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花】明月珰
传说陪你打耳洞的人会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元日里舞姬献舞是常有的习俗,只是当权者不在意,底下人自也心不在焉。
萧驰野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稍矮沈泽川一头,沈泽川端坐在上位,一双含情眼便那么瞧着他。
萧既明偏头与陆亦栀不知说着什么,不多时陆亦栀便以帕掩唇,轻笑起来。
戚竹音更是一眼未看那舞姬,只顾着给花香漪夹菜。花香漪却只是望着舞姬,月般容颜上写着的是“若有所思”。
舞姬一袭火红衣衫,跟着琴声轻移莲步,耳垂上的坠子随着她的舞姿摇曳,在明灯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不由得想起幼时偶然从宫女那听来的一句话,传说陪你打耳洞的人会和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
传说陪你打耳洞的人会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元日里舞姬献舞是常有的习俗,只是当权者不在意,底下人自也心不在焉。
萧驰野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稍矮沈泽川一头,沈泽川端坐在上位,一双含情眼便那么瞧着他。
萧既明偏头与陆亦栀不知说着什么,不多时陆亦栀便以帕掩唇,轻笑起来。
戚竹音更是一眼未看那舞姬,只顾着给花香漪夹菜。花香漪却只是望着舞姬,月般容颜上写着的是“若有所思”。
舞姬一袭火红衣衫,跟着琴声轻移莲步,耳垂上的坠子随着她的舞姿摇曳,在明灯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不由得想起幼时偶然从宫女那听来的一句话,传说陪你打耳洞的人会和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在一起。
她瞧得久了,戚竹音便有些不满,忍不住倾身凑到她耳边酸道,“你一直看着她做什么?她很好看吗?”
花香漪被她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弄的有些痒,忍不住笑着避开她,“阿音,别闹,”她目光定在戚竹音的耳垂上,“阿音没有耳洞啊...”
戚竹音没有多想,只是直起身,“对啊,我娘死的早,姨娘们整天闹成一团,我爹又是个五大三粗的,谁有那闲心来管我打耳洞啊,”她顿了顿,调笑道,“怎么?小娘想给我打耳洞?”她刻意加重了“小娘”二字,端的是十分戏谑。
花香漪果不其然羞红了面容,嗔道,“阿音,你又打趣我。”
她席间虽没说什么,心上却始终记挂着这事。回府路上透过窗子望见一家药铺,便忍不住唤道,“阿音,停一下吧。”
戚竹音依言勒了马,如初见那般抬手挑开她车帘。
花香漪微微提起裙摆,就着戚竹音伸出扶她的手下了马车,对她解释道,“我想去买副麻药。”
戚竹音先是奇怪,“突然买麻药做什么?”又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惊讶道,“你不会真的想给我打耳洞吧。”
月色下,花香漪面色微红。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小时听宫女说起过,月老会保佑陪你打耳洞的人,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她抬起眸,带点期待望向戚竹音。
戚竹音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花香漪便笑起来,同她并肩去买了麻药回府。
回府后,花香漪坐在炭火边烤针,戚竹音便望着她,望着她认真又含着点温柔羞怯的面容,心里似乎有一块陷了下去,伸手去碰是棉花般柔软的触感。
不多时,花香漪将烤红针尖的针放在一旁,给戚竹音仔细抹上麻药后又嘱咐她疼要和她说,这才拿起针靠近她耳垂。
戚竹音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失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哪个不比这严重?”
花香漪抿抿唇,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垂眸重复道,“疼的话要告诉我。”
戚竹音自觉失言,忙出言找补道,“我皮糙肉厚不怕疼,不过疼的话一定跟你说。”
花香漪探身靠近的同时,温热鼻息也喷在她耳垂上。银针扎入耳垂传来轻微的刺痛,却无法缓解戚竹音丝毫心猿意马之感。
她强忍着没有动弹,待打完耳洞才趁花香漪不备,转头亲上她微微翘起的唇。
花香漪愣了下,很快连白皙的颈子都染上了红霞。
“阿音!”她逃也似的快步离开,却很快携了红玛瑙耳坠回来。
她将耳坠戴在戚竹音耳垂上,忍着羞意轻声叮嘱,“最近要一直戴着耳坠,不要取下来,不然耳洞会愈合的。”
戚竹音的回答是炽热的吻。
泠泠月辉穿过雕花的窗子,包裹住相拥的两人,包裹住戚竹音耳上的玛瑙。
戚竹音感受着耳上的坠感,难得有些迷信的想,如果天宫上的月神真的存在的话,就请保佑她和花香漪生生世世在一起吧。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簇烟花冲上夜空,在月色中炸开,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戚花曲 启东小调》
(不完全押韵,勿喷)
忽掀帘,惊鸿瞥,缘起只一眼。
得小娘,善治家,理账自有方。
修残舟,补碎玉,暗香反戈向。
通军粮,没齿忘,除鼠战旗扬。
承凤恩,东烈身,深闺亦经文。
点绛唇,买糖人,情投大义深。
君失信,空对镜,乱世抛功名。
费兰心,泪沾襟,焚账以祭卿。
挽留茶,止兵伐,按兵接圣驾。
大靖生,万民盛,共赏处处灯。
(不完全押韵,勿喷)
忽掀帘,惊鸿瞥,缘起只一眼。
得小娘,善治家,理账自有方。
修残舟,补碎玉,暗香反戈向。
通军粮,没齿忘,除鼠战旗扬。
承凤恩,东烈身,深闺亦经文。
点绛唇,买糖人,情投大义深。
君失信,空对镜,乱世抛功名。
费兰心,泪沾襟,焚账以祭卿。
挽留茶,止兵伐,按兵接圣驾。
大靖生,万民盛,共赏处处灯。
【番外】新年
今天不更阅读体啦,祝大家新年快乐!
浅写一下新年的粮吧。
本人偏爱养成系,所以今天有小策舟小松玉小戚花等等一系列小宝宝出现!!!当然大的也有哈哈哈哈
私设就是阅读完毕几年以后,兰舟称帝,所有人都有一个好结局(兰舟身体没坏,元琢没有受伤,先生狼王尹昌都在)。
大哥大嫂二胎预警!!!(二胎名字纯属我自己瞎取,起名废一个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由于实在不会取名,没给陆广白配cp,那么他就是我老公了(手动狗头)
感觉会ooc,注意避雷
沈泽川登基几年,天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新年伊始,家家户户门口全是喜庆的红。
淳圣帝在宫中设了宴,紫禁城里出进的人这些天里都堆着笑,一派和乐氛围...
今天不更阅读体啦,祝大家新年快乐!
浅写一下新年的粮吧。
本人偏爱养成系,所以今天有小策舟小松玉小戚花等等一系列小宝宝出现!!!当然大的也有哈哈哈哈
私设就是阅读完毕几年以后,兰舟称帝,所有人都有一个好结局(兰舟身体没坏,元琢没有受伤,先生狼王尹昌都在)。
大哥大嫂二胎预警!!!(二胎名字纯属我自己瞎取,起名废一个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由于实在不会取名,没给陆广白配cp,那么他就是我老公了(手动狗头)
感觉会ooc,注意避雷
沈泽川登基几年,天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如今新年伊始,家家户户门口全是喜庆的红。
淳圣帝在宫中设了宴,紫禁城里出进的人这些天里都堆着笑,一派和乐氛围。
陆亦栀想萧洵想得紧,提前几天就催着萧既明和小儿子萧泊上了路,刚巧在除夕夜到了宫里。
陆广白戚竹音澹台虎他们是年初一陆续到的——戚竹音还带着花香漪。乔天涯和姚温玉早早从菩提山下来,比陆广白等人倒是早些。
萧洵昨晚便缠着想同爹娘和弟弟一起睡,今日也尽职尽责地带着萧泊玩儿。,萧驰野乐见其成,刚好独享他的兰舟。
“累不累?嗯?”沈泽川刚同姚温玉下棋,孔岭高仲雄余小再几人在旁观战,余小再还不时操着川蜀一带的口音发表他的评论,萧驰野就凑过来,进门时还朝门口的乔天涯使了个眼色。
乔天涯瞬间会意,在看着萧驰野冲进去抱住沈泽川的腰的同时精准地敲了敲门。
被策舟二人顺理成章忽略的几人:习惯了。
“嗨呀!这王爷与皇上定是有要事相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啊!”余小再反应快了不少,见势不对赶紧行礼退下。
孔岭也站起来:“皇上,臣等告退。”
屋里的几人一溜烟全跑了,整个屋内就剩下萧驰野和沈泽川。
沈泽川也不恼,只含笑道:“乾钧王,你把朕的人都吓跑了,要怎么罚呢?”
萧驰野在人唇上吻了一下:“那陛下想怎么罚呢?”
