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十五章
宫野瞬稳稳地趴在了相泽消太的背上,双手环过男人的脖子而膝盖被托着,还是会晃但是大面积的接触至少让她感觉没那么不舒适----虽然还是很糟糕!
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真的。
宫野瞬面如死灰的反省时,相泽消太倒是思考起了刚刚没问出口的问题。
比如说宫野瞬是去跟谁一起喝酒了?怎么会只剩她一个人?又比如说为什么今天火气那么大?如果是因为喝醉了应该也不会那么的…容易生气?简直是一点就炸。
一点就炸的宫野瞬当然也被反覆的晕眩逼的恢复了外表的冷静,实际上内心像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她咕哝着。
「妳說什么?」
「⋯我说爆豪胜己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
宫野瞬稳稳地趴在了相泽消太的背上,双手环过男人的脖子而膝盖被托着,还是会晃但是大面积的接触至少让她感觉没那么不舒适----虽然还是很糟糕!
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真的。
宫野瞬面如死灰的反省时,相泽消太倒是思考起了刚刚没问出口的问题。
比如说宫野瞬是去跟谁一起喝酒了?怎么会只剩她一个人?又比如说为什么今天火气那么大?如果是因为喝醉了应该也不会那么的…容易生气?简直是一点就炸。
一点就炸的宫野瞬当然也被反覆的晕眩逼的恢复了外表的冷静,实际上内心像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她咕哝着。
「妳說什么?」
「⋯我说爆豪胜己没事点那么多酒干嘛。」抵着温暖背部,宫野瞬稍微大声了点地说,她感觉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脸颊发热,无法思考。
背着她的人沉默了一会:「你跟爆豪单独来?」
「⋯怎么可能。」宫野瞬很不解相泽消太的问句,在她的认知里跟爆豪胜己那点交情介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同学到朋友的中间,不是会互相嘘寒问暖的关系,但也不到完全的陌生,爆豪胜己总像是把她当一个媒介,只有她也在的时候他才会跟轰焦冻和平相处。
「还有谁?」
「焦冻。」她懒洋洋的答,温顺的不像几分钟前总要跟相泽消太作对的女人。
这问句后相泽消太又沉默了,然而宫野瞬就是不喜欢这样,问着问题的人得到了答案就安静,没有继续便会令人坐立难安。
她瞧着冷清而寂静的街道不明所以的突然说:「本来他们是要跟事务所的人一起去吃,但是临时有事吧,就变成了他们两个,爆豪从以前就不喜欢单独跟焦冻出去⋯好像那会要了他的命一样,所以我就被叫出来了。」
她说的很平静,但是相泽消太听着就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无奈。
「后来我到了餐厅就想起来了,我跟老师们一起来过。」
意料之外的,她提起了过去像是说着一件简单而不起眼的小事,随意的像是捡起了掉在角落的物品,对着另一个当事人说:看,它还在这里。
轻描淡写的让他感到一丝不自在。
「我以前很想喝喝看那里的酒但是不行,所以这一次就想多喝点⋯爆豪跟焦冻要工作都不能喝,然后爆豪就神经病一样的给我点了一大堆酒。」
「结果酒都还没来他们就被叫走了。」
到底点了几种她也不知道,只是喝着喝着酒劲上来便放大了心里那点不愉快,她随传随到的跟他们出去后来又独自一人干酒,无可避免的一定会感到不开心吧,即使理解也会不开心,即使她明白英雄就是这种工作但还是会不开心。
但就是一个很临时的饭局,到了最后也很临时的剩下她一个。
「英雄真的...很难当啊。」糊里糊涂地宫野瞬的声调像是黏在一起似地脱口而出,相泽消太听不清楚她在呢喃什么,但总能感觉到她的委屈,莫名地就有一种冲动,他很想摸摸她的头。
如果可以,很想要看到她的脸。
「说起来这种轮班的制度真应该好好改善⋯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餐厅。」她继续嘀咕着,似乎一股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
相泽消太感觉自己背了只猫似的,一种痒痒的感觉挠了下心口,便询问道:「你们常常出去?」
这又是什么问题?宫野瞬想睡了,不过浆糊般的思绪还明白睡着在相泽消太背上非常的不妥,因此仅在心里困惑的反问就没做多想的回答顺便保持清醒:「没有,他们很忙。」忙着处理一件大案子。
相泽消太应了声,安德瓦事务所就没有闲着的一天,如果有,那不是东京毁灭了就是世界和平个性消失了。
「老师。」她忽然唤了一声:「我好多了⋯我想喝点水。」
「不会晕了?」他反问,不久前那种剧烈的反应让他印象深刻,相泽消太有些犹疑是否真的要把人放下来。
宫野瞬诚实地说:「当然还会啊,但是我好渴。」
「⋯⋯」行吧,醉酒的人不要发酒疯都好哄。相泽消太慢慢的把人放了下来,甫一站到地面的宫野瞬只觉得有些发软,接着视线黑了一瞬摇晃了几下,手不由自主地便急急抓住了相泽消太的手臂,缓了几秒才能恹恹地拧开瓶盖喝水。
相泽消太真是挺佩服宫野瞬跟这个负面状态共存了好几年,一个晚上就一直在晕眩、惨白了脸又慢慢恢复中反覆横跳,这要是一般人早晕死躺在医院里了。
「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很久吗?」
宫野瞬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过两天就是一年级的课程,虽然恰好是堂不太需要动用她个性的课程,但要是学生看到她这样随时都要躺地的状态也不好。
「今天跟明天吧,总之不会到后天,可以上课,不会添麻烦。」她试着小小的挪动,太阳穴的地方隐隐抽痛着,这就跟她个性无关了完全是酒醉的后劲。
相泽消太的表情却微妙的皱了眉头,根本没力气去琢磨面前人的宫野瞬瞧了瞧四周接近安德瓦事务所,正想要开口提醒对方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去,手机铃声却恰恰响起。
拿出来后,萤幕上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她茫然了一下,按下通话,陌生的女音及匆匆忙忙的背景音让巨大的慌乱覆盖上了她的心脏。
她晃了一下,相泽消太抓住纤细的手,那双蓝绿色的眼眸看向他。
「怎么了?」
她恢复了冷静,声线却有些颤抖。
「霍克斯出事了。」
所谓的出事有很多种,然而对于职业英雄来说最为严重的当属执勤导致的伤亡。
相泽消太眉头一凛:「怎么回事?」
「不知道⋯电话只说情况很紧急让我联络霍克斯的家人⋯」宫野瞬感到一股巨大的心慌,下一秒就急的拿出手机查找医院的位置,她的指尖颤抖、按键总按错了字,忽然相泽消太的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市立医院?」他猩红的目光盯着慌乱的女人,一点也不怀疑宫野瞬会不顾身体不适直接跳去医院顺便就医,她点点头,相泽消太又说:「我来叫计程车,你别用个性。」
再怎么慌张宫野瞬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跳过去,不然下一个送进医院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喝酒?一股巨大而令人窒息的懊悔席卷而上。
这样等着的时间格外令人焦急,情况紧急到底是多紧急?为什么需要联络家人?到了要找家人的程度不就是很严重了吗?
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悬空感,刚刚喝下去的水在肚子里翻滚着,指尖是冰冷的,她甚至觉得相泽消太的声音隔了一层膜,听得断断续续。
不轻不重的力道忽地握了一下,她回过神,相泽消太粗糙而长了茧的手还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看过去,黑眸与她四目相对,低沉地说:「霍克斯的家人呢?」
接触的地方温热而坚定,这让宫野瞬觉得自己像是被牢牢的钉住,她摇摇头道:「不在了。」就跟她一样。
两人沉默,她坠入了无法停止的担忧,想着被攻击而不知道伤势严重程度的老板、想着安德瓦正着手进行的大案子、想着饭桌上忽然被叫走的友人们⋯
仿佛现在宫野瞬才将所有的蛛丝马迹串起来,有一个声音嗡嗡地在心里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的察觉到呢?但是就算她察觉到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做。
宫野瞬惨白了脸,她无法挣脱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像是攀着一块浮木,等待计程车的到来。
——
「状况怎么样了!?」自手术室外等候区,冢内直正急匆匆的跨步而来,因着东京个性事件攀升连续加班好几日,在凌晨被一通电话挖起来,当时才躺到床上一小时不到的警察睡眼惺忪的听见霍克斯重伤濒死的消息时差点没摔下床,用了会被开单的速度来到医院,他的西装制服有好几处皱折,下巴的胡子有些猖狂,神情疲倦而严肃。
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瞧见他来眉眼锐利,身上的警徽散发着冷然的光辉,一丝不苟的令人难以接近,低沉的嗓音道:「非常不乐观。」
冢内直正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抬眼便看见亮着红光的手术中,里头躺着的正是不久前才来东京支援、英雄告示榜第二的霍克斯。
他扫过对方与守在出入口处的警察,压低了音量询问:「伤势怎么样?是怎么发生的?」
对方似乎早准备好了,解了手机锁屏,一张血腥的照片立即映入眼帘,直让冢内倒抽了一口气。
「巷子里的死角,周围没有监视器,没有打斗声,要不是刚好有个民众路过,霍克斯早就死了。」
照片是在医院拍的,在霍克斯被送来后,医护人员为了留存纪录拍下了伤势。
冢内直正神情肃穆,自五年前敌联盟瓦解后,再没有这么严重的英雄重伤事件发生,又连结到最近发生的个性增强剂,实在很难不把两件事情连结在一起。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自走廊转角处传来,冢内直正看了过去不犹得神情一愣,而身旁一丝不苟的同事神色瞬间扭曲。
有着蓝绿色眼眸的女人一脸苍白,她拿着英雄执照与守门的员警表示自己是霍克斯的同事,在刻意被清空的走廊毫不费力的就与冢内直正对上了眼,同时瞥到了另一个人。
她忽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着身体,有一瞬间想快速的逃走又因为焦急于霍克斯定在原地。
在她身后,全黑装扮的相泽消太抬眼看向了冢内直正身旁的人。
「——让他们进来。」那名装扮整齐有着肃然气质的男人低沉地放行,守在入口的警察接收命令让开了路。
没人阻挡宫野瞬,她顿了一下急匆匆的快步走来,梗在喉咙的话呼之欲出。
「他——」
「你竟然还是一名职业英雄。」
那名面容肃穆的警察率先开口,而相泽消太恰好瞧见了别于胸口的名牌。
英雄监督委员会,大守正和。
---------
出现了一个自创的新角色,算是占了重要的戏份,希望能好好地写出来!
目前设定大守正和为监督英雄的警察,算是要有一定的资历跟事件参与才能胜任的位置,至于其他设定等更清楚明了我再写下来,二创角色(还不是主角)写了真的很怕写崩!
第十四章
没有任何理由。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年少时期的重要他人通常会成为学习跟模仿的对象,比如说冢内直正曾经觉得宫野瞬在说明案件的口语不拖泥带水、简洁有力与相泽消太相似,又或者霍克斯偶尔会觉得宫野瞬在与自己无关的人事物上客观公正的接近冷血。
那股陡然的心慌已经被宫野瞬矫正了,现在的场合既不是案件现场也不是工作场合,没有合理的理由便待在一起,奇怪的氛围就会让她感到不适,直接了当地拒绝并且快点走人才好。
宫野瞬没去理相泽消太,心理莫名的怒火也在果断拒绝后瞬间熄灭,不知为何她甚至有点想要勾起嘴角,然而还没等她开心过一秒,忽然一黑的视野便让她身体一歪差点踏空----
----天......
没有任何理由。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年少时期的重要他人通常会成为学习跟模仿的对象,比如说冢内直正曾经觉得宫野瞬在说明案件的口语不拖泥带水、简洁有力与相泽消太相似,又或者霍克斯偶尔会觉得宫野瞬在与自己无关的人事物上客观公正的接近冷血。
那股陡然的心慌已经被宫野瞬矫正了,现在的场合既不是案件现场也不是工作场合,没有合理的理由便待在一起,奇怪的氛围就会让她感到不适,直接了当地拒绝并且快点走人才好。
宫野瞬没去理相泽消太,心理莫名的怒火也在果断拒绝后瞬间熄灭,不知为何她甚至有点想要勾起嘴角,然而还没等她开心过一秒,忽然一黑的视野便让她身体一歪差点踏空----
----天旋地转间,她被一双手用力地稳住但是剧痛的脚踝传来椎心的疼痛,又加上晕眩的威力直接让那双刚刚冷漠无情的眼眸挤出可怜的泪水。
......帅不过三秒!
亲眼目睹宫野瞬突然失去平衡的相泽消太则是吓得酒都醒了,也就多亏他身高腿长一个箭步出手稳住,不然宫野瞬可得摔个狗吃屎了。
而这一靠近,浓厚到令人窒息的酒味让相泽消太怒目地瞪着还在发晕的女人道:「你是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喝的都站不稳了!?」
这压抑着愤怒的质问直把头晕目眩又呕吐感直直上升的宫野瞬听的头痛,她脸色惨白,内心却是怒火中烧,直想骂回去找场子,但一张开嘴汹涌的感觉就挡也挡不住。
危急时刻,在失去行动力跟丢脸的吐相泽消太一身,宫野瞬选择了前者,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出现在几步之外的水沟旁,凭着多年来晕眩的经验用发软的双手支撑住平衡,然后就这么蹲着大吐特吐了。
双手一空的相泽消太则睁着发动个性的猩红双眼愤怒地盯向宫野瞬,在听到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时,顿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朝着棉花揍了一拳。
就没见过这么打脸的场面,相泽消太在被拒绝后的沉静、看到人要晕倒的惊吓到现在以为宫野瞬要带伤逃跑的愤怒转了一圈后,盯着身体虚弱的女人,心里莫名地渗出一丝无奈。
她听见了后方店门又被推开的风铃声,漆黑的视野中,听觉格外敏锐,她握紧了双手,没人能明白这种晕到极致的感觉,她的个性带给她的代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跳的甚至让她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她像是抓着一根丝线一样,随时都会断裂,歪倒在毫无边际的黑暗中。
再撑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
哀求着,她紧闭的眼角渗出了更多泪水,而一股厚实的力量恰好揽住了她的肩膀,成了丝线断裂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倚靠着那股力量,只觉得耳鸣地异常,在嗡嗡嗡地声响中缓慢而失真地听见了相泽消太的声音。
「睁开眼睛,宫野,睁开眼睛看着我。」
黑暗及不适带给她的恐慌像是蛋壳一样被敲破了裂缝,她喘着气、睁开眼睛,直直地便瞧见了低着头、表情异常严肃的相泽消太。
她才发现自己倒在相泽消太怀里了。
跟刚来东京那时恰恰相反了过来。
-------
「刚刚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酒喝多了。」
紧绷而死沉的氛围再度降临,宫野瞬坐在石阶上双手抓着矿泉水闷闷地回应,这回答显然让用一只手撑着她背部的男人存有疑虑。
相泽消太虽然喝了酒但又不是真的醉的没有判断力,刚刚宫野瞬痛苦到简直像是被折磨一样的神情不是瞎了都看的出来,那双眼睛睁开时茫然的神情令他隐隐感到不对劲。
「去一趟医院。」相泽消太拿出手机就要拨号,忽地冰冷纤细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宫野瞬见他没有要继续,便收回了手,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眸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知道如果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可能相泽消太用捆的也会把自己捆去医院,明明对方受伤也常常不去医院的,斟酌了一下后,她开口道。
「老师您知道个性会进化吗?」
个性进化论,是在不久前才提出的理论,在个性出现的超人世代后随着基因不停地混合,个性产生复杂的变化,过往人们以为是因为尚未领悟个性的用法故初登记的个性有时到长大会改变,但后来有些案例证明个性会随着年龄及使用次数得到些许提升进而改变。
相泽消太愣了一下,宫野瞬平静地声音格外清楚:「我的个性使用起来的次数跟一般人没办法比,以前是只能够用物品与物品或我自己兑换,后来在某一次的任务中我发现自己可以直接移动不需要依靠物品,后来又发现只要有媒介或者我清楚以我为原点的物品座标位置就可以直接移动。」
吐露个性变化对一个英雄来说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吐露的对象是自己却又让相泽消太感到莫名复杂,他的本意并不是要逼着宫野瞬揭露自己的秘密。
「然后大概是因为个性变强了,所以副作用也变强了吧,平常状态好用个几百次我都不会有影响…但如果身体虚弱一点用了副作用就会特别容易出来。」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去看相泽消太的表情。
所以喝了高浓度的酒,又用了个性直接导致悲剧发生。
相泽消太的脸好不到三秒又沉下去了,在明知道自己会受影响还喝那么多酒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妳----」明知道自己喝太多酒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喝!?
责问的话到嘴边,宫野瞬似有所感地瞥向了相泽消太,然而就像今天微醺的相泽消太忽然想找话聊,今天喝酒的宫野瞬也特别地刚,她打定主意,如果听到了任何让自己不开心的话,吐得昏天暗地她都要自己回到家,她为什么会这么惨?还不是因为她不想吐在相泽消太身上,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早早跟麦克一起坐计程车离开不就好了。
而相泽消太的眼中却是猛然浮现了刚刚的宫野瞬的惨况,老实说现在虽然缓过来了却没好到哪里去,脸色惨白的像是随时会晕倒一样。
一股直觉让他停住了到嘴边的话,他这次没有看错,虽然外表虚弱,但是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实际上正燃着一股斗志。
对着年纪小的人向来擅长言语的相泽消太忽地就噎住了,念,念了能怎样?她已经不是学生了,喝酒不犯法,拒绝自己送她回家也是她的自由,即使刚刚她真的跌倒在店家门口,她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救自己。
现在念了也就是徒增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还可能把人给念跑。
相泽消太闭上了嘴,冷静下来后冲动的怒火早跑了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郁闷感,他撇开视线:「…我叫计程车送妳回去。」
「不需要。」又一次,宫野瞬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现在坐车可能会再吐一次把车子弄脏,您自己回去吧,我缓一缓再走。」
这几年鲜少因为学生成绩之外的理由生气的人民教师非常的怒,怒到他在想要不要干脆把宫野瞬打晕算了。
「走?妳不看看自己的脚肿成什么模样了?」相泽消太冷冷地说。
是肿了又不是真的都不能走了。宫野瞬哼了一声宣告耐心告罄,她知道这程度的扭伤一天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就想着干脆直接用个性回家算了,反正吐死了也在家里,霍克斯大概会帮她收尸,但是莫名熟悉又令人胆寒的消失感让她瞪大眼睛看向发动个性的男人。
然后顿时腾空----她被相泽消太抱了起来!!!!!!
「呀!你、你、你在干嘛啊!」惊吓地连礼貌都顾不得的宫野瞬大叫,改变姿势带来的晕眩感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她想发动个性,但是那双腥红的眼睛还瞪着自己。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宫野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自在,但是晕眩及虚弱又让她只能本能地抓着相泽消太的衣服,气红了脸的宫野瞬还不能用个性跑了!
「够了!快放我下来!」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也杀伤力全无。
相泽消太似乎就打定这样抱着她走回家,街上虽然人少但总归偶尔还是会有路人,她急得都要破口大骂了,但在走动的过程中越发感到了不舒服,忽地相泽消太停了下来,宫野瞬也没力气了,又是惨白了脸。
「…连走动也很不舒服?」
低沉的声音使宫野瞬恍惚了一瞬,自打个性变成这样以后,她就一直都很注意这恼人又讨厌的副作用,她会控制自己的不适感在一个限度,因此也就鲜少会发生今天这种状况,已经很久了,即使喝酒她也不是一个会将自己喝到不省人事的人,但就是今天,就偏偏是今天,她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多喝了点酒,然后又用了个性,结果就是这样糟糕的状况。
「…是的。」莫名地她感到疲倦,闭上眼睛,任凭自己靠着相泽消太的颈窝,她嗅到了淡淡的衣物清洁剂的味道,贴着温热的体温,晕眩感能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而嗅觉与触觉让她能专注,专注地去摆脱不适感。
相泽消太能感受到颈间的呼吸从浅促变得平稳,他就这样抱着宫野瞬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莫名地收紧了手。
酒精促使的冲动已然过去,相泽消太忽然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他没想到宫野瞬个性的副作用这么强烈,以至于走动也让她感到相当的不舒适。
「…我该怎么做?」他低声询问。
靠在颈间的人轻轻地开口,话语带着微微地气息拂上他的肌肤,泛起阵阵的战栗。
「…用背的吧,麻烦您了。」
第十三章
当桌上饮品被一扫而空,眼前的景象就跟过去一模一样,喝到不知今夕何夕的两名友人一个胡言乱语一个对着电话胡言乱语,相泽消太只感觉到头痛欲裂,喝酒这件事不会随着交女朋友跟结婚而有所节制,相反地只会变本加厉。
「老公⋯晚一点来接我就是那家超棒超好吃的餐厅⋯」午夜抓着手机语调不清地呢喃,但好歹是凭着意志力表达了正确的事,相泽消太一边庆幸着不用逾矩地拿过别人手机跟别人丈夫通话,一边就打电话叫了计程车,打算晚点把另一个醉鬼给送回家里去。
布雷森特麦克则半个身体趴在桌上,喝的一蹋糊涂,手上抓着昂贵的最新智慧型手机,屏幕亮起是一张合照,早在几个月前宣布交了女朋友的麦克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秀给相泽消太这个...
