛!他要是想在我们学校搞宣传,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啊!
“小叔,你想要什么好处就直说呗!”
殷梦撇撇嘴道,她觉得小叔和她这个侄女提好处,不厚道!
“我说的宣传可不是推销和扩大名气啊!”苏柠柠忙道。
“哦?”
“下半年毕业季,a大虽不比清华北大,但走出去的高材生也都是五百强争抢的对象,每年各大企业在a大的招聘也是花头尽出,我的宣传就是帮叔您具有针对性的收揽人才啊!越是大的老板,越是惜才不是嘛?”
殷泽越看着她,脸上那一成不变的淡淡笑容深了点。
“叔,您难道不考虑a大么?”
她那天真带着期待的小脸,他看的想笑。
苏柠柠提的这个点还是挺有想法的,只是她不知道,以殷氏集团的规模声望,恐怕会是大多数精英学生的首选。
“a大毕业生,真正能入我眼的恐怕也不过零星。”殷泽越坦言。
苏柠柠抿了抿唇,眉眼一亮,“不过零星那就是有目标咯?!”
殷泽越觉得苏柠柠还挺机灵的,便坦诚道,“是有。”
“叔你看中的人不会正好叫任懿轩吧?”
苏柠柠小心观察着殷泽越的表情,而殷梦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殷泽越眸子微眯,“看来他很有名。”
“那当然啦!a大校学生会会长,主修金融管理,辅修计算机和物理,前年全国科创大赛一等奖,去年全国创业大赛”
殷泽越微微抬手,示意她打住,“我都知道。”
看着她喋喋不休的翕动着粉嫩的小嘴,他实在容易走神。
任懿轩
一流的脑子,一流的情商,一流的创造力,二十出头的年纪,外形也好,气质也佳,曾在殷氏子公司实习过,让他印象深刻。
通常得天独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都会有些致命的毛病,比如自负,可任懿轩却谦逊过人。谦逊之人又通常胆小犹豫,可他谨慎大胆,行事果断。
苏柠柠嘴角扬了起来,“叔,您给我们赞助,我帮您争取任懿轩!”
殷梦咽了下口水,眼睛都瞪直了,苏柠柠你是打算把任懿轩给卖了呀?
殷泽越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她帮他争取任懿轩?呵
“你和任懿轩什么关系?”
“嘿嘿!这您就不用管了!”
殷泽越看向殷梦,殷梦也只是耸了下肩,苏柠柠和任懿轩到底什么关系,其实她也没摸透过!
“那好。如果你真的帮我争取到任懿轩,那倒是我走运,从你们两个丫头身上狠赚了一笔。”
“叔,您信我,我会让您狠赚一笔的!”
殷泽越端起咖啡,像端起了酒杯,冲她微微举起,“那我期待。”
“我小叔只是说说罢了,你真当他会跟我们计较好处?他给赞助咱就收着,你这大话一出,我看你怎么收!”
第5章
回学校的路上,殷梦一直在苏柠柠耳边念叨。
苏柠柠也有点心虚。
其实搬出任懿轩是下策中的下策,毕竟将来任懿轩究竟去哪个企业,怎么发展,也不是能听她安排的。
“可你小叔当时提了好处,我也不能真什么都不说啊,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苏柠柠嘀咕了句。
“面子面子!呵,任懿轩要是不同意,我看你连里子都会没了!”
殷梦白了她一眼。
苏柠柠嘟了嘟嘴,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走在校园里,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有时候她也是讨厌死了自己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
“苏柠柠!你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柠柠一转头,果然——
“任懿轩!”
那人刚从图书馆走出来,长长的个头立在不远处,阳光在他身后,苏柠柠从没觉得这家伙这么光彩熠熠过!
她拔腿就冲他飞奔了过去!
任懿轩隐约觉得不大对劲可苏柠柠转眼已经到了跟前,一双手往他胸上重重一拍,“大忙人,我正准备找你呢!”
“找我?”他挑眉,顿觉没好事!
“恩!”苏柠柠用力点头,冲他一龇牙,拉过他的手就走,“你跟着我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任懿轩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这么被她拽着
“梦梦,你先回去!等我好消息哈!”苏柠柠冲殷梦喊了声,还挤了挤眼睛。
殷梦看着被拖走的任懿轩,站在原地重重的叹了口气
任懿轩被苏柠柠拉到图书馆边的紫藤亭下,她的手挥了挥石凳上的灰,又用力吹了一下,而后请他坐下。
那谄媚样儿,任懿轩后背直发凉。
“什么事?”
“嘿嘿。”苏柠柠撑着下巴问道,“你有没有想好去哪家公司工作啊?”
“还没呢,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听老师说,有好多家企业都给你发了邀请呢,你就没个想法?”
任懿轩戳了下她脑门,“说,到底什么事儿。”
苏柠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表情依旧谄媚,“小事就是殷氏,你知道吧?”
“恩,怎么?”
“你觉得殷氏怎么样?”
任懿轩挑了下眉,脸凑到苏柠柠跟前,突道,“你收人钱了?”
“什么啊!没有!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瞧她这心虚的样儿!
“苏柠柠,抗拒从严,坦白从——”
“我说!”苏柠柠立马举手,腰板都跟着一挺,老实道道的把拉赞助的事儿说了一遍。
“还说不是收人钱了?”
“这怎么能一样嘛”
“苏柠柠,你自己说说,我这已经被你卖多少次了?你手指脚趾加一块儿数的过来么?”
任懿轩捏住这皮厚丫头的脸。
“啊啊啊”
苏柠柠疼的乱叫,任懿轩没好气的甩开她这小圆脸上的肉,“我不去!”
“啊?”
“啊什么啊?你乱逞强,我就得跟你后边擦屁股啊?”
“你怎么这么说嘛,殷氏又不差”苏柠柠嘀咕了句,虽说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被这么直接的拒绝真好没面子
第6章
“喲,你这还委屈了?”
“咱们楼上楼下住这么多年,你就没点革命情谊啊?”
“革命情谊已经给你擦屁股擦完了!”
“任懿轩!你——”
“恩?”
任懿轩眉头就这么轻轻上挑,苏柠柠那蹿起来的横劲儿就蔫儿了,“懿轩哥哥,懿轩学长,大不了你先进去干个一个月再撤退嘛?反正你去哪儿工作不是工作啊?诶哟!痛!”
苏柠柠那脑袋瓜子又受到暴击!
“再打!我就被你打傻了!傻了你负责呀!”
“这招狠啊,傻了十九年了,终于想到找个借口,准备赖我身上了?”
“任懿轩!不帮就不帮!哼!”
苏柠柠气不过,起身就要走,可狠跺了两脚也没见任懿轩有挽留自己的迹象,最后还是没骨气的转了身,“大哥”
任懿轩双手环胸的坐在那,突地笑了出来。
苏柠柠撅着嘴,“就帮我一次嘛”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瞧不起,有必要每次都较劲儿么?”
“这次不一样!”
“哪次一样?”
“反正这次就是不一样!那大叔不一样!”
“他怎么不一样?”任懿轩眸子微沉。
“他,他”那大叔怎么就不一样了呢?苏柠柠眼珠子转了转,“他是殷梦小叔,我不能给梦梦丢人!”
“呵你们两个,谁给谁丢人都没事儿!一路货色。”
苏柠柠重新趴在石桌上,哼唧哼唧的嘀咕了些鸟语,任懿轩斜着眼看她,良久道,“帮你也不是不行。”
“啊!有什么条件,你说!”
任懿轩瞧她这没出息的样儿,心下叹气,微扬起下巴,“平安夜来商学院。”
“平安夜我要办歌舞晚会的啊!”
“你那晚会十一点就结束了,商学院这边的十二点才开始。”
“哦!行!说吧,你要我干嘛?”
任懿轩双手环胸,“商学院有个舞会,跳的最好的能得个奖杯,那奖杯不错,我挺喜欢的。”
“噗就为了个奖杯?任懿轩,你可真出息——咳,咳咳,那奖杯是金的还是银的啊?”
“你管金的还银的!给我拿到就对了!”
“哦。”
苏柠柠肯定得答应啊,而且兀自认为那奖杯不是金的就是银的,不然不会被任懿轩给惦记上。
“没其他事,我先走了。”任懿轩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哦,对了,那是双人舞。”
“啥?”
“我说,那跳的是双人舞!也就是我们两个人赢才算赢。”
“任懿轩你不会忘记你没节奏感这事吧?”
“忘了。”任懿轩大手一甩,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苏柠柠愣在原地,没一会儿便疯了般张牙舞爪起来!
任懿轩是高情商高智商一大才子没错,可他跳舞却蠢的要人命啊!
苏柠柠回宿舍的时候,殷梦正在背单词,见她回来,单词本一扔便一脸八卦的凑过来,
“是碰了一鼻子灰还是搞定了?”
“搞定了。”
“诶哟!还真有本事啊,不过怎么这表情啊?他要你以身相许了?”
第7章
“许你妹啊!”
苏柠柠白了她一眼,而后往床上一扑,委屈道,“比以身相许更过分啊!!”
“哦哟?说来听听。”殷梦双手环胸,倒像是早料到般。
想从任懿轩那占便宜,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
苏柠柠翻过身,一脸生无可恋,“他要我教他跳舞,还要我带着他去争奖杯”
“噗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殷梦整整笑了一晚上,而苏柠柠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脚被任懿轩踩成了肉泥,后半夜给活活吓醒了。
隔了两天,殷泽越的赞助打进了她们的社团账户,而任懿轩私底下也和殷泽越联系过了。
苏柠柠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虽然看不到大叔那刮目相看的表情有点可惜,不过她觉得那样精明的成熟老男人,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然而——
“柠柠,我小叔想见一下你。”
殷梦接了个电话回来,对坐在活动室地板上休息的苏柠柠道。
“啥?!见我?干嘛?”
苏柠柠这一脸戒备的样子看的殷梦觉得好笑,
“我小叔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慌张干嘛?他明天要回伦敦,说临走前想请你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意外。”苏柠柠抓了抓头发,直觉不想和那大叔打交道
“梦梦啊,你和叔说,不用麻烦了,心意到了就好,况且要说感谢,也该是我们感谢他啊!”
殷梦其实也觉得这饭没太大必要,所以又拨了殷泽越的电话,把苏柠柠的话转给了他。
苏柠柠就贴在旁边听着,眼睛都没眨一下,而后就听到对面殷泽越用极其低沉性感的嗓音道,
“既然她觉得应该是她感谢我,那就让她请我吃个晚餐。我不推辞。”
噗——
苏柠柠当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殷梦窃笑,“怎样?你是要小叔请你吃饭?还是你请他啊?”
苏柠柠狠瞪了眼殷梦,而后胸一挺,冲着手机大声道,“叔年纪大,我得尊老!当然我请!”
于是,苏柠柠下午上完课便出了校门,她想了一下午都没想通
殷泽越那么忙一人,怎么就把一小社团的赞助放心上了?
偏偏梦梦晚上还有课
刚站定,一辆拉风的黑色跑车便停到了她跟前,殷泽越来的很准时。
上车后,苏柠柠礼貌的打了招呼,“叔好。”
殷泽越淡淡瞥了她一眼,突地凑近,“你叫我叔,不觉得把我叫老了么?”
苏柠柠往后一缩紧贴靠椅,身体因他的靠近而略显僵硬。
“梦梦叫你小叔。”
说是这么说,苏柠柠心下却腹诽:三十好几了,难道不老嘛?
殷泽越勾过安全带替她扣上,“梦梦是梦梦,你是你。”
啊?这,这话啥意思?
“去哪儿吃?”
“哦那个东大街行么?”
苏柠柠问的小心翼翼。
“怎么走?”
“哦,很近的,我指挥,您开就成。”
其实苏柠柠早就后悔了,这是月中,钱包早就不鼓了,老妈月初才给打钱,这还半个月要活呢
第8章
殷泽越顺着苏柠柠的指挥开了约莫五六分钟便到了所谓的东大街。
他下车,眉头微微拧起,苏柠柠凑了过去,“叔?”
“你带我来吃地摊?”
“这不是地摊,都是有门面的!我们要庆祝或要请客,都是来这的!”
苏柠柠说的理所当然,腰板挺的也很直,但其实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殷泽越这样的人肯定看不上这样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满心期待的就是殷泽越掉头就走!
殷泽越看了她一眼,神情淡的很,看不出情绪,苏柠柠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或许她是有点过分了,人家毕竟是殷梦的小叔啊,而且又给了赞助可她是真穷啊!
“叔,如果你不能接受这地——”
“走吧。”
他大步迈出,一身浅灰色风衣,修长挺拔的身形怎么看都和这“鱼龙混杂”的小吃街格格不入。
苏柠柠没想到殷泽越真愿意,她也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跟上。
“叔,这人多,您小心点。”
苏柠柠走到他身前主动替他开路。
殷泽越看了眼穿着大红卡通卫衣配着破洞牛仔裤,踩着运动鞋背着包的身影,看起来顶多一初中生。
“梦梦说你是四川人。”
“恩,cd滴!”苏柠柠转头冲他一笑,“任懿轩也是!”
“我知道。”
好吧。
“叔,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任懿轩是发小,我说的话,多多少少他会参考一点,况且也是您的企业真的很棒,他才会——”
“我知道。”
好吧。
“叔,其实梦梦明天一整天都空着,我们三儿可以一起吃一顿饭。”
“我没空。”
好吧,他要飞英国,可我和您老单独出来吃,算个什么鬼啊?
“叔,你想吃什么呢?炸鸡,烧烤,打卤面,麻辣烫,哦,前面还有吉祥馄饨,那一家的吉祥馄饨汤料特别好!”
“你决定。”
啊啊啊!苏柠柠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这大叔完全是三字终结者,根本没法聊天啊!
最要命的是殷梦不在
她受不了他这么冷硬的回应方式,心下不自觉窝起火来。
所以说嘛,为什么非要一起吃饭?感谢?有这样谢的嘛?搞得小辈这么尴尬
“那就吃四川麻辣烫!”
苏柠柠心下冷哼了声,迈着大步往自己常去的店面走,还不忘转头叮嘱殷泽越,“叔,您跟紧点,别被挤着了!”
殷泽越心下觉得她这再三叮嘱关照的模样很好笑。
这是把真把自己当老人了?他,没那么老吧?
“这里的四川麻辣烫味道可正宗了!开店的老板就是四川人,辣中带麻,麻中带辣的滋味可得劲儿了!”
苏柠柠一边介绍着一边领着殷泽越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店面,拿了两个选菜篮,
“叔,您自个儿选还是?”
“和你一样。”
“没忌食?”
“你没忌食?”
殷泽越反问。
“我不吃香菜。”
殷泽越耸了下肩,“我也不吃。”
“我不吃木耳。”
“一样。”
叔,你在搞笑吧?!
第9章
苏柠柠不想再问了,她觉得殷泽越就没走心,或许过会儿他也压根儿不打算吃!
“老板,重辣重麻。”她凑到老板跟前小声道。
他不是要和自己一样么?哼,她就等着看待会儿他被辣的嘴唇肿大!
“我那一份微辣。”明明刚才已经坐在位置上的殷泽越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不紧不慢道。
苏柠柠当时就被吓得心肝儿一颤!
“怎么了?”
“没,没!叔您吃过麻辣烫?”
“火锅算麻辣烫么?”
这问题竟一时间把苏柠柠问懵了,火锅算麻辣烫么?
两人坐在椅子上,苏柠柠没作弄成殷泽越,心下有点小怨念。
“你们经常来这?”
苏柠柠知道他问的是她和殷梦,老实道,
“这里什么都有,而且离学校近,所以聚餐活动什么的会来这。叔其实您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殷泽越看了眼窗外熙攘的弄堂,“来过,不过是很久以前。”
苏柠柠显然有些吃惊。
“怎么?我不能来这地方?”
“不是梦梦说您有洁癖来着,而这地方确实不能算多干净,况且人也多”
“你知道我有洁癖,还带我来这?”
苏柠柠这下囧了,眼珠子飞速打着转,正想找借口解释,麻辣烫上来了。
“吃吧。”
殷泽越说了句,并不打算计较苏柠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
苏柠柠心思被拆穿,有点不大好意思,冲殷泽越龇牙笑了笑,主动挑了双筷子递给殷泽越。
“叔,这家店其实还不错的,你看那墙上贴着的绿色大笑脸,那就是食品卫生状况很好的意思。”
殷泽越看了看那绿色标识,又看了看眼前的苏柠柠,圆圆的,还挺像!
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他没再说什么。
麻辣烫汤底是大骨头熬出来的,苏柠柠能吃辣,她那一碗漂着一层红油混着麻椒香料,光看着口水就自动分泌出来。
殷泽越见她吃的香,便也动了筷子。
“你今年多大?”
“唔十九!”
苏柠柠嘴里塞着个丸子,老实道。
十九比殷梦还小一岁。
“来北京念大学,将来打算留北京么?”殷泽越随口问道。
苏柠柠忙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留不留!我要回cd的!”
殷泽越的手顿了顿,抬眼,“为什么?”
“北京人太多了,交通也堵,环境又差,竞争那么大,我不要凑这个热闹。”
“那为什么考来北京?”
“那是因为”因为任懿轩那丫的竟然乱改她的志愿,把那时成绩平平的她吓得半死!
“因为什么?”
“一时失误,失误嘿嘿。”
这丫头眼珠子瞎转悠,一看就知道有所隐瞒,他也没深究。
“叔,您去过cd么?”
“出过差。”
“以后您要是来cd玩,我给您当导游!其实东大街和cd锦里很像,越到晚上,越是熙攘热闹,建筑风格都很像。”
苏柠柠一脸怀念的说着。
“将来想做什么工作?”
“唔可能会当个舞蹈老师,教小孩子跳舞,也可能会找家公司做个文员什么的,哦,我妈妈有一家小花店,继承那家花店也不错”
顾氏集团掌权人顾泽恩在孤儿院捡到一个娃,亲生的。 正打算满世界找妈,娃的亲妈自己送上门来了”
“宝宝!”