“罚萧皇后今天待在坤宁宫。”沈泽川凑在萧驰野耳边低声道,“今天朕要翻二郎的牌子。”
萧驰野笑出声来:“兰舟啊……”
沈泽川抬头吻回去:“策安,你妻好凶,我只好在这儿与你偷情。”
萧驰野被狐狸似的兰舟勾得呼吸一窒,发了狠地咬过去。
姚温玉刚从屋里出来就叫乔天涯劫了。
孔岭等人识趣地加快了步子,深深地感受到单身者没人权的道理。
乔天涯于是顺理成章地拐着姚温玉转到一处开着白梅的小亭子。
虎奴在姚温玉袖子里窝了一路,此刻闻着花香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去祸害枝头上开得正好的白梅。姚温玉怕这梅花经不住猫儿不住的拨弄,便伸手将虎奴抱了下来。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1”姚温玉手指还安抚着不满的虎奴,“这处的景倒是好。”
“找了好久呢。”乔天涯去牵姚温玉的手,“宫里只有这清幽之处开的是白梅。”
“白梅衬这景。”姚温玉道。
“白梅衬你。”乔天涯抬手拂掉落在姚温玉头发上的雪,“这下可算是共白头了。”
姚温玉轻咳一声,任由虎奴跳到自己肩头。
“我说我找得这么辛苦,元琢先生就不给个彩头?”乔天涯怕在外头站久了氅衣受潮,牵着姚温玉进了亭子。
姚温玉也不挣扎,只笑着看他:“那乔月月想要什么彩头?”
乔天涯于是凑过去,向元琢讨要了新年的第一个吻。
戚竹音与萧既明陆广白二人聊了两句闲话,余光瞥见花香漪系着启东风格的大氅朝这边来,当即站起来去找花香漪了,美其名曰“男女有别,我一未嫁女子不宜与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过多来往”。
萧既明陆广白:……你带着一军队男人打仗的时候可没说过男女有别。
“戚大帅这几年是中邪了?”陆广白问,“见着人就问她胭脂好不好看,她涂过胭脂吗?”
萧既明其实也不太懂这些,不过是在府中见陆亦栀涂过,只能迟疑道:“涂过的……吧?”
陆亦栀抱着玩累了的萧泊,后头还跟着一个小大人似的萧洵,听着两个男人的话直发笑:“大帅涂的胭脂都是启东大夫人亲手调制,她平日要处理军务,自然不要太明显的。”
萧洵跟在后面规矩行礼:“爹,舅舅。”
陆广白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他一个男人也没必要懂那些胭脂水粉的玩意儿。他将萧洵招到跟前:“洵儿长这么大了。”
萧既明只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长得快,我昨天见到洵儿也吃惊呢,比上次看到的高了不少。”
陆广白便笑:“泊儿长得也快,我上回看着泊儿还是个小不点,如今都能讲那么多话了。”
陆亦栀便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哥哥担忧起来:“大哥,你说你年纪也不小,眼看着洵儿都大了,你怎就还没个着落。”
陆广白就知道年年都要有这么一出,只道:“哪有那么快……这事儿急不得。”
萧既明见陆亦栀担忧,也劝道:“广白啊,亦栀讲得不错,你总该找个人的。如今洵儿已经十岁,泊儿也有两岁了,阿野有兰舟相伴,骨津去年也成了亲,别到时连桃儿都有人要了你还是光棍一条。”
陆广白叹了口气:“算了吧,哪个姑娘愿意到边郡来陪我吃黄沙?就这么单着也挺好的。”
萧既明顿了片刻:“……你要不找戚大帅问问胭脂水粉的问题?”
陆广白疑惑:“我问那个做什么?”
萧既明和陆亦栀异口同声:“给姑娘送礼啊。”
沈泽川揉揉酸痛的腰,感叹着萧驰野那令人折服的体力,就见丁桃和历熊带着萧洵萧泊在院里疯跑,萧洵的决还在跟猛较劲。
萧驰野穿好衣服,在沈泽川额上吻了一下:“再躺会儿,晚宴还早呢。”
语毕便推门道:“桃子,又在带坏洵儿他们。”
丁桃有些不服气地嘀咕起来:“明明大熊也在玩,而且大过年的,凭什么说我带坏世孙。”
“嗯?”萧驰野侧过头,“说什么呢?”
“没,没有!”丁桃赶紧道。
萧驰野可不管这些:“骨津!”
骨津忙从屋顶上跳下来:“属下在。”
“把他给我埋了。”
骨津提起丁桃就往雪里扔,对丁桃的喊叫充耳不闻。
萧驰野瞪了丁桃一眼,丁桃立马不敢出声了。于是乾钧王满意地点点头,回屋里陪兰舟去了。
丁桃见萧驰野进屋了才敢小声道:“津哥,乔月月怎么都不跟我们蹲屋顶了啊?”
历熊也道:“就是就是!”
晨阳也从屋顶上跳下来:“叫你不要带着世孙和小公子疯,被埋了吧。”
骨津则道:“不该问的别问。”
晨阳用手肘撞撞骨津:“他又问什么了?”
丁桃于是又重复道:“我说乔月月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蹲屋顶了?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晨阳噎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从何解释起,于是搪塞道:“你自己问他去,我不知道。”
萧驰野一回屋里就见到他的兰舟在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泽川似是才回过神来:“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萧驰野来了兴致:“哦?给我讲讲?”
沈泽川便笑着向萧驰野分享道:“那时候我才像洵儿这么大,过年的时候,哥就带着我疯……”
那时候沈泽川才十来岁,每天下了学就跟一群小孩儿聚在一起听小胖子说书,还和那群孩子玩拖犁子,哄着同伴当自己的马。
花娉婷是最会包饺子的,除夕夜这天家里的饭桌上总有一大盘饺子,还是肉馅儿的。团圆饭总是摆着许多肉,一年的肉全在过年这几天的桌上了。
“这几天不练功,吃完饭带你们看焰火去!”纪纲灭了烟枪,坐到桌上。
纪暮咽下嘴里的食物答了句“好”,沈泽川只“嗯”了一声,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花娉婷在两个孩子头上都敲了一下:“看你们那饿死鬼投胎的样,噎着了不是好玩的!”
纪纲便笑起来,被花娉婷逮着又是一顿骂:“笑!那焰火要放到天明,急这一时?”
沈泽川和纪暮这会儿明里暗里在抢饺子吃,听见纪纲挨训不约而同地偷笑起来。
吃完饭纪纲果然将他们兄弟俩带到外边看焰火,沈泽川被师父牵着,眼睛还不住地东张西望。
他还看到小胖子和他哥他娘。那么彪悍的一个女人,这会儿却满眼笑意地抚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沈泽川突然戳了戳纪暮。
“川儿?”纪暮尚且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
沈泽川冲纪暮做着口型:“许家阿姐。”
他指了个方向,纪暮果然被许姑娘吸引去了目光。
焰火升起来了。
沈泽川看着空中炸开的烟火,微微张大了嘴巴。纪纲伸手捂住沈泽川的耳朵,还不忘提醒看着许姑娘出神的大儿子。
“听说对着焰火许愿都能实现呢……”
这是他们这些孩子里流行的说法。沈泽川和纪暮都很愿意相信这些,说到底也是一年的彩头。
沈泽川闭眼许完愿,悄悄靠近纪暮:“哥,你的愿望是什么?”
纪暮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泽川也笑:“哥的愿望就那么几个,我猜是把许家阿姐娶回来当嫂子。”
纪暮拍了沈泽川一下:“就你小子精明,你告诉哥,你愿望是什么?”
沈泽川就学着纪暮的样子笑。
“说出来就不灵啦。”
“所以呢?你许了个什么愿望?”萧驰野追问。
沈泽川想了一会儿,道:“忘了,左不过是希望家里都好天天吃饺子之类的吧。”
萧驰野也不纠结了:“小兰舟那么乖,我小时候可天天挨打,过年都有可能被老爹揪过去揍一顿呢。”
沈泽川手指把玩着萧驰野的发:“哦?那小阿野是什么样?”
萧驰野便回忆道:“我小时候可皮,别说老爹,大哥都经常说我狗都嫌……”
那年萧驰野九岁,俗话说“七八九,嫌死狗”,小狼崽本来就爱调皮捣蛋,在这狗都嫌的年纪里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就算萧方旭天天打他,也一样不耽误他上房揭瓦。
年关里王府挂起了红绸,家里是喜庆又热闹。陆平烟有时会带一双儿女来拜年。萧既明和陆广白是好兄弟,陆广白也愿意拿萧驰野当亲弟弟宠。
……虽然更多时候是拿来当亲弟弟玩。
萧驰野那年刚驯了猛,这一过年见着人就炫耀自己的海东青。
萧方旭丝毫不惯着他这毛病,毫不犹豫地敲了过去:“不知收敛的臭小子!”
萧驰野挨了打自然不服:“爹!”
“不服啊?”萧方旭完全没有跟小孩置气的羞耻感,“你要赢过你爹我,才有炫耀的资本呢!”
萧驰野跺一跺脚:“我长大了!”
萧方旭“嘿”了一声,揪着萧驰野的领子把人提起来:“等我什么时候提不动你再说长大了吧!”
小狼崽在狼王的魔爪下张牙舞爪地扑腾着,然而他这两下扑腾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被萧方旭笑话了去:“啧啧啧,好凶哟。”
“老爹你欺负我!!!”萧驰野愤愤的。
萧方旭根本没有欺负小孩可耻的观念:“你自己不行还要怪我欺负你啊?”
小狼崽扑腾得更厉害了。
萧方旭玩够了,终于善心大发把儿子放到地上。
萧驰野一落地就跑去马厩解缰绳,爬上马一溜烟就跑。
“嘿,这臭小子!”萧方旭一拍大腿,把大儿子揪过来道:“既明,你先招待着广白和亦栀,爹去揍了那个臭小子就回!”
萧既明点点头:“我会好好招待亦栀妹妹的!”
陆广白:……我呢?