当桌上饮品被一扫而空,眼前的景象就跟过去一模一样,喝到不知今夕何夕的两名友人一个胡言乱语一个对着电话胡言乱语,相泽消太只感觉到头痛欲裂,喝酒这件事不会随着交女朋友跟结婚而有所节制,相反地只会变本加厉。
「老公⋯晚一点来接我就是那家超棒超好吃的餐厅⋯」午夜抓着手机语调不清地呢喃,但好歹是凭着意志力表达了正确的事,相泽消太一边庆幸着不用逾矩地拿过别人手机跟别人丈夫通话,一边就打电话叫了计程车,打算晚点把另一个醉鬼给送回家里去。
布雷森特麦克则半个身体趴在桌上,喝的一蹋糊涂,手上抓着昂贵的最新智慧型手机,屏幕亮起是一张合照,早在几个月前宣布交了女朋友的麦克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秀给相泽消太这个单身汉看看。
他瞧着一片狼藉,只喝了点的男人早收烂摊子收不知道几遍了,他坐在位置上平静的瞧了眼手机,几封讯息仍躺着等处理,若不是午夜在结婚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聚餐,这些事务今天就可以解决了。
他向来不喜欢改变原有的计画,而偏偏计画总会赶不上变化。相泽消太在计算着明日几点起床、该做哪些事情,微醺使得他也有点迟钝,呆坐一会儿才起身抽出帐单缓步下楼。
两旁的包厢早就收拾打扫干净,吵闹过后的静谧带着绵长地寂静,灯光昏黄的楼梯间,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飘入耳里。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下楼梯的动作一顿,站在柜台前的人有着一双非常显眼的蓝绿色眼睛。
「......!?」
不期而遇,大概是微醺的关系,他只觉得心跳似乎快了一瞬。
「你怎么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提问的方式不对还是相泽消太总带着些许严肃的语气,宫野瞬皱了皱眉仿佛很不高兴在这里看到他似的,她没回答男人的话,而是拿过在柜台服务人员递来的发票,有些不稳地走到了远处挨着门口等待的沙发上,缩起来埋进角落,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滑手机去了。
「......?」相泽消太莫名地被无视,刚有些怒火而后又被自己一盆冷水浇灭,喝醉了但理智仍在线的人民教师看了一下宫野瞬通红的脸颊,而后将帐单放到柜台付钱结帐,平静地问道:「她刚刚点了外带?」
服务人员一心在想着整点一到要打卡下班,听见这询问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瞅了瞅年约三十几的男人以及那位大约二十几岁的女人,只得用最合理的猜测小小声地反问:「您是她的...男朋友?」
相泽消太心里咯噔一声,对于随意猜测关系的服务生神色一凛:「不是。」
职业英雄将近二十年的严肃神情吓地服务人员一个立正站好,心中不停嘀咕道刚刚您还质问起她怎么深更半夜独自在这勒,起初是本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不方便透露客人隐私,但瞧着这正气凛然的男人大概不会是什么獐头鼠目,于是服务人员犹豫地点了点头:「她点了外带,说要给下班的室友吃。」
但这一句又不知道怎么触动到了相泽消太的神经,他的神色似乎不悦了几分,那双黑眸盯向女人,只是宫野瞬毫无察觉,一瞬他又收回目光,询问外带多久才好,服务人员一边矛盾地想要撒谎一边又被那双目光吓得诚实告知。
得到回答的相泽消太转身上了楼,服务人员瞧着那副人模人样,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告诉厨房快点做好好让女人快点离开或者直接告诉女人他前男友似乎想堵她。
陷入两难的服务生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楼上就被扶下来两个人,那名浑身正气的男人挺绅士地抓着性感女人的手臂扶着,一路扶过柜台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再上楼将另一位先生扶到了沙发上,期间原本就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瞥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然后在服务人员意外的眼神中,那名前男友隔着一个位置坐到了女人旁边。
? ? ?
刚刚还打算叫前女友赶快逃的服务人员满脸迷茫,急忙挥散了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测,重新专注在快要下班的时间。
────────
如果时间倒退,宫野瞬想自己会选择不去考虑霍克斯下班回家是否会饿肚子,而是在结完帐的瞬间就使用个性一路飙回那栋温暖的豪华公寓。
当相泽消太突然出现并且说话的时候,她其实也吓了好大一跳,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不知道要回什么,又那么刚好发票就递到了眼前,她接过以后,就感觉已经错过了一开始回复的时机,故而灰溜溜地跑去等待的沙发上坐下,并且祈祷相泽消太不会再出现。
然而宫野瞬就是喝傻了,一间店邻近结束营业的时间,他也是要离开的,那么怎么可能都不遇见呢?
就着一个位置的距离,她专注于手机萤幕上的视野只能瞧见一双黑色的长腿,这让她不自觉地有些紧绷。
当看到午夜和麦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三个老朋友就这么恰好地在她跟轰焦冻、爆豪胜己光顾这家店时也来聚会,不同的是离开时,她的两位朋友都被叫去紧急支援,而相泽消太跟以前一样,仍然是留到最后清醒着收拾残局的人。
她觉得来到东京后好像水逆了。
她一点都不想在额外的时间遇见相泽消太。
叮铃一声,一旁的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声响,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起来斯文儒雅,在宫野瞬还专注地玩着手机游戏的时候,突兀地开口说道:「今天谢谢您,我先带香山走了。」
香山?那是哪位?她抬头一瞥,正正瞧见男子伸手温柔地将午夜扶起,喝的像一滩烂泥的女人双手扶住了男人,宫野瞬一时看傻了眼,直到叮铃又响,一旁的相泽消太忽地出声:「那是午夜的先生。」
低沉的嗓音一掠过,宫野瞬忍不住不自在的正了正身子,闷闷地应了一声。
就在她认为会一直干下去的时候,相泽消太竟然破天荒地说:「你一个人来?」
通常有了开头后面就好说下去,但在宫野瞬的想法里并不包括相泽消太这样的人,他总擅长聆听而不习惯于开头,这一声问句让她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想赶快离开的冲动。
「不是。」她闷闷地摇头就闭上了嘴,显然是希望对话就此结束。
但是以往总是很敏感的男人这一次却没有察觉到她不想说话的氛围,竟然接着询问:「等下怎么回去?」
这让宫野瞬莫名地有一股怒火,不知所以然的、突如其来的怒火。
「跑回去。」她抓住手机,喝多了,宫野瞬就不怎么讲究拘谨甚至没了礼貌,但她还没让理智飞远,迟缓地意识到自己还得跟这人一起当同事到这学期结束,脆弱的表象在被她一指戳破后又只好艰难地补上一句:「我喝醉后都会走走散一下酒。」
相泽消太似乎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他们之间的气氛像搁浅的鱼扑腾一声又死了。
就这尴尬的沉默,从结帐到现在大概也过了十分钟,她估摸着外带餐点也该好了,平时挺温顺如水的女人若没有太着急的事情,向来是愿意等待,但是今天宫野瞬难得耐心尽失,站起身来就走向柜台催促。
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她倏然又听见了叮铃一声,回头一看,玻璃映着搀扶起布雷森特麦克的相泽消太慢慢走向街上停的计程车,她松了一口气,在服务人员的目光下又走回沙发舒适地坐下,等了五分钟,餐点好了,宫野瞬提着袋子,摇摇晃晃地推开玻璃门,夜晚微凉的空气窜上身躯,她还没缓过喝多带来得晕眩,忽地浑身一僵,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布雷森特麦克早就被计程车载走了,然而相泽消太却没有跟着走,晚风吹着,恍然间彼此身上的味道好像融到了一块,这让宫野瞬像一只炸毛的猫。
她觉得这一幕跟刚来东京时的场景很相似,当你越不想要遇见谁,命运就会像捉弄人似的搞出各种机会让两个人相见,她莫名地感觉有一股火在心头烧,那时跟来东京她一个念头都没想过会再跟相泽消太见面,然而第一次不期而遇、第二次出手相救、以至于后来不得不接受的代课。
他为什么不一起走?他在这里等什么?
「…我送妳回家吧。」
相泽消太微卷的头发盖着了额头、遮挡了他的眼睛,宫野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勒住喉咙了,陡然的心慌,然而喝了以後更多是凭着直觉决定的宫野瞬开了口。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回去。」
——
一直被審核😂,看清楚阿他們都長大了!還有裡面唯一的動作是午夜跟她老公啊!快點讓我過關吧!拜託!
我改好多字了!拜託!
第十二章
生活一下子变的不忙碌,在大案子暂时停摆后,霍克斯的日程变成固定时间巡逻、不固定时间外出协助,相比在九州时竟然还轻松了些,而定时会与常暗踏阴联络的宫野瞬在告知了这件事后,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友人愤恨的目光。
看着原本就很黑的鸟头人变得更黑,宫野瞬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抚道:「…不然,我也可以先回去九州?」
本来九州在人口密度就远远不如东京,因此驻守当地的事务所在管辖范围上就会特别大,这也相当程度的反应到了霍克斯事务所的特质,重视效率也挺看中速度,不说会飞的老板还有会瞬间移动的宫野瞬,就连常暗踏阴也有一个让黑影带着飞的快速移动方式。
想像一下得靠一己之力管辖整个地方,宫野瞬就觉得要不是常暗......
生活一下子变的不忙碌,在大案子暂时停摆后,霍克斯的日程变成固定时间巡逻、不固定时间外出协助,相比在九州时竟然还轻松了些,而定时会与常暗踏阴联络的宫野瞬在告知了这件事后,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友人愤恨的目光。
看着原本就很黑的鸟头人变得更黑,宫野瞬有些不好意思的安抚道:「…不然,我也可以先回去九州?」
本来九州在人口密度就远远不如东京,因此驻守当地的事务所在管辖范围上就会特别大,这也相当程度的反应到了霍克斯事务所的特质,重视效率也挺看中速度,不说会飞的老板还有会瞬间移动的宫野瞬,就连常暗踏阴也有一个让黑影带着飞的快速移动方式。
想像一下得靠一己之力管辖整个地方,宫野瞬就觉得要不是常暗踏阴太黑,恐怕眼皮下的黑眼圈都会直拉下巴。
还着手的常暗踏阴却摇了摇头用酷似领导的沉稳声音道:「无妨,让新进人员跟周遭的事务所锻炼锻炼也好,不然总是太依赖霍克斯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某方面来说霍克斯能够一直蝉联英雄榜,很大一部份是因为九州的事件有五成都被这人包揽了,这样的现象不免令人联想到上一个世代的第一英雄欧尔麦特,欧尔麦特之于日本就像霍克斯之于九州。
「看不出来你很照顾霍克斯啊,甚至还让我也来东京。」明明就要人手不足了。
「…这是为了避免崩坏式的连锁反应,多训练训练,才不会没了你们就手忙脚乱。」常暗踏阴深邃的眼睛盯着愣住了的女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黑暗垄罩的绝望。」
「是是,九州最灰暗的一天,是吧?」做为早就习惯中二式语言的宫野瞬从善如流的回应道。
「被世界恶意针对的那天。」常暗踏阴纠正道,毫不意外地听见了宫野瞬的笑声,他放松了严肃的神情,转而说道:「对了,你见到相泽老师了吗?」
「见到了。」宫野瞬眨了眨蓝绿色的眼睛,通透的色彩在某些时候总像能够看穿一切:「怎么了?」
只见常暗踏阴若有所思,那付犹疑的神情让宫野瞬满脸问号,在她还没质疑这个奇怪的问题前,一声熟悉的铃响拉回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月读猛然起身,而远在东京的宫野瞬则挥了挥手:「注意安全。」
「你也是。」一袭漆黑的袍子滑过画面,影像戛然而止。
关了聊天视窗,宫野瞬正打算看看前阵子芦户三奈推荐的偶像剧,没想到又是一个视窗弹了出来,相泽消太的大名莫名地刺的心脏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开了视窗,下一次的教案、课程便印入眼帘,让她感到心塞。
这、这么快的嘛!?不是才刚上完课给完作业嘛!?为什么又来了QAQ!
在半个月内已经代课了四次的宫野瞬忍不住回忆起高二那年的自己,她就不记得自己在就读英雄科的时候三天两头的在练习救援训练,印象中这样频繁的实战似乎是只在高一出现过。
当然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一届根本是超进度的在高一就越等拿到临时执照考试,虽然那一年她落榜但是还是在高二来临前顺利通过,不过这也导致他们那一届的教育方针比较不同,高二到高三几乎被校外实习给塞得满当当。
但是当宫野瞬点开课程后,才发现这次不是二年级的课,而是一年级的初级救援课程,既没有大到会迷路的场地,也没有情境题的考试,只要普通的在一旁指导学生就可以了。
原本还有些惊恐的宫野瞬一下子放下了心,再难的救援训练自己也上过了,那么高一的初阶救援根本只能算一个小蛋糕,而且她细看场地竟然是USJ,连熟悉场地都不用了。
她双眼亮了起来,又想了想而后愉快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宫野瞬:这一次的课程不需要复盘对吧?
瞧见对方发来的讯息后,心满意足的临时代课老师开心的要飞上天了,轻松的课程谁不喜欢?能够享受一次不被复盘评语评分追着跑的无奈,她感觉自己像是捡到一个小确幸一样。
不过今日的惊喜还没到头,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忽地响了,而萤幕上显示的人名著实让宫野瞬吓了一跳,愣是等到第二声才匆匆接起。
「——喂,现在出来。」
不由分说、没头没尾的开场,搭着有些吵杂的背景音,让宫野瞬茫然万分:「蛤?出去哪里?」
「事务所前。」
「你的事务所?」她愣是觉得这人有病,他的事务所离这里可远了。
「⋯靠,你这路痴是山顶洞人?多久没看新闻了!」炸裂的嗓音宣告耐心用罄,在宫野瞬还没反应过来怒骂回去前,对方立马捷足先登。
「——老子来这里多久了!你他妈的连点消息都没收到!?」
她心头抽了一下,伸手拿过许久没打开的电视遥控器按下开关,萤幕上社会时事新闻正斗大的播报着堪比好莱乌大片的重播,爆炸的火光时不时的就让宫野瞬想到刚来东京那会的火灾,而一个嚣张的人影从滚滚尘烟中抓着罪犯显出面目,左下角的地区正标着东京。
「……谁找你来的?为什么?」宫野瞬发誓自己就是单纯的疑惑,爆豪胜己,从学生时期就是一个大写的天才跟暴躁,这样的大爷毕业后就如一飞冲天的鹅一样,在有了名气后,大爷十有八九解决的事件一件比一件大,如今被请来东京支援?她莫名地想到了冢内直正并且感到一阵恶寒。
「喂妳----」
在难听话入耳前,宫野瞬飞速地说着等她五分钟就勇敢地挂了电话,匆匆忙忙抄起钱包手机跑出门了。
瞬间移动的好处就是速度快,她从小就是个不喜欢让人等太久的性格,本来距离安德瓦事务所就近,根本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一到就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世界奇景。
爆豪胜己跟轰焦冻正在大眼瞪小眼,瞧见她突然出现的身影两双目光刷刷地看向她。
「你们两个怎么会站在一起?」她感到些微惊悚,发出灵魂的叩问都忘记要打招呼,想起了学生时期爆豪胜己与轰焦冻的各种不对付,虽然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不致于每次见面争锋相对,但是见到这种场面依然非常诡异。
爆豪胜己翻了一个大白眼:「你以为我想跟这阴阳头站在一起吗?」
宫野瞬惊悚的心情随即平静下来,爆豪胜己还是那个爆豪胜己,他们两个之间还是挺不对付的,安心下来后,换她更加疑惑:「那叫我出来干麻?」
「去吃宵夜,别废话那么多。」奶油金发色的男人长腿一跨就拉开了停在一旁计程车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换成了宫野瞬跟轰焦冻站在微凉的人行道上,视线对上的一刻,她有些心虚得闪了一下,就是突然想起了明明早在刚来东京时两人就有见面的机会,但是拖拖拉拉地半个月过去,来东京支援的宫野瞬这才跟轰焦冻面对面见着。
而这段时间里,她忙于代课、工作两头跑,于是也就淡忘了轰焦冻说着有空再约的讯息。
那双异色双眸就跟学生时期一样,总是温柔地注视着,轰焦冻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莫名地她感到有些局促,但是目前的状况不容许她踌躇,她坐进车里,瞧着跟上来的轰焦冻问道:「所以怎么回事啊?我是不会相信你们两个相约吃宵夜。」
「事务所同事订的位置本来要一起去吃宵夜,但是刚刚有事又先走了,剩下我跟爆豪。」轰焦冻解释道,心思聪颖如宫野瞬立马就猜到了,估计是爆豪胜己不想跟轰焦冻单独吃宵夜所以才一通电话不清不楚的就让她出门吧。
跟以前临时执照补习一样,她感觉自己就是个缓冲带,瞬间就有点无言。
如果你不想跟轰焦冻吃宵夜不会甩头回家吗?何苦还要特地让无辜的人出门呢?她晚餐比较晚吃现在根本不饿啊。
「是哪家宵夜?很好吃吗?」能让爆豪胜己拉人也要去的宵夜一定贼好吃吧?
轰焦冻道出了一间餐厅名,宫野瞬莫名的觉得似乎有在哪里听过,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几分钟的路程,当她下了车瞧着面前的餐厅时,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
「干嘛?你有来过?」爆豪胜己瞥见了宫野瞬一脸惊讶,随口一问。
也许、可能、曾经有来过?
抱持着疑惑走进餐厅,瞧见柜台摆放的菜单,她迅速的看过一遍后,目光不由自主的钉在了酒精类的饮品,一阵恍惚。
她的确来过,在她还是学生的时候,跟着相泽消太、午夜、麦克来过。
───
说是餐厅其实更像是居酒屋,那年她来的时候跟着老师们坐的位置是西式的风格,这一次则被引到了日式包厢,日式回廊、矮桌、榻榻米、拉门,浓浓的日式风格扑面而来。
一眼瞥去相邻的包厢外皆排满了鞋子,笑语、声响充斥着空间,越夜越精彩的市区热闹又有活力,宫野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九州,那边的夜晚不会有这么繁华的模样,当风掠过脸颊会有孤寂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帮霍克斯叫点宵夜吧。她跟着轰焦冻、爆豪胜己入座,四方的桌子一人坐一边,只留了靠近门口的空位,拿过桌上摆放的两张菜单,爆豪胜己独占一张,宫野瞬跟轰焦冻凑在一起看,琳琅满目的串烧及丼饭、拉面、饮品,顺着看去最后停在了酒精类。
本来就是吃饱被临时叫出来的,她看着菜单上丰富的餐点照片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倒是那几道当时没能喝到的酒精类饮品看着着实吸引自己。
「我想喝酒。」鬼使神差的她说,轰焦冻意外地抬起头,爆豪胜己只用腥红的目光瞥了一眼,宫野瞬拢了拢头发道:「明天放假想喝一下。」
「既然放假干脆喝到不省人事算了。」爆豪胜己埋头使用点餐平板按下餐点,嘴上真诚实在的建议。
「还是别过量了,宿醉会很难受。」轰焦冻截然相反的叮咛。
宫野瞬则瞧了瞧两位友人,眨了眨眼:「你们不喝啊?」
「不喝。」爆豪胜己指了指轰焦冻又指了自己道:「晚上如果有事情,我们两个随时都要出动。」
她顿了一下,无法掩饰无奈地道:「那不就等等吃完你们俩还要回事务所去。」
早在高中去事务所实习就有这么一个制度,大概就类似于轮班等着呼叫出勤,这也是宫野瞬最讨厌的一项制度,因为轮到的英雄得随叫随到。
「十二点前回去就行了。」轰焦冻点完了餐点微笑着说。
爆豪胜己似乎就要跟对方作对一样道:「你也可能等下就被叫走了。」
「你别这么诅咒焦冻。」她瞥了一眼爆豪胜己,莫名地又不想喝酒了,不上不下的心情驱使着自己点下几样小点心,若有所思地盯着酒精类的饮品,却迟迟没点下。
一只手倏然伸过来拿过平板,宫野瞬愣愣地看向对方,爆豪胜己只是点了什么,然后果断的送出,就跟以前一样我行我素,腥红的目光看过来挑了眉:「要喝就喝,别婆婆妈妈的。」
宫野瞬哼了一声,爆豪胜己这种总要找人吵架的态度成功打断了她矛盾的心情,她瞥过头就找轰焦冻聊起学校的事情,谈天谈地就是不谈爆豪胜己,直到暴躁的男人忍不住回了几句,席间又变得吵吵闹闹起来。
---------
私设的部分:个人认为英雄就跟医生、警察、消防人员一样是有夜班的制度,尤其在大城市更需要有人在敌人出现时随传随到,又因为在我的文章背景中其实职业英雄是人力不足的,所以是一个非常累的工作,而小瞬非常的不喜欢这个制度,因为放假放到一半会被电话Call走,但临时出勤的奖金是非常多的,因此还算可以接受。
另外支援的人其实是爆豪大爷来着噗噗,所以其实算是轰的朋友。 (爆豪:她妈的你说谁是他朋友!!!)
第十一章
宫野瞬的第一堂课程没什么大风大浪,大抵是刚好急难救助是自己的长项,所以在指点学生方面没什么困难,她大致的点评了一下不够细心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了相泽消太去处理。
在宣布下课后,代课结束的她接着就可以离开学校,还想着要立马开溜,却见相泽消太瞥了过来开口道:「心操先去上课,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阵寒毛竖起,宫野瞬莫名地就想到学生时期做错事被相泽消太支配的恐惧,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看着心操人使先离开后,询问:「刚刚哪里做不好吗?」
相泽消太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才说:「…没有,第一堂课表现不错,你把联络方式给我,晚一点我会传这次上课的影片。」
这下换宫野瞬......