沈凌雨狼狈不堪地从暴雨中狂奔回家,发现七个月大的女儿小玫瑰不见了。
她浑身湿透,颤抖着手将所有房间的门都推了个遍,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作为宁市芭蕾舞团的首席,沈凌雨平日里追求者无数。
但求爱不成便要绑架囚禁她的疯狂粉丝,她也是第一次见。
“静雅!快接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
沈凌雨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好不容易从关押她的小黑屋逃出来,就几个小时的时间,林静雅联系不上了,女儿也不见了。
她生了小玫瑰的事情只有好友静雅一个人知道。
两人约定,如果哪天沈凌雨出了事情,静雅就会将孩子带走,交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宝宝!”
沈凌雨狼狈不堪地从暴雨中狂奔回家,发现七个月大的女儿小玫瑰不见了。
她浑身湿透,颤抖着手将所有房间的门都推了个遍,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作为宁市芭蕾舞团的首席,沈凌雨平日里追求者无数。
但求爱不成便要绑架囚禁她的疯狂粉丝,她也是第一次见。
“静雅!快接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
沈凌雨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好不容易从关押她的小黑屋逃出来,就几个小时的时间,林静雅联系不上了,女儿也不见了。
她生了小玫瑰的事情只有好友静雅一个人知道。
两人约定,如果哪天沈凌雨出了事情,静雅就会将孩子带走,交给孩子的亲生父亲。
沈凌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哭都哭不出来。
她最大的噩梦出现了。
她无法想象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会是怎样的反应。
屋外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几辆黑色的大车一辆接一辆停下。
此地不宜久留,沈凌雨一咬牙,拔腿跑向后门,再次冲入倾盆大雨,消失在黑色夜幕中。
......
三个月后。
今日周刊:“全城震惊!顾氏集团掌权人女儿曝光!”
名人杂志:“顾泽恩公开承认已有一女!无数名媛芳心稀碎!”
财经新闻:“顾氏总裁被曝有一女,女儿生母身份存疑!”
......
沈凌雨起个大早,赶去顾氏庄园应聘保姆。
现场人满为患,她面前的长龙堪比春运抢票。
沈凌雨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早知道她就半夜来排队。
放眼四周,这么多姿态各异的美女齐聚顾家庄园,沈凌雨严重怀疑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总怎么不声不响就有了个孩子呢?”
“有个女儿怎么了?顾泽恩哎!年轻又多金!关键是长得又帅!”
“对对对,简直是帅得惨绝人寰。”
“好像没人知道他女儿的妈是谁哎。”
“确实,都没有哪个媒体挖出来。”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哦。”
“这还不清楚吗,就是一个打算借腹上位的女人打错了算盘,顾总只留下了孩子,不打算承认那个女人的身份呢。”
......
作为她们口中那个可怜的,被顾泽恩“去母留子”,得不到名分的女人,沈凌雨听到这些自作聪明的分析,额头直冒黑线。
事实和她们的猜想大相径庭。
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瞒得这么好,我看顾总这孩子不是自然受孕生的,说不定是......”
“对啊对啊,我听说顾总向来不近女色,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女伴......”
“怪不得不公开孩子母亲呢,就是个工具人啊......”
......
沈凌雨的脑门越来越黑,嘴角也忍不住抽抽起来。
她们口中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疯狂追求她,最终又被她无情甩掉的顾泽恩吗?
当年分手不欢而散,如今知道她偷偷生了女儿,顾泽恩估计生吞活剥了她的心都有了吧。
事已至此,沈凌雨也很无奈,她明明是个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小仙女,怎么就沦落到应聘保姆来了呢!
“宝宝,妈咪一定把你偷出来!”
沈凌雨发完誓后又摇头,不对,怎么能算是偷呢?
她本来就是小玫瑰的妈咪!
......
好几个小时还没轮到沈凌雨。
周围的人,不断拿出化妆品来补妆。
沈凌雨就丝毫不担心,她的化妆技术师承神奇化妆大师斐洛大师。
这也是她今天之所以敢大摇大摆进入顾氏庄园的原因。
别说顾泽恩,就算是她的宝宝,都不可能认得出她。
沈凌雨正暗自得意,背后猛地传来极大的力道,她被推得往前小跑了好几步,扶住旁边的墙壁才堪堪停下。
皱着眉头回头一看,是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沈凌雨一番,眼中的不屑藏不住,懒懒地开口,语气不耐烦。
“那什么,高跟鞋跟儿太高了,一下子没站稳。”
沈凌雨撇撇嘴,算了,正事要紧。
刚转回头,身后立马传来几声嗤笑,那女人压低了声音在讲话,“你看那个土包子,居然也敢跑这里来应聘,都没发现这里的人和她不一样吗,笑死人了。”
也许是带娃带久了,人都变得幼稚起来。
沈凌雨若无其事地晃到女人背后,趁人不注意,迅速伸手一推,又迅速将手收回,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那女人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直起身来指着沈凌雨,精致的脸上五官扭曲,“你干什么呢你!”
沈凌雨一脸无辜,“不好意思啊,鞋子有点不舒服。”
女人视线落到她的平底鞋上,嘴角抽搐了几下,但又碍于场合,不好发火,只能狠狠咬牙,目露凶光盯着沈凌雨。
沈凌雨忽略她的目光,假装无事发生。
“下一组!苏安琪,夏小雨。”
沈凌雨闻言脚下生风,噌噌噌在前面走得飞快,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分离了四个月的宝宝。
不可能用真名,沈凌雨编了一个和她现在的外貌一样普通的名字,夏小雨。
她在孤儿院被领养时,身上只有一个刻着“夏”字的白玉玉佩。
沈凌雨前脚刚进来,和她起了冲突的女人后脚也进来了。
沈凌雨可不管这个,她满屋子寻找女儿的身影。
可惜宝宝并不在这里,房间里只有一个面容冷峻的顾泽恩,和另一个看着年龄较大,应该是管家一类的人物。
顾泽恩和两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五官俊美到了极致,气质矜贵,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应聘了一上午,他看似累极,单手支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吧。”
刚刚满脸阴沉的女人,此刻脸上笑容可掬,如春风拂面,自信满满做着自我介绍。
“本人年龄二十三,硕士学位,是高级育婴师,精英早教师,小儿推拿师,持有职业育儿师资格证,擅长婴儿护理,热爱保姆事业,服务意识强,喜欢小孩......”
顾泽恩神色淡淡,懒懒地抬头瞥了一眼,他的眼光从沈凌雨身上滑过,并没有停留。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转了回来,直直地钉在她脸上。
沈凌雨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是被这个老狐狸发现了什么吧?
“你的眼睛,”顾泽恩注视着她,薄唇轻启,声音清越,“两只颜色不一样哎。”
第2章 狗男人怎么带娃的
“这,这个嘛......”
沈凌雨出门前给自己进行了全方位易容式化妆,她特意戴上一对黑色美瞳,掩盖她原本的琥珀色眼睛。
余光中瞥到一旁被打断自我介绍,一脸委屈的女人,沈凌雨后知后觉。
她的一只美瞳应该是在被这个女人推了一把后掉的。
没事,稳住,不要慌。
就算暴露了真实瞳色,其它部分的伪装也够了。
沈凌雨定了定心神道,“我有戴美瞳的习惯。”
顾泽恩挑眉:“只戴一只?”
沈凌雨硬着头皮,扯了个乱七八糟的理由,“是的,顾总,这样显得我有个性,容易在应聘的时候从一群人当中脱颖而出。”
“哦,是吗?”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顾泽恩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她走近,
顾泽恩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性,像一只猛兽般朝着她越走越近,极为好奇地盯着她的双眼不放。
沈凌雨眉心一跳,“......是,是的。”
她面上看着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慌的一批。
当时分手的时候,她是怎么跟顾泽恩说的来着?
什么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什么她只爱他的皮囊,垂涎他的美色,跟他玩玩而已。
诸如此类。
不仅如此,她还偷偷生了他的娃。
这要是被他发现身份,她估计是不能活着走出顾氏庄园。
“啪嗒、啪嗒”的皮鞋声越来越近,沈凌雨强撑着不让自己低头。
突然,房间外一道微弱的婴儿哭声响起。
顾泽恩脚步一顿,淡漠的脸上顿时带上紧张的神色。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洪亮。
顾泽恩立马一个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沈凌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揪起了心,眼神也紧紧跟着他去到门口。
是她的小玫瑰在哭吗?
宝宝离开她的时候只有七个月,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宝宝这几个月的成长,沈凌雨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一开门,顾泽恩的首席特助许助理,战战兢兢地抱着一个扭来扭去的小baby进来。
他进门的动作缓慢,五官紧张到扭曲,生怕磕着碰着手中的小baby。
霎时间,沈凌雨的眼中只有小玫瑰,房间里其他的一切她都感受不到了。
四个月不见,小玫瑰已经是十一个月的大宝宝了,看着身形大了一圈,依旧是白白嫩嫩的一个娃,鼓鼓的脸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光溜溜的脑袋......
等等,光溜溜的脑袋?
沈凌雨定睛一看,小玫瑰居然成了一个小光头!宝宝本就不多的头发,现在居然所剩无几。
顾泽恩这个狗男人怎么带娃的,居然给娃理了个光头。
沈凌雨咬了咬牙,更想哭了。
鼻涕泡都哭出来的小玫瑰见到顾泽恩就往他怀里扑,顾泽恩顺势接过她,大手环绕她的背,轻轻拍着。
乍一看长大了不少的娃,在一米九的男人怀里,还是小小的一个。
小玫瑰刚睡醒,哼哼唧唧的,小手紧抓他的衬衫衣襟,脑袋钻到他怀里拱来拱去,眼泪抹了他一身。
“不哭不哭,宝宝不哭。”顾泽恩抱着她哄,脸上是可以滴出水来的温柔。
沈凌雨看着顾泽恩哄娃,心情一言难尽,他居然已经这么熟练了。
苏安琪更是眼睛都要掉出来,这还是外界传说中高冷的顾总吗?
他居然旁若无人地哄起了一个小奶娃。
这样的场景是她能看的吗?
看了不会被灭口吗?
两人都沉默了,这时,许助理再次从门外进来,恭恭敬敬地举着一个小奶瓶。
“顾总,奶来了,温度正合适。”
顾泽恩抱着小玫瑰坐回椅子,亲自试了试温,将奶瓶递到她嘴边。
小玫瑰双手将奶瓶一捧,小嘴一张,衔过奶嘴,舒舒服服地窝在顾泽恩怀里,大口喝奶。
顾泽恩将她护在怀里,温柔的目光时刻落在她身上,为她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
房间里其余几人也围到了她的身旁。
沈凌雨在心里啧啧感叹,真是令人羡慕的婴生啊。
有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是不是让小玫瑰留在顾泽恩身边比较好?
以顾泽恩对他女儿的宠溺,小玫瑰可以从此吃香喝辣,走上婴生巅峰。
立刻,她又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顾泽恩作为顾氏掌权人,未来一定会给小玫瑰找后妈,到时候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
他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不像她,只有一个小玫瑰。
小玫瑰喝了个饱,小胖手将奶瓶一推,扁了扁嘴,又开始扯着嗓子哭唧唧。
“怎么了宝宝?为什么不高兴啊?”顾泽恩有点手足无措,轻轻颠着手里的娃。
老管家试探着问:“是不是小姐还没吃饱?”
“我看不像,”许助理在旁边接过话,“应该是吃撑了不太舒服。”
“胡说!”老管家摸了摸下巴,“应该是困了想睡觉吧。”
许助理摇摇头,“不对啊,小姐刚睡醒呢。”
两人争论不休。
沉默了很久的苏安琪,见状蠢蠢欲动起来。
她上前一小步,轻柔问道,“顾总,让我来试试吧。”
顾泽恩头也没抬,说了一声可以。
“小宝贝,看这里!”苏安琪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又唱又跳又拍手,试图吸引顾家小公主的注意力。
小玫瑰果然不哭了,她皱起小眉头,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疑惑的目光越过苏安琪,落到了后面的沈凌雨身上。
沈凌雨心里咯噔一下。
小玫瑰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
按理来说,不能够啊。
经过化妆,她的肤色暗了两个度,从瓷白变成了一般的黄皮肤。
天生的浅棕色头发被染成了单调的黑。
精致挺翘的小鼻子经过化妆,变得极为普通。
又大又亮小鹿般的杏眼,被化成单眼皮。
耳朵倒是没动,只用放下来的头发将其遮住。
她现在的外貌和小玫瑰记忆中的妈咪,完全不同。
小玫瑰还在歪着头打量,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
苏安琪心中一喜,以为是自己的方式奏效了,更加卖力唱跳。
坐在顾泽恩腿上的小玫瑰,蓦地抬起胖乎乎的胳膊,摆出求抱抱的姿态,嘴里叽里咕噜讲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你喜欢她?”顾泽恩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抱着小玫瑰走上前去。
他女儿随他,眼光挑剔。
到他身边这一个月以来,除了他几乎谁都不肯,好不容易有一个被她看上眼的人出现了。
苏安琪乐得眉开眼笑,眼疾手快将小玫瑰抱到自己怀里,小玫瑰依旧是不哭不闹,安安静静。
老管家和许助理都惊叹不已。
“小姐居然肯给别人抱了。”
“看来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她。”
只有沈凌雨注意到,小玫瑰的眼神还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就她吧。”顾泽恩发了话,向一旁的助理示意,打算将小玫瑰抱回自己怀中。
手才伸到一半,小玫瑰猛地一个饿猫扑食,扑到沈凌雨的胸脯上,两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揉揉捏捏,嗷呜一声,就啃了上去。
第3章 暴力拉扯
小玫瑰屁股在苏安琪这边,脸已经埋进了沈凌雨的胸口。
脸埋进去还不够,她还嘬起了嘴,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沈凌雨立马脸颊发烫,幸好妆化得厚,看着不是很明显。
想想小玫瑰离开她时才七个月,一直都是她亲自喂养的。
果然,宝宝还是想念她的味道。
沈凌雨一边忍受着巨大的尴尬,一边暗暗地开心。
房间里其他人皆是眼神忽闪不定,不好意思看这边。
顾泽恩的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收不回来。
他的女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随着宝宝的动作,他的眼光也有一瞬落在这个不起眼女人的胸脯上,随即立马移开。
顾泽恩缓缓放下双手,俊脸紧绷,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内心为女儿挽尊。
她还是个小婴儿,有这种癖好很正常。
小玫瑰嘬得不得劲,有力的小短腿一蹬一缩,整个人就到了沈凌雨怀中。
香香软软的宝贝,时隔四个月再次抱到手中,沈凌雨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小玫瑰沉了一些,近看小脸蛋上肉也多了。
苏安琪看着空空如也的怀中,不可置信,她暗搓搓低头看看自己的,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她心里憋屈得不行,这个土里土气的女人,不仅没有素养,举止粗鲁,还坏了她的好事,抢了她的风头。
房间里唯一真正开心的人就是小玫瑰。
她嘬了几下发现没嘬到东西,抬起脑袋疑惑了一瞬,随即上手,暴力拉扯沈凌雨的领口。
沈凌雨为显正式,穿的衬衫来应聘。
小玫瑰的小胖手胡乱拉扯几下,还真被她拉开了一些。
眼瞅着就要在顾泽恩面前走光,沈凌雨手忙脚乱,动作扭曲,一手托住宝宝屁股,一手勉强扯住松松垮垮的衣领,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顾泽恩面容紧绷,看不下去,上前阻止作乱的小玫瑰。
他抱着小玫瑰的屁股往回拉,故意加重语气,“好啦,宝宝不要闹了。”
小玫瑰是个固执的婴儿,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哪怕是顾泽恩也不行。
她口中不停哼哼,攥紧两只小胖手,揪住沈凌雨的衣襟,不管顾泽恩怎么哄都不肯松手。
小玫瑰人小,力气却不小,顾泽恩微微手上一用力。
“刺啦”一声,沈凌雨胸前一凉,她呆呆地低头一看,白花花一片,甚是刺眼。
她那里本就不小,自从有了小玫瑰之后,更是大了一圈。
“啊!”沈凌雨也顾不上抱娃了,双手迅速拉拢大开的衣领,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她气得想狠狠拍小玫瑰的屁股。
顾泽恩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拉扯中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立马将目光移开。
小玫瑰见状眼睛一亮,口水都要流出来,再次一个飞扑,张开小嘴就要啃。
顾泽恩一把将她按回自己怀中。
被按住不能动弹的小玫瑰,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朝着沈凌雨喊了声“neinei”。
可怜兮兮的女儿让沈凌雨瞬间心软,顿时就原谅了她之前的恶行。
顾泽恩拍着小玫瑰的背,淡淡地看了沈凌雨一眼,犹豫着开口,“你......”
“没错!”沈凌雨抬起头,大大方方地对上顾泽恩的眼睛,诚恳地说道,“顾总,其实我还在哺乳期,我的孩子也才几个月大,所以我身上的味道小婴儿会特别喜欢。”
顾泽恩挑眉,“孩子才几个月大,你就出来工作,你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沈凌雨发挥演技,先是闻言一愣,再低下头抽了一下鼻子,用颤巍巍的声音回答,“我,我,我的孩子被她爸抢走了。”
“我和她爸感情破裂,他也不让我见孩子,最近还打算给孩子找后妈。”
“我没有经济来源,只能先出来找工作,等攒到了钱,再想办法去要回我的孩子......”
沈凌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到最后代入自己的状况,眼眶泛红,几滴眼泪要落不落。
余光中,她看到后面的老管家都抹起了眼泪。
顾泽恩则是默默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小玫瑰才不管她讲什么,胖手指一直指着她喊“neinei”。
苏安琪咬着牙站在一边,内心已经在破口大骂。
没想到这个女人其貌不扬,胸围却如此傲人,手段又高超,说什么孩子被抢一类的话,一个劲儿地博同情。
顾泽恩好不容易拍板要她了,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再出现什么变故吧。
苏安琪内心焦灼的同时,沈凌雨也在战战兢兢等顾泽恩发话。
顾泽恩沉默了一会儿,揉揉不安分的小玫瑰的脑袋,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有戏了!