萧驰野毕竟是孩子,就算骑着马也跑不过萧方旭。于是萧驰野的“出逃”计划最后以失败告终,还收获了一顿打。
但离北府上的焰火萧驰野还是没错过。小狼崽一向不信神力,不过孩子们流行的说法倒也挺好玩儿,于是萧驰野看着老爹没瞧自己这边,抱着拳头许愿:“希望我明年能比大哥高,最好还不用挨老爹的打。”
当然这场许愿的最后以萧方旭的又一顿嘲笑告终。
“你早年在阒都一直是‘神童’,可惜我没见到过。”乔天涯看着姚温玉的眼睛。
姚温玉刚被他摁着一顿亲,此刻面上的红还未消下去:“虚名罢了。”
“我要是见到那时候的你,只怕想拐回去好好疼呢。”乔天涯打趣道。
姚温玉便笑:“那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乔天涯也笑:“我昨晚做了个梦,就梦到小时候的我碰到小时候的你。要是我小时候真碰到你这小神仙,肯定是撒泼打滚都要把你带回去的。”
姚温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现在也一样。”
乔天涯继续道:“不听听我的梦吗?”
姚温玉又笑起来:“听听吧。”
乔天涯于是讲起来:“我梦到我还是乔家的小公子……”
梦里的乔松月踩着父亲的责骂出了府。
这会儿正是备年货的好时候,乔松月难得攒一次钱,全为了今天在集市上挑些平时买不到的小玩意。
父亲常常说该给他娶个能管账的夫人,还不止一次骂他“得亏你不是老大,以后要是当家,家产都要给你败光”。
乔松月全当了耳旁风。
集市里永远是热闹的,乔松月走走停停,不时打量着集上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到了正月便是兔年,集上卖兔子娃娃的也多。乔松月见了这些瓷娃娃欢喜,全然忘了前几年买的生肖娃娃还在角落里吃灰。
他停下来仔细地挑,最后挑中了一只看着很安静的,荷包立刻瘪下去小半。
还剩大半呢,乔松月满意地点头,又被前面簇拥着的人群吸引了去。
那是个卖小帽子的。大概是为了应景,帽子上边还绣了两只兔子,给小孩儿戴着不错,乔松月戴上就显得幼稚了。
可他看那帽子实在可爱——
要是家中有幼弟就好了,乔松月想着,叹了口气。
忽然,乔松月感觉自己从后边被撞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是个才到自己腰的小孩儿,长得白白净净,眼睛亮亮的,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人潮一下褪了。
乔松月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山上,手里还拿着顶绣着兔子的小帽子,刚买的兔子娃娃却没有了。
那小孩儿倒是一点不慌。大概是梦中何事都能有,乔松月半点奇怪的感觉都没有,反倒理所当然地问起了小孩儿的名字。
那小孩儿也答了:“我叫姚温玉。”
乔松月没问“你父母呢”这种问题,只是看着姚温玉笑:“你就是那个小神童?”
姚温玉仰着头不说话。
乔松月总觉得这孩子脖子累得很,于是大发善心地蹲下来:“当我弟弟好不好?我把这帽子给你。”
姚温玉才不稀罕那顶有些幼稚的帽子:“你要当我哥,也得让我信得过。”
乔松月没忍住摸摸他的脑袋:“那小温玉告诉哥哥,怎么才让你信得过呢?”
姚温玉眨眨眼:“我告诉你了就不能叫信得过了。”
乔松月没心没肺地笑:“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哥哥?”
姚温玉只说家里嫡系没有。
乔松月便道:“你也没认过哥哥吧?你想啊,你现在这么出门,整个阒都都知道你是小神童了,谁还敢当你哥哥啊?你还不知道被哥哥宠着是什么感觉吧?我看你有眼缘,我也没有弟弟,刚好我感受一下当哥哥的感觉,你也能感受一下被哥哥宠的感觉,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有遗憾的。”
姚温玉还是看他:“可我不需要哥哥。”
乔松月并不放弃:“我乔松月不说假话,这帽子就是送给我弟弟的见面礼,你肯要就戴上,不要便罢。”
姚温玉听到这里笑起来:“你又这么说。”
又?
乔松月怔了一下,场景又从山上到了春意盎然的院子。
长大了的姚温玉肩上趴着一只小奶猫,背后还又一把琴。
那琴乔松月认得,就是自己的。
“我不戴那帽子。”姚温玉道,“我跟你学琴。”
“然后呢?”
“然后啊?”乔天涯就笑,“然后我醒来就发现,元琢成了我枕边人,怪不得不要做我弟弟呢。”
姚温玉只道他又打趣自己。
戚竹音和花香漪其实也就是在宫里闲逛,逛着逛着就聊到小时候那点事。
“我小时候天天练刀。”戚竹音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爹也当我胡闹来着。”
唯一有点意思的也就是过年。
她家里那些姨娘那时总在背地里闲话,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整天舞刀弄枪,日后要嫁不出去,这话她爹也没少听见过。
她爹也担心,她那时一个小姑娘,军中没人看得起她。那时年幼,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也是有的。
她在新年里趁人不注意溜到街上,然而铺子全关了门,家家都是关着门闹,从各家各户传出的欢笑声倒显得她这个偷溜出来的女孩儿格格不入。
但戚竹音现在不想回去,她听那小士兵说要提起鬼头刀,她才能服众。
戚竹音跑到她的秘密地点,自己捉着鬼头刀努力地提。
她最后被戚时雨逮回去了。
“大过年的,舞刀弄枪多不吉利!”戚时雨板着脸训她。
有姨娘趁机道:“竹音啊,你一个姑娘家,成天往出跑合适吗?打仗那都是男人该干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该考虑考虑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
戚竹音不听这些,她就要当大将军。
然而小姑娘怎么也逃不过大人的掌心,最后还是给抓着打扮一番,被勒令留在家里了。
花香漪便笑:“我自小被养在姑母身边,也没怎么出过宫,比大帅更没有什么好讲的呢。”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花家总是在嫁女儿,纵使太后再疼爱她,总有一天也要让她联姻的。
因此她从没想过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伴。
新年花香漪也是照样在宫里过,早上先打扮好去给太后请安,然后每天按着流程走一遍,无聊透顶。
小姑娘那时唯一期盼的就是宫里的烟花,然而她那时并没有什么愿望可许,或者说许了也做不到,不过就是瞧着漫天的喜庆的红,心中欢喜罢了。
她其实很想自己点一次炮仗,然而宫里都知道她是太后的心头肉,是万万不敢让她亲自点的,生怕这位小主子伤了或是吓着了,太后要问责的。
花香漪很小就懂事了,轻易不给人添麻烦。因此她那“想自己点炮仗”的心思也就收了。
她的礼节挑不出错处,太后也素来满意这个姑娘,人人都说太后拿她当亲闺女,以后要封她当公主的。
然而她其实不想当公主,她听到戚竹音名号的时候很羡慕那个女将军的自由。
“我那时就想,你每年过年,一定是自己点炮仗的。”花香漪道。
戚竹音就笑了:“没少被我那些姨娘闲话呢,听着就头疼。”
朝臣渐渐散了,剩下的都是私交。纪纲跟齐惠连喝着酒,面上都是醉后的酡红。
萧驰野趁机又要抱走沈泽川。
纪纲看不惯,摇摇晃晃地要叫川儿,被齐惠连一把拉住。
“哎呀……管他们干什么……接着说!”齐惠连喝得有点大舌头,“他都多大了……还能让自己吃亏不成?两个人和睦……这是……好事!……再来一杯!”
沈泽川颇有些无奈:“先生和师父莫要多饮,都醉了。”
“对对,不能喝了。”纪纲去收酒杯,“先前就是……喝酒误事!说了不喝酒的……你也不许喝了!”
那边费盛眼看着尹昌酒瘾上来,急得直叹气:“老头!哎呀别喝了!”
尹昌哈哈大笑:“这宫里的酒可是好酒,我老头平时……也喝不到哇!哎!陆将军!喝酒哇!”
费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陆广白跟尹昌对饮,隔着那么多岁数,这俩都要称兄道弟了。
“我听过……你!烽火吹沙……威武啊!”尹昌一杯酒全灌了下去。
陆广白喝了酒就显得傻乎乎,连萧既明都有些看不过去:“别喝了,没那酒量还喝。”
陆亦栀接着道:“上次大哥喝得一晚上吐了三回,这么下去出问题可如何是好?”
费盛实在看不下去,夺了尹昌的酒:“别喝了别喝了!每次都喝成这样……”
萧既明和萧驰野如今都大了,一个是远近闻名的将军,一个直接拐到了皇帝,萧方旭不好在众人面前玩他俩,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两个孙子抱在跟前玩。
萧方旭沾了一筷子酒:“阿泊过来,爷爷给你喝好东西!”
萧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萧方旭把沾了酒的筷子伸到萧泊面前,萧泊刚张开嘴巴,萧方旭就猛地一缩:“哎,不给!”
萧泊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愣了一会儿突然就哇哇地哭起来。
萧洵还在离北的时候也没少受他这个爷爷的摧残,对此见怪不怪,只是无奈道:“爷爷……”
萧方旭“哎”了一声:“小屁孩喝什么酒?”
“那不还是老爹您递他面前的?”萧驰野不知什么时候把沈泽川带了过来——沈泽川看起来喝得也不少。
“哎!你个臭小子!”萧方旭一巴掌准备拍在萧驰野头上,然而被躲了过去,有些不爽,“翅膀硬了?你小时候就是这么被带大的!”