宫野瞬的第一堂课程没什么大风大浪,大抵是刚好急难救助是自己的长项,所以在指点学生方面没什么困难,她大致的点评了一下不够细心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给了相泽消太去处理。
在宣布下课后,代课结束的她接着就可以离开学校,还想着要立马开溜,却见相泽消太瞥了过来开口道:「心操先去上课,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阵寒毛竖起,宫野瞬莫名地就想到学生时期做错事被相泽消太支配的恐惧,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看着心操人使先离开后,询问:「刚刚哪里做不好吗?」
相泽消太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才说:「…没有,第一堂课表现不错,你把联络方式给我,晚一点我会传这次上课的影片。」
这下换宫野瞬的表情有点微妙,过去还是学生的时候也常常听相泽消太在说他看过课程影片什么的,录影片大概是雄英的习惯,她把信箱跟手机给出去,看着相泽消太使用公用手机记下后,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心头,她试探地问:「…回去不会还要复盘吧?」
对方挑了眉非常肯定的道:「对。」
宫野瞬噎了一下,双眼盯着表情平静的男人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相泽消太则觉得她这副哑巴吃黄莲的模样挺好笑的:「霍克斯都没跟你说任何事情?」
这问句让她愣了一下:「他应该要说什么吗?」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相泽消太盯着一脸茫然的脸庞顿时感到些许的无语,那位排名第二鼎鼎有名的英雄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告诉她。
事实上身为第一学府是不可能什么通知都没有就让外面的职业英雄来代课,虽然雄英的校风自由但那是针对英雄科教师在评估后可以灵活运用权力的部分,在其他部分雄英对于教育是非常严谨的。
就算是人手不足在找代课老师也是经过了多方的考虑才去与安德瓦洽谈,只不过后面计画赶不上变化,先是落到了霍克斯头上,才又被塞到宫野瞬手上。
虽然很仓促,但是智商两百甚至更高的根津都没说什么了,相泽消太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他需要做的只是善尽职责去告诉宫野瞬代课该做什么。
「有鉴于你的专长在急难救助,校长已经把教师安排再调整过了,基本上每次上课前熟悉教案、场地,如果能更近一步从学生个性评估会更好,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每堂课都会有至少两个老师一起。」就像刚刚由相泽消太负责评断学生的个性应用一样,瞧着宫野瞬有些松了口气,他继续说:「每次实战,依照分组都会有即时录影,实战课程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每堂课的表现我都会复盘再打成绩写评语,然后在下一堂实战课前做完。」
她听着本来放松的表情僵了一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然后有些呆呆地开口:「所以⋯下一堂课是什么时候?」
「二年级是三天后上午。」
她能预想到回去后打开影片的自己会在看完后依然满脑子空白,这毕竟跟她一开始的预想不太一样,宫野瞬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教学的一方,也没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也要改作业,该怎么做?该如何去做?满脑子的疑问萦绕在心中。
她的表情看起来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相泽消太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宫野瞬的想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她并不难猜,偶尔也会坦率的令人意外,他在宫野瞬开口询问前便说:「等下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一起看或许你会比较清楚。」
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意外地看向平静提出帮助的男人,而从一片宁静的湖水中,相泽消太并不例外的看到了一瞬间的牴触,莫名地牵动了他的感受,在短暂的停顿后,面前的人才迟迟的收起了表情,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就麻烦您了。」
-------------
在寂静中,电子门锁打开的声响异常的清亮,一片黑暗的客厅很快迎来照亮的白日灯,他睁开发酸的眼睛看见正在踢掉鞋子的女人,眉目清秀的脸见着了大躺在沙发上的人后,肉眼可见的怨念便直射而来。
「你回来啦,第一天上课好玩吗?」霍克斯无视了怨念的目光,语调上扬的欢迎自家员工,还顺带关心关心重温学校生活的感想。
拿着鞋子正要摆进鞋柜的宫野瞬想自己涵养真的好,要是心情再差上那么一点可能这双鞋就会飞到那张英俊的脸上了。
「能麻烦亲爱的老板把之前安德瓦转寄过的资料都给我吗?」她边说边提着包往自己的房间走:「不论是不带准备就考试还是不勘查状况就冲锋都不是我的风格,根据经验而言,这样做的下场只有一蹋糊涂还会死伤惨重。」
霍克斯愣了一下,拿起一旁忘了充电的手机翻找信箱,这才在一大堆美食广告及垃圾讯息中看见安德瓦寄来的资料,僵了一下,连忙寄给了还在气头上的女人。
放好东西的宫野瞬抓着职业英雄识别证,瞥了一眼手机页面上收到信件的讯息后正想要出门,霍克斯忽地抓住了她的衣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头金发有些乱翘,仔细看才发现脸上还有红印子,控制不住地打了哈欠,霍克斯才说:「今天休息啦,安德瓦先生说的。」
还有些阴沉的脸孔下一秒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一瞬间那种突然取消工作的愉悦感让人轻飘飘,一边想着是不是背上了代课的锅让安德瓦感到歉疚所以今天突然取消了工作,一边瞧着霍克斯这种疲倦的模样,再结合一下明明前阵子还忙得不见人影现下却突然放假的情形,她挑眉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德瓦先生又找外援了?还是你们的行动打草惊蛇了?」
霍克斯噎了一下,用一种很震惊的眼神盯着猜对答案的女人:「我记得我什么都没说吧!」
「你是什么都没说啊。」看着平时总是屌儿郎当的老板露出这种表情,宫野瞬笑了笑:「好歹我也当了五年的职业英雄,这点小事情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一开始的确是以人力不足理由来的东京支援,不过后来从下飞机发生的事情到一直连续加班的霍克斯,其实也不难猜出她老板其实是去参与了棘手的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是临时才出现了。
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她去代课呢?更何况其实她本来也不在这趟旅程中,一切都是弄巧成拙。
看够了霍克斯看鬼的表情,宫野瞬才坦白让自己站稳猜测的最大理由:「其实我见到冢内警官了,上次也跟相泽老师看到了那个药。」
「…难怪。」霍克斯嘟囔了一声,在心里碎念了一下那位重大事件的代名词,不管远在一方的警官先生有没有拼命打喷嚏,他的思绪转了几回,才对安然坐到沙发上的女人说:「总之你两个都说对了,有鉴于你得负责雄英的代课恐怕有些地方会出现漏洞,所以安德瓦事务所又去请人帮忙。」
「请谁?您不是说安德瓦先生没有朋友吗?」宫野瞬往后躺到了舒适的椅背,打了个哈欠,眼角被挤出了小小的泪水。
霍克斯噗哧一笑:「安德瓦先生是真的没有朋友哈哈哈。」
不知道老板在打什么哑谜,看着一副等着自己过问的老板,宫野瞬一点也没有想追问的欲望,反正都在东京有遇到再说没遇到就算了,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事件外,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好奇心去关注,只不过这时她才见着了在霍克斯右手的袖子有一处干硬的血丝,明明是穿着长袖,大概是被打飞撞到了墙还是地面,她伸手拉过男人的手干脆拿过剪刀将衣服剪开,在霍克斯哇哇叫的声音中格外熟练地做着流氓般的行为,盯着男人右手臂变成暗红色的伤处。
英雄的工作总是伴随着风险,小至破皮擦伤大至重伤死亡。
她蓝绿色的双眼格外清晰地倒映着血色,霍克斯本能的便想抽开,然而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抓住了试图抽走的手,视线一撇放在柜子上的紧急救护箱便凭空出现。
「喂喂,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霍克斯嘴上状似认真地道,却也没再试图抽手。
「只有这种时候您才会在乎这个?」宫野瞬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而后不发一语的擦药,低着头的脸庞异常专注,女孩子心细到有些神经质的拿着棉棒替伤口消毒带起微微的刺痛,她对包扎伤口特别熟练,没几下暴露的擦伤便覆盖上纯白的纱布,遮住了血腥味。
「放轻松点,这只是小伤。」他安慰了几句,左手就盖上了低着头独自严肃的女人,还坏心肠的揉了揉,一头黑发被揉的乱了。
宫野瞬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没心没肺的笑容,也就难怪常暗踏阴总是偶尔会对自我到不行的老板暴跳如雷,她抬手就挥掉了放在头上肆虐的手掌,没好气的说:「下次请洗好澡都干净了再躺到棉被上。」
霍克斯这才注意到底下的棉被被渗透衣服的血沾了几块,于是他摆摆手道:「没事,再买就行了。」
对土豪式的发言不予置评,她脑子一转,忽地盯向了看起来无所事事、似乎也没什么行程的霍克斯:「是说,因为行动打草惊蛇所以你应该会暂停行动一阵子吧?」
「嗯?理论上是没错,我太显眼了,接下来的先交给安德瓦先生安排,如果行动有需要再去帮忙,这阵子就接替巡逻的工作了。」不过霍克斯是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再行动,英雄的协助模式差不多都是如此,由主要负责事务所去做大部分的事情,期间随时静待通知,也算是养精蓄锐,他想自己的羽毛如果没意外这段时间应该能好好的长出来。
「啊、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非常需要前辈的帮忙呢。」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叫个外卖吧,等下就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影片了。」
「什么影片?」霍克斯愣愣地反问,是想看电影吗?还是连续剧?
「上课的影片。」她从房间里拿来笔电,一个班二十个人,四个人一组就会有五组,每组给的时间是十五分钟,又要写个人评语还要评分,不管怎么样她上完课都下午三点了,就算相泽消太帮着复盘,碍于男人也有课程还要教授,因此也就示范了一组该注意什么地方以及如何写评语,剩下的还是要自己慢慢来。
「蛤?」非正式英雄科出身的霍克斯听完都傻了,事实上他对代课认知跟宫野瞬之前一样,以为就是露个面上上课就结束了,安德瓦寄来的信件他也从没打开过。
宫野瞬大大的眼睛盯着霍克斯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简而言之,现在每次上完课我就会多很多回家作业要写,要评分还要评语。」
……难怪发那么大的脾气。
摸摸鼻子,霍克斯原本想要撒手不管的念头在宫野瞬坚持的表情下放弃,他想这应该不会太难,就是看着指出缺点、赞扬优点,反正如果看不懂,宫野瞬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幸好自己没去代课,他宁愿对付穷凶恶极的敌人也不想去教小孩子当英雄。
撑着头霍克斯认命的坐在一旁等着宫野瞬把影片下载好,一边拿起手机开始找寻网路推存外送美食,右手的伤口还有点刺痛,其实留着陪她写作业也没什么,毕竟已经三天三夜在外面奔波了,再怎么喜欢飞翔的感觉还是会感到疲倦希望能够窝在家里休息。
滑着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莫名地霍克斯想起了一些事情,视线便撇向了宫野瞬的侧脸,虽然他长年以一副花花公子哥的外在形象示人,不过事实上他还真的是第一次跟一位年纪相近的女性一起住在一个空间,不是公安机关为他安排的单人宿舍也不是成为英雄后独自居住的套房,是第一次与一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像他曾听闻过常暗踏阴与宫野瞬描述年少时期鸡飞狗跳的宿舍生活。
注意到视线的女人偏头看来,一双眼睛装着询问,霍克斯勾起微笑将萤幕凑上前:「吃这个如何?」
画面上满是金黄酥脆的炸鸡薯条还有气泡饮料,正是适合庆祝或是开派对的垃圾食物,吃惯正餐的宫野瞬一怔,总感觉拿着手机的人莫名的开心。
「想吃就点吧。」她耸耸肩顺了霍克斯的意思。
他欢快的点餐,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少年味张扬跋扈的风姿。
---
在两个男人中间周旋的小瞬。
小瞬:我不是!我没有!
第十章
因着下课时间而短暂回到办公室的教职员们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目光偶尔停留在坐在相泽消太位置的女性,安静的面孔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小册子,颊边的黑发顺着背部流淌而下,一双眼睛因为特殊的颜色像是画龙点睛似的,令人一看就忘不了,她在被午夜带回来后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除了比较相熟的水泥司以及空灵鬼魂外,其他的教职员对这名美丽的女性第一个想法便是她坐在相泽消太的位置以及她隐隐透出的距离感。
后者到是挺好理解的,毕竟初来乍到肯定会对周遭环境较陌生,只不过大概因为是职业英雄,那个透出的警戒感要强烈了一些,前者就比较令人惊悚了,因为即使是这里最资深的教职员,也从来没看过有哪个......
因着下课时间而短暂回到办公室的教职员们三三两两的聊着天,目光偶尔停留在坐在相泽消太位置的女性,安静的面孔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小册子,颊边的黑发顺着背部流淌而下,一双眼睛因为特殊的颜色像是画龙点睛似的,令人一看就忘不了,她在被午夜带回来后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除了比较相熟的水泥司以及空灵鬼魂外,其他的教职员对这名美丽的女性第一个想法便是她坐在相泽消太的位置以及她隐隐透出的距离感。
后者到是挺好理解的,毕竟初来乍到肯定会对周遭环境较陌生,只不过大概因为是职业英雄,那个透出的警戒感要强烈了一些,前者就比较令人惊悚了,因为即使是这里最资深的教职员,也从来没看过有哪个女人会坐在相泽消太的位置。
这么说起来有点大惊小怪,但是相泽消太,那个总是被学生票选为年度最不想要的班主任第一名的男人,以及可能长年单身、私生活成谜的属性,现下有一名超级漂亮的女性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书,这怎么样也会引起一点波纹。
听说过女性是来代课的职业英雄但没听说过女性以前是相泽消太学生的教职员感到惊悚。
然后下一秒,另一个当事人便无声无息地走进办公室,颓废的男人自行走到了女性面前,然后令人惊讶地拉过一边的椅子,也没把那女人赶走,就这么小声地说起话。
教职员的办公室有着隔板,他们两个像是约好似地说话轻声细语,听不见任何内容的教职员们只在最初的惊讶后就转头再度聊起天,而宫野瞬则是将放在周遭的注意力全放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身上,下意识地就小小滑开距离。
其实也就早个十分钟回到位置上就定位的宫野瞬略感心虚,自己跟午夜聊天聊得忘记时间,学生个性及教案也没看多少,在相泽消太问起看得如何时,也就只能含糊地说还没背起来。
她不是来当代课老师的吗?为什么好像直接退化变成学生了?
「看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接下来有两堂空堂的相泽消太不疾不徐,虽然说是要带人去看场地,但是他并不怎么急,只是一边询问一边收拾了一下自己带去上课的教材。
「…目前没有吧。」宫野瞬有点懵,毕竟也没真的上过课,刚刚匆匆翻过就是了解一下这堂课的学习目标之类的,要真有什么问题可能上完课才会有,说着见相泽消太的眼神没盯着自己看,深呼吸了一口才拿出放在包里的三明治说:「您吃了吗?如果没有吃,这个给您。」
纤细的手指往相泽消太推了推三明治。
那双黑眸看了过来,宫野瞬的心小小地提了起来,但接着她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于是那双蓝绿色的眼睛也看了回去:「刚刚午夜带我去吃早餐,我想你大概还没吃,所以买了一个。」
「…谢谢。」相泽消太礼貌地道谢,突如其来的好意会让人不知所措,但是男人却喜怒不显于色,到底吃了没有宫野瞬也不知道,只是黑发教师就是暂时将那个三明治搁在了桌上,有些变调的氛围还没维持多久就让他话锋一转进入正题:「我先带你去看下午的上课地点。」
宫野瞬松了口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办公室,她在想两人单独走出去总好过坐在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自己跟相泽消太在公共空间讲话或是相处总是存在着不自在,而这种感觉在别人瞧见他们俩的时后只会更严重。
她有些茫然,摇了摇头甩掉奇怪的想法,便听着相泽消太说明下午的课程。
下午的场地是城市废墟练习场,跟着学校的校门口一样,要进入得拿教师证或是去申请场地卡才能使用,若是自行闯入会启动学校警报,而如她所猜想的,课程是针对临时执照考试的练习,过往的考试在第二阶段往往会偏向团队合作以及紧急救助的知识,因此许多学校都会针对这一点特别练习。
「应该不会有什么敌人突然出现的桥段吧?」她在大致听完相泽消太的解说后倏然想到了学生时期欧尔麦特的恶作剧以及临时执照考试的暴力虎鲸,眼球一转就盯着面色平静的相泽消太询问。
「没有,如果原本是霍克斯来的话应该会请他扮演。」按照原定计画应该是安德瓦扮演强大的反派来考验学生的反应能力,但是计画赶不上变化,如果变成霍克斯倒也有可能,但现在的代课老师却是个性不怎么偏向攻击的宫野瞬,那自然也就作罢。
却见面前的女人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满地说:「我就不行?」
他挑了眉,那双以往总是充满柔情的眼眸此刻正不满地盯着自己,恰有一把温火在里头燃烧,不是烈焰怒张却肃然地烫手,相泽消太便解释道:「你的个性不适合。」
而后那股温火便倏然被熄灭,又是恢复了一潭静水,宫野瞬似乎瞬间就忘了自己刚刚发怒的插曲,然而撇开视线的动作却莫名的饱含了一些不开心:「现在的霍克斯也不适合,如果真想让学生体验一下反派,我建议找爆豪还是焦冻更适合。」
他一愣才想起了不久前的火灾,以及前天晚上才见着的霍克斯,虽然没有仔细去看却也有依稀的印象那双翅膀可怜的羽毛覆盖面积,于是无法避免的相泽消太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似乎没什么理由要去追究的事情。
在炸裂的声响、火焰的舔舐以及呛鼻的黑烟中、手中握着会割伤人的羽毛,在碎石、墙面挤压下的狭小空间,他曾经以为自己离死亡就差一步。
下一秒就浑身一轻地被拯救于宽敞的空间以及稍微冰冷的、柔软的怀抱。
他甚至在恍然间能感觉到纤细的指腹带着一点茧轻轻地擦过自己的脸孔。
「你…」相泽消太的眼中装着背对自己的女人,在他的叫唤下她回过头,一头长发滑起一个轻微的圆又落下,那双蓝绿色的眼睛装着疑问,他听见自己说:「…如果看完了,就回去吧,我帮你把之后的课程整理好。」
宫野瞬用力地摇摇头,这才看了十五分钟就指望她把所有路记熟吗?她诚实万分:「当然还没,您再带我看看吧,这场地那么大,我要是评分评到一半迷路不就太好笑了。」
她的老实令相泽消太一愣,就是这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令人感到万分的怀念。
「那就继续。」话音刚落,面前的女人又转头,视线离他而去,相泽消太缓步跟在后头,只是盯着那背影却时常想起很久以前刚见面的时候,有一点像却又不十分的贴合,思绪悄然地想起了根津的话,这几年的时间可以经历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而他明白人都会变。
墨黑的眼眸装着她的身影,一片沉默。
-----------
下午的课程在初春轻柔的阳光中开始,带着一丝丝凉意搭配颓废残败的城市坍塌场景,二年A班的学生们颇有秩序地站定位置,他们的班主任跟实习教师早到达,而一旁还有一名漂亮的女人,一头黑发披散在胸前后背,面上是一派平静,还穿着普通的休闲服装,宁静地站在一旁,还未等他们细想这人是谁,班主任沉稳地嗓音便道。
「今天要来演练急难救助,照名单分组,晨会提过了有鉴于七月底的临时执照,这学期的实战课程每一堂都会评分,好在合宿时针对你们的不足。」相泽消太简略地说明待会课程的进行过程,显然他在晨会时已经先提过,底下学生们规矩地聆听,时不时有几个小眼神瞥向一旁,终于相泽消太偏了偏头道:「由于课程安排,这学期会有另一位代课老师。」
他向来不会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让学生们愣住了,而那名看起来该在教室教授国文或文化课程的女人上前一步带着友好的笑容道:「霍克斯事务所,晴时。」
议论在一瞬间轰地炸开,相泽消太隐约能听见「不知道霍克斯事务所有这名英雄」或者「他竟然是英雄」的谈话,而宫野瞬这才悠悠地拿出口袋的职业英雄执照别在胸口,上课前相泽消太曾问过她有没有需要换上轻便点的衣服,然而宫野瞬却是摇摇头表示这样也可以。
屏除了宫野瞬穿着行动上方不方便的疑惑,相泽消太打断了浮动的学生:「第一组留下,其他人去扮演救助者。」
到此时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心操人使见着第一组学生去准备,才凑到宫野瞬旁道:「你穿这样能上课?」
宫野瞬挑了眉,看着经过一个上午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友人:「当然能,我们老板向来提倡轻装上场。」
仔细想来,霍克斯跟晴时的穿着就算是正统的战斗服也是朝着休闲服装的模样设计,不过前者还有那一对大翅膀彰显,后者就真的是穿了战斗服也像路人一样。
「这么普通怎么让别人知道你是英雄啊?」心操人使挺不解,看看爆豪胜己或是饭田天哉的服装,一目了然的英雄模样。
「…我又不在乎其他人知不知道我是英雄。」她低语着说。
「......」在一旁默默听完两人闲聊的相泽消太手上握着码表,哨声响起代表第一组学生们开始救援,而事先摆在场内的移动式摄像头开始捕捉学生的身影,这意味着评分工作开始,宫野瞬跟心操人使同时撇向相泽消太。
「我们也开始吧。」语毕,那道纤细的身影便抢先不见,心操人使颇为无言地看着女人原本站的地方,慢了一步才出发,而相泽消太面前的影像竟是立马出现了前一秒还在一旁的女人,在一片废墟残骸中,她陡然出现,为着灰败的背景增添了一抹浅色,悠然地将头发扎成马尾,为了捕捉学生的动态而使用的高画质影像完美地录下了一切,似乎其中一个动态镜头将清秀的女人当作了学生进而在一整片萤幕上有一格宫野瞬专属的画面,她好整以暇地站在死角盯着正在讨论如何拯救受难者的学生。
她是亮的,在这一片他看过无数次的场地中出现,划开了一道裂痕,将分离的时光缓缓剖开,将循规蹈矩的生活泛起波澜,将相泽消太一直以为的认知敲出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
太不适合了,既不该也不能在工作的场合穿着这样的装扮,这一点也不利于英雄。他的视线盯着歪着头偷偷聆听的女人,相泽消太在心中这么评价。
----
感冒了一段时间,久等了
第九章
「每学期开学第一堂课我会先以评估个性为开头,测量个性成长的幅度再根据下午的实战课程去评估学生在应变能力的不足,然后去制定适合每个人的训练。」偌大的走廊只余两人的脚步声,相泽消太的声音慢条斯理,让人联想到了冬日休息的猎豹然而脚下的步伐却一点也不拖沓,就是平常走路也透着一股收敛的气势,平时寡言的教师在教导时倒是侃侃而谈,他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心操人使往怀里掏出公务机就往后一递:「收着,学生测验的资料都会发到上面,回去后把学生跟家长的电话都存起来。」
心操人使接过手机应了声,先是操作了一下,而后在电话簿内看见了一个已经储存好的号码,后头的名字早在之前便看过多遍,他不得不想起被根津邀请担任雄英教师......