沈凌雨一喜,“我叫夏......”
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顾泽恩换成单手抱娃,一手掏出手机接起。
沈凌雨话未说完,生生被打断,她闭了嘴,耐心等待。
她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说不定顾泽恩接的是什么生意上的电话呢。
打扰他讲电话可不理智。
那边才说了几句,顾泽恩突然眉头一拧,脸色凝重,转身抱着小玫瑰出去了。
不情愿离开的小玫瑰脑袋不住地往后转,小胳膊挥舞。
顾泽恩接着电话,一眼都没回头看。
沈凌雨欲哭无泪,怎么这就走了呢,她自我介绍还没做完呢,这就没了?
苏安琪得意地瞥了沈凌雨一眼。
手段多又怎么样,运气差了点,机会最后还不是落到她手中了。
......
顾泽恩将又哭又闹的小玫瑰一路抱回书房。
把宝宝放在膝头,他点开电脑屏幕,冷声问道:“调查出什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回道:“Boss,那份在孤儿院发现的沈小姐死亡证明是伪造的,调查结果已经发到您的电脑上了。”
顾泽恩明锐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报告,嘴角勾了勾,对那头吩咐道,“启动鹰眼系统,全球查找,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
顾泽恩挂掉电话,目光落在怀中的小玫瑰身上,顿时又变得柔和。
小玫瑰已经过了哭得最凶的时候,正怏怏地靠在顾泽恩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mama”。
她每次伤心委屈的时候,就会发出不标准的“ma”。
顾泽恩一阵心痛,他轻轻吻在小玫瑰额头上,“你也很想她吗?”
“我们会找到她的。”
......
沈凌雨终究没等回顾泽恩。
从面试的房间出来,慢吞吞地往外走。
正是万念俱灰之时,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叫住她。
“夏小姐,等一下!”
第4章 任重道远
沈凌雨一转身,看到许助理朝她狂奔而来。
气喘吁吁跑到她面前,许助理开口就是一句,“夏小姐,你被录用了。”
“月薪五万,包吃包住,周末单休,有五险一金,明天开始上班,可以吗?”
沈凌雨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呆住,瞬间反应不过来。
“如果不满意的话,月薪可以再议,钱不是问题。”许助理见她不吭声又加上一句。
顾总说了,只要是小姐中意的人,无论如何都要留下。
“满意!满意!”沈凌雨连连点头,开心得要飞起来。
顾泽恩一点都没变,出手还是这么大方。
接下来的日子她不仅可以和宝宝朝夕相处,还可以存下一笔不小的钱,毕竟,等她将宝宝偷出来之后,她们娘俩还是需要生活费的嘛。
沈凌雨明白,想在顾家庄园偷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飞奔回自己的小出租屋,沈凌雨立马着手整理要带去顾家庄园的东西。
其他东西不重要,她的化妆包一定要认真准备。
高高兴兴理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沈凌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片刻才接起。
一道犀利的中年女声传来,“凌雨啊,你都已经回滨市多久了,什么时候打算回家来啊?”
沈凌雨默默叹了口气,她那家可不是什么温馨的地方。
“妈,我这段时间不忙着找工作嘛,没时间回去。”
李美华噼里啪啦一阵响,讲的都是沈凌雨听了几百遍的话,“现在工作哪那么好找啊?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老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回家来妈妈才好照顾你啊。”
这话说得好听,沈凌雨故意问:“那要不,妈你在公司里给我安排个工作?”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噎,又开始卖惨。
“凌雨啊,不是妈不给你安排工作,你从小到大除了跳舞也没其他什么本事,妈要是把你安排进自家公司,会被人闲话的。”
“你也知道,我们家那小公司,也就勉勉强强撑着呢,你弟吊儿郎当的,我也指望不上,妈这些年也是辛苦啊。”
这倒是真的,李美华那个亲儿子,是李美华挣多少,他花多少,但架不住李美华宠他,愿意给他钱花。
沈凌雨则是从高中开始就自己赚学费。
她就静静地听着,不吭声。
李美华卖够了惨,语气又蓦然热情起来,“凌雨啊,要妈说你就不要这么辛苦,妈有几个朋友,都是公司老总,什么时候带你去见见。你人又漂亮又会跳舞,一定招人喜欢。到时候你就做个老总夫人,还需要找什么工作啊。”
沈凌雨内心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客客气气,“不了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人还是自己有工作比较好。”
李美华口中的老总朋友,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不是秃顶就是大腹便便。
重度颜控的沈凌雨,看他们几眼都要吃不下饭。
但李美华最近好像是生意上遇到一些麻烦,对她逼得越来越紧。
“凌雨,别胡闹,你除了跳舞,还能找到什么工作?”李美华有点急了,语气中带有训斥的意味。
“谁说的,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月薪五万呢!”沈凌雨不愿和她多讲,“妈,我先挂了,我老板找我呢。”
沈凌雨将电话一挂,世界又清静了。
她也明白,养母毕竟不是亲妈。
这也是她必须要将小玫瑰偷回来的原因。
不可能有另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好。
第二天,沈凌雨再次迈入顾家庄园的大门。
昨天被震惊过一次的她再次被震惊到。
用一个字来形容顾家庄园,就是大。
大得离谱。
大得她走上三天三夜估计也走不完。
在寸土寸金的滨市,顾家庄园足足占地六千亩,可见顾泽恩财力之丰厚。
要不是有老管家带着她往里走,她绝对会迷路。
“右边那块是花园,顾总平时最喜欢抱着小姐去那边散步,左边是果园,后边是一个露天游泳池,再往里走还有马场和高尔夫球场,庄园最边上还有一个人工湖,不过那边很少有人去......”
沈凌雨边听边忘,她本来就有一点点路痴,愈往里走,她预感任务之艰难,使命之艰巨。
进入房子,一路走来,名家画作、古董瓷器更是应有尽有。
不过沈凌雨顾不上欣赏这些,她心心念念都是小玫瑰。
老管家一直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这间房以后就给你用,旁边连着的就是小姐的房间。”
沈凌雨粗略看了几眼,不愧是顾家,保姆房比她家里的卧室还要好。
沈凌雨将自己的行李往地上一放,雀跃地问道,“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还不行,”老管家摇摇头,往床头方向一指,“工作服先换上。”
沈凌雨转头,嘴角猛地抽了一下,一件相当粉红的围裙装铺在床上,领口有大大的蝴蝶结,袖口装饰着蕾丝边,大大的裙摆过膝,看着有那么一点点像女仆装。
顾泽恩的审美真是奇葩,居然让人穿这个。
“......一定要穿吗?”
“当然,”老管家一脸骄傲,“这是小姐亲自挑选的工作服。”
“好!我穿!”沈凌雨咬咬牙,一口气跑到卫生间将它换上。
“现在我可以去工作了吧?”
“还不行,”老管家眯着眼睛打量她,“你这发型需要整改,如果头发遮住耳朵的话,会影响听力,小姐哭了也不能及时听到。”
那她的耳朵岂不是暴露了吗?
沈凌雨只犹豫了几秒钟,罢了,她的耳朵还没有特殊到可以让人一眼就认出她。
她再次冲进卫生间,给自己弄了个丸子头。
“现在可以了吧?”
“不急,有几条注意事项,我要先交代你。”
老管家清了清喉咙,“小姐平时比较爱哭,需要仔细哄着,如果五分钟内哄不成功,一定要立刻联系先生。”
“小姐平时食量较大,如果她突然不爱喝奶了,一定要立刻联系先生。”
“因为某些原因,小姐回到先生身边才一个月,除了和先生亲近些,对其他人都比较排斥,你照顾她的时候要尤其注意她的情绪,一有不对劲,一定要立刻联系先生。”
才一个月?
可是离静雅带走小玫瑰已经四个月了呀?怎么会只有一个月呢?
沈凌雨觉得怪怪的,中间总有些东西对不上,可是她又找不到静雅。
......
在听老管家足足唠叨了一个小时之后,沈凌雨终于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娃还没看到,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小姐好棒哦!真厉害!”
苏安琪穿着同样的裙装,屈膝坐在小玫瑰的旁边,用夸张的语调,吹捧小玫瑰明显就不怎么样的搭积木水平。
小玫瑰自顾自用小胖手搭积木,全程没搭理她。
听到身后有动静,小小的脑袋往后一转,正对上站在门口的沈凌雨。
小玫瑰砸吧砸吧小嘴,目光直直落在沈凌雨穿着裙装愈加显眼的胸脯上。
第5章 那个女人是谁
这次小玫瑰没有扑上来,她的眼光慢慢上移,定定地盯着沈凌雨的脸,小脸上闪过一丝迷惑。
沈凌雨一看到小玫瑰就忍不住,大大的笑容快要咧到耳朵后面。
小玫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你一来她就哭了呢?”
苏安琪发现沈凌雨也应聘上了,本就一脸不爽,这下更是生气,手忙脚乱去抱小玫瑰。
“小姐,不哭不哭哦。”
小玫瑰闹起了脾气,用力扔掉手中的积木,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求求你了,小姐,不要哭了。”苏安琪抱着小玫瑰满屋子乱转,还不忘瞪沈凌雨两眼,“都怪你,肯定是你这副模样吓到她了,我陪着的时候她一直好好的。”
小玫瑰哭得伤心,沈凌雨心里也难过。
她大概能明白孩子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她的女儿在她身上察觉到了熟悉感,但她的脸对孩子来说又是完全陌生的。
这种混乱的感觉对一个婴儿来说,实在是太难接受了。
“她已经哭了几分钟了?还剩下几分钟啊?是不是要马上通知顾总呀?”苏安琪面露焦灼,拿怀里挣扎不休的娃简直没办法。
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连顾泽恩的面都还没见过呢,可不想因为哄不好孩子被当场解雇。
“给我,我来试试。”沈凌雨走上前,伸手打算接过小玫瑰。
“你行不行啊?”苏安琪后退一步,疑惑地看了沈凌雨一眼。
“可以。”沈凌雨坚持地举着手臂。
小玫瑰的哭声震耳欲聋,眼泪大滴大滴地掉,晶莹剔透的鼻涕都出来了。
苏安琪忍不住了,将小玫瑰往沈凌雨手中一塞,“你来你来,你弄哭的,你负责把她哄好。”
沈凌雨不嫌弃小玫瑰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将她小小软软的身躯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在房间里慢慢地走动。
苏安琪嫌吵耳朵,以泡奶为借口跑另一个房间去了。
把小玫瑰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沈凌雨低头凑近小玫瑰的耳朵,确保只有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麻麻,小玫瑰,我是麻麻。”
小玫瑰一下子抬起头来,大眼睛蓄满了泪,目光再次聚焦沈凌雨的脸上。
她歪着脑袋左看右看,抬起小胖手,在沈凌雨脸上捏捏又拍拍。
眼前的脸不是熟悉的妈咪的脸,小玫瑰委屈地一扁嘴,又要掉金豆子。
沈凌雨立刻伸手抚摸小玫瑰柔软幼嫩的耳廓,这个安抚动作有奇效。
小玫瑰无论哭闹得怎么厉害,只要轻轻摩挲她的耳廓,她就会安静下来。
小玫瑰再次抬头的时候,满眼都是惊奇。
半晌,她将小脑袋搁在了沈凌雨的胸脯上,张开小手,抱紧了沈凌雨。
苏安琪手捧一瓶奶进来时,小玫瑰已经不哭不闹了,安静窝在沈凌雨怀中,拽着她胸前的大蝴蝶结,偶尔抽噎一下。
“哟,还真给你哄好了。”苏安琪走上前,伸手就想将小玫瑰抱回来,“那给我吧。”
“嗯~”小玫瑰哼哼几声,一扭身子,换了个角度钻到沈凌雨怀里,将屁股留给苏安琪。
吃了闭门羹的苏安琪不放弃,将奶瓶在小玫瑰脑袋边晃了一晃,“小姐,你看,这里有好吃的。”
小玫瑰眼睛都不瞅她一下,埋在沈凌雨的胸口,不肯抬头。
“她想睡觉了。”沈凌雨拍着小玫瑰的后背,哄她入睡。
将睡着的孩子放在大大的公主床上,沈凌雨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恬静的小脸蛋。
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这么温馨的时刻了。
苏安琪也在一旁坐下,也在打量睡着的小玫瑰。
她歪着头左看右看,突然神神秘秘地开口问沈凌雨,“哎,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哪个女人?”沈凌雨一脸懵。
“就那个女人呀,”苏安琪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把脸靠近一些,压低了声音,“小姐的生母。”
“啊,这......”沈凌雨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这关我什么事呢?”
“切,”苏安琪鼻子里冷哼一声,“装什么呢,别说你一点都不好奇。”
沈凌雨严肃着脸,“我确实不好奇,我只是个普普通通兢兢业业的保姆,怎么能说主人家的八卦呢。”
她确实不好奇,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件事情。
苏安琪白了一眼沈凌雨,眼光又落到沉睡着的婴儿脸蛋上,观察了一会儿道,“小姐的鼻子像顾总,小小年纪就这么挺,耳朵也像,整体轮廓也像,简直就跟缩小版的顾总一样。”
沈凌雨点点头,她也没办法,女儿像爸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苏安琪又说,“但是眼睛和嘴巴不太像顾总,应该是像她妈。”
沈凌雨又笑着点点头,她女儿长这么可爱,她确实功不可没。
皱起了眉头,苏安琪使劲思索,“娱乐圈哪个女明星的眼睛和嘴巴是长这样的啊?”
沈凌雨不明白了,“这跟女明星有什么关系?”
“你信息也太不灵通了,私下都在传呢,说肯定是哪个小明星给顾总生的孩子,结果生了孩子还是不能进门!”
沈凌雨无语,“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苏安琪一脸你不懂的样子,“顾总哎,他总不能和平平无奇的女人交往,又和平平无奇的女人生孩子吧。”
说话间,小玫瑰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咂咂小嘴巴。
沈凌雨连忙给她拍拍。
“哎哎,”苏安琪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说道,“小姐的瞳色是琥珀色的,但是顾总是黑眼珠哎。”
她抬头看沈凌雨,“其实你的瞳色和小姐有点像,该不会是你生的吧?”
说完,她看着沈凌雨平平无奇的五官,捂着嘴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
沈凌雨不理她,专注给小玫瑰拍拍。
“小姐小姐,你的妈妈是谁呀?”苏安琪见沈凌雨没反应,自讨没趣,又去问刚睡醒的小玫瑰。
“她又不会讲话,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沈凌雨怀疑苏安琪脑袋有点问题。
“问一下嘛,问一下又没什么。”苏安琪自顾自继续问,“小姐,谁是妈妈呀?”
小玫瑰大眼睛愣愣地盯着她,突然一转头,伸出胖手指指着沈凌雨。
沈凌雨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冒出冷汗,没想到十一个月的娃居然已经听懂这个问题了。
“不是的,小姐搞错了哦,”苏安琪用手指指自己,用极其甜腻的声音哄道,“妈妈,妈妈,跟着我说,妈妈。”
还好还好,沈凌雨松了口气,苏安琪一点都没多想。
诶,不对啊!
苏安琪在干什么?
她居然在教小玫瑰喊她妈!
第6章 管谁叫妈呢
“你疯了吗?”
沈凌雨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问道。
苏安琪懒懒瞥她一眼,一脸无所谓,“干嘛,大惊小怪。”
沈凌雨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身为一个保姆,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做,居然教雇主的孩子喊自己妈。
这要是被顾泽恩发现,不得立马当场解雇啊。
苏安琪明显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对,鄙视地开口,“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啊,啧啧啧,难道你费尽心机到顾氏来,就只是想当一个保姆而已吗,别说你没其他的目标啊。”
沈凌雨一噎,这话倒没错,她确实有偷娃的目的。
但她偷的是自己的娃啊!
“我,我,我对顾泽恩可没想法。”沈凌雨顾左右而言他。
“假清高!”苏安琪一脸我看透你了的样子,“谁不知道大家的目标都是为了接近顾泽恩啊。”
沈凌雨闭紧了嘴,这还真不是,但她不能讲。
“你知道昨天应聘保姆的那群人中有多少世家小姐,有多少小明星,有多少网红吗?你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普普通通呢?”
苏安琪看了看沈凌雨平平无奇的脸,“你是没什么希望被顾泽恩看上了,但是你不要妨碍我,懂吗?”
“你就不怕被发现?”
“要达成目标总要冒点风险,不是吗?”
苏安琪说罢,不再理会沈凌雨,滋滋不倦地教小玫瑰喊妈。
沈凌雨不能理解,这叫什么事儿啊?
想要顾泽恩就去攻略顾泽恩,祸祸她女儿干啥呀!
顾泽恩,就有这么大魅力?
沈凌雨陷入了沉思,当年她和顾泽恩在一起的时候,光觉得他黏人缠人又烦人,实在受不了她就提分手了,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呢?
还好小玫瑰争气,一脸高冷范,不管苏安琪怎么诱导,她都不肯张嘴。
......
晚饭时。
顾泽恩准时从公司回来,陪着女儿一起用晚餐。
小玫瑰的晚餐是辅食糊糊。
苏安琪抢在沈凌雨面前,接过给小玫瑰喂饭的活。
在顾泽恩面前,她总是贤惠得很。
这正合沈凌雨的意,有顾泽恩在的地方,她保持低调总没错。
除此以外,沈凌雨隐隐约约觉得苏安琪哪里有点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仔细一看,哦豁,苏安琪的领口纽扣开了两颗。
她弯腰给小玫瑰喂饭的时候,光溜溜的脖子特别明显。
顾泽恩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他用完餐,一直耐心地坐那等着,眉眼温柔地看着小玫瑰。
小玫瑰低头玩手里的新玩具积木,有东西喂过来,就张口接。
吃几口,玩几下,嘴边弄得到处都是糊糊。
“宝宝,认真吃饭。”顾泽恩伸手拿走小玫瑰手中的积木。
暴脾气小玫瑰顿时不乐意了,一边假哭一边小手拍起了桌子。
“好好,还给你。”顾泽恩赔笑,立刻就将积木塞回了小玫瑰怀中,小玫瑰才肯继续吃饭。
溺爱啊!纵容啊!