萧驰野现在不怕老爹了,他就可劲儿惹他爹生气:“啊,我小时候也这么被祸害大的。”
萧方旭“哼”了一声:“滚滚滚,看着你这个臭小子就烦。”
萧驰野一脸臭屁地带着沈泽川跑了。
烟花升起来了。
沈泽川酒还没全醒,窝在萧驰野怀里舒服地眯着眼。
萧驰野霸道地将人护了个严实,旁人连半片衣角都窥不到。他看着沈泽川像在许愿,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想什么呢?”
“我想……”沈泽川盯着萧驰野的眼睛,“我的阿野要岁岁平安,长命百岁。”
萧驰野又去吻他。
“我的兰舟也要岁岁平安,要跟我一起长命百岁。”
1 出自王冕《白梅》
全文7000+,彩蛋是松玉和戚花~
【将进酒】胭脂刀鞘(戚竹音x花香漪)
胭脂刀鞘
——《将进酒》戚竹音x花香漪
BGM:《捞月亮的人》杨千嬅
词:麟衣
应是水北天南
冷铁怎配钗环
素手相握明月下东关
有旌风逐尘恰惊动红鸾
梨花跌落云山
吹散杨柳眉弯
青丝如瀑花木一样簪
既耐得烟波烽火亦觉暖
相似身亲见才知今生尚未够圆满
玲珑诗不若拈来红豆案头筹算
点绛唇琢磨颜色轻薄蝴蝶吻真幻
毡帐外星河蜿蜒常梦珠帘略略将挽
—间—
应恨宫阙广寒
余生流长蜚短
勾破堂前纷纭锦灰乱
却如何消减伤心泪痕淡
休评说娇娥不许戎装出塞锦衣还
又何用忠义两全守缺如此江山
明镜里绿鬓交叠之时忽然天地宽
浮埃中胭脂刀鞘相逢...
胭脂刀鞘
——《将进酒》戚竹音x花香漪
BGM:《捞月亮的人》杨千嬅
词:麟衣
应是水北天南
冷铁怎配钗环
素手相握明月下东关
有旌风逐尘恰惊动红鸾
梨花跌落云山
吹散杨柳眉弯
青丝如瀑花木一样簪
既耐得烟波烽火亦觉暖
相似身亲见才知今生尚未够圆满
玲珑诗不若拈来红豆案头筹算
点绛唇琢磨颜色轻薄蝴蝶吻真幻
毡帐外星河蜿蜒常梦珠帘略略将挽
—间—
应恨宫阙广寒
余生流长蜚短
勾破堂前纷纭锦灰乱
却如何消减伤心泪痕淡
休评说娇娥不许戎装出塞锦衣还
又何用忠义两全守缺如此江山
明镜里绿鬓交叠之时忽然天地宽
浮埃中胭脂刀鞘相逢一合万事为安
相似身亲见才知今生尚未够圆满
玲珑诗不若拈来红豆案头筹算
点绛唇琢磨颜色轻薄蝴蝶吻真幻
毡帐外星河蜿蜒常梦珠帘略略将挽
—终—
初雪
*戚竹音 × 花香漪
*摸完感觉跟cp关联不大_对戚花初见的想象
/
花香漪踏在斑驳的宫楼上,她今日独身走,旁的侍女都撤了。
雪是一直从几日前下到现在,纷纷扬扬。虽不如几日前来的凶猛,但轻柔的雪止不了天愈发的冷,她执伞的指尖渐渐冻的失了血色。
几日前阒都迎来今年冬天第一场雪,落在宫楼殿宇,大街小巷。她那日在姑母寝宫里听她讲朝堂上的事,花香漪听着那些,眼瞟着珠帘外的院。
那里种了好些名贵珍木,但大多无法抗住寒潮侵袭,枯枝败叶还没来得及清理,颓废地倒在同样贵重的花盆里,雪轻飘飘落在残骸上,却在上堆积的厚重。...
*戚竹音 × 花香漪
*摸完感觉跟cp关联不大_对戚花初见的想象
/
花香漪踏在斑驳的宫楼上,她今日独身走,旁的侍女都撤了。
雪是一直从几日前下到现在,纷纷扬扬。虽不如几日前来的凶猛,但轻柔的雪止不了天愈发的冷,她执伞的指尖渐渐冻的失了血色。
几日前阒都迎来今年冬天第一场雪,落在宫楼殿宇,大街小巷。她那日在姑母寝宫里听她讲朝堂上的事,花香漪听着那些,眼瞟着珠帘外的院。
那里种了好些名贵珍木,但大多无法抗住寒潮侵袭,枯枝败叶还没来得及清理,颓废地倒在同样贵重的花盆里,雪轻飘飘落在残骸上,却在上堆积的厚重。
余下之中最鲜活的,是早开的梅。再次,是杂生的野花。那些野物儿什么都不怕的,是不论人怎么除,雪怎么压,都死不了的。
太后留心到她走神,便转了话。
“囡囡在看雪?”
她答是,眼里在看雪覆红梅。
“今年雪下得迟了,梅花也开的迟。”
“早梅总不会迟到。”花香漪欲出去赏,但又觉得添衣拿伞等事烦琐,还是止步在了珠帘内。
“喜欢就叫人折来插在瓷瓶里罢。”
“不必了。”
长在雪中的才是活物,折进瓶里,便成了死物罢。
“瞧这梅花,倒想起一事。”花香漪闻言又侧过头,注意听着。“四将前几日都递折子说要回都了。”
“想着明日,启东的该到了。”
“戚家女么?”花香漪之前未见过戚竹音,但又因是太后不顾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力主封戚竹音为帅的缘故,听姑母提起的甚多。
“如今该称戚大帅了。”太后沉音片刻,又接到,“她是好孩子,没辜负哀家期望。”
花香漪知道戚竹音打了胜仗,长的是启东的脸,更是太后的脸,便是不负太后力排众议保她兵权。
不知什么时候,雪渐渐停了,露出冬日暖阳来。花香漪尚未察觉,只觉得天终于亮了些许,有白昼的模样。
往楼下望去,瞧见几个太监来回跑着,看起来像是有人要进宫。
花香漪好奇,便驻了足。纤指拂过石拦,大约是落雪的缘故,青灰的石不似往日粗糙硌手,舔了一层湿滑冰冷。
宫门外渐渐有了声响,她注意看着。
是个女子。
能着官服的女子,放眼大周,便是只戚竹音一个。
她更是仔细看着,一面好奇,一面倾佩。
那戚竹音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偏男气,身姿也不大魁梧彪悍,她瞧着觉得高挑劲瘦。戚竹音长发束着,上面加了些简单点缀,不似她们都珠花璀璨,但也在素发上平添些颜色。
花香漪在的宫楼不高,来往的人看到一清二楚,甚至于一些隐隐绰绰的声响。
戚竹音在与一同到的男子交谈,花香漪想大抵是启东另一位将军了。
底下雪地上的二人只是简单说了几句,看起来还是急着进宫见皇上。两人快走入檐下,花香漪也走近石拦,撑着石壁,衣袖拂落原本覆在石拦上的轻雪。
蓦然有雪落下,惊动下边的人。那男子更快地反应过来,叫了戚竹音一并不往上瞧。
花香漪兀然对上戚竹音的眸,一惊,抬眼向空中看去。
天是蔚蓝的,显而易见的晴空。花香漪思绪混乱,片刻才反应过收了伞。
咸德年间,冬日初雪后。
记,初见。
/END.
【戚花】灼灼其华 02
“很好看,我很喜欢。”花香漪说。
其实她哪里缺什么胭脂水粉。
咸德年间谁人不知太后花香漪有个尤甚疼爱的三小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着的是锦绣绸缎,食的是珍馐佳品,胭脂水粉更是瓶瓶罐罐一样不少,品质高颜色好,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戚竹音从不想那么多。
...