「每学期开学第一堂课我会先以评估个性为开头,测量个性成长的幅度再根据下午的实战课程去评估学生在应变能力的不足,然后去制定适合每个人的训练。」偌大的走廊只余两人的脚步声,相泽消太的声音慢条斯理,让人联想到了冬日休息的猎豹然而脚下的步伐却一点也不拖沓,就是平常走路也透着一股收敛的气势,平时寡言的教师在教导时倒是侃侃而谈,他瞥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心操人使往怀里掏出公务机就往后一递:「收着,学生测验的资料都会发到上面,回去后把学生跟家长的电话都存起来。」
心操人使接过手机应了声,先是操作了一下,而后在电话簿内看见了一个已经储存好的号码,后头的名字早在之前便看过多遍,他不得不想起被根津邀请担任雄英教师时的谈话,关上萤幕塞进口袋,目光便看向了一直走在身前高大的背影询问:「一学期的试用期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他的教师任聘还不是正式的合约,跟着相泽消太教导二年A班一学期以评估是否适任是正式任聘的条件,会根据自己的表现以及周遭老师的评价来决定,心操人使向来是谨慎小心的性格,每每接手大事件的事前准备都到了巨细靡遗的程度,这也是他在职业英雄圈中令人佩服的地方。
毕竟个性上的限制让他天生就无法拥有像是爆豪胜己或是绿谷出久那般的身体素质,那当然是得在其他地方多花点功夫。
「校长应该都跟你说过了。」相泽消太却是干脆的将这问题再抛给远在办公室的根津,试用期的最终合格除了周遭教师的评价,要不要通过还是由学校领导人决定,虽然作为带心操人使的人自己的建言大概会占比较大的比分,但大概是一种信任感,他认为心操人使不会有问题。
「……」早知道相泽消太性格的心操人使没多大意外,心中暗暗决定去问问看其他的职业英雄老师,突然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校长说有帮我安排教师宿舍,听说住您的楼下。」
「……下午再带你去。」想了想,大概又是因为手机损毁的原因所以相泽消太半点消息都没收到,对于火灾造成的一连串意外他越发感到烦躁,直想下午要赶紧出去办好所有事物。
「您也住宿舍?」心操人使又问。
相泽消太应了声,便想着下午下课后的行程,完全没见着心操人使怪异的眼神,一路沉默后,两人到达了教室门口。
相泽消太一把拉开了教室门,活泼的学生上一秒还在闲话家常地聊暑假近况下一秒便噤若寒蝉回到位置上端正坐姿,心操人使仿佛看到了学生时期的自己与同学们,竟感觉有些好笑。
「比上次开学算是合理了点。」相泽消太的声音低沉却有一股隐隐的威严,台下学生的视线皆定格在了那个跟班主任有七分像的年轻男人身上,两人站到了台上,于是一身漆黑的男人说道:「自我介绍吧。」
心操人使握了握拳,暂时抛开了一些思绪,向前站到相泽消太为他空出的位置,抛开先前的闲聊内容,环顾台下二十一名学生的脸孔开始了教职生涯。
---------
另一边,半句只言片语都还没看进去的宫野瞬在一些导师回到办公室后,豪不意外的遭受了一些目光注视,她尚且没搞懂那些奇怪的目光,便见着了一位熟悉的人。
一头黑发、红框眼镜却穿着衬衫及窄裙的艳丽女性瞧见她便箭步上前,在宫野瞬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撸上了她的头顶,开心万分地道:「好久不见阿小瞬,之前都没回来过,一回来就是来当代课老师啊。」
「…午夜老师好久不见。」她被强迫躺在丰满的胸部上,忍不住就想到如果是同窗友人峰田实大概此刻早就大喷鼻血还加上偷抓的咸猪手了,挣扎了一番逃离过于热情的拥抱,宫野瞬理了理一头黑发看着满脸笑容的美丽女性有些心虚地道:「毕业后比较忙,抱歉没有回来看您。」
「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午夜露出爽朗的笑容。
宫野瞬的心理忽地变暖暖地,她才想到根津提过他已经将代课的事情都告知了导师们,而即使她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午夜却仍然用热情的态度招待自己,这让她不禁感到一丝愧疚。
「不過妳怎么这么早来?有先遇到相泽君了?我记得你下午要先去帮二年A班上班?」午夜瞥见了宫野瞬坐的位置便思绪灵活地想到了这些,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宫野瞬心中一提,顿了两秒才回道。
「…校长先生让我提早来熟悉环境,来学校的时候请相泽老师带我介绍一下代课老师要干嘛。」她不可能实话实说自己提早赶来的原因,于是便挑捡了一些实话告诉午夜,瞧见女教师不疑有她的表情放松了些说:「相泽老师让我先把学生资料背一背,下午模拟临时执照考试比较好评分。」
「你之前没收到资料吗?」午夜疑惑地问,以前的代课老师在开学前就会先收到资料,并且与主课老师讨论课程的内容,并不会有像宫野瞬这样当天才看到资料的事情。
说到这个,她就满满的无力,于是宫野瞬长话短说的说明这一连串的意外,而归根结柢都是因为来自告示榜第一英雄的疏忽以及告示榜第二英雄的推锅。
但是最大的无奈果然还是这一切都是宫野瞬自己答应下来的。
自作孽阿。
听完的午夜只是轻轻噗哧一笑,又是捏了捏满腹委屈的女孩脸颊,一股响亮的咕噜声就响起,宫野瞬满脸通红地捂住腹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因为早上惊吓的奇遇,所以她没吃早餐。
「提早来熟悉环境也可先吃过早餐再来,走吧,我请客带你去吃东西。」午夜笑了一声,揽住宫野瞬的肩膀便借着没课的空档跩着什么资料都还没背下来的代课老师跑去食堂吃饭了。
原本宫野瞬就读期间,雄英校内就充斥了各种各样的练习场地以及各种学生福利的设施,例如食堂、图书馆、宿舍...等,她毕业前校内还有一大片后山,午夜说后山的空间有一些又拿来搭盖了新的体育馆,也扩张了食堂的规模,原本的餐厅只限午餐、晚餐时间开放,其他的贩卖部却是全天的,理头举凡咖啡、蛋糕、面包、三明治等,种类多的宫野瞬还以为自己是在哪个百货公司里的美食地下街。
「学校是朝百货公司发展了吗…」她盯着平价的面包两眼瞪大,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语,自己果然还是小看了雄英的财大气粗,歪了歪头猜测道:「学校难不成还要开大学部了?」
「没有喔,但意思差不多。」午夜神秘的微笑,随手挑了几个口味不错的三明治连同宫野瞬的份一起结了,她拿出教师证给收银员刷了一下,便领着女孩到位置坐下。
宫野瞬拿起三明治便大口咬下,饥肠辘辘的肠胃才得到安慰,一时之间也没有想法再去追问午夜的话,于她而言并不是非得要知道的事情,自己就是来代几堂课程,更何况雄英高中要是有什么巨大的变革那新闻报导早会满天飞的报导了,自己也不用特意关注。
「说起来你毕业后就去九州工作了吗?所以一直没时间回来?」午夜点了一杯拿铁,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是在东京喔,不过后来就去九州了。」宫野瞬平静地回答,三明治很好吃、奶茶也很好喝,也许以后代课都可以先来学校吃饭了,瞧见午夜的目光便收回思绪道:「不过我在东京待不久,那个时候挺低潮的,所以一直没回来学校。」
午夜一愣:「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受到打击了吧,觉得自己挺不适合做英雄的。」宫野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久没被想起的事情被掀开一角,接着又被她自己轻轻地抚平,顶着担心的目光笑了笑
午夜看出宫野瞬似乎不想多讲,不过她也在见着女孩的表情后便放心了,面前的人毕竟不再是一名小女生了,而是一名独当一面的女性,两个人话匣子大开谈起了学校的改变、聊了课堂的事情,午夜也展示了一下低调戴在左手小指的婚戒,直叫宫野瞬闪瞎眼,在谈起感情女人们便有聊不完的话,直到钟声响起,两人才一惊地停止了谈天。
「下次再聊吧,我接着要去上课了。」午夜看了一下手表颇为可惜,幸好自己早前一天备课完成,只是还得赶着去办公室拿教材。
而坐在另一边的宫野瞬却是忽地扯下嘴角,想到了还没看完的资料跟相泽消太说过要带自己去看场地的事情,一股微微的烦躁便油然而生。
「怎么了?」午夜不明所以的询问。
「…没什么。」本来该是有些无奈地,然而她倏然想到了跟着自己也没吃早餐的男人,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便风风火火的转身又去买了三明治。
「小瞬?」午夜眨了眨眼颇为疑惑。
她像是没听见午夜的话,只是心情挺复杂的,如果相泽消太不吃,那自己就把这当午餐,但又觉得自己很愚蠢。
这样的行为是一种多余的体贴,她古怪的想,但随即又甩掉了这样的想法,也遏止了自己去猜想相泽消太会有的反应。
「我们走吧。」宫野瞬伸出手拉住午夜,便朝着办公室前进。
第八章
在宫野瞬的记忆中,雄英高中每当开学时校门前的樱花树总是开得特别繁盛,既迎接了怀着英雄梦想的新生也送走了学习有成的毕业生,象征了开始也代表了一个阶段的结束。
她跟心操人使走在相泽消太与根津的后头,不时便瞥见了匆匆赶着在钟声响前踏入学校的学生们,有些见着了根津跟相泽消太便会像是噎了一下似的,打了招呼然后更加快脚步。
「你说,我以后能不能跟相泽老师一样,有个不怒而威的形象?」心操人使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询问。
宫野瞬的目光正盯着越建越气派的电子拱门出神地想这都快赶上变形金刚的程度,甫一听见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怎么听清楚便愣愣地回:「蛤?什么相泽老师?」
她没放低音量,前头相泽消......
在宫野瞬的记忆中,雄英高中每当开学时校门前的樱花树总是开得特别繁盛,既迎接了怀着英雄梦想的新生也送走了学习有成的毕业生,象征了开始也代表了一个阶段的结束。
她跟心操人使走在相泽消太与根津的后头,不时便瞥见了匆匆赶着在钟声响前踏入学校的学生们,有些见着了根津跟相泽消太便会像是噎了一下似的,打了招呼然后更加快脚步。
「你说,我以后能不能跟相泽老师一样,有个不怒而威的形象?」心操人使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询问。
宫野瞬的目光正盯着越建越气派的电子拱门出神地想这都快赶上变形金刚的程度,甫一听见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没怎么听清楚便愣愣地回:「蛤?什么相泽老师?」
她没放低音量,前头相泽消太似乎顿了一下,吓的心操人使跩了宫野瞬的手,所幸前面的人并没有回过头来。
「…你是故意的吗?」心操人使满脸黑线。
回过神来的宫野瞬用手挡在嘴巴前压低声音:「不是,我刚刚在想学校的门越建越俗了,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学校的门早改很多年了,而且哪里俗了?」心操人使略带疑惑,还想再问一次第一个问题忽地就不想问了,脑子一转发觉了不太对劲的地方:「你毕业后都没回学校过?」
在他的印象里这门早在他们毕业后便改了,完全是因应那时敌联盟动作频繁、怕学校又遭受袭击所以在硬体设备上升级了一番,甚至是设有圆形电流墙,想要直接从天空飞进去也不可能,虽然如果又对上有传送个性的敌人大概也于事无补,但有翻新总比没翻新好。
「⋯工作很忙。」她回答,便见到了心操人使一脸不相信,挑了挑眉:「你干嘛那副表情?」
「…我只是挺惊讶的。」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回忆翩然的往复到毕业那一年,也是满天的樱花,他们穿着制服、每一个人哭得唏哩哗啦,宫野瞬哭的尤其厉害,还对着其他的女生说着不想要离别,心操人使接着说:「我以为你会是那种每年都要跑回学校看看的人,那时候哭得最惨的就是你了。」
「哪有,大家都哭得很惨。」宫野瞬反驳,却仿佛能在视线里看见聚在校门拍着照片的三年A班,然而门不一样了、樱花树也变多了,那个时候说着每一年都要聚会,却没想到自己第一年就缺席了,然后错过了第一年而后就越来越难相聚,大家各奔东西、各自努力。
事实上回来有什么用呢?所有怀念的事物都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阿、说起来,你那个时候…」心操人使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视线忍不住就往前面的人飘去----
「----相泽君,我就先走一步去开学典礼了,他们两位就先交给你了。」根津抓着合金武器的一端从相泽消太的肩头滑下,一双黑豆豆眼对着停止聊天的两人、挥手道别了一下,便迈着脚步离开。
相泽消太看向站直了身体的两人。
那双黑眸扫过时,学生时期的回忆就悄悄的复苏,久违地想起被抹消支配的恐惧。
「先去办公室。」
两个人连连点头,接着的路上就没怎么聊,只是同时两个人都觉得挺莫名的⋯
⋯就是这氛围怎么突然变得严肃了。
一路安静的到目的地,大约是因为开学典礼,办公室空荡荡的,室内的格局倒与宫野瞬的印象相差无几,只不过相泽消太的位置搬动过,他的旁边照样是布雷森特麦可,不过另一边多了一个空位置。
「心操,这里是你的位置,新任教师会先实习一个学期,实习期间你跟着我教导二年A班。」相泽消太坐上自己位置,瞧了眼宫野瞬拉开了麦可的椅子:「妳先坐这里。」
她从善如流的坐上麦可的位置,松懈了一会,一股倦怠便涌上眼皮,有些出神地盯着相泽消太与心操人使说明教程的事,然后情不自禁的打了哈欠。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这么早的来到学校呢?虽然她下午就得赶鸭子上架的去代实战课程,但是她需要熟悉的只有场地吧?
为什么她不婉拒校长先生?不然此刻她还能回到愉快的床上偷点闲。
宫野瞬又忍不住地双手挡着嘴巴打了哈欠,却不巧地一直背对着她的相泽消太忽然转过身,她打着哈欠、眼角含泪的卡了一下,又迅速的坐直了身板。
相泽消太看起来愣了一下,但接着他打开了摆在自己桌上的电脑,点开档案稍微挪动了位置示意宫野瞬靠近,萤幕上正摊着实战课的教程及进度安排。
「基本上,你主要会负责协助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实战课,这是今天下午二年级的课程内容,其他来代课的课程我会再整理一份给你。」只有人手不足的时候需要宫野瞬来协助,这代表了她不必每次上实战课都得来。
宫野瞬粗略的看了一下便发现二年级的课程类似于当年临时执照的救灾演练,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打分数、给评语,这倒是挺新鲜的,不过一个班才二十个人,得分组进行才能确保有足够的伤员被拯救。
但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她心想,等下相泽消太跟心操人使大概会去班上先进行体能测验,也许⋯她先问问场地在哪自己去看看,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那场地在哪呢?我想我可以自己去看。」宫野瞬迫切的询问。
相泽消太却推了四本学生册到她面前打碎了她的美梦:「妳先背二年A班学生的资料,其他三个班回去慢慢背。」
「⋯什么?」她懵懵地接过学生册,脑子还卡在背这个字。
「不了解学生的个性怎么评分?」相泽消太挑着眉反问,瞧着宫野瞬嘴角的微笑渐渐拉平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有些感到好笑连着语气都轻松了些:「至于场地,等第二节课结束我会先带妳去看看。」
宫野瞬瞥了一眼已经在翻看学生名册的心操人使,一句婉拒的话哽在喉咙呼之欲出。
「下午的场所是新建的,需要教师证才能进去。」他轻描淡写,接着那一直平静无波的双眼似乎漾起了一层模糊而微小的波纹。
「下午上课之前加油吧,宫野老师。」
他这么说,钟声恰好响起便领着心操人使前去班级,蓝绿色的眼眸追着两人的身影顺带望见了外头的春光明媚,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心塞,纤纤手指翻开学手册,傻楞楞地盯着第一页两分钟,太阳穴鼓鼓的疼痛着,弯起手臂趴到桌上,额头便抵着,昏昏欲睡。
「我还不如去工作⋯」她喃喃自语,抿着唇,往相泽消太的笔筒抽了只笔,撑着头开始阅读学生册。
---
休息一段时间了,最近心情很愉快,继续努力!
第七章
清晨的到来在阳光透过窗帘轻轻地吻到脸上,她睁开眼睛,瞳孔少见的蓝绿色被渲染地像一片温柔湖水,爬起身长及腰的发披散而下,顿了两秒,宫野瞬便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瞧了眼时间太早了。
然而也就差个二十分钟,再睡下去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洗漱。
以往在霍克斯事务所工作时,她的睡眠时间时常是不稳定的,但得益于自己不认床又不会失眠的身体素质不管什么时候宫野瞬总能睡得不错,不过也是很偶尔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例如昨天晚上,她翻了三十分钟才勉强睡着,却一睡着又像是没睡一样,脑子胀痛的被许多思绪塞满,于是阳光一照,她就醒了。
当时霍克斯分房间时很贴心的把有卫浴的主卧给了自己,她也就庆幸不用踏出......
清晨的到来在阳光透过窗帘轻轻地吻到脸上,她睁开眼睛,瞳孔少见的蓝绿色被渲染地像一片温柔湖水,爬起身长及腰的发披散而下,顿了两秒,宫野瞬便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瞧了眼时间太早了。
然而也就差个二十分钟,再睡下去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洗漱。
以往在霍克斯事务所工作时,她的睡眠时间时常是不稳定的,但得益于自己不认床又不会失眠的身体素质不管什么时候宫野瞬总能睡得不错,不过也是很偶尔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例如昨天晚上,她翻了三十分钟才勉强睡着,却一睡着又像是没睡一样,脑子胀痛的被许多思绪塞满,于是阳光一照,她就醒了。
当时霍克斯分房间时很贴心的把有卫浴的主卧给了自己,她也就庆幸不用踏出房门小心翼翼的刷牙洗脸,不然还担心自己会吵醒相泽消太。
洗手台上的镜面倒映着自己疲倦的模样,有些苍白、双眼有些血丝,她盯了一会儿,才用冰冷的水洗个清醒,拿过架子上的眼药水对着两只眼睛滴了滴,稍微打理了一下,确定时间快到后才走出房间。
不过一走出房门她就放轻了脚步,空气安静的有点不寻常,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才坐实了她的猜想----相泽消太根本还没醒来!
沙发上卷缩的男人用棉被包裹了起来,只露出有些杂乱的头发以及紧闭的双眼,双眼之下还有隐隐约约的黑眼圈,宫野瞬征愣了一下。
老实说,自昨天见面后,她一直没有仔细的看过相泽消太,总是在视线一触及便想要移开。
莫名地,瞧着这样的相泽消太让宫野瞬觉得很贴近常人,以前那个掌握着自己课业生杀大权的老师现在也就是个普通的会赖床的人。
她品尝了一下这怪异的滋味,轻轻地叫了几声:「相泽老师、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却没如预想的睁开眼,又是叫了几声,沙发上的人却无动于衷,她撇了眼时间,只好伸手摇了摇那团棉被:「老师,上学要迟到了!」
本来还睡得香甜的男人忽然睁开眼,一只手窜出棉被抓住了宫野瞬的手,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老师?起床了,我送您去学校吧。」她的手腕被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扣住,力道恰好不会令她疼痛只是无法挣脱,黑色的眼眸与她四目相对,看起来还没醒来一样,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老师,起床了,我送您去学校吧。」
「宫野?」低沉又沙哑,相泽消太花了几秒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放开了手,大抵是睡得挺沉的还没彻底醒来,撇了眼时间才惊的掀开棉被。
才重逢两天真是意外的看到了很多不像相泽消太的模样,宫野瞬被掀起的风吹了一脸,越想越好笑,对着厕所的方向喊了一句:「老师,慢慢来,有我在不会迟到的。」
用冷水洗脸洗了个清醒,在水声中模糊的听见宫野瞬对自己的保证,被惊醒的心情才有些平复,昨日见识过宫野瞬个性的威力,他是不会怀疑就算车站离这里有段距离,她照样有能力让自己准时到。
但是自己怎么会睡过了头?抹了一下脸,相泽消太惊觉自己睡了一场难得的好觉,从年初开始公事私事两头跑后,他的生活被许多事情塞满,然而过去几年他也是差不多这样生活的,只能说大概是今年年初开始就令他有些力不从心,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才会这么松懈吧?
他整了整自己的模样,一改刚起床的惊慌,平静地走出去,穿着浅色毛衣、牛仔裤及毛绒外套的女人绑好了低马尾,眉眼间笑意盎然仿佛有什么调侃的话要呼之欲出,但最后只是说:「走吧,我快一些,您应该还有时间吃个早餐。」
他有些恍惚,老实说相泽消太还以为自己可能会被小小的调笑一下,因为她的双眼闪烁的情绪有些鲜明。
但是她没有也没必要。
「嗯。」所以他也只能这样回应,一些道不明的感觉压进心中。
-------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正是忙碌的时刻,不论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匆匆移动的人群,一改夜晚的寂静城市吵杂的很鲜活,而才走出宫野瞬暂时寄住的公寓,一只手便伸到了自己面前。
「人也太多了⋯」
她呢喃了几句,站在一旁的相泽消太立马了然,受限于个性的缘故,以往她使用个性最好周围有些可替换的东西才好,但是依据昨日的状况,显然她已经训练的移动自如毫不费力,而在一大早要赶车的时刻,这么多人反而令她绑手绑脚。
「不用勉强也没关系。」⋯如果迟了⋯那就迟了吧,面对这种不如意的状况相泽消太也不困扰:「手机借我,我跟校长说一声。」
一双眼睛霎时颇为认真地盯着他,宫野瞬将手举的更近,语气出乎意料的坚定:「我不勉强,所以您应该信任我的能力。」
相泽消太征愣了一下,这问题怎么就上升到信不信任了?他伸出手还没放上,宫野瞬就一把抓住了自己,下一秒,就是天旋地转的移动。
惊奇又惊吓的速度再次体验,每一个定点都犹如蜻蜓点水,停顿不超过一秒,忙碌的人们或快走或讲电话或低头,仿佛根本没注意他们似的,相泽消太握紧了她的手,有一种速度太快、快被甩出去的错觉,而另一方也更用力的握了他。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从她毕业后就鲜少想起的回忆,忽地渐渐明朗,搅动着平静无波的心神,让他有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就想在这个时候脱口问出。
——四周戛然静止,他踉跄了一步,恰被一股力道抓着站稳,原来他有些晕了。
是挺得意的笑容,看起来阳光明媚:「五分钟,我向来很准时的。」宫野瞬拍了拍相泽消太的背让他缓缓,每一个体验过她全速前进的人都要在到达时脸色铁青的吐上一回,但是相泽消太大概是身体素质太好了,就是晃了一步,脸色苍白了点。
幸好还没有吃东西,她庆幸的想。
然后一道嗓音同时令两个人吓的转头看过去。
「早安,相泽君、宫野小姐。」似鼠似熊的生物视线平行地看着两人,巨大的疤痕横跨了左眼,身穿西装、用词礼貌,根津笑眯眯地说。
「早安…校长先生。」宫野瞬有些惊呼,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大概也是赶着车要去雄英的校长先生以及正被校长先生坐在肩头的人。
一头紫色的发猖狂的翘着、两眼黑眼圈泛滥,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也有些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便于活动而脖子上绕着一圈相当眼熟的合金武器。
「好久不见,相泽老师、宫野。」心操人使勾起嘴角,看着真跟以前年少时期的狂妄有几分重合,不过他的视线瞥到某处挑了眉:「你们一起来的啊?」
宫野瞬点了点头,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还摸着温热的背。
一阵心慌袭上心口,宫野瞬快速地放下手,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瞪着那个正在露出微妙笑容的友人。
「嗯,我快迟到了,幸好有宫野才来的及。」相泽消太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救场,根津和心操的视线一下子就往旁看去,她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松多久又提了上来。
「那还真是凑巧。」根津校长毛茸茸的手掌拍了拍心操人使,一双黑豆般的大眼睛笑意满满:「宫野小姐还不知道吧?心操人使在这学期将作为新任教师到雄英学习,正好你们两个是同期,可以互相照应。」
「什么?」宫野瞬跟相泽消太同时愣住,不过两个人愣住的点完全不同。
「阿、看来相泽君因为手机毁坏没收到最新的消息,我也忽略了这点。」根津慢条斯理的解释:「因为安德瓦先生另有事情无法来雄英代职,接下来的实战课程将由支援的霍克斯事务所协助。」
「本来该是下午再带宫野小姐介绍学校新增的设施,不过如果早上有时间不如先跟我们一起去?学校这几年变化很多,恐怕跟你们刚毕业时改变不少,这样下午正式上课也比较好准备。」根津先生似乎没察觉到自己捅破了一个大惊喜,正诚挚的邀请宫野瞬一起同行。
宫野瞬脸热了起来,一旁相泽消太瞥过来的眼神让她有些心虚,虽然早答应了霍克斯去雄英协助课程,但是她从没想过要先让相泽消太知道这件事,想着反正下午就会知道那就下午再说,结果谁知道撞上根津,直接爆光光。
她倏然回神有些惊愕地说:「校长先生,您说下午就会上课了?」
根津的视线无辜万分:「是阿,霍克斯先生没先跟你说过吗?」
远在天空、熬过一整夜疲惫万分的霍克斯轻飘飘地降落在十三楼的阳台,瞧见昨夜睡过人的沙发上还铺着棉被跟枕头时直接将自己扔上去,在快陷入梦乡前倏然想起了一件事,掏出手机打上讯息就沉沉睡去了。
--------------
列车上,三人一生物各自找了空位乘坐,根津从心操人使的肩膀移驾到相泽消太的身旁两人小声的咬耳朵谈话,隔着几个位置,宫野瞬低头盯着手机仿佛双眼要冒火了,心操人使就坐在一旁,身高优势上无意间瞥见了手机萤幕。
一句简单的『安德瓦先生说第一天就要上课,希望来得及告诉你呵呵。 』说明了为何宫野瞬会如此惊讶,心操人使颇为同情,跟突然知道自己下午就要上课比起来,至少他准备万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瞥见宫野瞬恼怒的打了几句回应便收起手机,心操人使立马凑过去小声地叙旧。
跟待在九州工作的宫野瞬不同,心操人使刚毕业时先在中小型英雄事务所任职,因为个性特殊从学生时期便在体术上下了功夫,虽然与绿谷出久、爆豪胜己的一飞冲天无法相比,却稳扎稳打的提升名气、累积案件解决率,先后在日本许多地方都曾参与过事件,期间只要有去过九州便多少会跟宫野瞬联络,不过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去年。
「上个礼拜,东京市区火灾的时候。」宫野瞬言简意赅的解释,此话一出又让心操人使精神为之一振,多亏了时常参与事件的关系,他与一些警方势力的人员关系特好,早听说了一些消息,不过在要询问几句前,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就淡然地瞥了一眼:「别问,我不知道。」
看心操人使一噎,她就想人果然是本性难改,早在学生时期跟着相泽消太训练后,这名友人就一路朝着工作狂的不归路前进,初出茅庐就敢蹲警局堵案件,后来渐渐累积了解决率便开始在职业英雄网上参与大型任务,到现在也算是个小有成就的英雄。
「...你又知道我要问什么了?」
她挑眉:「还能问什么?平时不联络,只要来九州吃饭就询问有什么案件没,我虽然知道你很喜欢英雄这份工作,但是连绿谷也没有你这么夸张喔。」
这大实话让心操人使哑口无言,相泽消太的目光恰到好处的撇来,距离也不是太远,只见两人气氛融洽,根津的目光跟着看向两名出自雄英的英雄,明朗地说:「能够在这学期引进两位优秀的英雄作为老师真是太好了。」
「是吗?宫野只是一个意外吧?」他背靠椅子,觉得根津的这句话客套居多,毕竟第一学府的教师名额也不是说进就能进,当初心操人使也算是通过了校长面试及各方面能力评估才得来实习教师的身分,反观宫野瞬就是一连串的意外,颇有赶鸭子上架的匆促,他挺担心宫野瞬是否能胜任实战课的兼任导师。
对英雄科而言,实战课并不是单纯展示实力的科别,相反的在这堂课里学习的事物远比教室上课的理论要重要许多,教案教程的设计都是以让学生成长并朝英雄靠拢为目的,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堂课。
「的确呢,当初我也没想到会是宫野小姐来接任这份工作。」根津大方的承认,小小的身体在人类使用的位置上舒适的伸展双脚,话语中听不出对于宫野瞬来兼职的喜悦,动物般的外貌和善万分:「在霍克斯向我推荐晴时时,我查找了宫野小姐的履历,发现她曾在一次大型任务中犯了致命的错误,当时我本想拒绝霍克斯的提议另寻他人。」
他神色一愣:「什么错误?」
「足以丧失英雄资格的错误。」根津轻描淡写地揭过,在逐渐停缓的速度跳上相泽消太的肩膀,周围人们熙熙攘攘的站起准备下车,而隔着几个位置的女人从人群的缝隙中瞧见他们,光影在车窗掠过,照亮了她白皙的脸庞又赋予了一半的阴影。
陡然而至的疑问像是把他的心脏挖空了一块,他们之间空白的年份,令他指尖发冷。
「你能允许一个雄英的老师有这样的过去?」他的声音沙哑颇有几分无情,静悄无声的周围仿佛被投入了一根尖刺,令着一切陡然混乱了起来。
「我毕竟还是一名教职者,相泽君。」根津坐于肩上,慢条斯理地看着人群下车:「人类最难能可贵的地方莫过于犯错后勇于面对,而她也在后来表现得非常出色,你若看过她在职业英雄网上的评价,就会发现有她在的伤亡率总是最小值,既然如此,给予一次机会也未尝不可。」
「当然,主要是我相信相泽君教出来的学生。」
他以轻松的语调结束了这场谈话,却切割了阳光明媚的外表,为着许久不见的人添上一道笔墨。
-----
本集的重点:有小瞬在就赖床的老师(说的好像一起躺同一张床似的
终于提到了第三部最重要的设定啦,希望尽可能的不要有逻辑漏洞,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改了。
今天做了一个算是改变人生的决定,所以开心的再发一章!