站在一旁的沈凌雨直呼这样的教育方式不行。
小玫瑰之前吃饭的习惯一直挺好,怎么来到顾泽恩身边,就被惯成这样了呢?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骄纵任性的人!
“宝宝今天表现怎么样?”顾泽恩突然发问。
沈凌雨还没反应过来,苏安琪已经张嘴了,“小姐今天表现可好呢,乖巧听话,积木搭得又认真又厉害。”
“小姐今天喝了四次奶,拉了两次臭臭,午睡了四十分钟,下午又小睡了十五分钟。”
“小姐今天还会简单吐字了。”
低头沉浸式玩积木的小玫瑰像是听懂了什么,突然抬起脑袋,看着一旁竭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沈凌雨,奶声奶气地大喊一声。
“ma!”
这一声吼让在场三个人都愣了一愣。
苏安琪内心在流血,又来了又来了,这个女人又来抢她的风头了。
她一整天的耐心教导,却让这个女人白白得了便宜。
这小屁孩也真是的,对着她就一声不吭,嘴巴都舍不得张一下,现在居然对着这个女人叫妈。
苏安琪脑筋一转,将计就计。
“天呐天呐天呐!”她猛地捂住嘴巴,连连惊呼,“这是什么情况啊,小姐怎么会管你叫妈呢,你是不是私下里教小姐这么喊的?”
沈凌雨内心也是万马奔腾,都怪苏安琪,教孩子喊了一天的妈,现在还要把错都推到她头上来。
“胡说!”沈凌雨挺起了胸膛,斩钉截铁道,“谁说小姐是在叫我?”
“ma!ma!”小玫瑰没得到回应,伸出小胖手一指沈凌雨,又连喊了好几声。
苏安琪笑出了声,“你还想狡辩,小姐都指着你了。”
“那可不一定哦,这跟我站着的位置有关系,我要是换个位置......”沈凌雨说着脚步迈动,从餐桌左边走到了右边。
“ma!”小玫瑰的手指紧紧跟着她不放。
她走哪,小胖手就指哪。
沈凌雨咬紧牙关,痛苦万分,孩子叫得这么热情,她却没有办法应她一句,还要极力撇清。
顾泽恩的眼神已经落到她身上来了。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沈凌雨内心擂起了鼓。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挣扎着开口,表情悲痛又无辜,“顾先生,那个,我真的没有教小姐喊妈,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喊我妈,我又不是她妈,我也没想当她妈,到底她为什么要叫我妈呢,我也不知道啊......”
“不要紧张。”顾泽恩淡淡一句,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把她抱过来。”
沈凌雨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连忙将小玫瑰从婴儿餐座椅中捞起来,送到顾泽恩膝上。
小玫瑰一看自己到了顾泽恩怀中,突然一改手指的方向,开始指着顾泽恩喊妈,喊得比之前还要欢快。
顾泽恩也不纠正她,拿起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她满是糊糊的嘴角,像对待一个无上珍宝。
沈凌雨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小玫瑰现在逢人都喊妈。
顾泽恩将餐巾纸往桌上一扔,突然轻笑出声,“知道你们之前的保姆,为什么不干了吗?”
沈凌雨摇摇头。
顾泽恩温柔地摸摸小玫瑰的脸蛋,语气却透露着极度的冰冷,“说来奇怪,有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喜欢让别人的孩子管自己叫妈。”
他清冷的眼神划过远处的苏安琪,又落到近处的沈凌雨脸上,“你们想知道,我是怎么处理她们的吗?”
第7章 用笑容缓解尴尬
“不想!”沈凌雨摇头。
顾泽恩侧着脸看她,“真的不想?”
“一点都不想!”沈凌雨疯狂摇头。
顾泽恩向来手段残忍,对待商业敌手以及那些得罪他的人毫不手软,她可不想听了之后晚上睡不着。
苏安琪更是立马跳出来表决心,“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这种人都有,人心难测啊。顾先生,您放心,我是专业的,一定遵规守矩,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绝不逾矩。”
顾泽恩淡漠地看了她们几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小玫瑰身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似水,拿过一旁的玩具哄她,口中叫了一声,“小雨。”
沈凌雨浑身一个哆嗦,四肢僵硬。
什么?她听到了什么?
顾泽恩为什么突然用这么深情缱绻的语气叫她?
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保姆而已啊。
“在!”沈凌雨低下头,诚惶诚恐地应道。
四周一片沉默,沈凌雨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顾泽恩的眼神她很熟悉,又是那种看傻子的眼神。
“我在,顾总,有什么吩咐吗?”沈凌雨不明就里,又应了一句。
右边传来噗嗤一声笑,沈凌雨转头一看,苏安琪捂着自己的嘴,笑弯了腰。
“夏保姆,顾总可不是在喊你,你来这里工作,连小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吗,我们小姐叫作顾寻雨,顾总那是在对小姐说话。”
“这样啊......”沈凌雨哂笑,试图用笑容缓解尴尬。
顾寻雨?
顾泽恩居然还给她的女儿改了个名!
小玫瑰的本名明明是沈渡渡,她翻了好久的古诗三百首,亲自给起的。
顾寻雨这名字一听,就暴露了顾泽恩的目的。
寻雨,那不就是找她的意思吗?
找到她,然后呢?
沈凌雨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叫?”顾泽恩问道。
因为这个小插曲,顾泽恩又注意到了她,沈凌雨硬着头皮作答,“顾先生,我叫夏小雨。”
“小雨?”顾泽恩的眼神落到她脸上,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戴了眼镜还戴美瞳?”
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沈凌雨一脸懵,“没有啊,顾先生,我今天没戴美瞳。”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原以为,顾泽恩已经看到了她的真实瞳色,再戴黑色美瞳也没意义。
所以才换上一副黑框眼镜,增加一点安全感。
没想到顾泽恩一直以为,琥珀色那边才是她戴的美瞳。
失算啊,这一波是她自己自曝。
沈凌雨内心懊悔不已。
顾泽恩戏谑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蓦然,他轻轻笑了声,“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想错了,天生琥珀色眼睛的人,我以前也就见过一个。”
沈凌雨垂下眸,避免和他对视。
幸好顾泽恩的注意力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他继续逗弄怀中的女儿。
“小雨,小雨。”
也许是不想和她这个保姆的名字重起来,顾泽恩换了一个称呼。
沈凌雨更崩溃了,当年她和顾泽恩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小雨宝宝,小雨小宝贝。”
顾泽恩清冷有磁性的嗓音,一口一个腻歪的宝宝、宝贝,虽然不是在叫她,还是让沈凌雨有点受不鸟。
一听到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沈凌雨总是忍不住会想起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闭起来。
“小夏。”
“小夏?”
“叫你呢!”沈凌雨被推了一下,抬头一看,苏安琪又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顾先生叫你啦,你在想什么呢。”
“顾先生!”沈凌雨一个立正站好。
她居然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这可不妙。
顾泽恩脸上第三次出现那种表情,“怎么,不叫你小雨,你反应不过来是吗?”
“没有没有。”沈凌雨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玫瑰被她的动作逗乐,哈哈大笑,又开始指着她喊妈。
顾泽恩叹了口气,“去把我外套里的皮夹拿过来。”
小玫瑰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叫妈叫上瘾了,从坐到他怀里起,小嘴叭叭地就没消停。
管他喊妈,管小保姆也喊妈,指着桌子上的鸡蛋也喊妈。
顾泽恩的大衣就放在不远处,沈凌雨一溜烟跑去,在口袋中摸来摸去,掏出一个有点破损的皮夹。
皮夹旧了都舍不得扔,身价千亿的顾泽恩还真是节约呢。
只是这个皮夹,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脑海中电光一闪,沈凌雨想起来了。
当年,她和顾泽恩还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他要过生日,记性本就不好的她,忘了给他准备礼物。
在去见他之前,匆匆忙忙在路边小店中,给他买了一个不到百元的真皮皮夹。
沈凌雨手一抖,顾泽恩将这个破旧的皮夹时刻带在身边,难道是要时刻记得她对他的欺骗?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沈凌雨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快速跑回去将皮夹交给顾泽恩。
顾泽恩从皮夹中抽出一张照片,将小玫瑰抱得更紧,一手将照片举在小玫瑰面前,一手指着照片上面轻柔地说,“这才是妈妈,妈妈——”
小玫瑰眼睛一亮,像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一把扯过照片,一声又一声地喊。
沈凌雨又又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顾泽恩居然还偷偷藏了她的照片?
他想干什么?作法诅咒她吗?
她不记得她给过顾泽恩照片啊,也从来没让他给她拍过照。
剧烈的好奇涌上心头,他拿的到底是哪张照片,她非要看一看不可。
她小心谨慎地朝那张照片靠近。
余光中,沈凌雨看到,苏安琪也在极其缓慢地朝这边移动。
俩人的眼神对上,沈凌雨看懂了她的意图。
沈凌雨不甘示弱,像蜗牛一样缓缓移动脑袋,试图往那张照片上瞥一眼。
“这里不用你们了。”
然而,顾泽恩一发话,俩人的计划都落空。
......
饭后,顾泽恩照例抱着小玫瑰去花园散步。
这是他们父女的独处时光,顾泽恩从不让人跟着。
沈凌雨无事可干,回到自己房间,翻出化妆包,打算补补妆。
她一紧张就容易眨眼睛,刚刚在陪父女俩吃饭的时候,她那眨眼的频率,差点将单眼皮都眨掉了。
第一天就已经这么刺激了,以后的日子指不定还有多少惊吓等着她呢。
她刚拿出特制的眼线笔,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偷偷躲这化妆呢?”
第8章 卸了妆吓死你
沈凌雨闭了闭眼,转过头来,“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偷偷啊?我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光明正大地补妆。”
“补妆?”苏安琪像听到什么笑话,大叫一声,“你这居然是已经化过妆的脸?”
“对啊。”沈凌雨对着镜子,继续加强自己的单眼皮。
苏安琪凑近了仔细看,边看边摇头,“我还以为你是纯素颜呢,如果你这是化妆后的,那你化妆前得长什么样啊?”
说完,她不怀好意地笑个不停。
“嗯,”沈凌雨思索片刻,实话实说,“我卸了妆是可以吓死你的程度,你信不信?”
“哈哈哈,”苏安琪笑得直不起身,“我信,我信。”
她笑完了随手翻几下沈凌雨的化妆包,“诶,你用的什么粉底液啊,怎么能把肤色化成这样?”
沈凌雨手一伸,将整个化妆包拿到另一边去,不让苏安琪碰,“我的肤色怎么了,我对我的肤色很满意,请你不要打扰我化妆。”
她现在不是很想和苏安琪说话,尤其是被苏安琪倒打一耙后。
“切。”苏安琪心中不屑,妆都化成这样了,那点化妆品还藏着掖着。
能把肤色变成这样的,说不定是什么劣质产品呢。
那手法也不知道在化什么,化来化去那眼睛还是那么小,一点都没有变得好看起来。
化了妆还这么丑,那要不化妆,指不定多吓人呢。
说不定连小孩都能吓哭。
等等,连小孩都能吓哭?
苏安琪灵机一动,眼光晦涩地落在不远处的化妆包上。
......
沈凌雨补好妆,又过了半个小时,带小玫瑰出去散步的顾泽恩还是没回来。
看看窗外,天色渐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沈凌雨跑到门廊,望着花园的方向,担忧不已。
顾泽恩倒是没关系,主要是怕自己女儿淋雨。
淋雨,就有可能感冒,就有可能发烧。
她等不了了,作为一个专业的保姆,她给雇主送把伞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沈凌雨立马跑去问老管家,伞在哪里。
老管家得知她的意图,反而阻止了她。
“小夏,这是先生一直以来的习惯,不能有人打扰他的。”
沈凌雨不理解,“可是下雨了呀?”
老管家笑了笑,“就是要下雨才好啊。”
沈凌雨听得云里雾里。
老管家继续解释,“先生特别喜欢雨,雨对先生来说,有特殊的意义。这种小雨,他是从来不会打伞的。”
顾泽恩特别喜欢雨?
这话听着怪羞耻。
沈凌雨回忆起,她和顾泽恩初相识的那一天,也是下着雨的。
就像现在一样,细雨霏霏。
那天,顾泽恩来大剧院看芭蕾演出,她记得那场剧目是天鹅湖,她跳的是白天鹅。
当天晚上,他就给她送了花,要了她的手机号码,还送她回家。
结束回忆,沈凌雨试探道,“我明白了,因为先生特别喜欢雨,所以小姐的名字才叫作顾寻雨。”
老管家叹口气,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沈凌雨等着他说下去,管家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先生不喜欢别人过多打探他的私事,你只要照顾好小姐就行,小姐可是先生最珍贵的宝贝。”
“哦。”沈凌雨点点头。
老管家离开后,沈凌雨一个人在门廊处继续等。
才分开一会儿,她就已经很想她的宝贝了。
远处的雨帘中,渐渐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沈凌雨一喜,可算是回来了。
走得近了,她才看到,顾泽恩早已将大衣脱下,盖在小玫瑰的脑袋上,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白衬衫。
白衬衫沾了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的胸肌腹肌二头肌,在透明的衬衫下若隐若现,充满恰到好处的力量感,格外诱人。
顾泽恩的头发也被雨水打湿,几缕黑发落在额前,遮住了他的眼睛。
沈凌雨垂下眼帘,不敢细看。
等顾泽恩抱着小玫瑰走进门廊,沈凌雨才迎上去。
她这才发现,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顾泽恩的脸有点黑,小玫瑰也扁着嘴,大眼睛水汪汪的,有点想哭想哭的样子。
“怎么了,顾先生?”沈凌雨刚走上前,小玫瑰就猛地扑到她怀里,小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泽恩一脸严肃,“怎么了,抓虫子玩被我批评了。”
“孩子还小嘛,不懂事。”沈凌雨一张嘴就开始维护自己女儿。
小玫瑰爱玩虫子这事,她是知道的,孩子胆子大,随她。
不就是抓几只小虫虫玩一下嘛,也值得顾泽恩这么生气。
顾泽恩一抹自己的湿发,翻翻衬衫的口袋又去翻两侧裤兜,掏出来好几只死翘翘的虫子。
“把抓来的虫子偷偷放我兜里也就算了,被我发现了,还不让我拿出来,一拿出来就要哭。”
沈凌雨一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还是向着自己女儿,“慢慢教嘛,小姐才多大。”
一岁不到的婴儿本就是啥道理都不懂的时候。
顾泽恩冷哼一声,“这还没完呢,还要把抓过虫子的手往我嘴里放,我不肯吃她手指又要哭。”
“额,她可能只是想和你玩......”沈凌雨头冒黑线,这就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了。
一直把头埋在沈凌雨肩膀上的小玫瑰,可能也知道顾泽恩是在批评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沈凌雨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顾泽恩脸色一滞,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不忍,他抬了抬手,打算来抱小玫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顾泽恩接起手机,打算抱回小玫瑰的手停在半空。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皱起了眉,脸色极度阴沉,“知道了,马上发过来。”
顾泽恩对沈凌雨吩咐了几句,深深地看了哭闹不休的小玫瑰几眼,大步离开了。
沈凌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万分鄙夷。
自己的娃还在伤心地哭呢,就忙着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了。
到底是娃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将娃留在他身边呢。
沈凌雨抱着娃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苏安琪应该是老远就听到了小玫瑰的哭声,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正合她意,谁都不要来和她抢小玫瑰。
小玫瑰被顾泽恩批评,大概是真伤心了。
沈凌雨一边心里骂着顾泽恩,一边费老大劲才将她哄好。
看着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玫瑰,还在可怜兮兮地抽噎,沈凌雨忍不住抱着她,一连亲了好几口。
这可是她时隔四个月第一次亲到自己的娃,味道真不错。
......
顾泽恩一进书房,立刻将下属发过来的加密视频打开。
视频中,女人戴着大大的口罩,出现在滨市机场,神情紧张,像在躲避什么人。
哪怕她戴着口罩,顾泽恩立刻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他女儿的母亲,洵市芭蕾舞团的首席沈凌雨。
顾泽恩不耐烦地在桌上敲着手指,满脸写着不相信,“就这?”
“是的,Boss,这个视频就是沈小姐最后一次被鹰眼系统拍到的画面。”
“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点?”
鹰眼可是世界上监测范围最广的监控系统。
“是的,Boss,调察中我们发现,沈小姐之后的踪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顾泽恩盯着视频中仅有的那几个画面,翻来覆去地看,他大手摸上屏幕,抚着画面中的那个人。
“小雨,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高冷男神在我家洗澡被同学抓包,我直呼要完
小组视频讨论课题。
高冷男神直接在我家镜头里出现。
同学们震惊当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好兄弟。」
我示意他快解释。
他歪头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老婆,和我一起很丢人嘛?」
1
周四总是意外的想吃炸鸡,我就随手编了个段子发个动态。
「学校男神江言和我偷情,他不仅脚踏八只船,私底下还打我,v我五十我边吃边讲我的复仇大计」
我等了好久,好吧,果然没有大冤种上当。
过了一会,门外想外卖声音,我眼神一亮,有大冤种!
打开门,精致的五官映入眼帘,特有的少年感扑面而来,可惜的是他的头发湿了,水滴顺着发梢滴落而下,冷白的手腕挂着雨珠向我伸来。
「夏老师,我来听你的复仇大......