“很好看,我很喜欢。”花香漪说。
其实她哪里缺什么胭脂水粉。
咸德年间谁人不知太后花香漪有个尤甚疼爱的三小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着的是锦绣绸缎,食的是珍馐佳品,胭脂水粉更是瓶瓶罐罐一样不少,品质高颜色好,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戚竹音从不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启东女子都说这个色好看,她就要给花香漪买,就像那日百官宴后,她在川流不息的街边弹着铜钱,给花香漪买下一只糖人。
那街边尘土飞扬,糖人或多或少也沾了灰,买下一只糖人,拥有一只糖人,这是花香漪从未做过的事,是以前从未想过的事,也是姑母不愿她去做的事。
她是娇生惯养的女儿,是金枝玉叶的花三小姐,一生洁白无瑕,不沾半点尘泥。世人奉上的都是珍宝,含着讨好献媚的意思,唯有戚竹音直白通透,跟她分享自己的快乐,携着尘世间熙熙攘攘的烟火气息,带她看遍万家灯火,走过喧嚣人间,鲜活又灵动。
这是花香漪从未有过的感受。
很奇妙,也很温柔,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度,像是小猫的爪,在心上不停地轻挠。
“阿音。”花香漪开口唤她,一手抬着她的下巴, 一手抚在她唇上,替她细细涂好了最后一抹艳色。
“嗯?”戚竹音轻轻应了。
只是花香漪没动,戚竹音也没动。
她们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好像谁先移开就是输了似的。
常言胜败乃兵家常事,风引烈野的戚竹音征战四方,落败过,却从未认输过。她在黄沙里摸爬滚打,满身伤痕,可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眸子里写满了倔强和坚毅,也写满了狠厉和尖锐。
而此时,堂堂东烈王和一个小自己两岁的姑娘对视着,竟节节败退,漂亮的眼睛里少见得流露出几分无措。
花香漪娇生惯养,连指尖都白嫩纤细,此时正贴着戚竹音的脸,带着滚烫的温度,烫得戚竹音脸颊发热。
她狼狈地挪开视线,偏开头,丢盔弃甲,含混地又应了一声:“嗯,嗯。”
花香漪望着她笑,她说阿音,你带我出府去吧。
就我们两个。
停舟
主策舟,各队cp都有涉及
ooc算我,全文3000+
以下是正文
淳圣十五年,沈泽川禅位萧洵。萧洵明道义,晓制衡,处事很有帝王风范。这些年里,纪纲寿终正寝,骨津如愿以偿成家。丁桃和历熊待在闃都担职,护主萧洵。
沈泽川和萧驰野也就功成身退,去了离北。沈泽川勤于政务,殚精竭虑,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萧驰野于心不忍,而今得空更是好生照顾兰舟。
离北天寒,大雪一下,吹了风,沈泽川就有点烧。侍女给屋子里加了炭火。萧驰野靠在床前,抬手为沈泽川掖实了被子,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
“兰舟啊,快快好起来。你总是病着,我有愧纪纲师父的嘱托。”
沈泽川烧红了脸,一双含情眼被病痛扰散了些清明...
主策舟,各队cp都有涉及
ooc算我,全文3000+
以下是正文
淳圣十五年,沈泽川禅位萧洵。萧洵明道义,晓制衡,处事很有帝王风范。这些年里,纪纲寿终正寝,骨津如愿以偿成家。丁桃和历熊待在闃都担职,护主萧洵。
沈泽川和萧驰野也就功成身退,去了离北。沈泽川勤于政务,殚精竭虑,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萧驰野于心不忍,而今得空更是好生照顾兰舟。
离北天寒,大雪一下,吹了风,沈泽川就有点烧。侍女给屋子里加了炭火。萧驰野靠在床前,抬手为沈泽川掖实了被子,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额头。
“兰舟啊,快快好起来。你总是病着,我有愧纪纲师父的嘱托。”
沈泽川烧红了脸,一双含情眼被病痛扰散了些清明,却仔仔细细地看着萧驰野,一分不落地装进去,他回说:“幸亏师父比我走得早些。”
萧驰野俯身下去咬他的唇,“说什么话。”
沈泽川轻轻笑了,他勉力抬手抱住萧驰野的脑袋,安抚似的和他接了个病恹恹的吻。
而后沈泽川睡过去,却不是个安眠。
萧驰野是带他脱离茶石天坑的光,因为萧驰野在,他很少再梦见茶石天坑。这次他梦见从前昭罪寺,齐太傅教他诗书。他梦见姚温玉身死,手腕上红绳颓唐。
黑压压的梦境里,沈泽川听见齐惠连说:“兰舟,你需要一个鞘。”一个能敛住你锋芒的人。如他所愿,这人有了,是萧驰野。梦境里每一次流血,萧驰野总是在旁庇佑。
“你狠狠心就能把我抛下。”
可是沈泽川狠不下心。名誉、权利对他来说都是浮云。甚至性命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萧驰野说这个重要。所以沈泽川在中博时尽可能爱惜自己,希望能和他一起活得久一点。
但姚温玉身死,纪纲离世,沈泽川认识到终有一日他会先萧驰野一步离去。这样的恐慌经年累月,在萧驰野不在的时日对沈泽川纠缠不休,几乎成为了新的梦魇。
“你怎么跟萧驰野白天偕老啊。”梦里的声音阴魂不散,“共生山河什么的全是妄想。”
沈泽川睡得不安稳,汗湿了发绺。萧驰野拍着沈兰舟的背,唤他的名字。
“兰舟啊。”
于是沈泽川从梦境里抽身,含糊地应着:“二郎在呢。”
萧驰野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发,拥紧了怀里的人,低着头重复着:“二郎在呢。”
后半夜雪重,沈泽川听到折枝声。
他朦胧地想道,妄想便想了。
天下共主最初也是妄想。
——
第二日辰时烧势已经退下。
没了公务繁忙,他们两人成日腻着。天气晴好,就去练兵跑马。天气不好,就在家和陆亦栀择菜做饭,或者对酒当歌。离北众人为了兰舟的身体,访遍天下名医,连年的用药,连陆亦栀都略知了药理。兰舟病时萧驰野更是在旁寸步不离,岁岁年年。
一年夏季,既然又来看诊,说,这病是旧疾,只能养着。而养着当然也不是长久之计。年岁渐长,身体大不如前是必然。
萧驰野听了这话就火冒三丈,沈泽川总是拦着。
既然念着“阿你陀佛”,一边劝着:“二爷莫动气。”
晨阳使眼色让他离开,既然忙不迭跑了出去。
“策安,无妨。大多数情况我身体还是挺好的。”虽然这个大多数逐渐变得稀少。
萧驰野屏退了众人,坐着没说话。
沈泽川偏头看萧驰野的表情,扇子戳到萧驰野的胸口。
“狼崽。”
“策安。”
“阿野。”
见他不应,那扇尖便放肆地在他胸口游走起来。
这时萧驰野才一把抓住扇子,用力一拉把人拉进怀里。他一只手抢过扇子,一只手把沈泽川的手腕别在身后,骂着:“少来色诱我,不吃这套。”
沈泽川笑意盈盈,衣衫在拉扯间有些下滑,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那满怀恶意的眼神好像在说,供二郎泄愤的身体还是有的。
萧驰野把头埋进沈泽川肩颈里,偏头狠狠咬了一口,却迟迟没有起身。反而是闷声说:“沈兰舟,你那也不许去。你是我的。”
天气太热了,沈泽川后颈很快捂出了汗。他挣了一下,萧驰野就松开了钳制他的手。沈泽川摸着萧驰野的小辫子,轻声答道:“我哪也不去。”
“我要跟萧策安长相厮守。”
生死不离。
——
离北的天空如旷野,朝暮都灿烂。戚竹音、陆广白、萧既明、萧驰野、沈兰舟一同策马。陆广白心血来潮,要和萧驰野赛马。
萧驰野拉着浪涛雪襟的缰绳,大笑着:“除非我让你们,不然你们谁跑得过我的浪涛雪襟。”
今日日头不盛,戚竹音没什么兴趣,倒也笑道:“呦,小子,口气不小。”
萧既明以为她要争一争高下,谁知她看了一眼正和陆亦栀交谈盛欢的花香漪。花香漪也恰好看她。
戚竹音说:“跟你玩没意思,我带夫人跑马去。”说着便策马上前,把花三抱上马,扬鞭跑了。
留下陆亦栀在原地不知所措。萧既明无法,无奈地玩笑着:“夫人,去跑马?”
陆亦栀还瞪着戚竹音,被萧既明一打岔,回道:“我就不去了。”
于是萧既明下马陪她散步,从草丛里摘了一朵藏起来的花,送给陆亦栀。
陆广白刚打算打抱不平,就看那边萧驰野让沈泽川和自己乘了一匹马,萧驰野冲陆广白喊:“我带个人赛马,让让你。”
一边说着,萧驰野就自己喊了口号冲出去。陆广白这才奋起直追。
风声过耳,陆广白在超过萧驰野的时候大笑:“你们真是——太可恶了!”