第六章
对他来说面前的景象无论如何总是令他有股怪异的感觉。
过去的认识会下意识的主导自己看待眼前的人,或许浅意识里,他还没有一下子便将宫野瞬视为成年女性看待,所以当见着她真的与一名男性同住一起时,莫名地有些恼怒,但随即长年的理智却又很快令自己恢复冷静,只是浅浅的不悦使得他的脸有些冷漠。
「霍克斯,鞋子不要踏进来。」宫野瞬抿嘴提醒了一下,早被踩了几脚的光滑地面已经灰了几块,霍克斯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将鞋子粗暴地踹到阳台上,还抽过卫生纸敷衍似的擦了几下。
「你怎么回…请您用抹布!」
一根羽毛迅速的飞去厨房神通广大的勾起抹布又回到客厅,而羽毛的主人则一屁股陷进柔软舒适的座垫,他随手拿掉......
对他来说面前的景象无论如何总是令他有股怪异的感觉。
过去的认识会下意识的主导自己看待眼前的人,或许浅意识里,他还没有一下子便将宫野瞬视为成年女性看待,所以当见着她真的与一名男性同住一起时,莫名地有些恼怒,但随即长年的理智却又很快令自己恢复冷静,只是浅浅的不悦使得他的脸有些冷漠。
「霍克斯,鞋子不要踏进来。」宫野瞬抿嘴提醒了一下,早被踩了几脚的光滑地面已经灰了几块,霍克斯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将鞋子粗暴地踹到阳台上,还抽过卫生纸敷衍似的擦了几下。
「你怎么回…请您用抹布!」
一根羽毛迅速的飞去厨房神通广大的勾起抹布又回到客厅,而羽毛的主人则一屁股陷进柔软舒适的座垫,他随手拿掉面上的防风镜往后倒在特地挑选的大沙发上,姿态恣意、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我饿了所以我回来了!」
宫野瞬盯着钢铁般的羽毛被精细操纵着行使擦地板的行为不禁一阵无言,对于上司大材小用的行为也看不下百次了,惊吓于霍克斯回来的心情转瞬消失,身旁的人也很冷静,她松了一口气脱下外套挂上衣架:「要吃什么?」
「都可以。」
她撇向另一人见着了一张冷漠的脸:「老师你会饿吗?」
「不会。」
宫野瞬应了一声就溜去厨房翻冰箱了,锅碗瓢盆、瓦斯开火的声音使的客厅的沉默有了一些背景音,这时假寐休息的霍克斯才盯向站在门口的相泽消太,勾起了微笑:「消除前辈不坐吗?」
相泽消太的黑眸盯着以主人之姿邀请的男人,既意外又不意外,意外是因为安德瓦找来的短期支援,还以为会就近住在安德瓦事务所提供的宿舍,不意外是若另寻住处,那同事一起住也是常有的,只是他有些无法接受这样形式的...男女同住。
但这层疑虑却也挺多余,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宫野瞬也成年了,如果两个人都单身或者有什么更好的关系,住一起又如何?更何况…答应一名成年女性回家休息的自己不也颇奇怪的?
瞬间打住了思绪,他走到了距离霍克斯较远的位置坐下,却有些紧绷全然感觉不到这沙发的舒适之处。
「说来真巧,上一个事件未完成,这次前辈又被卷入了另一件事。」霍克斯的嗓音冷不防地开启话题。
相泽消太的眼神倏然锐利了起来,也不过两、三个小时,霍克斯的讯息未免更新太快,属于职业英雄累积的经验与直觉嗡嗡作响,他反问:「两件事有关联?」
瘫软的男人收起了微笑,状似漫不经心却有几分认真地道:「大概有,最近东京也许会相继出现类似的事件,出门在外前辈还是随时带着武器吧,免得跟上次一样狼狈。」
那壶不开提那壶,相泽消太想到了冢内曾说过霍克斯是第一个出现在火灾现场的英雄,而后想起烧掉的所有东西跟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息息相关,忍不住脸一黑:「多谢提醒。」
烹饪的声音倏然停止,他们不约而同的沉默,而后一碗温热的面便放到桌上,里头有一颗半熟蛋还加了些菜肉、火锅料,香味令人食指大动,霍克斯眼神一亮,接过筷子道:「我要开动了!」
宫野瞬瞥了一眼吃相豪迈的老板,转身便在柜上拿了医药箱似乎想了一会儿才看向霍克斯:「你有多的新衣服吗?」
相泽消太一愣,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霍克斯就点了点头:「你自己去房间拿吧!」
她走向其中一间房间,开灯开门走进去,身影消逝在转角,而透过敞开的门,他能清楚的见着属于男人杂乱的衣物,以及露出一角火焰的海报,相泽消太的脑海不知为何勾勒出了模糊的场景,似是强硬地在填进自己所不了解对于宫野瞬的认识,而他下意识地便问出口:「你们认识很久了?」
霍克斯勾起一笑:「大概四、五年或更久?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相泽消太回答得很快。
「真的?」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年近三十岁的脸庞还有几分少年似的张狂,霍克斯的微笑总是有着狂傲的魅力,但在某些时候却会给人稍许不诚恳或者玩味的感觉,例如现在。
「那我也问一下----您是不是有点讨厌我?」
他盯向仍旧微笑的男子,轻巧的脚步恰到好处的站定,宫野瞬的手上拿了一个全新未拆封的衣服:「这件可以拿吗?」
霍克斯吃饱喝足,拿过被抛在一旁的防风镜站起身,连看都没看便摆摆手道:「可以可以,我可能四、五点会回家啊。」
「喔,那你小心不要又用掉羽毛了。」
「…怎么不是『小心别受伤』还是『祝你顺利』啊?」霍克斯无言。
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弯弯笑起:「嗯,小心羽毛别受伤,祝您不费一根羽毛的平安回家。」
「…...」就这么记恨吗?霍克斯在心里嘟囔,眼角余光还能感受到相泽消太的视线,特别的难以忽视,打从他诚恳地打招呼后,就是一副严肃的面孔,跟着安德瓦先生总是板着的脸有得拼,不过后者却比他容易怒发冲冠,情绪丰富许多。
他拉开落地窗,冷冽的风括进室内,宫野瞬上前走近,眉眼一派柔和:「别受伤了,再见。」
霍克斯笑了笑转身:「明天加油,还有消除前辈可以睡我房间没关系,再见啦。」
语毕,他展翅跃入夜色,没几下便消逝在夜空中,宫野瞬关上窗户,转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电视台的播报字正腔圆地传出,她这才道:「我帮您擦药吧。」
萤幕上正播报着今日一整天所发生的事件,即使播来播去也就那几件,但有点声音好过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包扎,宫野瞬抱持着待会绝对会超级沉默的设想先预做准备,而相泽消太似乎顿了一下,才将早就破了口的衣服脱掉,露出精壮结实的身材。
敌人造成的伤口在腰腹,虽然不深却从左肋骨下缘撕裂至后背左侧的位置,宫野瞬用着沾过生理食盐水的棉棒将干硬的血迹擦掉,因为自己是个忍痛能力很差劲的人,所以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肯定会痛的哀哀叫,然而相泽消太却是不吭一声,如她预想的沉默。
在擦拭到后背时,她冷不防地便瞄到了左侧肩胛骨,一道长长的疤痕。
身为一名近战型的职业英雄,身上要没几处伤疤挺不可能的,但是多亏于雄英常驻医疗人才复原女郎的功劳,一般伤口在治疗下也不容易留疤,而真正严重的伤也仅仅只是浅淡的疤而已。
宫野瞬的手一顿,相泽消太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曾经看过那个证物?」
要不是高中三年见识过相泽消太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宫野瞬可能会惊吓的在那道长长的伤口用力撸一下,想来就是在巷子里时被他察觉到了什么,她换上消毒药水再度轻轻擦拭,没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便回答:「我见过得比较粗糙,不是黑色的针筒,是医院常见的那种。」
联想到那名膨胀又消气的瘦弱犯人,以及忽然拿针筒扎自己的行为,针筒里是什么,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里面是个性增强剂。」
长长的伤口以纱布覆盖,他能感受到若有似无擦过肌肤的指尖,冰冷而短暂,宫野瞬却是摇了摇头。
「是改良版的个性增强剂。」她在相泽消太的注视下解释:「您不奇怪为什么抹消的能力看过却仍然无法阻止他使用个性吗?」
如果抹消成功,宫野瞬也就不会听见那声巨响,那么相泽消太早就单枪匹马的便解决了斗殴事件。
而相泽消太的个性,唯一不能抹消的状况只有一种。
「那个膨胀的姿态才是原本的模样…或许该说他应该是个覆盖着石头外貌的异能型。」她拆开塑胶袋,将吊牌剪掉,递给相泽消太新的衣服:「只是因为使用了那个药,所以个性因子坏掉了。」
「那个药,会增强个性,用久了却会产生个性因子无法激活的副作用。」她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而且跟毒品很像…药量得越用越重,到最后大概会永远的失去个性。」
「比起直接夺走个性,那更像是慢性的杀死个性。」
相泽消太绝没想到本该只是个小小的斗殴,后面有这么一件大事,而宫野瞬似乎对那个自己听都没听过的改良版药剂有一定的了解。
他还想开口询问,女人却先一步打断:「老师早点休息,明天是开学吧。」
时间早已过十二点,平常这个时间,相泽消太已经疲惫的躺倒在床上,然而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晃眼就这么晚了。
「您要睡霍克斯的房间吗?」她撇开刚刚严肃的氛围,站起身收拾桌子,善解人意的提出另一个方案:「如果不想,客厅也可以。」
「客厅。」相泽消太穿上衣服,也就从善如流的不再提刚刚的事情,而心里却有一股不自然,看着她拿来棉被及枕头,心念一动便道:「你跟霍克斯会支援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宫野瞬仔细的想了想,的确那位自由自在的老板并未提到要支援多久,不过既然都说要支援雄英期中考…她又说:「可能会支援两、三个月?」
那倒是挺久的,相泽消太应了声:「妳早点休息吧。」
宫野瞬本打算一溜烟离开却又停下脚步问:「老师,您现在还担任班主任吗?」
「是,英雄科二年级。」他有些讶异她会提问涉及自己生活的事,毕竟⋯他还以为若没必要,宫野瞬其实是很想要避开他的。
接着她匆匆道了晚安,走回房间没几秒又走了出来,见着相泽消太挑眉询问的眼神,干巴巴地说:「明天我送您去车站?」
「麻烦妳了。」
她嘟囔几声胡乱地点点头,又回房间去了。
关灯躺上宽敞的沙发,想到了很多事情,敌人的事、明日开学的事还有那些烧毁的物品、霍克斯、冢内……
……闭上眼,在半梦半醒间,他也总想到那双漂亮眼眸看自己的模样。
----
喜欢的话可以按个爱心~
第五章
事出有因,这一次相泽消太又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被喊着有斗殴事件赶过去才发现是单方面的殴打。
不过吊诡的是,原本被打的人是那个庞然大物。
欠债不还、骚扰店家…等等的私怨他听的一清二楚,正要阻止诉诸暴力的举动,那个被打的人突然拿了什么要攻击。
相泽消太抓了合金武器要阻止,却没想到那人便是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扎了下去,下一秒骨瘦如柴的男人忽地膨胀又膨胀,怒声嘶吼着一掌打趴了施暴的男人们,然后又像是失去理智般朝自己攻击。
在第一时间使用抹消,他却讶异的发现男人膨胀的速度根本没有减轻,当机立断闪过攻击却不巧受了伤,再然后,宫野瞬便陡然出现还一拳打晕了失控的男人。
「你说他拿了什......
事出有因,这一次相泽消太又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被喊着有斗殴事件赶过去才发现是单方面的殴打。
不过吊诡的是,原本被打的人是那个庞然大物。
欠债不还、骚扰店家…等等的私怨他听的一清二楚,正要阻止诉诸暴力的举动,那个被打的人突然拿了什么要攻击。
相泽消太抓了合金武器要阻止,却没想到那人便是往自己身上狠狠地扎了下去,下一秒骨瘦如柴的男人忽地膨胀又膨胀,怒声嘶吼着一掌打趴了施暴的男人们,然后又像是失去理智般朝自己攻击。
在第一时间使用抹消,他却讶异的发现男人膨胀的速度根本没有减轻,当机立断闪过攻击却不巧受了伤,再然后,宫野瞬便陡然出现还一拳打晕了失控的男人。
「你说他拿了什么东西扎了自己?」来做笔录的是名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察,似乎并不熟悉这项工作似的,问题一再重复,脸上也是处处疑惑,相泽消太还着手皱了皱眉,气势凛然。
年轻警察缩了缩头,语气弱上三分地解释:「抱歉,相泽先生因为您是第一位目击者所以需要问详细点…还有您的英雄执照丢失了没办法直接登记所以需要花点时间…」
「毁损,我的英雄执照是在处理事情时毁损的。」他纠正,像是给写错作业的学生改正,又是惹的年轻警察一个哆嗦。
而一旁有着完整英雄执照的宫野瞬早早就在经验老道的警察手下做完该做的事,听完相泽消太的描述后,拿着手机开灯在黑色的巷子内低头找着什么,火眼金睛的在微弱灯下用着纸巾抓起了什么,相泽消太的耳里掠过年轻警察小声的叫唤,下一秒宫野瞬便走到一旁。
「是这个吧。」她纤细的手指捏着一个黑色的针筒,容量大概只有一毫升,细尖的针头看起来怵目惊心。
「是这个。」虽然事发当时没看清罪犯手里抓了什么,丢掉的时候却隐约见着了黑色的物品,相泽消太有八成肯定就是这个。
「那就是证物了,绿川先生请拿证物袋装起来吧。」她的嗓音恰巧提醒了冒失的菜鸟直接将证物放进口袋,但比起相泽消太的纠正宫野瞬简直天女下凡,绿川连连点头恭敬又感谢的收下证物,终于不再对着相泽消太问东问西了,还一溜烟的便赶紧跑去找前辈。
「…谢了。」
「谢什么?」宫野瞬眨了眨眼,瞧着面色挺严肃的男人说:「他再问下去,我觉得您要生气了。」
相泽消太没否认,黑眸倒印着改变许多的学生,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交织着。
时间将近十一点,宫野瞬婉拒了年轻警察热情的接送邀约,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相泽消太,在警察离去后,率先开口:「老师要去一趟医院吧?」
她若不提醒,相泽消太早忘了腰腹有着一道刮痕,血液俨然已经凝固,预估伤口并不深,他道:「不了,没什么大碍。」
但此话一出,宫野瞬便皱了眉,跟以往比起,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已经长开的脸庞上平白多了一些严肃,他顿了一下,隔着好久以前的回忆清晰的印下了此时此刻的女人,又说:「这小伤回去会处理的。」
「您真是一点都没变。」她脱口而出,下一秒便闭上嘴,迟来的沉默降临在面面相觑的两人身上,他们已然走出昏暗的巷口,路旁的灯光照亮了一切,宫野瞬这才匆匆地看了一眼相泽消太的脸。
男人的脸庞跟记忆中相差无几,他依旧是那一身黑衣、坚硬的合金武器、高大的身材、微卷的头发,表情总是平静无波,但是一身气质更添一种深邃,他所散发的气势更为洗链,像是锋利的刀刃静静收在刀鞘中。
感觉更难相处了,宫野瞬的脑袋忽地迸出这想法,持续的沉默带来压迫,她撇开视线,收起刚刚那副自然熟的语气:「…时间很晚了,您快回家休息吧。」
话才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相泽消太却仿若没感觉到一样忽地询问:「现在几点了?」
「嗯?十一点二十七分。」她愣了一下而后乖乖回答。
相泽消太停顿了一秒,视线朝着道路两旁看去,虽然邻近深夜但是市区的车流理当不该在这时间就空无一车,他脸色一沉,手往口袋里伸却是空无一物,只抓到几张钞票,竟意外地略显慌张,瞧见盯着自己的蓝绿色双眼才道:「你先回家吧。」
…虽然如愿得到了可以立马离开的机会,但是聪慧如宫野瞬哪看不出来相泽消太的窘境,想到这人刚刚还气势威猛的跟菜鸟刑警说自己的英雄执照是毁损,她实在不难猜出诸如手机、信用卡、钱包各种各样的物品大概也付之一炬,简而言之,相泽消太现在身无分文。
然而思及此心里又突然有些慌了,相泽消太知道上礼拜的事情吗?当时自己救了他的时后人应该已经晕了,她胡思乱想着,但又觉得想这些事情的自己很可笑。
一点也没有必要的庸人自扰。
瞧见男人似乎暂时也找不到办法,宫野瞬压住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乱,转而讯问:「…您要怎么回去啊?」
相泽消太的身体罕见的僵了一瞬,恰巧冷风吹来,从脊髓激起冷意,又令他想到了自己的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忙完开学前的准备匆匆挤出时间办理手机,结果办到一半就来处理斗殴事件,忘了时间错过末班车,雪上加霜。
不过慌张就是一瞬,相泽消太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宫野瞬询问:「附近有旅馆吗?」
「有是有…但是旅馆都要身分证登记的,老师您的身分证…您有带吗?」话在舌尖被她噎了回去改成另一种较不突兀的问句,她这么一提又有些懊恼,不过见相泽消太愣住的表情忽然又有七八分肯定男人应该不知道在火场发生的事情,而相泽消太才想到正规登记在政府下的旅馆入住大多需要身分证。
看来…应该是不知道的吧?突然有一种小小的放松在心底放开了花,宫野瞬于是想了想道:「不然您记得麦克老师的电话吗?打电话请他来载您?」
相泽消太却摇摇头:「别叫他。」
不明所以的宫野瞬识趣地没问理由,又是道:「不然午夜老师?」
他伸手抹了一下脸:「她结婚了。」
「喔,恭喜。」宫野瞬干巴巴地说,让一个结婚的女性三更半夜来接男同事确实不妥,她想这男人大概也不想要去打扰已婚女性,然后她真的想不出相泽消太还有谁可以联络了,有些疲倦的男人没有出声,大概…就…没有了吧。
其实也是可以帮忙联络计程车之类的,但是她不知道从市区坐到住处,相泽消太身上的钱够不够,如果够的话可能他就会直接说了…而她值勤时从不带钱包,毕竟现在手机支付多方便啊…宫野瞬把每一种可能都想过了,看着一脸神色冷峻的男人,倒是鲜少看到这么狼狈的相泽消太。
就算是刚入学那年被打得遍体鳞伤还是一个礼拜前的火灾,也没有现在这般惨,另一种意义的惨。
她擦了擦被寒风冻冷的鼻尖,将手背在后头,意外地在重新见面后相泽消太并不给她想要逃离的感觉,七年毕竟是很久的时间了,当初年少炙热的爱现在想来很令人不可思议,她为自己现在能够平静的面对感到安心,在郑重的考虑后说:「不然…您先跟我回我住的地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您去坐车吧?」
相泽消太瞥向一脸认真的女人,莫名地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宫野瞬的场景,那个瘦小的女孩,狂奔着逃离,仓皇又无措被自己给带回家,而如今她微微歪着头,后脑的马尾便晃了一下,穿的也不是制服了,胸前别着英雄执照,还是他们俩个,但是很多都变了。
「…麻烦你了。」他盯着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倦怠地放弃去思考更多方法,而那般严肃的表情在听闻自己的回答后,勾起了一抹明媚的浅笑。
修长的手指沿着往上是冻的发白地掌心,手腕之上便是柔软的大衣,在他想到这是什么意思时,心脏有些无声的紧缩了一下。
「五分钟就会到了。」她保证。
他缓缓地将粗糙的手掌覆盖而上,感觉到冰冷而柔软的手紧抓住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相泽消太感觉到心脏陡然一重,下一秒便被带进了四周流逝的风景,她的个性在不成熟的时候还会一顿一顿的,如今使用起来流畅如水,他似乎终于能感受到一些宫野瞬以前说过的个性副作用,莫名的电流从仅有的碰触传到了大脑,令他有一股晕眩的感觉。
在晃荡无实的虚景中,只有抓着自己的手是唯一的支撑,他的视线只能定格在唯一不流逝的人身上。
在终于能脚踏实地后,宫野瞬放开了自己,转过身,因此就又是更加清晰的,相泽消太一直认为回忆里站在樱花海下的女孩会是最后一面的想法,被面前的人扎实地抹煞掉。
他们一同走进了骑楼之下穿过管理员所在的大厅,年约六十的老伯身穿衬衫对着宫野瞬便是一阵寒暄,又是慈眉善目的关心今天工作较晚又是提醒女孩子这么晚回家的危险,自始至终宫野瞬都带着微笑简单的应了几声,隔着玻璃的老伯下一秒便将视线盯向了相泽消太打量了一番:「妹妹,你后面那个是谁?男朋友吗?」
相泽消太顿了一下,想直接一走了之,却得局限于他并非公寓的住民,所以端看宫野瞬怎么做。
这就是他不喜欢有管理员的原因。
她依旧是笑容可掬,轻描淡写:「嗯,我们要回去了,晚安。」
轻飘飘地领着相泽消太远离,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一股诡异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宫野瞬瞥了一眼面色平淡的男人:「你别介意,管理员伯伯是个好人,只不过热情了点。」
热情?过度的关心只会带以人不适,他看不出在刚刚的对话里面前的人有多喜欢被「热情的」嘘寒问暖,他回道:「你也挺不会应对这种人。」
她被讲中了心声,大概就是她工作结束回到家的时间太特殊,第一次因为刚搬来被问了一句,后来回家都不免要被多问几句,宫野瞬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是吗?老实说我认为自己挺冷漠的,但是他可能看不出来?」
相泽消太真看不出哪里冷漠,从学生时期宫野瞬就是柔软的个性,鲜少与同班同学起冲突、逆来顺受,对任何人的话语都会不轻不重的回上几句,仿佛不懂拒绝怎么写似的。
大概除了爆豪胜己总是能让她暴跳如雷外,其余时间少女总是温润如水。
「如果不喜欢被询问,下次直接走过去就好。」
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太过分的询问,如果真像相泽消太说得那样做,自己恐怕还会有些良心不安,她无奈地笑了一下:「也不用到那种地步。」
「被误会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他的语气莫名地冷了几分。
没想到宫野瞬摇摇头挺无所谓地说:「被误会就被误会吧,他才不会老是要帮我介绍男朋友。」
相泽消太的怔愣地看着女人,心中翻涌的是对他们好久不见的关系,这玩笑似乎不太妥,而今日大概是有些疲惫了,他错过了回应的最佳时机,因而只能瞧见清秀的侧脸平静地微笑,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人的话。
电梯铃响,搭上电梯,直达十三层楼,失重感短暂的到来又结束,踏在白色磁砖的走廊,宫野瞬一边走一边说:「忘记跟您说了,我跟室友一起住,他今天值晚班,大概…不会回家吧。」
两人停在了倒数第二间门前,宫野瞬按下了电子门的密码,开门入目的便是宽阔的客厅,即使是年初才开始接触买房的相泽消太也能轻易看出这间公寓价值不斐,结合从冢内直正那得来的资讯,既是短期支援怎么也不用租这么豪华的公寓吧?