小组视频讨论课题。
高冷男神直接在我家镜头里出现。
同学们震惊当场。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好兄弟。」
我示意他快解释。
他歪头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老婆,和我一起很丢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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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总是意外的想吃炸鸡,我就随手编了个段子发个动态。
「学校男神江言和我偷情,他不仅脚踏八只船,私底下还打我,v我五十我边吃边讲我的复仇大计」
我等了好久,好吧,果然没有大冤种上当。
过了一会,门外想外卖声音,我眼神一亮,有大冤种!
打开门,精致的五官映入眼帘,特有的少年感扑面而来,可惜的是他的头发湿了,水滴顺着发梢滴落而下,冷白的手腕挂着雨珠向我伸来。
「夏老师,我来听你的复仇大计。」江言睁着被雨水润过的干净眼眸说道。
雨滴顺着他洁白的衬衫不断滴落,我内心一酸,直接给他手臂打了一拳:「好兄弟,讲义气。」
「快去洗澡,别感冒了。」我看他冒雨前来,可怜巴巴的,直接把我的草莓睡衣给他换,毕竟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也不介意。
这时我的课开了,我开着视频,偷吃炸鸡,真香!
正当我做贼心虚偷摸吃鸡腿的时候,浴室门开了。
江言修长的手指抓着浴巾擦拭着湿发,少年身上独特的气息混着水蒸气四处散发,清爽,干净。
他回眸,对着我轻笑。
「卧槽!」
一瞬间震惊声从我的电脑里传出。
我猛的回过神来,完了。
我还开着视频!!!
「同学们,你们听我解释!」
我拿着鸡腿想要解释,只是还没等我开口,清冽的少年音就传了过来。
「老婆,和我偷情很丢人嘛?」他歪着头对着同学们的屏幕狡猾的笑了。
他做实了我的那条动态,我的鸡腿从手中掉在了地上,瞬间不香了。
「wx收入五十元」的机械女音不断响起。
这时候大冤种蜂拥而至,我的手机响个不停。
「同学们,要是我说,他只是单纯的在我家洗澡你们信吗。」
好吧,这说的连我自己都不信,这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姐妹快说说,你是怎么得到男神的,哇,他还穿着你的草莓睡衣,难道你们同居了?」
别太荒谬。
麦中传来了女同学的疑问,我听着目瞪口呆。
我感觉眼神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别开玩笑了,解释解释。
江言收到了我的暗示好心的帮我回答:「啊对,我经常住在她家。」
你在说些什么???
虽然江言小时候经常过来玩,小孩子经常哭鼻子说要和妹妹一起玩,不想回家,所以经常过夜,不过长大了就不会了。
「好家伙,这么野。」同学们回复道。
「他没有脚踏八条船,也没有打我,我们是纯纯的兄弟!」我急的大声说出。
他看着我一副那你没办法了轻摇着头的表情,回复道:「她的那条动态确实是假的,...」
终于要解释了吗?我充满希翼的望着他,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脚踏八条船,也不会打她...只是在跟我闹脾气,对吧,老婆?」
我:...
我还能看到他故作无可奈何宠溺的叹息。
「你到底在演什么剧本?」好端端的好兄弟,怎么开始演起来了。
他听着我的话,带着洗澡后特有的清冽向我徐徐走来。
双手直接按在椅子扶手上,弯着腰,清冽的气息把我笼罩了,我无法逃脱。
特殊的氛围,我居然有点不敢抬头看他。
他低着头,在我耳边轻述,嗅觉浮现,满是清爽的气息。
「夏夏,你也不想真的做实我是踏八条船的渣男吧,我的男神形象都被你毁了,先假装我女朋友跟我闹脾气好嘛?」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毕竟一好兄弟,讲义气。」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轻笑,以及笼罩我的阴影渐渐离开。
他站直了身子,我想到了我和他的兄弟情,当然真的不能让他真的背负渣男罪名,我点了点头。
江言弯着腰时说话很轻,别人听不到,但是我的点头动作大家都是看到了,承认了。
「好苏啊」
「吃我一脸狗粮!」
....我在同学们不断的说话声中,麻木了。
第二天。
学校门口蹲了一群人,我知道那是蹲我的,男神谈恋爱了这种八卦第一资料他们都要抢先知道,我只想做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所以我绝对不能被发现。
我带着口罩和帽子,尽量降低自己存在,吊着心故作随意地走进大门。
好在我成功了,我成功地路过他们,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
只是我刚想快速到达班级,脚步一动,背后传来清冽的喊声。
「老婆!」
2
我想逃,却逃不掉。
密密麻麻的人群把我包围,我在正中间像个傻瓜。
直到我肩膀被重重一拍,我才幡然醒悟。
「老婆是不是见到我太兴奋,都呆住了!」
江言弯着腰笑眼盈盈地用手指捏了捏我的腮帮子,帮我回神。
清晨的阳光初升,撒下一片温暖的光薄薄的一层照耀到青年姣好的面容。
能看到细小的尘埃飘散,纯粹,美好,他睫毛抖动,在眼底落下阴影。
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
小声到只用俩人听得见音量说。
「演戏不用演这么真的,还有不许叫我老婆!」
我郑重其事的和他商讨。
他听的很认真,还严肃地点了点头,配合我小声开口道:「好的,老婆。」
我:…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我直接跳起来给他脑壳敲一下,像小时候那样。
「吴夏,你这个渣女,刚分手,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这么无缝衔接是不是跟我交往的时候就找好了,看不起我穷是吧?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等我以后起来了你别求我复合!」
这是我的前男友,李飞。
他长得不错,但是身上穿的衣服洗的都发白了,一整个看起来的人设就是穷苦但自立自强的好学生模样。
这种高傲的品质让李飞在学校也是有很多女生追的。
此刻矛头就对准了吴夏。
「这么不检点,校草一定是被她骗了。」
「之前李飞和她在一起还亲手折66多纸玫瑰给她,虽然没钱但是对她的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
一下子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全部冲着我。
我看到了李飞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这时他脸色一变,委屈巴巴的道「只要你和我复合,和我认错,我还会对你好的。」
我就是一整个?装什么深情人设,把我当大冤种,和好后继续骗我的钱。
「你穷你有理?你以前就会画大拼,说什么以后有钱了会对我好的,我不想吃了行吗?」
「我看你是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穷其一生。」
我以前经常看他可怜,给他些钱,让他过的不那么艰难,他也说有钱了会对我的。
然后我就看到他拿着我的钱给其他女生买礼物。
我这么一顿怼,周围的人对我骂了起来。
「李飞人长的不错,性格也好,就应为他穷,吴夏这么说他,什么人呐。」
李飞穿的穷苦并且放学后打工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让同学们的印象深根蒂固。
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被气的。
李飞脖子里的银光一闪而过就消失在高高的领子里。
江言眼眸一眯。
江言直接抓住李飞的领子把他脖子里的cuccl项链挑了出来。
「据我所知你这项链你买不起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项链是用我送你的钱买的吧,咋的外表穿的这么破烂,里面带着这么贵的项链,你不是说有钱会对我好,和着就是对你自己好啊,立自强人设,骨子里爱慕虚荣。」
李飞一下子就慌了。
「我还不能买点自己喜欢的了?我还送你花了。」
我一想到那束纸花就一肚子气。
「别在那装深情了,那破花是你花我给你的钱,你让女同学帮你折的,我那时候看到了,你送的时候我怕你难堪,所以没说破。」
我现在想想真是昏了头。
果然那句至理名言是对的,给男人花钱会倒霉的。
我以前心疼他经常经济上支持他,支持多了,现在他居然理所当然了起来。
「那你跟江言是怎么回事?江言这么有钱,你肯定嫌我穷,拜金女。」
周围女同学对着一边的其他女童同学咬耳朵说道「我们都是真心喜欢男神的,她是因为拜金。」
既然这样那我就满足大家的心愿。
「对对对,我就是拜金,但是我可不想你这么虚伪,现在我的宗旨就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从男人里得到钱,才是目标。」
我为了恶心他,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过去挽住了江言的手臂。
带着撒娇的动作。
「言哥,她们都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钱。」
江言笑的放肆,神采飞扬,勾着嘴说:「真诚是唯一必杀技。」
额,如果一个人被说只喜欢他的钱都会不高兴的吧,他怎么眉飞色舞的。
像是认可了他的钱,他很高兴?
「我去,突然磕到了,是怎么回事?」
「男神这护老婆的苏劲,救命!」
周围的同学又开始躁动起来。
江言感受着手臂上软软的压力,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对了,夏夏,我也给你准备了一束纸花。」
我心里正想着,给我准备纸花现在拿出来不是打我脸吗,江言这小子怎么个事?
本来一边脸色铁青的李飞一听到纸花精神头又来了。
「笑死,看来江言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还不是和我一样,送你不值钱的花,要我说…」
李飞话还没说完,就如梗在喉,瞪大了双眼。
只见江言从书包里拿出一束纸质的…印着百元大钞的花包裹起来的花束。
一朵花用一张一百元折起来,一共99朵。
「夏夏,之前让你做我女朋友都没有仪式感,我现在补上。」
江言眼眸在初阳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深情的注视,让我心脏不受控的猛猛跳动。
「夏夏,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被蛊惑般下意识说了「好。」
李飞脸完全垮了,在一群女同学们的「好甜,好甜,齁死我了!」中气愤离开。
我看到李飞离开,赶紧拍了拍江言示意他别演了。
正想把手里的花还回去,但是江言却不容拒绝的推回我怀里。
我看了周围的一圈人,我示意他附耳过来。
「谢谢你,还兄弟,这花我不能要。」
「你拿吧,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我我多没面子。」
我想了想也是继续问道:「你怎么突然还准备了花?正好帮我狠狠抽那个李飞的脸。」
江言小声的压着声线低沉中带着特有的磁性。
「当然是,蓄谋已久。」
他的眼睛晦暗不清的看着我,仿佛要看透我的心。
我的脸有点烫,我一把推开了他的肩膀,奇怪的氛围荡然无存。
他轻笑一声,有些张扬。
就当我想着要不要和江言一起走去教室的情况下,我闺蜜在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闺蜜周静,也是在学校唯一一个知道我和江言关系的。
她要好的挽着我的胳膊对着众人道:「马上就要上课了,大家快回教室吧。」
「阿言,也快回去吧,夏夏我照顾她就行。」
江言听到阿言的时候眉头微皱,只是后面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离开了。
等彻底没人了,周静有些迟疑的问:「你和江言…」
还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抢答。
「静静,我和江言是假装情侣的。」
我急忙开口像周静澄清,我知道周静喜欢江言,怕她误会。
我把事情经过仔细地告诉了她。
周静迟疑的面容直接舒展了。
「那要找个机会当众分手才行。」
「夏夏你也知道我喜欢阿言,你可要帮帮我。」
周静撒娇地摇着我的手臂,我说了声好。
我和周静是同桌上课的时候,她和我一直讨论找个什么方法和江言分手比较好。
「对了,夏夏你很快生日了吧,那天朋友们都在,公开讲比较好。」
我想了想确实,生日是个不错的日子,大家都在,这样就可以让好兄弟恢复单身了。
生日那天,我请了很多同学。
大家都在ktv唱歌,陆陆续续收到很多礼物。
江言来的很迟。
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明晃晃希翼很明亮。
扰人耳膜的跑调唱歌声停了。
大家都看着江言,因为他今天实在是太帅了。
能明显感觉到他特意打扮过,连发型都做了,整个人全是元气。
眼神里透着光的徐徐放我走来,我心里一紧。
拿着给我买的昂贵礼物。
我很紧张,踌躇。
我还记得要帮闺蜜撮合她和江言。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江言真的要表白,有一种预感。
「夏夏,其实我真的喜…」
「我们分手吧。」我说。
他话没说完我就及时打断,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内心隐隐冒出的想法,及时打断好阻止荒谬。
江言眼里的信心满满一下子被失落掩盖。
「生日快乐,夏夏。」
他没有继续把话说完,就一个人坐在远处。
这时周静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知道那是她提醒我给她制造机会。
我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刚才内心的惶恐,对着闺蜜笑了笑。
唱歌结束在要去吃饭。坐出租车的时候江言帮我打开了后面座位的车门。
我碰了一下周静,周静很懂事的坐了进去。
我走开去了其他出租车,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了江言拉车门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和周静坐一辆车是我制造给他们俩的机会。
我看着他,他有所感应转头直接撞上了我的目光。
很凌厉,冷漠。
撞上的瞬间,我不知怎的心虚的即使回避了他的视线。
我听到了车门关上的声音。
再望过去,只见周静对着江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只能看见他到菱角分明的优秀侧脸。
我内心不知怎的泛起心酸。
生日过后,又回到了学校。
我内心一直在意那天江言看到的神情,冷漠又凌厉。
他是不是生气了?
我去他班级找到了他。
展开和平时一样和他胡闹的笑脸,一只胳膊直接强行揽过他的肩头。
「姐请你吃饭去不去?」
他的眸子像一团看不清的黑雾。
我感觉我们之前有什么东西变了,拦着他肩的手也十分僵硬。
我讪讪放下了手,看他不领情的样子准备溜走。
只是这时他的手臂直接揽过了我。
「这饭不吃白不吃。」
中午我没有和往常一样和闺蜜一起去食堂。
但是我有感觉我和江言一起去食堂这个理由告诉周静的话会不好。
所以我说了谎话。
「静静,我中午不太饿。」
她表示理解就走了。
在食堂和江言吃了饭,突然头顶有阴影投影在桌面。
我抬眸看到了周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一心咯噔一下。
「要不要一起吃?」
她一句话不说离开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隔阂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别人看我的眼神多了很多鄙视。
我隐隐听到什么渣女之类的,论坛帖子啥的。
我急忙打开手机看到了我们学校的贴吧在首页上的帖子。
「渣女吴夏甩了李飞,又渣校草,无缝衔接别人。」
贴子里面有几张图片,一张是江言送我礼物的照片,并有我在KTV的分手录音。
帖子里还有李飞的哭惨,带起一片节奏。
一张是我和别人坐一辆出租车的照片,角度刁钻,看起来我和别人真的有什么似的。
之前磕我和江言的瞬间又一面倒,帖子里都是骂我的。
这是谁要害我。
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
众人的眼睛都悄悄地盯着我,只是江言在不好太明显。
不过我还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渣女,分手了还纠缠江言不要脸。
我心情低落,低着头,想要躲避别人的视线,并且加速脚步逃离。
只是我的手被温暖的掌心握住,制止了我快速离开的步伐。
我有些丢脸,想要甩开江言温暖的手掌,因为这样会更加做实我是个渣女。
我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压低声音对着江言说道:「快走。」
而他却挺了挺胸膛,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然后在大门口像个傻瓜一样地大声喊出:「吴夏和我没有分手,她也不是渣女。」
江言高高举起了我和他十指相握的手,在清晨的阳光下透过白皙皮肤发着光。
「你们看她的手是我主动牵的,是我纠缠她,是我不要脸。」
在阳光照耀下他低着头看我,勾着嘴一笑:「老婆,是我纠缠你,做戏要做全套。」
我一脸懵:「什么意思…」
像云朵,或是棉花糖。
嘴唇被轻碰,有着清冽的气息。
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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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羁》
许亦北,看着很弱的小白脸,其实又爆又拽还富有,数学差到倒数,其他门门领先的另类学霸,每天都在认真学习;
应行,看着低调的帅逼,其实又强又骚又缺钱,数学年级第一,其他门门不行的问题大佬,每天都在专心搞钱。
俩人互不对盘、针锋相对,直到许亦北为了买数学资料,买到了应行头上——
许亦北:“我现在不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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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你TM当卖自己呢是吧!)
然而后来的某天,许亦北拦住应行,状似不经意地问:“买断你,敢不敢卖?”
应行把一张纸条压他胸口上,在他耳边低笑说:“敢啊,还给你优惠券,就你能用。”
又爆又拽·努力学习受×又穷又骚·一心搞钱攻
一句话简介:爱情买卖(不是)
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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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北,看着很弱的小白脸,其实又爆又拽还富有,数学差到倒数,其他门门领先的另类学霸,每天都在认真学习;
应行,看着低调的帅逼,其实又强又骚又缺钱,数学年级第一,其他门门不行的问题大佬,每天都在专心搞钱。
俩人互不对盘、针锋相对,直到许亦北为了买数学资料,买到了应行头上——
许亦北:“我现在不要什么资料了,你本人不是比资料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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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
护短.睚眦必报.帅气攻X貌美.心善.心有太阳.小可怜瘸子受
河清左腿是瘸的。
小瘸子除了腿瘸了,模样可真漂亮,搁谁谁稀罕。
一天,霍桀跟他兄弟开车经过:“桀少,你看那瘸子真好笑。”
霍桀余光扫了扫,大概是小瘸子被人堵在角落里让人欺负了,冷冷地:“哦。”
某天还是霍桀开车跟他兄弟经过,这次不用兄弟开口,霍桀一脸戾色:“妈的敢欺负老子的人。”
霍桀指着落下的树叶,让叶河清数一数。
“一、二……唔。”话音戛止。
亲一下,亲两下。
霍桀:“叶子落下多少片我就亲你多少次,小河,你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偶尔间叶河清觉得他的生活只剩黑暗,混沌得不见一丝光。可就是这时候,暗影中劈出一抹亮眼瞩目的红色,像一团的火焰,义无反顾地席......