“看我不把你们甩得远远的。”
沈泽川闻言失笑,仰头吻到了萧驰野下巴,说:“正合你意。”
萧驰野驱马向另一边草野,“吾妻懂我。”
飞扬在草野里,路过离北的牛羊。
直到离群很远,他才慢下来。
“哈森的头颅呢?”沈泽川忽然想起来。
“早还给朵儿兰了,”萧驰野抱着沈泽川,“他们很相爱。”萧驰野顿了一下,又补充说:“你太瘦了,兰舟。”
沈泽川直接越过后一句,说:“如今边沙内斗,自顾不暇。十二部中六部归顺,外患平定。洵儿治国有方,四境安乐。他皇帝做得比我好,定能创个盛世出来。”
萧驰野扶着沈泽川的腰,点头应和,“如今海晏河清,养好兰舟就是当务之急。”
沈泽川却不顺着他的话说。
须臾沉默后,沈泽川忽然叫萧驰野,
“策安。”
“我在。”
“世人说姚温玉是天上仙,可他总是在往红尘里走。乔天涯拿那根红绳牵住了姚温玉的他相,是他在人间的尘缘。我最初很替元琢高兴,可是我现在发现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萧驰野指尖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却因为靠在沈泽川腰间,格外明显。
“别说了兰舟。”他的嗓音暗哑。
“要说的策安,”沈泽川握紧了萧驰野的手,“那是元琢的留恋和遗憾,是乔松月此生脱不开的囚笼。当初先生告诉我不要带着恨意活。我遇见你,你给我戴上耳坠,送给我折扇和巾帕。我站在深渊的临侧,无数次眺望过离北的烈阳。策安啊,我不想走。这些东西,曾经千千万万次地,救我于水火之中。可是这一次——”
“别说了!”萧驰野暴喝。
沈泽川依然握住他的手,他们俩的指节都泛出白色。
“我一身病骨,难以兑现白首的承诺。这是我们两个的囚笼。晨阳跟我说,你在漠三川许诺离北的狼,永驻防线。既许下豪言,万不可负。来生我不要做枭主,我要做无忧无虑的中博儿郎。你是离北的烈阳。我是端州的清辉。我们终将相遇。”
“休与他人偷欢,我饶不了你。”
残阳如血,沈泽川被大风吹红了眼眶,他侧转过身,仰着头吻去了狼崽的泪水,“策安,回家了。”
“到了最后一刻,我都舍不得抛下你。”
可是总要面对的。
沈泽川这些话说得没头没尾,萧驰野却全听懂了。
“你杀了我。”萧驰野策马回程,嗓音沙哑。
“我哪舍得。我恨不能以己身受之。”沈泽川说着咳嗽起来,巾帕掩不住血色。
萧驰野慌了神,拿袖口去给沈泽川擦脸。然后赌注那不老实的唇舌,交换一个染着血腥、孤注一掷的吻。
返程的路上一路无话,直到看到那一群人的身影。陆亦栀远远地向他们挥手。萧驰野好像才收拾好情绪,说:“人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乔天涯没有遁入空门,也有个原因,是元琢喜欢逍遥吧。”
沈泽川知道,萧驰野这是答应了。他不敢再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生怕伪装的冷静一溃千里,覆水难收。
这是他此生最难打的仗。齐太傅教他用“情”绊人,他倒好,穷途末路为情所困,还许诺生生世世,心甘情愿困在这里。
——
是一个晴朗的月夜。
萧驰野抱着沈泽川去院子里赏月。
“离北的月亮比端州圆吗?”沈泽川看着那一轮黄灿的月辉。
那是在闃都萧驰野问过他的话。
此刻万籁俱寂。
萧驰野和少时一样贪婪,他用氅衣给沈泽川披掉了月光,说:“我的离北有两个月亮。”
沈泽川冻得发抖,一直往萧驰野怀里钻。他刚想继续回答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无声地颤着唇,但萧驰野听到了。
光怪陆离的回忆并没有走马观花地纷至沓来。
沈泽川只感受到萧驰野的体温,萧驰野抱紧了他。
然后纪纲、纪暮、花娉婷喊他回家吃饺子。
他在那里看见了很多人,那些走出了时间的人。
——
呼,一些信笔的文字,感谢耐心读到这里的朋友~
将进酒伪历史体九
终于来啦!
我确实太能鸽了一点。屁股放在专门的屁股楼哈,放在别的地方删。
毕竟我也是会去翻评论区的😉
今天!万众期待的掉马!它来啦!
这期其实类似于直播体,会出现很多裤子飞飞的言论,注意避雷。有私设哈!
【画面一闪,长大后的小安出现在上边。
“大家好,这里是安安带你旅游,我是主播小安。”长大后的小安嘴边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的小东西,她旁边是长大后的小一,“这是我们的介绍人小一。”】
〔小安姐姐又来啦!〕
〔看背景,小安姐姐今天是去苍云阁了吗?〕
〔应该是吧,有一说一,小安姐姐确实经常去那种很有历史底蕴的地方。〕
“上边那些字是什么?”
“就是一些即时评价啦。”
众大臣...
终于来啦!
我确实太能鸽了一点。屁股放在专门的屁股楼哈,放在别的地方删。
毕竟我也是会去翻评论区的😉
今天!万众期待的掉马!它来啦!
这期其实类似于直播体,会出现很多裤子飞飞的言论,注意避雷。有私设哈!
【画面一闪,长大后的小安出现在上边。
“大家好,这里是安安带你旅游,我是主播小安。”长大后的小安嘴边有一个黑色的圆形的小东西,她旁边是长大后的小一,“这是我们的介绍人小一。”】
〔小安姐姐又来啦!〕
〔看背景,小安姐姐今天是去苍云阁了吗?〕
〔应该是吧,有一说一,小安姐姐确实经常去那种很有历史底蕴的地方。〕
“上边那些字是什么?”
“就是一些即时评价啦。”
众大臣则更加关注那个“苍云阁”。
他们可还没忘记第一次看到这屏幕时提过这个地方,还提到淳圣帝也在上边来着。
【“我们今天参观苍云阁。”小安笑道,“想必大家都很熟悉这个地方吧,毕竟是靖朝留下的重要遗址,里面不仅有开国功臣的画像,还有历代皇帝的。”】
〔我我我!我去过苍云阁!〕
〔兰舟嘿嘿嘿……我的老婆……〕
〔楼上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
〔楼上上不要胡说,明明是我老婆〕
〔就因为你们,兰舟跟我解释了好久〕
〔萧策安:都跟我抢老婆是吧〕
〔我抱起策安就是一个冲刺〕
〔放下那只狼崽,让我来!!!〕
〔你们都抢淳圣帝和乾钧王,趁你们不注意偷偷抱走姚温玉嘿嘿嘿〕
〔大胆刁民!放下朕的后宫们!!!〕
〔直接除你裤子了属于是〕
〔笑死,根本没人穿〕
〔没有人觉得戚大帅特别帅气吗!〕
〔啊啊啊戚大帅!姐姐娶我!!!〕
〔大帅!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公啊!〕
〔放屁,这明明是我老公〕
〔都别抢!!!这明明是我老公!〕
〔屁!明明是朕的后宫!〕
〔怎么又是你!你好海〕
〔海王就是在下,实不相瞒,这一整个阁里全都是在下的老婆〕
众人:“……这也太开放了……”
萧驰野盯着屏幕。看来他以后会和一个叫“兰舟”的人在一起。
大臣们已经自动忽略了后世一系列裤子飞飞的言论,关注起了小安的讲解。
【“好啦,都别吵了。告诉大家一个秘密,那些都是我后宫。”小安开了个玩笑,“苍云阁是在玉龙台的旧址上起的,左为文臣录,右为武将谱。淳圣帝那一代的帝王画像可以说得上奇特,是不分左右尊卑的双雄图。盛治帝(萧洵)效仿前人,将能臣画像按淳圣帝的方式砌在苍云阁内,成为我们历史研究的一大史料来源。”】
〔有一说一,策舟感情是真好,撒糖撒得毫无顾忌嘿嘿〕
〔学历史的探头,我看个课本都能吃到策舟的一嘴狗粮好叭,太好磕了〕
〔双雄图就是证据嘛,兰舟甚至封策安为乾钧王,乾这个字的意义就不简单好叭!〕
〔《萧皇后》〕
〔《乾钧王妃》〕
〔淳圣帝:今日就翻朕的萧皇后的牌子〕
〔乾钧王:呜呜,皇上你好花心,嘴上说着只爱臣一个,却翻了萧皇后的牌子,心里装着萧驰野,和臣在一起时还“策安”“阿野”“狼崽”的乱叫(狗头)〕
〔要不是知道这都是同一个我就信了〕
〔这叫啥,两个人的多角恋?〕
〔萧•从穷光蛋到皇后•驰•成功人士•野〕
萧驰野:“……”
合着就抓着我迫害呗。
萧方旭一巴掌打在小儿子的头上:“萧皇后?挺有出息哈。”
萧既明眉头一皱:“不是说阿野娶妻的标准全满足了吗?”
521调皮:“确实都满足了啊,又没说是男是女。再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呃,也算娶的?”
得嘞,懂得都懂。
众大臣不是离北,并不关心萧驰野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要跟男人过一辈子也影响不到他们。可是那个男人是未来的皇帝,关系可就大了。
一心为着大周的臣子看萧驰野是颇为不齿,将他当成是撺掇那个淳圣帝窃取大周江山的逆臣;有些原本对萧驰野颇为欣赏的则觉得他是被那些小情小爱冲昏了头脑。而那些做墙头草的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讨好萧驰野——毕竟按上面说的,萧驰野和那个淳圣帝恩爱非常,没准儿萧驰野吹吹枕边风,自己就得到新皇重用了呢?
沈泽川这会儿已经和萧驰野混得很熟了,见到画面上所讲的那些,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二公子好厉害,当上了皇后,可也别忘了提拔我呀。”
萧驰野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不爽:“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一介‘后宫’,哪有能耐提拔你?”
“不是有双雄图呢。”沈泽川话里的酸味儿明显了些:“人可拿你当跟他一个位子了,你连个人都提拔不了,说不过去吧?”
旁观的亲友团:怎么看你俩有点不对劲呢?