过去的认识让相泽消太难以想像宫野瞬铺张奢华,便开口询问:「你租的?」
「不是。」宫野瞬脱下鞋子规矩地摆进鞋柜,还拿了一双室内拖鞋给相泽消太:「这是我那财大气粗的室友买的。」
她的语气有些诙谐,然而鞋柜上两、三双的男鞋却泄漏了不得了的资讯,相泽消太几乎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了她所谓的室友是怎么回事。
忽地狂风一阵,落地窗发出了晃动的声响,他们齐齐往左侧看去,被清洁过头的玻璃映照了他跟宫野瞬的身影,而后窗面倏然被拉开,两旁的鹅黄窗帘被紧紧绑着,下摆因着窗户拉开微微飘起,在十三层楼高的地方、风尘仆仆又好整以暇地将阳台当作入口。
那个还没恢复羽毛量的秃翅异常醒目,挂着微笑的男子触及黑眸眼里似有一丝讶异。
「哎呀,真是稀客,近来可好消除前辈?」霍克斯充满诚意的先打了招呼。
第四章
花了一个小时,这间房子的灰尘被清扫的一干二净,她付了钱给清扫人员,又是换了衣服便出门,随便解决午餐后便匆忙叫了出租车到达东京警察局。
日本首都的警察局占地广大,巨大的警徽高挂在建筑物上,黑色墙壁给人一种隐隐的严肃感,跟着九州的当地警察局感觉有些不同,她只身走进,在被询问来意时拿出了英雄执照递上前:「霍克斯事务所晴时,来提供昨天晚上事件的过程。」
东京警察雷厉风行的登记了资料而后便恭敬的将她请去会客室,她不自主的多看了负责带路的警察,来人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带着出人意料地压抑,仿佛昨日晚上的火灾是一个不得了的恐攻,不过就她自己在现场的短暂时间却又不这么觉得,直到走进会客室,她才又是一愣......
花了一个小时,这间房子的灰尘被清扫的一干二净,她付了钱给清扫人员,又是换了衣服便出门,随便解决午餐后便匆忙叫了出租车到达东京警察局。
日本首都的警察局占地广大,巨大的警徽高挂在建筑物上,黑色墙壁给人一种隐隐的严肃感,跟着九州的当地警察局感觉有些不同,她只身走进,在被询问来意时拿出了英雄执照递上前:「霍克斯事务所晴时,来提供昨天晚上事件的过程。」
东京警察雷厉风行的登记了资料而后便恭敬的将她请去会客室,她不自主的多看了负责带路的警察,来人四十岁左右不苟言笑带着出人意料地压抑,仿佛昨日晚上的火灾是一个不得了的恐攻,不过就她自己在现场的短暂时间却又不这么觉得,直到走进会客室,她才又是一愣。
摆了一张四方桌的灰色会客室内早坐着一个人,是从学生时期开始就有过几面之缘的冢内直正。
面上带着微笑的男人站起身道:「晴时小姐,好久不见了,请坐。」
「冢内先生好久不见。」宫野瞬只是吃惊了一下,面色平静的也打招呼便坐到男人对面的座位上。
冢内直正的记忆倏然遥想到更久以前的缘分,他伸手倒了一杯热茶往前推了推道:「最近过得如何?」
宫野瞬没料到面前的人竟先开始寒暄起来,伸手接过热茶暖暖手回应:「还行,看到冢内先生吓了我一跳,昨天的事情不是单纯的火灾阿,真不想卷进麻烦的事情里。」
女人的话语带着些许灵巧,字里行间的笃定让冢内直正苦笑了一下:「看来我在你心中是麻烦的代称。」
「因为您从以前就是在发生大事件的时候出现阿。」宫野瞬理所当然地说,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挺直了背向前倾了些:「您开始吧,希望可以很快结束。」
接下来便是例行性的纪录,一个是在重案组打滚多年的老经验刑警,另一个则是执业经验五年以上的英雄,彼此对这过程都挺熟悉的,又由于宫野瞬在此案中只是单纯支援救援的人,一场谈话下来中规中矩甚至进展得十分迅速,仅仅十分钟便结束了。
冢内直正盖上笔记结束了一场纪录,而面前黑发如瀑的女人这也才松懈了正襟危坐的动作,工作与非工作的状态切换。
他忽然就想到了相泽消太,若不是昨日从多年友人的口中得知这名晴时是他的学生,恐怕冢内直正还不会多做连结,虽然以前或许真看过几面,但是人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嘛,认不出来情有可原,而在刚刚的谈话中,言简意赅又面带认真的女人莫名有几分相泽消太的风格,她谨慎地描述过程不添加一丝个人看法,客观地叙述着,但是宫野瞬并不给人太过强势的感觉,大抵是女人特有的柔软中和了一些。
「非常感谢您的协助,昨日的伤亡才没有太过严重。」冢内直正又再次表达了感谢。
「举手之劳。」宫野瞬摇摇头,似是忽然觉得有些发痒,用袖口轻轻地擦了一下眼尾,想了想仍是询问了一下:「所以这件事跟什么大麻烦扯在一起了?」
「你真的想知道?」冢内直正笑了一声反问。
「…算了,突然又不想知道了。」宫野瞬瞧着那笑容感到心里警报器轰然作响,果断地放弃,接大任务在霍克斯事务所也不少见,但是自从处理过几起特别麻烦的案件后,她便越发觉得普通的英雄工作较适合自己,更何况…这次来东京只是普通的支援任务而已,自己没必要也没立场知道更深入的事情。
冢内直正尽责的送客,瞥见冬日下被擦拭的发红的眼尾忍不住说:「你的眼睛没事?」
「没事。」她露出一个微笑,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多询问了一句:「...受伤的民众也都没事吧?」
冢内直正笑了笑:「恩,大家都没事。」
------------
傍晚时分是宫野瞬正式出勤的时间,她的战斗服跟在学生时期时有了一些不同,较为宽松就像是路上随手一把抓的黑衣黑裤,应着季节还多加了一件外套,金属眼罩变为更轻便的镜片,当然她的钢板指虎依然健在,不过如果脱下手套及胸口的英雄执照她看起来就跟路人没两样,而这样重大的改革也是霍克斯的神来一笔。
她的老板说,穿着黑色紧身衣换装多麻烦,你穿这样拿下执照就下班了不好吗?
霍克斯的一身装备也是如此轻便,大概是因为如此所以也相应希望底下的人可以轻便点吧。
可能吧。她不太确定地想。
顺着安德瓦事务所传来的协助巡逻地图,她跟着地图走了几圈很快就大致了解了地形,虽然她的路痴是没药医的,但是多年训练下靠着地图协助,一段时间去熟记一个区域这倒是没问题。
四月开学前,她与霍克斯便过着偶尔才见着或是一整天都不相见的日子,这段时间宫野瞬才弄清楚了安德瓦事务所正着手一件大案子,不仅安德瓦连轰焦冻以及事务所内菁英也都参与到任务内,人力短缺,巡逻的班卡的很紧,便造就了这样的情况。
两人互不相见但还是住在同一个空间,这挺奇怪的,但对他们而言这样独来独往的生活倒也没啥好难忍受的。
毕竟在九州的时候就真的是分开住,因为个性的关系常暗踏阴总是在晚上值勤,霍克斯则是九州英雄代表时常白天出没,至于自己就是两头跑,哪个时段犯罪率高哪个时段便去帮忙。
相安无事了几天,霍克斯前来东京支援的消息被大幅报导,其中却少见英雄晴时的身影,自学生时期就不喜曝露在镜头下的宫野瞬工作后虽然表现出彩,但是战斗服低调、每每救援也是不动声色的救,跟着霍克斯那样大放异彩又华丽的个性比起来,若不仔细看真无法令人注意。
而她本人倒挺满意这样的工作状态,毕竟不是谁都喜欢二十四小时保持英雄形象,她是做不来像霍克斯那样的。
邻近晚上十点,行人逐渐变少,街区的店家一个一个准备关门,她脚步轻快地走着,忽地又是想到了安德瓦拜托霍克斯的事情,去雄英代课。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再回来这里,也从没想过有机会去雄英代课,甚至觉得这还有点不真切。
来不及细想恰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宫野瞬猛然四处张望,迈开脚步跟着声音走,碎石声、撞击声、怒吼声,显然就是有谁在打架,一股冷意从指尖泛上,她绕过了一间酒店竟弯弯绕绕的走到了一处超出地图的小巷,而一个庞然大物正塞在小巷里举手便欲砸下。
他的面前还有另一个人。
蓝绿色的眼睛在暗夜中尤其明亮,下一秒抓过倏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往后一扯在对方吃惊的目光下又是消失,接着便是掉在了庞然大物的脖颈上,一拳就朝着后脑杓打了下去。
坚硬的触感令人生疼,她皱了眉头,还打算再来一下底下的东西却像是陡然失去了力量,脚下硬的像石头的触感逐渐变软,魁武的身体也像是脱水一般渐渐变小,她施力往后一跳落地才发现更里头的巷子还有好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失去意识的男人,而那个也缩成了正常人类的大小,甚至还有些病弱瘦小,跟刚刚那副威胁十足的体型有着天差地远。
眨了眨眼,黑暗的小巷子里只剩下巷口一盏闪烁的灯光,照着被砸缺了一块的墙壁还有地上昏迷的人,吵闹的声响一下安静了,她蓝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刺眼,而他的身影在灯光下如巨大的剪影看不清脸庞。
宫野瞬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对面的人却先开口了。
「你没有受伤吧?」
低沉又温润的嗓音在夜里飘进耳里,逆着光,几秒前早就近距离确认过是谁的宫野瞬沉默了一会,有一股微不可见的颤抖自心底深处涌现,她庆幸现在看不清楚他的脸。
早在答应霍克斯接下雄英代课老师的工作后,她就不停的想再遇见相泽消太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而不管怎么设想,她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铁锈的味道随风飘来,宫野瞬盯着男人腰侧破损的布块说道:「好久不见...相泽老师。」
----
命运的相见耶耶!
第三章
几番跳跃后到达了隐身于小巷子的关东煮店面,宫野瞬放开霍克斯的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黑发,挑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而霍克斯则一溜烟跑去厕所洗脸,谁能想到今天一大早他们还在九州,今日来到东京就立马协助救援,放松的身体迎来疲倦,宫野瞬打了个哈欠,撑着头放空。
而风风火火的霍克斯在整理好仪容后,便雷厉风行的去点了餐,回到座位上时,宫野瞬正在闭目休息。
「…累的应该是我吧?」没了羽毛的霍克斯舒适地往后靠,面前的人听闻声音睁开了眼。
「我可是抓了两个大行李箱千辛万苦地找到住的地方,还立马赶去现场喔。」宫野瞬提醒了一下霍克斯,看见新闻那会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抛下,比起直接飞奔现场,她还跑......
几番跳跃后到达了隐身于小巷子的关东煮店面,宫野瞬放开霍克斯的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黑发,挑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而霍克斯则一溜烟跑去厕所洗脸,谁能想到今天一大早他们还在九州,今日来到东京就立马协助救援,放松的身体迎来疲倦,宫野瞬打了个哈欠,撑着头放空。
而风风火火的霍克斯在整理好仪容后,便雷厉风行的去点了餐,回到座位上时,宫野瞬正在闭目休息。
「…累的应该是我吧?」没了羽毛的霍克斯舒适地往后靠,面前的人听闻声音睁开了眼。
「我可是抓了两个大行李箱千辛万苦地找到住的地方,还立马赶去现场喔。」宫野瞬提醒了一下霍克斯,看见新闻那会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抛下,比起直接飞奔现场,她还跑了另一个地方又赶过去,这时热腾腾的餐点上桌,面前被摆上一碗热汤还有一盘烧烤跟关东煮,瞧见刚出炉的鸡肉串她抽了抽嘴角:「结果还是有烧烤阿。」
「当然!」霍克斯抓过鸡肉串一口咬下,心理对于火灾完吃烧烤没什么心理压力,而宫野瞬则是小口小口的喝起汤,暖热一下子由内而外安抚了有些发冷的身体,两人只说了些话便各自低头滑手机,霍克斯在刷着东京美食介绍,宫野瞬则告知常暗她俩已经平安到达,突然手机一震动,她快速地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字。
一副作贼心虚引人注目,霍克斯挑了眉单刀直入:「前男友?」
漂亮的蓝绿色眼眸瞥了一眼,宫野瞬将手机萤幕朝下放回桌上:「是焦冻。」
「安德瓦的儿子?喔对了,你们两个是同学。」霍克斯立马了然于心,连结到飞机上的对话又道:「你们应该很久没见面了?」
「去年底见过。」宫野瞬否定了他的猜测,又是片刻手机震动了两下,但是她并不急于去阅读对方传来的讯息,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花枝丸后才说:「放假回去狂野猫咪那的时候有见过。」
虽然是在九州工作,但是宫野瞬自毕业后狂野猫咪那便成了她的家,每逢节日放假就会特地回去一趟、住个几天被当小妹妹宠。
「所以呢?他约你出去?」
「没有,只是我跟他打个招呼,因为刚刚在那边没有见到。」
「真的没约?」
「没有。」她快速地回答,心里却发散的想待会拿起手机估计就能见着轰焦冻的邀约,脑海掠过迅猛而冷冽的冰晶,她撑着头道:「…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人际关系?」
「我还没关心另一件事呢。」霍克斯勾起嘴角满意的看见突然瞪向自己的宫野瞬,轻飘飘地说:「刚刚那位不是妳高中的老师吗?」
如轰雷而下,她放下了手中的竹签,炸裂的回忆翻滚着青葱时期的懵懂无知,在一阵汹涌后逐渐平息,过去塞满了她整个心思的人突如其来的出现,任谁都想不到毕业后再也没见过的人,一回到东京就见着了。
还是以一副相当狼狈的模样见面。
倏然她的脑海又是浮现了满身是灰,躺在自己臂弯上的男人,若不是自己即使救援,早被埋在石块里奄奄一息了吧?
她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并没有一丝开心:「是,那是相泽老师。」
「相泽君⋯我还是比较习惯称呼他为消除前辈。」霍克斯撑着头,看了眼一秒变脸的女人:「看起来伤的很重,不用去看看吗?」
那双眼睛掀起了波澜,但是下一秒,清秀的面孔摇了摇头,她平静地说:「没事,很早就送医了,只是些皮肉伤还有呛伤,他很快就会没事了。」
「这样。」霍克斯应了声,没再继续问下去,他大口喝下有些凉了的汤,瞥了眼时间干脆地叫了计程车,一餐用毕,两个人起身离开。
「说起来…东京支援具体上是要协助什么?」坐进温暖的车里,宫野瞬倏然想起了自己一直没问的问题。
「阿、我没说吗?」盯着窗外的霍克斯回过神来,撇头就见一脸无奈的员工。
「…可能您本来要说的,但是急着飞走就忘记了。」支援新手宫野瞬颇为疑惑:「我以为就是…巡逻巡逻?」
「喔、哈哈抱歉抱歉。」他的话里没一点歉意,以往都是霍克斯跟安德瓦各自通信,也都是他独自前来东京,习惯独来独往就忘记跟宫野瞬解释一下,这才正经地开始说明。
「基本上跟在九州差不多,不过因为安德瓦先生分身乏术,所以有额外的事。」霍克斯撑着头数道:「第一件、去雄英代几堂课程,第二件、去雄英协助期中考试----」
「----等等!支援内容还包括这种的!?」宫野瞬错愕地打断霍克斯。
「谁知道安德瓦先生为什么要答应雄英去任教。」他耸耸肩饶有兴味地盯着满脸要糟的宫野瞬,火上浇油:「不好吗?这么久没回去不觉得挺怀念的吗?哈哈哈!」
「不怀念!您自己去吧!」她怒目而视。
「不行,我羽毛都烧了,会被学生欺负,你答应常暗会照顾我的。」霍克斯耸耸肩,还动了动只剩下四、五根羽毛的裸露鸡翅,看起来可笑又可恨,而面前的女人却是一脸生无可恋:「你在雄英过的不好?消除前辈是那么可怕的老师吗?让你这么排斥?」
…也不是。她的心情在霍克斯的问题下又是渐渐平息,如梦似幻的青春岁月,在雄英的日子是她最美好的时光,而相泽消太的身影不免被画上浓厚的一笔,不论是好的亦或是坏的现在想来她竟对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感到有些模糊,而最清晰的回忆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他们穿着校服与勤勤恳恳教导三年的班主任一同合照。
那都是很好的回忆,只是回忆归回忆,突然要回去雄英总会近乡情怯…她已经好久没回去了。
「我在雄英过的很好。」她郑重的纠正霍克斯,一双眼睛流转着柔和的光芒,字里行间是道不清的情感:「相泽老师是很好的老师。」
「是嘛。」霍克斯应了一声,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又是说:「所以再考虑考虑?老实说我也不是要为难…只是『教学』这一方面对我来说是苦手。」
宫野瞬一脸无言:「…我知道阿,霍克斯事务所的人哪一个不是自立自强过来的?」
思及那年刚踏进霍克斯事务所就直接被自我介绍完的老板抓出去上场,要不是自己在那之前有几个月的工作经验,恐怕吓都要吓死了。
要是真让霍克斯自己去雄英协助代课,那么实战课要变成什么样子?大乱斗吗?