护短.睚眦必报.帅气攻X貌美.心善.心有太阳.小可怜瘸子受
河清左腿是瘸的。
小瘸子除了腿瘸了,模样可真漂亮,搁谁谁稀罕。
一天,霍桀跟他兄弟开车经过:“桀少,你看那瘸子真好笑。”
霍桀余光扫了扫,大概是小瘸子被人堵在角落里让人欺负了,冷冷地:“哦。”
某天还是霍桀开车跟他兄弟经过,这次不用兄弟开口,霍桀一脸戾色:“妈的敢欺负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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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下,亲两下。
霍桀:“叶子落下多少片我就亲你多少次,小河,你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偶尔间叶河清觉得他的生活只剩黑暗,混沌得不见一丝光。可就是这时候,暗影中劈出一抹亮眼瞩目的红色,像一团的火焰,义无反顾地席卷着他。
霍桀展开他的掌心,缓缓写下:眼前人是心上人,我的心上人是你。
朽木充栋梁
朽木充栋梁——酥油饼
类型: 原创-纯爱-架空历史-武侠
进度:完结
风格:轻松
视角:主受
简介:
纪辉煌是武林神话。生时神话,死后也神话。
纪无敌作为纪辉煌的独子,不但继承其父的事业,还继承了其父的名声。
只是纪辉煌是真枪实弹,纪无敌是辉煌门精英用智慧和血汗放的烟雾弹。一句话简介:腹黑废柴受打肿脸充白道领袖。
立意:立意待补充
《朽木充栋梁》是酥油饼所著的一部耽美武侠小说,讲述的是一个话唠废柴掌门和被其父关了8年的面瘫魔教暗尊之间发生的故事。
一个...
朽木充栋梁——酥油饼
类型: 原创-纯爱-架空历史-武侠
进度:完结
风格:轻松
视角:主受
简介:
纪辉煌是武林神话。生时神话,死后也神话。
纪无敌作为纪辉煌的独子,不但继承其父的事业,还继承了其父的名声。
只是纪辉煌是真枪实弹,纪无敌是辉煌门精英用智慧和血汗放的烟雾弹。一句话简介:腹黑废柴受打肿脸充白道领袖。
立意:立意待补充
《朽木充栋梁》是酥油饼所著的一部耽美武侠小说,讲述的是一个话唠废柴掌门和被其父关了8年的面瘫魔教暗尊之间发生的故事。
一个断袖毒舌话唠废柴掌门,碰到一个被废柴掌门的老爹关了8年的面瘫魔教暗尊——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纪无敌,真的很无敌。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无敌,袁傲策
配角:左斯文,右孔武,尚鹊,钟宇,夏晦,端木回春 其它:辉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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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大楼总裁办公室。
“厉总,WE 公司负责人已经到了。这是她的资料。”
“好。”厉仲霖接过资料,边打开边说,请她进来。”
然而下一秒,厉仲霖却整个人僵住。
他眼睛死死盯着资料栏上的照片,那熟悉的面孔,分明是消失了三年的慕欣辰!
而此时,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音响起,逐渐临近。
厉仲霖缓缓抬头,原本印在照片上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
他喉咙微堵:“小辰……”
迎着他的注视,慕欣辰笑的疏离:“厉总,好久不见。”
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他资助了她的学业。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照顾好闺蜜宋雨涵。
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就在三年前,他策划了一场盛大的告白,从此......
金融大楼总裁办公室。
“厉总,WE 公司负责人已经到了。这是她的资料。”
“好。”厉仲霖接过资料,边打开边说,请她进来。”
然而下一秒,厉仲霖却整个人僵住。
他眼睛死死盯着资料栏上的照片,那熟悉的面孔,分明是消失了三年的慕欣辰!
而此时,高跟鞋敲击瓷砖的声音响起,逐渐临近。
厉仲霖缓缓抬头,原本印在照片上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
他喉咙微堵:“小辰……”
迎着他的注视,慕欣辰笑的疏离:“厉总,好久不见。”
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他资助了她的学业。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照顾好闺蜜宋雨涵。
因为,这是他最爱的女人。
就在三年前,他策划了一场盛大的告白,从此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以及最爱他的女人。
三年前的慕欣辰还很乖顺:“仲霖哥,你很喜欢雨涵吗?”
厉仲霖嘴边勾起一个弧度,语气坚定:“不止喜欢,我还要娶她。”
她一直都清楚厉仲霖喜欢宋雨涵,却没料到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地步…..
她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走进厉家大门,厉仲霖告诉她:“我可以一直将你资助到大学毕业,作为报答,你帮我好好照顾宋雨涵,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这才明白,原来厉仲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收回思绪,慕欣辰深吸口气:“仲霖哥.....
如果雨涵有了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你呢?”
厉仲霖愣了一下,自然开口:“那证明她已经慢慢学会社交了,这是件好事。”
上课的时候慕欣辰总是心不在焉,一直回想着厉仲霖说的话。
这时,手机屏突然亮起,是宋雨涵的消息:“小辰,快来时月阁一起吃饭,仲霖哥也在。
时月阁是他们经常聚餐的地方。
慕欣辰到了的时候,宋雨涵和厉仲霖已经面对面坐着,桌上已经摆满菜肴。
“小辰,我打算后天出国,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听完宋雨涵的话,慕欣辰眼底闪过一瞬诧色。
现在宋雨涵要提前出国,那厉仲霖呢?
他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雨涵,往后你一个人在国外,可以吗?’
宋雨涵还没说话。
厉仲霖却先一步开口:“不用担心,我已经决定陪雨涵一起出国。”
只听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
还不到深秋,慕欣辰就感觉到从心口蔓延的冷。
无眠的一夜过去。
慕欣辰早早地回到了学校。
她想,宋雨涵和厉仲霖的航班也应该起飞了。
不料,刚进教室她就碰见了厉仲霖慕欣辰神色怔住:“仲霖哥?你不是要和雨涵出国吗?”
闻声,厉仲霖视线落过来:“雨涵说,想要试试一个人的生活。”
宋雨涵离开了,归期不定…….
慕欣辰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骤然一紧。
就听厉仲霖冰冷的声音响起:现在雨涵走了,你也不需要留下。”
———
黎城,南中大学。
慕欣辰看着站在校门口的男人,呼吸因为刚才从教室奔跑过来而显得急促。
厉仲霖,著名企业呈阅集团的掌舵人,也是自己从高中到现在的资助人。
慕欣辰缓了缓呼吸,走上前:“仲霖哥,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相隔半个月未见,她以为厉仲霖不会再联系自己。
不想今天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他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话犹如兜头冷水彻底让她清醒。
“温雨回来了,我接你回去陪她。”
慕欣辰笑意彻底僵住,她看着男人眼底藏不住的喜色,指骨攥得发白。
她早该想到的。
从被带回厉家那一刻开始,慕欣辰就无比清楚,宋温雨对于厉仲霖有多重要。
他们青梅竹马,而自己这个被宋温雨认可的朋友,则是厉仲霖用来亲近她的工具。
慕欣辰拼命压着心里的失落,想要拒绝:“抱歉,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厉仲霖却直接打断:“我知道你的课表,还来得及。”
谎言被当场揭穿,慕欣辰呼吸一滞,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静默不过半刻,厉仲霖率先收回视线:“走吧,别让温雨等急了。”
他径直走进车里。
慕欣辰眉睫颤了颤,终究还是掩去涩意走到副驾驶门边。
刚打开门,就见鲜红的玫瑰和精美的礼盒已经把位置占满。
那是专属于宋温雨的温柔。
慕欣辰反应迟钝了下,心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别的。
末了,她沉默的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了后座。
一路无言。
直到回到厉家别墅。
慕欣辰跟着厉仲霖走进门时,宋温雨就坐在沙发上,独自低头玩手机。
她不爱与人交流,恐惧社交,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慕欣辰是她为数不多愿意亲近的人。
见两人过来,宋温雨放下手机,拉着慕欣辰坐下:“小辰,听仲霖哥说你考上南中大学了,你真厉害!”
“谢谢。”慕欣辰勾了勾唇,笑容都有些勉强。
四年前的她,还是个生活在山沟的贫困生。
如果没有厉仲霖的资助,她恐怕也会为了生活放弃求学之路,更不会考上如今这么好的大学。
“成绩刚出来那会儿,小辰还说要等你回国一起庆祝。”厉仲霖径直坐在宋温雨身边,嗓音略沉,“结果等了一年,你才知道回来。”
他一靠近,宋温雨就不禁往另一边缩了缩:“对不起,前段时间是我有事耽搁了……”
慕欣辰听着,满心的酸涩。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年无数个日夜里,厉仲霖一直在盼着宋温雨回国。
出神时,只见厉仲霖将从车上拎下来的那些精美礼物递到宋温雨面前:“回国礼物。”
怕她不要,他又补了句:“这是我和小辰一起送的。”
慕欣辰心里一阵刺痛,然而在厉仲霖的注视下,她只能朝宋温雨笑着点头。
宋温雨这才迟疑着接过:“谢谢小辰,也谢谢……仲霖哥。”
三人聊了没多久,忙于工作的厉父厉母也刚好到家。
众人齐聚在餐桌上。
厉宋两家是几十年的朋友,厉父厉母对宋温雨更是当女儿照顾。
而慕欣辰坐在另一边,与这温馨的气氛格格不入。
厉母一边给宋温雨挑菜,一边问:“小雨现在也有23了吧,交男朋友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顿住了。
厉母也不等宋温雨回答,再次发问:“我看你和仲霖岁数差不多,又从小玩到大,不如谈恋爱试试?”
第二章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异样起来。
慕欣辰喉头一窒,眼神不觉落向对面的厉仲霖。
只见他看过身边局促的宋温雨,截断了话头:“妈,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慕欣辰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在怕引起宋温雨的反感。
他总是小心翼翼照顾着宋温雨的感受,所有的温柔都仅限于她。
面前的美味菜肴,慕欣辰一口也吃不下。
原本厉母还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宋温雨却先一步放下筷子起身:“我……我吃饱了。”
话落,她求救般的眼神望向慕欣辰:“小辰,可以陪我一起回房间吗?”
宋温雨一向害怕这样的场合,这时,慕欣辰就是她唯一的救星。
碍于朋友关系,也碍于厉仲霖,慕欣辰都没办法拒绝:“好。”
她垂眸起身,跟上了宋温雨的脚步。
踏上楼梯时,慕欣辰忍不住回头,就看见厉仲霖落过来的深情目光。
她心头涌上抹酸涩,因为她清楚,这样的目光是属于宋温雨的,而不是自己。
回到房间,外面的寒暄声被隔绝在外。
宋温雨长呼口气,心里的紧张消减不少。
没了其他人,她终于畅所欲言,说起了自己在国外的事情。
慕欣辰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一直不断循环着饭桌上的那番问话。
直到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心绪:“小辰,怎么了?看你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慕欣辰回过神,抬头看向说玛?丽?话的宋温雨。
她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突然开口:“温雨,你想过和仲霖哥……恋爱吗?”
宋温雨脸色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慕欣辰眼神闪烁了下,只能解释:“只是问问……”
她想听到她否认,又不想让她否认。
就在这份纠结中,她听见了宋温雨的回答:“仲霖哥是很好,但我不喜欢他。”
慕欣辰心突然静下来,望进宋温雨温柔的眼,想说的话一时卡住。
这答案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可她心头却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宋温雨刚回国,时差还没倒回来,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就困了。
慕欣辰跟她道了晚安退出房间,
刚关门,就看见靠着墙面的厉仲霖。
四目相对,他慢慢直起身:“她睡了?”
慕欣辰颔首,放下了门锁上的手:“嗯。”
厉仲霖沉默了瞬,又带着试探问:“今天的事情,她有没有说什么?”
慕欣辰看着他,如实开口:“没有。”
闻言,厉仲霖心里松了口气:“明天我要留在家陪温雨,可能没办法送你去学校了。”
慕欣辰忍着涩意,微微一笑:“没关系。”
她已经习惯了,宋温雨永远是厉仲霖心里的第一选择。
瞧她乖顺,厉仲霖舒展了眉眼:“好好休息,晚安。”
他口吻温润,却带着疏离,与对宋温雨的温柔比起来始终不同。
慕欣辰瞧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积压的情绪好像一触即发。
她死死攥着手心,还是没忍住问道:“仲霖哥,你很喜欢温雨吗?”
厉仲霖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他嘴边勾起一个弧度,语气坚定:“不止喜欢,我还要娶她。”
第三章
月色隐去,将整个房间吞噬在黑暗里。
慕欣辰蜷缩在床边的角落,心头始终挥不去厉仲霖的那句话。
“不止喜欢,我还要娶她。”
她一直的清楚厉仲霖喜欢宋温雨,却没料到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地步……
晚风顺着敞开的窗吹刮在脸上。
慕欣辰一遍遍咽下苦涩,将头埋在枕芯,逼着自己睡去。
可入了梦,她仿佛又回到了厉仲霖接自己回家的那天。
她第一次走进厉家大门,第一次不愁吃穿。
十几岁少女正值青春期,遇见了一个可以给予自己未来的人,又怎么会不心动?
直到有天,厉仲霖告诉她:“我可以一直将你资助到大学毕业,作为报答,你帮我好好照顾宋温雨,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这才明白,原来厉仲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从梦中醒来,慕欣辰眼底一片黯然。
她再睡不着,起身收拾好东西回学校。
不料,刚到楼下就跟宋温雨和厉仲霖两人碰了个正着。
宋温雨一瞧见她走过来,连忙问道:“小辰,我们去庙里祈福,你要一起去吗?”
慕欣辰扫了一眼厉仲霖,温声婉拒:“不了,我先回学校。”
“这样……”宋温雨眼里带过失落。
厉仲霖低头看了眼腕表,跟着开口:“现在还早,一起吧。”
话落,男人已经率先走出大门,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慕欣辰攥着背包带的手微微收紧,末了还是跟了过去。
清早下了一场小雨,来寺庙祭拜人不多。
寺庙里,慕欣辰跪在庄严巍峨的佛像前,听着耳边的心经。
她目光落向陪在宋温雨身边的厉仲霖,缓缓闭了眼。
一向不信神佛的她,这次却也诚心慕愿,希望佛祖保佑厉仲霖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拜完佛,慕欣辰向高僧求了一个护身符。
她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厉仲霖和宋温雨,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口袋。
那里放着的事慕久之前她帮厉仲霖打扫房间时,拾到的一寸照,上面是大学时期的厉仲霖。
慕欣辰将照片放进了护身符里,系上细带,这才走了出去。
回厉家的路上。
厉仲霖负责开车,宋温雨拉着慕欣辰去了后座。
闲聊到祈愿时,宋温雨不禁问道:“小辰,你求的是什么?”
慕欣辰眉睫闪了闪:“护身符。”
宋温雨点了点头,凑到了她耳边小声说:“其实我给自己求了一个姻缘符。”
“你不知道吧,我在国外有一个喜欢的人。”
这是慕欣辰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小女孩般羞怯的表情。
她脑海霎时一片空白,听着宋温雨的话,目光不由得落向了驾驶座上的厉仲霖。
男人还在注视的前方路况,似乎对后座上她们的谈话毫不知情。餅餅付費獨家
温雨有了喜欢的人,那厉仲霖怎么办?
他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话,自己应该告诉他吗?
慕欣辰胡思乱想了慕多,却一直没有答案。
直到车辆开回厉家门口。
厉仲霖将车熄火,正打算解开安全带。
宋温雨突然开口:“仲霖哥,你送小辰去学校吧,我怕她上课时间来不及。”
说完,她就直接下了车。
等慕欣辰回过神来,厉仲霖已经启动了引擎。
车厢里,气氛一阵压抑。
沉默一直延续到学校门口。
车辆停下,慕欣辰刚准备解开安全带。
不想,厉仲霖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慕欣辰抿了抿唇:“只是聊了些求愿的事情。”
厉仲霖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嘱咐:“今晚记得回来陪温雨。”
他一贯温润的口吻,让慕欣辰又不禁想到了车上她和宋温雨的对话。
她迟疑着开口:“仲霖哥……”
然而话还未落,就被厉仲霖打断:“小辰,明天我想跟温雨告白。”
第四章
车厢里,气氛陷入死寂。
慕欣辰听得一愣:“你想好了?”
厉仲霖微微颔首:“嗯,我想早点定下来,也能更好的照顾她。”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针般深深扎进在慕欣辰心头。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伤心更多些还是担心更多些。
她慢慢握紧了安全带,深吸口气:“仲霖哥……如果温雨有了喜欢的人,但那个人不是你呢?”
厉仲霖愣了一下,自然开口:“那证明她已经慢慢学会社交了,这是件好事。”
慕欣辰怎么也没想到厉仲霖会是这样的反应,好像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一时间,她也沉默了。
慕欣辰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车,回到的学校,一直到上课也是心不在焉。
脑海里,厉仲霖的那番话一直在不断回响。
愣怔间,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慕欣辰起身准备离开,忽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她打开来,是宋温雨的消息:“小辰,快来时月阁一起吃饭,仲霖哥也在。”
慕欣辰有些迟疑,但紧跟着就收到了厉仲霖的催促消息。
她只能回了一句:“好。”
时月阁是他们经常聚餐的地方。
慕欣辰到了时候,宋温雨和厉仲霖已经面对面坐着,桌上已经摆满菜肴。
这时,厉仲霖目光率先朝着慕欣辰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慕欣辰心像是被蛰了下。
她敛眸,自然的坐在了宋温雨身边:“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吃饭了?”
宋温雨给她倒了杯茶水,浅笑道:“因为以后就不能来了。”
“小辰,我打算后天出国,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慕欣辰眼底闪过一瞬诧色。
虽然宋家迁移国外,导致宋温雨很少回国,但没想到她这次会走的这么匆忙。
现在宋温雨要提前出国,那厉仲霖呢?他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想此,她视线落向了对面的厉仲霖。
只见他拿水杯的手也跟着顿了下,沉声问:“什么时候走?”
宋温雨如实说:“后天下午两点。”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再说话。
饭局结束,慕欣辰跟两人道别完就回了学校。
因为后天满课的缘故,她没办法送宋温雨去机场,只好在提前一天回厉家。
翌日下午,厉家别墅。
慕欣辰轻轻敲响了宋温雨的房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女音:“进来。”
慕欣辰推门而入,就看见宋温雨在收拾行李。
她上前去帮忙叠好衣服:“这次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
宋温雨话里掩不住喜色:“因为我想早点回去见他。”
慕欣辰喉头哽了一瞬。
忽然,门口一道男音响起:“收拾好了吗?”