【“好了,现在我们进入苍云阁。”小安跨入苍云阁的门。
(差不多就是这样,放不下的就往楼上放,就是私设,不喜勿喷)】
〔第一层!!!全是帅哥美女!!!〕
〔戚大帅娶我!!!〕
〔花香漪也是美女姐姐好伐!!!〕
〔有没有人跟我一起磕戚花?〕
〔有!虽然史书上没有写很明,但是花香漪是启东大夫人耶!戚时雨刚娶了她就中风了,没多久就寄了,那这不就是相当于没嫁嘛!〕
〔而且由于戚时雨中风,堂都是戚大帅代替她老爹拜的(狗头),四舍五入戚大帅和花三小姐成亲了〕
〔而且后来花香漪也没有离开启东,戚竹音也没有放人,就很耐人寻味了〕
〔淳圣帝起居录里面还提到,有一次淳圣帝提到她俩,说了一句“她二人感情甚笃”,表情甚是玩味〕
〔《感情甚笃》《甚是玩味》〕
〔原来淳圣帝也磕cp〕
〔怎么啦,淳圣帝建立靖朝也才二十多岁,年轻人磕个cp怎么啦〕
〔内个,淳圣帝的起居录是丁桃写的吧……〕
〔据说丁桃啥都往本子上记,他的本子后来也成了一个重要史料……〕
〔在丁桃的小本本上,你不仅可以磕策舟,还能磕到松玉。可惜戚花后来跟丁桃几乎没什么正面接触,只能侧面磕糖,唉〕
〔磕归磕,你为什么要提松玉,你刀我〕
〔话说松玉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他俩一个锦衣骑一个谋士,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就是有什么火花也没人看出来啊〕
〔而且淳圣帝没登基姚温玉就寄了,乔天涯也跑了,后面就根本没人提〕
〔也不可能有人还去触淳圣帝的霉头吧,姚温玉和乔天涯相继离开后到乾钧王回阒都之前,淳圣帝几乎一直都是阴着的〕
〔淳圣帝可能是有点八卦在身上的,但是人都没了可能也没心思八卦了,而且松玉就算是真的也是BE收场,哪个磕cp的人能接受自己的cpBE〕
〔所以都是猜测嘛,他俩就是吧,感觉走的太近了,天天那么对着,你说擦枪走火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呢反正你也不能说就一定擦枪走火了,万一他俩就是特别直呢?而且每次他俩的相处吧,就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感,但又都不超出知己的范围,就让人很纠结〕
〔磕松玉那是你要自己找糖,还不知道糖保不保真。磕策舟那就不一样了,那是正主追着你喂糖。〕
〔笑死,磕戚花就找策舟夫夫,这俩都挺能八卦的〕
沈泽川已经不想说话了。
难为他头一次在乎这么个人,结果告诉他对方有对象了,夫夫两个追着撒糖的那种。
萧驰野:我好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我可能即将承受来着老婆的怒火……啊不对,我不是没老婆吗?
姚温玉无力望天:为什么我总是被拉出来祸害?我已经知道我死得早了,真不用反复提醒。还有,我死得早没找对象是你们这么猜我感情问题的理由吗?真的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成为焦点谢谢。
乔天涯一万倍的不开心:跟元琢聊得正好呢,你们后世这些小兔崽子一说,元琢都不跟我说话了。
听到心声的521:策舟不愧是两个人的多角恋,兰舟你自己醋自己可还行?还有某个姚温玉不要说自己死的早没找对象这种话,很心痛不说,还很打脸!乔天涯你怎么回事,主动出击会不会?真是操心!还有萧策安你也是,主动出击会不会啊,我记得你之前还踹了兰舟一脚来着!这不趁着没人知道主动出击等着人家家长给你丢出去吗……
纪纲,海良宜:总有种想把那个萧驰野/乔天涯丢出去的冲动……
戚竹音倒是坦率,她看着花香漪一挑眉:“小娘?”
花香漪此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谈及婚嫁之事总还是有些羞涩。然而戚竹音这么一招呼,倒也算大方地回了一声“大帅”。
花鹤娓:这个启东似乎还是能用?就是苦了囡囡了。
众大臣的重点则放在淳圣帝的年纪和“锦衣骑”上。
这个淳圣帝建立靖朝也就二十多岁,看来要在年轻人里找。那沈泽川已经确定是“府君”,再进一步也并非没有可能。并且看前面视频里他和萧驰野的互动……搞到一块了也不是没可能。
而且,“锦衣骑”,这名字一听便知是从锦衣卫改编而来。锦衣卫是天子近卫,人数并不算少。
可锦衣卫也是有品阶的,要让锦衣卫跟着他,还要有建立军队的规模,怎么也得是个镇抚。
再者看那弹幕,淳圣帝与姚温玉关系似乎还不错,那么淳圣帝的身份大概可以确定就是沈泽川——他们可不认为能有人那么大度,接受自己手底下的人跟对立阵营的头头关系好到让后世人都觉得可以被八卦。
可最大的问题是,沈泽川目前不过是条拿来平息天下怒火的狗,先前也没见识过阒都的风谲云涌,是怎么混进了锦衣卫,甚至可能成了镇抚?难不成这人还真就天赋异禀?还是另有人在背后引导?
【“现在我们来慢慢讲。”画面离阁内挂着的画像渐渐近了。
“首先是齐惠连。”】
年轻些的官员尚且不明白“齐惠连”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年长的却立即反应过来——齐惠连,不就是那个永宜十五年的三元榜首,当年东宫事件的太子太傅?!
他不是早就和其他东宫僚属一道被清算了吗?!
咸德帝眼神阴郁。
齐惠连,齐惠连。若沈泽川受的是齐惠连的教导,一切也能说通了。
齐惠连尚且还没有自我暴露的心思,官员们已经开始满空间找齐惠连在哪儿了。
【“其实这一边的齐惠连海良宜姚温玉,只有姚温玉是淳圣帝沈泽川的中博僚属。”】
〔内个,小安姐姐,有点不懂,齐惠连是淳圣帝的先生可以理解,姚温玉是谋士也可以理解,海良宜不是一心想复兴周朝的吗?为什么也在靖朝的文臣录里?〕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海良宜不死谏姚温玉甚至不会去中博?〕
〔其实我觉得姚温玉真正下定决心去中博的契机是被薛修卓毒害的吧,不是这种变故他就算要去中博应该也会选择先守孝〕
〔古代孝期好像要三年来着,三年过去是什么样还真的不好说〕
〔但是是父母才要三年吧……?〕
〔可是海良宜就姚温玉一个学生耶,和儿子差不多了……吧?〕
〔反正不管怎样,薛修卓不搞事姚温玉还真不一定会去中博,至少没那么快〕
〔只能说世事无常吧,薛修卓本意就是怕姚温玉去对面,然后下狠手准备弄死,结果每次都被截胡了,然后姚温玉本来可能还没有打算好,结果这么一弄反而决定了〕
〔问题是截胡了也只给姚温玉续了两年的命……我恨〕
〔别刀了别刀了球球了〕
〔但是薛修卓这个人吧……也是孤臣,真的让人恨不起来〕
〔所以回到原来的问题,为什么海良宜会在靖朝的文臣录里?〕
〔额,反正我猜跟姚温玉有关系,但是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
众大臣:“……”
首先,淳圣帝是沈泽川实锤了。不过由于先前都猜得七七八八,所以倒也没有太惊讶。
只是太学那边就没那么安分了。
“无耻沈贼!”一名太学学子愤而起身,指着沈泽川的鼻子骂道,“这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沈卫无耻,你更是那大逆不道的窃国之徒!”
沈泽川并不理他。
众大臣没管沈泽川那边的扯皮,只注意着齐惠连是沈泽川的老师。
此时齐惠连早已被人认了出来,也不装疯卖傻了。只是如今群情激愤,这时提出收沈泽川当学生未免有点不妥,正按耐着等待时机。
这一篇应该还有后半段,但是太长了,感觉能再整一章……
这几天大概率不会更了,主要是快期末了,挂科就废了啊啊啊😷
【戚花】觥筹
*突然冒出的民国pa脑洞,遂摸之(。)
“西边真没动静了?”
戚竹音微微一扬下颌,副官会意,凑近了两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汇报。她耳力好,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中竟也能将话听得一字不落,在衣香鬓影间垂眸沉思起来。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她指间夹着,她却不点燃,也不衔至唇边,“继续盯着。”
副官下意识一碰脚跟,“是,大帅!”
戚竹音展颜,她今日难得上了浓艳的妆,灯光摇曳下无端显出两分中和冷肃的柔美,“此刻不在军中,不必如此拘束。”
副官跟随戚竹音已久,是一起在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的,知晓她公私分明,怎会不懂她言下之意。于是松懈下来,在侍者的托盘中取了杯香槟,以老友...
*突然冒出的民国pa脑洞,遂摸之(。)
“西边真没动静了?”
戚竹音微微一扬下颌,副官会意,凑近了两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汇报。她耳力好,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中竟也能将话听得一字不落,在衣香鬓影间垂眸沉思起来。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她指间夹着,她却不点燃,也不衔至唇边,“继续盯着。”
副官下意识一碰脚跟,“是,大帅!”
戚竹音展颜,她今日难得上了浓艳的妆,灯光摇曳下无端显出两分中和冷肃的柔美,“此刻不在军中,不必如此拘束。”
副官跟随戚竹音已久,是一起在枪林弹雨中厮杀出来的,知晓她公私分明,怎会不懂她言下之意。于是松懈下来,在侍者的托盘中取了杯香槟,以老友的姿态同她谈起杂事。
“不抽你的雪茄了?”