霍克斯笑了两声,偏过头看向车窗,在短暂的沉默中听见小声嘟囔的回应,外头已是一片漆黑,而炽热的火光却仿佛还历历在目。
闭着眼的另一边呼吸平缓,一下子就睡着了。
----------
隔日一早,她起得晚,头隐隐作痛着,霍克斯却早就不见踪影了,征愣一下,宫野瞬吓得跳了起来匆匆忙忙拿起手机才见着霍克斯的讯息。
那位总是忘记把事情讲清楚的老板在讯息上用词简略,但宫野瞬脑海却是浮现着他轻飘飘又漫不经心的说话方式,不过相处几年,大抵也就习惯了霍克斯的行事方式。
----今天放你半天假,白天就先交给我,晚上交给你。
宫野瞬慌乱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霍克斯虽然挺随心所欲的,但是该通知的事情总归还是会通知,既然老板这样说那她就听从安排就好。
他们住的地方位在市区,距离安德瓦事务所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是一栋有着管理员的公寓,而这一间房则是家庭房的样式,入门便有一个宽敞的客厅及厨房而后是两间卧室及浴室,其中一间卧室还附有卫浴,是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地点。
而这层公寓的所有人就是霍克斯。
她想大概是霍克斯这几年常常有事没事就往东京跑,为了省掉一直找住宿的麻烦就财大气粗的直接买下一间房,不过房子的所有人虽然有钱却忘记在来的前一天先请人打扫打扫,导致灰尘堆积了薄薄的一层。
「哈啾!」宫野瞬吸了吸鼻子,行吧,昨天就是太累了才能在这么脏乱的环境下睡着。
她环顾一圈,越看越是嫌弃,还没整理好的行李箱被放置着,其中一个还被打开随意地翻找过,沙发桌子披着白布防尘,放置许久的感觉席卷而来。
要不是霍克斯几个月前才来过,恐怕这场景还要更加灰败孤寂。
她瞥了眼时间恰好是十一点多,拿出手机查找了一下最近的清洁公司打电话联络人过来清理,又是把霍克斯随手丢着的行李塞好、锁好推进他卧室里,待清扫人员来到,自己则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转了几台,最后定格在新闻上。
餐厅气爆酿成大面积失火、伤亡人数、事件参与英雄…等等的资讯一览无疑,她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大展身手的霍克斯,却没见着Eraser head的名字,还想着隐匿系英雄不愧是隐匿系英雄时,一通电话恰好响起。
「您好,我是东京警察局,请问是晴时小姐吗?」
她愣了一下:「是。」
「麻烦您今日有空到警察局,由于案件特殊,我们需要尽早纪录昨日事件的过程。」
第二章
她的眼眸流转着闪烁的光芒,像是湖水反映着阳光,水润又耀眼,以她为中心躺着许多受伤的人们,单单只是伫立着,便救人无数,轻松的与周围忙不可开的警消形成强烈对比。
在一开始的混乱后,训练有素的英雄们早已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警察围上封锁线也疏散了民众们,在鲜黄的包围圈里只有警消、英雄、救护人员以及还没送医的受害者们,包围圈之外几名记者守株待兔被规劝着别越界。
「这边的人优先送医吧。」清出的道路此刻井然有序的停着救护车,身着萤光色背心的救护人员提着担架准备将患者一一搬上,宫野瞬走离中心,安静的退到一旁让他们施行简单的医疗,三月底的冷风吹拂激起了一身颤抖,她抱着身体遥想几十公里外被自己匆匆丢上住......
她的眼眸流转着闪烁的光芒,像是湖水反映着阳光,水润又耀眼,以她为中心躺着许多受伤的人们,单单只是伫立着,便救人无数,轻松的与周围忙不可开的警消形成强烈对比。
在一开始的混乱后,训练有素的英雄们早已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警察围上封锁线也疏散了民众们,在鲜黄的包围圈里只有警消、英雄、救护人员以及还没送医的受害者们,包围圈之外几名记者守株待兔被规劝着别越界。
「这边的人优先送医吧。」清出的道路此刻井然有序的停着救护车,身着萤光色背心的救护人员提着担架准备将患者一一搬上,宫野瞬走离中心,安静的退到一旁让他们施行简单的医疗,三月底的冷风吹拂激起了一身颤抖,她抱着身体遥想几十公里外被自己匆匆丢上住所的行李以及羽绒大衣,正怨叹着怎么没穿上外套再行动,柔软的大衣忽地盖上肩头,她侧头一看霍克斯沾了灰的脸庞是浅笑,而背后的翅膀只黏了四、五根摇摇欲坠的羽翼。
噎了一下,宫野瞬心气不顺地说:「…支援第一天就把羽翼烧光是想让我无限加班吗?」
「欸、简单的巡逻还是办的到的。」霍克斯显然也没想到第一天就会搞得如此狼狈,却还有闲情逸致笑的没心没肺,不远处的冰晶在那样的大火竟还坚固不融:「安德瓦先生没来真可惜,如果他看到我们提早上工也许明天还可以小放半天。」
「不可能,只会提早开始工作而已。」宫野瞬毫不留情地吐槽,职业英雄的业界里安德瓦可是长年蝉联事件解决率第一的英雄,她才不指望将工作视为一切的前辈会让远道而来的支援偷闲,况且…
视线不禁望向被冰冻的建筑物们,那么久没回来了,却一下飞机就见着了不怎么想见到的人,她心如止水改想还没整理的行李以及身旁这个可能会从东京支援变成东京旅游的老板。
总是滑下肩头的外套被宫野瞬干脆的穿上,袖子长的只能勉强露出指尖,她仔细看了看跟自己一样毫发无伤的男人道:「会饿吗?跟警察登记一下,我们去吃宵夜然后回去睡觉吧。」
霍克斯有点惊吓于温柔到诡异的关心,平举掌心在宫野瞬面前:「不会吧…常暗拜托你照顾我了?」
「什么语气?」她有些不满霍克斯的话语,拔下别在领口的执照用力拍上宽大的掌心,而后切入重点:「吃好睡好羽毛长得快,懂吗?」
「...」被噎的哑口无言的霍克斯抓着两张英雄执照向前去与警察登记,半途支援的英雄们按照规矩是得做些笔录解释一下事件经过好协助调查,但是统计伤亡或者事件发生都还没个一两笔,估计他们两个两、三天后才会接到通知。
登记的过程也就是刷一下英雄执照上的条码,他转身,宫野瞬却是若有所思,伫立在街道上一步也没动,画面闪过脑海,霍克斯想说些什么,下一秒蓝绿色的眼眸看向自己,像是殒落街上的星星。
他勾起嘴角。
「亲爱的,我们去吃烧烤吧?」轻浮的搭上纤细的肩膀,身体的重量压了些。
这下换宫野瞬感到一股恶寒,却仍是撑住了神经不对的老板道:「别那样叫我,刚火灾完想吃烧烤是什么心态!?」
「哈哈,我还想吃鸡翅呢!不然关东煮?」
「…这还差不多,要吃哪一家?」她抓住了霍克斯搭在肩上的手,倒不怎么排斥过于亲密的举动。
霍克斯报了一串地址,见着平静无波的眼眸时大笑出声,停止调侃的行为才认真的指路。
喀擦!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双双消失,如昙花一现在匆匆救援后便轻轻离去,不远处,彻底清查完现场、右手裹着细小碎冰的男人姗姗来迟地走去登记英雄执照,他呼了一口白雾,而后上升的体温融化驱散了冷冰。
拿出手机,像是算好似的,叮咚一声一张俏皮的猫咪贴图闯入眼中。
轰焦冻笑了笑,就地坐下小歇,盯着迟早又要被自己融冰摧毁的建筑物,忽然希望赶快结束。
---------
脚步声、人声、滑轮声、机器声,各种各样细小的声音在他一片空白的梦境里越发清晰,浓烟的味道、灼烧的疼痛随之缠绕上肢体,在那苦痛的经验里却有一个柔软的触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逐渐褪色的回忆重新上色,载浮载沉,灵魂仿佛飘在半空,倏然胸膛有一个力道拉住他飘渺的知觉----
----相泽消太猛然大吸一口气而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所有的一切瞬间清晰,消毒水的味道、罩在脸上的氧气面罩、熟悉的医院场景,他的视线因为光线刺痛,余光白皙的皮肤滑过他猛然抓上,获得了惊恐的甩开,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无辜的护士,正瞪大眼睛盯着他。
「…」欲想开口却发现声音根本不听使唤,他又是剧咳几下,在一片手忙脚乱后,才能大难不死的半坐卧在床头,呼吸平顺地盯着一旁的人。
「好久不见,Eraser Head。」身着棕色西装的冢内直正微笑打招呼,跟着奄奄一息的相泽消太比起精神焕发,几年前敌联盟瓦解后身为主要办案小组的成员,冢内直正放了个长假而后便被调去别的地方,不久前回到东京现下不知是哪阵风将他吹来,待在这忙乱的急诊留观区探望自己的老友。
「…好久不见。」相泽消太的声音沙哑地可怕,他伸手就将氧气面罩拔下,恰好接上冢内直正递上的水杯,一口下咽才能感觉到喉头的疼痛缓解,想来也是被浓烟呛的,历经了一次生死交关他却面上无风无浪:「什么事?」
冢内直正苦笑一声,老早在跟着欧尔麦特一起调查时,他与相泽消太便有过几次接触,这名公事私事分得清楚明白的男人向来敏锐万分,常人见着认识的友人探病会先问一句你怎么来了,但是他开口就是询问什么事,从醒来不过短短十分钟,相泽消太已心里有数。
「关于那场爆炸案的事情。」冢内直正倒也不费口舌劝眼前的病人休息,直切主题:「据目击证人你是第一个到场的英雄。」
「是恰好在场的英雄。」相泽消太卸去了些严肃,连结着不顺的一天忍不住自我调侃一下,这倒比较像老友寒暄,而后他便说到事情发生前后,在多年职业英雄的经验下描述的巨细靡遗。
冢内直正认真地听完一遍若有所思才提问:「暖气突然坏掉?」
突然,相泽消太挺明白冢内直正疑惑的点,现在想来那名服务生的措辞的确有些诡异,略微思考后才道:「应该是坏了三十分钟以上,当时有两名服务生,都有顺利救出来。」
不幸中的大幸,在爆炸发生后相泽消太的英勇救了两个关键证人,冢内直正表示已连络警方协助优先找到这两人,后来不约而同的沉默,而后挺直背脊的警察才开口:「Ersaer这段时间小心点。」
敌联盟瓦解后,有几名余党逃过了英雄跟警方的搜捕,销声匿迹后没人再找到,然而在后来发生了一起特殊的事件,警察循线而上竟发现了与敌联盟的关联,如今东京又是发生了异常严重的气爆事件,身为警察多年的经验磨练了直觉,他有一股预感,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相泽消太应了一声也没追问,在冢内直正要告别前突然询问:「是谁救了我?」
起身的警察愣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但又想反正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消息,于是如实回答:「霍克斯事务所,安德瓦事务所找来的支援。」
「霍克斯救了我?」
「不算是,是一个叫晴时的英雄。」冢内直正瞥见相泽消太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寻常:「你认识她?」
相泽消太又是戴上氧气面罩,吸进胸膛的氧气拯救了缺氧的感觉,心脏为着受伤的身体用力跳动,指尖还有些麻痹,他闭上眼确认了一切不是梦。
「是我的学生。」
第一章
一个小时前,位在东京市区内的街上,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通行,而建筑物上挂了一大片电视不停播放着每日新闻,他驼着背,高挑的身材被弯曲的像是老人,黑色毛衣棉裤包裹着,在三月底的天气显得太过单薄,面无表情,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烦躁,相泽消太在这大冷天忘记带走遗留在餐厅里的黑色羽绒外套,连着钱包钥匙也都装在大衣口袋里。
从今年初,他井然有序的生活便一直出现小波折,而第一件事,就是住了好几年的房子,在房东亲戚的儿子要来东京工作时,被委婉的要求另寻住处。
年近七十的房东太太是那样不好意思,说着那名亲戚又是单亲又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从别的地方被调来工作人生地不熟,至少住在那里她多少能够照...
一个小时前,位在东京市区内的街上,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通行,而建筑物上挂了一大片电视不停播放着每日新闻,他驼着背,高挑的身材被弯曲的像是老人,黑色毛衣棉裤包裹着,在三月底的天气显得太过单薄,面无表情,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烦躁,相泽消太在这大冷天忘记带走遗留在餐厅里的黑色羽绒外套,连着钱包钥匙也都装在大衣口袋里。
从今年初,他井然有序的生活便一直出现小波折,而第一件事,就是住了好几年的房子,在房东亲戚的儿子要来东京工作时,被委婉的要求另寻住处。
年近七十的房东太太是那样不好意思,说着那名亲戚又是单亲又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从别的地方被调来工作人生地不熟,至少住在那里她多少能够照看,抓着被吵醒疲惫万分的相泽消太说了十分钟,简而言之便是四月租约到期他就得收拾干净立马走人,他听出来了,应了声,干净俐落的关上门转身又是倒头大睡,直到傍晚才醒来搜寻下一个落脚处。
然而东京地小人多,要能找到理想的房子更是难上加难,他住在这也有五、六年了,当初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地方,房东提前一个多月的告知时间并不算充足,更何况相泽消太还是一名雄英的导师,目前担任英雄科二年级的班主任,临近大考更是忙的不可开交,工作与私事蜡烛两头烧,让他这一段时间上课的氛围更是沉重。
「所以我说你何不定居在雄英算了?」麦克不能理解相泽消太为何不干脆住在设备良好的教师宿舍。
相泽消太对此不予置评,虽然他是一名各方面而言都非常优秀的导师,但并不意味着他便喜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雄英,总有放长假的时候他需要自己私人的空间,不必走出房子还得见着穿着制服的学生。
「干脆买一栋房子吧。」同为需要私人空间的午夜特别能理解他的感受,几年前买了一栋房子最近还结了婚的十八禁英雄这么提议。
这是个好主意,他挺赞成的,至少不会有再被委婉请出去的事情发生,一劳永逸。
于是在难得挤出来的休假日,相泽消太约了房仲看房,但好房子却是可遇不可求,第一次买房子总得谨慎,他看来看去并没有一个符合自己的需求,忙乎一日什么进展都没有,走在路上想拐进便利商店解决晚餐,却突发奇想的走进餐厅,心不在焉的吃完饭,走过路口被冷风吹过才想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相泽消太虽然并不相信运气之类的事情,却不得不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挺不顺利的,他向来谨慎,遗留物品的状况也很少发生,今日却可笑的忘了保暖的大衣,要是让麦可知道还不得被大肆宣传一番。
号志灯转换,他迈开步伐,在壅塞又吵闹的人流中如一抹寂静的流光,灯光霓虹照亮整个街区,相泽消太走在其中竟有些格格不入,不似休闲假日放松的民众,透着严肃令来往的人群自动自发地避开。
沿着原路走回去,相泽消太驻足在此前随意选择的日式料理店前,店家装潢成古代日式建筑的外貌,在现代街景中灰色的瓦片、木式的外貌中间镶了一扇突兀的自动玻璃门,里头客人并不算多,甚至有几名站在柜台皱着眉头,回想那碗偏贵却料少的拉面,也难怪如此有特色的店家却不生意兴隆,相泽消太也是被那外貌骗进来的,不过好在他对于食物并不挑剔,只是下次是不可能会再踏进这里了。
高挑的身材走近,玻璃门感应自动让开路,一股热流倏然扑上了相泽消太冻僵的脸,像是游泳池里的烤箱,同时揭开了柜台前的争吵,一名壮汉汗流浃背大声咆哮着此前便反应了暖气坏掉却一直没有解决,旁边还站着矮胖的妇人抑或是穿着西装的上班族,而站在柜台的服务生支支吾吾,一脸青涩又不知所措。
「非常抱歉⋯前辈已经去处理了⋯非常对不起⋯对不起⋯」
软糯的哭腔不停道歉,这位倒霉的服务生看起来经验不多,也许才二十、二十一的年纪,一头黑短发、身材瘦小、瑟缩在狭小的柜台上观赏用的小鱼缸后,里头还有几条悠然自得的孔雀鱼,映衬着咄咄逼人的场景,一出闹剧在他面前非预期的上演。
倏然那双浸湿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却又立马转向面前的威胁,相泽消太皱了眉头,而另一名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也是满头大汗:「非常抱歉造成各位客人的困扰!我们暂时将暖气关掉了,之后会再请维修工来看看!非常抱歉造成各位的困扰!」
在一一道歉后,那群人才各自回到位置上,站在门口许久的相泽消太踏进来,两名服务生交头接耳的声音零散的溜进他耳里。
三十分钟⋯调过⋯都关了⋯他举起了手打断两人的谈话:「请问有捡到一件黑色的外套吗?」
「有的,外套里面还有手机跟钱包吧?我去后面帮您拿来。」那名资浅的服务生对他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而后一溜烟就往后头跑了。
闷热的空气连呼吸都要不顺,相泽消太看了一眼暖气的风口,却不想这一眼被另一名服务生见着,也不知道是怕了抑或是刚刚的遭遇令他有点委屈,他一脸尴尬地说:「这暖气突然坏了,请您多担当。」
相泽消太不疑有他,沉默地不发一语,忽地一阵巨响中断了餐厅内的平和。
爆破声响近在咫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职业本能伸手就挡住了一旁的服务生,黑烟忽地窜起,人群惊声尖叫的蜂拥至门口,他在几秒的时间便煞不及防地被撞了好几下----
----第二声巨响轰然而至,股股黑烟窜升而出,相泽消太抓空了脖子上未带出门的武器,而熊熊火光、呛鼻的气味刺激着五感,转瞬间便舔舐上周身。
在烈火中,炽热的、强硬的灼烧着他的五感、包围着,只在一瞬间,相泽消太的脑海一片空白,而唤醒他的是微小、细不可查的呻吟,几秒前服务生隐忍着的表情倏然浮现,洒水器猛然启动浇了他一身湿,而后大步向着浓烟高温前进。
----
东京平静的双休日夜晚被突如其来的火灾打破,不巧于事件发生在热闹的街道上,原本质感不错的木造建筑成了大火最好的燃料,而多为美食餐厅的组成提供了瓦斯造成不少爆炸,人潮拥挤、车水马龙,使的救护人员抑或是英雄无法轻易接近,慌乱的人群因而有些踩踏的伤害,简而言之,好不容易保持了一阵平稳安全的时期,却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一双巨大的翅膀在夜空中切开冷风,安静又疾速的前进,护目镜之下的双眼盯着特别喧嚣的地区,霍克斯从起飞到到达只花了短短五分钟,他迅捷的身影甚至令为获取第一情报特别出动的直升机晃动,他仿佛能听见记者尖叫的播报,而后陡然垂直下降,锋利腥红的羽翼争先恐后的脱离翅膀,短短几秒,慌乱的人们见着了第一个降临的英雄,目瞪口呆。
在黑烟直窜伴随熊熊火光的灾难现场,几名受伤的民众抱团或坐或躺的在一处尚且安全的空地,他们的脸被浓烟熏的灰头土脸,裸露的肢体怵目惊心的泛红,无助地等待救援,霍克斯的身影像一道赤目光芒撞進慌忙的人群。
「霍克斯!!!」不知从哪窜出的尖叫,带着惊喜,连带着慌张的情绪被渲染,竟平静了一瞬。
「还请各位民众别继续徘回,快点去避难。」他大声说着,环顾一圈,四散各处的羽翼在惊人的控制下开始清理出通顺的道路及空地,看起来豪不费力,消防车、警车的铃响越来越近,羽翼又团结的聚集起来,那双眼睛看着起火的建筑物忽地觉得有人一起来是正确的,东京支援的第一天就这么精彩可不是个好彩头。
才正这么想,警消的鸣笛音由远而近响彻夜空,几名未见过的英雄到达现场开始救援,霍克斯才这么分心注意一下周围,忽地灼烧感窜上一根羽毛,他啧了一声,指使着羽翼用更快的速度去寻找火场中的受害者。
火灾对霍克斯而言一点也不友善,他的羽翼能划开钢铁、能快如闪电,却独独怕火焰灼烧,一旦飞入火海也仅有几秒的时间能搜寻困在里头的人。
消防员接好了水线,强力的水柱、漫天水雾撒在空中降温,然而大火已经烧太久了,并非一时半刻能解决。
又是一声巨响,几名未见过的英雄施展着个性却无法更进一步的救援,而在一旁穿着了防火装的消防员已经准备就绪要踏进危险万分的火场中,以土法炼钢的方法救人。
霍克斯忽地感觉到谁抓住了自己的羽毛,在他要奋力一搏时,在羽毛之上、似有细小的沙子滑过,救灾经验过于丰富导致他立马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知遭受过几次爆裂的建筑物要塌了。
「快离开!」霍克斯大吼着,所剩不多的羽毛正勾着几名未注意到的英雄,画面仿佛静止了一秒,被谁紧握在手里的羽翼拼了命要带着人窜出火场----
---倏然骤降的温度从地板蔓延开,薄如纸的寒冰爬上了炽热的建筑物,硬是将热涨冷缩更是脆弱的结构稳住,而下一秒,轻柔的嗓音跟着猛然变换位置的羽翼在霍克斯背后出现。
转过身,穿着休闲服装的女人正单膝跪着托住了奄奄一息的受困者,一根羽翼在紧握到指节僵硬的手中挣扎,跟着一路狂飞过来的霍克斯不一样,女人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赶着过来的急促模样。
「哪里还有人?」她拂去那人脸庞上的灰,轻轻地放下,黑色的素色毛衣此刻别上了一张英雄执照,昭示着她英雄的身分。
上头写着霍克斯事务所:晴时。
序
楔子
——从一万一千公尺的高度往下递减,越过云层、穿过夜幕、亮点闪烁,我将降落在这片有你存在的城市。
东京夜晚,繁华热闹的市区中心人群熙熙攘攘,周休二日不乏享受假期的学生、下班应酬的上班族,夜空里也闪烁着隐约的光芒,一架飞机静静在一万一千公尺云层之上飞行,渐渐地盘旋下降,而坐于窗边的女子观看地面繁星点点越发明显,一双眼睛尽收高空美景,黑发因为偏向一边的动作滑下来,忽地肩膀被撞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包在外套里的金发男子不知怎么躺的整个身体斜斜的撞到了自己,女子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虽然穿戴了完美无缺的睡觉用品----黑色品牌眼罩、颈部的柔软枕、缀有滑顺羽毛的羽绒外套覆盖上半身,......