餅餅付費獨家
慕欣辰蓦地回头,不知何时,厉仲霖已然站在了门口。
宋温雨急着应声:“嗯。”
但行李箱塞得东西太多,合起来时有些吃力。
慕欣辰不禁蹲下去帮忙,目光却注意到了放在最上面的相框。
那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的合照。
原来从那时起,厉仲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宋温雨的身上。
慕欣辰默默收回视线,压抑着情绪又问:“温雨,往后你一个人在国外,可以吗?”
宋温雨还没说话。
厉仲霖却先一步开口:“不用担心,我已经决定陪温雨一起出国。”
第五章
房间寂静,只听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
还不到深秋,慕欣辰就感觉到从心口蔓延的冷。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可嗓子像是被针卡住了一样,怎么说不出话。
直到宋温雨满脸讶异的开口:“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听到她问出了那个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慕欣辰听觉好像一下子敏锐了起来。
“今早。”厉仲霖语气显得强硬,“刚刚跟你父母聊过,他们也希望我陪你一起过去。”
宋温雨气势弱了下来,支吾了半天,又找理由:“可是小辰的资助……怎么办?”
厉仲霖却说:“银行账户会自动汇款。”
他那么轻而易举就将她的事情撒手不管,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一个!
慕欣辰深深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好像疼的快要麻木。
宋温雨注意到了她脸色不太好看,扯了扯衣袖问:“小辰,你没事吧?”
慕欣辰缓缓收回视线。
一开口,声音异常的沙哑:“没事,我……先回房间了。”
说完,她匆匆走出了出去。
生怕多留一秒,那翻搅在心口的情绪都会压抑不住。
回到房间,上锁。
慕欣辰像是全身都脱离力气般,捂着心口重重呼吸着。
满脑袋尽是厉仲霖方才说要丢下自己的话,如同魔咒般挥散不去。
其实在厉仲霖说要离开的时候,她挽留的话就已经到了嘴边。
可是转瞬,又咽下去了。
现在的她微不足道,那么渺小,也没有身份去留住他!
想到这些,慕欣辰心里的苦涩怎么也压不住。
她下意识想去拿口袋里护身符,求得最后一丝慰藉。
然而掌心却扑了空,什么都没有。
霎时,慕欣辰变了脸色!
她不断翻找着自己的口袋和书包,脑海里回想自己去过的地方。
可回到厉家的之前,她都一直紧握着那个护身符。
唯一能留下的地方,只能是宋温雨的房间!
她当即起身出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不想刚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宋温雨。
“小辰,这是你丢的护身符吗?”
她伸出手,掌心上赫然躺着那张装着自己最大秘密的护身符。
慕欣辰呼吸一滞,抬手僵硬地接过:“……是,谢谢。”
她直接将符放进口袋,来不及检查里面的照片到底有没有人动过,转身就要回房关门。
不料,身后再次传来宋温雨的声音:“小辰。”
慕欣辰步伐一僵,竭力抑制着那股情绪。
她回头,直直望进了宋温雨那双温柔的眼:“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不要放弃!”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开心。”
她话里有话,慕欣辰怎么听不出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无眠的一夜过去。
慕欣辰早早地回到了学校。
课上,她目光久久停在墙面的钟表上,看着时间慢慢走过了下午两点。
她想,宋温雨和厉仲霖的航班也应该起飞了。
这次之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跟他们再见面。
会不会以后……再没有时间了?
慕欣辰眸色黯淡下来,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听着下课铃声结束,她收拾东西刚准备走,忽然发现有本必修课的书落在了家里。
慕欣辰不得已回了厉宅一趟。
她本以为现在这个点,厉宅除了管家和佣人不会有人在。
不想,刚进客厅她就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厉仲霖。
慕欣辰神色怔住:“仲霖哥?你不是要和温雨出国吗?”
闻声,厉仲霖视线落过来:“温雨说,想要试试一个人的生活。”
慕欣辰眉心微松,似是有股异样的情绪在心口化开。
然而她情绪还没缓和,就听厉仲霖又开口:“小辰,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带你回厉家吗?”
思绪回潮,慕欣辰对上男人异常冷漠的眼。
耳边似又回想起了他曾经的话:“我可以一直资助你到大学毕业,作为条件,你要帮我好好照顾温雨,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而现在,宋温雨离开了,归期不定……
慕欣辰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骤然一紧。
就听厉仲霖冰冷的声音响起:“现在温雨走了,你也不需要留下。”
第六章
午后的黄昏,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照进屋内。
一条橘黄色的线,好像从他们两人之间的分割开,泾渭分明。
慕欣辰沉默地看着厉仲霖,全身冷的几乎没了知觉。
就因为宋温雨的离开,自己连陪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情绪一时有些受不住,慕欣辰声音沙哑:“你……是在赶我走吗?”
厉仲霖瞧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心头掠过一抹异样。
而不过片刻,他又沉声解释:“放心,资助不会断,但我希望你能搬出厉家,我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公寓,你随时可以搬进去。”
慕欣辰慢慢攥紧了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自从宋温雨离开,他才有了让她搬出去的打算?还是更早以前?
厉仲霖的眼底尽是冷漠。
慕欣辰看的出来他有多不愿意让自己留下来。
她甚至不敢再与他对视,匆忙敛眸,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口吻:“我知道了。我会搬出去,但公寓就不必了,我会住校。”
闻言,厉仲霖皱了下眉:“你……”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慕欣辰打断,她重新抬起头:“资助也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这些年多谢你的照顾。”
话落,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慕欣辰脸上强扯出的微笑霎时消失,只剩下滚烫的泪。
回到房间。
她看着这个已经住了四年的地方,没有想到离开的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从搬进来到离开,好像只是眨眼间。
慕欣辰呼吸一沉,拿过行李箱收拾好衣服。
随后又来到电脑桌前,刚打算合上笔记本,却听见一道提示音。
点进去看,是宋温雨发来的邮件。
“小辰,对不起,无心发现你护身符的秘密,知道了你喜欢仲霖这件事。”
“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仲霖哥,所以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不敢去表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开心!也希望你下次回复我的时候,会有个好消息!”
看完这几句话,慕欣辰鼻间有些发酸。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忽然听见楼下传来厉母的声音。
慕欣辰应声,匆匆收拾好情绪下楼。
餐桌上。
不知道怎么的,厉母突然聊起了宋温雨在国外有了交往对象的事情,随后转头又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厉仲霖。
“仲霖,你到底喜不喜欢温雨啊?在国内的时候不好好把握机会,叫你跟着一起去国外,你也放弃了,现在好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看你怎么办!”
厉仲霖表情淡淡:“当初我听您的话也说要陪她去,但是她坚持要一个人,我也没办法。”
厉母不高兴,还想说点什么。
厉父却先一步开口:“既然没缘分就不要强求了,我看仲霖也只是把温雨当妹妹看。”
厉仲霖竟然也没有反驳,而是放下碗筷起身:“我吃饱了。”
慕欣辰抬眸看着他上楼的背影,不禁也想:他对宋温雨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只有对妹妹的照顾?
要不然为什么知道宋温雨有了男朋友,也没有任何表现?
出神之际,就听厉母说:“小辰,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可千万别跟仲霖学,一点儿都不知道把握机会。”
闻言慕欣辰长睫颤了颤,轻声应了一下。
吃完晚饭。
慕欣辰回到房间就要继续收拾东西,结果刚推开半掩的门。
就看见了坐在自己电脑桌前的厉仲霖!
而他面前的电脑屏幕,赫然停留在宋温雨发来的那封邮件内容上!
第七章
室内,灯光微晃。
厉仲霖回头落向女人愣怔的脸上,缓缓启唇:“你喜欢我?”
他开门见山,慕欣辰心里几乎万念俱灰。
她费心隐藏了四年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那么快,也那么猝不及防!
慕欣辰深深吸了口气,回视着厉仲霖那双带着审问的眼,话慢慢从喉咙里逼出来:“……是。”
霎时,四周的气压降到了冰点。
厉仲霖眉心紧皱:“慕欣辰,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也不是喜欢,而是感激?”
慕欣辰脑海轰然一声炸响!
只是感激……
字字句句都像是扎进她心里的刀刃,剧痛无比。
她指甲几乎掐入掌心,一字字回:“我心里很清楚,什么是喜欢。”
“我看你一点也不清楚!”厉仲霖厉声打断她,眼底满满都是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懂事乖巧,没想到你还像个小孩一样幼稚,竟然因为这种事情害得温雨不得不离开出国!”
慕欣辰脸色一白,怎么也没想到厉仲霖会将宋温雨出国的事情怪在自己身上!
她心猛刺了下:“温雨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在国外。”
厉仲霖却反驳:“可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走的那么急!”
慕欣辰霎时哑然,再无话可说。
明明他也看见了那封邮件,明明知道理由,却还要将错归结到自己身上,就因为自己不是他喜欢的人吗?
心口撕裂的痕迹越来越大,好像被疼意灌溉。
慕欣辰拿起手边的行李箱:“我明白了。欠你的之后我会全部还给你,也不会再因为我的感情……给你添麻烦。”
说完这些,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而此时,客厅里。
厉母厉父还在楼下客厅说话,闻声抬头,就看见慕欣辰拉着行李箱下楼。
玛?丽?
厉母满脸诧异:“小辰,你这是……”
慕欣辰眼睫微垂,藏起那抹被眼泪晕染的红:“对不起阿姨,叔叔,现在才告诉你们,我已经决定住校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住了。”
说这话时,楼上的厉仲霖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厉母转头又看向楼上,蹙眉:“仲霖,怎么回事?”
下一秒,慕欣辰感觉到了那道落在身上的厉仲霖的视线。
她压着情绪,抢先开口:“谢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我先走了。”
话落,快步离开。
厉仲霖一直盯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听到关门声传来时,他垂在两侧的手有一瞬的收紧。
偌大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厉母和厉父对视了一眼。
厉父看向厉仲霖:“你和小辰吵架了?”
厉仲霖缄默不言,一双漆黑的眼看不清情绪……
晚上十一点,黎城的街头还是人流如潮。
这个时间点,早已经过了宿舍门禁。
慕欣辰无处可去,只好在附近开了一个房间。
房间陈设简约,死一般的安静。
关上门,慕欣辰心里一直压着的郁气终于泄了出来。
她重重的瘫坐在了床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叮’地一声。
慕欣辰点亮了屏幕,是宋温雨的消息。
“小辰,睡了吗?我刚刚给你发的邮件,你看见了吗?”
慕欣辰看着这句话,想到刚刚因为邮件和厉仲霖的争吵。
她沉默了慕久,才缓缓打字:“温雨,我想我和仲霖哥……应该不可能了。”
写到这里,她手一顿,有些写不下去。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一通电话。
来电人的备注上赫然写着——厉仲霖!
第八章
慕欣辰呼吸一滞,看着屏幕上厉仲霖的名字。
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打电话过来是想挽留她吗?他会叫自己回去吗?
在安静的房内,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眼看着电话就要挂断,慕欣辰点击了接通。
电话里传来男人熟悉的低音:“在哪儿?”
慕欣辰心里一阵紧张,甚至不小心磕了下唇瓣:“回学校了。”
厉仲霖毫不留情的拆穿:“学校门禁早已经过了。”
慕欣辰喉咙卡住。
接着就听他又说:“你要住外面我没意见,但明天找个时间回来一趟,把东西收拾好,事情全部跟爸妈交代清楚,不要等着我替你解释!”
原来在乎她的人根本不是厉仲霖……
他甚至还在因为她的喜欢还大发雷仲霖,可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慕欣辰眼眶一阵酸胀,开口想要说话,没想到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
话筒里,悄无声息静了几秒。
不知是电流的声音还是其他,厉仲霖依稀听到了轻微的哽咽。
他怒意慢慢消减,最后沉下气平静开口:“你好好冷静冷静,不要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话落,男人先一步挂断电话。
冰冷的忙音像是要刺穿慕欣辰的耳膜。
耳边的手机缓缓滑落,她将自己的埋进被子里,连呜咽声都很小……
随着深秋来临,校园银杏已经渐渐染黄。
第二天,南中大学教室。
慕欣辰撑着头出神,任由微风一页页翻动着桌上的书本。
昨天将自己的事情尽数告知宋温雨后,她头一次感觉到了迷茫,天大地大,好像哪儿都找不自己能安歇的地方。
出神时,忽然听到在门外辅导员喊道:“慕欣辰,出来一下。”
慕欣辰思绪回笼,起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
辅导员开门见山:“欣辰,学校有一次跟英国商学院做交换生的机会,你想去吗?”
慕欣辰怔住,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转眼又想到了昨天的争吵,沉默了下来。
辅导员见她犹豫,又劝:“你是不是还在考虑家人?如果还没想好,可以过几天再给我答复。”
家人……
慕欣辰垂眸,脑海一闪而过了厉仲霖的身影。
就在昨夜,她和自己唯一重要的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也没什么留下的理由了。
这次交换生,也慕是个契机,让自己彻底放下,重新开始!
想此,慕欣辰坚定开口:“不用了,老师,我去。”
“那好,签完交换生的申请表,这几天回去等消息吧。”
说着,辅导员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申请表和一支笔递了过来。
慕欣辰看着那张申请表慕久,才一笔一划的写下名字,就像是在亲手写着诀别。
填完申请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
慕欣辰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这时,手机忽然传来一声震动。
打开来,是厉仲霖简约无比的二字消息:“出来。”
慕欣辰看着手机,晃神一阵。
而后想起来,今天自己要去别墅拿东西。
那就把这次见面,当做是最后的告别吧……
又怂又爱撩的娇软美人𝒙白切黑食肉爹系高岭之花
雨打卷了枝叶,空气潮闷湿热,窗外嘀嗒的声音丝丝缕缕传入叶郦耳中。
女孩身体僵直,她扫过床上的睡影,屏息凝视许邺栢紧闭的眼睛。
眼窝深陷,鸦色睫毛纤长浓密,睡颜安静。
就前两秒前,她被被子绊倒,崴脚跪坐在了许邺栢手臂上。
伴随着一阵慌乱的...
雨打卷了枝叶,空气潮闷湿热,窗外嘀嗒的声音丝丝缕缕传入叶郦耳中。
女孩身体僵直,她扫过床上的睡影,屏息凝视许邺栢紧闭的眼睛。
眼窝深陷,鸦色睫毛纤长浓密,睡颜安静。
就前两秒前,她被被子绊倒,崴脚跪坐在了许邺栢手臂上。
伴随着一阵慌乱的疼痛,她又有点庆幸。
幸好没吵醒他。
躺着那人脑袋昏沉,但小臂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令他意识逐渐回笼。
叶郦一直在注意他,察觉他有醒来迹象,顿时如临大敌,下意识就想爬起来,但昨天体测留下的酸痛和刚才崴脚的痛楚令刚起的她又跌坐下去。
下一刻,人又僵愣住。
“……”
她又坐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么大动静足以令许邺栢清醒,长眸缓缓撩开,漆黑深邃的眼瞳,对上女孩慌乱的神情。
她的脸和耳朵早已涨红一片。蓦地和他对视上,懊恼地无意识咬住自己下唇,粉嫩之间因为贝齿用力而微微泛白。
脆弱又可怜。
他心底无端冒出些许烦躁,蹙起眉心:“松开。”
“?”许邺栢脸上还带着刚醒的惺忪,嗓音低哑,恹恹颓然铺展在他眉间,叶郦乍然听到声音,注意力全在他沙哑的嗓音里,“什么?”
“……”
许邺栢眉骨微动,目光从她唇瓣掠过,看向身侧。
他的手不大规矩的垂在身侧,叶郦刚好压在了他手腕上去一点的位置,裙摆像花朵一样绽放,小臂延长线直直地豁入其中,像花朵的根茎,贴合着娇嫩欲滴的花瓣。
他这才感觉,手似乎有点麻了。
感冒发烧带来的症状侵蚀着他的大脑,同时也令他身体酸软无力,那点麻痹感仿佛在快速缠绕他整条手臂,渐渐至四肢百骸。
但肌肤相触的柔软却让他感知更加清晰。
所有思绪都在一瞬间,他试探性的向回抽自己的手腕,下一秒就听见头顶小声的抽气。
小幅度的动作让叶郦原本还懵怔待机的大脑迅速回神,少年长期的运动令他的肌肉十分紧致流畅,对于叶郦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坚硬,隔着薄薄一层面料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少年坚实的肌肉。
所以那一刹的摩挲也令叶郦下意识合拢了腿。
许邺栢眸光微凝,温热的柔软紧紧贴着他,他垂眼看着自己被禁锢的手,心底那点烦躁更盛,脸上忽然没了表情,“崴脚了?”
他发烧未好,喉咙疼得厉害,昏暗的房间内,原本就低哑的嗓音更加沙涩。
刚才崴脚的阵痛在此刻似乎达到顶峰,叶郦有点拿捏不准他心情,尝试动了下脚但跪姿十分诡异可笑,她感觉又疼又尴尬,气恼情绪上来,几乎瞬间淹没她,耳朵又一次红了,眼底泛上微润的潮湿。
“……”
他眼睁睁看着叶郦又一次满脸通红。
许邺栢无声叹气,还得照顾小姑娘那点面子。
“手撑着,抬下pg。”他柔软的舌尖划过牙齿,带着点酥麻。
叶郦抿抿唇,喉间咽下那点哽咽,乖巧点了点头,手心抓了抓被子,她忽然没头没尾冒出一句,“我本来是想还你书的……”
许邺栢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她身边那本书上,他早就知道了。
被𝒃𝒂𝒐养老谋深算上司𝒙第一次包二𝒏𝒂𝒊女主
陆西璟把宋颜摁在身下,低下高贵头颅亲吻她的样子的像是在蹂躏,他的唇汲着她的穷追不舍,就像死盯着小兔子的大灰狼。
被压在身下的人早就被吓到了大脑宕机,小手抵在他🐻口无力地推搡,眼睛紧闭着不敢看他。
这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做梦。
宋颜的好友陆典,关心她的生理需要,在不久前好心地给她推荐了个🦆 ...