“戒了。”戚竹音语气轻松,女士香烟仍在她指间夹着,“有人不喜欢。”
其实戚竹音也不常抽,没有瘾,作战中实在倦极才会点上一根。只是忆起开宴前有人把她的雪茄收了起来,又悄悄往她女士手包换了根玫瑰味的女士烟,眉眼间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有情况啊大帅。”副官啧了一声,“老戚帅的算盘打不成了。”戚时雨办宴用的是庆贺大病初愈的由头,顺带领着病中新娶的续弦花香漪见见人。但启东有谁不知道他暗地里放出戚竹音出席的消息?为戚竹音招揽夫婿之意几乎是明晃晃摆到了台面上——毕竟在这种时候,多个助力也是多分胜算。
“他糊涂了。”戚竹音单手拢了拢身上黛紫的狐皮披肩,嘲讽道,“轻飘飘的一张纸上戳个印,就能来分我戚家军一杯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也是。大帅你不容易……嗝……!”副官酒量一般,喝多了有点上头,兴致勃勃地给戚竹音数起应戚时雨之约到场的“青年才俊”。
“哎,就前面那个四眼儿,看见了吗?钱家大少爷,刚回国。说是在国外攻读学位,实际上花天酒地,半点洋墨水都没沾过。”
“那边是郑家少爷,被他爹娘逼来赴宴的。哭哭啼啼说什么戚家女身如夜叉、声如洪钟、貌丑无盐,疯子才会娶她。”
戚竹音转烟的手一顿,撩起眼皮。
副官的脑子猛然归了位,从善如流道:“我在放屁,呸,那郑少爷就是在放屁。”
“郑家荣和钱丞是我大学同学。”一道沉静的女声加入了谈话,“确实都并非良配。”
盘着髻的旗袍丽人不知何时盈盈走到他们面前,怀里还抱着一只白猫,小半张脸埋在主人雪白的狐皮披肩里,毛色近乎与披肩相融。
“大夫人。”副官的酒彻底醒了,站直身子朝她敬了个礼。自花香漪管帐后他们从未缺过钱粮,虽未说出口,但是心里对她是尊敬的。
花香漪笑笑,“好久不见,副官可还安好?”
副官脸红,只是尚未说话,戚竹音就已上前两步,扔了烟,抱走花香漪怀里的猫,顺道把人挡住,“他有空聊这些四六不着的,说明再安好不过了。”
她这厢赶人的意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副官猜测她们有要事相商,知情知趣地告了别。话多的人走了,宴会厅的角落霎时间便静了下来,空气中只余暗香浮动。
戚竹音先开了口:“猫这么沉,昨天还说手腕疼,今天怎么不嫌它坠得慌。”
“它撒娇耍泼,如何不依它?”
花香漪抬手勾勾白猫的下巴,腕间翡翠镯下的红痕淡得快要消失,调侃道:“物似主人。”
戚竹音定定望着她,视线从翡翠镯转到她颈上的珍珠链,最后游弋到粉色裙角的苏绣:“好看。”
白猫轻轻喵了一声,也望着花香漪。它平日被花香漪抱得最多。
“阿音今日也好看。”花香漪的指尖拨弄了两下戚竹音旗袍领上的盘扣。
戚竹音今日装束全是花香漪备办。黛紫的狐皮披风是花香漪精挑细选过的,浅紫旗袍也是她亲自敲定的样式,上头有和她旗袍同出一位绣娘的苏绣。绣娘绣技高超,蚕丝线劈得细,落到衣裳上化作温润的珠光。两件旗袍上的一花一竹相映成趣。花香漪在宴前又唤戚竹音到她房中,细细地给人抹上了胭脂和口红。
花香漪道:“陈家少爷痴痴望了阿音许久。陈少爷家中清贵,为人也正派,托我这位做你小娘的来探你口风。”
“谁料一走近,就听到副官说起钱少爷郑少爷,可怜了陈少爷一番春心。”
她轻巧地抽开身,暗香也跟着晃,却又被戚竹音揽住了腰,不着痕迹地拍了拍,“月初托人带回来的法兰西香水怎么是酸的?”
戚竹音又道:“要不听我狡辩两句。”
花香漪失笑,侧过身子牵住戚竹音的手,动作隐秘,宴会厅中众人忙着交际,注意不到角落藏着一对有情人,“你明知道我不是恼你。”
“嗯,但是我生气。”戚竹音捏了捏她的掌心,软的,像猫一样。
“张先生来敬酒你朝他笑,苏将军来攀谈你朝他笑,还有东祥银行脑满肠肥的廖行长,你同他握手,怎么想不起来戴上我送你的蕾丝手套,嗯?”
“叫你来探我口风的陈少爷识人不清。”戚竹音勾唇,凑到花香漪耳边低语。
“他哪知道小娘不会探我口风,探探我口红香味还差不多。”
午膳
*戚竹音 × 花香漪
*含私设
*短打
/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外面间歇着传来疾驰而过的马蹄声。
花香漪靠着软榻,半闭着眼休息。心里估算着时间,想来是该到午时了。
马车又颠簸一会儿才便慢慢停了,帘子从外面被掀开。
“小娘。”
戚竹音带着笑意的尾音拖长了调子。约莫是一路策马,几缕碎丝从束起的发里散落出来,垂在耳怕畔,“到点儿用午膳了。”
戚竹音就这样盯着她,与第一次见面兀然掀帘子的模样重合。只不过那一次她好生惊讶,她本以做好不受戚竹音待见的准备...
*戚竹音 × 花香漪
*含私设
*短打
/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外面间歇着传来疾驰而过的马蹄声。
花香漪靠着软榻,半闭着眼休息。心里估算着时间,想来是该到午时了。
马车又颠簸一会儿才便慢慢停了,帘子从外面被掀开。
“小娘。”
戚竹音带着笑意的尾音拖长了调子。约莫是一路策马,几缕碎丝从束起的发里散落出来,垂在耳怕畔,“到点儿用午膳了。”
戚竹音就这样盯着她,与第一次见面兀然掀帘子的模样重合。只不过那一次她好生惊讶,她本以做好不受戚竹音待见的准备,不想蓦然一句“小娘”喊的她乱了分寸,让她剩下路途只顾着想戚竹音,一点儿思绪没分给她的正经夫婿。
他们这几日都在去启东的路上,本去阒便走得十分匆忙,没住几日又要回程,连轴转得她硬是没撑住,害了病。
她本想叫戚竹音先启程,别因为她耽搁了。可戚大帅却笑着跟她说没什么好耽搁的,执意要跟着她一路慢慢地走,说是要好好照料。
她疑惑一点风寒有什么好照料的,她养尊处优十几年,身体底子是极好的,病好不过是几顿药的事。后来她才想明白,戚竹音不过想同她走走从阒都到启东的路。
“上次迎亲没亲自到阒都来,这次算补上。”
说的仿佛是戚竹音要娶她花香漪似的。她在心里暗笑,但没说出来,只是心里想着,脸上越发明悦起来。
“那我便陪着大帅再走一回喽。”
这次的午膳不是就地解决的,戚竹音一人带着花香漪策马,到了不远一处小城。
“小娘骑过马没有?”
花香漪在宫中长大,是按照大家闺秀模样养出来的女儿家,自然不会让她去碰这些。
“大帅要带我骑马?”她的心砰砰跳着,带动的呼吸都仓促起来。
“上马!”
戚竹音托着花香漪,扶持着她坐稳,随后自己一翻而上,花香漪还未反应过,便感觉身侧的空气流动快速起来。
“抓稳喽。”戚竹音凑到她耳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摩挲着她耳垂上的挂饰,又贴在皮肤上升起一片潮热。
她见惯了阒都宫里一切都墨守成规,仿佛她的一切就是一笔一划刻在规则里,不能逾越,不能叛逆,要贤良淑德,要端庄稳健。她走路都是不大摇晃的,头顶垂着步摇,晃起来便要听宫里嬷嬷的念叨,一颦一笑都要有风范,得让人见了自觉亲近又得恭敬。
去了启东,与自己的夫君倒是不熟,反倒常与戚竹音打照面。同为女子,戚竹音活的洒脱,如今也要让自己和她一块洒脱。
马刚开始跑得快,仿佛要冲到世界尽头,现在渐渐慢下来,像在闲庭度步。
“你除了在启东便没怎么出过阒都吧?”
“八大城去过。”她回忆从小的生活,好像除了虚幻的荣华富贵其他便没有什么,但那些仿佛也成了前尘旧事,散作云烟飘在了阒都上空。
“都是荣华富贵的地儿,与阒都无异。”戚竹音把她半环在怀里,几乎前胸贴后背的坐着,她觉得后背有些湿,却不知十一月秋有什么可以让人燥热,“带你去别处玩儿。”
马狂奔一阵渐渐放缓了步调,花香漪才放下悬着的心去观望。平原上一望无边,不着天际,仿佛原野的尽头便直接与长空相接。
/
陶制炖罐揭开小盖,冒出缕缕烟丝来。
花香漪尝了一口,觉得别有风味,喝了几口抬头,却发现戚竹音还未动筷,只是撑头看她,凝神不知想什么。
“大帅?”
戚竹音才回神,眼睛眨了几下似在询问。
“大帅怎么发起呆来了?”
“在想着你的事呢。”
“我有什么事。”花香漪将小食夹到戚竹音的碟里,“病好的差不多了。”
“不是这个。”戚竹音不像刚才路上那般,认真起来,“戚时雨走了有些时候了,你可想过再嫁?”
“这个……”她都快忘了自己嫁到启东前头冠的是戚时雨的名讳。
“你还年轻,若有称心的怎么不可以改嫁?”戚竹音喜怒哀乐写在脸上,此刻分明是公事公办的询问,满脸的不情愿,“不必给我爹守寡。”
“大帅希望我走吗?”称心的自然是有,于是笑着要逗对面的戚竹音。
“我啊,不希望。”戚竹音摸透了花香漪所想的,不再绷着,“启东得有当家主母啊。”
说罢,似乎觉得意犹未尽,起身绕过木桌,凑在花香漪耳边轻声。
“东烈王还缺个王妃呢。”
/END.