楔子
——从一万一千公尺的高度往下递减,越过云层、穿过夜幕、亮点闪烁,我将降落在这片有你存在的城市。
东京夜晚,繁华热闹的市区中心人群熙熙攘攘,周休二日不乏享受假期的学生、下班应酬的上班族,夜空里也闪烁着隐约的光芒,一架飞机静静在一万一千公尺云层之上飞行,渐渐地盘旋下降,而坐于窗边的女子观看地面繁星点点越发明显,一双眼睛尽收高空美景,黑发因为偏向一边的动作滑下来,忽地肩膀被撞了一下,转头看向一旁,包在外套里的金发男子不知怎么躺的整个身体斜斜的撞到了自己,女子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虽然穿戴了完美无缺的睡觉用品----黑色品牌眼罩、颈部的柔软枕、缀有滑顺羽毛的羽绒外套覆盖上半身,下半身是飞机上提供的毛毯,足足可以往后平躺四十五度的背椅,花大钱买了宽大座位的商务舱,如此舒适满分的配备,任一个普通人都要可以睡得跟周公下一百盘棋,然而对那双大翅膀却难上加难。
「我听到了。」饱含着痛苦的嗓音像是从万丈深渊爬出来似的,后头被迫收束许久的大翅膀忍不住噗腾两下又静了下来,金发男子抽出手拉开眼罩便见到面貌姣好的女人,美丽的蓝绿色眼珠尽是调笑,看起来真是精神饱满----霍克斯腹诽着,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亮点道:「你也太幸灾乐祸了。」
「怎么会呢!」女子往后一躺泼墨般的黑发像是波浪掀起又平息,跟着一身黑衣融为一体陷进舒适的座椅,这趟仓促的东京支援是临时决定的,就连自己也是被事务所的好友拜托跟着太过自由奔放的老板才来,她想到了友人愤怒的想掐死老板的神情不禁笑了出来:「昨天安德瓦先生才发了支援请求,今天您就决定马上出发,您真该看看常暗的脸,他是真的很想把您揍一顿。」
「我可是发薪水的人,他不敢也揍不到我。」他哼哼说着,有恃无恐,嘴角也勾着笑容:「还有停止恭维的敬称,我会整趟飞机旅程都不得安睡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妳也跟来了?」
「怪我啰?谁叫你上次异想天开的从东京飞回九州?飞的毛都秃了还精疲力尽的掉在事务所顶楼睡觉,大家那个时候都觉得你疯了。」宫野瞬也哼哼两下,跟着霍克斯有样学样,语气煞是疑惑:「说起来东京支援不会太频繁了吗?去年底到现在也才隔了三个月,安德瓦先生怎么没想过找近一点的英雄帮忙啊。」
「哈哈,因为安德瓦先生没有朋友啊。」霍克斯嘴角勾了起来,自动忽略第一句调侃,却是盯着好整以暇的女人,越发想不起宫野瞬初来事务所那副小白兔般待宰的怂样,时间是可怕的催化剂,他觉得身体疲倦然而精神却异常清醒,在试图强迫让自己入睡无果后终于放弃了,霍克斯彻底拉开摇摇欲坠的眼罩:「不過妳怎么回事?这次竟然跟着来了?」
美丽的眼眸轻轻的瞥了一眼伸展肢体的男人:「还能怎么回事,常暗拜托我的,所以我就来了。」
霍克斯促狭地笑了一声,看向了狭小的飞机窗,浩大的天空吸引着自己想一跃而入的冲动,他忽地询问:「说起来⋯你多久没回来了?」
机上广播倏然响起,机长温润的声音宣告着旅途即将结束,安全带的警示灯不停闪烁,窗户外是愈来愈接近的建筑物、马路、不停奔驰的汽车透着东京的繁忙,她一手撑着头,眼眸映入一切熟悉或不熟悉的景色,脑海迷蒙模糊地掀起了浪潮卷着一片又一片褪色的回忆拍在平静的心上。
「…毕业后我就没回来过了。」她的嗓音像是凉水。
机身猛然降落在跑道上,在一阵晃动中平安落地,煞停于建筑外,站起身跟着霍克斯走出长长的走道,托运行李的转盘尚未运作,周围是人们的交谈,她百无聊赖地盯着萤幕上的新闻,霍克斯则被认了出来正在四处签名。
倏然无声的电视插入直播,播放着火光爆炸、楼墙倒塌、伤亡人数,而左下角标示着东京市区。
她的耳里仿佛听见人们的尖叫声,又是想起在求学时爆豪胜己的个性炸裂声,转盘运转起来,一根猩红的羽毛缠绕上纤细的手腕。
「待会见。」霍克斯匆匆将机票塞入她的手里,卷缩的翅膀展开如狂风奔走出去,宫野瞬话都来不及说就看不到霍克斯的背影。
一切只发生在下飞机后的短短三十分钟内。
第二部 第四十二章(完)
虽然她是个辅助角有很不错的辅助技能,但是也不是这样玩的。
天气晴朗,空气微凉,今日是AB班第一次大型联合实战课,验收两班同学实力之外也顺便安插了心操人使作为入英雄科测试,在抽签完后,这名初出茅庐的男孩第一次上实战,平常与相泽消太血与泪的锻炼不算,这是第一次对人战斗,然后也很刚好的出席第一场比赛。
用游戏比喻的话,他们的组合是一个攻击手、一个群攻、一个辅助、一个刺客、一个控制,再有一个奶妈的话就会更完美,但是英雄的战斗哪里会有奶妈,对方也没有,那就条件对等,然而条件对等,却很不幸的一物克一物。
是的,对方的群攻属性这么恰好的克上了他们的群攻。
他们一开场就损失了两个人,攻...
虽然她是个辅助角有很不错的辅助技能,但是也不是这样玩的。
天气晴朗,空气微凉,今日是AB班第一次大型联合实战课,验收两班同学实力之外也顺便安插了心操人使作为入英雄科测试,在抽签完后,这名初出茅庐的男孩第一次上实战,平常与相泽消太血与泪的锻炼不算,这是第一次对人战斗,然后也很刚好的出席第一场比赛。
用游戏比喻的话,他们的组合是一个攻击手、一个群攻、一个辅助、一个刺客、一个控制,再有一个奶妈的话就会更完美,但是英雄的战斗哪里会有奶妈,对方也没有,那就条件对等,然而条件对等,却很不幸的一物克一物。
是的,对方的群攻属性这么恰好的克上了他们的群攻。
他们一开场就损失了两个人,攻击跟群攻。
虽不是奶妈,但是好几次用过人反应力及技能救下队友的辅助一脸想吐血。
天知道短短五分钟,她在生死关头救了几次上鸣电气跟切岛锐儿郎,慌了手脚的两个笨蛋还没有一开始就被困住的心操人使省心,对方故意大动作攻击又让那个藤蔓女埋伏的计画大大起效,他们根本上赶着冲进了坑里啊!!!!
她惨白了脸,倒不是因为用太多个性,老实说她只是很怂的一直想出去会被如何如何的训斥。
「…开局不利,但是你也不用一直抓着吧?」
带着沙哑的声音从旁小小声地传来,死里逃生的两人正肩并肩的躲着,经过刚刚一番混战,心操人使见识到了宫野瞬的本领,也意识到自己在实战的不足,心里不甘那是正常的,只是...缠在脖颈上的合金武器一端握在他自己手里随时可以攻击,另一端却被紧紧抓在宫野瞬的手上。
那什么、这实在是很难看、很污辱人啊!
少女瞥了一眼心操人使的表情,沉默了两秒放开了手里的合金武器,平举着手:「不然握手?」
….为什么心操人使还是觉得自己被污辱了!!?
「啧,一直逃也不是办法,想想对策吧。」心操人使没好气地握住那只手,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如果藤蔓一来他可没有自己逃出生天的本事: 「要先把那个藤蔓女解决掉才行。」
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实行起来太困难了。
「呱,我回来了。」蛙吹梅雨自墙面攀爬而下,瞥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后,拿着上鸣电气遗留的物品道:「小盐崎把那边都扑满藤蔓了,可能是想要将小瞬先抓住。」
「抓不抓住都没差,只是现在人数比上我们继续拖肯定会输的。」如果不采取动作,他们终归会输。
「虽然局势很糟,但是我有一个计划。」蛙吹梅雨黝黑的双眼盯着伙伴道。
------------
场外,大屏幕上,在开局不利后,B班的欢呼就没停过,A班众人忧心忡忡,毕竟是第一局,对整体气势有很大的影响,在走出舒适圈后才会明白在班级之外仍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个性,而终究是自己还太狭隘。
「会不会输掉阿…」濑吕范太也不想太悲观,只是少了切岛锐儿郎跟上鸣电气,队伍优势大大被削减,当然也不是瞧不起其他三个人,只是光看那个野兽男,他不觉得那三个人有办法三对四打赢。
大家的想法其实都差不多,觉得差不多是死局,而那三个人似乎制定好计画了,做了准备后便往敌人布下的陷阱前进,在跑了一段距离后,那个纤细的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地冲了出去,所有人不禁都沉默了。
不是啊!是想干嘛啊!好好地跑着怎么突然飞蛾扑火般地冲进敌人大本营了!?
「啧,那个路痴又来了。」爆豪胜己不满地说了一句。
「又来?」濑吕范太一脸疑惑地反问。
「宫野的必杀技。」轰焦冻言简意赅的解释,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那个必杀技是少女在补习时想出来的,让人相当困扰的必杀技。
在敌人的场地,宫野瞬陡然出现,赛场上遍布的摄影机拍到了她扬起的笑容,伴随着野兽的吼叫、飞来的鳞片、突刺的藤蔓,一场快到眼睛看不清的追逐乍然展开,她是一敌四,却游刃有余的将对手全部牵制。
运用出色的时机判断、过人的观察力,那个黑色纤细的身影打乱了敌人的阵脚,而后埋伏在旁的心操人使出色的发挥个性特长配合,蛙吹梅雨的突袭接着更加深了混乱,开局五分钟被抓走两个同伴,而后反扑的三分钟将敌人全数打败。
快到难以形容的配合。
相泽消太还着手看着下场的五位学生,他是不满意这场比赛的,过于轻敌还有一脚踏进坑里,发挥不尽理想,他并不在乎胜负,他更在乎学生的表现、临场战斗的反应,因为未来便不是那么简单的被关起来。
在一个又一个的反省、给予回馈后,终是轮到了在这一场比赛起到最大作用的少女,他倏然想到在临时执照时被自己叫去训话的场景,最初他是看不到宫野瞬作为英雄的模样,即使真的保护了他免于攻击,即使后来在林间合宿她做出的拯救行为,他都看不到英雄的模样,那只是鲁莽。
『从今以后,我努力做个合格的英雄,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
离那样的未来还有距离,她的确很努力,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你做得很好。」
他听到自己那样说,或许带着一点微笑,而面前那双蓝绿色的眼睛也弯弯笑了。
-------------
冬天的尾声,临时执照补习也结束课程,他们如期取得执照,落后的进度补足这让她十分高兴,对她来说这一年太过精彩充实,得到也好、失去也罢,总之…新的一年,也要努力了。
「话说实习重启,轰你决定好要去哪了吗?」宫野瞬穿着红色的圣诞服,在班长提议下大家办了一场圣诞派对,叫了外卖还准备了交换礼物,她跟轰焦冻正准备去拿装饰用的物品。
「安德瓦那,你呢?」轰焦冻回应,他也穿着圣诞服,六角雪花轻轻飘在空中,校园内空无一人,温度很低,在这样的天气下还自愿去拿的少女勇气可嘉。
「…还没想好,如果决定好了我再跟你说。」她语带保留,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明白,别人可以挑选,自己恐怕只能是被挑选的命运,苦笑一下,她立马抛开了实习的事情笑了笑:「不聊这种事了,今天是圣诞节不要聊学校的事了!」
他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提问:「会冷吗?」
「冷阿。」她一秒也没有犹豫地回答,见着少年疑问的双眼继续道:「本来想说用点个性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你会陪我一起去。」
「阿、抱歉…」
「不用抱歉。」她对于少年的反应哭笑不得,轻轻的雪飘落地上,积了点雪的道路上有两个人的足迹,她笑了笑:「这样也挺好的,你陪我去拿也不会无聊。」
轰焦冻也觉得很好。
冬天很冷,但是只要你在我就觉得很温暖,我也很高兴。
「小瞬。」他开口,很小心、很轻柔的唤着,这是第一次他这样叫她,在一片雪白的景色,她白皙的脸庞、蓝绿色的眼睛依然柔和的让人心动,他想要试着再更靠近点。
在雪中,那名对她而言有着不同意义的男孩像寒冬的暖阳,注视着自己充满了最纯粹、最难得的感情,她的心里暖暖地,握紧了手直面轰焦冻。
「我喜欢你。」
连雪落下都听得清楚的寂静,她听见这句话,轰焦冻认真又坦然的告白。
----------
「我决定好了。」
在新年过后,樱花再度盛开的时期,宫野瞬拿着准备好的实习申请资料到教师办公室交给了相泽消太,头发稍微长长的少女现在绑起马尾也能垂到脖颈,她穿着整齐,一双眼睛充满了光彩。
「…差一些就算迟交了。」相泽消太瞥了一眼时钟,作为实习重启却是最后一个上交资料的女孩念了一句,见着实习事务所时算是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学生要去哪实习毕竟是根据校方公布的事务所名单藉由旁人介绍或是自行申请去得到实习机会,所以在亲自将资料上交前,他对此都是一无所知的。
「老师还是那么严格。」毕竟是实习的地方,她想了很久才决定好,直到上交前最后一秒都还有些犹豫。
「实习加油。」
「知道啦,谢谢老师。」
她微微弯腰后,便转身离开,应该是带着笑容吧,相泽消太听见她笑着跟谁说了什么,声音渐行渐远,他低头好好看过了提交上来的资料,将之登记在网路上,而后开始处理起今年新生入学的事项。
改变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改变。
「…今年终于不是机器人考试了阿。」
他觉得今年的考试终于有点合理性了。
第二部完
------
是的,第二部就在一次性大放送下完结啦,接着第三部我可能还要再写多一点再放。
一边贴着一边重看第二部,最后面与狂野猫咪同住还有跟老师的相处缓和,最后是坦率的面对轰的告白,其实每一个都是解决了小瞬自己心里的烦恼,从很患得患失的失恋慢慢走出去,到了最后不仅反过来成了让轰可以依靠的人,也在实力上又一次进步,虽然小瞬的进步或许不是那么的震慑人心,她既没有拯救世界也没有成功的恋爱,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走出了一个坎,其实我是挺感动的,在第二部最后她所有的情况都在好转,所以写着写着很是高兴。
至于第三部的部分就会脱离漫画的剧情了,会多很多我自己想像的他们之后的生活,也会有很多私设,因为没有漫画的剧情辅助,老实说会写得很慢,因为看来也是需要设计些敌人才能比较有剧情且符合成为英雄的初衷。
然后看过后来剧情的我觉得胃挺痛的,感觉作者是想要狂发便当吗...我本来在AB班对战后的剧情就没什么看了,今天一看整个惊为天人...惊吓的惊...
总之,谢谢还有在追这篇文的读者们,爱你们!
第二部 第四十一章
闭上眼睛依然能够看见,不停掠过的跑马灯、一片雪白的场景、散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即使用马赛克处理了,那字正腔圆的报导、紧皱的眉头仍会告诉她发生什么事,她永远不想再一次理解的事情。
死亡总是伴随着失去,如果不再想起就能不痛那就好了。
---------
夜晚来临,白日发生的事情都沉静下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多少都会影响到英雄预备役们,往常假日时常常热闹到不可开交的交谊听空无一人。
轰焦冻安静的坐在和室中,异色双眸盯着手机萤幕上的简讯,是一封告知安德瓦伤势的讯息,眼睛保下来了,受了重伤要休养一段时间,另一封是大姊的简讯,说着希望他下礼拜能回家,全家一起吃个饭。
多少年来...
闭上眼睛依然能够看见,不停掠过的跑马灯、一片雪白的场景、散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即使用马赛克处理了,那字正腔圆的报导、紧皱的眉头仍会告诉她发生什么事,她永远不想再一次理解的事情。
死亡总是伴随着失去,如果不再想起就能不痛那就好了。
---------
夜晚来临,白日发生的事情都沉静下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多少都会影响到英雄预备役们,往常假日时常常热闹到不可开交的交谊听空无一人。
轰焦冻安静的坐在和室中,异色双眸盯着手机萤幕上的简讯,是一封告知安德瓦伤势的讯息,眼睛保下来了,受了重伤要休养一段时间,另一封是大姊的简讯,说着希望他下礼拜能回家,全家一起吃个饭。
多少年来,从小时候他便憎恨着抢夺母亲个性的安德瓦,他有多憎恶父亲那自以为的想法以及自己无法选择继承的火焰,现在就有多迷茫于看见父亲还活着的喜悦。
他是高兴的,并不是因为父亲还能看见自己脱离他的掌控,而是因为他庆幸着安德瓦没有死…这样的感情就像家人一样。
明明那个人…不曾为家庭付出什么,明明自己也不曾想视他为父亲。
他起身便走出房间,却一眼便看到趴在栏杆上,盯着自己的宫野瞬。
少女愣了一下,站直了身体,看起来不知所措,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做了坏事,他们隔着一栋楼的距离,相视着,宫野瞬张嘴说了什么,他歪了头,下一秒便见少女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他的手机响了,将之放在耳边,有些扭捏的嗓音说:「轰…你还好吗?」
「嗯?」轰焦冻愣了一下。
「…就是今天早上你不是看到新闻了吗?虽然知道你跟安德瓦可能处的不太好…但是…果然还是会觉得难受吧?」宫野瞬想起个性婚姻的事,话一出口有些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但是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太笨拙,摇了摇头又道:「抱歉…我就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他盯着远处的女孩,白天发生那件事后,很多人都问过他还好吗,相泽消太问过、绿谷出久问过、八百万百问过…所有人的关心他都很感谢,他一直觉得那些纠结的情绪自己好好想想、好好消化便会明白,但是…
「我…不太好。」他只是看着那个一脸担忧的少女,不自觉的便吐露的心声。
「好,你不要吓到喔。」宫野瞬停顿了一下,在轰焦冻的视线中后退了几步,那双眼睛盈转流光,像是阳光撒在湖水上,忽然一股力量跩着自己向前,他还握着手机,下一秒便听见近在耳边的声音:「走吧,虽然门禁快到了…但无所谓我带你去散步。」
宫野瞬伸出手,所谓的散步是怎样,少女的行动解释一切,轰焦冻感觉自己脸颊热了起来,他倏然明白她一直在等,等着自己出来便打算要陪着,跟自己一直以来为她做的一样。
轰焦冻仍有一丝犹豫,缓缓伸出手举在少女手掌心上:「如果赶不上时间----」
「----那就赶不上吧,不过有我在没问题的。」宫野瞬一改以往的温和,有些强势一把抓住比自己宽厚的手掌,微凉的指尖、温暖的掌心,那双眼睛蓄势待发:「要抓紧喔。」
他下意识地抓紧手,下一秒便被快速转换的场景填满视线,掠过的风景皆模糊不清,只有手牵着手的感觉清晰的温暖,他们从宿舍一路瞬间移动,少女急促、不知疲倦地使用个性,轰焦冻这才发觉她比起平常有一种焦急的异常,在一小段时间后,他们停在了训练用的场地,四周是一片草原,抬头一看竟是满天星空。
宫野瞬放开了手,得意洋洋地道:「不错吧?之前跑步偶然发现的地方。」
「跑步?不晕吗?」轰焦冻懵了一下,才意识到少女说的跑步就是像刚刚那样高速移动,她轻轻挣脱了自己紧握的手,抬头看着星空,他便也从善如流地看向天空。
「我早就不晕很久了。」宫野瞬小小不满的反驳,雄英校地广大,各种训练场遍布,意外的并不难看到满天星空,两人沉默了一下,还是她先开口:「安德瓦还好吗?」
「多亏了复原女郎,已经没事了。」轰焦冻言简意赅地说,而后便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他从未有过与人谈心事的经验,即使会写信给母亲、关心朋友,自己却很少去袒露心情。
宫野瞬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她了解少年的性格,如果不想说那便不要说,她只是认为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能够明白轰焦冻的心情,所以即使少年只是一句我不好,她还是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轰,我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会有一点讨厌,但是我还是要说。」她其实一直都很不喜欢去评断别人的伤痛,总认为关心也是一种刺痛,默默地陪伴才是帮助,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盯着近在身旁的少年:「我不能完全理解你对安德瓦的感情,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事情,我也不想说什么自以为的话…只是如果你觉得安德瓦的受伤让你感到难受…」
她顿了一下,撇开视线:「…我希望你不要经历跟我一样的感觉,希望你可以让自己不要有遗憾就好。」
此前她说过如果不想原谅那就不要原谅,但如果安德瓦真的在今天的袭击中死亡,那么轰焦冻会怎么样?他会有怎样的感受?
轰焦冻茫然了一下,感觉心里那股紧紧跩着的纠结被稍稍松开,安德瓦的受伤让他难受,他紧握双手:「…但是我仍然不能原谅他。」
如果就这样原谅,那不就代表自己默许了他对母亲做的事情吗?如果原谅了他,那么谁来一直提醒安德瓦他错误的过去?
「轰,那是两回事。」宫野瞬伸手轻轻地放在少年紧绷的背:「谁都不能勉强你原谅他,但是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忽视难过的心情。」
难过,他征愣着,他们的情感是不能以恨简单概括的,他会这么纠结就是因为他与父亲之间太过复杂,最终还是连着一丝血缘,他并不是全然的恨他。
他感觉有什么从心底松开倾泄而出,看着身边的人,看着那个并肩坐着的女孩,轰焦冻在心里放下了什么,而后确定了什么。
「我可以抱你吗?」
越矩的请求,如果拒绝了也没关系,拒绝了他也不会怪她。
而宫野瞬却忽然有点后悔带着少年来到这满天的星空下。
夜空太美了,衬得少年的悲伤、纠结、低落都诚实的在她面前。
「就让你不要随便对女生说这种话了…」她嘟囊着,伸手轻轻地拥抱了少年,看不见轰焦冻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一直以来压抑着、千疮百孔的过去,这样做是正确的亦或是错误的、他们的性别、对方的想法对她来说都抛之脑后,那个时候肯定也是这样的吧,那个时候肯定也跟自己一样什么都没想了,只是打从心里希望…希望对方不要再这么的难过了。
他感受着轻而珍重的拥抱,徘徊于脑海倒卧着的场景、喧嚣的声音、压在心上的石头在顷刻终于有片刻的宁静。
如此温暖。
---------------
『第十二号训练场、第十二号训练场!!!Ersaer!!!谁家的学生跑出去了啊!!!是一对小情侣阿!!!跑了啊!!!!快点去宿舍埋伏、快点去批评教育!!!』
「…真的假的?」扎着头发、正在准备礼拜一的教材,相泽消太太阳穴一抽,不可置信地看着发出声音的内线,脑海中思绪快速流转,他可没听说自己的学生里有情侣了。
通报的内线一点也不留情地打断:『是真的啊!!!牵手了、拥抱了!!!啊啊啊!!!跑了啊!!!快点去宿舍拦截!!!』
他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抓了个厚外套穿上便走出教师宿舍,学生违反校规就是违反校规,是去约会还是打架他管不着,他倒要看看是哪两个人胆子这么肥,在绿谷出久跟爆豪胜己私斗后还敢门禁后跑出去。
手机内发来了警报用机器人发来的照片,但似乎没拍清楚,画面整个是糊的。
另一边,被警报追着跑的两人正快速移动,宫野瞬面色惨白的快速施展个性,明明该要两人都很紧张的场景,轰焦冻倒是一脸平静,在一边跑动一边瞬间移动的情况下,只有须臾的重力能让轰焦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其次则是两人紧紧握着的手。
「哦啊!」倏然沉重,宫野瞬发出一声惨叫,好在轰焦冻的手用力拉住了失去重心的身体,她才没在进到宿舍的一瞬间也跟着摔出去。
她满身大汗,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外边是一片黑暗只有路灯映照微微亮光,空荡没有人影,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幸好没被抓到!」
幸好一路跑回来没有突然被抹消个性或是被合金武器绑住的惨案发生啊!!!被相泽消太看到自己又违反门禁她一定会被狠狠训一顿的!!!!!她再也不想要课后辅导或是罚写了啊!!!!!
「轰!我们快点回房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她匆匆丢下这句,便飞也似的逃回房间了。
「喔…」轰焦冻瞥了一眼窗外,便回自己房间了。
外边,黑衣黑裤黑外套,全身融入夜色的相泽消太这才出现,面无表情、待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
「那个警报器是坏了吧,那张照片拍到学校里的野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