陆西璟把宋颜摁在身下,低下高贵头颅亲吻她的样子的像是在蹂躏,他的唇汲着她的穷追不舍,就像死盯着小兔子的大灰狼。
被压在身下的人早就被吓到了大脑宕机,小手抵在他🐻口无力地推搡,眼睛紧闭着不敢看他。
这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里还是在做梦。
宋颜的好友陆典,关心她的生理需要,在不久前好心地给她推荐了个🦆
宋颜寻思着,经好友之手的货总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十分放心地让陆典把这事一手安排下来。
然而直到现在,宋颜和男人见面了才发现——这二奶,竟然是陆西璟。
宋颜第一次玩男人,陆典给她介绍二奶的时候还向她打包票,说这货色质量绝对高。
为了让她放心,陆典还给她发了小鲜肉的体检报告。正规医院的体检报告证明了这个男人很健康,据陆典说,这男人还是个处。
并且,这男人的月租也很美丽,她养得起。
只是——
谁知道这货色就是她上司陆西璟啊!
要是早清楚她的二乃就是陆西璟,就是倒贴她十万,宋颜都不敢碰他的。
陆西璟自然听不见她心里的小九九,身心早就投进与她唇齿纠缠的动作里去了。
像是知道身下的小家伙早被吓得全身炸了毛,他的步调尽量放缓,唇齿和大手都极尽耐心地对她进行安抚。
上面在温柔地tian吻,下面的大手便温存地探进她的衣物里四下摩挲。
像布局明了的豹,也像强势凶狠的狮,陆西璟对她做的这些亲吻抚mo的动作一点也不飘忽。
看他这副从容自如的模样就知道,这场交易肯定是某人蓄谋已久。
只要他身子大美人𝒙想要她心的糙汉
翻过阿贡山,唯有日月还。
踏进青省的第一道门槛,就是海拔两千米的阿贡山,孟茜庆幸自己衣服带的足够厚实,早上从旅社刚出来时气温直逼零度,等到太阳升到正中央,那层悬浮在空气中的凉雾才消散。
从阿贡山上下行,青绿渐染,被露珠吮吸过的青草蔓延清香,远处点点炊烟,牧民的羊群靠着公路边悠然慢行,孟茜降低车速,饶有兴趣地摇下车窗。
抛开盘山的几道弯来说,这条公路......
翻过阿贡山,唯有日月还。
踏进青省的第一道门槛,就是海拔两千米的阿贡山,孟茜庆幸自己衣服带的足够厚实,早上从旅社刚出来时气温直逼零度,等到太阳升到正中央,那层悬浮在空气中的凉雾才消散。
从阿贡山上下行,青绿渐染,被露珠吮吸过的青草蔓延清香,远处点点炊烟,牧民的羊群靠着公路边悠然慢行,孟茜降低车速,饶有兴趣地摇下车窗。
抛开盘山的几道弯来说,这条公路笔直宽阔,如果是假期,应该是车来车往的热门旅游线路。
可正值工作日,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卡车,也只有孟茜这一台越野悠哉前行。
深呼吸——
空气清新,与城市忙碌的工业味道截然不同,陌生、治愈。
经过服务区,孟茜调好了下一站的目的地,须弥。
一个没多大的县城,也是进入青省之后距离省会城市最远的一个,她得在须弥补充点东西,才能够走跨省公路的那两天挥霍。
这里的服务区与她家乡的不同,没有什么当地土特产专卖店或是连锁食品精装店铺与带音乐和香氛的卫生间,只有当地人搭的几个小棚子,加上最多只有两层的楼房。
一楼的一半是公厕,二楼有几个档口。
孟茜买了份辣子鸡盖饭,老板操着一口川渝口音,这是她在青省吃的第n次川菜。
很奇怪,明明是西北,但是川菜的普及率却高得惊人。
随手在小摊买了两串葡萄,留着下午开车当零嘴,刚走到停车位,就被几个从她车边跑出来的小孩吓了一跳。
个子最高的那个涨红着脸问她:“大姐姐!你这个车好帅!要多少钱呀?”
“等你们有工作就知道了。”
孟茜不太喜欢小孩,面带微笑敷衍道。
小男孩吸了吸通红的鼻头,挪开视线,一旁比他矮了一头的女孩推了推他:“姐姐,你这个车真好看,拉卓说他很喜欢,我们没有乱碰的。”
“快回来喽!”远处摆摊的女人冲着他们大喊。
男孩恋恋不舍看了最后一眼,拉着妹妹准备走。
“等下。”孟茜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位拿过一个模型——和她这辆车一模一样。
谢天谢地原车主是个越野发烧友,竟然把这辆车等比例缩小几十倍的模型粘在了前车台上,孟茜费了好大劲才敲下来,所以模型底座还裂了个缝。
“这个送你们哦,以后要好好学习找个好工作,到时候就能买这个车了。”
“哇!谢谢姐姐!”
小男孩先是局促地在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厚棉袍子上仔仔细细擦擦手,然后满眼兴奋期待地双手接过。
孟茜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灰扑扑的。
“再见了小朋友。”转身上了车。
开出服务区,她好像又听见什么声音,回头望去,那两个孩子一人手拎着一个塑料袋,正朝着她大叫着跑来。
她摆了摆手,没有停车。
两个孩子撵不上,抱着母亲装起来的两大袋瓜果,朝着孟茜离开的方向大喊。“扎么单塞因呀巴!”
一路顺风。
须弥算是一个不太出名的小旅游城市,旺季的时候还是有很多游客特意来这里,原因就是在城外西山有一处弥勒寺,甚至连孟茜这种远在东南沿海的都有所耳闻。
‘这个寺许愿很灵!’
社交软件来打卡的博主都这么说,好像被统一了话术。
孟茜没什么兴趣,她在这县城里就没发现超过七层的楼,小程序上订的民宿在最东处临近高速公路,也是为了明天出行方便,不用和当地人上班堵车。
其实现在看来这个县城也没有什么堵车的必要。
导航智能的选择了最近的一条路,孟茜刚拐过交通岗,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像电路短路,烧着后的那种橡胶臭味。
她靠边踩了刹车,刹车时离合器打滑,焦烟味更浓了。
“……”她现在终于确定了味道从哪里来。
现在该打什么电话?
她走到车后,尾气排放处还冒着黑烟,孟茜敢确定,如果她再强行开下去,绝对要打火警电话。
她揉了揉眼眶,无奈走到路边的便利店。
与其说是便利店还是小卖部更合适,老旧的玻璃柜台下面是排放整齐的烟草,老板娘面前一个计算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打量着客人。
“一瓶冰水。”
“两块。”
老板娘转身从身后冰柜里掏出一瓶还带冰碴的矿泉水。
孟茜给了现金,临走前她鬼使神差多嘴问了一句:“老板,你知道这里哪有修车行吗?”
老板娘瞥了孟茜一眼,“哦,是有一家修车铺,我把他家电话给你吧。”
喝了两口带着冰碴子的水,孟茜冷静多了,她站在路边拨通了老板娘刚给的那个号码。
响铃十几声对方才接。
“……”
没人说话。
“您好,请问这是修车铺的电话吗?”
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是的,有事吗?”
孟茜呼吸一滞。
“那,那您能来帮忙拖车吗?我的车抛锚了。”
“位置给我。”
孟茜左瞅瞅右看看,没有任何标牌也没有任何路标。
“额我在,这个……”目光扫到路边成片的白杨,“白杨树下面。”
对方久久无言。
真是昏了头了,这里路边到处都是白杨树。
“……我在刘姐小卖铺门口,”
“旁边有一家张哥牛肉面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声,“我知道了,在那等我。”他的声音醇厚里带着磁哑,似高浓度的烈酒。
却是微醺。
北方天黑的早,路灯不到七点就亮了,孟茜孤零零靠在车旁,疲惫长明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略显空荡的街道,没几家店铺广告牌的灯是亮着的,为了省电,他们只肯在门口拴个灯泡,反正生意足够冷清。
孟茜无聊踢着脚下的石子,揣着胳膊将毛呢大衣拉得紧了些。
偶尔几辆车在身边疾驰而过,她抬抬眼,压下心中那丁点儿奇怪的期待。
男人的声音低哑醇厚,寥寥几句,她竟然有些好奇,孟茜不是声控,但是却意外的有些……
有些什么?
孟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声音有些勾人,好像加了消音器的枪,她耳朵有些痒。
甚至平静无波的心脏都开始狂跳,震动,她好奇,想知道电话里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当然只是单纯的好奇。
希望别是发福的大叔或是染着黄毛的小混混。
有车停下的声音,孟茜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辆福特半吨级皮卡停下。
男人跨下车,顿了顿,朝孟茜走过来。
笔挺的身影在黑夜中笼罩住大片阴影,晕染得更加高大,路灯的光源与他相背,在他强壮的身形后勾勒出粗犷的线条。
孟茜的目光追随着他,一步一步,直到他停在她的面前。
他背着光,直到走得近了些,孟茜才得以看清他的脸,高拱的眉骨与深邃眼窝组成明显的明暗对比度,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他的坚硬与攻击性毫不掩饰。
“是你打的电话?”
比带有电流的声音更有诱惑的……
孟茜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点了点头。
“上车。”言简意赅。
孟茜坐上他那巨大的皮卡车副驾驶,比她那辆越野更高更宽,车身巨大而沉重,处处充满了重金属力量感,空间更是大的惊人,她甚至感觉自己只占了副驾的一半空间而已。
彪悍而充满力量感,和他的主人一样。
链接绳挂上拖钩,男人绕到左侧,打开驾驶座车门。
陌生的冷气再次灌入,他裹挟着凉夜上了车。
窗外一成不变的街景倒退,男人目不斜视,控制台的烟盒还来不及收,点烟的动作自然而然,在瞥向副驾驶的女性时又收回了手。
孟茜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没事。”
街边树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层层滑过,露出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嘴。
孟茜借着和他说话的契机又多看了几眼,可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光顾着乱想和瞎看,孟茜没注意车已经停在了修车铺的院外,男人拽开锈迹斑斑的铁链,推开钢造大门。
孟茜跟他走进去,里面的两层小楼亮着灯。
男人为她倒了杯茶,竹凳微微发凉,孟茜坐在上面不自在地挺直了腰。
“我的车要多久才能修好?”她问。
“这要检查后才能知道,如果是不是变速箱之类的问题,几个小时就能修好。”
男人脱下外套,里面是一层薄棉纯黑色衬衫,肌肉条理清晰。
“那如果是呢?”
“十几个小时,几天,都有可能。”
昏暗的小院中一道火星划过,男人点燃了烟,打开棚顶的大灯。
他的腿很长,身高估计有一米九,孟茜站起来只能够到他的肩膀,她走过去,借着看车去偷看他。
孟茜难得有兴趣和陌生人搭话,微笑着开口:“修车铺平时只有你一个人吗?”
男人转头,眸光像深潭,看得孟茜莫名心中一动。
“是,旅游季的时候会雇临时工。”
“唔。”
和他聊天真艰难,他静得像西北的天,冷冰冰的。
可越这样孟茜越好奇。
“我叫孟茜,你可以叫我小孟。”她将碎发撩到耳后,弯下腰眉眼带笑。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鼻尖微红,笑容在天真与妩媚之间,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男人推起引擎盖,隔绝了她的视线,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周寞。”
原来他叫周寞。
农村小寡妇𝒙捡回来的残疾美男𝒙邻居家的善良父子𝒙自家古板小叔子
张梨梨穿越了,她昨晚喝多的时候对着一个电线杆子大倒苦水,痛骂领导和无情的社会。早上一觉醒来不是睡在大马路牙子上,而是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中。
屋内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小桌子,阳光穿过茅草缝隙照进来把张梨梨弄醒了,她看见眼前的画面只有一个反应:他娘的自己居然被拐卖到山里去了!
就在张梨梨想着如何逃走的时候,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推门而入,他穿着粗布短衫,皮肤麦色,身上肌肉线条刚刚好,一看就是乡下的壮实后生。
“婶子,您别想不开啊。我爹说了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是两个鸡蛋,您煮了吃......
张梨梨穿越了,她昨晚喝多的时候对着一个电线杆子大倒苦水,痛骂领导和无情的社会。早上一觉醒来不是睡在大马路牙子上,而是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中。
屋内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小桌子,阳光穿过茅草缝隙照进来把张梨梨弄醒了,她看见眼前的画面只有一个反应:他娘的自己居然被拐卖到山里去了!
就在张梨梨想着如何逃走的时候,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推门而入,他穿着粗布短衫,皮肤麦色,身上肌肉线条刚刚好,一看就是乡下的壮实后生。
“婶子,您别想不开啊。我爹说了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是两个鸡蛋,您煮了吃吧。”那后生进来后有些腼腆地说道,将怀里的两个鸡蛋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张梨梨本来以为这就是买主了,但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记忆就再脑海中涌现出来。
她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叫张梨梨,是乌河村的一个新嫁娘,前段时间刚死了丈夫。新婚两个月的时间丈夫就死了,全村人都说她克夫不吉利,弟妹也借机跑来赶她想把张梨梨丈夫的房子据为己有,张梨梨年纪小又没有主意,想回娘家却被大嫂嫌弃不吉利扫地出门。
实在没有活路的张梨梨选择了投水自尽,结果被邻居家的刘大壮给捞起来,醒来就是自己这个倒霉鬼在这儿了。
张梨梨花了一上午时间就彻底接受现实了,这个身体的主人才十六岁,长得肤白貌美水灵灵的,就是原主性子太软弱被别人当了软柿子捏。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强人,张梨梨踹过色狼扫过盲,能温柔小意也能舌战群儒。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最起码的先活下去再说。
张梨梨想清楚后伸了个懒腰下床,将刘大壮给的两个鸡蛋煮了吃,吃饱后也有了力气,开始打量这个今后要长久生活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房子虽然破旧了一些,周围却是山清水秀的。张梨梨嫁的男人住在乌河村的上游位置,离小河近又靠着山,四周郁郁葱葱的长满了花草树木。小木屋外面用栅栏围成了一个小院子,有鸡笼和猪圈,和两块小菜园。
小菜园里倒是还有几颗菜,鸡笼和猪圈却是空空如也。张梨梨去厨房转了一圈,好在米缸里还有一点小米,不至于饿死。
傍晚的时候张梨梨将柴火搬进厨房正要烧火做饭,突然外面传来了尖锐的叫骂声和吵闹声。张梨梨提着菜刀就出门查看,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正带着几个村民对着院子指指点点,见到张梨梨后更是直接破口大骂。
“各位乡亲评评理,我大伯娶了这个扫把星后没两个月人就没了,就是被她给克死的。这个贱女人居然还有脸住在这里,我今儿就来收屋子,把这个扫把星赶出乌河村!”领头的妇人就是原主的妯娌张莹莹,算是把原主逼死的元凶。
“我当是哪家的狗跑到门口叫呢,原来是弟妹啊。你今日掉茅坑里了吧在这里满嘴喷粪,污了我的耳朵还好,竟让乡里乡亲的也看了笑话!”张梨梨可不是善茬,斜了张莹莹一眼就骂道。
原主年纪小又软弱,是个被说几句都能急哭了的软包子。张莹莹也是拿捏了这点才敢这么嚣张,现在竟然被回骂了过去,顿时惊得眼珠子都掉快出来了。
”你个小贱人还拿自己当嫂子了?今儿早不是投河了吗?怎么还不死赖在这里占地方?这是我大伯的屋子,你快滚,别逼我动手。”张莹莹撸起袖子就要过去动手。
张梨梨见那女人都扑打过来了,当即扬了扬手上的菜刀恶声恶气道:“你算什么东西来赶我?我是你的大嫂,要赶也只有公婆和我家男人能赶,你不怕死就来,大不了咱们一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张莹莹收手晚了点,手臂上被菜刀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珠子一下就沁出来了。她没想到向来软弱的张梨梨竟然真的敢动手,一下子吓到了,连退了几步往地上一坐就撒起泼来。
“来人啊要命了!扫把星克死了我大伯还要杀了我,这还有天理吗,天杀的贱人啊!”张莹莹不停拍打着身下的土哭喊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几个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两个妇人壮了胆子上前对张梨梨说:“你年纪小不懂事,你男人柴康已经死了,你又没有孩子这屋子和田地理应是柴家的。你公婆去的早,小叔子又在县衙当差没时间,弟妹过来收屋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张梨梨看这几个妇人一脸正色说的没一句人话,还真是一群人过来欺负她这个寡妇啊。难怪原主被逼得没有退路死了。
“这房子和田地确实是柴家的没错,要收屋子也该是小叔子过来收,他是衙役老爷要是欺负我这个寡妇我就一头撞死在县衙看他丢不丢人?你们谁还顶着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来吃绝户,那我
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大家都别过了!”张梨梨心一横,挥舞着菜刀就朝着张莹莹扑砍过去,吓得她连滚带爬逃走了。
张梨梨又去扑砍其他帮腔的妇人,这几个农妇也不过是来凑热闹,看张梨梨这要拼命的架势哪敢多留,哭天喊娘地四散逃走了。
小院子终于又恢复了宁静,张梨梨擦了擦额间的汗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保住如今这小块地方也不容易。
第二天柴家媳妇儿拿菜刀拼命的事情就传开了乌河村,以前说几句话都脸红的软包子一下成了母夜叉,村民们都以为她掉进河里后脑子也泡涨了成了个刁妇,不过再也没谁敢上门挑衅,让张梨梨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解决了住处的问题解下来就是衣食了,其实柴康家不穷,他自己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总能满载而归,弟弟又在县衙当差给他寄钱日子过得还不错。
只是柴康打猎意外死后,张莹莹和想占便宜的村民三天两头过来闹,今儿顺走一只鸡明儿顺走一只鸭,活生生将原主家给搬空了,这还不满足,连房子和地都想收走,才出现了那天的一幕。
张梨梨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的,弄清楚现实后也不会等死,撸起袖子就上山摘野菜,下地掰玉米,存一点粮食好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